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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传说之侠骨柔情-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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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满楼铁青着脸,一言不发,冲出舱外。
春花秋月本来在船之另一侧,情况骤生变化,始不及料,等见到姚牧歌纵身投河,惊吓之余,纵声大叫:“不好了,宫主跳河了。快救人哪!”
瞬那间,河面上泊了几艘各式船只,但只是个个袖手旁观,无一人下水救人。
风满楼心急如焚,也顾不得身体尚虚,只身跳入河中,潜浮数次,哪里还寻得到姚牧歌?他浮出水面托住船帮,大口喘息,鼻子一酸,想到:师妹恐怕性命休也。
旁边船上突有一粗野的声音说道:“别说一个纤弱的女人,就是十只大水牛,在这险急之地,也早就冲流而下了。依在下看来风大侠还是保住火龟图才是上上之策啊。”
风满楼骤然一惊,抬头望去,只见一艘高帮大船上站立一个大汉,粗野豪放,船头一杆旗,中间绘着一只鲜艳欲滴的狼头标志,不由心神凛然,脱口呼道:“天狼帮!”
他心知不妙,再看其他船头帮旗,有运河帮七凶,黄河帮八猛,燕京白虎帮等,还有许多他并不认识的旗帜。但他深知,周围这些帮派无一不是黑道上的大帮,今日联袂而至,其目的昭然若揭,心中想到:师妹真心对我,我却做出令她不能容忍之事,现在她未卜生死,今日若是命丧运河之中,正好与她为伴。否则,我再活在世上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想到这里,他一阵大笑,双手抓紧船板,跳出水面立于船上,环目四周,朗声道:“各位朋友,既然齐聚于此,无非是看中了千年火龟图而已。不错,图确实在我身上,但不知各位有没有本事拿得到。”说罢,一摸怀中,这才想起方才在姚牧歌面前曾拿出来过,后来见她投河,急忙出来,情急之中把图随手丢在了舱内。于是闪身进舱,四下找寻,却哪里还有图的影子?
他头脑中“嗡”的一声,寻思:方才出来急迫,明明将图丢在床上,怎么转眼间就不见了呢?静静思索片刻,蓦然想起适才出舱之际,正巧那祝雄风进得舱里,他理所当然第一个看到了。对了,定是他突起歹念,趁混乱之际,偷走宝图。想到这点,心中对祝雄风恨得要命,出得舱来,一声不吭,拔剑刺向祝雄风,怒声道:“把图还我。”
祝雄风正在船头浮想联翩,冷不防风满楼不问青红皂白拔剑就刺,心中登时糊涂起来,听他喊着把图还他,更是一头雾水。他见风满楼来势汹汹,虽然仅仅刺出了一招,但却精妙而缜密,令自己防不胜防。而且他正站在船头根本无从施展轻功躲避,只要稍微退后半步,那就会坠入波涛汹涌的运河中去。正文 第四章 瓜田怪人
在这生死攸关之际,祝雄风脑中突地灵光闪现,以一招泰山派的“仙人指路”荡剑而出,剑尖轻点风满楼剑身,不仅化被动为主动,更是连向对手刺出了十八剑,一剑快似一剑,一剑更比一剑有气势。
风满楼凝神连封十七剑,见第十八剑迅捷绝伦,实不敢正迎其锋,如果自己身体无疾,状态正值巅峰,实不难化解,但是现在体内毒素刚除,极是虚弱,难尽全力,只得听天由命,但是心中始有不甘,暗叹:我风满楼最终还是要命绝泰山剑法之下。他见祝雄风接连施用泰山派剑法只道他是泰山派中人,对自己赶尽杀绝,夺取火龟图而来,因而索性闭目等死,岂知,祝雄风突然收剑。
只听祝雄风道:“风大侠息怒,不知因何事定要致在下于死地呢?”
风满楼道:“你这无耻小人,偷走了宝图不说,还蓄意伤我性命,快说,你是不是泰山派贼道一伙的?”
祝雄风如坠五里云海中,暗想:你二话不说拔剑就刺,分明不讲理,反过来却说我偷你宝图,简直岂有此理,便说:“风大侠,话可不要乱说,在下堂堂正正,和泰山派哪有半分瓜葛?又怎会去偷你的什么图呢?”
风满楼一听怒火更盛,道:“好,有你的。别以为有泰山派撑腰,风某就怕了你。哼!今日把图还我,既往不咎,如若不然,定要你血溅运河。”说着,纵身出剑,一剑三式刺向祝雄风。
祝雄风闪身避开,他涵养再好,也终于忍不住生怒:“既然如此,就领教高招。”一言未毕,眼前剑光已如虹急削而至。祝雄风轻侧其身,长剑横架出去,“当”一声,心中说声“好”,却是借力用力,借这双剑撞击之力,拔身而起,剑锋偏转轻划而下。
风满楼仰面封剑,在胸前半寸处才封住攻来之剑,心中已是呼呼直跳。他脚下滑步,长剑反向直插船板,稳正身形,怒吼一声,凝聚全力,推出一掌。虽仅只一掌却是他二十余年修为的结晶,何其惊人。
祝雄风见风满楼掌势凶猛,心生惧怕,便想趋身避开,哪知丹田一口气提出,正要凌空飞起,忽觉腰上一阵酸麻,刹时体力如决堤江洪一泻而下!风满楼这一掌正印在胸前,耳中一阵“嗡嗡”乱想,人似断了线的风筝坠入河中。
风满楼不知其中枝节,还道自己将祝雄风拍到船下,心中既惊又喜,想到他方才的勇猛,着实弄不明白何以突然不堪一击,欢喜半响,突然想起火龟图,大叫一声,掷剑在地,就想跳河。
忽听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道:“怎么?风大侠想投河潜逃吗?”随着声音,人影一晃,一个黑脸大汉已立于风满楼面前,手持狼牙棒,棒上绿光荧荧,正是天狼帮总管李二奇。只听李二奇道:“想那千年火龟,千年才能碰上一次,乃浑然天成的绝世奇珍,既是生于天地自然,自当天物共享。风大侠既然有幸得到这寻宝之图,自是应该与我等分享了,哈哈,免得暴殄天物,各位朋友以为如何?”
只听周围船上传来阵阵哟喝声:“宝物共享,宝物共享。”
风满楼思量眼前形势,知道敌众我寡,只得智取,万不可动粗,便道:“李总管所言非虚,火龟图虽是在下从光明顶上力拼而得,但在下心中却时时没有忘了各位朋友。”
李二奇冷声道:“如此甚好。”
风满楼道:“只是现在那图已不在我身上。”
便在这时,陡闻一阵鼓乐声顺风送来,李二奇心中大奇,放眼望去,只见不远处的河岔里驰出来一只龙形大船,船头的杏黄旗涨得浑圆,正向这边急速奔来。他心头难免一惊,暗想:怎么,红灯教也来凑这个热闹,不过也未放在心上,盯着风满楼又道:“风大侠当真风趣。那宝图既为大侠夺得,大侠定然爱护有加,何况以大侠的身手,江湖上又有何人能偷得,嘿嘿,这等拙劣的伎俩,亏你还说得出口。哼,你当我等是三岁孩童?你可看清了,周围这些朋友可全是为图而来。风大侠,你要三思啊,可别因小失大,伤了大家的和气啊!”
风满楼压住心头之火,道:“风某自十六岁出道,历练二十余年,什么阵势未曾见过,可不会被人三言两语吓倒。但是,事实如此,宝图确实已不在我身上,各位相信与否,全凭自己。”
李二奇阴笑几声,道:“我等朋友,不辞辛苦聚会在此,岂是来听大侠信口狡辩?识相的,还是交出宝图来,免得发生不愉快的事。”
风满楼寻思:看来今日说破嘴皮子也难以博取他们的信认了,这可如何是好?只可恨那小贼偷走宝图,否则,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既便忍痛交出,日后总有法子再行夺回。可如今他们决难相信,免不了一场血战,只不过,纵然去死,也不能太便宜了这班穷凶极恶无耻下流之徒。
李二奇见风满楼久久不语,神情寡欢,只道他迫于形势,正自决断,便道:“大侠可曾想妥?可别误了朋友们扬州城内醉香楼的温柔窝啊。”一言未毕,四周已有人嘻笑响应,也有人在晃动兵刃故意发出一阵撞击声。
风满楼长叹一声,悠然道:“既然如此,承蒙各路朋友看得起,只好忍痛割爱了……”
李二奇喜道:“如此甚好。大侠不愧为今世之俊杰,他日大侠有事,今日到场的各路朋友自当鼎力相助。”
风满楼伸手入情,指头触到了那条保存了二十多年的丝帕,心中一酸,心中说道:“师妹,今日实在因事情急迫,只好用这块丝帕赌上一赌了。唉!生死全在此一举了,也不知你现在怎么样了,但愿你能保佑我此计得逞。”睹物思人,仿佛又回到当年姚牧歌送定情物给自己时的一幕幕。
那李二奇极善察言观色,见风满楼一付难以割舍的模样,心中暗喜:想不到三言两语就逼迫他交出宝图。哼,风满楼啊风满楼,你也不过浪得虚名,竟不识这过河拆桥卸磨杀驴之计。哼哼,这可怪不得我等心狠手辣了。想至得意处,不禁开怀大笑。
只见风满楼从怀中拿出一块因时日已久,褪色许多的丝帕,放在嘴边亲了又亲,轻声道:“师妹助我,然后高举过头。”朗声道:“各位朋友看好。这便是那宝图,风某虽饶幸夺得,但不敢独享,思考再三,今日就当着各位的面交与天狼帮李总管保管,他日杀龟取丹,自当泽被众生,功德无量。”说罢,跳前一步将丝帕投向李二奇。
李二奇见宝图将至,不由喜极,抢前几步,把抓图在手,贪婪地看起来,全然未想到杀机临头。
风满楼冷笑一声,突然拔剑,不待李二奇反应过来,长剑刺帕而出,正中了他的眉心。李二奇“啊哟”一声惨叫,狼牙棒举至半顶,终于翻倒在地。
风满楼用剑挑起丝帕,在怀中放妥,将李二奇的尸体踢入河中,目光冰冷,沉声道:“宝图在此,有胆的过来取走便是。”
此番几个帮派为夺取火龟图结盟而至,哪知事情突然就起波澜,刹那间尽皆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天狼帮帮众见总管突死,皆悲愤交集,已有数人奔出来跳到风满楼的船上吆喝着围住风满楼,厮杀起来。顷刻间,船上横尸数人。
风满楼杀得性起,纵声狂笑:“有种的上啊!”
那天狼帮众人见风满楼如此神勇,哪还有人敢上前挑斗?全站在船上用世上最恶毒的话诅咒。
突然间嘈杂之中不知何人喊道:“他妈的,把他龟孙子的船撞沉,让他当王八。”第二人接着道:“那不成,万一水中丢了图,岂不糟糕?”又一人急道:“那总不能让他嚣张下去吧?”一时间众人七嘴八舌各抒己见莫衷一是。
却在这时,那艘初时鼓乐齐鸣的龙船已经悄然驶至天狼帮船左侧,那船首之人手持斗大流星锤,喊声“打”,一锤飞出,只听“咔嚓”一声,登时将天狼帮船的桅杆打断。
那桅杆一倒,船失平衡,立时原地打转,天狼帮帮众突遭此变故,惶恐之中,有数人跌落水中,接着又是一锤打在船帮上,河水顿时由洞口涌入。般上人等更是惊慌,皆挤向另一侧,般体立时倾覆晃动,大部分人滚落水中,少部分机警者死命抓住船身,终被救起。
“邦邦邦”,忽听得三声脆响,风满楼的坐船在众人无暇顾及时突然急速冲了出来。
其时河面风速极大,又是顺水,那船转眼间已在半里之遥,其他船上诸人始自醒悟,有人喝道:“兄弟们,快追啊!不要走了风满楼。”
追出数里之遥,那龙船突然掉头逆风破浪迎了上来。
黄河八猛乃黄河之霸,水上功夫甚为了得,只见十六胳膊抡浆划船,船如箭之离弦,转眼已至龙船之侧。
忽听龙船上那持锤之人哈哈大笑,一锤打出,“咔嚓”一声,正中黄河八猛的快船,绳索一抖,顿将整条船掀翻,急风骇浪中顷刻沉没,其他人慑于那锤的威力,面面相觑,再也不敢奋起直追,但仍紧跟龙船不放。
忽听运河帮的船上有人颤声道:“这人莫非正是十年前一人一锤攻破洞庭十三寨的风雷七锤叶流星?”此人一喊,其他人等尽皆惊变,喧哗起来。
太湖帮姚老二恨声道:“不错,就是他。”这时刚被救上船的黄河八猛的老大道:“叶流虽然神勇,毕竟是匹夫之勇,我等一拥而上,也怕他不得。关键就怕红灯教。”
白虎帮有人接道:“各位想必都已听说过鳄鱼帮之事,一夜之间被红灯教灭掉。其组织之严密,武功之怪异,行事之诡秘,着实令人头痛。”
他这一说,众人都道:“难道就这样认输了,天狼帮兄弟的仇就不要报了?”一时间,又吵闹了起来。
前面河流湍急,只见两艘龙船一字排开,横在河中央,船头的杏黄镶红灯笼的旗涨的浑圆,毕剥劲舞。“邦邦邦”三声,两船同时冲撞而来。
这运河七凶,黄河八猛等帮派本是一群乌合之众,见红灯教船坚锤厉,早就心生怯畏,如今见他们冲撞过来,登时一哄而散,各自逃命。
再说祝雄风被风满楼一掌打落船下后,登时被湍急的流水冲走,但他命不该绝被河水冲到岸边搁浅。
也不知过了多久,祝雄风始自醒来,但见繁星似锦,听得蛙声一片,他挣扎一番,只觉胸口阵阵刺痛,但总算站了起来,辨视四周,这才知道自己竟置身一片芦苇塘中,心中大为奇怪,想想当日情形,叹了口气,始自庆幸被河水冲到这里搁浅才幸免于难。躺了片刻,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出芦苇丛。
走不多久,黑暗中蓦然听到一声轻咳,他心中一喜,抢奔几步,不想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咕咚”一声摔倒在地,在听到有人喊了声“什么人”后就又昏死过去。
等他再次醒来,发现躺在一间草棚中,鼻中闻到的既有西瓜的香甜味,又有烟草的辛辣味,忽然噪口发痒,“哇”的一声,吐出一团血乎乎的东西后,反而感到舒坦甚多。
便在这时,一个沙哑的声音传了过来:“公子,你终于醒了,老朽便放下心啦。”顿了顿又说:“老先生真是神仙下凡,不仅药到病除,而连醒来时刻也估计的相差无几。”说完转身出去,过了片刻,端着一只黑碗颤巍巍进来,道:“公子你喝下这碗药汤,便无碍了。”
祝雄风支撑着坐起身来,道:“谢过老伯。”接过碗来一气喝干碗中的药,这才打量起面前之人,见是一位形容枯槁,身材削瘦的老者,心中感激,忙施礼道:“老伯救命之恩,祝雄风没齿难忘。”
老者道:“老朽哪有这个本事,只能说公子你命大福大造化大。三天前,你倒在老朽的瓜地里,老朽起初也是束手无策,巧极一位白发老先生偶经这里,他精通医术给你诊断一番后,又是针灸又是配药,现在终于好转了。”
祝雄风心头一热,感到周身无比温暖,再揖一礼,心中更对那位救了自己一命的白发先生感激万分,只是无缘相见,引为今生遗憾。
只听老者道:“公子你太仁厚啦,救你命的是那位自称姓华的先生。”
祝雄风心中寻思:姓华的先生?难道是神医华一刀?若真是遇上了他,那当真是天大的鸿运了。
老者接道:“华先生让老朽转告公子,公子先是背后中了暗器内力不济之时,才被人迎面一掌打中的。”
祝雄风暗想:居然能猜知我是先中了暗器后中的掌,当真是世外高人,当今世上除了神医华一刀还能有谁?但又纳闷:难道那日忽觉腰上一阵酸麻其后内力不济,是中了别人暗算之故?
这时候,那老者转身在外面角落端出一片碗片,递至祝雄风面前,道:“便是这个东西背后击中的公子,都全部没入了肉里,万幸,毒性不甚猛烈。”
祝雄风看那碗片上之物,见是一只粗若麦芒,细头开叉,通体褐黄的东西。拿起迎着阳光再看,却是通体晶莹,不由失声叫道:“黑风谷圣手先生的蚊子笑!”脑中顿时又浮现那日情形,却怎么也想不到圣手先生在什么时候出现过。
在老者的悉心照料下,祝雄风日渐康复。这一日,祝雄风正在草棚跟老者学编竹器,不远处突然传来了说话声。
只听一人道:“咦,前面有片瓜地,走,去讨个瓜吃,也顺便问问,幸许有那臭小子的下落。”又一个声音道:“你为何一定要生见人死见尸,难道信不过老夫的蚊子笑?”
“蚊子笑”三字入耳,祝雄风全身一震,简直不敢相信耳朵,天下竟有这么巧的事,仇人圣手先生竟自己送上门来。侧耳细听只觉声音似曾听过,但又想不起何时何地听过。抬头一看,正有两人走来。左边一黑衣老者,尖嘴削腮,颏下山羊胡,依稀便是那日船家的模样。右边之人高大威猛,一身锦衣颇有气派,却是不认识。
只听锦衣人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让他漏了网,说出真相,那风满楼岂能跟我们有完?又如何顺利完成计划。”
黑衣人老者道:“只是不知,我既已得手,那风满楼还有何价值,不如就此除去,他日减少一个对手。”
锦衣人道:“圣兄,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黑衣老者道:“愿闻其详。”
锦衣人道:“圣兄,你有所不知,风满楼若是死在我们手上,那整个江湖都会认为东西被我们得了,那么三天两头有人找上门来,必然会带来极大麻烦,怕再难有片刻安宁。若是他活着自然就有人找他索取东西,到时他走投无路,我们再施以恩惠,正好将其收为已用,岂不妙哉。”
黑衣老者拍手道:“高明,实在高明,除了叶流星,世上怕再难找出第二人能有此雄心智慧了。”这二人正是圣手先生与叶流星。
祝雄风初听他们言谈,那真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只觉血往外涌,忍无可忍,终于大喝一声:“老狗,别找了,小爷在这里。”
圣手先生叶流星二人正在讲话,猛然听到一声大喝全都吓了一跳,圣手先生眼尖,一下子认出了祝雄风,惊道:“这臭小子果真未死。”
祝雄风怒道:“你以为你那破东西能伤得了小爷吗?做你的黄粱美梦去吧。”
圣手先生听祝雄风骂自己的蚊子笑为“破东西”,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但想不到他竟然没有命丧蚊子笑下,奇怪之余,更觉得在叶流星面前丢了脸面,刹时怒火填膺,厉声道:“上次算你饶幸,这次让你活不过今日。”
那老者见圣手先生怒容满面,一付凶样,早就吓傻了。
祝雄风也不甘示弱,道:“老狗,小爷今日要报能那一针之仇。”说着,冲进草棚里,抓起西瓜刀,直刺圣手先生的双目,只盼一击而中,以消心头之恨。
圣手先生身形灵活异常,不避不退,反而欺身而至,身子一扭,已绕到祝雄风身后,看也不看,反手扣向祝雄风右手,似乎要空手夺刀。
祝雄风出道尚浅,没有什么临战经验,只知道两人过招,拼个胜负,哪里知道世间人心的险恶?圣手先生出手就想夺他兵刃,他反而暗喜,见圣手先生五指已将扣到,右腕轻抬,刀锋划个弧待要砍向圣手先生后脑,蓦然却听得圣手先生冷笑一声,心头正奇,忽觉得左腕一紧,显然被他拿住。
圣手先生方才反手扣向祝雄风乃虚招,实招是抓其左手。祝雄风不识真伪,俨然中招,心中既惊又急且怒,一时五味俱全,眼见着仇人拿住自己的手腕一付得意的模样,肺都要气炸了,心想:拼掉性命也要拼,绝不能让他遂愿,是以全不顾自身安危,暴喝一声,西瓜斜劈而下!
圣手先生见此正合心愿,见刀劈至,微微一笑,右手闪电挥出屈指轻弹,祝雄风手中刀已经飞向了半空,不知跌落何处。
祝雄风刀已失,脸色刹时惨变,牙眦目赤,突然一头撞向圣手先生。他本就没有经过什么正宗的武学传授,所学所用的全是模仿他人,对付一些不入流的高手虽然有效,但与老奸巨猾武功深不可测的圣手先生相比,那就差之千里了,手腕如被铁圈箍住一般,竟然施不出半分武功,但他实在恼怒之极,竟采取了以头撞人两败俱伤的拼命打法。
圣山先生右手松开,说声:“去吧,”将祝雄风抛了出去,口中笑道:“学得几招下三滥武功,也在老夫面前放肆,太不自量力了,哈哈……”
祝雄风跌得头昏脑胀,但仍不甘示弱,道:“老匹夫,看打!”但手中空无一物,情急之中抓起瓜地里的一根木棒,施尽全力,“呜”一声扫向圣手先生。
圣手先生道:“你自寻死路,可怨不得老夫了。”说时,右手食中二指环扣,弹向祝雄风!这便是其赖以成名的弹指神功。
十五年前逍遥魔君以逍遥指为恶江湖,歹毒的逍遥指令黑白两道又惊又怕,惶无计施,后来圣手先生以弹指神功与之激战一天一夜,虽然没有击毙此魔却也令他元气大伤,最终被名不见经传,默默无闻的至尊楼楼主秋凤鸣格毙,才得除此害。也因此役,圣手先生与秋凤鸣二人都以名震江湖。十五年后,圣手先生的弹指神功又精进了数层,虽未达到登峰造极的绝顶境界,但试问天下间,能及者寥寥无几。
如今,他实在气恼,也趁机在叶流星面前炫耀,便将弹指神功施了出来,但他指力刚激荡而出,却听得“扑扑……”一阵闷响,眼前红光忽现,又听到祝雄风大叫一声,圣手先生却是愕然呆立,自言自主道:“简直不可思议,这怎么可能呢?”
叶流星知道圣手先生的弹指功可力透指厚钢板,但不知何故,他指力甫自弹出,瓜地里突然飞出一团黑乎乎的东西,挡在祝雄风的面前,削弱了七成的指力,只将祝雄风震飞出去,却丝毫未伤及大碍。
圣手先生看得一头雾水,吼道:“老夫偏不信邪!”抬袖一挥,一枚蚊子笑破空飞出,他内功深厚,手法奇特,又是含恨发力,岂是祝雄风所能躲避?
就在这时,从瓜地里一只稻草人的后面传来一声大笑,“嗖”的一声飞出一道乌光,登时将蚊子笑撞落地上。
圣手先生与叶流星二人均自吃惊,向地上看时,都是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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