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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梅傲霜-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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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星寒点点头,道:“见到了……”
    放低了声音,接道:“秋兄当真不想知道对方是谁么?”
    秋傲霜连连摇头,道:“绝不要说出来,否则小弟一定会动怒而兴师问罪之。”
    朱星寒道:“秋兄的乳泉穴处也中了一枚牛毛钢针,那人如前来为秋兄吸针毒,仍然要彼此见面的啊!”
    秋傲霜道:“小弟方才已运功将那枚牛毛钢针逼出来了,并不需要那位高人动手……”
    语气微微一顿,接道:“那位高人的确有吸针祛毒的能耐么?”
    朱星寒伸出右臂,道:“秋兄看看在下的右臂,业已痊愈了。”
    秋傲霜凝视一阵,喃喃道:“真是神乎其技。”
    朱星寒道:“那倒不是,在下拟将对方所提的条件详告……”
    秋傲霜摇头接道:“不必了。小弟听说对方所提之条件后,当不难想到对方是何等人物,恐怕又难忍下这口怨气了。”
    朱星寒道:“可是在下却不敢作主呀!”
    秋傲霜道:“小弟方才就已说过,朱兄代为作主就是,只要是朱兄答应了对方,日后小弟当一一履约遵办,绝不食言。”
    朱星寒道:“为救人命,本可不择手段,对方条件虽苛,我等尽可佯装应了己,偏偏秋兄是个守信之人,在下就难免有所顾忌了。”
    秋傲霜一挥手道:“朱兄请快去回复吧!就说一切条件俱已应允,不过,要稍待时日才能履约,最少也要等待九九重阳之后。”
    朱星寒微微一愣,道:“九九重阳之日,秋兄有甚重要之事么?”
    秋傲霜道:“实不相瞒,小弟是日与萧月梅姑娘有约,不能不去!再说,重阳之前,你我必已取得了朱兄所急需的龙涎乌墨,那时,小弟也无甚牵肠挂肚之事了。”
    他说得洒脱已极!仿佛在这尘世之间,唯有将朱星寒和萧月梅二人的事才看得十分重要。
    朱星寒也难免动容,拱一拱手,道:“秋兄垂顾之情,在下永志莫忘。”
    秋傲霜虽然心情万分沉重,此刻竟然轻松地一笑,道:“朱兄要如此说,就未免流于俗套了……”
    语气突地一沉,接道:“武林风云,变化无常。来日是何局面,不得而知,你我是何立场,颇难预测,朱兄切莫轻诺啊!”
    这番话听入耳中,朱星寒顿生警惕之心,未再接口,转身向房外行去。
    朱星寒重临银狐母女的房中,解玉欢抢着问道:“秋傲霜如何
    回复?”
    朱星寒道:“原则上他已答应接受,不过履约之日,最少要等到九九重阳之后。”
    银狐道:“不妨事,我等就依他所订的时间。”
    朱星寒道:“在下有一个附带要求。”
    银狐道:“请讲。”
    朱星寒道:“九九重阳之后,在下将在这家客栈恭候二位的芳驾,以五日为限,盼二位届时来此与在下一晤为要。”
    解玉欢插口问道:“是何缘故?”
    朱星寒道:“二位如要秋傲霜履约,少不得要由在下居中传信。”
    解玉欢笑道:“这倒稀罕,如奴家与秋傲霜成亲进洞房之后,也要少侠居中传话么?”
    朱星寒脸色一沉,道:“姑娘切莫说笑,在下如此作,自有缘故,如是姑娘不信,作罢就是。”
    银狐笑道:“就依少侠,请问还有什么吩咐?”
    朱星寒道:“请解姑娘立刻进行疗伤去毒的事,不过,秋傲霜却暂时不想会见二位。”
    解玉欢道:“他也中了牛毛钢针啊!难道不需要我帮他吸出来。”
    朱星寒道:“不劳姑娘费心,秋傲霜已然运功将体内的牛毛钢针逼出来了。”
    解五欢欣然道:“娘!真想不到秋傲霜的内力有这般进境。秋露那个小贱人白下一番功夫,却想不到让我来坐享其成。”
    银狐道:“玉欢!我不许你得巧卖乖!快些走吧!午后咱们就要离开这儿了。”
    解玉欢拉长脸,应道:“是!我的娘。”
    说罢,向朱星寒挥一挥手,二人联袂出房而去。
    夕阳无限好,只惜近黄昏。满天红霞,映照着枫叶象火,更象血!
    在山荫道上,有两条影子在全程赶路。
    她们是银狐和解玉欢。
    突然,一个白衣人自树林间闪身而出,拦住了她俩的去路,这白衣人正是“玉面煞星”白云飘。
    银狐愣了一愣,冷声道:“银子已给了你,你还找老娘干什么?”
    白云飘嘿嘿笑道:“白某人还想捞一票。”
    银狐道:“眼面前没有你这小子的差事。”
    白云飘眨眨眼皮,神情诡异地说道:“白某人打听到一庄天大的秘密。”
    银狐道:“说来听听。”
    白云飘道:“你可别生气,要想听,就得要你破财了。”
    解玉欢冷叱道:“我看你干脆改名‘见钱眼开’多好,说吧!这回要多少?”
    白云飘道:“一百两。”
    银狐道:“你这小子愈来愈小家气了,就是没有什么秘密消息见告,伸手向老娘讨一百两银子作赌本也算不了什么……”
    向解玉欢一摆头,接道:“玉欢!给他。”
    白云飘双手一摇,道:“慢一点!二位得弄清楚,白某人要的是一百两金子啊!”
    银狐双目暴睁,怒声道:“好小子!诈财也得找好门路呀!你简直想讨打。”
    白云飘丝毫未动神色,冷冷地笑道:“白某人要钱要得自有分寸,没有那种货,那敢卖这种大价钱?”
    银狐一咬牙,手一挥,道:“玉欢!给他。”
    解玉欢道:“娘!什么天大的秘密值得了一百两金子呀!给了他,咱娘儿俩的盘缠就有限了。”
    银狐道:“给他!姓白的没有长翅膀,他若是胡乱诈财,谅他飞不上天。”
    白云飘嘿嘿笑道:“说的是啊!白某人也该掂掂份量,向二位诈财,那真是自找难看了。”
    解玉欢颇不情愿地解开腰间搭链,取出了十枚黄澄澄的金锞子,交给白云飘。
    白云飘仔细地将金锞子收好,轻咳了一声,道:“二位可认识一位姓宋的?”
    母女二人对望了一声,同声说道:“不认识。”
    白云飘喃喃道:“这就怪了?!此人约莫六十来岁,貌相斯文,两眼炯炯有神,别人都称他宋先生,二位不妨仔细想想看。”
    解玉欢道:“不认识就是不认识,金子拿回来吧!”
    银狐向她女儿打了一个眼色,道:“你这小子提起姓宋的作甚?”
    白云飘道:“二位前一步离开了大王集,这位宋先生后一脚来到沈家店。在柜上问起二位,之后,又在朱星寒和秋傲霜的房中盘桓了一阵。”
    银狐道:“往下说。”
    白云飘道:“这位宋先生从沈家出来之后,匆匆离了大王集。
    他大路不走,却绕小径,分明是想抄近路在前途拦截二位。”
    银狐神色丝毫未变,语气沉静地问道:“还有么?”
    白云飘道:“白某人的‘没影儿神功’,二位想必也很清楚。当时跟着那位宋先生追下来,未让他丝毫觉察,他的动向一一落在白某人的眼里,看情况,他的来意不善。”
    银狐道:“这消息倒很值价,不过只值五十两金子,另一半你可得退回来。”
    白云飘嘿嘿笑道:“你若再往下听,就觉得这消息的价值不止黄金百两了。”
    银狐翻了翻眼皮,道:“往下说。”
    白云飘道:“再往前走五里,就是有名的惊魂崖,那位宋先生藏身于石缝之中,道路险峻,一脚之差,就会坠落惊魂崖下。如果二位不知不觉中突遭狙惊,情况就不妙矣!”
    银狐神色微微一变,喃喃道:“谅你这小子也不敢说假话。”
    白云飘道:“句句实话,可值得黄金百两?”
    银狐点点头,道:“值得。”
    白云飘嘿嘿笑道:“有你这一句话,白某人可就安心走了。二位前途小心。”
    银狐低唤道:“转来!”
    “莫非还要白某人捞一票?”白云飘紧追一问。
    银狐沉声道:“咱娘儿俩没有金山银矿,别老是想着要钱。看在方才老娘拿出那一百两金子的爽快,你这小子也该帮帮咱娘儿俩。”
    白云飘道:“只要白某人帮得上忙,没话说。”
    银狐道:“你走前,我俩走后,经过惊魂崖时,你设法子将那老家伙引出来。”
    白云飘连连摇头,道:“这桩事白某人办不到。”
    银狐一瞪眼,冷声道:“为什么?”
    白云飘道:“那位宋先生白某人惹不起。”
    解五欢道:“敢情他是活阎罗?”
    白云飘放低了声音道:“白某人一双眼睛揉不进沙子,见过的武林人物数以千计。只看那宋先生走路的架势,就知他是一个绝顶高手。”
    银狐不禁皱眉蹙额,许久未曾说话。
    解玉欢瞥了她一眼,道:“娘!你可知道那个宋老头子是什么来路?”
    银狐摇摇头,道:“不知他的来路。”
    解玉欢道:“娘!咱们怕过谁了!往前赶路吧!我倒要看看那宋老头子有多少能耐,竟然将黑道上名号叮当响亮的‘玉面煞星’吓得直打哆嗦。”
    白云飘嘿嘿笑道:“姑娘不信,尽管去试试。只怕你还没有见到他的影儿,你已先一步落下惊魂崖了。在下别过。”
    银狐一扬手,疾声道:“慢走一步。”
    白云飘停下了步子,却未转身,冷声道:“白某人很愿相助,却不愿送命,请恕违命之罪。”
    银狐道:“姓白的!另别一拿金子就开溜,你办不到的事,老娘绝不强人所难。”
    白云飘施施然转过身来,道:“莫非还另有吩咐?”
    银狐道:“老娘曾无数次走过惊魂崖,那老家伙藏身何处?你不妨说详尽一点。”
    白云飘道:“他藏在崖顶曲径的一道石缝之间。此刻是否已移转别处,则不得而知。”
    银狐道:“老娘记得,在登上崖顶之际,道旁有一山洞,当年飞抓怪客曾在那洞中出没,连害七命,武林中人都以‘索魂洞’名之,你可曾听过此说?”
    白云飘点点头,道:“白某人听说过。”
    银狐道:“烦你到青泉镇走一趟,向那姓朱的送个口信,就说咱娘儿俩在索魂洞中等他,别提宋先生的事,教他务必要来。”
    白云飘道:“可是医圣之子朱星寒?”
    银狐道:“不错。”
    白云飘道:“他会来么?”
    银狐道:“你告诉他,来和老娘一见,自有莫大好处,他自然会来。”
    白云飘嘿嘿笑道:“你大概是想姓朱的作开路先锋吧?”
    银狐冷叱道:“少说废话,快去吧!”
    白云飘道:“口信一定带到,姓朱的是否肯来,白某人可不管了。”说罢,疾步向青泉镇方向奔去。
    解玉欢道:“娘!你可曾见过那个老家伙!”
    银狐道:“我不曾见过,你却见过了。”
    解玉欢神情一愣,喃喃道:“我见过?”
    银狐道:“那幅‘日暮黄山远,星沉秋日长’的立轴就是向他买的啊!”
二十四 计取枭雄
    几次三番,单刀都已压到了秋傲霜的头顶,若非江秋露回招甚快,他早已头颅两开。但他却依然未动,不过,额上的汗珠已如黄豆般滚滚而下,以他的狂傲和功力,岂能忍受这种怨气。毫无疑问,干面鬼胡道的淬毒袖箭已使他的内力殆尽了。
    只不过十几招,江秋露就已香汗淋漓,渐露败象。剑贵轻灵,全靠身法巧,步眼活,为了保护秋傲霜,她不敢乱动,因而攻击时不够彻底,闪避时又不够干净,逐渐不支,原是意料中事。
    江秋露似已看出了大局,忙叫道:“秋傲霜,快从后门走出去,旁边就是铁匠铺的马厩,上马快走,让我和这三个家伙拚一拚。”
    秋傲霜喟然道:“江姑娘!盛情多谢了。天欲灭我,非人力可以挽转,你快些走,凭这三个无名小卒要取我的性命可还不太容易,我宁可毒发身死,也不会活着被他们用刀砍下头颅。”
    突然,屋外一声大喝道:“住手!”
    声落人现,竟是蔡锦堂,面上浮现着阴冷的笑容,瞪视着秋傲霜,一语不发。
    秋傲霜连忙叫道:“蔡总管!如果杜爷未出远门,你也不可能在此出现,快请杜爷出来,就说秋某人……”
    杜桐屯缓缓走进了堂屋,冷声道:“老夫在此!”
    秋傲霜道:“杜爷!大人不记小人过,在金陵时,小侄是受人挑唆,所以才冒犯了杜爷。这里当面谢罪。”
    杜桐屯哈哈大笑道:“娃儿!想不到你会栽在下五门中的末流人物千面鬼胡道手中。想必娃儿死后也难以瞑目。”
    秋傲霜神情大变,颤声道:“杜爷!你都知道了?”
    杜桐屯道:“老夫原以为是你这娃儿在弄诡,教胡如桧一试,才知你当真着了那千面鬼胡道的鬼玩意儿,娃儿还有什么话说?”
    江秋露道:“杜‘金刀’在江湖是有名气的人物,乘人之危,未免有失气度吧!”
    牡桐屯嘿嘿笑道:“江姑娘!万人迷你,我姓杜的不会迷你,你最好站在旁边少开口。”
    江秋露道:“本姑娘只要有一口气?你休想动秋傲霜一根汗毛。”
    秋傲霜冷声道:“江姑娘!不得对杜爷无理……”
    秋傲霜转过面来,对杜桐屯笑道:“杜爷,你老人家与先父乃是世交,总不能和小侄一般见识,再说,你老人家要完成千秋大业,还少不了小侄为你老人家效劳。”
    杜桐屯缓缓颔首道:“不错。有些地方的确少不了你,可惜你这娃儿是一只养不驯的麻雀。”
    秋傲霜道:“杜爷请尽管放心,小侄一定忠心耿耿,为杜爷效劳。”
    杜桐屯道:“等你经血之内的毒性消失,你这娃儿就不会如此说了。”
    秋傲霜道:“小侄说的是句句实话。”
    杜桐屯道:“好!老夫看在你父份上,饶你一命,不过,你得据实回答老夫的话。”
    秋傲霜道:“小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杜桐屯道:“文公庭对你说了些什么?”
    秋傲霜道:“天大的秘密。”
    杜桐屯道:“老夫正想知道是什么天大的秘密。”
    秋傲霜目光左右一瞟,道:“这话只能说与杜爷一人听。”
    杜桐屯道:“左右都是心腹。”
    秋傲霜道:“小侄日前给了朱星寒半段残墨,那是先父的遗物,也并非多么贵重,却想不到先父在那半段残墨之中暗藏了一张纸条,上书‘飞天八抓’的奥妙招式,不管何人,得到那八招精传,必然成为武林至尊,天下无敌。”
    杜桐屯冷笑道:“难怪当年你父化身‘飞抓怪客’时,无人能当其锋锐,你此番赶去江州,就是为了取回那八招武功秘笈么?”
    秋傲霜道:“一来想在医圣朱啸天那儿讨取解药。二来嘛!趁朱星寒尚未练就那八招武功之前,取回那张武功秘笈。”
    杜桐屯冷笑道:“武功秘笈,老夫会去代取,至于解药嘛!倒不必去讨了。”
    秋傲霜道:“莫非杜爷有解毒之方?”
    杜桐屯缓缓拔出了紫金宝刀,沉声遣:“千面鬼胡道的奇毒天下无解,与其长痛,不如短痛,待老夫的拿刀为你送终。”
    江秋露冷叱一声,仗剑飞身前扑。
    紫光大涨,当地一响,江秋露手中长剑立刻断成两截。胡如桧等三把单刀立刻将她拦住。
    秋傲霜惶然道:“杜爷!不看金面看佛面,先父当年和你老人家也有一段交情啊!”
    杜桐屯嘿嘿笑道:“正因为有些交情,老夫才以金刀为你这娃儿送终。”
    秋傲霜竟然扑通一声跪倒地上,连连拱手道:“杜爷饶命。”
    杜桐屯仰首大笑道:“哈哈……秋日长当年不可一世,他的儿子竟然跪地向老夫求情,这大概是他的报应吧!”
    连跨两步,紫金刀缓缓递出。
    秋傲霜方才只是跪地打拱作揖,现在竟然连头也伏下去了,似乎已闭目待死。
    江秋露大叫道:“秋傲霜,你真是丢人现眼,拔剑一拚呀!怎么这样没出息。”
    杜桐屯冷笑了一声,猛地扬腕……
    秋傲霜突地弹身而起,寒光闪亮,宛如出洞蛟龙。
    杜桐屯飞身疾退中,小腹处却射出了一道血箭。待他倚门站定时,只见他已然肚破肠流。
    秋傲霜满面阴狠之色,缓缓走前一步,獠笑道:“杜爷!姜是老的辣、葱是嫩的冲。小侄教你一招,即使踏死一只蚂蚁,也得防那小东西在你脚心上咬一口,留着黄泉路上用吧!”
    杜桐屯的身子朝前一扑,四平八稳,再也不动了。
    蔡锦堂知道中了秋傲霜的狡计,转身就走。
    秋傲霜沉声道:“蔡总管留步!”
    蔡锦堂胆颤心惊地回过身来道:“秋副宫主……”
    秋傲霜冷笑着接道:“不用害怕,我不会杀你们,四个人正好抬着杜桐屯的尸体回金陵。”
    蔡锦堂连忙打拱作揖地道:“多谢秋副宫主!”
    胡如桧等三人也连忙收起了单刀,连声称谢。
    秋傲霜冷声道:“人呢?”
    蔡锦堂道:“是那位姑娘么?”
    秋傲霜道:“正是她。派一个人去带她到这儿来,动了她一根汗毛,我就割下你们一条胎臂。”
    蔡锦堂道:“在下只是以‘七星指’点了她的麻穴和哑穴……”
    向胡如桧挥挥手,道:“你去将那姑娘带来。”
    胡如桧转身而去。
    秋傲霜道:“蔡总管!你潜伏在门口草堆的后面,屋顶上还有两人拿着绳套,可对?”
    蔡锦堂道:“不错。绑去那位姑娘只是一个饵,目的是要钓江姑娘这条鱼。你二人正在作合壁双修之功,掌握了江姑娘,才能对副宫主起挟制的作用。后来听说副宫主中了千面鬼胡道袖箭之毒,杜爷才临时改变了主意,却想不到上了秋副宫主的大当。”
    秋傲霜冷冷笑道:“蔡总管!你服气吗?”
    蔡锦堂道:“佩服之至!方才胡如桧等围攻之际,秋副宫主滚汗如珠,面露惊色,几番利刀迫近,都不曾闪躲,伪装得太逼真,难怪杜爷要上当了。”
    秋傲霜道:“蔡总管!我给你一个机会。”
    蔡锦堂恭声道:“在下愿听吩咐。”
    秋傲霜道:“这把紫金宝刀赏赐给你,草草将杜桐屯的尸体就地掩埋,不得发丧,回到金陵后切实掌握杜府实力,听我指示行事。”
    蔡锦堂垂首道:“在下遵命。”
    秋傲霜道:“为防止机密外泄……”
    上前几步,附在蔡锦堂耳根上悄声接道:“胡如桧等三人就地解决。”
    蔡锦堂作了个领会的神色。
    须臾,胡如桧带着凤吟回来,凤吟满脸错谔之色,显然不知发生了什么变故。
    秋傲霜挥挥手道:“蔡总管去吧!”
    蔡锦堂立刻吩咐那两名大汉抬起杜桐屯的尸体,飞快离去。
    江秋露道:“秋傲霜,你真够阴狠的。”
    秋傲霜道:“论江湖阅历,我很差,讲心机,实在也比不上像杜桐屯这个老姜,但是,在‘百花楼’中和那黄金岳交手之后却给了我很大的启示,所谓利剑易避,诡计难防。我若不是耍了点诡计,目下的局面恐怕是主客易位了。”
    江秋露笑道:“我真服了你,也算我当初没有看错人……”
    语气一顿,凝声问道:“你方才和杜桐屯说的话,可是真的?”
    秋傲霜道:“一点也不假。”
    江秋露道:“那么,我们得尽快赶去江州了?”
    秋傲霜道:“还得你去催催那位老铁匠为咱们连夜开工钉上马蹄铁哩!”
    江秋露连忙走了出去。
    凤吟茫然地问道:“秋副宫主,发生了什么事?”
    秋傲霜道:“除去了一个对头。”
    凤吟道:“好像是金陵城的杜‘金刀’哩!”
    秋傲霜道:“正是他。凤吟!咱们在一起也有不少日子了,是江姑娘待你好呢,还是我待你好呢?”
    凤吟想了一想,道:“都好。”
    秋傲霜道:“难道没有一点儿分别吗?”
    凤吟又想了一想,道:“以秋副宫主的身份及武功,不拿我当下人看,处处亲切照料,似乎比姑娘待我更好。”
    秋傲霜道:“可是真心话?”
    凤吟道:“句句实言,只是我不懂世故,武功又差,和副宫主行在一处,成了累赘。”
    秋傲霜道:“这倒不必放在心上。”
    凤吟道:“我一直在想,副宫主在沈姑娘处将我要来,必有用我之处。可是副宫主却一直没有差遣,这可教我想不透。”
    秋傲霜道:“用你之时未到,只要你忠心耿耿地跟着我就行了。”
    凤吟呐呐道:“我是愿意跟随副宫主的,只是……”
    她说了一半,突地停口不语。
    秋傲霜道:“怎不说下去?”
    凤吟摇摇头道:“我不敢说。”
    秋傲霜轻笑道:“说吧!有我在,谁也难为不了你的。”
    凤吟放了声音道:“我只是一个婢女,却想不到江姑娘醋心太大,时时说些教人害怕的话,副宫主以后可别待我太好了。”
    秋傲霜楞了一楞,冷笑道:“凤吟!忍着点!她狠不了多久的。”
    ※※※※※※
    江州,好地方!
    药庐!该是江州城内最具气派的院宅,这儿的人管它叫朱家大院。
    往日,药庐的门口,经常有登门求诊的病家,现在,大门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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