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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梅傲霜-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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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银狐含笑道:“周老何事见询?”
    葛衣老者手捻山羊胡道:“想那秋傲霜乃是擎天宫之人,自应遵从擎天宫之命令,大娘为何不直接下令与他,不准他回宫去,岂不省事得多?如是那秋傲霜不服从命令,大娘那时名正言顺地派出宫中执法之入,将他绳之以法,谅他也不敢反抗,岂不强似这般暗中行动么?”
    银狐淡然一笑道:“周老之言有理,但老身自有碍难之处,不能如周老所说的采取行动,否则的话,老身又何必花费许多金银,邀请诸位相助呢?”
    葛衣老者“哦”了一声,似是不便再问,缓缓坐了下来。
    这时,堂屋外匆匆行入一名商贾打扮的中年人,对银狐行礼道:“禀前辈,在下于城中探得那姓秋的二人落脚在南城厢的悦来客栈中,应如何行动,请示定夺?”
    银狐略一沉吟,招手命那中年文士过来,附耳低声交待了几句,中年文士连连应喏,行礼匆匆退出堂屋而去。
    银狐目光左右一扫,沉声道:“许老弟已下去采取行动,但也许不会成功,因此,请诸位将原定的各路埋伏移到这条线上来,仍照原来预计,视当时情况执行!”
    话声微顿,眼中凶光暴射,狠狠地说道:“如有任何人意图阻挡,不管他是何来历,尽可不择手段,一概格杀,记住,只许成功,不许失败,老身在前途静候佳音!”
    葛衣老者等人齐声应喏,纷纷出门散去。
    解玉欢长长吁了口气道:“妈!女儿总觉得您这次对付秋傲霜的行动,好像有些不妥,不知怎地,心里老是有着不祥的感觉似的,您可不可以重新考虑一下?”
    银狐含笑道:“傻孩子!妈一心要降伏他,还不都是为了你,试想一想,如是没有他出面,你如何能坐上擎天宫主夫人的位置……”
    说着,深沉地叹了口气道:“孩子!你总不能永远在江湖流浪,背着一个淫娃之名,被人瞧不起啊!”
    解玉欢默然半晌,道:“其实那老家伙既然已落在妈的手里,您大可名正言顺地把擎天宫接收过来,女儿那时身为少宫主,不是照样可以为所欲为么?江湖中谁还敢瞧不起我?”
    银狐叹道:“事情果如你说的那样简单,妈也用不着费这么大的手脚了,你可知道那老家伙已然横了心,情愿受尽酷刑而死,也不肯听妈的话了,而目前宫中仍有不少忠心于他的人,凭妈这块招牌,是无法硬把擎天宫接收过来的,这个道理你应该比妈更清楚……”
    话声微顿,又叹了口气道:“如今咱们已在虎背上面,想罢手也不可能了,好在妈已有了万全的准备,没有什么不妥的,你用不着胡思乱想,时已不早,咱们也该到那边的联络站去瞧瞧了!”
    ※※※※※※
    悦来客店的上房里,江秋露花了半天的工夫,细心地为秋傲霜施行易容手术,将他改扮成一个脸团团,长着三绺短髭,一身商贾服式的中年人。
    她自己则易容改扮为一名年约四五十岁,淡褐脸膛的仆从模样之人。
    一切收拾停当,秋傲霜对着镜子瞧了瞧,不禁竖起大姆指,笑道:“你当真有一手,连我也几乎不认得自己了,只是你改扮成这付模样,不是有些委屈了么?”
    江秋踞笑道:“情势所逼,那是无可奈何之事!”顿了顿,又道:“如今下一步该如何走法?是就此离去?抑是……”
    秋傲霜略一沉吟,道:“当然,咱们的形貌身份已经变了,自是不能再住在这房里,否则让店小二看见了就麻烦大了!”
    江秋露道:“那咱们就此动身到开封去?”
    秋傲霜摇头道:“不,我要留在这儿,瞧瞧是些什么牛鬼蛇神来动咱们的脑筋,哼哼!我非要抓几个来问问不可!”
    江秋露道:“可是你又说咱们要离开这儿?”
    秋傲霜笑遭:“傻瓜!咱们不会另外开个房间么?”
    江秋露也笑了道:“真是,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着!”
    当下,二人收拾了一下,把房门闩了,轻轻推开了后窗,探头往外四下一望,眼见无人走动,秋傲霜当先纵了出去,江秋露随后飞出,把窗子关好。
    二入迳奔店后骡马厩棚,幸喜那照料马匹的小厮大概是歇晌午去了,静悄悄地正好行动。
    秋傲霜挨近后院墙,一耸身,伸手一搭墙头,探头往墙外一望,下面乃是一条渺无人迹的小巷,当下,招呼江秋露一声,双双翻过院墙,落在小巷里。
    二人整理一下衣衫,大摇大摆的行出小巷,转上大街,一拐弯便到了悦来客栈的大门口。
    店小二早已抢步迎了出来,哈腰陪笑道:“二位可要住店歇脚,小店房间宽敞洁净,招呼周到……”
    江秋露一摆手道:“少废话,咱们要一间上房,快领路。”
    店小二喏喏连声,转身举步,口中笑道:“是是是!客官请随小的来!”
    店小二领着秋、江二人到了后进院落,推开一间上房的门,站在门口欠身笑道:“二位请看这间怎么样?”
    秋傲霜一看,恰好就在原来住的那一间的隔壁,不由一皱眉头,又往房里瞧了一眼,摇头道:“不好!换一间!”
    店小二连声应是,跨过院子,把对面一排止房当中的一间房门打开,欠身陪笑道:“就只剩这一间了,二位请将就些!”
    其实秋傲霜并非真的嫌房间不好,他嫌挨得太近,有许多不便,此刻一看房间就在对面,正可监视这边房间的动静,于是不再挑剔,点头道:“好吧!就是这一间,快去替咱们送茶水来。”
    店小二连声应是,让二人进了房,匆匆到前面张罗茶水去了。
    江秋露把行囊放下,关上了房门,笑道:“你怎能肯定会有人前来动咱们的脑筋?”
    秋傲霜道:“你不是说在城里发现许多扎眼的人物么?如我所料不差,咱们的行踪想必已落在人家的眼里了,最迟不过今夜,就有好戏可看了。”
    说话之间,忽听前面一阵嘈杂的人声传了过来,随听履声杂沓,似是有不少人奔进上房这边院落而来……
    只听一个粗壮的声音连连催促道:“快领路,误了太爷们的事,小心你的狗腿!”
    接着便听那店小二的声音,可怜兮兮、结结巴巴的应道:“是是是!大爷们高抬贵手,喏喏喏!就是那一间!”
    那粗壮的声音喝道:“快过去叫门。”
    秋、江二人听的一怔,忙站起身来,却听他们原来住的那间上房的房门一阵乒乓乱响,那店小二高声叫道:“客官请开门,县里的差爷们办案来了!”
    秋傲霜一听,不禁一怔,怎地跑出个县衙里的差爷来了?忙拉开房门探头一看,只见他原来住的那间房门口,站着四个手拿锁链铁尺,差役打扮的大汉,那店小二正在一个劲的拍门……
    这时,早已惊动了其他的客人,纷纷打开门出来观看。
    一名差役霍地转过身来,铁链子挥的“哗啦”暴响,大声喝道:“不相干的人快进房去不准观看,咱们在捉拿杀人凶犯,受了误伤可不是玩的。”
    客人们一听,登时吓的纷纷缩了回去,乒乒乓乓把门关上了。
    秋傲霜心中纳闷,把房门留了一条缝,窥视着事态的发展……
    那店小二拍了一阵房门,见房里没有半点动静,不由着急起来,又高声叫道:“客官快开门,小的……”
    一名差役不耐烦地一把将店小二拖开,上前挥动碗大的拳头,将房门擂的震天暴响,厉声喝道:“房里的朋友,你们在河边的案子犯了,快开门出来,否则爷们就不客气了。”
    吼了一阵,见房中仍无动静,不由诧异地瞪着店小二道:“怎么搞的?”
    店小二打着哆嗦道:“小……小的不……不知道……”
    另一名差役上前对伙伴们打了个眼色,示意他们戒严备,然后猛地一脚,朝房门踹去!
    “砰”的一声震响,房门登时被他一脚踹开了!
    四名差役左右一分,齐地举了手中的铁尺、锁链,准备擒人,可是,房中依然不见丝毫动静!
    那名踹门的差役一抬手,铁尺护住头面,旋风般冲进房去,却不由“咦”了一声,大叫道:“人呢?”
    房外的三名差役一拥而进,但见房中空空如也,那有半个人影!不由面面相觑,作声不得。
    那名踹门的差役倏地一把将店小二像抓小鸡似的抓进房去,厉声喝道:“人呢?到哪里去了?”
    店小二绝望地哭丧着脸道:“小的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啊!”
    那名差役牛眼一瞪,厉喝道:“胡说!你守在店里,人跑出去了怎会不知道?快说,人是什么时候走的?”
    店小二只吓得脸无人色,几乎就要跪了下来,哑着嗓子道:“小的敢发誓,根本就没看见这两个人出去!”
    那名差役手一紧,把店小二提了起来,喝过:“混帐!人没出去难道驾土遁跑了不成?再不实说看大爷不把你几根贱骨头拆了才怪。”
    店小二魂不附体,那还能答出半句话来,只顾一个劲地狂喊饶命……
    这时,另一名差役已将房中各处勘查了一遍,行了过来对同伴一使眼色,道:“人大概是从后窗走的,小二也许是真的没看见,咱们用不着为难他,走吧,快跟许大爷报告去!”
    放下了店小二,四名差役匆匆地出店而去,店小二苦着脸,嘟着咀,摸着被抓得发疼的肩膀,退出房来,喃喃自语道:“真他妈倒了八辈子邪霉,赏钱没捞到半文,却挨了一顿惊吓,这年头真是……”
    秋傲霜推开了房门,对店小二招手含笑道:“小二哥,到底是怎么回事?咱们还等着你的茶水哩!”
    店小二行了过来,忿忿地道:“倒霉!一男一女明明关着房门在里面歇息,大白天竟会不见了,害的我挨了一顿,真是从何说起?”
    秋傲霜道:“那四个真的是县里的差爷么?”
    店小二瞪眼道:“你瞧他们的架势,还假的了吗?”
    秋傲霜把店小二让进房中,笑道:“小二哥不用生气,好好聊聊,究竟是怎么回事?”
    店小二悻悻的道:“县里有人报了案,说是河边打渔的王老头一家五口被两名狗男女在夜里抢了,还杀人放火,逃到县城来了,就落脚在咱们店里,嘿嘿!看不出那两个眉清目秀、娇滴滴的,竟会是强盗,嘿!真是倒霉,小的竟把煞星当作财神,白忙了一阵。”
    秋傲霜望了江秋露一眼,顺手塞给店小二一块碎银,笑道:“事情过去就算了,这点小意思是给你压惊,快去替咱们张罗茶水,然后把饭菜端来,咱们肚子早就唱空城计了!”
    店小二这才想起,这两位客人到现在当真还未曾喝过一日茶,不由十分尴尬地收起了碎银,连声道:“对不起!对不起,小的这就到前面张罗去。”
    秋傲霜待店小二走的远了,回过身来,愤然道:“岂有此理,分明是他们在杀人放火,却把帐算在咱们头上来了。”
    江秋露笑道:“这就叫只要达到目的,不择手段手段,江湖上的事,大半是如此,你不妨多学学!”
    秋傲霜道:“奇怪,他们怎会把官府之人也搅通了。”
    江秋露冷冷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官府中人只要有钱就什么都干得出来,难道你不晓得?”
    顿了顿,又道:“可是这样一来,咱们呆在这店里就没有什么想头了,不如早些上路吧!”
    秋傲霜略一沉吟,点头道:“想不到对方会来这一手,真是扫兴,今晚好好睡一觉,明天去买两匹坐骑,紧赶一程,给他们来个措手不及。”
    ※※※※※※
    夜间,秋傲霜和江秋露倒是睡得安安稳稳,但银狐和阎君涛这两方面却为了二人的突然失踪而闹的人仰马翻,频频调兵遣将,重新布署,展开下一步行动……
    这一天的傍晚时分,秋傲霜与江秋露平安无事来到了淮阳,二人在城中寻了家清静的客店安顿好了之后,便一同上街转了一圈,并没发现什么岔眼之人,这才回到大街上一座名悦宾楼的饭馆吃晚饭。
    可是,当二人登上了楼上雅座时,目光触处,俱不禁为之一怔!
    此际,酒楼上已然上了七八成座,传杯换盏之声不绝,十分热闹,但在一个角落里的一付座头上,却坐了两个令秋、江两人心头一跳的人!
    一个是白发蟠蟠的老太婆,赫然是“梅花仙子”俞蕊香,坐在她对面的不消说自然是萧月梅了。
    秋傲霜心念一转,遂泰然行了过去,就在邻近的一桌坐了下来,一面咐咐赶过侍候的小二道:“不用报菜名了,拣你们拿手的配几样来,酒却要上好的高梁。”
    一面却拿眼角向萧月梅瞅去,只见她低垂着头,抚开着衣角,对面前的酒菜似是全不感兴趣,一副满怀心事的样子,人也清减了许多,令人大有楚楚可怜之感!
    俞蕊香忽地把酒杯重重搁在桌上,沉声道:“瞧你这失魂落魄的样子,就好像真的到了末日似地,哼!奶奶说过的话,你就一点信心都没有了?”
    萧月梅一抬头,娇靥上有一抹苍白,急道:“孙儿怎敢对***话没有信心?只不过想着这几天一路追踪下来,竟连半点边儿都摸不着,心中感到纳闷罢了!”
    俞蕊香“唔”了一声,也低头沉吟道:“奇怪啊!照理咱们应该会赶上他才对,为什么会一点儿消息都没听到呢?难道咱们赶过了头不成?”
    萧月梅想了想道:“奶奶!您看他会不会易容改装呢?”
    俞蕊香摇头道:“不会,不会,那小子骄傲得很,怎会……喂!你这老家伙瞧什么?”
    她这一声喝叱,乃是冲着秋傲霜而发,显然已发觉了他正用眼角瞄过来,便老实不客气地骂开了!
    秋傲霜听了她们的对话,心中已猜了个九分,她们是追踪自己而来,只开不清楚她们的目的何在,这时见俞蕊香转脸喝骂,忙乘着店小二已端上酒菜的机会,低头吃喝起来……
    俞蕊香见对方没有答碴,也就不好发作,自顾又喝了二杯,神色一转,关切的道:“孙儿,这许多天来你心事重重,不吃不喝的已瘦了许多,这样下去怎么得了,恐怕等不到明春……唉!听***话,振作起来才是!”
    萧月梅幽幽一叹,勉强拿起筷子,慢慢地吃着……
    江秋露暗用传音术对秋傲霜道:“你看人家怪可怜的,就行行好,帮她一个忙吧!”
    秋傲霜一面吃喝,一面传音叹道:“那截‘龙涎乌墨’已给了朱星寒,我还有什么办法!”
    江秋露冷笑道:“看样子她心中的病恐怕比身体的病还要严重,只怕……”
    秋傲霜在桌子底下踢了她一脚,沉声道:“乱讲!”
    江秋露“哼”了一声,正待开口,忽听俞蕊香“咦”的一声,诧呼道:“她不是死了么?怎地会在此地出现了?”
    秋、江二人忙掉头望去,只见楼梯口上来了一尺,竟然是佟月梅!
    她上得楼来,左右一望,发现俞蕊香和萧月梅也在座,不由也是一怔,但随即嫣然一笑,姗姗行了过来。
    她似是有意无意地冲着秋傲霜冷冷一笑,便对俞蕊香一裣任道:“俞前辈您好!萧姐姐好,妹子可以搭一付座头么?”
    萧月梅欠了欠身,俞蕊香却是大刺刺的道:“不行,老身用酒饭素不喜欢跟不相干的人同座!”
    佟月梅“哦”了一声,笑道:“是么!晚辈本来是有几句话儿想告诉前辈的,既然不便那就算了!”说罢,转身待离开……
    愈蕊香沉喝道:“慢着!”
    佟月梅徐徐回过身子,笑道:“俞前辈有什么吩咐?”
    俞蕊香道:“你既然有话,那就说出来好了!”
    佟月梅笑道:“但晚辈素来不喜欢站着说话的,难道前辈不晓得?”
    俞蕊香“嘿嘿”一声冷笑道:“好吧!请坐!”
    佟月梅笑着行了一礼,道:“谢前辈赐座!”说着,就在横首坐了下来。
    店小二忙过来添上杯筷,佟月梅吩咐道:“随便开些面食就行了,用不着费事!”
    店小二喏喏连声,哈腰退下。
    俞蕊香望着佟月梅,冷冷道:“你有什么话,说吧!”
    佟月梅笑了笑,却转对萧月梅道:“姐姐冒着秋寒料峭,星夜北上,敢莫是想见见那秋傲霜么?”
    萧月梅幽幽一叹,垂下了头,没有开口。
    俞蕊香冷叱道:“有话你就对老身说,用不着节外生枝!”
    佟月梅转脸笑道:“晚辈的话乃是正题,怎叫节外生枝呢?”
    俞蕊香冷冷道:“咱们是否想见秋傲霜,干你甚事?”
    佟月梅神色一整,道:“老实说,二位要想见秋傲霜,就不该离开江州!”
    俞蕊香脸色一变道:“此话怎讲?”
    佟月梅道:“想那朱星寒既然藏在家里不曾离开,那秋傲霜迟早必然会知道,那时,他还有不赶回江州之理,二位只要守住了朱星寒,自然就会见到秋傲霜,这道理是最简单不过的!”
    她这一席话,俞蕊香听了倒不怎样,但听在秋傲霜耳里,却顿令他大大一震!
    她话中之意,分明是告诉他,朱星寒并未离开家门,那么,朱啸天的话显然是在撒谎,他为什么要撒谎?这道理的确是最简单不过了!
    显见得那“飞天八抓”的图式,已落在朱啸天手个,同时在这秘图上面,极可能有着某种企图,所以才用谎言将他秋傲霜支得远远地离开江州!
    想到了这一点,秋傲霜不由心中一急,望了江秋露一眼,暗用传音道:“怎么办?”
    江秋露传音答道:“不忙,这贱婢诡计多端,焉知她不是乱打高空,想诳你上当而中止‘擎天宫’之行呢?”
    秋傲霜想想这话也大有道理,遂定下心来,仍自低头吃喝,暗地留意听听她们的下文……
    俞蕊香沉默了一下,忽地问道:“在金陵之时,听说姑娘已被人暗害身亡,但如今姑娘却安然无恙,不知是怎么回事?”
    佟月梅淡淡一笑道:“那是晚辈的秘密,不劳前辈动问!”
    俞蕊香“哼”了一声道:“那么你巴巴的赶到淮阳来,就是为了告诉老身这几句话?”
    佟月梅瞟了邻桌的秋敝霜一眼,漫声应道:“适逢其会,顺便说说而已!”
    俞蕊香冷笑道:“好个适逢其会,现在你的目的已达,你可以请了!”
    这时,店小二已对佟月梅的面送上来,佟月梅笑道:“晚辈用过了饮食,自然要走的!”
    说着,自顾低头吃面,俞蕊香脸上一连变了几变,突地站起身来,冷冷道:“你尽管吃吧,咱们酒足饭饱,恕不奉陪了!”掏出一块碎银丢在桌上,一摆手,沉声道:“月梅,咱们走吧!”
    萧月梅望了佟月梅一眼,似是想说什么,但终于没有开口,徐徐起身,随着俞蕊香姗姗下楼去了。
    佟月梅望着祖孙二人的背影冷冷一笑,转眼一掠秋傲霜这边,正欲开口,却见一名劲装大汉快步行了过来,对她抱拳道:“芳驾可是佟月梅姑娘?”
    佟月梅一怔,冷冷点头道:“不错,尊驾有什么事?”
    劲装大汉道:“敝上有请佟姑娘枉驾一叙!”
    佟月梅诧道:“贵上是谁?何事见邀?”
    劲装大汉道:“此时此地恕在下不便奉告,姑娘到后自知!”
    佟月梅略一沉吟,点头道:“好吧!你带路!”说着站起身来,丢了块碎银在桌上。
    劲装大汉应了声是,转身行去……
    秋傲霜等二人下了楼梯,忙招呼店小二过来结帐,一面对江秋露道:“咱们跟去瞧瞧!”
    江秋露道:“有什么好瞧的,你不打算赶回‘擎天宫’去了么?”
    秋傲霜冷笑道:“瞧她的神态,分明已看出了咱们的底细,如是被她像冤魂般跟着,终是讨厌之事,正好趁这机会,看她究竟跟些什么人接触!”
    江秋露见他说话之时,眼中杀气倏现,当下,也不好再问,起身随着秋傲霜匆匆下楼而去。
    出了酒楼,秋傲霜左右一望,发现佟月梅已随着劲装大汉远去了数十丈之遥,当下,脚步一紧,随后跟去。
    一路上,左拐右折,远离了大街,转入一条小巷,那劲装大汉领着佟月梅来到一座大宅院门前停了下来,举手在门上轻轻敲了三下。
    两扇大门“呀”然打开,劲装大汉作了个手势,领着佟月梅闪身进了大门,两扇大门重又关了起来。
    秋傲霜和江秋露远远望见,忙紧行几步,先将附近形势打量了一遍,然后齐地纵上了院墙,四下一瞧,那劲装大汉和佟月梅已不见踪影,大宅内到处黑沉沉地,只有后厅一栋屋宇露出几点灯光。
    二人情知这座大宅必非什么好地方,但艺高人胆大,也没放在心上,秋傲霜对江秋露一打手势,要她在后面戒备,然后一展身形,施展绝顶轻功,迅似一抹淡烟,直向后进有灯光的那栋屋宇扑去……
    那栋屋宇原来是间精致的花厅,秋傲霜飞落瓦面上之际,刚好瞧见那劲装大汉领着佟月梅从回廊里转出来,沿着小径行近花厅门口,秋傲霜忙一伏身,紧贴在滴水檐上,探头朝下窥探……
    劲装大汉在花厅门口停步,躬身道:“请进!”
    劲装大汉推开了厅门,躬身作了个肃客的手势,让佟月梅进了花厅,便自离开隐入黑暗之中。
    佟月梅跨入厅中,举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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