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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奔雷-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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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犹未了,大船上忽然有两道黑影先后飞泻下来。
岳秋云脸色一变,倏地喝道:“你们都是强盗吗?”
从大船上跳下来的,是两个穿着黑袍的中年人,这两人听见岳秋云如此一问,不由齐声狂笑,其中一个身材瘦削的在狂笑之余说道:“咱们怎么会是强盗?咱们是仁义君子,一代名侠,现时正在替天行道,要把这里所有的蠢材全都宰了拿去喂鱼!”
另外一个身材微胖的黑袍人接着说道:“只有把世界上所有的蠢材都杀得干干净净,整个江湖才能变成聪明人的天下,你这小子虽然看来身上有点油水,但头脑却比猪罗更笨得多,不杀留来何用?”
那瘦削的黑袍人桀桀一笑:“老霍,快把这浑小子宰了,但千万不要伤了那妞儿。”
身材微胖的黑袍人怪笑道:“老胡放心,这妞儿如花似玉,俺又怎舍得把她伤了?”
杨明珠气得为之花容失色,岳秋云却说:“杨姑娘不必惊怕,有岳少爷在这里,我决不会让他们沾你一根头发!”
“他妈的!”那个叫老霍的黑袍人怒骂道:“这小子竟然想充英雄,真叫是螳臂挡车,不自量力。”说着,一刀便向岳秋云迎头砍下。
岳秋云手里只有短小的匕首,不敢硬接对方这一刀,只好侧身向左闪避,但这时候他并不是在陆地作战,而是身在渔舟之上,他如此急骤闪躲,渔舟立刻便剧烈摇晃起来。
岳秋云虽然自幼便开始练武,但临敌战斗经验却极浅薄,尤其是在船上跟贼人动手,更是从来未曾有过类似的经历,这时候在渔舟急剧摇晃之下,差点便没有立刻跌落河水之中。
总算他下盘功夫还练得颇有根基,终于在渔舟上站稳了桩,但就在这霎眼之间,老霍的钢刀又再急剧划过来。
别看这老霍身材肥胖,一手刀法却是使得快如闪电,岳秋云虽然战意旺盛,但不到两招便已给敌人一刀在胸腹间划了一道口子。
“岳少爷!”杨明珠不由惊呼。
“杨姑娘别怕,有我……”岳秋云才叫了两声,但才说到这里,又给老霍一脚踢在小腹之上,顿时有如元宝似的跌倒下去。
老霍老胡同时狂笑。
岳秋云又惊又怒,又是满面羞惭,但也就在这时候,只听得一声娇叱,老霍已不知何时咽喉中了一剑,接着笑声倏然中断跌落河水里。
老胡的脸色变了,他的手里也有刀,但当他看见老霍突然中剑之后,这把刀突然就颤抖起来。
刀的本身自然不会自动“颤抖”,真正颤抖的是老胡的手。
他直勾勾地望着杨明珠,杨明珠也同样直勾勾地望着他。
她的手里,已亮出一柄只有尺许长短的金剑,这时候阳光虽然灿烂,但这柄金剑看来更是夺目辉煌。
“胡大侠,你真的想替天行道,把世间上所有蠢材都杀得干干净净吗?”杨明珠用两二三根手指轻轻地把金剑旋转着,脸庞有如罩上了一层冰雪。
老胡立刻用力地摇头,惶恐地说:“不!不!我不是什么胡大侠,我名叫胡佑德,我才真是个蠢材……”
杨明珠冷冷地一笑:“你总算肯承认自己才是蠢材了?”
胡佑德忽然跪了下来,说:“姑娘饶命。胡某知道错了,只要你饶过我这一次,我决定改邪归正,以后再也不做伤天害理的勾当。”
杨明珠冷笑一声,道:“但你的手里还有刀。”
胡佑德说道:“只要姑娘肯饶了我这一条狗命,我立誓放下屠刀,今生决不用武!”
杨明珠道:“那容易得很,只要你把自己的右手砍了下来,本姑娘便相信你确是衷心悔改。”
胡佑德居然面露喜悦之色,道:“你不骗我?”
杨明珠冷笑道:“我若要杀你,随时都可以,一剑戮穿你的咽喉,又何必要骗你这种第八流的狗贼?”
胡佑德点头如捣蒜,忙道:“姑娘说得对,是我这个狗东西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反正我是真心悔改,就算砍掉一只右手,也示尝不是一件好事……”
说到这里,用左手把刀拿起,接着就一刀向自己的右腕砍了下去。
岳秋云瞧得呆住了。
但接着所发生的事情,更是他瞧得连气也透不过来。
那胡佑德分明是一刀砍向自己右腕的,但等到刀锋真正砍下去的时候,他的右手却突然闪电般缩了回去。
但那刀光却绝未停下,只见寒光骤闪,这一刀就像是流星般向杨明珠脸上直飞过去。
原来胡佑德虽然见同伴中剑身亡,但却绝非真的怕得不敢和杨明珠动手,他只是认为老霍一时轻敌,没料到这妞儿也会使剑,所以才会在阴沟里翻船的。
但这胡佑德向来阴险,为了要确保必胜,不惜装模作样一番,差点没有声泪俱下,岳秋云缺乏江湖经验,不识人心险诈,还以为胡佑德真是会把右手砍掉,然后洗心革面再也不做强盗。
等到他发现胡佑德如此狡猾阴险的时候,杨明珠已被刀光重重笼罩着。
岳秋云又急又怒.正要扑前相助,忽听“嗤”的一声,只见一个人脸上鲜血直流,身子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刹那间,岳秋云连呼吸也为之一阵窒息,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看见人杀人,而且距离又是那么接近。
而且这杀人的人,居然还是一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妙龄少女。
两个强盗都给杨明珠轻易地解决了。
先前那个叫老霍的强盗,还可以说是由于轻敌,所以才着了杨明珠的道儿,但接着来的胡德佑却是处心积虑,蓄锐以临全力突袭的,但结果却还是栽倒在她的金剑下。
岳秋云的脸阵红阵白,杨明珠上前拍了他一下,笑道:“你怎么啦?是不是给吓坏了?”
岳秋云陡地昂脸大声道:“大丈夫视死如归,我虽然武功不如姑娘,但绝不是贪生怕死之辈,来,咱们杀上贼船去!”
就在这时候,贼船上又有一道黑影飞泻而下,但这人脚未踏上渔舟,一颗血淋淋的人头已滚进渔舟之内,一直滚动到岳秋云的脚下。
岳秋云睑色一沉,把这颗人头揪了起来,只见这颗头颅两眼暴睁,模样恐怖之极。
岳秋云把这颗头颅拿了起来,杨明珠一见反而给吓了一跳,尖叫道:“难看死了,快把他丢进河里!”
岳秋云一怔,奇道:“你即敢杀人,又何以会害怕这个死人头!”说着,反把头颅用力一抛,他本来是想把它抛进河里的,但由于用力过猛,居然把它抛过了对岸。
说来也真巧合,这时候对岸正有两骑人马疾驰而至,而这个脑袋才抛上岸,便给其中一人伸手抄接住,这人一看之下,忽然大声怒吼,狂叫说道:“雷猛,你这颗人头怎会在河上飞来飞去!”
这一声吼叫实在凄厉骇人之极,三艘大小船只上的人无不听得清清楚楚,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相貌狰狞可怖的黄袍和尚,正捧着那颗人头咬牙切齿地不断狂吼,而在他背后跟着的,是一个满面麻痘的青衣人,正是自福建清泉庄而来的尉迟麻子。
这时候岳秋云自然已瞧见了两人,他目光锐利,一眼便已看见这和尚左边耳朵只剩下了一小半,知道这和尚必是半耳神僧无疑。
杨明珠既不认识尉迟麻子,也不知道这面有刀疤,左耳不全的黄袍和尚是何方神圣,但闻言后即“噢”的一声叫了起来,说道:“原来这就是水王帮帮主‘阴魂不散’雷猛的项上人头!”
她这句话才说完,尉迟麻子已看见渔舟上的岳少爷了,不禁大喜过望,叫道:“少爷!少爷!大麻子在这里!咱们来救你啦!”
半耳神僧目光倏地一亮,道:“他就是岳秋云吗?
尉迟麻子点头不迭,道:“对了,他就是我家少爷。”说到这里,忽然向贼船上的一个白发老者一指,道:“劫走我家少爷的老儿也在这里!”
半耳神僧怒吼一声,道:“洒家就料到这老儿会从水路走,如今果然撞在洒家的手里!他奶奶的鸟,杀!”
怒喝声中,忽然把雷猛的人头抛入水里,接着身如巨鸟般直向贼船飞跃过去。
尉迟麻子呆在河旁,瞧得连眼睛都直了,他也曾练过轻功,而且据说还是“八步赶蝉”秘法,但经过这么一天,他才发觉自己的轻功,最多就只能赶赶猫狗老鼠而已……
水王帮就在这一役全军覆灭。
这一伙强盗的头子,是号称“阴魂不散”的雷猛,他拥有这个外号,是因为他赖以成名的刀法,其中最厉害的一招就叫“阴魂不散”。据说,从来没有任何人能避得开他这一刀。
但这一天,水王帮时运不济,迟不劫船早不劫船,偏偏碰上了一个江湖大煞星来到这里的时候才动手。
雷猛动手劫的是一批珠宝,他的手下已探知,有两个富商带着两包价值最少超过十万两的珍珠和玉石,要从四川运送到河南的集华轩。
这两个富商也可算是武林中人,拳脚功夫颇为不弱,所以才如此托大,要亲自把珠宝运送到河南去,可是不知如何,竟然走漏了消息,终于在这河道上遇到了以心狠手辣著称的水王帮。
以水王帮的力量,要对付这两个富商可说是易如反掌,雷猛甚至已夺得了其中一袋珠宝,但他怎样也料不到,就在大功即将告成之际,忽然会杀出一个年逾古稀的土老儿来。
雷猛怎会把这土老儿放在眼里,他以为只要派一两个喽罗,就可以把这多事的老家伙送上西天去了,可是,他怎么也想不到,这白发老者乃是江湖上大有来头的煞星,经过连场混战之后,他派出去的手下全都有去无回,最后连“阴魂不散”也得散了,雷猛的脑袋就像是球儿般在岸间滚来滚去!
杨明珠看见爷爷大获全胜,自然是十分高兴,但白发老者却面色凝重地注视着那黄袍和尚。
黄袍和尚跃上贼船后,也目露凶芒瞪着白发老者。
“半耳魔僧,你终于还是赶上来了!”白发老者冷冷一笑。
岳秋云一怔,心想:“爹称呼这和尚是半耳神僧,但这老儿却叫他半耳魔僧,到底是神僧?还是魔僧才对?”
转念一想,又忖道:“管他是神是魔反正都只不过是和尚一名,就叫他半耳和尚好了。”他有这种想法,是因为在沿途之上,他一直凭空猜想,以为父亲嘱咐自己去会晤的,必然是个面貌慈祥的得道高僧,但如今一见之下,不但大失所望,甚至觉得颇为反感,因为得道僧不会有这种狰狞可怖的面目,更不会骂出一句“他奶奶的鸟”来。
这时候,岳秋云也和杨明珠跃上贼船,只见甲板之上,横七竖八地躺着了二三十具死尸,这都是身穿黑衣的水王帮强盗。
杨明珠长长的抽了一口冷气,道:“爷爷,你没事罢?”
白发老者傲然一笑,道:“这些狗贼又怎伤得你爷爷?”
岳秋云忍不住悄悄问杨明珠:“你爷爷是什么人?”
杨明珠道:“他老人家叫杨辟邪,江湖上的人都称他‘奇门煞星’。”
岳秋云陡地呆住。
虽然他早已知道杨明珠的祖父是个身怀绝世武功的江湖异人,但他怎样也想不到这老儿竟然就是名震江湖几乎有五十年的“奇门煞星”杨辟邪!
杨明珠见他目瞪口呆的样子,不由失笑道:“怎么啦?可不是给我爷爷的名声吓傻了罢?”
岳秋云摇摇头,苦笑道:“吓傻倒没有,但总是难免大感意外。”
杨明珠笑了笑,正要接话,却听见杨辟邪对半耳和尚说:“魔僧,明人不说暗话,你从望峰镇追到这里,是不是想跟老夫打架?”
半耳和尚脸上现出了凌厉的杀气,道:“杨老伯,别人怕你的‘天罡辟邪掌’,洒家却只当这是孩儿放屁,雷猛是洒家的兄弟,你竟敢把他宰掉,这笔账咱们现在非算一算不可!”
杨避邪面色一寒:“老夫若有雷猛这种兄弟,就算打死了老夫,老夫也决不承认,难道你以为他是个香宝宝吗?”
半耳和尚哼的一声,忽然望了岳秋云一眼,道:“你就是岳冲霄的儿子?”
岳秋云对这和尚越来越是反感,闻言只是冷冷地点了点头。
“唔,瞧你这副资质,果然是一块练武的好材料。”半耳和尚瞧了半晌,道:“但岳冲霄怎么把你调教得如此不伦不类的?”
岳秋云听得为之一怔,杨明珠已忍不住反唇相讥道:“你这个臭和尚面有刀疤,耳朵又崩缺不全,岂不是更加不伦不类吗?”
杨辟邪陡地喝止:“明珠。这位大和尚比你高出两辈,岂容如此放肆?”
半耳和尚嘿嘿冷笑,道:“不必在洒家面前教训孙女儿了,快把岳秋云交出来才是正经!”
杨辟邪冷冷道:“你这魔僧想带走小岳,简直是做梦!”
半耳和尚怒道:“这本来就是洒家与清泉庄的事,你凭什么来从中作梗?”
杨辟邪同时双掌一扬,沉声道:“不凭什么,就只凭这一对肉掌!”
半耳和尚厉声一笑,道:“好!洒家就来领教领教你这天罡辟邪掌!”
他“掌”字才出口,僧袍大袖已双双荡起,一股凌厉的掌风也同时“呼”地袭向了杨辟邪。
杨辟邪白眉一轩,身形突然有如鹰隼冲天飞起,接着也单掌疾拍而下,猛攻半耳和尚滑不留手的秃头。
半耳和尚两眼一翻,掌势倏变,以右掌疾向杨辟邪胸口击过去。
他这一掌是看准杨辟邪空门之处才辟出的,只听得掌风虎虎,来势有如惊涛拍岸,声威实骇人已极。
接着,半空间爆出一声砰然巨响,两人已在甲板上硬拚了一招。
就只是拚了这么一掌,半耳和尚立刻面色灰败地倒退三尺,而杨辟邪的身子也迅速落下,摇摇晃晃地才能站稳了桩。
半耳和尚挨着船舷,忽然弯下了身子,“哇”的一声吐出了一滩鲜血。
但他的目光仍然是那么凶厉,就像是一条受了伤的毒蛇。
“杨老儿天罡辟邪掌……果然……名不虚传……”
半耳和尚说到这里,忽然瞧着岳秋云:“现在,你……当然不会跟洒家走了……但岳庄主曾经怎样嘱咐你……难道你都已忘记了吗?”
半耳和尚这么一提醒,岳秋云立刻把藏在怀里的信笺拿了出来,但他还没有拆开,杨辟邪已闪电般出手将之抢去。
岳秋云大吃一惊,叫道:“快把信还给我!”
杨辟邪冷笑一声,道:“这是不是岳冲霄预早写下,叫你遇见半耳魔僧才能拆阅的?”
岳秋云道:“是又怎样?”
杨辟邪哼的一声:“那么你不必看了!”
语声甫落,五指运劲一捏,那信笺立时化作了无数碎片,有如雪花般随风四处飞散。
岳秋云又惊又怒:“这是家父给我的书信,你有何权力将它撕毁?”
杨辟邪嘿嘿一笑,说道:“老夫做事,从来磊落光明,就算是岳冲霄在这条船上,老夫也一样要撕便撕,要毁就毁,总之,这是对你姓岳小子有百利而无一弊之事!”
岳秋云简直给他气得要发疯了。
这封信笺,他一直都很谨慎保存,而且也很想知道其中内容,但他很听话,在未曾见到半耳和尚之前,他绝不拆阅,而现在,本该是把信笺一看的时候了,谁知道却给杨辟邪突然抢走,而且还不由分说就把信笺摧毁了。
更是令人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的说话还在后头呢:“这是对你姓岳小子有百利而无一弊之事!”
把一封这样重要的信撕毁了,还说有百利而无一弊,这种说话就算把岳秋云拉去砍头,他也是无法接受的。
但不毁也已经毁了,他现在又还能怎样?
他只能望着那些随风飞散的碎纸片发呆,直至半耳和尚突然用刀插入他目己胸膛的时侯,岳秋云才蓦然惊醒过来。
只见半耳和尚双手紧握着刀柄,大半截刀锋已没入了他的胸膛。
鲜血狂冒,但他却居然笑了。
“杨老儿,洒家知道你想再补一掌,但不必了,这种最后的解决,还是由洒家亲自动手罢……咳咳……古往今来,从来便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如今……洒家败了,就算你不杀洒家,洒家也是难逃一死……”
半耳和尚说到这里,右膝已然跪下,鲜血也是不断汩汩地流出,但他仍然勉强支撑着说道:“老实说,洒家若不是知道你半年前曾经害过一场大病,功力打了个折扣,洒家是绝不敢硬拚你这一手天罡辟邪掌的,但到头来,洒家还是败了,而且败得心悦诚服,哈哈,操你奶奶个鸟,洒家只好来世再跟你一决高下了……哈哈……哈哈……”
在两声哈哈之后,这个凶残的大和尚“咕咚”一声倒下了。
岳秋云又是傻住。
他千里迢迢来到蜀北,就是要会见这位半耳和尚,但如今,那封重要的信毁烂了,这大和尚又自戕毙命,那么,他此行还有什么意义?
他还记得,当日临出门之前,父亲曾经说过此行可使自己增广见闻,如今“见闻”的确是“增广”不少了,但此行的任务却是弄得一团糟,简直已到了无法可以收拾的地步。
杨明珠看见他怏怏不乐的样子,也不禁陪着他一起愁眉苦脸起来。
而就在这时候,尉迟麻子也登上贼船了。
他当然没有半耳和尚那样高明的轻功,可以从岸边飞跃上船,但他懂得泅泳,所以仍然可以爬上船来。
当他看到半耳和尚倒卧在血泊的时候,不禁又是惊奇,又是高兴。
“大麻子,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呢?”岳秋云奇怪地问:“朱得胜、刘吉和谢山虎他们又在什么地方?”
尉迟麻子望了他一眼,忽然放声大哭起来。
杨辟邪怒道:“男子汉大丈夫,何故动辄便像个臭婆娘?”
尉迟麻子又哭了一回,才道:“他们已经三四一十二去了。”
杨辟邪白眉一皱:“什么三四一十二?为什么不说四四一十六?”
尉迟麻子哭丧着脸,道:“若是四四一十六,那么我也已经给这恶僧砍开四大块啦!”
岳秋云听得全身为之猛然一震,失声道:“你是说……你是说朱得胜他们已给半耳和尚剖开四截了?”
尉迟麻子悲愤地点点头,道:“不错,这和尚简直是个疯子!”
杨辟邪却冷冷地盯着他:“麻子仁兄,你说够了没有?”
尉迟麻子怒道:“说够了又怎样?”
杨辟邪道:“你若说够了,就请马上滚回福州去!”
尉迟麻子道:“如此甚好,少爷,咱们走!”说着,伸手便拉岳秋云。
杨辟邪倏地大喝:“这姓岳的小子走不得!”
尉迟麻子也大声喝道:“为什么走不得?”
杨辟邪怒道:“你这种三脚猫,竟然也敢对老夫大呼小喝?”
尉迟麻子振臂叫道:“我知道你是武林前辈,绝代高手,尉迟麻子就算有十八个脑袋也不够你砍,但在江湖上行走,万大事情抬不动一个理字,你老人家若有道理,我可以马上给你磕一千个响头作为赔罪,但你若说不出道理,就绝不该留难咱们清泉庄的人!”
杨辟邪冷冷一笑:“这算是什么?一副慷慨激昂之状吗?”
杨明珠忽然走了过来,嘀咕着说:“爷爷,你今天怎么老是欺负那些大孩子和三脚猫的?他们虽然是胡涂,却不是坏人嘛!”
岳秋云听见她又在说自己是个大孩子,不禁为之气结。
杨辟邪虽然看来蛮不讲理,脾气暴躁而古怪,但只要杨明珠一生气,他就再也蛮不起来。
“我的孙女儿,爷爷怎会欺负他们,这都是为了他们好!”
“但你整天凶巴巴的骂人,又毁掉了岳少爷的家书,这又是什么道理?”
“爷爷当然有道理,那封信,小岳是不应该过目的!”
岳秋云双目一扬,道:“这是家父给我的信,为什么看不得?”
杨明珠也望着祖父,道:“爷爷,你又不知道这封信写着什么,何以认为他不应该看?”
杨辟邪冷冷一笑,道:“岳冲霄这封信,你爷爷虽然没有看过,但却也知道其中内容,所以小岳不看也罢!”
岳秋云怒道:“就算你已知道其中内容,那也只是阁下的事,归根结底,你毁了咱们岳家这封信实在是太过横蛮霸道了!”
杨辟邪呵呵一笑,道:“老夫只不过毁了你一封信,你就觉得老夫以老欺少,横蛮霸道了?但你何不想想,你老子派四个人跟你来到蜀北,但转眼间就给半耳魔僧宰了三个,而且还要给砍开三四一十二块,小岳,你若稍有脑筋,就该知道你老子要你来见的大和尚,实在比老夫还更凶残霸道千万倍!”
岳秋云想了想,觉得这番说话也不无道理,但却仍然心有不忿,道:“半耳和尚杀我三人,虽然也是于理不合,但这是两件事情,根本不能混为一谈!”
“混你娘个屁!”杨辟邪忽然又光火起来,道:“老夫做事,自有老夫的道理,几时轮得着你这种乳臭未干的小子来教训?别再穷罗嗦,跟老夫走!”
尉迟麻子立刻怒吼道:“为什么跟你走,少爷应该跟大麻子一起回福建。”
杨辟邪喝道:“闭上你的乌鸦嘴!”
尉迟麻子道:“要大麻子闭嘴,除非把他也斩开四大块!”
杨辟邪冷笑一声,道:“你以为老夫不敢?”说着,从一具尸身抄起一柄鬼头刀,刀尖直指向尉迟麻子的咽喉。
尉迟麻子毫不退缩,还一口浓痰吐在刀背之上:“杀呀!你是武功绝顶的一代高手,要杀大麻子还不是易如反掌吗?”
杨辟邪大怒,鬼头刀霍声挥下,岳秋云同时失声大叫:“刀下留人!”他要扑过去,杨明珠却拉住了他,说。“不必害怕,爷爷是从来不会胡乱杀害无辜的。”
岳秋云再看一眼,只见尉迟麻子身上并未流血,但却已呆立不动,也没有再开口骂人。
杨明珠微微一笑,道“我没说错吧,爷爷只是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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