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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手天骄-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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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席如秀等相距不近,他们也不可能伸手相助,就算相助,也是来不及了,但一直被卫紫衣牵着手的阴武却及时地抽出了刀,“当”的一声将刀挡开。
  双刀相触,碰出一溜的火花,火花尚未消失时,一道逼人眉睫的剑锋已出,卫紫衣的银剑已经脱鞘。
  那个妇人在一刀落空之时,身体已作退势,当卫紫衣银剑出鞘时,农妇已在三丈之外了,她显然已准备了退路,一击不中,立刻飘然身退──这本是杀手的原则。
  可惜她遇到的是卫紫衣,卫紫衣银剑出鞘时,就绝不会留下活口的,虽然农妇已先退出了三丈,但疾若流星的银剑还是赶上,农妇眼睁睁地看着银剑从自己的前心剌出,显然剑是从后心刺进的,农妇的鲜血立刻喷涌出来,染红了河水。
  另外两个农妇似乎想逃走,但身子动了动却静止了,其实她们已然没有逃走的可能,席如秀、张子丹、方自如、殷大野已从四面包围过来,农妇想要逃走,必须要先打倒四个人中的一个。
  可是这四个人中的每一个人都不是那么容易被打倒的,困兽犹斗的农妇,在略一停顿之下,打出了致命的一击。
  她们用的是暗器,无论哪一枚暗器,其速度、角度都是致命的,可是两个人却同时打出了将近百枚,暗器就像急雨,铺天盖地覆盖过来,任何人想同时击落近一百枚暗器都是绝对办不到的。
  暗器的目标有三个人,阴武、秦宝宝、卫紫衣。
  卫紫衣虽然最不好对付,但秦宝宝和阴武就难说了,这一百枚暗器纵然对付不了卫紫衣,但却可对付秦宝宝和阴武。
  席如秀等人又陷入鞭长莫及,无可奈何的境地,不过,席如秀并没有露出紧张的神情,他似乎坚信卫紫衣有办法对付。
  卫紫衣只做了一个动作──跳起,不是他一个人跳起,而是一手一个,将秦宝宝和阴武同时拉得跳起。
  暗器几乎是贴着他们的脚底板擦过的,纷纷射入河水中,彷佛下了一阵急雨,水花四溅,清澈的河水也在刹那间被染得漆黑。
  身在半空的卫紫衣在几乎掠起的同时,就将手中的剑扣在拇指和食指上,当暗器落空后,卫紫衣手中的银剑立刻脱手而飞。
  银剑盘旋飞舞,如风车一样。
  盘旋的银剑带着极大的声音,飞向惊慌失措的两个农妇。
  两个农妇几乎在飞剑将及头颅的瞬间,忽地矮身急退,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向后疾退。
  一个农妇在急退的同时,曲起了手肘击向一个拦在身后的人的胸膛,那人却微闪、侧身、滑步、手腕一抬,架住了农妇的肘部,同时单手一翻,扣住了肘尖,接着农妇就听到了自己的骨头在晨风中清脆的断裂声。
  农妇回头看去,就看到了席如秀一张肥胖嘻笑的脸。
  几乎在同时,农妇也看到了自己同伴的两只手被殷大野的双手紧紧钳住。
  冷汗从农妇同伴的额头上滴落,她全身的骨骼已在咯咯作响。
  殷大野吐了一口气,将双手放开,那人就软瘫在地上,像一只被抽了筋的癞皮狗。
  秦宝宝倒着双手,十足一个大人的样子走了过来,从两个农妇的脸上看过去,点了点头,笑眯眯地道:“不简单,不简单,居然能躲过大哥的随手一剑,可惜还是栽在席领主和殷大叔的手上。”
  忽地又对席如秀一瞪眼,恶狠狠道:“大哥没有对付不了的人,你却趁机偷袭,这岂不是极端不信任大哥武功的表现,也是极端看不起大哥的表现,哼哼,你知道吗?”
  席如秀一阵苦笑道:“想不到立了功,反倒要挨骂,真不如刚才就把她放走。”
  秦宝宝瞪大了眼睛,极为惊讶地道:“你居然有这种念头,真是好可怕,想不到你居然是隐藏在‘子午岭’的头号奸细。”
  众人哈哈大笑,殷大野笑得最开心,十足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道:“幸亏我明智,没参加‘金龙社’,否则岂不是要受小主人的冤枉气了。”
  拍了拍席如秀的肩膀,又道:“老席,还是跟我去云游天下吧!”
  秦宝宝冷冷地道:“原来这里还有一个头号坏蛋,自己没有人要,却还要拉别人和你一块流浪,想瓦解我们‘金龙社’的实力,破坏‘金龙社’的团结,哼哼,罪当论斩!”
  殷大野叹了口气,又拍了拍席如秀的肩膀,道:“嘿,我实在是同情你的遭遇。”席如秀一把把他的手打掉,正气凛然地道:“少来挑拨我们的关系,以前认为你是我们的朋友,现在倒要怀疑你是萧一霸的人了。”
  殷大野苦笑道:“这年头的好人是万万做不得的,我到现在才明白。”
  方自如笑道:“你主要是不明白席领主和秦宝宝之间的感情,席如秀这个人你难道还不明白?一天不挨秦宝宝的骂,就浑身不自在,他把挨骂当成最大的享受,你破坏他的享受,他当然要跟你张牙舞爪。”
  卫紫衣微笑着走了过来,银剑不知何时已缠在了腰上,他看着倒在地上簌簌发抖的两个农妇,微笑着却语调森然地道:“燕子、将军、萧人本是一等一的杀手,你们最大的长处也在于能忍,这一次为何却不能忍了呢?”
  断裂了手肘的那农妇用没有受伤的手撕开了脸上的面具,露出一张乾枯瘦小的脸,他脸上并没有露出恐惧的神情,淡淡地道:“我知道在你们面前,机会是永远等不到的,现在你们身在旷野,也许是唯一的机会,一旦你们走进你们兄弟的中间,我恐怕连接近你们的机会也没有。”
  卫紫衣道:“其实世上根本就没有杀不死的强人,我也并非是无懈可击,只要你们能等,就一定会有机会,只不过你现在已经老了,耐心反而不如以前,因为你的心早已消沉,你杀人的目的不再是为了金钱或其他利益,而只是为了恢复你以前的锐气,所以,一旦有人可以杀的时候,你就会变得迫不及待。”
  他眉毛一挑,又道:“是不是这样?”
  将军死死地盯住卫紫衣,那眼神彷佛要将卫紫衣生吞活剥似的,过了良久,他才缓缓地道:“不错,你说得对极了,你说出了我心中早已想说出来的话,我的确已经老了,的确需要鲜血来刺激我麻木的神经,以前杀人对我来说是一种职业,现在杀人只是为了证明我自己还与以前一样年轻。唉,我知道这是一种悲剧,每一个老人总希望自己还能跟二十岁小伙子一样精力充沛,就像每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总希望自己还和年轻时一样能吸引很多男人。”
  卫紫衣道:“这就是杀手的悲哀,英雄末路和美人迟暮是最可悲可叹的事情,我从不认为杀手是多么可卑的职业,事实上我杀的人比你还多,我杀人的目的也是为了钱财和权力。其实,每一个身在江湖中的人都不可避免地双手沾腥,无论是帮会首领还是普通江湖人,都是为了同一个目的。另不过,有些人杀人可以成为英雄,有些人杀人却不可避免地遭人唾骂,这仅仅是因为他们杀人的手段不同而已。”
  大家都在静静地听着,就连一向顽皮的秦宝宝也变得很乖,他们似乎都被卫紫衣话中的内容所惊呆,也似乎第一次领略了江湖的含义。
  将军惊讶地望着卫紫衣,似乎对他的坦白感到震惊,他道:“你的话概括起来只有一句──‘窃钩者诛,窃国者侯’。”
  卫紫衣点了点头,道:“诚然,我对你杀我的这种行为并没有产生恨意,这是因为你同样也是身不由己,在以前,任何人想冒犯我,结局只有一个──死亡,现在我想通了。”
  卫紫衣看了秦宝宝一眼,又道:“这是因为他持之以恒的影响的缘故,他让我懂得流血并非是解决事情的唯一办法。”
  将军的眼睛似乎亮了一下,道:“你的意思是说你将原谅我对你的冒犯?”
  卫紫衣道:“我原谅你的理由就像我刚才所说的,只是我绝不允许你的第二次冒犯,你用愚昧的幻想来挽回无可挽回的青春,既然已被证明是愚蠢的,你又何必再做呢?”
  将军长长地叹了口气,从地上慢慢地站了起来,道:“我的两个同伴已经死去,只剩下我孤身一人,我似乎已没有第二条路选择。”
  卫紫衣道:“你可以复仇,不过我只希望你只来找我一个人。”
  将军苦苦地一笑,道:“我现在手臂已废,就算有复仇的欲望,也没有复仇的能力,何况我现在也想通了许多事,我既然已经老了,就应该正视它的存在,我有过辉煌的过去,这些作为回忆,也许能够帮我打发以后的日子。”
  卫紫衣点了点头,道:“你现在可以走了。”
  然后,他就闭上嘴巴,看着远处的荒原。
  晨风吹拂,夹杂着令人精神振奋的气息,枯黄的野草在朝露的滋润下,也彷佛有了一丝生机,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野草的清香,朝阳令一切生物都多了一份生命的活力。
  当卫紫衣从远处收回目光时,将军已经走了。
  河水是清澈的,若不是地上的两具体体提醒着刚才发生的一切,众人几乎已忘了刚才的惊心动魄。
  秦宝宝拉着卫紫衣的手,笑嘻嘻地道:“大哥刚才一副教师爷的样子,看上去又新鲜又有趣,不过大哥的确比以前变了很多。”
  卫紫衣笑道:“是变好还是变坏呢?”
  秦宝宝道:“当然是变好了,无论大哥怎么变,在秦宝宝看来都是好的,除非大哥不要宝宝了。”
  卫紫衣低声长吟道:“冬雷震,夏雨雪,天地台,乃敢与君绝。”
  熟读诗书的秦宝宝自然知道这是“毛诗”中的一句话,这是表达男女忠贞不渝的爱情,秦宝宝当然不懂得男女之情,他只知道大哥这句话的意思是表明一种决心,所以他很开心地笑了,搂着大哥的脖子开始撒起娇来。
  卫紫衣却在心中轻叹了一口气,秦宝宝是聪明过人的,可偏偏却是永远也长不大,卫紫衣的心愿不知道何时方可以实现?不过卫紫衣并不着急,他可以等,等到秦宝宝真正长大的一天,等到秦宝宝真正变成女人的那一天。
  马匹已经被炸药炸死,一行人只有徒步走回济南城了,不过秦宝宝说得好:“就当作是一次秋游罗,反正大家也是难得出来逛逛,以后恐怕也难得有这样的机会了。
  从这里到济南城并不算太远,在中午吃饭的时候,他们进了城,满街的饭菜香立刻引得秦宝宝大叫:“哎呀!不好了,大哥。”
  卫紫衣动容道:“怎么啦?”关切之色溢于言表。
  秦宝宝大惊小怪地道:“宝宝要晕倒了,是饿昏的,哎呀,已经昏倒了!”说完,趁势倒在卫紫衣的怀里,作昏倒状,惹得大家为之莞尔。
  卫紫衣搂住了秦宝宝的纤腰,带着大家上了最近的一家酒楼。
  饭菜一上桌,秦宝宝就马上醒过来,并且老实不客气地用手抓住一个狮子头就往嘴里塞。
  卫紫衣又爱怜又好笑,道:“手还没有洗就吃东西,不怕生病吗?”
  秦宝宝一边吃着狮子头,一边含糊地道:“大哥忘了宝宝是个大夫吗?大夫有病可以自己看嘛,小病一下没有关系,饿出毛病来才是大问题。”
  众人忍不住,哄地一下笑了起来,和秦宝宝在一起,你没法不开心,就算最严肃的人和秦宝宝在一起,也要每天晚上揉一揉笑得发酸的脸。
  甚至和秦宝宝在一起的时候,食欲也会大大的提高,因为秦宝宝狼吞虎咽的样子,大大刺激了众人咕咕叫的胃。
  可以用八个字形容他们吃饭的样子──狼吞虎咽,风卷残云。
  席如秀、殷大野自然是如狼似虎,只恨一只手为何只能抓一双筷子,就连卫紫衣在众人的影响下,也是嘴里嚼着,筷子夹着,眼睛看着。
  秦宝宝吃了几口之后,反而没有胃口,看着众人狼吞虎咽,尤其是卫紫衣不大斯文的样子,不由咯咯地笑起来了:“难得看大哥这样对饭菜残忍过。”
  席如秀笑道:“今天终于看到你大哥的真面目啦!以前的样子可是伪装的,千万可别把他当成谦谦君子,记得有一天,我和子丹因为上厕所来迟了一点,结果满桌的饭菜被你大哥一扫而光,我和子丹只能用馒头沾着菜卤吃。”
  “真的吗?”秦宝宝睁大了眼睛,惊讶地道:“大哥原来是大粗人一个!”
  卫紫衣微笑道:“席领主,你似乎记错了吧,那一次好像是你,而不是我。”
  席如秀想了一想,不好意思地道:“的确是弄错了,那一次的确是我干的。”
  众人又一阵哄笑,渐渐放慢了吃饭的速度。
  张子丹比较实际,道:“大当家,萧一霸现在一定是在济南城,也一定在等待我们被杀的消息,现在是不是正是向他进攻的时候?”
  “是的!”卫紫衣点点头,道:“萧一霸对那三个杀手寄予很大的信心,所以他现在准备得并不充分,现在进攻,的确是最佳的时候,不过。还需要等一等。”
  席如秀道:“为什么要等一等?”
  卫紫衣道:“萧一霸现在一定在等待消息,一定很着急,只是还不算太急,人们总把天黑当作一天的结束,所以,天黑的时候,就是他最着急的时候,此时正是他精力最差的时候,因此,致命一击将在黄昏进行。”
  张子丹道:“萧一霸在济南的实力并不算小,进攻也不可能一帆风顺的,而从此时到黄昏时分,我们恰好可以调集济南城的所有弟兄。”
  卫紫衣道:“前几日,我已向大领主展熹信鸽传书,估计增援的弟兄今天就可到达。”
  席如秀笑道:“估计带队的一定是阴毛鬼,哈哈,这几天受的闷气总算可以发一下了。”
  席如秀和阴离魂是一对“死敌”,这早已不是新闻了。
  席如秀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和阴离魂斗嘴,至于究竟是谁占便宜那就很难说了,席如秀希望的发泄闷气,很可能是一厢情愿的想法。
  殷大野嚷嚷道:“有好事可千万别撇下我,我巴巴地从四川赶到,为的就是想过一过杀人不用担心后果的瘾。”
  秦宝宝惊讶道:“哇,原来你是个冷血杀手,只是胆子太小了点,又想杀人却又不敢承担责任。”
  殷大野道:“没有办法呀,谁叫我是孤家寡人一个,我死了,可是连收尸的人都没有,至于我的徒儿马泰和我一样是个没有良心的人。”
  席如秀拍了拍殷大野的肩膀笑道:“这你尽管放心,‘金龙社’对朋友一向是有情有义,你如果不幸战死,‘金龙社’一定会为你准备一副棺材的,至于是楠木的还是薄皮的我想你是不会在乎的。”
  殷大野哭丧着脸道:“我还没死,你就开始咒我,幸亏我和你根本就不是朋友。”他一边点头,一边庆幸不已地道:“幸亏不是,幸亏不是。”
  众人又笑了一笑,付了酒钱,起身下了酒楼,回到赌场。
  阴离魂正在门口翘首远望,看见卫紫衣归来,尤其是看见秦宝宝宛然在列,阴沉沉难见笑容的黑脸上绽出了一丝笑意。
  席如秀快步走上前去,和阴离魂并肩而立,却仰首望天,喃喃地说:“奇怪呀,奇怪!”
  阴离魂忍不住问道:“你奇怪什么?”
  席如秀笑道:“今天的太阳好像不是从西边升起的,那么我们的阴老儿又怎么会笑出来的?”
  阴离魂冷冷地道:“我现在能笑,回到岭上依然可以笑,只不知我们的席大领主回去后是否能笑得出来?”
  席如秀笑道:“我自问这些日子光明磊落,问心无愧,就算你们在我老婆面前造谣生事,拨弄是非,相信一向明智的老婆定会明察秋毫,矫枉过正的。”
  阴离魂淡淡地道:“须知‘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又所谓‘三人成虎’,大家众口一辞,你是百口莫辩。”
  席如秀洋洋道:“这个方法更吓不倒我,就算你们一个个没了良心,大当家自然会为我说公道话的。”
  他得意忘形之余又说了句令他后悔不迭的话,道:“告诉你们一个秘密,我现在已将老婆治得服服贴贴,温柔得就像一只小猫。”
  阴离魂立刻道:“恭喜,恭喜,回岭之后,一定登门请教席领主治妻秘术。”席如秀哑然。
  秦宝宝落井下石,幸灾乐祸地道:“好的,好的,到时候大伙儿一块去。”
  席如秀汗透重衣。
  众人哄然大笑,连卫紫衣也笑得露出雪自的牙齿,秦宝宝拉着阴离魂的衣袖道:“阴大执法,可曾从岭上带来好吃的比如松子糖、玫瑰糕之类的?”
  阴离魂黑脸上露出可亲的笑容道:“听说宝宝无恙归来,岭上众夫人八仙过海,各显其能,制出大量的糕点、糖果,我在临行前足足收集了两大麻袋,足可供宝宝吃上半年了。”
  秦宝宝馋得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咬着食指,迫不及待地道:“在哪里?在哪里?”
  阴离魂往身后一指,身后的桌上果然放着两个麻袋,扑鼻的香气每个人都可以闻到。
  秦宝宝喜不自禁,甚至于有点手舞足蹈了,兴冲冲地冲过去,一边掏麻袋,一边道:“幸亏我刚才有先见之明,没有将肚子填饱,否则此时怎有胃口消化这些好吃的东西。”
  席如秀见秦宝宝开心,也忘了刚才的难堪,笑嘻嘻地道:“宝宝号称‘小神仙’,这些小事自然一算就准。”
  秦宝宝白了席如秀一眼,道:“宝宝仅是‘小神仙’,所以没能算出席领主现在已经是铁血大丈夫,嘻嘻,以后定发动全岭上做丈夫的人到席领主这儿取经,相信席领主一定会不吝赐教的。”
  席如秀见旧事重提,老大的不自然,嘿嘿地乾笑几声道:“哪里,哪里!”
  其实他心中已在暗暗打鼓,阴离魂和宝宝都是“居心不良”之辈,自己不怕老婆的大言一旦老婆得知,一段时间的苦头,是难免要吃的。
  但又一想,老婆对自己的惩罚不过是不让上床、罚跪搓衣板、揪耳朵、踢屁股之类的而已,自己身经百战,江湖历险多多,老婆的那些手段和刀山火海一比不过是小菜一碟,这样一想后,胆气渐渐壮了,就又像没事一样地和别人大声说笑。
  这几日赌场早已暂时关闭,变成“金龙社”临时的据点,大伙儿进了里屋,阴离魂吩咐手下儿郎收拾桌椅,备上茶点,然后向卫紫衣报告:“大当家,这一次一共从山上带了二百名弟兄,他们都是百里挑一的精干儿郎。”
  卫紫衣道:“兵贵精不在多,二百名已足够。”
  席如秀嚷嚷道:“二百名儿郎在哪里,我怎么没看见?”
  阴离魂冷然一笑,道:“席领主原来是个猪脑子,在下今日方知,可惜我以前对席领主评价颇高,以为席领主不过是狗脑子而已!”
  席如秀不以为然,仍然笑嘻嘻道:“只有理亏的人才会破口骂人,阴老鬼既然狗急跳墙,我席如秀大人大量,放你一马就是。”
  阴离魂不看席如秀,对卫紫衣道:“我怕二百名弟兄一起出现目标太大,所以就建议众弟兄改装前来,化整为零来到济南,我刚才得到四个领队的报告,二百名弟兄除了几位因水土不服,中途染病而不得不回岭外,其余一百九十三位弟兄齐皆到达。”卫紫衣道:“阴执法做得好。”
  席如秀却挑阴离魂的刺,道:“弟兄们化整为零是不错,就怕化零为整时却聚集不齐,到那时何谈战斗力?”
  阴离魂道:“我可以告诉你一件事,任何人想进入这里,都必须在一百九十双眼睛注视下,我已将一百九十三名弟兄汇集在此居之前后,刚才你们在附近出现我就知道,否则我怎么会站在门口迎接?”
  席如秀道:“不错,不错,阴老儿终于有长大的一天,也会做事了。”
  阴离魂白了席如秀一眼,道:“我是比较晚熟,可是比起席领主来可差得远了,谁不知道,席领主现在还穿着开档裤呢!”
  众人皆哄然大笑,将席如秀欲辩之辞压到肚里,席如秀只有愤愤然了,和阴老儿第一回合,就算自己略处下风吧!
  卫紫衣挥挥手,众人立刻静下来,卫紫衣道:“阴执法,弟兄们既然已经准备好,我想我们可以开始了,现在已是黄昏,萧一霸等我的消息一定是等急了,我和他多年的交情,可不能让他急得大冒肝火。”
  众人一笑,秦宝宝边舔着松子糖边走过来,道:“我这里有席夫人亲手做的薄荷糖,清凉退火最有用处,要不要带上一点?”
  卫紫衣一笑,道:“薄荷糖宝宝自用,其实萧一霸一见到我们自然火气全消。”
  殷大野连连点头道:“对对对对,死人不光没有火气,连放屁都放不得了。”
  他在私底下已和席如秀商量:“席领主,我们俩的交情是顶顶好的,到时候能不能让我先上?你就算上吧,心慈手软点也行。”
  席如秀满口答应道:“好说,好说,我以前是一刀一个,到时候一刀两个就是啦!”
  殷大野愣愣地看了席如秀半天,喃喃地说:“阴老儿说得不错,你这人果然是猪脑子。”
  黄昏。
  济南的黄昏。
  街上的行人多了起来,多了许多张陌生的面孔,济南最繁华的一条大街上,也平添了许多做小生意、打把式卖艺以及心不在焉的顾客和看客们。
  所有陌生人的目光都不时地从人群的头顶越过,扫向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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