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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星追魂-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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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铁胆金枪在张总管扬杖欲劈之际,已忙不迭的双脚一蹬,向窗外跃去。

青衣人行动有若电闪,顾凌武双脚方一落地,他也已接踵而至,同时手中竹杖一伸,已点住顾凌武“浮筋穴”。这时,四周已围上一大群人,堡中灯光明亮,警铃响个不停,青衣人将竹杖藏在袖中,气定神闲地站在当中。

他扬目环顾四周,突地仰天打了个哈哈,那震耳的笑声,顿时把响亮的铃声都给掩盖过了。

周围的堡丁,忍受不住这震耳的笑声,纷纷掩住耳朵,痛苦的蹲了下去。

笑声方停,只见一个道士走了过来,打个稽首问道:“无量寿佛,施主神功盖世,但不知与顾堡主有何仇恨?”青衣人抬头打量这道士,只见他三缕长髯垂胸,背插宝剑,杏黄色的丝绦,系在剑把上,随风飘拂。

他反问道:“你是何人?”因他极端憎恨道士,所以说来毫不客气。

道人脸色一变,但仍温和的回答道:“贫道武当玄清,不知施主如何称呼?”

青衣人方要答话之际,只见一道银光,直奔面门而来,他身手何等快捷,仅一晃动便将来招避过。

跟著又指一伸,捕入银光,一挟一晃便把剑夺了过来。

他扬目一看,见是一个少女正楞楞的站在他面前,他忙将夺来宝剑往地上一摔——因为这少女正是他所厌恶的顾凤霞。

她被青衣人一招将手中宝剑夺去,一时楞在那儿,脸上红霞满布。

待青衣人将宝剑往地上一扔,她老羞成怒的拾起宝剑,刷刷刷一连三招,直刺青衣人。

这时那被点住穴道的顾凌武,已被人救走了。四周群雄围住,紧张的注视场中。

青衣人根本就不还招,他随著她的剑风-飘动著身子,在耀眼的剑光下,挪步自如仅一会儿,顾凌武已操著他那根粗重的金枪,奔了过来,叫道:“霞儿避开,为父的来了。”言罢金枪一抖,威风凛凛的直向青衣人挑去。

青衣人因为刚才思潮起伏,所以不愿意出招还击。

这时却见顾凌武持著金枪而来,他心中又想到,一年前在终南山上的那幕情景,一阵恨意猛自心中升起——他喝叱一声,伸手就往枪上抓去,顾凌武深知厉害,忙将金枪一收,飞快的刺向对方咽喉。

青衣人左足后移半步,右手一横,便将来势封住,接著脚下一移,已欺身到顾凌武身侧。

他右手探出,四指直点对方面门“眉冲”、“晴朗”、“通太”、“太阳”四大要穴,小指微颤,指向咽喉“天突穴”,招式变幻莫测。

顾凌武心中一惊,忙的将身子一挫,金枪一阵抖动,点出无数金花,刺向对方胸前要穴。

他的“神龙枪法”的确不凡,施展开来,幢幢金光,翻翻滚滚,招招不离青衣人要害之处。

一刹那间,两人迅速地交换了五招,顾凌武脸上已经见汗,他使尽了绝招,但是那青衣人犹如一片落叶样的,粘附在他的枪上,根本不容他有缓手的机会。

青衣人脸上渐渐地布满寒霜,这时正好对方金枪刺至小腹,招式凌厉毒辣已极,他双脚一顿,腾身踏上顾凌武那根粗如鸭卵的金枪杆上。

顾凌武大喝一声,奋力一挑,想把对方摔下枪杆,那知只觉枪上重如泰山,动都没动一下,反觉杆上重量逐渐加重。

他运足全身功力,“喝”的一声,将枪头挑起教寸,但对方一加力,又沉下了数寸………站在旁边的群雄,这时动都不敢动的。睁大了眼睛,著著这根金枪,因为他们知道这场中上两人,正在比试内力,是以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蓦地——站在枪杆上的青衣人,大喝一声,在那根枪上,一步一步的走向顾凌武身旁。

他每跨进一步,那枪杆便断下一截,“格登”,“格登”的声音,直如敲在人心上样的,使每个人都绷紧了心弦……握著枪的顾凌武,脸色已成死灰,这时他欲放手也不能,因为他只要一收内力,那么对方的如山潜力便会冲激过来,则他将会受到严重的内伤。

所以他只能眼睁睁的看著对方上步步的走了近来,他脸上豆大的汗珠,又一次落下——突然——顾凤霞哭叫道:“爸爸!”声一中满是酸楚伤心,因为这时她被一个道士紧紧的拖住,无法过来,眼见父亲遭到这种险恶情景,不由哭喊起来。

青衣人闻声,心中一颤,脚步停了下来,顾凌武突觉枪上一轻,他忙不迭地,把手一松,踊身往后一跃,退出五步开外。

正当此时,那个拉住顾凤霞的道士,拉出了长剑,飞身跳来,一道青虹,直削青衣人。

——青衣人冷哼一声,喝道:“替我滚开。”他身形一闪,便将道士右臂抓住,振臂一抖,道士直飞出五文开外,“叭哒”一声摔在地上。

这时顾凌武已经掏出两枚铁胆,只见他双手一掷,两个黑溜溜的铁胆,夹着啸声,疾如流矢的射了过来。

青衣人丝毫不动的,站在那儿。两枚铁胆快到头上时,他仍平静如故。

两枚铁胆已经飞到他的头上,当空拐一小弧,互相撞击在一起。

只听一声暴响,满空酒下一大片钢雨,密密集集的罩向青衣人头上。

青衣人里了一声,举起右手,慢慢的划了一个小圆圈,那些钢珠,竟好像被强烈的磁铁吸住一样,飞快的投入他的袖里。

顾凌武一看,脸色叮得变成土色,他惊叫道:“万流归宗,这是万流归宗手法!”他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这时青衣人冷笑了一下,挥手将钢珠掷出。顾凤霞一看不由大叫一击,飞身扑在顾凌武身上。

青衣人见状,微叹一声,转身便欲出堡。

刚才那与他答话的玄清道人,跃到他的面前,说道:“施主留步——”青衣人眼睛一瞪,神光突现,直射玄清道人。

玄清道长给他这一瞪,不自觉的退后了一步,立即他觉得自己这样是示弱,所以狠狠的又跨前了一步。

青衣见对方如此,微微一笑,跨步欲待飞身离去。

玄清道长怒道:“站住!”他双掌一推,一股浑厚的狂飚,直撞青衣人,去势有如排山倒海青衣人正在心中起伏不定,非常烦恼之际,见这老道竟如此欺人,一股怒气,直往上冲。

他清啸一声,右袖一拂,一股柔和的气劲,轻飘飘的发了出来。

啸声中,他飞身一跃拔起五丈多高,有如一鹤冲天——两股劲气在空中相碰,“波”的一声轻响,玄清道长颔下须髯齐根而断,他蹬蹬蹬的,退后了三步,“哇”的一声,大口的鲜血,喷了出来。

那跃在空中的青衣人,此时巳将坠下,蓦然间——他在空中又一长啸,啸击中,又腿一拳一放,四肢张开,又拉起两丈多高,直飞上那根旗杆上。

“嗤啦”一声,那面随风飘展的堡旗,已被他撕下,只见他飞身跃起,在空中旋转了两匝。

有如一只夜鸟,消失在黑暗里——站在堡里的人,仰头观望著。这时不知谁叫著:“这是昆仑云龙大八式……”另一人附和道:“云龙大八式,他叫云龙一现呀!”於是武林中多了个云龙一现——李剑铭舒服的斜躺在床上,厚厚的枕头垫在他背后,他把双腿伸进暖和的被窝里,眼睛看看那从窗外照射进来的月光。

那洁白的月光,把地上都染成一片银白;窗棂上,桌子上,都是淡淡的月光他着著这情景,不由脱口吟哦道:“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同时心中忖道:“数百年前的青莲居士在吟这首诗时的情景。大概跟我现在所见的差不多吧——”於是他又吟道:“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他再三哦吟道:“举头望明月!

低头思故乡……”他感慨的低下了头,忖道:“故乡,故乡对我又有何留恋,我没有父母,没有亲人,我只有仇恨,只有报复——”他伤感地摇了摇头。

又继续沉思:“若不是那些人,我怎会失去父亲?怎会失去亲人?我又怎会失去了我的恩人?唉!满腔的热血,满心的仇恨”想到这里,他眼睛突然射出两道闪闪的神光,自中坚决地说道:“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血债是要用血来偿还的……”他感慨的摸娑著那根滑滑的翠竹杖,忖道:“刚才我竟狠不下心来,其实以顾凌武那样对我,置他於死地是毫不为过的,但是我一看到顾凤霞那对哀怨的眼睛,楚楚可怜的样子,我却忍不住地,不生怜悯之心。

看来她比一年前瘦多了,也没有以前那样刁蛮骄傲……”他想到这里,便立刻制止自己再想下去,他心中喊道:“李剑铭呀,李剑铭!你要记得在金龙堡里,还有一个人在等著你呢——她对你是那样爱护,那样温柔……”於是,他自我安慰的说道:“我刚才不忍下手,是因为他会让我在某一段时间获得安适!使我有机会能够把内伤疗好。由於这一点,我才放过他……”他闭上了眼,思绪又回到公孙慧琴的笑靥里……当夜神的脚步,轻巧的移开时,白昼已经来临——李剑铭收拾好行装,正想离开客栈。

这时客栈里有许多人在议论纷纷,许多背刀带剑的武林人物,也三三两两的交头接耳,面露惊诧之容。

无疑地是昨晚他在银麒堡里的事情,被传了出来。他想知道别人的看法如何,正好快嘴李二走了过来,於是他问道:“小二,你知道这些人在交头接耳的议论些什么?”快嘴李二一见是他,本想不说,但好像嘴巴痒似的,还是冲口说道:“相公您说是这件事啊!那我快嘴李二怎会不知道呢,昨天小的跟相公说过,今天是银麒堡主他老四十一寿诞,要大大的热闹一番,那知道,今天一早消息传来,说又停止庆祝了,大家都认为奇怪,纷纷的想知道原因。据堡里的人传出来的消息,说是昨晚有个昆仑的什么云龙一现,到堡里去找堡主要什么丐帮的翠玉杖,把堡主都给打伤了,堡旗也给撕了,武当派的玄清老道长当时也受伤吐血,现在还卧在床上呢!所以现在武当派的要到昆仑去找他的掌门算帐,而那丐帮现任帮主,也听到消息要到这儿来,查问翠竹杖和竹杖神丐的下落。堡里更是风风雨雨,据说华山的老仙长,也都在今晨下山来……”他像放连珠炮样一扯就扯这么长,李剑铭既已知道全部情形,所以他制止快嘴李二再说下去。

快嘴李二嘟著嘴,掉头走了,走不到几步,李剑铭把他叫住,自怀中掏出一点碎银!对他说道:“这个你拿去买酒喝吧!”快嘴李二顿时眉开眼笑,咧开了一张大嘴,客气道:“相公,您老大破费了,这怎么好一意思呢!怎么好意思——”他嘴里说不好一意思,手忙不迭地接过银子,揣进腰里,连连鞠躬带谢谢。

李剑铭见他这付样子,心里也好笑,一听他竟一连串的说了二十多个谢谢,不耐烦挥挥手,叫他走开。他还又加了几个谢谢,方才满怀欣喜的走了。

李剑铭结好了账,便起步离去。他把翠玉杖插在腰上,用长袍罩住,到马厩去买了匹还算高大的白马,跨上马背向通往河南的官道走去,蹄声得得中,扬起了一片灰尘。

他在马上忖道:“当初老恩人交给我那支竹杖和打狗棒法的三大绝招时,叫我找到现在的帮主,把东西交给他,但我至今方始绝艺有成,现在又要回河南去,眼看只能待私仇初了时,才能替他老人家办完此事……”他吸了日新鲜的空气。

“昨夜我化装为一个中年人,倒也没被人看出破绽,而且还得了个云龙一现的绰号……哈哈!云龙一现,我是昆仑派的?那些人真是有眼无珠——”他在马上笑了笑。

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丐似有人要到银麒堡去,那么他们不会发生冲突吗?

现在堡里实力充足,丐帮中人去了一定会吃亏的,我要告诉他们不要妄动——”於是他一紧僵绳,飞快的驰去一瞬间,他已到了一个小镇,马慢慢地进了镇内,他发觉这个小镇竟是非常热闹,熙熙嚷嚷,拥挤非常。

他下了马,牵著它慢慢的步行,他转来转去,转进了一个小巷,看见一个老乞丐坐在地上,靠著墙角要求施舍,他面前放著一个钵子,里面零零碎碎的有些一铜板。

老乞丐见到李剑铭,也是伸出了手,向他要钱。

李剑铭笑了笑,将那块令符给掏了出来,放在老乞丐的手中。

老叫化一看,惊得连忙拜倒地上,说道:“弟子张永年参见长老。”李剑铭忙把他扶起来,说道:“你去唤你们当地的头目来见我。”那老丐连忙跑步离去!

连碗里的钱也没拿。

仅一会儿,他就带了个中年壮丐飞奔而来。

那乞丐见到李剑铭,面现惊诧之容,但他仍跪倒拜道:“三十三代弟子吴得标参见长老,愿长老福体安康。”李剑铭连忙将他扶起说道:“吴兄,不须客气。”乞丐一听惶然道:“长老如此称呼,弟子实不敢当,尚请长老直呼贱名。”

李剑铭说道:“吴兄就是此地舵主?手下弟兄有多少?”吴得标恭敬的回道:“弟子蒙帮主慈悲,忝为本地头目,属下弟兄有二百余名,听凭长老吩咐。”李剑铭点了点头,说道:“你现在可派一得力弟兄,立即赶到总舵!参见帮主,请他不必动身到银麒堡去,关於老帮主竹杖神丐之事,我都知道,请他在下月此日,在洛阳城外关帝庙前等我,我将详细把内情告诉他。听清楚没有?”吴得标颔首道:“弟子立即照办,不过,尚请长老把令符留下,谒见帮主时,好作佐证——李剑铭说道:“好吧,我会找你们帮主去要,现在你走吧!”说完他跨上了马,慢慢的走了吴得标叩了个头,飞奔而去,办理这事不提。

且说李剑铭纵马驰骋一路上没有耽搁,仅两天功夫,就到了洛宁城。

他看看天色尚早,所以也没憩息,便又纵马出城,踏著黄土的泥路走下乡去。

他在马上望著田里青青的麦浪,忖道:“好快啊!四年了,记得四年前我出来的时候,还是一个身体孱弱,平凡而又平凡的孩童。但是四年后的现在,已经变成不平凡的超人了。

记得当年我出来时,那是一个安静的夜晚,天上有几颗星星,大地一片宁静,我在寒风中走出了这个地方,我冷得咬紧了牙根,拖动一双疲惫冰冷而又麻木的脚,迈著沉重的步子——”他望著远处的青山和田里的人,心里感慨万分:“青山仍然跟以前一样的青翠可爱,而这些人们也跟以前一样的辛劳,只是年青的长大了,年老的,更老了……”马儿以一种平稳的速度,奔跑在这条黄士小道上,“得得”的蹄声,引得那些在田里做活的农人,伸起腰抬起头来,好奇的看著这匹白马,以及马上神采飞扬的他。

好多小姑娘,放下了手中的棉纱,停止摇动纺纱机,神定目呆的看著他。

她们的心底,在这一刹那间,把这个英俊潇酒,神采飞扬的影子,给镌上了上直到老,她们还会对她们的孙儿说着这个白衣白马英俊骑士的故事………李剑铭这时心灵又回到往日里,那些岁月中。他听到了那条小河潺潺的流水声,心中付道:“它是否依然无恙?仍然是两岸垂柳依依……”於是他一紧缰绳,马飞快的奔上土坡。

他勒住了马,望著眼前一湾流水。

它也经过岁月的刻划了,那些垂柳呢?竟然一株不剩,河水也浅了,比以前也狭窄了许多……“四年前我在这土坡上,会发誓我一定要回来,我一定要十倍还报那些对我所施的,不管是恩或是仇。”哈哈——现在时间到了,高福赐你的日子不多了,还有张大胖,还有那些忘恩负义的婢女,你们的日子不多了。死神的脚步近了,他向你们招著手……他心中愤怒像火一样燃烧著,他长啸一声,直吓得座下的白马,人立而起,也发出一声惊嘶只见他一夹马腹,拉紧了缰绳,像飞样的冲下了土坡,冲过了小桥,进到村里。

李剑铭骑著白马冲进了这个村里。他那悠长的啸声,惊动了许多村民,走出屋外观看他铁青脑中尽是以往那些受侮辱,受迫害的事,他下了马,拿起那根马鞭,走到他的家门口。

他看了看黑色的大门,现在已经脱落了许多的漆,所以变成灰色了,门上两个铁环,却仍然在上面。

他拿起铁环,重重的敲了两下。

一会,一个仆人打开门,问道:“外面是谁呀?”他的头一伸出来,看到这个白衣儒生,是这样的英俊年轻他问道:“相公,您找谁?”李剑铭哼了一声道:“高福赐可在里面?”

这仆人见他这凶霸霸的样子,惊诧道:“老爷在堂屋里,您找他有何……”他话未说完,他马鞭一挥,便点住这仆人的穴道,让他喊也喊不出来,只乾瞪著眼站在那儿。

他一进屋内,即哈哈大笑一声,引得许多婢女探头观肴,但他像一阵风似的,一个转折之间便将这些人的穴道都给点祝这时一个人在堂屋里叱道:“敢在屋子里大笑,还不跟我住口。”李剑铭一听这声音,他的心异常的激动,他身子一晃便已到了堂屋门口,他站在门口看见一个瘦削的人,正伏在桌上,清算账务,算盘的的打打的,打得又快又响。

他站在门口,仰天又是一个哈哈,这震耳的笑声,惊得那人把拿在手上的毛笔,也掉在地上那人连忙回过头来,张开了嘴,便待骂人,但是,看竟是一个俊逸的年青书生站在门口,他诧异的问道:“你是汁么人?为何不经通报就进来了?老赵——”李剑铭笑了声说道:“高福赐,你还认得以找吗?”他一步一步的走去,每走一步,地上留下一个深深的印子,高福赐这时瘦削的脸上,带著恐惧之态,他把桌上的元宝飞快的收了起来;呐呐道:“你是谁?我不认识你……”他提高了嗓子叫道:“来人……”他底下那个字还没说完,便已被李剑铭抓住后领给提了起来。

李剑铭冷笑道:“你还记得四年前那个离家出走的李剑铭吗?”高福赐后领被提住,已是吓得不得了一听剑铭这么说,更是全身都抖了起来。他牙关已经打战,上下碰个不停,但他还是装出一付笑容来!颤声的说道:“您……就是……铭……铭少爷……奴才………不……知您回来……未曾远……远迎……”他的笑容比哭还难看,结舌的说到这里,被李剑铭一声暴喝,给吓得止住了。李剑铭把这个正在全身发抖的高福赐给重重的一摔,摔进那张竹椅上,他冷哼一声道:“铭少爷!现在你可记得我了吧!四年前你是把我当少爷吗?你不是想办法害死我吗?哈哈!你好痛快啊!这么大的一所房子,还有那么多的田,都是变成你的了——呸!住口!

你还想狡辩,哈哈!替我保管你说的太好听了……哼!老实靠告诉你,今天我来是要你的狗命——”他一直激动的说著。

这时他听见里面一个女人在叫救命,所以他飞快的点住了快瘫在椅上的高福赐的穴道,一个转身飞出门外。

仅一瞬间,他又飞进屋里,手里提著一个昏了过去的女人,他把她也摔在另一张椅子上。

他扬手打了她一个耳光,把这个女人给打醒,又顺手解了高福赐的穴道。

这女人脸上涂满了脂粉,这时因惊恐过度,脸上肌肉抽搐著,那粉一块块的往下掉,一片白一片黑的,看了都要恶心。

李剑铭寒著脸,问道:“还有张大胖呢?他到那里去了,你要从实招来。”

高福赐哭丧著脸道:“张大胖自去年就搬到城里去住了。以前都是他叫我害你,其实小的对你是非常忠心的,老爷当年在家时,对奴才这样好,我……”李剑铭大声叱道:“你废话少说,还要狡辩,哼!亏你是舌灿莲花,我也不放过你。”

他说著举起手来,脸上一片杀气。

高福赐这时号啕大哭,从椅子上滚了下来,抱紧了李剑铭的腿。哭著叫饶命,而那女人则张大了口嘴唇颤动著,但因过份惊吓,所以说不出话来。李剑铭脑海里映进了他自己以前受罪受侮辱的情形,他冷哼一声,右腿一踢——高福赐一个瘦小的身子,平飞出去,撞在墙壁上,“叭”的一声,又落在地上。

他的尸体扭成一团,七孔渗出丝丝的血迹……那女人惊叫一声,昏了过去。

李剑铭杀意浓厚,他扬起右手,轻轻一挥,这女人已经变成一团肉浆。

他忖道:“若非你当年唆使,高福赐也没这大的胆,所以也留你不得。”见到这样子,他心里是这样想,他认为自己没错。

他走出堂屋,像风样的滑了前去,把那些当年侮辱他的婢女,一一的给点上死穴。

他走出大门,深深的透了口气,自觉已解开了一个心里的结。

他到村里把一些老年人给请了来,将原因一一说明,然后他将房屋田产都给卖了,再请上许多工人,在他故世的母亲的坟边,修了一座大坟把他父亲的尸骨葬了下去。

另外,他又找到块地,把千手佛陀的尸骨也给埋好。大兴土木,将这三座坟墓,修得非常壮观。

三天后——苍穹第一道光线,还未投射在大地时,李剑铭牵著白马,提著一篮香烛祭品,走到了新修好的三座坟上。

他把香烛点上,祭品摆好,跪在双亲的墓前祷道:“双亲大人,您们安息吧!

不孝儿此去,遍天涯侮角,寻找仇人,来替您老报粉身碎骨之仇。”“双亲阴灵不远,当会保佑孩儿早日得报大仇……”他的眼角渗出了泪,一滴滴的往下掉落。

他仰头望著鱼白色的天边!双亲慈祥的含笑点头,但是父亲脸上仍是一片血污!

全身都是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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