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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星追魂-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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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奴身子滴溜溜的一转,左臂倏伸,连出一十二掌,将另一扑向老叫化的喇嘛僧挡了回去。
他右手铁链一响,一连数招,便将这个老僧逼退丈外。
他阴阴道:“百年前碰到你们这些混蛋,害得我丢脸都丢尽了,现在可要收回利息了。”
他话声乍了,疾射而去,右掌挥动之下,古洞中苦心修练的“大云槌”绝技使将出去。
那两个喇嘛僧气劲挥动,空中呼呼作响,红震乍展即敛,合攻连击,尽出绝技朝索奴身上死穴招呼。
索奴百廿年以前江湖称为神手天君,两手之间的功夫,自是已至绝顶的地步。
这下他因愤恨红衣藏僧昔年入侵中原,使得冯飒得展绝技,以神剑将藏僧打回西藏,但是就囚中原各派所加之的盛誉,使得他自已的情人转爱於中原之鼎,使得他为之被囚地洞之中。
这连串的因素,宗全起源於藏僧东来之故,因而此时勾起他的旧恨,他那薄弱的理智转眼便已失去。
他的神经随着脑中闪过的血淋淋的事实,而立即错乱起来。
他身上的“大罗宝索”此刻有如两条乌光闪闪的长蛇似的,吞吐之间,尽是神妙无比的招式,加上他手上绝招连番使出,所以逼得那两个藏僧尽在后退。
左首那个较老的喇嘛,怪叫一声,身形斗然顿住,他右掌一幌,突地涨大不少,整条胳膀都变得粗起来。
他彷佛沉重无比的缓缓推出一掌,一道轰轰的劲风,宛如有形之物的平空涌了出去。
索奴身形一旋,单掌一拂,一道尖锐的劲风,好像扁钻似的钻了进去,穿过那道沉重的掌劲,袭将过去。
那老年僧人此刻所施出的,正是西士传来的“大手颖奇门绝功,不过他的功力并不够完全将之施出,所以覇道异常,轰轰的响声,刺耳。
索奴自遭藏巴来到中原以“大手颖奇功,将他所练之“玄龟真气”击破之后,乃将邪门第一奇功改为“大云鎚”绝技。
这种“大云槌”功夫将全身的真力,以掌沿劈出,成根扁钻似的劲道发出,好像那佛门“禅指神通”似的,能破除敌人的强劲掌力。
他掌风力一发出,即听那老年藏僧惨叫一声,掌心经脉一断,震断心脉而死。
索奴铁链一缠,回空兜了个半圈,自对方掌势空隙穿过,将那个中年喇嘛颈上束祝他双手一用劲,铁链缠得紧紧的,立时便将那个喇嘛勒死,他挥舞着手中的铁链,将那沉重的尸体摔下屋顶下去。
他两眼赤红,仰天一阵哈哈,大袖一挥,整个飞檐被捣了开去,他身形横空腾起,有如夜鸟落下。
星下灯火明亮有如白昼,蜂涌而来的人挤得满满的,闪闪发光的刀剑,一齐高举,呐喊之声震撼着整个宫庭,但是却没人敢上屋。
这时索奴飞跃而下,他两手连挥,沉重无比的劲道,压将下去,那些人还没还手便已被他掌劲击毙。
血水遍洒,惨叫连连,他的神智突地一醒,眼见身外二丈之内,倒了无数的尸骇,他的面色顿时铁青,他喃喃道:“这是我杀的?这是我杀的?”
他怪叫一声,自己用铁链将两手束住,身形一闪,有如流星似的飞射出去。
一连穿过许多的殿宇,他来到一处阴暗的地方,他在喘着气,此刻他的脑筋纷乱无比,一直在想着是否自己杀了那么多人。
突然——
他听到一声大震,自一座高墙后传来,接着又听到李剑铭的声音。
他心中一喜,越过这座高墙,跃将过去。
此刻,他见到李剑铭左手搂着一个长发垂肩的女人,右手长剑斜举,在他身外有着一个瘦削的老者和一个年青俊逸的汉子围着他。
三个人都是木然的站着,轻轻喘气的声息,在他是很清晰的听到。
李剑铭长剑所摆出的招式正是“落星剑式”,他知道面前这两个人都是绝顶高手!一为正派掌门,一为邪门高手,两人合击自己,实在令他有点应付不了,又何况他还负有保护在昏迷不醒的公孙慧琴的责任呢!
他虽然可以将公孙慧琴放在地上,但是他却又惟恐一脱离自己的怀里,她将又不会回来。
所以他左手紧紧的搂住她,右手长剑斜指上空,全身都在戒备着。
此时,他心分两用,一面思考着脱身之计,一面又思考着要怎样才能将索奴引来。
他刚才与这两人对了几招,发觉只要自己施出“两心神功”则定可取胜。
因为,他的落星剑式是谢宏志所不能抵挡的,而左手可施出传自索奴的“大云鎚”奇功,定能尅住这满身邪气的老者的邪功。
他因在分心思考,所以一听到些微声息,便知道有人来了,他侧首望了这边一下,正好看到索奴自墙那边跃了过来。
他虽在侧首,可是另一心神可完全应付着面前的形势,而那长发老者见李剑铭侧首回顾,他毫无声息的攻进一招。
李剑铭手腕一振,光华如水洒出,一式“星幕密密”布起两层剑幕,银光闪烁之下,立时将那老人的身子逼了开去。
他手腕一转,身形骤然暴退,对着索奴道:“前辈,你替我将慧琴姐穴道解开,保护住她,现在我要教训一下这两个家伙。”
他将公孙慧琴交给索奴后,右手一扬,运起“大云槌”的奇功出来。
脚下一连踩出六步,他剑尖往下一撇,冷笑道:“谢宏志!你身为一代掌门,竟也做出此等事来,别人你可欺负,但你却欺负到我落星追魂的身上来,这我再也不能容忍了,这次你是非死不行!”
他倏然闪去,一式“星落於野”,剑气嗤嗤发响,弥天洒出一片银光,随着左掌挥动,他一式“云升日落”将掌风逼在掌沿发出,朝那长发老人劈去。
谢宏志“射日剑法”施出,却遏止不住对方剑上那无匹的剑气,他手腕一颤,身子便是一幌,眼见落星追魂的功夫一天比一天厉害,而他自己的进展却远远落於人后,他心中痛苦无比。
他一式“力挽巨弓”,剑刃带着浑身力道挥出,正好将对方的“星落於野”挡祝李剑铭冷哼一声,力道一沉,剑芒突地一吐,剑上发出的剑气撞得对方剑身—弯。
他手腕垂下一分,便将谢宏士逼出两步之外,挣红着脸方始站好。
左手招式一使开来,他一连攻出八招,每招都是他懂得的绝艺,时而正派绝技,时而邪门奇功,将那长发老者逼得团团乱转。
同时,他剑式一连划出数招,招招怪绝,式式神妙,银光霍霍下,也逼得谢宏志只能收剑自保,而无还手之力。
李剑铭自觉现在功力较之与河套煞君拚斗时,又增加一些,但是这一年来,他所对敌的都是江湖上成名高手,所以经验上更是丰富无比。
这下凭着他的经验,他已不必加以思考,就能发出一招最为适当的绝招,来挡住敌人的汹涌攻势。
他知道自己将可到不拘任何招式则可克敌的绝顶地步了,那时,河套煞君将不是他的敌手…他虽在付思,可是手脚并没闲着,所以他一连发出数记绝招后,紧接着又是一连串的怪招,有如抽丝剥茧似的绵绵不绝。
突地他觉得那个老人眼睛里的目光渐转青色,四肢也好似突地快了许多似的,一股腥臭之气扑上鼻来。
他的脑际闪过一个念头:“飞娱震!”
果然,那老人的四肢快得几乎看不清楚,只见到眼前闪现的都是手足。
那老人其快无比的围着李剑铭转动一匝——陡地———索奴大喝这:“祁佬!快点收功!”
此时那老人已将绕完两匝,他闻言大惊,四肢一缩一弹已倒飞出去。
但是,一股尖锐的掌风,像一把扁钻似的,穿过他布起的气劲,朝他胸部“七坎穴”射来。
他惊呼:“海蝠钻!”
“嘭——”地一声大响,他整个身子被索奴挥出的一掌震出数丈之外,跌在地上。
就在这一同时,李剑铭剑上光华猛然暴涨,剑气呼啸而起,刺耳无比的朝谢宏士射去。
敢情他已施出“落星剑式”中小六式中的第五式“星射万里”,这传自中原之鼎的奇绝剑式,霸道无比的疾射而去。
“蔼—”一声女人的惊叫,公孙慧琴惊呼道:“铭弟———”剑光一敛,谢宏志惨叫一声,卧倒在血泊之中……他那手中长剑,此刻已被削断成九截,洒得满空的寒星,像是九颗流星似的落在地上——落星?追魂?
…………第二十三章情海风波春夜凉如水。
自漠北吹来的寒风,飞过紫禁城巍峨的宫殿,逡巡不息的兵丁,持着火把将宫里都照得明亮有如白昼。
喧哗的声响自远处响起,很快地便又消失在另外一处。
天空中有着稀疏的星星,寂寞的在眨着眼睛,黯淡的浮云将那弯孤月的光华都掩遮起来。
神武官后,延伸出去的道路,就是往煤山去的,在这冷落的地方,此刻李剑铭的长剑方一收回。
他横剑於胸,缓缓的回过头去,在他胸中翻腾的热血,仍自汹涌不已,他的两眼里毫不表露的射出了怀疑的目光。
他目光所及,是惊得呆住了的公孙慧琴。
她的身子靠在墙上,苍白的面颊,明亮的两眼,小巧的嘴唇,这整个画似的美女,又一次展现在他的眼前。
在她的眼眶里,有着湛清的泪水,出现在泪水里的,是一种惊骇和喜悦交集的情绪。
她苍白的嘴唇,微微的颤动着,但是却说不出话来,那骤然醒来时,所眼见的突然发生之事,使她的神经大大的震撼,而至说不出什么。
她的眼光很快地便转到地上的谢宏士身上,看到那血如泉涌,昏死过去的谢宏志。
她惊叫一声,奔了过去——
李剑铭握紧着手,他的面色突地沉了下来,恍如罩上一层寒霜似的,但他却没说什么,仍自看着她。
公孙慧琴走出了几步,便已发觉自己的过於冲动,她停住脚对李剑铭想要说些什么。
但她却已看到他阴沉的眼色了,她犹疑了一下道:“铭弟!……”李剑铭应了一声,他面色稍为和缓道:“琴姐!是你叫我住手的,你为什么要这样?”
公孙慧琴道:“你不要将他杀了,我看你的剑身闪烁的光芒,好像一道天虹样的,好像就要将他杀死似的,所以……”李剑铭哼了声道:“他?他是谁?”
一称酸溜溜的感觉泛上心头,他提高声音道:“我本来就想杀死这个家伙,你又为什么要拦阻我?”
公孙慧琴怔了一下,她忖道:“怎么铭弟现在的脾气这么坏?难道这几年分开,使得他变了这么多?”
她幽幽地道:“铭弟!他是个好人!这次他并没有做什么,你为什么忍心杀了他?”
李剑铭面色一变道:“他是好人?你的意思是我要杀这好人,那我就算坏人了?”
公孙慧琴道:“铭弟!你怎么能这样说呢?他从小孤苦,经过了无数的奋斗,才……”李剑铭此时心中恍如刀割,他想到自己千辛万苦,跋涉江湖,结了许多的仇人,所为的就是将她从坏人手中拯救出来。
而现在她却替别人求情,而自己这数年来的奋斗就根本没被她注意到,首先所记及的就是那—个点苍掌门。
“是的!他是一个掌门,而我呢?”他忖道:“而我只是个流浪江湖,到处闯祸的坏蛋,当然,她是这样想的。”
他剑光—转,仰首大笑,他冷笑地忖道:“她并不知道我也是个掌门呀!哼!我一直以为在患难中产生的感情是不易泯灭的,但是这倒底也只是我个人的想法罢了,这幼稚的想法……”公孙慧琴被他这种发狂似的举动吓得立时住下口来,她柔声道:“铭弟,你要知道我并没有怎样,而你也不了解谢宏志他的……”李剑铭涨红着脸,他极力的克制自己的情绪,但是却仍然没法镇静下来,这较之他面对河套煞君更使他紧张。
他两眼深沉的望着她,说道:“你是说你了解他?那么你了解我吗?”
公孙慧琴突地被这句话楞住了,她望着面前这与自己分别许多时侯的李剑铭,虽然他的容貌没有丝毫改变,反而较以往更为英挺俊逸,但她却好似觉得有点陌生。
一种昂然雄伟的英姿,自他身上发散出来,那是根本不同於以往在金龙堡所见到的孤苦无依,衣衫褴褛的流泪儿。
以往,她了解他,现在,经过这么多年来,她倒反而觉得自己已渐不了解他。
“他变了。”她心里忖道:“这已不是以往那忧郁而孤独的少年,他已成为江湖上成名的英雄了。”
落星追魂的名望,现在已超越各大门派之上,那使得她有一种仰望而高攀不上的感觉。
她望着对方,希望能了解到对方的心里,但是却不能从那湛清的眼神里,看到对方心中所想的。
她凄楚地摇摇头忖道:“我们的心神已不能相通了,这中间相隔着一层我所不能了解的纱样的障碍。”
於是她默默地咀嚼着以前双方所喜爱的一句诗:“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她凝眸望着他,轻声道:“以往我了解你,但现在我却对你觉得陌生,我在奇怪你怎会变得如此狠心,谢宏志是不应该死的,这几天来他对我很守礼……”她低下了头,走了过去,从自己身上掏出药来,替谢宏志包扎伤口。
李剑铭整个心神大震,他咬住了下嘴唇,以防止自己呻吟出口,因为此刻他觉得自己的心灵已被深深的刺痛了。
看到那有如白玉的手掌,在替敌人包扎伤口,他的心更是伤痛。移开了视线,他看到索奴在替那长发怪人疗伤。
他心中有点惶恐地忖道:“我的心太狠了?我的心真会太狠了?”
他自言自语道:“这是他们逼得我这样……”“嗤——”公孙慧琴撕下自己的衣袖,将谢宏志胸前的伤痕包祝李剑铭喝叫一声:“慧琴!你——”他狠狠的顿了顿脚,说道:“索奴!我先走了!”
话声刚了,他已有如一枝急矢似的破空而去。
公孙慧琴嘤咛一声,回过头来,她叫道:“铭弟——”然而李剑铭影踪已经消失在重叠巍峨的宫殿后,她低下头来,两眼泪水泪泪流下。
索奴自认出那老者就是自己师侄时,他飞跃而去,已发觉被李剑铭的“大云槌”奇功,震伤内腑。
他运功替自己师侄疗伤之际,已经清楚的听明白李剑铭与公孙慧琴之间的争执。
他利用邪门“挪移”之法,将自己师侄内腑归还原位之后,便见到李剑铭先走了。
他摇摇头,忖道:“年纪轻的人,不能以宽容来了解别人,所以终会产生许多后悔,唉!
我索奴眼见他这样,怎能束手不管?”
他站了起来,见到自己师侄正在运功,於是他走到公孙慧琴面前。
公孙慧琴正在低头饮泣之际,猛地见到一个人影有如鬼魅似的站在自己面前,她吓了一跳,抬起头来。
见到索奴这怪样子,她禁不住双手一封架在胸前,退后了两步惊问道:“你是谁?”
索奴见到她脸上挂着两行眼泪,有如雨后的梨花似的,更有一种动人的风韵,他说道:“我是索奴,乃落星追魂跟前的老头。”
他顿了下道:“姑娘你如办好事,就随索奴一起去,他现在还在宫前与叫化子一起。”
公孙慧琴疑道:“你为什么要这样?”
索奴笑道:“因为我的心已经被罪恶的绳索捆住,自然我的身上也应该捆条绳索,而让别人也能晓得我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坏蛋……”公孙慧琴擦了擦颊上的眼泪,她睁大眼睛望着索奴,心中一直是在思索着对方这句话,彷佛她能从这句话中了解到一点什么,但是却又似乎不了解她的思绪急骤的变动着,突地她想到了一个她以前所没想到的问题:“每个人的心里都有着一个主见,这犹如一条绳索样的捆住了我们的心,於是,自己由於这种意识而至只想到照着自己的主见去做任何事,没有想到了解别人,也没想到让自己的思想给别人了解,於是固执地做着一些自己所不喜欢做的事,以至於使双方的了解归於虚无……”她继续地忖道:“要想了解别人,每个人就得让自己被别人了解,那有如……”她还没想完,突地一个惊恐的声音响起道:“师叔!你没有死呀!”
她见到那与李剑铭拚斗的老者跪倒在这满身缠着铁索的索奴面前不由得也是一楞。
索奴冷哼一声道:“我们虽是邪道,但可没叫门人替官崽子效命,你们以为师门无人,就忘记祖师遗训了吗?”
那老人哆嗦道:“侄儿并没有为皇宫效命,乃是师叔您的侄孙为大内国师‘龙狮头陀’所邀,驻於‘长春宫’里接受供养……”索奴两眼圆睁,叱道:“你现在多大年纪了?竟还贪这些虚华的富贵?枉我以前教训你的话……”那老人道:“侄儿知罪了,望师叔恕罪。”
索奴道:“我已将你六大穴道点住,师门‘六鬼索魂’之刑你总记得吧?限你三天内带着你的徒弟离开皇宫,我现在住在北京城里,你到我那儿来!”
他顿了下道:“河套‘天娱宫’里有个什么河套煞君你可晓得是谁?”
这老人道:“那就是家表兄‘大力鬼王’……”索奴呵呵笑道:“原来是这个小鬼!他也自称为君起来了,你这‘怒火飞蜈’现在倒也老了。”
他又叹了气道:“岁月催人,焉得不老?好了,你起来吧!”
“怒火飞蜈”站了起来,他问道:“近两甲子来师门弟兄连续不断的找寻师叔您,不知师叔您到那里去了,现在怎地师叔到了北京?又怎和落星追魂在一起,难道他是师叔您的爱徒?”
索奴摇头道:“他是‘中原之鼎’的徒孙!不过我们有交情!”
他侧首对公孙慧琴道:“现在你跟我一块到前面去吧,他可能还没走。”
他也不等公孙慧琴答应,一把拉着她,便往前面飞跃而去。
怒火飞蜈听到索奴以传音之法说道:“将这小子送出宫外去,把他扔在路上就行了。”
索奴身形如电,飘行於高耸的宫殿上,往人多之处跃去。
公孙慧琴可从没见过有这等高强的武功,竟然好似风样的飘在空中,她的耳边响起的只是夜风呼呼的声音,除此,她的身子是整个空悬着的。
仰首望着空中的夜星,她想到这些日子里谢宏志对自己叙说的身世。
她记得他曾说及今后他是要束发遁入道门之中,因为点苍派的掌门定要主持点苍“清灵宫”的,而他对她却是那样的钦慕。
所以他只要求能与她一起共处三十天,仅仅三十天就行了。
望着他那企求的目光,她简直无以相对,但她却没有什么话可以对他说,她只是默然而已。
虽然这些日子里,她没有和他说过什么话,但是她却很是了解他那种矛盾非常的心情,也经常从他的自言自语里了解一点他所喜爱及僧恨之事。
故此她深深地同情到他的孤独苦闷的心情,在她乍一醒来,见到李剑铭手中剑光如电,飞闪过去时,她很清楚的看到谢宏志脸上那种恐怖畏(书)惧(网)的神色,於是,她禁不住喊叫起来。
但是李剑铭却对她这种的关切而表示了愤恨,她想不到他怎会变成如此狠心,真的,她的确想不通男人是怎样想的。
索奴飞行於高耸的殿喽上,他看到宫里喧哗吵杂,简直乱得一大糊涂,於是他呵呵的笑了。
笑声飘了开去,在深宫禁苑之中,引起一阵惊叫,紧接着一条条的人影飞了上来,他们在瓦沿上站了一下,便往这边奔来。
索奴身如掣电,迎上前去,他大袖连拂两下,一阵急漩的气流自袖底升起,撞得那当先两人,一交摔倒瓦上,滚了下来。
他大喝道:“你们可曾见到落星追魂?”
那些侍卫闷不作声,挥舞着兵器扑了上来。
索奴大怒,喝道:“都替我滚下去!”
“呛啷”数声,一条黑色似蛇的长链转折自如的飞舞出去,只觉光影略闪,便是数声闷哼,一个个的人影自玻璃瓦上滚了下去。
索奴双足一蹬,跃在半空,有如一只灰鹤似的盘亘旋转,在空中转了两匝方始落在地上。
周围有着无数的兵卒手持戟戈,火把的光焰照得四周俱亮,映着雪亮的兵器,更是雄伟之至。
此刻他们一见索奴自空跃下,喊叫一声,飞箭流矢密密射来,有如一个细网似的罩了下来。
索奴大叫一声,身子急射直上,有如一只陀螺似的在空中急转飞旋,脱出箭网之外。
他左手挟着公孙慧琴,右手兜了一个大弧,击将下去。
轰然一声,一蓬罡风有如铁板压下,只听嗤嗤声中,那些射出的箭矢齐都倒折回去,洒得一地的断铁废钢。
索奴冷恻恻的哼了一声,缠在身上的铁链倏地伸长开来,足有一丈有余,他正待大杀一顿。
公孙慧琴惊悸的叫道:“前辈你不要杀他们!……”索奴头一侧,正好看到她乞求的目光,那长长的睫毛使得他的心一软。
他右手往后一拂,体内真气急骤转了一匝,然后只见他右足急跨一步——好似天马行空,他在空中仅跨了两步,便已到了一座楼上。
呼出一口浊气,他说道:“我们出宫去吧!到外面去找到他!”
公孙慧琴说道:“老前辈,谢谢你……”一声朗笑里,索奴挟着她,飞离紫禁城,他身后留下了一条淡淡的影子。
且说李剑铭含着一肚子的气愤从神武官后飞跃而出,他此时心中悲痛无比,仅默默地任自己让夜风吹拂,但是尽管夜风似水,却也不能洗去他心中郁闷。
“哼!这种女人!”他咒骂着。
於是,他又伤心着自己的情感错掷。
抬头仰望穹苍,淡月疏星都似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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