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妖战-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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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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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籍简介：

简介或者预防针：这是本比较日漫风格的小说　　　
第一章　以死亡为开始

陆苏的舅舅去世了，舅舅其实只比他大一岁，说是舅，其实更像哥哥和朋友。

葬礼上，他看着黑相框里的黑白照片，梗在心里的与其说是绝望，不如说是对现实的难以接受。只有一个人身边的至亲好友去世，“死亡”这个词才能被切切实实地体认到，躺在那里的人永远都不会再说话，再笑，陆苏的心里像洞开了一个巨大的空隙。

“苏，办完葬礼帮着整理下舅舅的遗物吧，看看哪些要丢，哪些留下来”

“我知道了”

三天之后，舅舅被送进火葬场，变成一个沉甸甸的黑檀木盒子，安葬完毕，一夜没合眼的陆苏去了舅舅的住处。

陆苏帮着把那些东西搬进纸盒，有些丢进垃圾堆，这时一本放在抽屉里的日志出现在他眼前，他轻轻地把它拿在手里。

如果他没有打开那本日志，那么这场葬礼大概只会成为记忆里的一个斑点。此刻的他绝对想不到，他将打开的，是一扇通向另一个世界的门。

当他翻弄这本没有记录太多东西的日志时，一张纸掉了出来，上面只写了一句话：“如果有一天我死了，请到这个地方”后面附的是地址。

陆苏看看左右，把它放进口袋里，他思索着纸条上的话，难道舅舅很早之前就预知了自己会死的事情。

据他所知，自从他上大学之后，舅舅就很少回家，偶尔在网上问起他正在干的事，他也只是简单地说：“我在探险”

没有工作，不向家里要钱，不回家，连报平安的电话都很少打，这个人一直到死，所做的事情都近乎谜团。

然而现在似乎是揭开这个谜的时候了，陆苏暗想。

他随便找了一个去同学家有事的借口出了门，纸条上的地址就在这座城市的老城区，几近辗转，日暮时分他找到了那里，是一间很老旧的出租屋，挂在门上的锁已经锈迹斑斑，窗户上也结满了蛛网。

看起来很久没人来过了

铁将军把门倒是没难住他，这一招也是他舅舅教的，陆苏从附近的拆迁楼找了一根粗钢条，插进锁中间，左右一扭便撬开了。但是因为不太小，食指上划出了一个小口，血并没有流太多，他也就没有在意。

推门入内，屋里一股冷森森的空气，看样子很久没人进来过。这间屋子大约只有十平米，地上散乱着垃圾和废纸，墙边有一堆泡面的方便碗，发着一股股臭味。临窗放着一张写字桌，因为窗户开着，桌上的纸张被雨水打湿又被阳光暴晒，已经泛黄发皱。墙边有一个书架，堆着一些书，全部都是引不起阅读兴趣的类型，比如《中世纪疾病考》、《中国民俗地理志》等等。吊在天花板上的白炽灯泡围着纸做的灯罩。

陆苏踢着垃圾和尘土走进来，难道他的舅舅生前就在这里居住，为什么在同一个城市却从来不回家，看起来他过得并不舒服。

他扫视着书架上的书籍，暗想舅舅难道是在研究什么，但从那些五花八门上的书名上看，完全得不出一个系统的印象，根本不知道研究什么东西才需要看这些东西。

他所知道的舅舅，不是一个爱读书的人，每每向他推荐的，也不过是一些畅销小说。

拉开书桌的抽屉，他看到一个玻璃容器，里面放着一小段焦黑的骨头。陆苏用手去碰那段骨头，巧合的是，触碰这截骨头的手指就是刚刚受伤那根，突然感觉身体像过电了似的麻了一下，仿佛身体里有什么东西正在被这段骨头吸走，一种从未体验的冰凉从指梢向手掌向胳膊向身体蔓延开来，陆苏拼命地移开手指。这时身后的门突然关闭了。

一种难以形容的阴森感在屋子里悄然蔓延。

他说不出那是什么，他隐隐地感觉到，这个屋子里有什么人在暗中窥视着他。这时那个书架轻轻地摇晃了一下，一本书掉在地上，摊开。

陆苏走上前，检查书架的后面，当他把书架向一侧推开的时候，看到后面竟然隐藏着一扇门。原来这间屋子有两间，里间的门被挡在了门架后面。

那么门后面，到底有什么？

按捺不住心里强烈的好奇，陆苏推开了那扇门，他的手指刚刚触到门板，门竟然自己打开了。在那后面，他看见了一具棺材那是一具竖棺，不是方形，而是像电影里看到的那种吸血伯爵住的棺材，上头宽，下面窄。陆苏注意这间屋子什么都没有，连窗户都是封死的，只有这具棺材站在屋子正中，仿佛那东西很重要似的。

舅舅就没想过万一房东进来看见这个会有什么反应吗？从来不想后果，倒像是他做事的风格，陆苏苦笑一声，走上前，打开了棺盖。

里面是空的

正当他长松一口气的时候，突然一个冰冷的声音在他背后说：“你在找什么？”

陆苏打了一个激灵，回过头，看见一个身着黑色长裙的女人，紧贴在上半身的衣料勾勒住玲珑多致的身段，胸前微微隆起，从衣领处能看见若有若无的沟壑。黑色使她杏白色的皮肤显得更加白皙，她留着一头长发，额前一绺自然地垂下，遮住了她的右眼，使得那双细长的眼睛看上去充满妖媚的气息。因为太漂亮，出现在这种地方反而显得来路不明，此时，这个女子正抱着双臂，背倚着墙壁，神色漠然地看着陆苏。

“你是谁，你怎么进来的？”陆苏吓得本能地向后退去，正好撞在棺材上，棺材向后倒在地上，发出“啪”的一声巨响，他的腿窝撞到了棺材的边缘，整个人失去了平衡，居然一下子躺进了棺材里。

那个女人，用猫一样无声无息的脚步走过来，站在棺材边傲然俯视着他，玫瑰色的唇上绽放出一抹恶魔样的笑容。

“好嫩的小子，吃起来肯定很不错”

她穿着高跟鞋的脚踏在棺材边，丝毫不在乎裙下风光的乍现，用玩弄猎物样的狡黠表情看着陆苏。

“喂，等一下，我只是路过，路过而已，不要吃我”

“路过？打扰别人睡觉，真是不可原谅你打算怎么谢罪，看见了不该看的东西，是不是要挖掉双眼；可能会说不该说的话，是不是要割掉你的舌头……干脆，杀掉你好了，这样大家都方便”

这番轻描淡写的话从这个透着妖娆气息的女人嘴里说出来，陆苏完全相信她是会干出来的。他猜眼前的这个可能并非人类，哪个活人会住在棺材里，哪个活人会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的身后。

这时她从腰部抽出一把匕首，竖在鲜红的嘴唇边，冷冷地泛着光：“来吧，把手拿开，我保证这会是很痛快的体验”

“别，别这样我还年轻，我不想死啊”陆苏向后躲，脑袋却撞在了棺材壁上。

“胆小鬼，死吧”匕首脱手而出，陆苏绝望地闭上了眼睛，然而却没感觉到被刺中心脏的剧痛，只有耳畔的一抹冰凉。

那把锋利的匕首插在他耳朵旁边的棺材上，一绺被切断的头发落了下来。

原本已经抱着必死的心，看见对方只是开了个歹毒的玩笑，陆苏反而不那么害怕了：“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

“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对方反问。

“我是……”陆苏一想，自报家门好像也没太多用途，毕竟自己的名字远远不算响当当，传播范围连整个学校都是有限的。“陆苏”这两个字，比起“我宋江今日竟然命丧于此”来，差距远在十万八千里啊“你是顾之的什么人　？＇…3uww＇”那个女人突然说。

“哎？”程顾之是舅舅的名字，这么说起来，这个来路不明的女人认识他的舅舅，陆苏回答说：“他是我舅舅”

“原来如此那……”她居然又抽出一把匕首，比先前的那把还要长，“我问你，是他叫你来的”

“差不多”

“什么叫差不多”

陆苏从口袋里掏出那张日志里找到的纸条，递过去，女人扫了一眼：“他死了？”

“是的”

一抹凄然从她眼神里滑过，随即用淡淡的口吻说：“你们人，真是脆弱的东西”

“那你是什么……”陆苏想了想，问“你是什么”有点不礼貌，还是问，“你是什么人”

“我不是人”

“哦”一如预料的答案，反而没有让陆苏太过惊讶。

“我是妖”

“靠”神展开啊，废柴舅舅一下子变成了一个与女妖同居的浪荡公子，最后生死绝恋，人鬼殊途，陆苏呆呆地张了半开的嘴，只挤出了一个尴尬的问题：“那你是什么变的”

“哈哈哈哈”身着黑色连衣裙的女人大笑起来，声音在这小小的空间里回荡，她笑到眼泪都快出来的时候才止住，“圣骨”

“啊啊？”大脑再一次当机。

“好麻烦，每一次都要像说这些”女人长叹一声，“算了，你乖乖听我说好了所谓的妖，并不是寻常人理解的动物变成的精怪，所有超越常识的生命存在，都可以称之为妖。如果非要按你的理解，把我划为什么精的话，我的原型是圣骨，简单来说，是一截古代高僧留下的骨头”

“我知道了”陆苏想起之前在抽屉里看到的那段黑黑的骨头。

“是顾之用那段圣骨把我炼出来的，算起来……”她屈指数着，“我已经四岁了，不过妖嘛，怎么可能像你们人类一样所以顾之算是我的炼化人，恶心点说就是主人，不过真遗憾，他已经死了，下一个和圣骨定下契约的人，就是我的主人”

“等等，和圣骨定下契约是怎么一回事？”

“很简单嘛，只要把自己的鲜血滴在那上面，圣骨就会吸走你的一部分灵魂能量，这就算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也就是定下了灵魂契约喂，你难道……”

原来刚刚他碰到圣骨时发生的事情就是定下了契约，陆苏沉默了片刻，悠悠地说：“恩，快叫主人吧”

“去死吧”手里的匕首脱手而出，稳稳地钉在他另一侧耳旁，吓得他心脏也停跳了一瞬。

“唉，这就是命吧”黑衣女人抻着懒腰，“我说怎么会突然醒过来，原来是你这家伙碰了圣骨小子，你叫……”

“陆苏那你呢？”

“断”

“断？断？好奇怪的名字啊喂，主人有什么特别权利吗？”

“权利的话，就是我不能伤害你，必须优先保护你，你还可以通过召唤仪式把我叫出来不过我把话说在前面，我不会为你去做无聊的事情，当保镖之类的事情免谈，我的存在可是有着更崇高的意义”

一只崇高的妖，陆苏忍住笑。

“断……呃，我说”

“怎么？”

“这个名字是我舅舅给你起的”

“是啊，有意见？”

“感觉不像一个女孩的名字”

“女孩之类的，跟我完全无关，名字也是为了叫起来方便，总之‘喂，那个谁’好听吧”

“要不给你加一个姓，叫锦断怎么样”

“锦断？”

“听上去像‘锦缎’这个很女孩的名字，其实是‘断开’的断，正好你是用刀的，很不错吧”

“锦断？锦断？”女人露出一丝笑意，“很不错的见面礼啊，我喜欢这个名字既然如此，我也应该做点什么来报答你才是”

“那你会做什么？”

她笑眯眯地俯下身，用涂着指甲油的修长手指点着陆苏的脑门，丝毫不顾忌因俯身而露出的半抹**被对方看见：“有什么看不顺眼的人，就告诉姐姐吧，杀人可是我的看家本领而且，绝对不会有尸体留下”

她顿了顿，像回忆美食一样地舔着嘴唇：“因为我会吃掉他们”

平凡的大学生陆苏和这只名为锦断的妖那漫长又血淋淋的友谊，正是从这一刻起开始的。

第二章　相杀相噬

两人定下灵魂契约的时候，城市郊区的密林里，正上演着一场大战。

对战的双方，一个是坐在高高的树枝上的老者，手里拿着一只点燃的细长烟斗，悠闲地仿佛在欣赏落日。另一方是个黑壮的汉子，正用手里的钢刀杵着地面，呼呼地喘着粗气。

“你以为用刀就可以伤到我吗？唉，无知真可怕，要不是我老人家肚子饿了，真想好好教教你要怎么战斗”

“老棺材瓤子，哪来那么多废话”

话还没有说完，黑壮大汉的身体已经像炮弹一样冲了出去，一道闪电似的光横扫过老人立足的树干，然后“喀嚓”一声，这株百年老树整齐地断开，缓缓地向一侧倒下，切口平整得像镜子一样。

从刚刚开始这个老头就一直在躲闪，一开始他以为这家伙藏着什么看家本领，现在看起来，不过是徒然的虚张声势罢了。

让他没有立足之处，然后一刀砍开他那张喋喋不休的嘴。

巨树倒下的时候，男人迎着日光向上看去，日影之中，一个瘦弱的影子正踏着倒下的树身飞向另一株大树的枝桠。

“不让你有立脚之处”

手里的大刀轻巧翻转，向后一挥，另一棵树也应声而倒，果然那老头像皮球一样滚了下来，掉进了草科子里。

“哎哟，我的腰”老头子一边揉着腰，一边还在“啪啪”地抽着烟。

“死吧，老怪物”

大刀向着老人头上砍去的一瞬间，对方的眼神突然变得犀利起来，老人用一只手结出一个印，喝了一声：“变”

突然间，一团臃肿的软体物质充塞了整片森林，大汉陷了进去，那诡异的物质瞬间把他缠住，吞没，从他消失的地方，发出一阵沉闷的惨叫声。

老头冷笑着说：“我躲闪并不是因为怕你，我的‘烟脂变幻’是把我吐出的烟变成实体的脂状物，所以拖的时间越久，对我就越有利我的攻击只需要一次哦”

被诡异的脂肪吞没的大汉，转眼之间已经窒息而亡。

“你们妖难道就是为了害人的？”此时城市的一家快餐店里，陆苏和锦断对面而坐，后者的食欲好像无穷无尽，正在消灭第五个汉堡。

“呜”全然不顾形象，锦断一边舔着手指一边说，“这是一个大误区，妖的目的是修炼，不停地修炼，不断地变强”

“怎么修炼呢？”

“杀和吃”，狠狠嚼着汉堡，她说：“妖怪之间相互杀戮和吞噬，每吃掉一个，力量就会增强一分。这样的竞争从上古就一直在延续，世间所有的妖都逃不出这样的命运”

陆苏听得心惊胆战：“那妖怪也吃人吗？”

“只有级别很低的妖怪，才会用吃人来修炼，不过这个方法效率太低，而且，人是很麻烦的东西，一般的妖轻易不会去招惹。话说回来，虽然我们妖和人基本上是井水不犯河水，不过好像你们总爱想象妖吃人的故事，喂，你们人是不是有受虐倾向啊就好像从古至今，人打死老虎的事情非常多，以至于老虎现在已经快要灭绝了，但你们人类还是愿意相信老虎是吃人的猛兽，哎呀，真是让人想不透。”

陆苏一时语塞，干脆转移了话题：“喂，你们都是怎样战斗的？”

“妖技每个妖都有一种妖技力，这样的规则也好像是从上古延续至今，极少出现意外，我至今没遇见过拥有一种妖技以上的妖。说起来，不施展妖技的时候，妖看上去几乎和常人一样……服务员，再来一个汉堡”她拍着桌子大声叫着。

陆苏愁眉不展地说：“那个……我的钱已经花光了”

“切，小气鬼”她抻着懒腰，“我要回去睡觉了，有事就来找我，或者召唤我……反正不找我最好”

“等等，我还有点问题要问”

“事多啊，说吧，趁我犯困之前”她打着哈欠，一脸懒相。

陆苏支吾着，突然被拉进这个不真实的世界，要问的问题似乎太多太多了，但这其中，他最关心的只有一件事：“我的舅舅，程顾之是怎么死的？”

“我正想问你”

“我知道他是出车祸死的，我想知道，他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情……我总觉得，他那个人，不会这么简单就死了的”

“他……”她用手指蘸着可乐壁上的水，在桌上慢慢地画着圆，“他确实是出车祸死的人，真是一种脆弱的动物，可惜我连他最后一眼都没见到”

“是啊？”不甘接受这种答案的陆苏落寞地看着窗外，两人暂时陷入了沉默。

“有事召唤我，我走了”

“还回那个小屋住棺材？”

“还能去哪？我最好还是不要和人住一起，毕竟我是妖嘛要不是为了这个原因，顾之也不会给我租下那个屋子，他好像已经提前支付了几年的房租，反正我暂时是不用考虑住宿的问题了”

“等等，那我怎么召唤你”

她无奈地一拍脑门：“为什么我会摊上你这样什么都不懂的蠢货，跟我来一趟吧”

下午的阳光灼烈地撒向城市，路上蒸腾着一阵阵的热气，陆苏跟在她后面，无论怎么看都是一个曼妙的女子，和一直以来认识的妖完全不同。

他突然想，或许这一切说法都是一个巨大的玩笑，幕后的主谋当然是他的舅舅。也许眼前这个女人根本就是个普通人，世上也根本就不存在妖这样的东西，他被骗了。

他环顾四周，心想舅舅会不会突然跳出来，一边大声嘲笑他一边说：“哈哈，这种话你也信”不过这一切并没有发生，却发生了一件飞来横祸。

马路对面的一辆轿车不知为何开得很快，在转弯的时候突然侧翻，借着惯性向俩人疾速滑行过来，眼看着下一秒就要把他们碾成肉泥。

当陆苏还没反应过来时，突然间锦断的裙子扬了起来，她的动作快到肉眼无法捕捉，只能看见两道寒光，一条向上，一条向下，像电一样地闪过。

然后那辆车从正中间被劈成了两截，残余的惯性让断成两截的汽车从他们两旁滑了过去，一截撞在消防栓上，喷起巨大的水柱，另一截嵌进了一家水果摊，那里传来女人的尖叫声。

再看向锦断时，刀已经从她手里消失了，她冷冷地骂了声：“混蛋，我最恨不好好开车的人”

这时陆苏意识到，四周的人正盯着他们呆呆地看，他问道：“被人目击了不要紧吗？”

她摆摆手：“无所谓啦，再大的动静，你们人类里也有人自觉地掩盖真相。人类真是有意思，一方面想象着不可能的事，另一方面又拼命掩盖太过冲击的现实别愣着了，我们走”

穿过马路和几条小巷道，俩人回到了舅舅租下的那间小屋，陆苏从门口买了一把新锁，替换被他撬坏的那把。话说回来，刚刚离开的时候门一直敞开着，不会有人进去吗？不过那堆满破烂的地方，大概连小偷也提不起兴趣。

“糟糕”锦断慌张地说，“我太大意了”

“怎么了？”

“我的原型，就是那截小骨头还在屋子里，万一被人毁掉，我就完蛋了糟糕，糟糕”她一边说一边“登登”地上楼。

当路过旁边的一间屋子时，陆苏看见里面的地上躺着一个老人，旁边的地上还放着一只细长的烟斗。老人的肚子高高鼓着，陆苏暗想，莫不是独身老人发了病？

“进来啦”

“等我一下”

锦断进了屋，陆苏则在老人的屋子前敲了敲门，门没锁，他推门进去，问：“老先生，要不要送您去医院”

那个枯瘦的老头慢腾腾，慢腾腾地抬起头，半晌才挤出一句气若游丝的“啊？”

“要不要送您去医院？”

他无力地摆着手：“那个，小伙子，帮我的烟点上……哎呀，吃太饱了，胀得我哟”

靠，陆苏真想摔门而去，但是人都进来了，也不好意思不帮忙。当他跪下来给老头点上烟的时候，他似乎嗅到了一些血的味道。

看着“啪啪”抽着烟的老人，他暗想，这人真的没问题吗？

“扶我起来”一只枯瘦的手抬到陆苏的面前，他扶着他，让老头坐到椅子里。老头一边拍着圆鼓鼓的肚子，一边哀叹：“老了，以前一顿吃几十斤肉，现在不行了，肠胃不好，吃啥都不好消化”

这些话陆苏没有听进耳朵里，因为这时从门外传来脚步声，是高跟鞋踏在地上的“咚咚”声响，锦断出现在门口：“太好了，没事咦……”

抽着烟的老头，和锦断短暂地对视。陆苏仿佛觉察到，在老人的眼睛里，有一丝阴翳的光闪过，但是转瞬即逝。

“新来的？”锦断毫不客气地问。

“哎哎，搬来有几天了。好俊的小姑娘，住在隔壁吗？有空来陪老头我下下象棋怎么样？”

“不下，我要睡觉陆苏，走了”

当他被锦断拖着离开的时候，陆苏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隐藏在一片烟雾里的老人的脸，看上去似乎有一丝狰狞的杀气。

难道，是自己多心了？

第三章　战斗打响

“混蛋，为什么找不到”十分钟后，本来就很乱的这间小屋变得更加凌乱了，锦断正在书架上拼命地翻找着什么，那些书就被她随手丢在地上不管。

最后，放弃的她重重踢了一脚书架，硕果仅存的几本书也被震落了下来。

“到底在找什么？”

“施行召唤仪式的图案啊……算了，我画给你看”她从桌上抓过纸笔，握笔的动作像个刚学写字的孩子，最后一个歪歪扭扭的圆形阵符诞生了。

“记住了吗？”

“靠，这怎么可能记住，每次都要画这种东西来召唤你？遇到危险的话我还没画一半就被人干掉了吧，再说，你这画的什么东西啊？”

“不像？”锦断歪着脑袋察看纸上的东西。

“算了吧，我有个召唤你更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