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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马传-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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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烈马传
作者:履云生
男主角:独孤青松
内容简介:
江湖平静了二十年后,突被两个胸罗玄机,武功已入化境,武林公颂为神人的东海奇叟和大漠异人,印证武学,拚死在天山摩云峰,引来了一阵惊心动魄的腥风血雨。
寒风刺骨,白雪皑皑的天山摩云绝峰,端坐着两具貌像苍古的尸体,两具尸体的前襟之上血迹淋漓。
因为有两片襟衣血书着两人生前成名的神功绝学,震动江湖,使武林黑白两道不顾生死纷纷赶上天山。
谁知因此却引出了五个暴戾恐怖的杀人者,一向平静的江湖,实际上潜伏着无穷的杀机。
几天来,从玉门关直到天山山麓,武林数十高手,离奇残酷的被杀!
数十年盛名不衰的南鞭北剑死在玉门关外,胸口插着一把蓝汪汪的匕首。
侠名满天下的银剑铁掌,被吊在一株古槐树上,全身上下找不出半丝伤痕,仅天灵盖上插了一根绿色羽毛。
三片赤叶落在天山山麓轮台镇的三家客栈之中,当日一夜之间,数十个宿店的武林人物,无声无息死在太阳穴上一块浅浅的红印。
南荒三怪、北漠四凶惨死在一古刹之内,头盖被抓,留下五个血洞,在古刹的大门上插下一面白底黑骷髅的招魂幡。
但是最惊人的是一面黑色铁牌出现在天山雪地之上,竟然尸骸遍野,死的尽是武林九大门派中的成名高手。
这是百年来不能想象的谋杀;绿羽令、赤叶符、蓝鳞匕首、白骨幡、黑铁死牌的出现,震慑了武林黑白两道。
正文
第 1 集 楔子
江湖平静了二十年后,突被两个胸罗玄机,武功已入化境,武林公颂为神人的东海奇叟和大漠异人,印证武学,拚死在天山摩云峰,引来了一阵惊心动魄的腥风血雨。
寒风刺骨,白雪皑皑的天山摩云绝峰,端坐着两具貌像苍古的尸体,两具尸体的前襟之上血迹淋漓。
因为有两片襟衣血书着两人生前成名的神功绝学,震动江湖,使武林黑白两道不顾生死纷纷赶上天山。
谁知因此却引出了五个暴戾恐怖的杀人者,一向平静的江湖,实际上潜伏着无穷的杀机。
几天来,从玉门关直到天山山麓,武林数十高手,离奇残酷的被杀!
数十年盛名不衰的南鞭北剑死在玉门关外,胸口插着一把蓝汪汪的匕首。
侠名满天下的银剑铁掌,被吊在一株古槐树上,全身上下找不出半丝伤痕,仅天灵盖上插了一根绿色羽毛。
三片赤叶落在天山山麓轮台镇的三家客栈之中,当日一夜之间,数十个宿店的武林人物,无声无息死在太阳穴上一块浅浅的红印。
南荒三怪、北漠四凶惨死在一古刹之内,头盖被抓,留下五个血洞,在古刹的大门上插下一面白底黑骷髅的招魂幡。
但是最惊人的是一面黑色铁牌出现在天山雪地之上,竟然尸骸遍野,死的尽是武林九大门派中的成名高手。
这是百年来不能想象的谋杀;绿羽令、赤叶符、蓝鳞匕首、白骨幡、黑铁死牌的出现,震慑了武林黑白两道。
无疑的,这惨酷谋杀的行为,同样只是要取得东海奇叟、大漠异人的两片血襟,而对那些相争之人所下的阴狠手段。
在这一阵狂风暴雨的血腥事件后,西北道上胆子小的武林人物,便纷纷知难而退。真正到了天山绝峰的总共不满三十人了。
当这数十武林成名人物登上天山摩云峰后,赫然发现东海奇叟、大漠异人尸旁周围早插着那五样恐怖杀人者的信物,但是奇怪的就是尸前襟衣原样未动,并未因他们的捷足先登而被取去,他们惊愕了!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五人功力相当,一时相持不下,那么一旦有人取夺血襟,势必成为五人共同之敌。
他们个个目光之中交杂着贪婪和畏惧的犹豫。
这群人中,最耀目显眼的是九个黑巾蒙面怪客,没有人知道他们是谁,但也为在场之人所最顾忌、存疑和留神戒备。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们在忍耐,等待着出手的时机。
突然,第三个蒙面怪客双肩微微一晃,左脚踏出半步,却被为首一个蒙面怪客其急如电,伸臂一格,挡退回原地,道:“三弟,不可!”
“嘿,你想尝尝蓝鳞匕首的锋利?”
冰冷得令人不寒而栗的声音清晰传来,是那么遥远,又似近在咫尺,那人隐身何处?摩云峰顶,一片白雪,何处可容身?
“哼!你也别想得到。”
这是一个冷冷的女子口音,话声好似发自地底。
“老夫不惜与武林九大门派为敌,谁敢动动那两片血襟,立叫他死无葬身之地!”
“大言不惭!”
原来五个杀人者果然是相持不下,隐身在侧,伺机下手。这样一来,数十武林人就是功力再高,也不敢贸然出手。
天山绝峰,银星、雪地、人影交织成一幅奇妙、死寂与阴森的景象。
蓦地,一声暴喝,独霸黔滇的断命一锤傅大雄那庞大的身躯一跃三丈,右手举着八角芒锤,左掌当胸,朝东海奇叟、大漠异人尸身欺近。
就在这时,几声刺人心弦的冷笑过处,众人只觉目光一眩,如幻如烟的几丝绿、黑红、蓝、白的淡淡影子一闪。
“哇!”半声惨号震荡在天山绝峰,众人举目再看时,断命一锤傅大雄已倒毙在雪地之上,血,如泉狂喷!他惨死在:
胸口插着蓝鳞匕首。
天灵五爪血洞。
太阳穴浅浅红印。
鼻梁上绿羽轻颤。
背脊一个黑掌印。
天山绝峰又复寂静,如死般的寂静!除那九个蒙面怪客不知是何表情外,尽皆面色惨白,冷汗倒流!
就在这寂静如死的气势下,遥遥传来一声刚亮绵长的马嘶之声,嘶声方过,摩云峰下,便听得蹄声铿锵。
“咦!”在场之人,无不从心底惊讶出声,他们被那马奔驰之速怔住了,一齐将视线投向峰下。
一匹红鬃白马看似从容,实则疾如电掣,窜向峰顶。马背上端坐着一个白衣白巾蒙面之人。
“烈马狂生!”在场之人一齐脱口呼出。
烈马狂生足迹遍天下,无人知其出身姓名,更无人见过他庐山真面目,数年来他遍游天下,虽不以武功自炫,但任谁都相信他身怀绝艺,功不可测。
刹那间,烈马狂生已到达绝峰,傲然立马不动。
“烈马狂生,是否你也想夺那血襟?”隐身一侧的五个杀人者之一,首先阴冷地发话。
“不取武林神人神功绝学,所为何来?”烈马狂生傲然回答,只见他转头朝四外一瞥,目蕴精光,又瞧瞧倒卧在血泊中的傅大雄,冷傲地低哼了半声。
“烈马狂生,你来迟一步,我看你还是死了那条心吧!”
“哼!我烈马狂生行事,从不退却。”
“好个狂不怕死的家伙!”
蓦地,那匹红鬃白马仰首一声长啸,声入云霄。
烈马狂生狂傲的一阵狂笑,朗声道:“我烈马狂生,顾名思义,狂是狂定了!”
他笑音一落,猛地,白马已腾身而起,如一道经天白虹,激射向东海奇叟、大漠异人尸体之处。
烈马狂生出手如电,“丝!丝!”两声,已将这武林神人的两片带血襟衣撕下。
这意外的突变,使人愕然一楞之际,白马纵跃如电,早又凌空腾起,那隐身一旁的恐怖杀人者,立时起了一阵怪声厉啸,绿、黑、红、蓝、白几丝淡影,如鬼魅般扑到。
但已迟了一步,白马如惊鸿翔空,一泻数十丈。
谁知就在这时,那九个黑巾蒙面怪客怒哼一声,一旋步,好快的身法,已欺身十丈,九人同时一挥钢掌,九道掌风聚合为一股狂涛骇浪,汹涌击向御马凌空的烈马狂生。
烈马狂生避无可避,一声闷哼,空中洒落一蓬血雨,烈马狂生伏身马背,白练如匹,急泻峰下,眨眼间走得无影无踪!
一阵狂乱过后,天山绝峰复归死寂,三具尸体静静地被遗留在雪地之上。
从此,那悠游自在遨游天下的白衣白巾蒙面的烈马狂生便失去了下落,那五个恐怖的杀人者也销声匿迹,江湖似乎又恢复了平静!
第一章 亲情魔影
苏北白马湖边一片大庄院,飞檐明瓦,雪白的院墙华丽辉煌,那就是武林遐迩闻名的白马山庄。
大庄主凌霄客公孙雁,二庄主苍冥客游俊松,同为武林有数的领袖人物。
院墙之中传出一片哗笑喝采之声,这正是两位庄主在指点儿女练功之际。
一个少年口音高声赞扬道:“佩琳妹,你功夫好俊啊!”
另一个少年口音也嚷道:“佩琳妹!要不是你今日露出那俊的身法,我和骏哥怎知你进境那样神速呀!”
立时一个清丽爽脆的少女娇声道:“骏哥、彬哥!别那样说了,每天只听你们两个不是赞这就是赞那,怪讨厌的。”
“啊,佩琳妹生气了,你功夫是真俊呀!”
“讨厌!”
随着一阵沉雄地呵呵朗笑,道:“骏儿、彬儿也不必过谦,放眼当今武林高手,能压着你两兄弟的只怕不多了。”
这说话之人正是大庄主凌霄客公孙雁,突然,他语音一顿,无比沉重地继道:“不过,话得说回头,自从十年前,因天山争夺血襟绝艺,出现了绿羽令、赤叶符、蓝鳞匕首、黑铁死牌和白骨幡这五种残酷恐怖的令符后,江湖间虽又平静如常,实际上无人不知无穷的杀机正潜伏江湖,武林老一辈领袖人物『圣剑、血笔、神斧、绝掌、双飞客』六人,竟有三人突然未再现江湖,如今『绝掌』和这白马庄上的『双飞客』虽仍健在,可是天有不测风云,万一有变,今后维持白马庄威名不坠之人,骏儿、彬儿,你们可知是谁么?望两位贤侄倍加勤练功夫才是。”
二庄主苍冥客之子游文骏、游文彬原来兴高采烈,闻言垂手肃立,唯唯称是。
这时,院墙一角立着一个粗布少年,他虽生来眉清目秀,红唇玉面,神色之间却掩不住寒碜之色,他闪闪缩缩地躲在墙角一株老槐树下,双目神光奕奕,盯着院子中秀丽出尘的公孙佩琳。
凌霄客公孙雁、苍冥客游俊松神目如电,朝那槐树一瞥,凌霄客摇摇头,道:“老二,此子也着实可怜,十数年前,烈马狂生将他带到庄上来,既未说明他的身世,甚且连个姓氏也没有,谁知他却一去撒手不管了。”
苍冥客叹道:“烈马狂生天山夺获血襟绝艺,退走时重重挨了九个蒙面怪客连手一掌,如今烈马狂生之生死,正是江湖穷究的一个谜,以他十年不来领走此子看来,他多半是重伤不治了。”
“为兄也正有同感。不过此子也怪,不言不语,却有一身百年难得一见的练武骨格,若加以培造,骏儿、彬儿可难望其项背,几年前我也曾对他说愿收他为徒,谁知他竟不从,如今却又来偷瞧偷学,老二,你说怪也不怪?”
“孤儿之心,谁能测得?他既自甘如此,也就由他吧!”
双飞客离去后,院中锦衣华服、满脸骄气的游文骏、游文彬突然重重地冷哼一声,一掠身已到了那粗布少年的身前,不屑地道:“小子,好呀!你又敢来偷瞧小爷们练功,你以为躲在这里别人便瞧你不见么?伯伯和爹爹饶过了你,哼,小爷可不那么便宜你。”
扬掌间,“啪啪!”两声脆响,粗布少年早挨了重重的两个耳光。
“滚,你滚!下次再撞见你,你可小心一点!”
游文骏上前又是一脚踢得粗布少年踉跄退了两步。
粗布少年电射出两道愤怒的目光。
突地,白影一闪,公孙佩琳一纵而至,她秀眉一耸,无限同情地望了粗布少年一眼,随即对游文骏、游文彬叱道:“骏哥、彬哥!你们又在欺侮他。”
“谁叫他偷瞧咱们练功!”
“爹爹早有心想收他为徒,只是他自己不从,瞧瞧又有什么关系?”
“哼,凭他小子也配!呸!”游文彬一口涎沫吐在粗布少年脸上。
“彬哥,你说话可得留点余地,爹爹说他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练武奇材,你不知道烈马狂生夺得东海奇叟、大漠异人的血襟绝艺?说不定那天到来带他去练那绝艺,哼!你们可要差得远了。”
“哈哈!烈马狂生!烈马狂生怕不早给那九个蒙面怪客一掌震死了,纵然不死,他也早把这小子忘得一干二净,不然为何十年尚不见踪影?”
公孙佩琳瞪了游文彬一眼,转身想安慰那粗布少年几句,可是他早已走了。
他怀着寂寞与受辱的心情,穿过庄院。
他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但是他心中在连声喊叫:“我要忍耐!我要忍耐!独孤大叔的话我要听,那两个骄傲的小子,不够我一掌,就能把他打死,可是我不能,我要听独孤大叔的话,我无父无母,终有一日我会找到的,烈马狂生带我到这白马庄的,我只要等烈马狂生到来,啊!他死了?他忘记我了?……”
这粗布少年思绪迭涌。他默默回到了自己房里,默默沉思着……
当夜,一条黑影疾似幽灵泻出白马庄,几个起落已定身于白马湖边,这时,一条小舢静悄悄地游了过来。
黑影一跃而上,就听着一个瘖哑的口音道:“你才来,我已到来多时了!”
“啊,独孤大叔!你早来了!咦!独孤大叔!怎么你脸上有泪痕?什么事使你不开心啊?”
“哦,没什么!等会儿告诉你吧!今夜我可要考量考量你功夫进境如何了!走吧!”
那人走字方脱口,舢板突然疾驶如飞,驶向湖心。
那后来登上舢板之人,正是日间的粗布少年,而那被称为独孤大叔之人,却是十年前来到白马庄上的一个中年仆人。怪的是此人修眉广颊,举止从容不迫,毫无一丝仆人的气息,但是他却是十年如斯重病的样子,脸色苍白,除了对粗布少年特别关心外,平日落落寡欢,任谁也不理不睬。
他到了白马山庄三个月后,已与粗布少年形影不离。粗布少年也不知他的身世来历,就照着他的吩咐称他为独孤大叔。
独孤大叔也在这时开始教他一种内功心法,但独孤大叔自己不会,只会将练功口诀告诉粗布少年。
后来逐步走招练掌,指力轻功,十年来粗布少年练到了什么程度,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只知道两人坐在舢板之上,他按掌运功虚按水面,那舢板便疾驶如飞。
舢板转瞬间已驶至湖心,停了下来。
独孤大叔静默了片刻,才缓缓道:“贤侄,你无父无母,孤苦伶仃独居白马山庄,连个姓名也没有,如今我问你,你愿跟我姓独孤?”
“大叔,我早有这种想法,十年来你待我之恩情,何异亲父。”
独孤大叔目现异光,突然捉住少年的双手道:“好好,那你以后就叫独孤青松好吧!青松象征永世不凋,你高兴么?”
“高兴,当然高兴!独孤青松,这名字多骄傲呀,我太高兴了!”
“好,那你朝三丈外湖面尽力发一掌试试。”
独孤青松从不知自己掌力到底如何高强,闻言一笑,猛然提聚了十成真力,徐徐地朝三丈外湖面拍出。
谁知半晌湖面无声无息。但那独孤大叔却无比紧张地叫道:“不好,快退!”
独孤青松不知出了什么事,催动舢板急退了十丈,谁知就在此时,湖心水底隐隐传来一阵沉闷的声息。
接着,哗啦啦一声暴响,从水底猛然冒起一股水柱,高达数十丈,激得湖面浪高三尺。独孤青松直惊得目瞪口呆,半晌才惊道:“独孤大叔,湖底有个怪物在兴风作浪!”
独孤大叔却圆瞪着两目盯着独孤青松,他目光之中揉合着惊诧、不信、得意、狂喜各种不同的成分,最后他蓦地大笑,笑过后又一阵呛咳, 半晌才平静下来,道:“贤侄,那不是怪物!想不到你的掌力竟有那么雄浑……”
“什么,那是我那一掌拍出的?”独孤青松双目瞪得比独孤大叔更加地大了。
可是独孤大叔却双目蕴泪,望着远方根本未听他说话似地,喃喃道:“大哥!你的一番心血没有白费。”
独孤青松一见他这等神情,奇道:“大叔,你说什么?你为什么又流泪?”
独孤大叔缓缓地转回头,他全身微微有些颤抖,微弱地道:“贤侄,告诉你吧!大叔的心事已了,今夜就要走了!”
“啊,大叔!你为什么要走呢?你在这里不好么?”
独孤青松想起十年来,他与独孤大叔形影不离的情景,他流泪了!他一面流泪,一面幽幽地道:“大叔,你知道小侄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你要一走,那我更是孤单了!偏偏那烈马狂生生死未卜,谁知他还来不来。他要不来,我的身世岂不永世都成了谜?大叔,你不能走,小侄很苦啊!”
“贤侄,我知道你很苦,但你要忍耐,我想烈马狂生绝不是背信之人,他会来的。不过你也应替他想想,他在天山夺得东海奇叟、大漠异人的血襟留艺后,已是天下武林瞩目人物,可是他身带掌伤,你想他能够公然露面,出现江湖?亦许正为此原因,他暂不能显露行藏,但他必定会来的,贤侄,你一定能够等着他。”
“是啊,大叔!我一定要等他来,我一定要等到他!”独孤青松突然大声叫着,他激动得全身猛烈颤抖。
“贤侄,还有白马庄主十几年来待你不薄,将来不管怎样,你要时时刻刻心存恩义,小少爷对你不住之处,看在庄主面上,对他们忍让三分。”
“是,大叔!我一定会听你的话。”
独孤大叔沉默片刻,才喟然一声长叹,身边取出一个布包交给独孤青松,声音含悲,道:“贤侄,天下无不散的筵席,你好生珍惜前程!大叔此去,行藏无定,但只要不死,总有相见之日,这布包留给你,不到五更不许拆看,现在你便催动舢板送我一程吧!”
独孤青松哀哀叫了声:“大叔!”忍不住又泪如雨下。
“不要哭了,未来还不知有多少事等你去做,你这么软弱,怎能胜任?走吧!”
独孤青松无奈,只得发出掌力,催动舢板,朝白马湖对岸驶去。
靠岸后,独孤青松又送出十里,在独孤大叔一再催他回庄之下,他才含泪怅望独孤大叔的身影慢慢隐于夜色之中!
他走了!这十年来唯一的亲人走了!他再也抑制不住自己,回到湖边,一个人坐在湖岸痛哭了一番,才怏怏地回到庄中。
谁知庄中大厅上却灯火通明,厅外暗影之中躲藏着一些仆童,个个脸上严肃中隐露惧容,屏息倾听,可是厅中寂静异常,并无人发声。
独孤青松心知必是庄中发生了事故,他找着一个熟人悄声问道:“庄中发生了什么事故?”
“有人赶来报讯,领袖武林六奇之一『绝掌』被人挑了,全家老小十四口尽遭惨杀!”
“『绝掌』被挑与白马山庄有何关系?”
“哼,没有关系庄主何用这样焦急?显然杀『绝掌』全家之人,专与武林成名人物为敌,武林六奇,隐去三人,被挑一人,仅剩的就只这白马庄上的『双飞客』了。”
“那么挑『绝掌』之人是谁呢?”
“你自己去看吧!”
独孤青松从一个窗口向厅中望去,只见厅中居中坐着二位庄主,脸色凝重,右边站着两位庄主夫人及公孙佩琳。庄主身后立着游文骏、游文彬,几人的目光落在前面一张长方桌上。
桌子上赫然放着十年前一度出现江湖的蓝鳞匕首、黑铁死牌及白骨幡。不过今日只有三物,不见另两物──赤叶符和绿羽令。
桌子前面站着两个黑衣中年汉子,状似恭谨。
厅中的气氛非常沉肃,两位庄主默不作声。
大庄主公孙夫人突然开口打破了沉闷的气氛道:“绝掌屠龙梅大哥全家大小十四口一夜之间尽遭屠杀,难道当时竟没有一个目击之人么?”
一个黑衣中年汉子躬身答道:“没有,夫人!要有的话,这三般恐怖信物何至于无人知道物主是谁?”
凌霄客公孙雁目光一闪,接口问道:“那这三道信物是在何处发现?”
“啊!大门上悬着黑铁死牌;正梁插着蓝鳞匕首;白骨幡却立在香炉里。”
凌霄客公孙雁蓦地双目圆睁,大喝道:“好可恶的魔崽子!”
谁知他“魔崽子”刚脱口叫出,厅中陡地倒卷起一股阴寒刺骨的怪风,顿时将厅中十二支分布四处的烛光噗地吹灭。
凌霄客公孙雁和苍冥客游俊松称奇武林,轻功盖天下,立知有变,一声紧急怒吼:“提防暗算!”
音落人已凌空而起,嗖地窜上天井屋面之上,可是就在同时,厅中“哇!哇!”两人惊魂夺魄的惨叫。
接着,只听公孙夫人在厅中喝声:“打!”一股掌风过处,“嗖!嗖!嗖!”两位庄主夫人、公孙佩琳,以及游文骏、游文彬,同时掠上屋面。
庄主见家人无恙,放下心头一块大石,沉声向厅里喝道:“来人是何方鼠辈,既敢深夜扰我白马庄,因何又不敢抖出名号相见?”
“嘿!嘿!”厅中一声阴恻恻的冷笑,忽见一点火光倏地闪了几闪,厅中十二支烛光,忽又大亮,照见厅中那两个黑衣中年汉子,七孔流血,死状之惨,不忍卒睹。
这时原先躲在暗角偷听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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