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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马传-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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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独孤青松眼看着九州岛侠已将九龙玄功练成,那童子如此精奇的剑法,所以不得突围之故,定是九州岛侠练成了护身青瘴,已形成网状将童子困在中央。
就在这时,独孤青松蓦见九州岛侠同时跨前了一步,顿时包围圈缩小了一尺余,随即听冀州侠周一俊的口音,道:“小娃儿!不想你竟是恁地倔强,分明你已无望突围,何必再作此困兽之斗?”
徐州侠却怒声道:“小子,你再不停手,可就后悔不及了!如非帮主夫人要生擒你,哼!你这小子,谁耐烦与你如此纠缠?”
那童子手中金剑划起道道金虹,厉声骂道:“你们这些王八龟孙子,我一代武尊无名剑豪之后,就死在当场,你们也休想生擒于我。”
独孤青松闻言心中一震:“啊,原来他就是无名剑豪之后,无怪乎他剑术精奇,可是看来他并不会腾、翔二剑。”
雍州侠尹智灵冷笑一声,道:“哼!你小子不被生擒,还能逃走不成!”
说着当先又跨前一步,其余八侠也跟着跨上一步,包围圈已缩小在一丈之内。
小童正是元儿。
独孤青松这时看他空自焦急,额上却大汗淋漓,金剑运起也慢慢的松懈下来。但他厉声道:“我宁可自刎,也不会被你们这些王八龟孙子生擒。”
独孤青松叫声:“好,有骨气!”
但危机顷刻,九州岛侠这时挥臂之间,几可触及他,如几人再跨上一步,元儿也势必为几人护身劲力所困,动弹不得,徒受其辱。
独孤青松见时机稍纵即逝,不敢大意,连忙传音,道:“小弟!镇静些,他们生擒不了你!”
元儿似感一怔,可是突然精神大振,金剑一震,厉喝一声,幻起一蓬金光,凌厉至极,九州岛侠哼了半声,向后微退半步。
独孤青松鼓励道:“对,稳住阵脚,不可气浮,自乱步骤,好,继续发出你那啸声,从﹃一龙升空﹄起式从头舞起。”
独孤青松旁观良久,早把这套金龙剑法的路数摸清。
元儿听独孤青松传音,眉头微微一皱,似乎他料想不到,暗中之人竟识得他这套家传绝学。
可是他手并不闲着,果然从第一式起始金剑微抖,已从头开始,同时啸声又起,随着他的啸声,他心情也沉静庄严起来。
九州岛侠竟也不敢造次,又静立不动,他们受了要生擒元儿的限制,否则元儿直是早没命。
独孤青松又传音,道:“小弟,现在你气纳丹田,准备施出腾、翔二剑御剑之术,记住必须击伤站在你前面那为首一人冀州侠周一俊。”
元儿听了更加莫名其妙,但他果然将全身真力纳于丹田之中,随着剑芒忽减色不少,九州岛侠却趁机又跨上一步。
独孤青松无比紧张的又道:“真气再收,让他们再上前一步,然后剑指南天,真气猛发,旋剑脱手﹃龙腾九霄﹄,如未伤敌,身形急起,收剑横扫,是为﹃翔龙摆尾﹄。”
元儿听得目射奇光,果然金剑一缩,光芒更暗,徐州侠哈哈大笑,道:“小子,由不得你不束手待缚!”
谁知话声刚落,元儿蓦地一声凄厉的断喝,剑指南天,随即一圈耀眼目眩的金光暴起,他运起全身真力。一送,金剑脱手,幻起金芒万道,立时听到“哇!”地两声大叫,徐州侠、青州侠急退三丈。
可是人影一闪,元儿身形似箭,激射而起,凌空分光捉影,又捞剑在手,抖然反手横挥,又是一声厉叫,冀州侠肩背被划开一条五寸长的血道,厉喝道:“速退!”
九州岛侠同时倒纵出二丈之外,元儿却手握金剑徐徐飘落,也楞然怔在当地。
就在这时,一条青影带着一阵狂笑之声,横空飞掠,飘然落在元儿身侧,朗声道:“果然武尊之后,神武豪猛!”
随即他笑声陡止,脸色一沉,朝四外的九州岛侠冷扫了一眼,道:“九州岛锦衣大侠,玄功大成,果然今非昔比,我独孤青松愿领教高招!”
九州岛侠陡见独孤青松现身,青衫儒雅,立在广厅之中,渊停岳峙,先是一怔,随听独孤青松报出姓名,不禁一震。
可是蓦听梁州侠蒋非仁咦了一声,道:“那不是铜城酒楼上的小子?”
九州岛侠同时逼视着独孤青松。
独孤青松大笑,道:“我独孤青松岂仅是铜城酒楼与你相遇,百丈峰顶放你们逃生,藏龙庄上散你们玄功……”随即他脸色又是一沉,继道:“恭喜你们玄功初成,升任血魔帮总坛护法,我独孤青松先向你道贺!”
他这段话说得九州岛侠勃然大怒,兖州侠一声大喝,道:“原来那冒牌的烈马狂生就是你这小子,哈哈!今夜你再也休想出得这齐王故宅的地道了!”
说着他竟不顾其它八侠,纵身跃前一丈,呼地一掌劈到。
可是独孤青松心中有事,不愿与九州岛侠多费周章,而且他知道一旦九州岛侠连手攻敌,发挥九龙玄功,自己绝难操胜券。
独孤青松这样一想,抖然一声长啸,青衫一摆,避过兑州侠一掌,可是他反手一抖,蓦然一股暗劲涌向冀州侠,身形一旋,展开了鬼影无形轻功,一丝淡淡的影子却扑向荆州侠。
他这出其不意的抢攻,抖然激得九州岛侠愤然震怒,身形一晃,九州岛侠便要聚集一处。
独孤青松那会让他如愿以偿,他身法如风,往来窜截,同时叫道:“小弟!你还等什么?干掉他们这些衣冠禽兽。”
元儿一震,厉啸一声,金剑挥扬之间,金虹闪动,裹袭而上。他自得金龙剑法腾、翔二剑后,精神大震,正要多演练几遍!一支金剑舞得风雨不透,逼刺九州岛侠,金华乱窜,中途又施展出“龙腾九霄”脱剑飞出,哇的一声扬州侠中剑负伤。
独孤青松展开鬼影无形,更是飘忽诡异,无从捉摸。
突然他一声大喝:“九州岛大侠枉自坐关三月,不过尔尔!”
雍州侠随即哇的一声大叫,被独孤青松掌风扫中脚下踉跄。
冀州侠虽受剑伤,但仍然镇定不乱,招手间,已与就近的兖州侠、青州侠、徐州侠四人合在一起,他们经三月闭关练功之后,早已心灵相通,立时默运九龙玄功,青瘴罩体,大喝道:“两个狗小子,格杀当场!”
“呼!”地一股阴寒至极的掌风,涌向独孤青松。
元儿挽起一朵剑花,横扫而至。
独孤青松知道九龙玄功歹毒无比,大喝道:“小弟不可!”
他闪身让过一掌,抢了过去,一拉元儿,道:“小弟!九州岛侠九龙玄功非同小可,不可硬接!”
豫州侠、梁州侠一个掠身,也已与冀州侠四人会合。
独孤青松心知要阻他们九州岛侠会合,势已不可能,心中暗忖道:“好,就让你们会合吧,今夜我先接你们九龙玄功一掌试试,看看功力到底高到什么程度?”
但他又自己暗加否定,转念忖道:“不能,如九人连手,我一接不下,就要糟!”
他看看冀州侠等人已有六人会合,心愿一决,立时大声问元儿道:“小弟!你何事到齐王故宅来?”
元儿大声应道:“我找我的爹爹。”
“找到没有?”
“没有,好似已不在此地,还有高伯伯等三人!”
“什么,那个高伯伯?”
“神斧开山高猛伯伯!”
“啊,你认识神斧开山!另外两人是谁?”
“圣剑羽士和血笔秀才,他们昨夜都受了重伤,我离去时,他们都躺在你现在站立的位置。何以今夜都不见了?”
独孤青松听了心如刀割,可是他知道此地已无可留恋,强压心中之忧急,又大声道:“小弟,你移身到那扇门边去!”
说着已运起鬼府阴功,全身蓦然发出淡淡紫气,只是在夜里难以发现而已,这时冀州侠一边已增添到七人。
独孤青松一个窜身与他们对面而立。
他方立定,身后蓦地一股掌风袭到,独孤青松怒哼半声,身不回头不转,一掌反劈,只听身后蓬地一震,随传来微微地半声闷哼。
当前的冀州侠双目陡射凶光,沉声道:“好哇!想不到你小子又精进不少!”
七人蓦然同时立掌当胸,冀州侠猛然沉喝:“打!”
青瘴暴发,如排山骇浪般轰地迎胸涌至,独孤青松立感这般洪涛重如山岳,挟着雷霆万钧之势压到。
元儿在身后“啊!”了一声。
独孤青松猛一咬牙,运起了十二成鬼府阴功,肃然沉声,双掌缓缓前推,双掌立时粗涨一倍,通臂发紫,硬接由七人连手一击的九龙玄功。
一时间,广厅之中鸦雀无声,死寂之中,两股同为天地间至邪至毒的掌力已然接实,冀州侠等七人脸色一凛,七人同时“蹬!蹬!蹬!”退了三步,可是随又“蹬!蹬!蹬!”上前三步!
而独孤青松立时脸色苍白,“蹬!蹬!蹬!……”一连退了九步之多,每一步的脚印,深达寸许。
这才“轰隆!”一声惊天动地的暴震,激得广厅之中飞尘弥漫,在飞尘弥漫中,只听有人哇的吐出了一口鲜血,颤声道:“九州岛侠,我独孤青松领教了,后会有期!”
随即寂然!
广厅之中突然传出一阵震耳狂笑,冀州侠沉雄的呵呵大笑,道:“小子!百丈峰顶、藏龙庄上的威风那里去了?”
但扬州侠龙介天蓦然一声断喝道:“小子!你待往那里走?”
一语将九州岛侠提醒,冀州侠大声道:“快追!小子受伤,绝逃不远!”
但广厅尘土弥漫,待他们摸到那扇木门,独孤青松和元儿已鸿飞渺渺,走得无影无踪!
冀州侠凝重的道:“小子竟能接得咱们兄弟七人连手的掌力,并将七人逼退三步,实在不可轻视,以后兄弟们千万不可在走单时与他交手。”
徐州侠却愤然道:“大哥所说固然有理,但咱们兄弟九人连手,小子必要立毙当场,哼!据小弟看来,小子已活不过十天了!”
雍州侠不解的问道:“四哥此话有何根据?”
徐州侠朗声笑道:“九弟忘了重阳之期,九龙血盟大典了么?”
“九龙血盟大典与小子丧命有何干连?”
“哼,小子已应约参与观礼大典,届时我兄弟九人连手一掌,岂不把他震死当场?”
兖州侠笑道:“四弟错了,当着天下群雄之面,他毙在我九人连手之下,与我兄弟又有何荣?不过小子死是死定了!”
冀州侠也沉声笑道:“二弟这话又怎说?”
“大哥不听小子与帮主有一掌之约么?那他还活得成?”
齐王故宅地道之中扬起一阵大笑,九州岛侠正在议论独孤青松的死活不提。
却说独孤青松一掌受挫于九州岛侠七人连手的九龙玄功之下,受伤吐血退出木门,元儿忽然一跃而至,一把挟住独孤青松,低声道:“叔叔你受伤不轻!”
独孤青松强忍伤势,促道:“小弟,此地已不可再留,快走!”
元儿扶着独孤青松急急向地道之外走去。
独孤青松虽受伤不轻,灵智仍清,说道:“这齐王故宅已整个被血魔帮蓝匕坛占领,此时我们出去,定必遭到围攻。”
元儿答道:“正是。”
两人走至那岔道时,独孤青松忽然想起了那间禁室,只要在那里自己经过几个更次的调息疗伤,当能恢复。想着便道:“小弟,有一去处我们可以暂时容身,向右转!”
元儿如言挟着独孤青松一连三个右转,便重回到那昔年困居无名剑豪的铁门土室,元儿无比惊讶的望了望四壁,独孤青松已趺坐下来,低声道:“小弟,那便是一代武尊无名剑豪遗留下来的腾、翔二剑,你自己去揣摩吧!我要打坐入定了,烦小弟为我暂时护法!”说着他双目一垂,便自运功调息伤势!
元儿看看四壁那豪气经天的纵横剑路,突然之间激动得泪如泉涌,如不是身在危境,他便要放声大哭始能发泄心头的悲痛!
但他乃武尊之后,教养有度,片刻后便自理智起来,澄心纵神学起那二招至高无上的家传御剑之术了。
腾、翔二剑本就是金龙神剑的至上剑法,何消片刻,元儿早已熟记在心,看看独孤青松,宝相庄严,鼻息均匀,早入忘我之境。
正在这时,元儿忽听得地道之中传来缓慢的脚步声,他心中大恐,暗道:“如是那些魔崽子寻了来,如何是好?”
他忽然将铁门紧紧关上,唰地金剑出鞘,横剑立于铁门之后,静待有变。
谁知那脚步声正是朝这面走来,越走越近,元儿心中怦怦而跳,急思应敌之法,双目瞪起老大,紧紧盯住铁门,瞬也不瞬。
那脚步声就止于铁门外。
元儿屏息而待。
随听铁门之上“夺!夺!”轻敲了两下。
独孤青松正在入定疗伤紧要之际,元儿负有护法之责,岂能任人闯入,他仍然瞪着双眼紧盯住铁门,并未开声。
铁门又“夺!夺!”敲了两下,接着一个苍劲的口音缓缓道:“小娃儿!你不用紧张,老公公对你没有恶意!”
元儿心中一震,隔着铁门问道:“你是谁?图谋害人的魔崽子,我可不中你的计。”但是他听出那口音苍劲中透着仁慈。
那人呵呵一笑,道:“小娃儿,你可是来找你的爹爹?我特地来告诉你爹爹的去向,你开门我告诉你吧!”
元儿也突然大笑,道:“魔崽子!你别掉弄花枪,你是诚心要告诉我爹爹的去向,何必一定要我开门?如今你就是说出,我也未必肯信。”
“呵呵!果然无名剑豪之后,个个聪慧爽快,老公公告诉你吧,你爹爹并没有死,你爹爹是我救活的,他与武林三奇恐怕这时正在武林双飞客保护之下,向洪泽湖去了!”
“啊,你这话有何凭据?我可不能信你!”
“呵呵!你不信也罢,老公公已年高百龄以上,谁相信我还在人世。”
“什么,你是谁?你说你活过百龄以上,莫非是……”
元儿惊诧莫名,话还未说完,铁门外脚步声渐朝远去,但他的话声打断了元儿要说下去的话,呵呵道:“你以为我是无名剑豪么?不是,不是!只因我与我那老哥哥生前有约,生则同屋,死则同穴,所以我不能离开此地,不过……”
元儿听他话声,竟含有些微悲戚之意,不像是血魔中人所应有,想起如他真是救活爹爹之人,岂不失之交臂,遗憾终生,连忙大声道:“老公公慢走!我有话说!”
那脚步声停了下来,又呵呵道:“莫非你信我了,你有何话说?”
“我还是要请你先告诉我,你是谁?”
铁门外沉寂了片刻,然后那苍劲的口音似乎有些激动的道:“老公公久不用昔年名号了,小娃儿!天地二将你听说过么?”
元儿在昨夜入地道时,曾从血笔秀才的口中听到过天地二将之名,正是昔年剿灭齐王侯望谋反之人,只惊得他连声:“啊……啊……”竟说不上话来。
正在此际,元儿的身后突然一个朗润的口音高声道:“晚辈独孤青松与剑豪第四代后人,叩请天地二将老前辈金安!”
元儿转头间就见独孤青松面含微笑,气定神闲的立在他的身后,忽然低声对他道:“天地二将武功高不可测,天将齐威善奇门星宿;地将罗辉精医道地理之学,能够遇着这两位老前辈,那是我们的造化!”
铁门外突然呵呵大笑,道:“小娃儿,你错了!今日之地将却集奇门星宿、医道地理之学于一身。但是以你的声音判断,你似乎……”
他话未说完,铁门倏开,独孤青松与元儿已现身门外,双目精光莹莹,早见二丈外站着一个身材魁伟、白发垂肩的老人。
第二章 杀姨认母只见那老人目光精芒一亮,也似乎出于意料之外的继道:“想不到你两人一个已达三花聚顶、五气朝元之至高境地;一个也根基深厚,可造之材!”
但是那老人猛地全身一震,晃眼已到独孤青松身前,独孤青松不防之下,一把被他扣住左手脉门。
这时见老人须发暴竖,好似无比愤怒,完全变了一个人,厉喝道:“你,你怎么满身的邪气?”
独孤青松也是心中一震,知道自己练鬼府阴功,这天地至邪之功,瞒不住这位名震一代的前辈。
可是他一时也说不清楚,呐呐道:“晚辈是鬼府别宫第三代衣钵传人!”
老人手中一紧,只痛得独孤青松龇牙咧嘴。老人更加愤怒,厉声道:“你是那老鬼王的传人,我饶你不得!”
他左掌微抬,独孤青松猛感一股无比阳刚掌力罩向全身。
独孤青松痛苦万分,他从厉鬼上人丹室札记之中,知道天地二将性子刚烈,嫉恶如仇,所练武功也是纯阳刚猛的路数,猛勇无匹,今夜要是被他一掌击下,必无命在。
他知道此刻千钧一发,蓦地聚运全身真力,强忍左手被扣的痛苦,右掌猛地向上一迎,暴声道:“前辈容禀!”
一阴一阳的两股掌力一接,独孤青松闷哼一声,摇摇欲倒。
本来阴阳相克,也复相生,如两人功力相当,双方的掌力均可化于无形,甚且柔可克刚,独孤青松尚可占得一些便宜。
但此刻独孤青松终不及老人百年之身,功力何等精深。但独孤青松仍然占得便宜,所以一掌只震得他摇摇欲倒,伤得并不太重。
老人怒目圆睁,正待第二掌击去,元儿蓦地大叫,道:“老前辈!他不是坏人啊!”
同时,地道中风声飒然,两道黄绿的影子晃眼射到,独孤青松虽然受伤,目光一瞥已看清来的是何人,原来来的却是金钗教主和绿羽令主两人。
元儿一见,金剑唰地出鞘。
绿羽令主一见独孤青松被执,劈手就是一掌朝那老人身上拍去。
独孤青松大惊失色,大叫道:“施不得,停手!”
绿羽令主念动撤掌,元儿却怒喝一声,金剑幻起一道耀眼的剑花,唰地一剑挥向绿羽令主。
绿羽令主惊叫一声,飘退一丈。
独孤青松连忙对老人谦声道:“前辈息怒!容晚辈慢慢禀告一切。”
老人精奇的目光闪了两闪,微哼一声,放了独孤青松被扣的左手,沉声道:“你要说不清楚,谅你也脱身不得。”
独孤青松未答老人的话,连忙止住元儿,道:“小弟,那不是魔帮之人,你金剑归鞘吧!”
这时,独孤青松对着老人躬身一个长揖,道:“前辈!晚辈虽是鬼府衣钵传人,却非为非作恶之徒!与鬼府上代师祖不可同日而语。”
老人仍怒不可遏,道:“那你说说看,你是谁人之徒!”
“恩师厉鬼……”
老人大怒,道:“你还说不作恶害人!”
独孤青松连忙解释道:“家师早年虽作恶多端,但后被圣僧点化,改邪归正,易名大漠异人,而且从此未踏入中原一步。”
独孤青松说着,突然从怀中取出一本黄皮薄书,双手递给老人,道:“这是恩师生前札记,语多忏悔,其中并有昔年追随祖师鬼王的一段记载,似与天地二将前辈有关,请前辈过目。”
老人接过黄皮薄书,连声道:“真的么?真的么?你在此稍等,但别存逃念,我去去就来!”
显然他怒容稍敛,语气也柔和得多,身形一晃,已不知去向。
在场的四人同时惊叹老人功力之高。
独孤青松对金钗教主和绿羽令主之到来,感到惊讶,但内心又有一份欣喜,道:“令主和教主为何也到了这齐王故宅之中?”
绿羽令主仍不改以前冷峻的口吻,道:“维护武林金鼎之责,岂是你小子独有?小子,你说寒波剑客功力已复,他现在那里?”
独孤青松听出她语气虽仍冷峻,却并无恶意,笑答道:“洪泽湖畔!”
但是金钗教主这时见独孤青松与老人对了一掌,面色苍白,立时无比关怀的道:“小哥!你受伤了么?”
她的话柔和亲切,独孤青松心中一震,想起她可能是自己的亲娘,全身微微一颤,心中激动万分,但他却不敢贸然相认,只是两道目光怔怔地盯在金钗教主的脸上,瞬也不瞬。
金钗教主也是全身一颤,低声道:“小哥,你为何这样看我?”
独孤青松实在激动万分,但他强作镇定,低声道:“在下有几句话想请教教主!”
金钗教主柔和的笑道:“小哥!你有什么话,尽管说吧!”
独孤青松突然问道:“教主,你有孩子吗?”
独孤青松仍然是大盘山下的那句话。
金钗教主全身又是一颤,笑道:“小哥,你不是问过了么?”
独孤青松全身一凉,万分失望,喃喃道:“是的,我是问过了,请恕在下失态,教主!”他说着竟是泫然欲泣。
金钗教主也在同时猛然转过头去,单手掠了掠发丝,有意无意之间,黄袖在脸上一拂。
这些细微的动作那能瞒得过独孤青松。
独孤青松一旋身,转到她的前面,低声道:“教主,你为何挥泪?”
“没有!没有!”金钗教主急急地回答,又对独孤青松一笑。
独孤青松迷惘了,他将一眶泪水直往肚里吞,悲声道:“教主恕我失礼!”说着他脸上又现出以往那落寞之色,朝地道之前走去。
金钗教主飘身到了他身前,急问道:“小哥,你要去那里?”
这时独孤青松一反刚才满脸希冀的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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