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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马传-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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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忽儿药煎好后,独孤青松连那瓦罐端出门外,店伙送至门前,目前青影一闪,忽然不见了独孤青松的踪影,店伙一怔,忽地跪地大拜不止不提。
  独孤青松端着汤药,重返翠云楼,已将五更,他悄悄登楼,推门而入,看看冷雁蓉已熟睡,因伤重的关系,鼻息浊重,独孤青松在心里说道:“雁蓉,我来给你喂药!”
  他掀开帐子,伸手轻轻先点了她的睡穴,这才将汤药一口一口的喂给她服下,渐渐独孤青松心中也跳个不止,他知道立刻要为她推宫过穴,将药力逼散,且注在脐膻、丹田命脉之上,方可完事。
  独孤青松望冷雁蓉的伤势早愈,心意一决,不再犹豫,立刻脱鞋登床,将冷雁蓉轻轻扶着坐起,然后他自己端膝坐她背后,运起九阴神功,掌心贴在她背上命门穴上。这才左掌拍活她的穴道。
  冷雁蓉一惊而醒,但是一股热流已在她全身游走,她立知那是九阴神功的真气灌注在她身上,双目微睁,忽又闭上低声道:“爹,你对我太好了!”也自缓缓的运气与独孤青松的真气配合。
  独孤青松听她口称爹,知她错了,但这样正好将错就错。
  独孤青松全力施为,将真气逼向冷雁蓉脐膻、丹田命脉之上,药力行开,冷雁蓉竟然全身轻颤,香汗淋漓。
  独孤青松也额上见汗。
  过了片刻,冷雁蓉忽然精神大振,睁目轻声道:“爹,蓉儿自觉伤势已好了大半,爹!你自己也珍惜些儿吧!别用功过甚,伤了元气。”
  独孤青松心中大慰,慢慢地收功,但他忽然转念暗道:“我不能给她知道是我,我不能让她知道。”
  蓦地他右掌一离冷雁蓉背心,左手又出手如电点了她的睡穴,他又好好的扶她睡下,穿鞋拿了瓦罐,站在楼门前,运指隔空点开她的睡穴,一缩身,逸出楼外,一溜烟飞纵而去!
  这日,他又到城外杂木林中,悄悄将藏在树穴中的六块藏宝石碑取出,找了个荒僻之处细细察看,石碑的背后,纹线纵横,可能那是显示齐王故宅地道的线路,在左下角刻着一个方格,方格中又有个圆圈。
  独孤青松心想:“那必是又一间土房,而藏宝便在这间房中。”
  他将石碑后标记用抵描下藏妥,然后又将石碑放回树穴之中,不过却将最重要的一块毁去了。
  他完事之后,便取出地将记事细细研看,这本记事无异是天下最丰富的宝藏,天文、地理、奇门、医学使独孤青松奇诧、惊叹,如果他有充裕的时间的话,恨不得找个僻静之所,精研三年,融会贯通。最后三招“天威掌法”,更是精奇诡异,独孤青松以半日的时间,始记了其中一招“烈威开天”。
  黄昏时,独孤青松仍然记着冷雁蓉的掌伤,他心想今夜如法炮制一次,如果那药方真灵的话,她的伤也就差不多好了。
  他忙过一阵后,二更时将煎好的汤药又拿到翠云楼,今夜他十分谨慎,楼门紧闭,他不能贸然登楼,仍先跃上屋面从那片明瓦向里望去,暗淡的灯光下,冷雁蓉仍闭目躺在床上,脸色红润,已不像是受过伤的人了!
  独孤青松心中暗道:“莫非她已好了?”
  他暗暗心喜,无论如何今夜再服下一剂就好了,时机难逢,他纵下屋面,蹑脚楼前,轻轻一推,楼门应手而开,他单手一拂,一缕指风,又将冷雁蓉点过睡穴,喂过她汤药后,便又盘坐她的背后,运功施为。
  谁知独孤青松将要收功之际,冷雁蓉忽然低声道:“你是独孤青松么?昨夜我掌伤已经痊愈,今夜为何你还要来呢?”
  独孤青松心中一震,知道已无法不开口说话,轻轻道:“小姐,你错了!我不是独孤青松,我是古松。”
  冷雁蓉怨声道:“古松!你还说是古松,为何你要对我父女施这狡计?”
  独孤青松大窘,错在自己,呐呐说不出话来。
  正在这时,他收功,冷雁蓉却猛然转过身,晶亮的目光逼视在独孤青松如玉盘般的脸上,叹了一声,道:“你还说你是古松?”
  独孤青松点点头,道:“独孤青松乃小姐之敌!但古松却怀小姐送被之恩,如小姐以我为古松,我们交个朋友,若视我为独孤青松,那么告辞了!”说罢双目奇光大现,也凝视着冷雁蓉,但他随即低下头去道:“在下一生从未在人前认错,今夜我便向小姐认错好了!”说罢,他忽自怀中取出那张藏宝图交给冷雁蓉道:“我从你爹爹手里骗走两块藏宝石碑,又累你身受重伤,这张从石碑描下的完整藏宝图便送给小姐,将功抵过吧!”
  冷雁蓉面色一变,惊声道:“你真把那些石碑凑在一起,描下这张图了。”
  独孤青松点点头。
  冷雁蓉忽地低声道:“武林金鼎是武林至宝,谁不想得到?我不怪你,你快收起来走吧!别给我爹爹闯见了,他想要杀你!”
  独孤青松见冷雁蓉对他真是没有怪意,心中暗喜,笑道:“要说你爹爹,他可说还是我的师兄。”
  冷雁蓉并不知道东海枭君数十年前实在是无恶不作之徒,东海奇叟追寻他二十年,终未找到他,原来他隐藏滇边荒谷之中,娶妻生女,冷雁蓉那里会知道。
  冷雁蓉也一笑道:“你还是快走吧!我爹爹可不认你这个师弟!”
  独孤青松深爱着冷雁蓉,能够在她身边多待一刻便多待一刻,那里想走。
  独孤青松柔和的笑道:“深更半夜,你爹不会来的,我不能在此多待片刻?”
  他两道星目怔怔地望着冷雁蓉,冷雁蓉也不由自主地望着他,四目相接,两人顿感全身一震,谁知冷雁蓉却突然低声哭泣了起来,轻声道:“独孤青松,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既害我受了重伤,为什么又要在暗中医治我?我,我怎么好?”
  独孤青松这时也知冷雁蓉对他有一重爱意,轻轻的把她拥过,柔声道:“雁蓉!我叫你雁蓉好么?请你别说那件事了,提起来我很难过的!”
  冷雁蓉轻轻摇头,道:“那是错,爹爹不会饶你的,你还是走吧!从今以后不要再来了!”
  “啊!雁蓉!你不能这样说。”
  蓦地,他脸红过耳提起勇气重重的道:“雁蓉!我爱你啊!你善良、温婉、美丽,我无时无刻不想着你啊!”
  冷雁蓉脸上一阵羞红,叱道:“去你的!”
  可是她却将头埋在独孤青松的胸怀里了,她在默默的笑,可是一滴滴眼泪已落在独孤青松的襟衣之上。
  独孤青松双臂一紧,那软润、芬芳醉人的娇躯,便给独孤青松紧紧地揽在怀里,两人同时陶醉着爱的温馨,沐浴着爱的洗礼。
  正在这时,楼前传来一点脚步声,冷雁蓉一推独孤青松低声急道:“怎么办?我爹爹来了!”
  “不要紧,我从窗口出去!”
  “不,来不及了!”
  冷雁蓉当机立断,抓着独孤青松一跃上床,棉被一拉,紧紧的将独孤青松连头至脚一齐盖住。
  冷雁蓉瞪大着双目盯着楼门。
  果然是东海枭君冷九,又自先干咳一声,然后推门而入,他见冷雁蓉瞪着双目,便走至床前道:“蓉儿,我始终放心不下,今晨你说昨夜我为你运气疗伤,可是我没有呀!大夫到来又见你脉象正常并无受伤,这反常的现象,我一刻难安!”
  独孤青松在被中冷汗直流,暗道:“我与雁蓉这样同床共衾,要被发觉如何得了?我倒不打紧,可是雁蓉如何受得了?”
  冷雁蓉也全身直打哆嗦,强自镇定心神,低声答道:“爹,亦许是我昨夜做梦了,爹就别想这事了吧!”
  东海枭君摇头,道:“那大夫为何又说你丝毫没有受伤的迹象?”
  冷雁蓉几乎答不出话来,随即转念一想,道:“也许是血魔帮主夫人那颗疗伤丹药的功效吧!”
  “我不相信,她那颗丹药充其量只能保住元气不断,怎能药到病除?”
  “爹,那我也不得其解了,便算是奇迹好了!”
  独孤青松在被中又紧张又好笑,冷雁蓉一只手紧紧按住他。他感觉得到她那只手心直流冷汗。
  东海枭君的目光盯在冷雁蓉的脸上,蓦然道:“蓉儿,你脸颊为何有些弹跳?这是紧张之象,莫非你害怕么?”
  冷雁蓉只盼望东海枭君快走,她张开嘴打了一个呵欠,懒懒的道:“爹,我一夜失睡,实在倦了!”
  “啊,那你可是又想起了那个小子,血魔帮侦骑四出,大肆搜寻他的下落,听说那刺帮主夫人的小子已被擒去,他竟骑着独孤小子的红云盖雪龙马,但独孤小子就是不见。”
  独孤青松闻言大大吃惊,全身一震。
  东海枭君双目奇光一闪,大声道:“蓉儿,今夜你怎么了?我看你今夜好似有些不对劲!”
  冷雁蓉心中打了个寒噤,被中之手重重的拧了独孤青松一把。独孤青松“嗯!”了一声。
  第六章 温床惊变
  东海枭君目光一掠室内,忽见那只药罐,脸色猛然一沉道:“蓉儿,那东西从什么地方来的?”
  冷雁蓉不由张口结舌,答不出话来。
  东海枭君不悦道:“蓉儿,今夜你到底怎么了?”
  蜷卧在被中的独孤青松,蓦地一袭委屈之感袭上心头,他心想大丈夫应光明磊落,怎可蜷藏在温柔被中,不敢露出丝毫声息动静,这算什么?
  他这样一想,身子一动,几乎就想挺身而起。
  冷雁蓉感觉何等灵敏,立知独孤青松烦躁不安,那只手更加压得紧些。
  独孤青松转念想道:“为了冷雁蓉,我不能不忍耐,可是她爹爹为何还不走啊!”
  东海枭君走上了两步,冷雁蓉立时脸色惨白,全身剧烈抖颤。
  东海枭君顿时露出了一副阴鸷、冷酷之相,两道如冷电般的眼神,炯炯地盯在冷雁蓉的脸上。
  冷雁蓉颤声道:“爹,你怎地这样看着我?”
  独孤青松感觉到好似已被东海枭君发觉。
  东海枭君突地伸手拉住被角,正待掀开。
  冷雁蓉“啊”的一声大叫道:“爹,你要做什么?”
  东海枭君道:“蓉儿,我为你将被子理好,看你这样大了,连被子还不会盖。”
  冷雁蓉瞪大着双目,望着东海枭君,一颗心几乎要跳出胸腔。
  东海枭君拉住被角的那只手也有一些颤抖,好似他心中也十分矛盾,脸色越来越难看,低声道:“蓉儿……”他下面未再说下去。
  “嗯!”冷雁蓉轻轻地应了一声,心中升起不祥之感。
  东海枭君蓦扦大叫道:“蓉儿,你有什么对不起爹的地方么?”
  冷雁蓉脸色灰白,呐呐道:“没……没有……爹!”
  独孤青松聪明绝顶,立刻便知道东海枭君实际已经看出破绽,所以迟迟不曾揭露冷雁蓉,实因他太爱冷雁蓉,可是这不平常的事态,东海枭君又怎能忍耐?他心中矛盾和痛苦之下,故有此问。
  独孤青松轻轻握住冷雁蓉的手,感到她手中冷汗直流,而冷雁蓉这时也见她爹爹的额上,一颗颗的汗水滴落而下。
  冷雁蓉又软弱的道:“爹,蓉儿太倦了,你回去睡吧!”
  她的声音几乎是一种绝望时的哀求之声。
  独孤青松情不自禁运起了神功,全神戒备,以防万一,同时以传音入密之功,对冷雁蓉传音道:“雁蓉!你不用怕有什么事,有我!”
  冷雁蓉被中之手又捏了独孤青松一把,算是回答。
  就在这时,东海枭君猛然出人意外的一掀棉被,独孤青松和冷雁蓉紧抱在一起的情形,触入他的眼帘,使他全身猛震,踉跄退了三步,口中喃喃道:“那会是真的?天哪!那会是真的么?”
  这时冷雁蓉已知这形势对她,无疑宣判了她的死刑,蓦地狂叫道:“爹爹!我没有做坏事啊!”她的声音凄厉夺魄。
  东海枭君怔了片刻,嘴角忽然浮上一丝冷笑,道:“是啊,蓉儿,你没有做坏事,你做的好事。”
  独孤青松一语不发,这一刻他心中无比烦躁,他冷静地看着事情的发展。
  就在此时,他看着东海枭君头顶冒起一丝白气,越来越盛,右掌也微微抬起,放在胸前。
  独孤青松一看便知他已运起了九阴神功,发难就在片刻之间,他那里敢松懈,也将九阴神功提聚到十成,头顶也冒起一股淡淡白气。
  冷雁蓉也看出她爹爹已动杀心,蓦地哭了出来,道:“爹,你要杀死蓉儿么?”这一刻她万念俱灰,心想:“死就死吧!爹爹既要我死,我岂能偷生?”
  她这必死之心一起,反而泰然了,脸色立由灰白转成红润起来。
  可是东海枭君头顶的白气渐渐收敛,右掌也垂了下去,低声道:“蓉儿!你能走了么?”
  冷雁蓉点点头。
  “好,你跟我走吧!”
  东海枭君由始至终连正眼都未看独孤青松一眼,这时他实在忍无可忍,叫了声:“师兄!”
  东海枭君脸色一沉,狂怒道:“谁是你的师兄?”他随即对冷雁蓉道:“蓉儿!走吧!”
  “到那里去呢,爹?”
  东海枭君没有答话,缓缓地向楼外走,可是他的脚步无比沉重。
  冷雁蓉望了独孤青松一眼,独孤青松严肃的低声道:“你爹爹要你死啊,雁蓉!不要去!”
  冷雁蓉摇摇头,未曾作答,下床便跟在东海枭君的身后也向楼外走去。
  独孤青松手提鬼王杖,一纵下床,和冷雁蓉并肩而行。
  冷雁蓉低声道:“你去干什么?”
  独孤青松深爱着冷雁蓉,但此刻脸上却又掠上了他那种漠然之色,冷冷的道:“我不能眼看你去送死!”
  东海枭君缓步向一重院中走去,他并未回过头来,但低低的道:“蓉儿!我不该带你离开卿卿谷,这是我的大错。”
  冷雁蓉这时不知道爹爹要干什么,几乎要激动得大叫起来,可是她仍然强忍着,颤声道:“爹,那我们就回去吧!我早想回去了!”
  东海枭君摇摇头道:“现在回不去了,我再也没有脸回去看你娘的墓石。”
  冷雁蓉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一掠身奔到东海枭君的身后,拉住他一条臂膀,大哭道:“爹!你要把蓉儿怎样?”
  东海枭君全身一阵猛烈颤抖,手臂一挥,已脱出冷雁蓉的拉扯,转身只见他面容杀气腾腾,发丝根根倒立,脸面像个恶魔般,龇牙瞪眼,狂怒道:“别动我!你这贱货!我要你死,我要你立刻死在这里!”
  冷雁蓉几乎支持不住,脚步踉跄退了三步,嘶声叫道:“爹!你好残忍!女儿没做坏事!”
  东海枭君更气得全身抖颤,怒叫道:“你还说没做坏事,那小子,呸!狗!他是你爹爹仇人啊!他愚弄你爹爹,你却和他同床共枕!你还说没做坏事!这还不够么?”
  “我没有啊!爹!”
  东海枭君头顶白气又起,口音一转,低声黯然道:“蓉儿,在你死前我仍称你一声蓉儿,你可还有什么心愿未了?”
  至此,冷雁蓉知道她爹爹心意已决,他是非置她死地不可,独孤青松一掠纵到她身边,手横鬼王杖,冷雁蓉道:“不,独孤兄!你走吧!爹爹既要我死,我不得不死!请你别横加阻拦!”
  独孤青松脸上一片冷峻之色,精眸中寒光一闪,肃然道:“雁蓉,你死不了!”
  冷雁蓉面色一沉,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不会任你死去!”
  冷雁蓉突然怒道:“独孤兄!你的心意我很感激,但他是我爹爹啊,他要我死,我何能不死呢?”说罢她对东海枭君道:“爹!爹爹既不信女儿的话,女儿只有一死了,女儿唯一遗憾便是不能在娘的墓前拜别,那么请容女儿向西南一拜!”
  果然她话罢便向西南方盈盈拜了下去,这时她泪如雨下,伏在地上哀哀痛哭不休,渐渐声息全无!
  独孤青松大惊失色,跨上一步,正待俯身察看。
  东海枭君狂怒,呼地一掌劈了下来,疯狂的道:“你别动她!她自了更好,免得我亲自动手!”
  独孤青松血脉沸腾,再也忍耐不住了,鬼王杖幻起一片寒光,同时左掌“呼呼呼!”狂劈出三掌,暴怒的大叫道:“我与你这禽兽拚了!你逼死亲生女儿,你还有人性么?”
  东海枭君蓦地凄厉的狂笑了起来,聚运全身真力,一掌挡住独孤青松,道:“我没有她这种女儿!她不是我的女儿,我那会有她这种女儿啊!”
  独孤青松也聚运全身之力,一掌劈去,东海枭君伸掌一封,“蓬!”地一声震天价响,两人各退一步,竟然功力匹敌。
  独孤青松大叫道:“她不是你的女儿,她当真不是你的女儿?”
  “我没有像她这样的贱女儿!我要她死!”
  东海枭君更加狂笑,但是他一掌强过一掌,直劈独孤青松,接着道:“你小狗骗我藏宝石碑,用计诱我到城外杂木林几乎丧生在老魔的手里,我不能放过你!你也死定了!”
  他左掌右指,九阴神掌、寒芒指并施,攻势威不可当。
  独孤青松一声怒喝:“不见得!今夜我便要你为她偿命!”
  他舞起鬼王杖法,一片寒光罩向东海枭君。
  鬼王杖法乃鬼府一派镇派之宝,这一展开,只觉杖影如山,挟以雷霆之势罩来,东海枭君一声厉笑,九阴神掌也自如狂风骤雨般狂劈而出。
  两人互不相让,掌风杖影缠斗了起来,两人都不能有丝毫破绽,打杀得难分难解,就在这时,冷雁蓉突然从地上爬了起来,惊声大叫道:“独孤兄,你不能打我爹爹啊!”
  独孤青松心神一分,杖法微缓,东海枭君已一掌劈到,蓬地一声,独孤青松哇地吐出一口鲜血,被震退三步。
  耳中但听东海枭君凄厉的暴怒道:“你没有死,你为何不死去啊!”
  独孤青松转头一看,不禁大惊尖叫,只见东海枭君已经一掌向冷雁蓉拍去,掌风如涛,对冷雁蓉丝毫也不容情。
  独孤青松那顾得身受掌伤,强打真力,左掌一推,一股掌风袭向东海枭君,他掌势一偏,蓬地打在冷雁蓉右肩,冷雁蓉的身子猛然飞去,跌出一丈,倒地呻吟。
  独孤青松厉喝一声,鬼王杖一盘,出手似电。
  东海枭君伤了冷雁蓉方自一愕间,鬼王杖已临头顶。
  冷雁蓉一声惨叫,道:“不……可……”
  独孤青松杖势一顿,东海枭君横跨一步,但独孤青松心知如这一杖不能伤,自己与冷雁蓉的性命恐怕就要丧生当场了!
  他奋起神勇,鬼王杖一沉,诡奇莫名的又是一抖,改劈为扫,终于东海枭君也躲不过一杖之厄。
  他一声惨叫,一杖已扫正他背上,也是一口鲜血喷出,踉跄横退了七八步,口中惨叫道:“好!好!小子,狗夺我师父血襟,骗我宝藏石碑,奸我爱女,伤我背脊,小子,狗!走着瞧吧!”
  他踉跄了两步,又吐出一口血,可是独孤青松也呛出一口血,忽自怀中取出那页藏宝的描图丢给他,激动的道:“你,你这禽兽!亲生女儿竟下得了毒手,是的,我骗过你两块藏宝石碑,如今我便将这张宝藏的详图给你,你满意了吧,但今后你再动雁蓉一根汗毛,我便要你的命!唉,东海奇叟怎会收你这个孽徒啊!”
  谁知独孤青松话声一落,忽见冷雁蓉爬起来走了,已走出十丈之外,独孤青松急道:“雁蓉!你要到那里去啊?”
  “你别管我,独孤兄再见了!”
  “啊,你身带掌伤,不能走啊!”
  “不,你别管我!”
  她走到院墙边,竟然还能够腾身跃过,独孤青松追在她身后,直叫:“雁蓉!雁蓉!”
  “你不要管我啊,忘记我吧,再见了!”
  声音凄惨的从墙外传来,独孤青松强打起真力,借着鬼王杖点地之力,也腾身跃过院墙,看见冷雁蓉向西踉跄而奔!
  独孤青松紧追身后,仍然一声声直叫:“雁蓉!等我!你不能这样就走啊!”
  一会儿,两人已先后出了西门,独孤青松掌伤过重,已不能支持,与冷雁蓉的距离越拉越远,终于不见了!
  但独孤青松并不就此停下,仍然向前走去,终于身疲力竭,无法再走下去,荒野无人,他便在路边一坐,先自镇定心神,片刻后,闭目趺坐运气调息,不觉间已自入定,物我两忘。
  次晨,有几个路人见着一个满脸血渍、身旁放着一根粗铁杖的少年人,端坐着熟睡在路旁,无不称奇道怪。
  有的当做这少年人业已死去,走过来探探他的鼻息,见他鼻息均匀,又好奇的提一提那根铁杖,谁知竟有几十斤重,几乎提它不动。不由伸长出舌头,半晌缩不回去,也就不敢当时叫醒他,走得远远的,这才叫道:“喂!喂!我说那少年,为何大白天坐在路边打盹?”
  其实独孤青松运气疗伤正紧之际,他神志清醒,那有不知有人在侧之理。
  他听得叫声,赶紧收功站了起来,便以身上穿着的衣服,将脸上的血渍擦干净,立显出他神丰气朗,轻轻提起鬼王杖走向路人,问道:“请问客官,可曾看见一个身穿月白色衫的少女?”
  他一心记挂着冷雁蓉,开口便问。
  几个路人见他提着一根几十斤重的铁杖,几同无物,早已连连后退道:“没见!没见!你,你是人还是神?要是人的话,咱们可出娘胎来也未见过膂力比你更大的了!”
  独孤青松见问不出来,也就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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