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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马传-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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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真力微收,问道:“你说是不说。”
紫衣人呻吟一声,默然片刻,忽然大叫道:“不说。”
老人厉笑连声,指力增强,紫衣人又是一阵惨叫。
老人嘿嘿冷笑一声,手指蓦然三次连点,紫衣人全身有如中风般,狂抖狂扭,大汗淋漓,脸色由白变青。
老人单指一撤,大喝道:“你再不说,这次便要你的脊椎主骨。”
紫衣人重重地吁了口气,悲声道:“我只道唯有本帮对此才施得出毒手,不想你的毒辣犹有过之,你!你到底是谁?”
老人单指又渐渐接近紫衣人的命门穴,未触穴门,紫衣人便感到那尖锐的指风,心中大大打了个寒噤,急促的道:“且慢!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说。”
“你的条件且先说说看吧!”
“只要你答应放我一命,我便有问必答。”
灰衣老人沉吟一下,道:“只要你句句实说,放你一命不难。”
紫衣人点点头。
灰衣老人问道:“血魔帮如今在那里?”
“在九曲洞。”
“放屁!九曲洞毫无人迹,这分明不是实话。”
“你亲眼所见?”
“当然是我亲眼所见!”
紫衣人一阵哀笑,道:“九曲洞一分为二,外九曲,内九曲,如真是你亲目所见,你必是只到了外九曲,内九曲我可担保你未去过。”
“啊,这倒出我意料之外,内九曲门户在那里?”
“内九曲门户位于外九曲三曲的起处,有一圆环,拉环门户自现。”
灰衣老人哼了一声,又问道:“你说血魔帮是否擒了血笔秀才、神斧开山、剑豪后裔、寒波剑客、金钗教主和绿羽令主?如今性命如何?”
紫衣人双目一转,说道:“你与他们有何关系?”
“你别废话,快说!”
紫衣人狞笑道:“帝君待他们甚好。”
灰衣老人的目光盯在紫衣人脸上,冷冷道:“真的?”
“一点不假。”
“有何为证?”
紫衣人沉吟一下,说道:“我在血魔帮,地位卑贱,详情不明,据猜测帝君已掌握天下,但似乎只忌一人,便是脱逃的独孤青松小子,一个月来,本帮侦骑四出,查遍天涯海角,竟不见他的踪影,但他势必卷土重来,所擒之人正可当作要挟……”
紫衣人话未说完,灰衣老人脸上虽看不出任何表情,但目光却射出两道寒芒,怒声道:“好个狡谲的老阴魔,他要落在我手上,我叫他万针穿胸而死!”
紫衣人又问道:“你与本帮何仇何恨,竟是这等怨恨?”
“哼!你们打算在何时劫镖?”
“明天午时正三刻,也就是你们三个土老儿就戮之时。”
灰衣老人又是一阵大笑。
就在这时,远远突传来一阵铁蹄奔驰之声,由远而近,紫衣人一听狂叫一声,一跃而起,口中发出了一声凄厉的长啸之声。
啸声震破了寂夜的沉静,灰衣老人一声怒喝:“这是你自己找死,不能怪我。”
他鬼魅般的身形一转,便到了紫衣人的身后,单掌一挥,击在紫衣人的背心之上,紫衣人一声惨绝夺魄的凄声厉叫,喷血如箭,抢了两步,这才栽倒在地。
灰衣老人一把又捉住他的臂膀,斜里一纵数丈,两个纵跃,已没入一片草丛之中不见。
转瞬间,蹄声泼剌,一群马客全是紫色的装束,风驰而至,为首那人却独穿蓝衣,一条独臂,左挥右划,大声道:“那必是他的声音,他走不远,分开快找!”
他正是蓝匕大护法,但谁知他话音刚落,一声冷笑过处,数十丈外的草中突然飞起一条人影,来势如箭射到。
蓝匕大护法一声厉喝:“提防!”带马一跃,避过来人的纵扑,但来人一跃数十丈,其轻功之高,几达蹈空履虚之境,也不由打了一个寒噤,暗想:“何人有此几已神化的功力?”
他一念刚转,来人已收势下落,瞥目间竟是头下脚上,蓦地他已看出不妙,待要喝叫,已是不及,“轰!”地一声大震,飞来之人,一头插在地上,震得脑破如泥,血肉横飞,溅得三丈之内,尽是残碎的血肉块片。
蓝匕大护法沉声怒喝一声,忽从马背上一跃而起,迅疾的扑向草丛之中,可是到了草丛时,那有半丝人影?
他重重的冷哼一声,愤怒至极的走了回来,一摆手厉声喝道:“你们在发什么呆?搜!”
十几个紫衣人嗖嗖连声,从马背上纵了下来,纷纷取下兵刃纵向草丛,蓝匕大护法也一阵厉声尖笑,道:“朋友!你如是有名有姓的朋友,便趁早亮相,否则,要被本大护法搜出,你后悔也来不及了!”
十几个紫衣人斩草寻人,闹了一大阵,仍是杳无人踪。蓝匕大护法才重重地顿脚道:“回来!照计行事。明午如不能拾掇下三个土老儿,咱们都休想逃过帝君的重罚。”
众紫衣人闻声奔回,纷纷上马,铁蹄展处,踏着四更后的寂夜,“得得!得得!”消失在夜色之中。
众人一走,忽从侧面草丛中轻烟般窜出灰衣老人,冷笑一声道:“过了今宵,哼!你们便无死所了!”
他轻轻拍了拍灰色长衫上的土尘,忽从怀中掏出了一把蓝鳞匕首,那把蓝汪汪的匕首上,闪出了恐怖的寒芒,他自言自语又道:“你该受到应受的报应了!蓝匕凶人你难逃我的掌下。”
他踏着朦胧的月色,缓步走回了六合镇内。
次日,神武镖局在辰牌时分起行,起行之前,镖主突来接见三个老人道:“贵客今日可要十分小心了,从六合入玉汊涧,山路不平,路上强人特多,其中且不乏武艺高强之贼人。”
其中青衣老妇忽地“啊呀!”一声,道:“这怎么办,我看咱们还是别去了,折回金陵吧!”
另两个灰衣老人未曾作声,双目只望着镖主神鹰手。
神鹰手突然大笑道:“金陵神武镖局宇内称誉,凭名号便可吓破贼人的胆子,所以请贵客小心,只怕有那不知死活的瞎眼贼闯镖,贵客绝不可惊慌,只须静坐不动,本局自能退贼。”
青衣老妇长吁一声,道:“这就好了!”
神鹰手一笑,退出房去。
片刻后,镖车发站,三个老人仍各乘一车,那匹红马跟随在最后一辆车后。
出了六合镇,便至荒野。
车行辚辚,不宽不小的泥路之上,留下了浅浅的车行痕迹,晌午之时,镖车渐入山道。
神武镖局镖主神鹰手韦北海骑着一头黄鬃骏马,巡过镖车之旁,掀开黄幔大声道:“现在已入山区,客官务请镇定,天大的事也有本镖主承当。”
但他目光落在那灰衣老人之上,他却熟睡如泥,怀中抱着红漆箱鼾声大作,神鹰手多须的脸露出了个得意的微笑,伸手在那口红漆箱上摸了摸,意味深长地又看了老人一眼,这才放下黄幔,径又到第二辆车上招呼了。
三辆镖车招呼过后,他终于面带笑容地纵马回到众镖师之前,领先引路。
和煦的日头慢慢地升向中天。
二十几个镖师紧紧傍着镖车而行,但不时地目光转动,瞅向四外的山野。山野之中,微风习习,丛草摇曳。
第八章 劫镖亡魂
微风习习,丛草摇曳,镖车缓缓地通过一条山腰隘道。
再有半刻便是午时三刻。
可是这时怪事发生了,镖车在泥道之上压过,划下条条的轮痕,怎料在这坚硬的石道之上,同样也划出条条的轮痕。
副镖主朱英首先看在眼里,心中大大惊诧,双腿一挟,泼剌剌,纵马驰向车前,会见了正镖主神鹰手韦北海,将所见说出。
神鹰手有些不信,拢目望去,果如朱英所言,山道石地之上,被三辆镖车辗出了约有三寸之深的沟痕。
顿时之间,他额际汗如雨下,望着南明剑半晌说不出话来。
南明剑朱英咳了一声,紧张地道:“车上三老敢如此做,必有所恃,韦兄,怎么办?”
神鹰手望天仰视,似在整理紊乱的心绪,蓦地,他脸色一沉,坚决地道:“事既如此,已无退路,只有放手如策做了,是福是祸,在所不计。”
南明剑黯然点了点头,道:“三老预谋而来,今日绝讨不了好去。”
神鹰手韦北海哼了一声,道:“蓝匕大护法,武林霸道,放眼天下,已数不出那个老人能与他匹敌?”
南明剑朱英做事稍微慎重,摇了摇头说道:“韦兄,话虽是这么说,却不可不防,如今时间越来越近午时三刻,万一有了差失,你我都吃罪不起,再说咱们是受制于血魔帮,有苦难言,谁道是真心甘为他做此伤天害理之事?”
神鹰手韦北海脸上起了几种变化,阵阵的车轮之声敲打在他们的心坎上。
两人并马而行,默然良久后,他忽然道:“他们既露出痕迹,有备无患,如今只有先设法传讯于蓝匕大护法。”
南明剑朱英勒马转身回到他殿后的位置,可是他双目一直现着忧虑的神色。
就在这时,神鹰手举手示意众镖师停步。
三辆镖车顿时停了下来,神鹰手招手间叫过了三个镖师,低声给他们说了一阵,三个镖师连连点头,跨上骏马,正要向前起行。
谁知一辆镖车之中,一个灰衣老人双手抱着红漆箱走了过来,惊诧地问道:“大镖主!何事停止前行?莫非已有事发生了?”
神鹰手脸上杀气略现而敛,堆满着笑容,连忙道:“没事没事,客官别多心了!但这条路过分凶险,本局为安全着想,还是派三名镖师先到前途探路为妥。”
灰衣老人连连点头,道:“此话有理,大镖主做事成竹在胸,想来定必万无一失,老儿三个到得地头后,定当好好相谢!”
“那是分内的事,客官太客气了!”随即他一挥手,三个镖师放马向前而去。
灰衣老人又夸赞了神鹰手几句,退回了镖车之中。
可是,转瞬间不知为何竟平空起了阵怪风,卷得地上尘土飞扬,众镖师一时之间竟睁不开眼。
而也就在怪风起时,一条灰影如惊鹭行空,一闪之间已飞上了镖车旁的山壁,弹指而逝!
持众镖师睁开眼时,见晴空如洗!不觉呼怪道:“平地起风,这还是咱首次遭遇,真是怪事。”
副镖主却望望天色,日头正快要移近正中,午时三刻就在顷刻之间,他喃喃低语道:“难道这是凶杀之兆,我南明剑朱英一生行事磊落,难道该葬身于此深山僻谷之中?三镖师是否已将三老的诡秘告诉蓝匕大护法?”
神鹰手韦北海却双目如炬,瞪着前面,指望着三镖师急速回转。
时光一分一秒的过去,却不见三镖师转回,这时怪风又起,片刻间又恢复了平静如常。
神鹰手眼看着时限将至,三镖师仍不见回转,不得已之下,挥手镖车继续前进,谁知刚刚走出百丈远近,转过一道弯,顿见三镖师横尸地上,倒卧在血泊之中。
他勒马大惊,脱口呼道:“有贼!”
几个镖师一拥而上,也惊愕得大叫道:“众镖师留心有贼!”
正在这时,前途蹄声急驰,震得山鸣谷应。
神鹰手立知是蓝匕大护法领着血魔帮总坛弟子已到,精神立振,顿时大笑道:“诸位镖师按预定计划行事。”
众镖师应诺一声,各人提缰带马,紧紧包围住三辆镖车,第一辆镖车上伸出一个老人头,惊骇地道:“什么事呀?”
诸镖师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谁也没有答话,反而“唰!唰!”各人均把随身兵刃取下,跳下马,一步步朝镖车之前拢来。
老人大声道:“是啊!你们要来保护咱们,我听得说有贼,是当真么?”
一个镖师忍耐不住,厉声道:“老家伙,你死期已到,还啰嗦什么?”
老人大惊道:“啊!你们不保护咱们了?咱们出了钱的啊!”
一群紫衣人如狂风般卷至,同时大叫道:“兄弟们!留下老家伙的红漆箱,杀他灭口。”
最后那人便是蓝匕大护法,神鹰手一见,纵了过去大叫道:“大护法,事情恐怕大有蹊跷。”
蓝匕大护法单臂一甩喝道:“怎么说?”
神鹰手大声道:“三个老人恐是武林有数的高手。”
蓝匕大护法双目凶光大炽,随手一掌,掴在神鹰手脸颊上,怒喝道:“为何不早说?”
神鹰手脸颊之上立时印上一个手印,他目光之中现出一种愤怒而哀怨之色,蓝匕大护法冷叱道:“哼,你还敢反抗么?”
神鹰手一惊,恢复了对蓝匕大护法敬畏如神明的神色,道:
“发现三个老人身怀武功,仅在一刻之前,故来不及报与大护法知道。”
蓝匕大护法又冷哼一声道:“今日要有任何差错,韦北海!你提着头来见我。”
神鹰手打了个寒噤,蓝匕大护法回身一纵数丈,朝镖车之处掠去,同时他目光已触到众紫衣人和众镖师围着的三辆镖车,竟无人敢去掀开覆车的黄幔。
蓝匕大护法勃然大怒,厉喝道:“你们这些猪仔,为何不敢掀他的幔帘?动手掀!拿三个老家伙出来!”
两个紫衣人跨上两步,正要出手之际,副镖主朱英蓦地一声大喝道:“且慢动手!”谁知他话音一落,蓝芒一闪,顿时一声惨叫,往后就倒,胸口端端正正插着一把蓝鳞匕首。
蓝匕大护法怒叱道:“谁敢阻拦于我,我就叫他尝尝蓝鳞匕首的滋味,抓三个老家伙下来!”
谁知这时镖车之中老人大叫道:“不好,贼子要抢咱们祖传珠宝了,不得了啊!不得了啊!”
两个紫衣人蓦地出手,要去掀动黄幔。
镖车中更加大叫道:“不好了,来了!”
两个紫衣人手尚未触到黄幔,“哇!”地一声凄厉夺魄的惨叫,两人的身子早已飞出了五丈,一蓬血雨凌空而洒,可是覆车黄幔却动也未动。
蓝匕大护法猛吃一惊,一抬手,一柄蓝鳞匕首应手而出,朝覆车黄幔之中激射而至。蓝鳞匕首嗤地一响,插在布幔之上,一阵摆动,却未透幔而入,蓝匕大护法暗忖道:“果非等闲之辈!”
镖车中已惊得怪叫一声,道:“啊,刀!蓝刀!我命休矣!”
却不知为何,那柄插在幔上的蓝鳞匕首唰地倒飞而回,直向蓝匕大护法的面门射到。蓝匕大护法惊诧的一闪身,蓝鳞匕首擦着他的耳根唰地掠过,立时又是“啊唷!”一声大叫,神武镖局的一个镖师鼻梁上正好被刺入,死得不明不白。
这时,神鹰手一声怒啸,厉声道:“真人不露相,镖车上的三位高人何不亮出名号?本帮所属金陵神武镖局绝不含糊。”
他这里话声一落,第三辆镖车之中,蓦地暴出了一阵惊心动魄的狂笑,狂笑声中夹着两声朗然长啸,震动晴空。
镖车后的红马闻啸猛然人立,唏聿聿也一声刚朗的嘶鸣,同时一窜而起,凌空横掠镖车。
镖车后黄幔掀处,第一第二辆乘车中,同时其急如电掠起了一灰一青两个人影,各人手中仍抱着那红木箱。
两条人影在众镖师与紫衣人哗然大叫声中,竟不快不慢地落在那匹纵空的红马之上。
蓝匕大护法举手发出了三把蓝鳞匕首,马背上的灰衣老人抡掌一挥,匕首中途倒尾飞回,他狂声大笑道:“蓝匕!蓝匕!今日你大限到了!”
红马卷起了一阵疾风,凌空泻下,灰衣人带掌一挥,“轰!”地天撼地裂般排山掌风压了下来,众镖师那里能够抵敌,当场惨叫连声,血肉横飞,一掌之下,毁了四个神武镖局的镖师。
马上的灰衣老人更加哈哈狂笑,道:“瞎了眼的喽啰,凭你们也配!我只不过藉你们金陵神武镖局为首,扫尽你们这些为虎作伥的兔崽子!”
青衣老妇也单指一划,另一个镖师哇地一声惨叫,被她拦腰划为两段。她格格大笑了起来。
蓝匕大护法惊得连连退后。
就在这时,第三辆镖车之上,人不知鬼不觉地一条灰影一溜烟掀幔而出,根本就看不出他施的是什么身法,微微一晃,已到了蓝匕大护法的身前不足一尺,几乎两个脸庞相对凑上。
灰衣人“呼呼”的一声,从从容容在蓝匕大护法脸上吹了一口气,一旋不见。
蓝匕大护法怔怔打了个寒噤,连连退步中不断地道:“你!你!谁!谁?”
他的头发一紧,不自禁地“哇哇”叫了起来,头上的长发猛地被人拔去了一半,接着他脸色大变,“啊!”地一声惨叫,那条断臂之处,被人以手指狠狠的插了一指,鲜血涔涔而流。
他踉跄了几步,大叫道:“韦北海!”
神鹰手一纵到了他身边,对中那灰衣老人以他成名大鹰手猛地抓去,灰衣老人竟不闪不避,神妙绝伦的一把已扣住了他的手腕。
左手抱着的红木箱往空抛起了三尺,腾出手来劈劈拍拍一连打了他五个耳光,身形一旋,左手一钩,又将红木箱抱在怀中。
神鹰手被打得脸颊浮肿,仍然大叫道:“大护法有何事吩咐!”
蓝匕大护法惨厉地狂笑道:“韦北海你做的好事!”一扬掌,一起掌力出其不意地劈到。
神鹰手韦北海那里甘心就戮,急切间,一声怒叫,鹰爪一亮,“蓬!”两人已接过一掌,震得神鹰手连退三步。
蓝匕大护法又厉笑道:“韦北海!你居然敢抗命不死!”一个抢扑,单臂挟着千钧之力,呼地压了过去。
神鹰手再也措手不及,“哇!”一声惨呼,一口鲜血喷出五尺之远,临死时,他双目狠狠地瞪着蓝匕大护法,微弱的道:“你好狠啊!”随即,他好似用尽了本身残余的力量,扭过头来盯视着那灰衣老人问道:“你……你……”
可是,他下面的话好似已无力再问。
猛然间,他目光大亮,一个挺身竟站了起来,大叫道:“你是谁?”
灰衣老人竟怪笑了一声,道:“老夫地将也!”
蓝匕大护法一听地将之名,全身一阵战栗,双目一转,嗖地凌空而起,竟想溜之大吉。
谁知红马背上的灰衣老人大喝一声:“你逃得了么?”
“呼!”一股如霹雳般的掌力从斜里搂头盖脸的罩到。
地将老人单臂一招,一股无形劲力把蓝匕大护法吸出二丈之外,逃过了红马背上两人的掌风。
地将老人左手又是一挥,一丝指风无声无息地点了蓝匕大护法穴道,这才转头对红马背上的人道:“此人留着套口供,你们收拾那些人吧!”
红马背上的灰衣老人一拍马颈,叫道:“雪儿,别饶过那些人!”
唏聿聿一声朗鸣,红马二度凌空,猛地冲向紫衣人与众镖师之间,一阵蹄踢、嘴咬、尾扫,惨叫大发。
红马雄厚的力道把众镖师打得七零八落,唯紫衣人却个个身怀不俗之武功,非红马之功力所能奏效。
马上灰、青衣老人互视一眼。灰衣老人左手一抹脸上,当即取下了一张人皮面具,现出了一张如冠似玉的面庞。
紫衣人一见,惊得大叫道:“是独孤小子!快逃命!”
原来这灰衣老人果然是独孤青松所扮。
当日在巫山县城受伤,幸靠龙马与冷雁蓉舍命救出包围。
独孤青松与冷雁蓉同乘龙马离开巫山县城不久,独孤青松便即清醒,两人乃商议,万极帝君自称为武林至尊,且已慑服武林群雄。如今要与他相抗,只有投奔金陵齐王故宅地穴中请出地将,并找到武林至尊的信物──武林金鼎。
独孤青松和冷雁蓉便依计而行。
找到地将后,也深为他赞同,尤其当他知道万极幻女便是帝君之妻时,数十年悬心之事已知,决心要为天将报仇。
独孤青松和冷雁蓉便同在齐王故宅的地穴养伤,并从地将研习各种至高武学一个月,谁知这一个月武林的变化却这么大。
终于他们决定了计策,向血魔帮发难。
独孤青松狂笑道:“完了!逃得了么?”
独孤青松单掌一立,“天威地烈”的掌力横扫当场,轰然一声大震,血肉飞溅,只看得仍骑在红马之上的青衣老妇面色大变,叫道:“青松哥,给他们留点余地吧!”
独孤青松冷笑一声:“留点余地!他们又何尝替我们留有余地?再说此刻我们身分已露,绝不能留他们一条活命!”
他掌势一挫,第二掌又自出手,这一掌“天怒地怨”更加劲力雄厚,只打得山石横飞,仅余的几个紫衣人被打得连同山石飞出五丈开外,始跌入隘道旁的狭谷之中,真是无一生还之人。
独孤青松这两掌把一旁被点住穴道的蓝匕大护法看得双目瞪起老大,长叹一声,喃喃道:“想我蓝匕护法,自认功力超群,不料今日这小子,一月不见,功力何止又增加一倍,今日栽在他们手里,我命休矣!”
独孤青松将金陵神武镖局镖师和蓝匕护法带来的紫衣人全数清除后,望着蓝匕护法冷冷一笑,道:“你这凶人!今日还有何话说?”
蓝匕护法嘴角做出个轻蔑的表情,道:“小子,要杀要剁,随你的便,我血魔帮总坛大护法只要皱皱眉头,便不算英雄。”
独孤青松哈哈狂笑,道:“你还嘴硬,今日恐怕你不得好死。”
蓝匕护法被地将点了穴道,动弹不得,但他双目逼射出两道凶光,狠狠地瞪了独孤青松一眼,嘿嘿不住地冷笑。
独孤青松回身对骑在红马背上的冷雁蓉招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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