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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剑情缘-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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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正浸在温水池中,享受天高地广,上下四方来的无名朝拜。
远方,化虹而去的某人陡然转身,眼中精光绽放:“入道?怎么可能?!好个刘火宅,下次见面时,看来可以不留手了!”
两月苦功,除了修行,全都为了眼前一刻,退了列缺鸣,就仿佛解了一道心结,“呼……终算,终算……”刘火宅缓缓回头,向冰清轻轻一笑,话未完,合身便倒。
“你,你别说话……”冰清恍然大悟,几步上前扶起刘火宅。
刘火宅已经阖上眼睛,寂然不动。
冰清心中,无来由的就是一慌,忙不迭的伸手入怀,取出了一颗药丸来,那药丸呈赤黄之色,表面无数芽凸,仿佛种子将生被撑爆了般。
只是略一犹豫,冰清将药丸塞进檀口,缓缓俯身低头,以柔舌撬开刘火宅牙缝,以香唇将那药丸踱入刘火宅口中:“这是药王门秘制的黄芽丹,可以生死人肉白骨,你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药丸刚刚渡入刘火宅口中,冰清甚至来不及体味初吻的感觉,刘火宅眼睛一睁,又醒了:“……你喂我吃的什么东西,好香……唔,终算,终算还了你的人情了,咱们互不相欠了。我好累,要睡了,别再叫我,让我好好睡一觉。”言罢,他头一歪,鼾声微起。
冰清大睁眼睛,两滴泪珠就在腮颊,滑稽的停住了。
还……还人情?睡……睡着了?
的确是睡着了,冰清伸手一搭刘火宅寸关尺,跳动非常剧烈,那是刚刚大战完的必然结果,除此外,四平八稳,雄健有力,他的一身伤看起来惨,其实都是外伤震伤,恢复起来毫无压力。
就为这样的伤,用掉了自己一颗黄芽丹?冰清一时间哭笑不得,要知道,黄芽丹可是药王门最上品丹药,有伤治伤,无伤强身,其性大补,只有圣子圣女出门历练时,迷天圣教才会以价值不菲的奇毒药材,向药王门交换一粒,以求在危机关头力挽狂澜,起死回生,结果……结果就给刘火宅补了觉了。
“冤家!唉,你真是我的冤家!”冰清想火,却无处可,末了只能哀怨的一声叹息,缓缓抱起了刘火宅,步入夜色。
章五十三 听书楼内,幽州鬼骑
刘火宅醒的时候,冰清已走了。
并不记得昨天夜里那深深一吻,也不知一粒极品丹药就进了自己腹中,刘火宅爬身起来,随意看过桌上那以娟秀小楷写就的飘散着馨香的尺素,冰清也就化作他脑海中一段记忆,并无任何特别。
更让他在意的是,自己一觉睡醒,竟然神清气爽,毫无接连透支后的疲惫与疼痛,而且……
“嗤!嗤!”拳脚虚击几下,感受着内息的涌动,刘火宅终于确认,昨夜几乎消耗一空的内息,这一觉睡后竟尽数恢复了,不光恢复了,还多出了足足将近一倍,让他的内息从三重中期直接晋升到了三重末。
不要小看这一点点区别,三重中,他的穴窍喷涌需得鼓动量本不足的内息,花许多气力才能化出,就好像想要水汽,就得先想法子将壶中水烧开一般,然而到了三重末,内息已经尽数化气,穴窍喷涌已是本能,随手可为,若再与人放对,便不须像昨夜那样,激得列缺鸣与自己一下一下对掌力了,交手之际,庞然大力抖手可出。
虽无威力的提升,却有战力的提升。
不对!不对!就算内息升阶了,也还是不对!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刘火宅察觉到身体的变化,情不自禁又虚击几拳,陡然张目。
风声,是风声不一样了,自己挥拳击出的风响,与之前完全不同了,之前的风声沉实,而现在,则是锐利,一拳之间,度提升了好多。
肉身第三重!不知不觉,自己已经肉身第三重了!
肉身第一重练皮,抗击打;第二重练肌,强气力;第三重练筋,强爆,一拳击出,增明显,声音便也生了异样。
但是……为什么呢?
因为力竭?以前也精疲力竭过呀,显然不是。
因为经历死生?险死还生的情况的确有几次,但是昨夜……算不上呀!
因为昏迷?笑话,自己根本就是在睡觉,这点还是知道的。
因为睡觉?更是荒谬,从来都没听说过,如果睡觉就能增加修为,那真是睡着都能笑醒呀。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思来想去,刘火宅万般无奈重新捏起了那一页尺素,原因,定还是在这上面啊……
“你欠,或者不欠我,人情就在那里,不增不减;你见,或者不见我,缘分就在那里,不来不去……我们人情不亏不欠,但我们的缘分,我相信不会断绝,刘火宅,期待与你再见,迷天圣教,玉无瑕。”
看着那尺素,刘火宅眼前浮现出那美艳不可方物的身影,金,碧眼,肤如象牙,眸似宝钻……她一边执笔疾书,一边巧笑嫣然的看着昏迷的自己,烛火掩映下,眸中有华光闪动。
她的真名,原来叫做玉无瑕(俺真没看过江山,真不知道重名了),刘火宅缓缓收起了绢纸,走出门去。
这里是迎春楼,他曾经住过的独门小院。
出了门去,揪人一问,迎春楼头牌已经走了,就在今日。
不光走了她自己,还有数月以来,她始终在筹措置办之物。
行迹已露,她没法继续呆下去了,就算回来,也必是另外一个身份。
那就……有缘再见吧!刘火宅莞尔一笑,立刻沉浸在新境界的修行感悟中。
****
神都洛阳,居天下中,商铺林立,商旅穿梭,繁盛冠绝天下。
在这熙熙大都中,有一阁,由大宛女子哈尼雅所创,精擅饰品加工,做出的装饰充满异域风情,风靡洛都。
此外又有二坊,一坊名鲁班坊,专售机簧暗器机关陷阱之类,号称上天下第一,另一坊名秀衣坊,不是总部,只是分部,则掌握着将各种不可思议的力量,封禁入寻常布匹中的玄妙绣术,比如说,那一匹横公锦。
三大商家皆在天津桥南大街的显眼位置,门前车水马龙,过客穿梭不歇,而刘火宅就在这三家店铺……不远处的一处酒楼上饮茶,酒楼横额——“听书楼”。
在这听书楼二楼坐了,回望那三家店铺,刘火宅情不自禁一个冷战。
太恐怖了!真是太恐怖了!
三家店铺刘火宅不是没去过,但像风萧萧那般,挥舞着大额交票,却与商家为了几文银钱,唇枪舌剑,喋喋不休的……他还从来没有见过。
他觉得自己体力毅力挺不错了,然而随风萧萧逛了只两家铺子,他已经腰酸背痛,四肢无力,不得已装失散,来到了这酒楼。
“话说那仅存的哨探叶二郎,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一夜历了不知多少艰险,终于摆脱了另一股哨军合围追捕,将幽州鬼骑连夜进犯的消息递进了保州城内……”听书楼内,自然有人说书,从辰时初开铺到亥时末关铺,八个时辰接连不断,正是这听书楼卖点。
说书先生坐在堂中方桌之后,一块响木铛铛有声,刘火宅起初充耳不闻,只是闭目吐纳真气,待听到“幽州鬼骑”四个字,陡然张目。
他本以为说的是古事或者虚编的,这几字入耳,方知说的是时事。
幽州鬼骑,是盘桓于幽州古道的一伙盗匪,幽州古道位于中原腹地与北方牧州交界处,地形复杂,又刚好夹在两方势力间,称得上穷山恶水、贫瘠苦寒,天晓得这伙盗匪是如何在其中生存的,而且活的有滋有味,时不时的就会集结泛边,劫掠一番而去,因其神出鬼没行踪无定,故称鬼骑。
有人说,这帮鬼骑根本就是牧州军队,也有人说,这些人是犯了事的牧州人,被赶出居住地,因无家可归,遂啸聚成众,也有人说,鬼骑不光是牧州人,也有中原人在里边……众说纷纭。
一帮听书人嘈杂争论的当口,就听说书先生一拍醒木:“于是这一夜,保州城内灯火通明,一片喧嚣!就这一夜,刀磨利,弓上弦,滚油烧好,礌石备妥,星宿大阵摆了开,机关兽群启了动……保州军上下磨刀霍霍,只待第二日鬼骑军来。不料想,第二日早上,先来的却不是鬼骑军,却是那……”
言到此处,说书先生一拍醒木:“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我草你妈,死太监,吊人胃口!”听书楼内,听者齐齐虎躯一震,破口大骂,坏茄子烂鸡蛋扔了说书先生满身满脸,许多汤水还冒着热乎气,烫的那先生吱哇乱叫。
章五十四 叶门英烈传,鄙夷耻笑声
一看惹了众怒,说书先生再不敢拿腔拿调,把那时事当了评书来说,抹抹脸孔,就着油水把乱理顺,肉菜抖落地上,重起醒木道貌岸然继续说道:“……先来的,却是大群大群的我朝边境之民。”
“边境之民?”“为什么?”“怎么会?”……一时间茶楼内议论纷纷。
“那卑鄙无耻的鬼骑军,竟是将刀架在我新朝百姓脖上,逼迫他们列在阵前,为他们叫开城门!”说书先生环视四方,缓缓说出了答案。、
“哗……”人声大哗,“马的,果然够卑鄙,无耻!”“这些杀千刀的鬼骑!”“可怜,可怜那些边民,天幸我等,活在神都洛城,天下之中,不受那战乱之苦”……
“胡扯!”一片议论声中,刘火宅听边上一人压低了声音说道。
此人一身黑色短衫劲装,虎背熊腰,一脸络腮胡子,虽然春风凌厉,竟然赤着胳膊。
不会有人觉得他冷,因为那露出的胳膊粗若大腿,上面肌肉虬曲高高隆起,恐怕就是数九寒冬露在外面,都不会有人奇怪。
这个人,很强,非常强!
不知为何,自从前几日睡后,刘火宅就渐渐能够察觉,周围人的强弱了,就仿佛……站在池塘边上,看着一颗颗石头投进水中,有的涟漪细微,有的涟漪剧烈,。
坐在这壮汉边上,虽然此人不言不动,也可感觉出一圈圈涟漪波荡而来。
不过,此汉虽强,却还不如他身边的灰衣中年让刘火宅更加心惊。
因为,壮汉的强他可以感觉出来,而那中年的强,刘火宅竟然感觉不出来,前后左右都是人,每个人都有涟漪散出,有人强,有人弱,唯独这中年,仿佛不是活物,明明坐在那里,却无半点声息传出。
若非是他的声息已经大到了极处,大到涟漪起伏没法感知的程度,便是他已经达到了返璞归真的境界,声息……半丝都不会散出了,无论哪个,都意味着此人的可怕。
这南宫擂,还真是搅浑了洛阳城一池春水,让这神都藏龙卧虎,吃个饭都能听见雷声隐隐!刘火宅喟叹一声,将目光挪向了另外一桌三个一身华服目现不屑的年轻人……
那三人,也很强,如果他们三个还有这壮汉都要参加南宫擂,以这一楼中的比例,他真不看好风萧萧的胜出几率。
“是也,是也,那鬼骑军确是卑鄙无耻到了极点……这一切,直把城头上的叶二郎看的目眦欲裂,怒冲冠,你们可知为何?”
说,卑鄙无耻那几字时,劲装壮汉健腕动了一动,不过只是刚动,被身边中年一把按住。
“统领!”大汉满身怒火,眼睛都红了。
中年微微摇头:“新朝这种手段,用的多了。一山,忘了临来之前,你是怎么誓的了?如果这都忍不住,你不应该来……”
大汉一山咬牙切齿,好不容易将一股无明业火按下,这个时候,茶楼里的其他人却是在七嘴八舌的议论,有的说叶二郎是因为平民百姓被俘,做了那鬼骑军的盾挡而怒,有的说叶二郎身为战士,看不得鬼骑军那种波及无辜的做派。
“啪!”最终,是说书先生一木定音,“叶二郎忿怒,是因站在敌军第一排的,赫然有他叶家上下老小。”
“哗……”茶楼顿时爆了,“怎……怎么会?”“那叶二郎可要怎么办?”“对,对了,前面说过,那叶二郎出身边民,想必是那鬼骑军入边之际,刚好经过了叶氏村寨,先行劫掠了一番。”
说:“是呀,叶二郎难,空有一身武艺,只能眼睁睁看着族亲在鬼骑军屠刀下;那保州城守也难,外面是保州百姓,城里也是保州百姓,不开城门是舍了外面百姓,开城门,却又舍了城里百姓……就在这两难之际,那两军阵前,却有呐喊传来!”
“喊的人,是鬼骑军刀下,叶二郎那白老父,喊的是,父老乡亲们,今天城门开了,大伙儿也是个死,城门不开,大伙儿也是个死,早死晚死,左右都是一死,有甚区别?咱们不叫门了,回过头去,跟这帮盗匪拼了!这便是叶老伯的遗言,然后,他就被监军砍翻了。但是,那监军杀的了他的人,却杀不了他的心,杀不了因他的话,一干被俘边民心中血性,千数余人,当场揭竿而起,掉头向后方杀去,冲乱了鬼骑军军阵。民心可用,那保州城守南宫坡当即下令,骑军出动,与反抗的百姓一道,前呼后应合,追杀鬼骑军三十余里,直杀了个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好!杀的好!”“好个忠烈叶家,这个段子,以后一遍遍传下去,不仿就叫做《叶门忠烈传》罢!”“好名字!值得痛饮三大杯!”……书中人杀出了血性,听书人也被说出了血性,此起彼伏纷纷叫好声中,铜子铜板如雨下,直把个说书先生乐的老纹如菊花绽放,嘴巴都合不拢。
“胡扯,分明是那难民逃到保州城外,我委鬼军后退十里让他们收罗,那南宫坡却直接下令射杀……”黑衣壮汉听的青筋暴起,血脉贲张,鼻翼翕然有声,然而被灰衣人压着,他不光站不起身,就连忿然抱怨,都只在身周数尺,数尺之外,若不是刘火宅这般耳目灵便,都听不到他的话声。
竟然可以锁住声音不传,灰衣中年之强悍,令人指。
不过,壮汉一山的话虽被压下了,却有别人代他说出了心声:“荒谬,简直荒天下之大谬!那鬼骑军监军是傻的呀,两军阵前,拿刀押着呢,生生让俘虏把话说完,把人给鼓动起来了?不早早一刀杀掉?他到底是鬼骑军的?还是我们新朝这边的呀?”说话的,正是另桌三个强人之一。
其时满楼嘈杂,然而此人吐气开声,一字一句铿锵有声,清清楚楚传进每个人耳中,竟让茶楼整个为之一默。
章五十五 新朝禁卫,先天高手
青年语气虽傲,说的其实有道理,说书先生的故事,确有疏漏,然而他那般说出来,却犯了众怒了……
“你这青年,好没道理,新朝将士在北疆厮杀,你竟在这里风言风语!”“是呀是呀,你活这般大历过多少事,不痛不痒在这里说闲!有本事,自己上战场杀敌去也?”“最看不起你这种人,站着说话不腰疼!你妈生你的时候,怎么没把你射到墙上?”……
一默之后,楼内大哗,有的斥责,有的诘问,有的谩骂,七嘴八舌,烟尘四起。
群体,是个很有意思的东西,有意思就有意思在——不讲理。
当一群人,鸡血涌动,群情激愤的认定了一件事后,所有反对的声音都听不进去,那怕对方说的是真理,鸡蛋里也能找出骨头来。
因为集体的力量是无穷的,反驳对方的理由只要能出现一个,立刻就会被不断的放大,放大到那声音,盖过一切异议。
“好了好了!陈雷,你怎么能说这种话呢?!”千夫所指下,年龄稍大的另个华服青年声喝止了此人,面色严厉。
“对吗对吗,小孩不知礼数,大人就得管教,岂不闻,养不教,父之过吗?你看起来虽不像他爸,也是他哥吧,长兄如父哇。”“可不要再放他出来乱吠了,要知道,这祸从口出啊!”……
对方服软,自觉民意得到了释放,茶楼上下,登时一派欢腾,然而,等年长华服下句话说出来,茶楼再一次陷入了沉寂,死一般的沉寂。
年长华服看陈雷一眼,面结寒霜:“那些事,你自己知道就好,说出来给这班愚民听,有用吗?他们听得懂吗?就算那南宫坡最擅杀民冒功,靠这种手段以不足三十之龄一路升至一城之守,与我们有毛干系?就算那城外千余百姓的级,尽数变成了他薄上军功,面对幽州鬼骑一战,是胜是败犹未可知,与我们又有毛干系?况且你看,眼前这帮愚民,不也是哑口无言任我把这番话说完了吗?你又怎知,当日那鬼骑监军,不是同样这般蠢若木鸡,没斩那叶老伯?”
这年长华服看起来和善,一番话却连消带打,指桑骂槐,把一楼人都圈进去了。
那陈雷初时还认真听着,到后来,禁不住噗嗤笑出声来:“果然还是起哥牙尖嘴利腹黑舌毒,雷自愧不如!”
“好!说的好!”在此同时,大汉一山气息狂涌,终于挣脱了灰衣中年钳制,不失时机的鼓掌叫好起来,嗵嗵掌声,仿佛擂鼓。
华服青年话语刁钻,想说过他难;转移目光向大汉一山,现此汉威武雄壮肌肉虬结,拍掌之际,两臂上肉块滚来滚去,汹汹人群猛然倒退几步,心知肚明武力也肯定压不服。
说也说不过,打也打不过,一帮人于是用了最自然的法子,抄起桌上盏碗杯盘,劈头盖脸也似的向这四人砸去,就像方才砸说书先生一样。
也有些人,面目阴晴不定,既不谩骂,也不摔砸,人群中悄然转身,出了楼去。
“嘿!”大汉一山反手抽出条齐眉长棍来,普通的齐眉长棍,在他手里就似草杆,风车般疾转起来,将飞来的盏碗杯盘尽数挡住,就连里面的茶汤酒水都一滴不漏圈在棍外,也有些倒撞出去,反扑了扔者一头一脸。
另一边,三个华服青年也抽剑出手,他们剑势极其简单,一招一式朴实无华,远没有大汉一山的疾,但他们配合精妙,而且剑刃之上气芒吞吐,不仅仅是在剑尖,还包裹着剑锋,将好端端的一柄细剑,撑的仿佛蒲扇一样,轻生生将飞来杂物悉数拍返。
“叮叮当当!”听风楼内,一时间鸡飞狗跳,甚嚣尘上。
“我是不是错过什么了?”大街上,悄然离开的刘火宅迎面撞上风萧萧时,尤能听到楼里面嘈乱。
说话之间,“呼隆隆”有大队人马从街南街北驰来。
这行人个个身披锦袍,内里甲胄齐全,戴兜鍪,跨长剑,提劲弩,有人奔跑,有人骑马,疾行之际,兵刃铠甲杂乱无章的相撞,盖过了楼里面声音,压下了风萧萧疑问,天津桥大街人流穿梭,行人退避不及,一时间混乱不堪。
只呼吸之间,这行数十人分开人潮来到了听风楼前,当先一员铜盔赤袍小将扬声厉喝:“楼中妖言惑众,大逆不道者听着,放下武器,缴械不杀!”
“放下武器,缴械不杀!”一干随员同声相应,声若惊雷,震的整个天津南大街寂然无声,新朝禁军之威仪,呈现的淋漓尽致。
“唉!”听风楼上,灰衣中年一声叹息,挫手挥掌。
清晰可见的掌形气劲抖手飞出,不断扩大,当飞到二楼提诗壁上时,已经扩散到丈许高,半丈余宽。
“轰!”气劲入墙,一声大震,听风楼二楼墙面顿时坍塌,露出个完完整整的掌形巨洞,青砖糯泥裸露出来,附庸风雅的文字一个不剩。
“先天高手?!”一瞬间,天津桥南大街齐刷刷响起一阵倒抽冷气声。
非先天高手,不出如此浑厚威猛的掌力来。
武修,似乎也不错,刘火宅看的手心痒,先天高手,也即六重合道,他所有强化叠加一处,勉强可以出五重初的攻击来。
不过修炼这种事,愈到后来愈是艰难,别看五重六重只差了一层,这一层,卡住了天下间九成九九九的武修者。
“随我冲!”一掌击破题诗壁,灰衣中年的打算已经很明显了,下一秒,他一声厉喝,疾步冲出了破洞。
壮汉一山情知惹了麻烦,不敢丝毫怠慢,步猛奔,小山一样冲出了掌洞。
那洞高贴顶棚,宽足半丈,压根就是为他准备的。
“贴法符!攻击!”先天的惊骇过后,禁卫小将并不慌张,厉声下达指令。
几十人整齐划一的探手入兜囊,眨眼间人手黄纸一张,贴上了各自弓弩,待灰衣中年破洞中出现,他们已经拈弓搭箭,一时间箭如雨下,且每箭都灵光闪耀,加持了符上灵力。
加持了灵力,便不是凡俗的攻击了,不要说武林高手,就是修仙之人见了,都得小心翼翼。
不过……
“开!”灰衣中年凌空一喝,身体下方有白雾沁出,瞬间凝成碗型巍然压下,顿时将射来的灵箭灵弩尽数震落。
那些白雾,其实就是穴窍喷涌的内息,刘火宅喷出来的只是好看,但先天高手喷出来,便摧枯拉朽无坚不摧了。
白雾一过,箭弩顿落,白雾余势不止冲进了禁卫阵中,原本整齐的阵型顿时如被大风吹过,冲的七零八落。
趁着这个空当,灰衣中年拉着庞然壮汉,三纵两跃兔起鹘落,消失在了茫茫人海。
“楼里还有余党,上!”跑了先天,还有同党,禁卫小将带着益高涨的恚怒,领人冲进了楼内。
“我们是东海陈……”楼中响起另一阵嘈乱的抵抗声。
这个时候,刘火宅已经拉着风萧萧同样混入了人海。
“我们这是去哪儿?”风萧萧疑惑。
“打南宫擂!”
章五十六 杨家小将,引水灌庙龙王现
“部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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