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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剑情缘-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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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理所当然,没提到所用祭阵的残忍邪恶,有干天和,也没有提到,他所铸的剑,根本不是眼前这把,更加没有提到,其它许多许多……
    虽然被风萧萧钻了空子,柳随风笃定,当日之事,除了在场那几人外,天不知,地也不知,没有其他人能够明白。
    “他胡说,当日根本……”柳随风话还没完,风萧萧忿然反驳。
    “我不问你,以你本事,如何练得出一把九重灵剑;也不问你,明明一把匣中藏剑,怎会是你练出来的……”陆云竹的眼光,却比柳随风预料的好的多了,“我只问你一事,这柄剑,为何会关联到天下气运,人间大劫?!”
    一句话,正中要害。
    柳随风情不自禁倒退一步。
    四下里,天地元气似乎有所感应,阴云汇聚,躁动不安……
    溪云初起日沉阁,山雨欲来风满楼!
    一瞬间色变,又一瞬间恢复,柳随风毕竟是天道高人了,气度从容:“陆云竹,二十年前,你因爱慕魏王萧道领手下第一谋士苏定远,被三宗长老会联合投票,驱下了帝气山……二十余年转眼,你的修为不仅不如当年,反而更形逊色,我欲解释,你未必听得懂。”
    这话乍听起来为别人考虑,其实总结起来就六个字——我跟你,说不着!就算说了,你也未必能懂。
    刻薄尖酸到了极点。
    陆云竹却不喜不悲,不笑不怒,冷静从容:“柳随风,你以为我不知道,当年之事就是你告的密?你苦苦纠缠我不果,见我竟然倾心于一凡人,妒火中烧……”
    “你可知我为何死看不上你?柳随风,不是因为你鼠目寸光,小肚鸡肠……而是因为你从来没有主见,不像男人,注定成不了大事!”
    陆云竹的回应毫不逊色的刻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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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二百二十四 天道对峙,划分昼夜
    柳随风听着,禁不住笑了,涕泪横流,仿佛听到了什么最为可笑之事:“哈哈,哈哈,我没有主见?我不像男人?注定成不了大事?”
    “哦,不是吗?”陆云竹扬眉,面露讥笑,“当年你会加入逍遥派,是因了你父母的安排,家族的需要;逍遥派里发奋苦修,又是因了你哥哥柳潇痕柳掌门的影响;你此时此刻站在这里,背后又站着谁?”
    “啪嚓!”一道闪电劈下,黄豆大的雨点铺天盖地落入荒野。(手打小说)
    电光照亮了大地,照退了柳随风,照出了他一张青红皂白的脸孔……
    柳随风倒退,陆云竹更加上前。
    两人虽遥遥隔了几百丈,气息交锋,其凶险凌厉之处,毫不下于面对着面:“柳随风,都不需要知道别的,只是看你站在那里,摆出那副做作的冷静与沉着,我就知道,你和二十年前,不,和你刚上逍遥派时,没有任何区别,哪怕你已经晋入天道!”
    “你什么时候自己拿过主意?什么时候独自决断过重大之事?哦,对了,有件事一直想问没有机会,当年你苦苦纠缠于我,那真的是你自己的意愿吗?还是不知不觉受了别人的蛊惑?”
    乱了!
    天地元气乱了!
    柳随风身体颤抖,目光凌乱,如痴如狂,天地元气的律动就从他身上发出来,影响了上下四方……
    天空慢慢的被乌云遮盖,乌云当中,七彩的虹霓翻滚汹涌,犹如五颜六色的船队,行驶于惊涛骇浪的深沉大海。
    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
    “他的气息乱了,彻底乱了……他,他,他在走火入魔!”陆嘉看的分明,一眼盯视前方,柳随风所在之处,一切律动异象的源头,一眼盯着近前,一切始作俑者的姑姑,无比敬仰兼且钦佩。
    全凭了一张利嘴呀!
    不过陆嘉还有疑惑:“姑姑,你真的就凭这见面的片刻,就知道他跟二十年前一模一样,没有变?”
    “嗤……”陆云竹撇嘴哂笑,“这个世界上,真正有自己的主见的人,一万个里面未必会有一个。你仔细想想,从小到大所做的决断,有哪个是真真正正完全出于自己的意志?或多或少,或明或暗,总是受着别人的影响……”
    “高!太高了!”陆嘉竖起四只大拇指不足以表达自己的钦佩。
    “我不是。”思虑有倾,风萧萧轻轻摇头。
    “我也不是。”刘火宅几乎与风萧萧同时摇头,相视一笑。
    “还有我,还有我!”小丫头举手乱喊,不过这件事上,她还真不是个凑热闹的。
    “……所以你们都不是正常人。”将三人一杆子打翻,陆云竹心中怪道,这两孩子笑的咋那般暧昧嘞?
    念头一闪而过,她立时转移话题:“就趁现在,快走!”
    虽然各种轻蔑,各种刻薄,各种看不起,柳随风现如今的实力远远超过了自己,这点陆云竹还是知道的。
    刚刚想要动身,一股天道力量悍然袭来。
    空前强大,强大的难以想象……
    难道是……陆云竹惊看向柳随风,那家伙被自己刺激的发疯,大彻大悟之后实力骤然升了一个台阶?
    不,不是他!他还在那抽抽呢!
    意识到此点,陆云竹不仅没有松一口气,反而更加紧张起来……
    虽不是柳随风,但是这后来者显然和柳随风是一边的,而且比柳随风更加强大更加可怕!
    但是,似乎已经有些来不及……
    地面上的保州兵与牧州兵,见到了一生一世难得一见的场面。
    就在方才,感觉就像一秒钟之前,他们的头顶还是乌云密布,大雨滂沱而下,令得他们不得不四处寻找遮雨之所。
    一秒钟之后,一道璀璨亮光从南方天际,飞快的划过头顶,向北方飞去。
    不,那不是一道光,而是一片光,是真正的天光……
    那光过后,云开、雾散、风停、雨歇!
    方才还大雨滂沱的地方,顷刻间只剩下漫山遍野的湿漉漉水珠,剩下地面上如蛇蜿蜒的细细水流,倘若不是如此,让人怀疑,方才的大雨滂沱,是不是纯粹的一场幻象。
    幻象过后,风和日丽,阳光和煦,乾坤朗朗。
    璀璨无比的天光疏忽之间就要到柳随风与陆云竹之间的战场。
    “佛恩如海,佛威如岳!镇山填海,大梵龙音!嗷~~~”天光还没到近前,一声惊天动地的吟声先从光中传来。
    被那声一冲,黑压压的云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薄消失。
    云层当中,正无意识抽抽的柳随风如被一盆冷水浇下,意识顷刻恢复,大汗淋漓!
    “不愧是云竹仙子,三言两语便挑拨的我这朋友道心失守,修为倒退……”吼声伴着滚滚雷音,势如千钧向陆云竹等人汹涌而去。
    “就是现在了!”纳兰老怪将眼一睁,当中似有电光钻出,“天择!”
    轰!无声无息的,仿佛什么东西爆开了,或者,是海水之中,一只大到难以想象的乌贼,突然向天空喷出了墨汁。
    原本行将消失的乌云、黑雾,一瞬间重新凝聚结集,比方才更重更亮更黑更暗!
    天空被划成了两边,以七星断魂寨与牧州军大营的连线中点为界,一方天光昭昭,一方不见日月。
    日与夜在次交汇,人间的力量,却推演出了天道逆像……
    “呼啦!”无论是牧州军还是保州军,尽数五体投地而跪。
    他们在跪这天地日月,跪满天神灵,跪天空上方,能将天道玩弄于鼓掌之间的,比之神灵也丝毫不逊的天道大能!
    九忧和尚倒抽一口冷气:“这就是那个人?我佛宗何时出了这等人物,我怎的不知道?”
    “纳兰幽篁,天道之眼都无法看穿时,我就知道一定是你!”南方的天光中,爽朗昂扬的笑声传来。
    洛浦鬼窟里的和尚!刘火宅与风萧萧一听便知。
    “不过,纳兰幽篁,你第九天劫在即,马上自身都要难保,护得了他们一时,护得了他们一世吗?”话到后来,转成声色俱厉,那声一进耳中,如人如临深渊,如见末日,威压强盛到了极点。
    “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佛说的。”纳兰老怪的动静,却也丝毫不比对方逊色半分,“瞬间既是永恒,我既护得了他们一时,便能护得了他们一世!”
章二百二十五 和尚极天道,老怪要说经
    天道之山,虚无缥缈,攀至峰顶的一人,几乎可以洞见大千。(手打小说)
    只是几乎……并不代表着就可以知悉一切。
    天道之山不是一马平川,也有山峦起伏,有云霞雾霭,有风云变幻……
    不过最多的,还是其他攀登在天道山山半坡的人,对峰顶之人窥探的戒备与阻拦,以他们自身对天道的支配力,遮蔽了那天下一人的探测。
    而天道下的高手,则连踏进这个棋局的资格都没有,这也是天道上下的最重要区别。
    这世界上最难知悉的就是人心!最难看清的就是人的作为!
    事情的焦点,便是灵剑羽阴。
    柳随风和和尚欲要夺回灵剑,但灵剑羽阴天生灵异,痕迹丝毫不显于天道之山,所以无论眼力多么好,对天道的掌控多么深,追踪羽阴都不会有任何结果。
    所以两人首先要弄清的一件事,便是灵剑在谁的手上?
    但迄今为止,还没有半点线索……
    柳随风纯粹是意识到,能够从自己眼皮底下无声无息溜走的法器,必是深知逍遥派技法之人,继而联想到空母云蚌,再通过逆向推演,方才寻到了风萧萧的踪迹。
    但陆云竹的突如其来,三言两语搅乱了他的心境,让他都还没有机会,看清风萧萧、刘火宅两人的面容。
    当然,就算他想看,也得纳兰老怪答应……
    而天道和尚的到来,本来就要拨开日月见青天,同样被纳兰老怪一阻,计划顿时搁浅。
    两个人看似机锋处处的交谈,翻译过来就是这几句——
    和尚,这几人我罩了,你走。
    纳兰老怪,你时候都不多了,罩得了他们一时,罩得了他们一世么?
    那咱们就走着瞧呗!
    三言两语,就谈崩了。
    天道和尚一声长叹,无尽唏嘘:“纳兰老怪,你这何必呢?当今世上,值得我青眼相加的寥寥几人,你算其中一个……”
    “最后一次天劫,找个安静的地方,无人相扰,安心静渡,都未必能够,你……你这是自寻死路哇!”
    “轰隆!”夜的半天有雷声滚滚,隐隐的赤色在云层中翻涌。
    恰在这个紧要关头,天劫来了!
    简直好像是被天道和尚操控的。
    但是纳兰老怪不慌不忙,脸上反而露出自得笑容:“我纳兰幽篁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藏头露面的家伙,你且看好了!”
    言罢,一声长啸,响彻幽燕大地:“天下人皆知,我纳兰幽篁出身魔教,魔教教义尽在八字——优胜劣汰,弱肉强食!然入门未久吾便发现,此义立足不稳,大大偏颇,几番争斗厮杀未果,遂破门而出……”
    “余历时七百余载,前后增删不知几数,终新成一经,以代魔教之太上天魔经,以与少林金刚经、武当易经、逍遥道德经并立于世。新立一义,更易魔教八字,以为立教之基!”
    隆隆响声,不知笼罩了方圆几百几千里,至少十里开外的保州军、牧州军尽数可以听到。
    几万人早就都跪下了,此时则齐齐叩首:“老祖!”
    纳兰幽篁的传说,每个草原人,从生到死,已经不知道听了几代了,用耳朵都听出茧子,都不足以形容。
    虽然纳兰老怪人在牧州草原上活的好好的,他这个人,已经是牧州人的神!
    其实都不需要他发声示意,意识到天空中的天道争锋的时候,八成的牧州人便已经猜到了,里面有纳兰老怪的踪影,现在不过是证实了而已。
    万人纳首便拜,蔚为大观。
    不过相比底下人的表现,空中之人所收的冲击反而来的更大!
    这老头说什么?他新作了一经?这经,也是想做就能做的?
    现今所存之经,大多源于上古,为何?因为经典的本身既是一种传承,也是一种束缚。
    你的脑海中存有了经典了,思维便不知不觉随着经典而走了,你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不知不觉都在受其影响。
    经典之后,哪怕后人也有了创造经典的资质,但是经典萦绕在脑海,他们的创造,不知不觉就变成了《金刚般若菠萝蜜经》、《能断金刚般若菠萝蜜经》、《易经系辞》、《易传十翼》、《老子想尔注》、《道德真经疏外传》……变成了对经典的注释与解说。
    纳兰老怪说的倒也没错,魔教的传承,年代比之少林武当之类的大派丝毫不逊,不,甚至还要久远的多。
    没有少林武当而是由其他宗门掌管天下修真的时候,魔教就已经存在了。
    但无论在哪个年代,无论魔教化身什么组织,总是被信奉金刚经、易经、道德经的门派压的死死的,从来没有出过头……
    为何?确是太上天魔经有失偏颇,经不起细细推敲呀!
    经书不成,解答不了人们的疑惑,自然就会被抛弃。
    但是,新作一经?!
    这依旧是冲击众人想象的念头。
    经书多承自上古,中古诸子百家争鸣,强人大能层出不穷,倒是曾经有人动过这样的念头,但是随着时间流逝,世间人都知道,他们全失败了,没有一个成功的。
    所以今世以来,根本无人会动这个念头了……
    陆云竹、柳随风、陆嘉等人禁不住的倒抽冷气。
    刘火宅、风萧萧二人也自诩胆大了,可小心肝还是被纳兰老怪惊的一颤一颤的,同时满心兴奋。
    如此境况如此冲突,一生一世未必能见一次呀!
    青天白日的一面,有巨大的佛像凝结,朦胧而模糊,佛像望空盘坐,威仪万千,嘴唇翕动传来天道和尚的声音:“既然你有如此雄心壮志,那么……我洗耳恭听。”
    “不过,纳兰幽篁,可不要让我失望,否则……天下五方都将传颂此事,你会成为天下人的笑柄。”和尚不忘威胁。
    纳兰老怪一笑置之。
    “啪嚓!啪嚓!”惊天动地的天劫之雷仿佛一张大网,冒着电花,闪着火光,向他铺天盖地的降下。
    似乎是地面上人对他的恭谨触怒了天劫,也有可能,是觉得被天道争锋抢了风头,天劫第一道,来的异常的猛烈!
章二百二十六 老怪讲经,天地震惊
    “吾尝独处一室,在牧州南,背山而面野,槛外诸境,历历如在几下。(手打小说)乃悬想二千年前,牧州生民未化时,此间有何景物?”
    “计惟有天造草昧,人功未施,不过几处荒坟,散见坡陀起伏间。怒生之草,交加之藤,势如争长相雄。各据一抔壤土,夏与畏日争,冬与严霜争,四时之内,飘风怒吹,或西发西洋,或东起北海,旁午交扇,无时而息。”
    纳兰老怪之经,却不似其它经书。
    其它经书多晦涩,故而需后人注解,代代修补,老怪的经书,却仿佛闲话家常。
    天劫此起彼伏,就如同大海波涛,丝毫不停……
    老怪身周,则渐渐有草木,有花鸟,有鱼虫,有各色各样鲜活的灵光喷薄涌现。
    这些灵光看起来荏弱,却是变化大千,奥妙无穷!
    看起来势不可挡的天劫之雷,或许劈死了些草木,劈焦了些花鸟鱼虫,但是疏忽之间,草木复长,花鸟复生,而仿佛无穷无尽的天劫痕迹,却在这生长中,消失无踪了……
    见到这般不可思议的一幕,众人方才恍然,老怪的经书已经开讲了!
    遣词用句还算古雅,但是其意义相比古经,未免太过直白……
    众人听的心中嘀咕,无论修为高下。
    老怪的声音仍在继续,没有丝毫停顿,天空中的劫雷也是如此!
    “……上有鸟兽之践啄,下有蚁蝝之啮伤,憔悴孤虚,旋生旋灭,菀枯顷刻,莫可究详。是离离者亦各尽天能,以自存种族而已。数亩之内,战事炽然。”
    “强者后亡,弱者先绝。年年岁岁,偏有留遗。未知始自何年,更不知止于何代。苟人事不施于其间,则莽莽榛榛,长此互相吞并,混逐蔓延而已,而诘之者谁耶?”
    一问既出,老怪又转向了实例:“牧州南野,黄芩之种为多,此自未有纪载以前,革衣石斧之民,所采撷践踏者。兹之所见,其苗裔耳。邃古之前,坤枢未转,牧北诸岛,乃属冰天雪海之区,此物能寒,法当较今尤茂。此区区一小草耳,若迹其祖始,远及洪荒,则三占以还年代方之,犹瀼渴之水,比诸大江,不啻小支而已。”
    “故事有决无可疑者,则天道变化,不主故常是已。特自皇古迄今,为变盖渐,浅人不察,遂有天地不变之言。实则今兹所见,乃自不可穷诘之变动而来。”
    “吾踪遍及牧州南北,历验各种殭石,知动植庶品,率皆递有变迁,特为变至微,其迁极渐。即假吾人彭聃之寿,而亦由暂观久,潜移弗知。是犹蟪蛄不识春秋,朝菌不知晦朔,遽以不变名之,真瞽说也。”
    “故知不变一言,决非天运。而悠久成物之理,转在变动不居之中。是当前之所见,经廿年卅年而革焉可也,更二万年三万年而革亦可也。特据前事推将来,为变方长,未知所极而已……”
    宣讲当中,老怪灵光气场内化生万物,始终与天空里的劫云针锋相对。
    此长彼消,此消彼涨,打的不亦乐乎……
    众人听的却是沉闷,虽知这是难得的机缘,但老怪的经实在太不合常规了,跟众人读经时的思路完全对不上,一时间都没有适应。
    不适应就抓不住重点,抓不住重点难免郁闷,听的也便可有可无。
    但是天道和尚,修为最高的天道和尚,初时还满脸戏谑,渐渐的……却敛起了轻蔑之意,转以了凝重,似乎听出了门道。
    眨眼之间,经书一节将完,纳兰老怪终于由表象入了主题:“……虽然,天运变矣,而有不变者行乎其中。不变惟何?是名天演。以天演为体,而其用有二:曰物竞,曰天择!”
    “啪嚓!”此句当中,天空陡然又有雷降下。
    这一雷,壮烈瑰丽到了极点!
    老怪已经讲说了那么多,这第一重天劫,也将近尾声了,一轮比一轮猛烈,一轮比一轮强悍。
    这正是空前绝后的一轮,但是……
    当“物竞”、“天择”四字从老怪口中说出,一瞬间,天空中似乎有梵音天花出现,佛声道吟传出。
    天道和尚陡然张目,目中有金光射出。
    不过,这还不是最骇人的,最骇人的是,那已经从天空扑落,张牙舞爪发动向纳兰老怪的猛烈天劫,陡然间变成了温顺的蛇虫一样,桀骜睚眦的外形变的服帖顺滑,而那行径就更加古怪,它来到了纳兰老怪身边,不仅没有发动攻击,反而如同活物一般,灵动的绕着老怪转了三匝,方才恋恋不舍的破空归去……
    老怪之经,成了!
    天劫的异变,意味着天道对此经文的认可。
    老怪面目不动,早有预料,滔滔不绝继续宣讲下去。
    所有听的人却一下睁大了眼睛,目瞪口呆,瞠目结舌,难以用言语来形容他们的心情……
    竟然是真的!这老怪竟真的做出了一经!
    而自己又是多么幸运,能够亲眼鉴证这个时刻,人心如鼎沸,再无法平息。
    “……夫物既争存矣,而天又从其争之后而择之,一争一择,而变化之事出矣。”
    眨眼之间,一节经书讲完,而一轮天劫也过去。
    老怪的身体,渐渐的发出光来,宛若仙佛,随着天劫的升高,渐次拔高……
    天劫既是灾难,也是机缘。
    虽然叫做大难临头,但是天劫每一重,同时也是改造肉躰,凝聚仙身的过程。
    对纳兰老怪这等逆天的存在来说,天劫的危险半丝都无,天劫的好处却是一样不漏。
    老怪经第二节:“自递嬗之变迁,而得当境之适遇,其来无始,其去无终,曼衍连延,层见迭代,此之谓世变,此之谓运会。运者以明其迁流,会者以指所遭值,此其理古人已发之矣。”
    “但古以谓大运循环,周而复始,今兹所见,于古为重规;后此复来,于今为迭矩,此则甚不然者也。自吾党观之,物变所趋,皆由简入繁,由微生着。运常然也,会乃大异……”
    接下来的天劫,再无攻击力,简直就像例行公事,从天空降下,绕老怪三匝,恋恋不舍的归天而去,毫无例外……
    “好个纳兰幽篁!好个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同样八字,胜过魔教教义千倍万倍……今日之事算你赢了!”巨大的佛光长身而起,“但错过今日……”
    话音未落,被纳兰老怪出声截住:“原来是你,哈哈,原来是你,怪不得,怪不得,我终于知道了……”
    纳兰老怪面上那般说,心中却是慨叹……
    还真被那个老家伙说中了!
    天道之上,飘渺难觅,天道之巅上的那一人,可说位于人间绝顶,甚至,他不欲透露身份,天下间就没有人能够知道。
    但只有一个机会,只有一个机会……能够看清此人的来龙去脉!
    二十年前有一位,被人陡然从天道之巅推下,天人五衰悲催而死。
    但是脱离天道开始五衰的一瞬间,也是他那一世,最高屋建瓴的一瞬,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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