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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量春秋-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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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突然只觉得椅子下面的地板一翻一盖,要想离座已来不及了,于是他就像一只落水狗一样跌进了这个水牢。

  这水牢建在地底,四周销以坚硬的花岗石。

  水深及胸,味道难闻。

  除了头上的顶盖外,水员外已找不出第二条可以进出这条水牢的路来。

  因此,他除了站在水里外又能做什么呢?

  而一个人在水里除了搓搓自己身上的泥洗洗澡外,也实在想不出还能做什么事了。

  水员外知道这水牢一定有通气孔。

  因为那么久了,他鼻中所嗅到空气仍然是清新的。

  他旋展了“壁虎功”沿着墙角慢慢的揉升……

  终于他发现了通气孔,可是他也失望了。

  这个通气孔只有拳头般大的一根钢管,嵌在两块花岗石的中间。

  用打狗棒伸到那洞里,不及一尺就无法再前进。

  他知道这个唯一的希望也破灭了,因为这条钢管不但小得连只兔子也钻不进去,而且还是弯弯曲曲的。

  虽然已饿得两眼发晕,水员外却用力的对着那通气孔喊道:“死丫头,臭丫头,你这么不明不白的把我关在这水牢里,到底想干什么?你也该说声呀!如果你再不露面的话我可要骂人了,你应该知道我们叫化子骂人的本事可是一流的。”

  这法子还真灵,就在水员外筋疲力竭落回到水里时,那头顶正中央的盖子已掀了开来。

  一个在黑暗里被关了许久的人,突然看到光,那份喜悦就好像在他乡遇到了故知一般。

  水员外终于看到了小翠的脸,在他饿了一天半之后。

  “你已洗够了没有?”

  “洗够了,我想我这一辈子恐怕都不会再洗澡了。”

  “你想上来吗?”

  “想,我太想上去了。”

  “那么你为什么不上来呢?”

  “你不动,我又怎么上来呢?”

  “你要我怎么动?”

  “我的王母娘娘,你就不要再打哑谜了行不?只要你随便弄一根绳子,或是梯子就行了。”

  水员外的声音像是快哭出来的味道。

  “我怕你上来后会打我,你会打我吗?”

  “不会,不会,我决不会打你,像你这么聪明可爱的女人,一个男人疼你都来不及了,又怎舍得打你呢?’”

  天知道,水员外会这么说,然而你不要他这么说,他又能说些什么呢?

  小翠那丫头咯咯的笑了。

  笑得水员外头皮发麻。

  他实在怕小翠看出自己的心意。

  所以他想装出一付笑脸,来分散小翠的注意力。

  可是他笑不出来,因为小翠一扬手,只见两团黑影已迎头砸下。

  水员外激溅起一溜溜的小花,到处躲闪一面叫道:“死丫头,你不丢绳子也不能丢石头呀,来人呀,谋害亲夫呀

  蓦然住手。

  小翠尖声道:“死叫化子水员外,你嘴巴放于净些,你再要红口白牙的乱说话,你看我小翠会不会真的拿石头砸你,睁大你那双猪泡眼,看看那是石头还是馒头?”

  水员外不再哼声了,因为他的确已发现到砸下来的不是石头而是馒头,只见它们还浮出水面上呢!

  “本想再饿你两天的,我又怕把你饿死了我无法对夫人交待,只好便宜你,那几个馒头该可以让你挥到夫人回来的时候。”小翠又悻悻的说。

  有了馒头就不会饿死。

  不会饿死就总有机会可以出去。

  暂时没有烦恼,水员外就又乱开腔了。

  “小翠呀,你可真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那,可怜我已饿得前心贴后背啦,你的这两个‘小馒头’还真有些嫌小呢,还有没有这种‘石头’?你可以统统砸下来,你放心,我的‘头’硬得很,没关系的。”

  故意把那几个字眼加重了些语气,话没说完,水员外已有些忍不住,小声的吃吃笑着。

  小翠自从一回吃了小呆的亏后,和人说话就特别留心人家的双关语。

  现在她已肯定听清楚了水员外的双关语,而且也看到了他那付贼笑。

  不动声色的小翠轻声问道:“是吗?你想吃大的?等一下哦,我马上去拿。”

  小翠一走,水员外已得意的笑弯了腰,口里低声自语道:“臭丫头,现在没办法整你,我嘴巴上能占点便宜,也是蛮不错的。”

  他捞起了那两个湿淋淋的馒头,就待往嘴里塞,却想到等下用手去接干净馒头吃岂不更好。

  于是他无聊的用手撕碎了那两个“小”馒头,撒向水里,还嚼啃着“小泥鳅,小虾米,统统来打打牙祭。”

  小翠回来了,好快。

  “水员外,水员外,你还在下面吗?你要的‘大馒头’我已给你拿来了,你也放心,绝对够你吃饱的。”

  声音突然变得好亲切也热络了许多。

  水员外还心里想,这妮子奇怪了,态度怎么转了向?一面却急忙答道:“小翠,我又不会飞,当然还在这里等你的‘大’馒头呢!”

  一个个的石头砸了下来。

  等水员外发现那不是馒头而是石头时,他的脑门上已起了好几个包。

  手舞足蹈,躲闪着。

  水员外一叠声的怪叫。

  “丫头,臭丫头,死丫头,你怎么又变了心?这可是真的石头,不是馒头哇!行了,行了,哎唷,你不要再扔了行不?我的姑奶奶,这可是会砸死人的哪!”

  好一阵,那雨点般的大小石头总算停了。

  “咦?你不是嫌我的‘馒头’小不够吃吗?怎么现在大的来了又不要了呢?你吃呀,不够的话,我再去拿,这玩意多的很哩!”

  只因这水牢里乌漆麻黑的,水员外眼力身法再好,人在水里躲闪不易,也就给整的不得不叫苦连天。

  “够了,够了,谢谢你的硬馒头,我已吃不消啦!”

  “哼!给你馒头你不吃,还想吃豆腐,我就知道你和小呆两个人是同一个德性,不给你们一点厉害,只怕以后别人被你们两个卖了,还会帮你们捧着银子呢!现在你知道了吧,并不是只有你们聪明,别人都是傻瓜。”

  水员外顾不得回答。

  他正在低头乱摸,希望能找到一些刚才被自己已经撕碎的馒头。

  因为他已经晓得这小翠是绝不会再拿馒头丢给自己了,当然是真正的馒头。

  这时他后悔了,真的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为自己的冲动。

  现在哪里还有一点馒头的影子?

  找不到馒头,水员外只好放弃,这才想到方才小翠说的话。

  小心翼翼,不敢再呈口舌之快,抬头问道:“小翠姑娘,你刚才说小呆怎么了?”

  “不要再提他,你们两个没一个是好东西,全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的无赖!”

  “那么,我会被拦在这,全是小呆替我问的祸喽?”

  水员外已意会到了什么,却想求证的再问。

  “不错,你不是说你和他是肝胆相照吗?而且他的事也是你的事吗?所以他闯的祸,后果就要由你来负责了。”

  总算明了事情的起因。

  水员外现在恨不得杀了“快手小呆。”

  从来没想到有一天自己还会为小呆顶这种缸。

  是了,人家痛快过后,拍拍屁股走路,自己跟在后头收拾烂摊子,这,未免太离谱了吧!

  水员外越想越感觉窝囊。

  这笔“豆腐”账,以后和小呆恐怕还有得算呢!

  “小……小翠姑娘,这………这有点过份了吗!小呆的帐怎么能记到我的头上来呢?再说,你现在气也应该消了吧?是不是可以………呃,这里面的水还真凉里。”水员外小心的说着。

  “水凉?要不要我弄桶桐油倒进去,然后再点把火?那么水就不凉了,想出来?作梦!”小翠在上面仍然呼呼的骂着。

  “那你………你总不能关我一辈子吧?”

  “本来是可以让你出来了,毕竟小呆的事不能全落在你的身上,可是我发现你竞然和他是同一类型人后,对不起,恐怕要多委屈你二天了。”

  “小翠小姐,(真有本事,居然从死丫头,臭丫头,变成姑娘,现在又升了一级成了小姐)我为我的出言不当向你赔礼好吗?呃!这个…………这个………再泡下去,还真会把人给泡烂哩。是不是可以………可以免了那二天,让我现在就出来?”

  水员外好不容易,支支唔唔的把意思说了出来。

  他知道凡是女人没有不心软的,只要男人多说两句好话,往往有意想不到的结果。

  然而水员外这招失了灵,因为——

  小翠看到水员外那付打躬作辑的模样,也有些心软了,却又不得不道:“其实你的惩罚也够了,是可以放你出来,可是我已把你到我们家的事告诉了我们夫人,我们夫人要人传话回来,不得放你出去,直到她回来为止。所以……所以我现在也作不了主。”

  差点气晕了过去,水员外有些暗哑的道:“什么?!你们夫人不在?那么小呆呢?小呆又到那了?”

  小翠有些嗫嚅说道:“小呆早就走了,而我们夫人现在在‘展抱山庄’她的一个门中密友家里,不过你放心,她说过再两三天,最多四五天她就会回来。”

  一听小翠说弄不好还要四、五天她的夫人才会回来,水员外心已凉了一半。

  “你………你刚才不是说你家夫人两天后就会回来吗?怎么现在却又成了四、五天了?

  我的皇天,我看你等你夫人回来的时候我已成了腌萝卜啦!”水员外一手拍额凄苦的道。

  “不会有那么严重的啦!以前有人在这个水牢里整整关了一个月,出来后还不是没有死。我又不是夫人,她要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看来你也是铁了心,不会让我出去了,小翠,这一会我礼也陪过了。你的气也该消了呢?”

  小翠有些好笑的说:“好啦!我想你也一定饿坏了,你等着,我这就去厨房给你拿,记着了哟,以后嘴皮子不要那么缺德,否则碰上了别人,可就没像我这么好说话哩!”

  小翠去拿馒头了。

  水员外想起了“快手小呆”,也就恨得牙痒痒的。

  毕竟这一切的无妄之炎,全是他那个赖子给自己惹来的。

  这可好,人家拉完了屎,自己还得去给他擦屁股,这简直倒楣到了家了嘛!

  这回是真的馒头,好大的一个。

  接到小翠丢下来的馒头,水员外可不敢作怪,赶紧一面啃着一面又和小翠聊上了。

  “其实你们夫人也真是的,她让我出来等就行了,干嘛非要我受这洋罪?我说不跑,就绝对不会跑。”

  “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夫人是这么交待的,我也不敢违抗她。”

  “你们夫人多大年纪啦?”

  “咦?你不认识我们夫人?”

  “见鬼了,我这里是头一次来到这向阳县,我怎么会认识你家夫人?”

  “可是我家夫人却认识小呆,小呆不是你最好的朋友吗?你怎么会不认识我家夫人?而且据我想,我家夫人好像也认识你呢!”

  “嗯,小呆的朋友,我想我会认识的,你家夫人叫什么名字呢?我是说她未出嫁时的闺名,因为她那老公钱如山我并不认识。”

  “我家夫人复姓欧阳,名字叫无双。”

  水员外差点没被馒头噎死。

  就算他现在饿的可以吃一整条牛,但是在他听到了欧阳无双这四个字的时候,他再也没有心情去啃那好不容易才弄来的馒头了。

  不但如此,他手中才肯了两口的馒头,竟拿不住似的滑落到水里。

  看情形他注定要挨饿了。

  这回却是没有人要他挨饿,而是他自愿的。

  失了魂一样,水员外喃喃的道:“会是她?怎么会是她?难怪她认识小呆,难怪她不让我出去了……”

  是的,水员外总明白了一切。

  可是却太晚了。

  如果人能未卜先知的话,就算“快手小呆”死在这里,恐怕水员外也不会来此找他。

  现在“欧阳无双”这名字就像一记闪雷敲在了他的心坎最深处。

  她嫁人了?她过得好吗?

  那明亮的双眸,那迷人的微笑,那低语,那清影,一下子好像有千百个欧阳无双出现在面前。

  好近,好近,却又是那么遥远。

  “情到深处无怨尤。”

  水员外还能说什么呢?本以为这一辈子再也听不到这个名宇,谁知现在不但听到了,而且“小双”不久就会回来。

  她回来后自己就一定会和她见面,见面以后呢?

  不,不能和她见面,绝对不能和她见面。

  水员外慌了,他现在只一个念头。

  那就是尽快逃离这个水牢,离开钱如山的家,越快越远越好。

  在水牢里待了那么久,水员外都没有想到要立刻逃出去,为什么现在他却迫不及待的想要逃出去呢?

  爱一个人为什么又要躲着她呢?

  难道说他知道欧阳无双要杀他?

  这似乎不太可能。

  那么真正的原因是什么?

  除了他自己外,恐怕谁也猜不出了。”

  小翠又把盖子盖紧了。

  在她知道水员外意图甚为明显想要逃走的时候。

  因为她只是一个丫头,一个婢女。

  她没有胆量去冒这个被水员外逃出水牢的险。

  她是深深明白,如果水员外逃走了,自己会遭到什么样的后果。

  虽然她心里多少有些同情他,毕竟她和他非亲非故,总不能牺牲自己而救他吧?

  所以水员外逃走的机会破灭了。

  被关在这个水牢里的人,如果没有外人的帮助,是绝无可能逃得出去。

  水员外来到这里是没人知道的,因此想要靠外人的帮助,更是不可能的一件事。

  “飞索”赵齐也到了“展抱山庄”。

  在那天晚上,他本来可以杀掉那一对“人吃人”的“锯齿兄弟”。

  然而在他看到“锯齿兄弟”放出的求救烟火后,他无法下手了,因为他已知道了那对“人吃人”的双生兄弟和自己一样,同属一个组织。

  同样求救的信号弹他身上也有,所以他放过了他们。

  虽然在他心情极为恶劣的情形下,只要触了他楣头的人,哪怕是他的亲兄弟,恐怕他也会杀了他。

  但是他却不敢杀了他们,因为凡是这个组织里的人,全都知道这个组织对残害同门的人所下的处罚是什么。

  现在他正立于门口,像个司阍。

  可是他却又不时的望欧阳无双和“快手小呆”,并且他的眼神又露出了那么多复杂的光芒。

  说不出来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眼光。

  好像有忿恨,又有几许爱,更有着过多的嫉妒所混合而成。

  小呆喝着酒,吃着菜,听着琴。

  欧阳无双陪着他,笑着,手弹着琴。

  这种气氛是美好的,更是柔和的。

  谁也看得出来,这两个人不是一对情侣,就是一对恩爱的夫妻。

  琴声在一阵高亢后霍然而止。

  小呆放下了酒杯,用力的鼓掌。

  欧阳无双的琴弹的的确好,这是每一个人都知道的,只是她很少弹,尤其弹给别人听。

  门外的“飞索”赵齐也情不自禁的鼓掌(就不知道像他这粗人,是否也懂琴)。

  两个人都拍手,所得的反应却是迥异。

  赵齐得到的反应是欧阳无双的白眼。

  而小呆得到的却是一种风情万种的微笑。

  那是一种可以让任何男人死而无憾的笑。

  当然两个男人心里反应也就大大的不一样了。

  “小呆,你认为我这‘花落着去也’的曲子弹的如何?”

  女人嘛,又有谁不喜欢听听自己爱的人夸奖?

  小呆不是傻子,他当然知道在什么时候该有所表现。

  所以小呆翘起了大拇指伸出手,一直连连点头,一面却用另一双手指指自己的嘴,露出一脸无可奈何。

  欧阳无双却娇嗔说:“讨厌,碰到你这个不会说话的人,还真一点意思出没有,让我好像有一种感觉——对牛弹琴。”

  小呆耸耸肩,一脸委屈状。

  “好啦!看你那付样子,我是逗你的,我知道你心里想说汁么,你既然说不出话来,就别说啦!看你急成那付脸红的祥子。

  欧阳无双笑着走到小呆身旁,坐在他的大腿上,双手更搂住了他的颈子。

  小呆只得环抱住她的腰,举起酒杯,拍马屁似的让她浅嗜一口,算是为自己的不能说话抱歉。

  醇酒、美人。

  这是每一个男人都无法抛舍的。

  也是每一个男人渴望拥有的。

  是人就免不了有高低贵贱之分。

  然而不管他们的身份、地位如何,他们内心的希冀却是一样。

  也因为人的不同,他们所拥有的也就不同。

  如果能看透这一点,自然就海阔天空。

  就怕看不透时,也就产生了许多的问题。

  “飞索”赵齐,就是无法看透这一点的男人。

  他已整个人面朝房内的看着小呆醇酒在手,美人在怀,而他的双手紧握举头,已因用力过度,指节处已泛了白。

  当然他现在已嫉妒的要命。

  不只嫉妒,居然还有要杀人的可怕眼神。

  为什么会这个样子?

  就只为了他暗恋着他的女主人?

  如果真只是这样,那么他也真是一个可怕的人物。

  小呆背朝门外,他无法看到他那可怕的表情。

  但是欧阳无双却看得一清二楚,连他的太阳穴跳动也都能感觉得到。

  她有些悚然,此时她似乎已预感得到什么会发生一样,毕竟她对他有过了解,而且是深入的。

  她用自己目光示意他注意自己的失态。

  他看到了,却无动于衷,反而对地露出一种野性的渴求。

  狠狠蹬了他一眼,她摇摇头。

  他的回答也是摇了摇头。

  小呆绝没想到他自己哑了,所以不能说话。

  然而竟然还有两个不哑的人,也不能说话。

  欧阳无双离开了小呆的膝头,站起身。

  她故意提高了声音对小呆说道:“小呆,你不觉得这种时候应该是两个人独处才会更好吗?”

  小呆睁大了双眼,有些不明白的望着欧阳无双。

  “哎呀!你怎么那么呆呢?”看了门外一眼,欧阳无双有些撒娇的跺着脚说。

  小呆随着她的目光,扭头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飞索”赵齐。明白了欧阳无双的意思,却无可奈何的笑笑。

  附向了小呆的耳朵,欧阳无双却小声的说:“可要我把他赶走?”

  小呆实在不懂她的意思,他不是她的护卫吗?

  那么她要赶他走,又为什么要征求自己的意见?

  还没有所表示,欧阳无双已对“飞索”招手说道:“齐护卫,你现在立刻回去,好好看着家里的人,这里有‘快手小呆’我的安全应该不会有问题了,我再过两三天就会回家,如果钱如山在家的话,你就对他说我在‘展抱山庄’就行了。”

  赵齐的面色一变,却十分不情愿的道:“老爷要我随时护卫夫人身边,夫人你要我回去,这不太好吧?”

  “你敢不听我的?有了‘快手小呆’在我身边,又有谁能动得了我一根汗毛?你是江湖人,你会不知道他的能耐?好了,你回去,马上就走。”欧阳无双不耐烦的说道。

  “是。”赵齐只得应道。

  可是他的双目似欲喷火的盯着小呆的背影看了好一会,才掉头而去。

  欧阳无双笑了,她是为她还是可以奴役一个男人而笑。

  小呆也笑了,他却只单纯的为了欧阳无双的笑而笑。

  这就是爱情的奇妙处?

  有人说当你爱上一个人而又无法表达的时候,那么她笑你陪她笑,她哭你陪她哭,就是最好的表达方法。

  小呆真希望自己的嗓子永远不要好。

  这真是一件荒唐的事,哪有人会希望自己永远成为一个哑巴?

  有的,小呆现在的确就有这种想法。

  因为欧阳无双告诉了他,水员外现在已经被关在水牢里,就在她自己的家里。

  只要小呆的嗓子一好,她们就可以立刻赶回去。

  赶回去的目的,当然是欧阳无双希望看到“快手小呆”把水员外给杀了。

  如果你是小呆的话,你也一定希望自己的嗓子永远也不要治好,最起码多拖长一段时间也好。

  那么,水员外说不定有机会逃出欧阳无双的家。

  然而欧阳无双家中的水牢,没有外人的帮助是永远无法靠自己的刀量脱逃的。

  小呆这两天的心情实在坏到了极点,尤其一想到自己就快要可以说话时。

  他也更看得出来欧阳无双的兴奋,那是一种无法掩饰的兴奋。

  她在期待什么?

  就为了杀掉水员外后,她就可以和“快手小呆”长相厮守了吗?

  如果真是这样,这种得来的厮守又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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