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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量春秋-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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峰虽然笑着说,可是那种笑却真正是一种皮笑肉不笑。

  “师……师父,我愿代其劳……”楚向云这时候已行了近来并且说道。

  侧望了一眼爱徒,郝少峰当然明白他的意思。

  因为能杀了水员外,不但帮中立了大功,就是传出江湖也是一件大大露脸的事。

  这种便宜、这种天上掉下来的活元宝,谁会不捡?

  郝少峰之所以心怀不轨,一半为了自己,另一半当然也是为了这位视若已出的徒弟。

  所以他点了点头,也退了开去,并且叮咛道:“云儿,小心他的困兽之斗。”

  水员外真想不到自己这“丐门之宝”的称号,有一天竟真的成了人人想抢的“活元宝”

  了。

  他叹了口气,暗哑道:“楚……楚向云,你……你不怕天打雷劈?”

  师父什么样,徒弟当然也差不到哪里去。

  楚向云也是皮笑肉不笑的说:“老实说,就算天打雷劈我也要活刮了你。员外郎,我已受够了你,真的,我已受够了你,妈的!这些年来你抢盖了我的风光,整个丐帮把你捧上了天,你凭什么称为‘丐门之宝’?就凭你卖狗肉?还是你那痴肥的样子?”

  又呕出一口血,如果目光可以杀人,水员外恐怕早已把对方杀死三次还不止。

  “‘怒豹’!你……你好利的唇舌,这些话……咳,咳……这些话你以前怎么……怎么不敢对我说?!难道你……你只会捡便宜?来,来,你快下手呀!你将……将会发现,我现在仍然……仍然可以宰了你这条狗……”

  一生气人无算,水员外这会受的窝囊气还真不轻。

  他的眼睛已红,他的样子还真像要吃人一般。

  侧过身,楚向云悠闲的踱着步子,并紧盯着水员外狼狈不堪倚靠着墙的身躯。

  嗯,果真像一条准备噬人的豹子。

  无敌钩,钩无敌。

  楚向云已经掣出了随身兵器。

  一个像饿极了的“怒豹”,一个像待宰的“肥羊”。

  这本是一种不公平的竞争,同时更是一种“弱肉强食”的局面。

  江湖中本就是尔虞我诈,弱肉强食,这是谁也无法改变的事实。

  问题在于谁能躲过那大大小小,永无休止的争战,谁就能生存。

  现在郝少峰知道,楚向云知道,水员外除了奇迹出现他已离死不远,因为他已力竭,因为他已虚弱得无力再战。

  只要一击,最多再加一下,水员外必死。

  楚向云无敌钩已举起,他明白现在杀水员外比杀只鸡还容易。

  曙光乍现——

  当第一道阳光穿破云层照在楚向云阴鸷的脸上,他的无敌钩已落了下来,像一道虹彩,更像一只能撕裂人的豹爪。

  然而——

  楚向云的无敌钩竟在水员外的面前停了下来,并且落了地响起“叮当”一声。

  一根特大号的绣花针,只露出尾端一小截,其余的尽没人楚向云的眉心。

  楚向云仍然睁着欲杀人的双目看着水员外,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突然失去了力道?他更不明白为什么一点警兆也没有自己就中了暗器——一种要命的暗器。

  郝少峰一旁张大了嘴,他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因为他只见到水员外的手指微微一动后,那原本弥漫的杀气已消失殆尽,一切,一切就这么归于静止。

  举袖轻拭着额际的汗渍,水员外呼了一口气。

  郝少峰这时才发现水员外手中那十数根绣花针,同时他也才瞧见楚向云眉心中间的一点殷红。

  “这……这是绣花针……”郝少峰像被人掐住了脖子惶声道。

  “不错,这是绣花针……,却……却也是能……能要人命的针。”水员外喘息未停说。

  “你……你怎么同门相残?!”

  “我同门相残?你有没有搞错?!这可是你们不顾同门之谊先要我的命。”

  水员外已稍为精神了些,说话不再打结,言词之间也开始锋利。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郝少峰道。

  “那你是什么意思?”水员外奇怪道。

  “我所指的乃是……乃是……你也是‘菊门’中人……”

  “‘菊门’?我还梅(没)门呢!我要是‘菊门’中人我早就杀了你们这一对欺师灭祖的混球……”水员外气愤道。

  “你不是?!……那么你怎会这独门的暗器?!”

  看了看手中十数根绣花针,水员外像是明白了些什么。

  “你见过这种针?!”水员外说。

  郝少峰不再说话,他痛惜的扶住即将倒下的尸体。

  一个人既然死了岂有不倒下之理?

  只是楚向云竟然能死了后一直到现在才摇摇欲倒。

  水员外虽然感觉到郝少峰即将再度出击。

  但是他也同时发觉到郝少峰似乎对自己手中的针,有着某种程度的畏惧。

  晨底已现,水员外知道自己不再有把握能再出奇制胜。

  因为郝少峰已侧过了脸,避开了刺眼的阳光。

  同时郝少峰现在已有了戒备,再说他毕竟是郝少峰而不楚向云。

  “不管你是谁,水员外,你这头肥猪竟然杀了楚向云,毁了我一切的希望,我就要你死透、死绝……”郝少峰咬牙切齿道。

  水员外一股凉意从脊椎骨中渗出,他却举了举手中的绣花针道:“你……你不怕它们?

  你……你既然知道这针的厉害,就该知道这针一向不虚发……”

  郝少峰怒视着道:“不用威胁我,我是‘菊门”中人我当然知道你手中拿的是什么?”

  “是吗?”

  水员外的话还没说完,手中的针已突然飞出三根,直三点直飞郝少峰。

  他不得不先出手,因为郝少峰再逼进两步,他己无法在这么近的距离里出手,毕竟用手拿针是不容易戳死人的。

  高大的身躯应该比较笨拙,然而郝少峰却极其巧妙的闪过了这三根针。

  又是三根针飞出水员外的手。

  郝少峰没法再逼进,可是他仍然躲开了第二波飞来的三根绣花针。

  于是又是三根。

  水员外冷汗再流。

  他已明白自己手中的针没剩下几根。

  他更没想到这些万无一失的针,却没一根能射中目标。

  他也不知道当这些针统统射出后,他还能再拿什么阻挡对方继之而起的攻势。

  因为他现在的力量只够用针。

  因为刚才的拼战不但耗尽了他的内力,同时也受到了不轻的内伤。

  所以他冷汗再流。

  甩手出针牵扯到内伤的痛苦,眼看着一根根减少的手中之针,他能不心躁?他能不焦虑吗?

  这个女人不知什么时候来的?

  她冷艳的脸上一双美目正注视着水员外和郝少峰。

  当水员外正准备抛出手中最后的三根针时,眼尖的他已经瞄到这白衣女人——许佳蓉。

  他笑了,当然他这时候能笑得出来,会令郝少峰感到疑惑。

  于是郝少峰也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许佳蓉。

  水员外最大的本事除了烧得一手好的“飘香三里”外,恐怕还有一绝,那就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见到漂亮的女人,当然说的就是拍马屁的话喽!

  您如不信的话,请听:

  “许……许姑娘,真……真巧,噢,不,不太巧,我可能又要劳你解……解围啦!”

  “为什么我每次看到你的时候,你都好像和人打架?而且好像输的一方都是你呢?”许佳蓉编贝也似的牙齿闪闪发亮笑着说。

  “嘿嘿……不好意思,你是贵人,我呢却总是落难人。”’水员外胆气已壮的苦笑道。

  “这回又是为了什么事呢?咦?!这人的装束该是你们丐帮……”许佳蓉突然说不下去,因为她已发觉到水员外一身光鲜的衣裳,虽然那已经有些血污。

  “姑娘何人?丐帮正在清理门户,希望能惠予方便,让过一旁。”郝少峰看到水员外巴结着对方,为免节外生枝故而朗声说。

  “清理门户?!”许佳蓉不解问。

  “是的,水员外不但叛帮且杀害同门,老夫郝少峰正执行敝帮主令谕……”郝少峰说道。

  “放屁,郝少峰你……你他妈的莫要血口喷人。”水员外一旁没待郝少峰把话说完,已经急切中口不择言的骂了出来。

  皱了皱眉头,许佳蓉虽然已领教过水员外的诙谐,却没想到他骂起人来还这么难听。

  郝少峰脸色已变,再怎么说他是水员外的长辈,在外人面前他岂能受得这个?

  立时一片掌影方起,而水员外早已防着,手中最后三根针已出。

  同样的,郝少锋拧身斜肩亦躲了开来,并立时出掌。

  “许……许姑娘——”水员外的嗓音就如同火烧了屁般的吼道。

  郝少峰的双掌虽号称“铁掌”,但怎能与剑锋比利?

  所以就在他躲过水员外最后三根针后出掌攻击,蓦地发现一把长剑已横掠在前,他不得已后退数步,撤招换式,水员外算是躲过一劫。

  失去了危机,水员外好整以暇的拱手道:“许姑娘,谢啦——”

  郝少峰眼见水员外那付“宝”相,已气得冒烟。

  “前辈,水员外乃晚辈朋友,可否让晚辈问明真实情形后再说?”

  水员外磨赠着靠到许佳蓉身边,同时未待郝少峰答话已开吼:“屁的前辈,许姑娘,你要喊这人前辈那可就喊得冤喽!”

  敢情水员外有了靠山,他一付有恃无恐的说。

  掌虽无情,剑却更绝情。

  郝少峰熬了一晚,折腾了一宵,更失去了爱徒,最后眼见即将掌毙水员外,猛古丁杀出这么一个揽事上身的女子,他能不急,他能不气吗?

  纵然许佳蓉语气缓和,但他眼已红、肺已炸,根本二话不说,举掌就劈。

  许佳蓉也似乎是个爱管闲事的女人,于是她亦挺剑对敌。

  掌如影、剑如虹,掌剑翻飞。

  水员外逮着了机会,他顺着墙滑坐在地,一面揉着肩骨,一面像看戏似的望着两条缠斗的身影。

  这时候他才发觉到自己刚才受的内伤有多么的重,因为他现在臂膀已肿,胸骨在疼,全身像散了似的连呼吸都要费上好大的劲。

  这个年头人都有种爱凑热闹的毛病。

  有打架的人,当然就有看架的人,何况天已亮,又在城门边。

  不一会早起的人已经快围成了一道人墙,谁都争相看着这难得一见的生死之斗。

  水员外要不是浑身疼得站不起来,恐怕他真会沿着驻足观战的人们收收银两,赚个外快。

  “这女的好厉害……”

  “那老叫化的双掌也不差……”

  “哎唷,地上还死了人哩……”

  众人七嘴八舌的鼓噪着。

  水员外知道这场架就要结束了,毕竟江湖人物也不太敢明目张胆的在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拼战,这可是有王法。有官府的地方。

  郝少峰急得一张老脸上的须发根根直竖,到现在他还不知道这个雌儿的功夫怎么会那般厉害。

  尤其他急的是连一点致胜的把握也没。

  战还是不战?走还是不走?

  他不止一次的心里暗忖着。

  “官家的人来了……”不知是谁冒出了这么一句。

  于是郝少峰立即有了决定,他一个纵跳脱离缠斗,狠毒的瞪着水员外和许佳蓉。

  然后弯身抱起楚向云的尸身,什么也没说的从众人头上如飞掠去。

  他虽然没说什么,但是水员外和许佳蓉全知道他那“临去秋波’代表的意义。

  那是一个人对别人恨到极点才会有的眼光。

  城郊,树林里。

  水员外哪还有一点疼痛的影子?

  瞧他那种闭眼享受,如坐云端的轻飘劲,他的骨头不是散了,恐怕是酥了。

  许佳蓉一双柔荑正缓慢有致的推拿着水员外的臂膀,她的粉脸贴得是如此近。

  而水员外的鼻子正耸动着,努力的嗅着一种似兰似琼的香味。

  这个时刻、这种情景,就算做神仙也没他爽快。

  不经意的,许佳蓉突然发现到水员外那种飘然的神态,她虽是个不拘小节的江湖儿女,可是总是个女人。

  而女人总也是变幻莫定,尤其她们的手更是如此。

  因为她们的手既能抚平一个男人的创伤,可是掐起人来同样也能去掉一个人的半条命。

  你不信?

  那么为什么水员外受了那么重的伤都没哼一声,现在反而却让许佳蓉掐得像猪似的嚎叫不已?

  “哟——拜托、拜托,你松手,松手,松手啊——”

  “为什么?你不是很舒服吗?”

  “姑……姑奶奶,那种感……感受不……不一样哇……”水员外像是哭道。

  “哼!看你还敢不敢再装出那种死德性来……”

  许佳蓉松了手,水员外却急忙举臂用嘴吹着被掐的地方。

  这有用吗?那可是好大的一块青紫啊!

  水员外苦着脸,望着那块淤紫,他已明白了一件事。

  那就是这个冷艳的美姑娘,虽然能救自己的命,却同样能要了自己的命。

  男人都有种通病,那就是很容易忘记吃亏上当。

  水员外是男人,而且他这种毛病比一般人来得更大。

  为什么漂亮的女人总是很容易令男人忘了其他的女人呢?

  水员外忘了欧阳无双,忘了一个随时随地要杀他的女人。

  水员外忘了展风,忘了一个不知是何居心,谜样般的女人。

  难道他不知道愈是漂亮的女人愈像只刺猬,沾都沾不得?

  是不是许佳蓉救过了他,他已对这女人失去了戒心?

  是不是他真正的毛病已犯,认为每个女人都会陶醉在他那微笑里?

  水员外笑得好开心,眼睛都快眯成了一条缝。

  他说:“你救了我,虽然被一个女人救不……不太光彩,可是我还是要谢谢你。”

  许佳蓉的笑无疑要比水员外的笑来得好看,他却说:“谢我?你拿什么谢我?江湖传言你可是连隔宿粮的银子都没呢!”

  “谁?……谁说的?!我有钱,我真的有钱,你千万不要听信谣言,你不信?!好,你说好了,无论你要吃什么,或者要买什么,我一定照办……”

  水员外急了,他能不急吗?

  毕竟这也是一种通病,男人就怕被人说穷。

  尤其更怕在一个刚认识、而又漂亮的女人面前被人看扁。

  重新打量了水员外一眼,许佳蓉浅笑道:“嗯,你这身打扮的确和我上次见到你时不太一样,看样子你是真的脱离了丐帮喽。好吧!我想既然你口口声声要谢我,那么就先请我吃顿饭好了,你这会该可以动了吧?要不要我再帮你推拿推拿?”

  水员外吓得双手连摇道:“救……救命恩人,我好了,我好了,我可真怕你再给我一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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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留人醉
更新时间:2009…2…12 8:15:11 字数:9686


  世上有种男人,他们很有女人缘。
  水员外是这种男人,“快手小呆”好像也是这种男人。

  小呆吃完了最后一碗疗伤生肌“十全大补汤”后,他苍白的脸颊已有一丝红润。

  他不得不佩服展风的医术,和她留下的药方。

  现在中秋刚过,距离七月初七的一战两个月不到。

  两个月的时间能让一个奄奄一息,重伤得动也动不了的人完好如初,这该是个奇迹。

  当然病人本身的底子、养伤的环境也是很重要的因素。

  “恭喜你,呆少爷。”绮红接过药碗,并且笑道。

  “这还得谢谢你费心的照顾呢!”小呆说。

  绮红没再说话,脸上有着明显伤感的表情。

  两个月的朝夕相处,由陌生到熟悉、由熟悉到钦佩,小呆早已把这个不知外面世界的女人,当成了自己最敬重的姐姐。

  虽然他的心态始终不能平衡,始终忘不了一个曾经深爱过的女人所带给自己的创伤。

  可是对绮红、对展凤,他宁愿自己去承受最大的痛苦,也不愿她们有一丝一毫的不愉快或委屈。

  毕竟他就像一棵濒临倒塌的树,能够重新生长,这完全是展风的扶植,和绮红的灌溉。

  几乎立即的,小呆已发现到绮红神态异常。

  “有事么?绮红姐。”

  抬起一双有些通红的眼睛,绮红低声道:“有一句话我很不愿说,可是又不得不说……”

  小呆的心一跳,他不明白这个纯净得如一张白纸的大姐姐,平日说话爽朗为什么会欲语还休?

  “你说好了,我想这世上已没什么我不能承受的事情。”

  小呆会这么说,他当然以为对方要告诉自己什么重大的事情。

  绮红的泪已流,小呆的心已慌。

  到现在他也才知道他是多不愿、也多怕看到她的眼泪。

  他更知道这个从不知烦恼,甚至从不流泪的女人会流泪这又代表了什么?

  “再见”两个字代表的是离别、无奈。

  对一个不想见到的人说再见是一种愉悦。

  可是对一个舍不得的人说再见又怎能轻易启口呢?

  小呆和绮红建立起来的感情很微妙,也很隽永。

  因为他们两人不但在这段时间朝夕相处,甚至已到了无话不谈的地步。

  也难怪绮红说出“再见”时泪流满面。

  也难道小呆听到“再见”时会震颤不已。

  “为什么?”小呆问。

  “因为小姐要你出去找她,信鸽早上到的。”

  小呆默然了,他当然知道这真的是到了“再见”的是时候。

  “她……她要我什么时候走?又到哪去找她?”

  明天一早,那时候有船会来接你。”

  小呆苦笑了一下,他走到门边望着逐渐沉落的夕阳,喃喃道:“好快,山中真的无岁月吗?为什么我现在总觉得我才来了两天而已……”

  “山中住久了的确会有这种感觉……”绮红已擦干了眼泪,她亦走到门边道。

  “我突然很怕出去,也很不想出去,为什么呢?”

  “你怕回到人群里?”

  “是的,我很怕。”

  “为什么?‘快手小呆’怎能有此想法?”

  侧过身,小呆专注的看着绮红的脸道:“‘快手小呆’四个字恐怕已被人遗忘,再说我心已死。”

  “你还年轻,同时外面仍有你的朋友、亲人,你怎能说你心已死?难道就为了一个不值得的女人?”

  “朋友?亲人?”小呆想起了燕二少,也想起了水员外。

  “我恐怕已失去了我所有的朋友,因为……因为……因为没人会原谅一个为了女人而杀朋友的朋友。”小呆痛苦的说。

  “可是你当初的本意并不是要杀水员外啊!”

  “是吗?又有谁知道?又有谁知道我那么做是为了想要揭发一桩阴谋而不得已的?又有谁知道我是中了欧阳无双丧失心智的毒?你应该知我,我没有亲人只有朋友,可惜的是我最好的两个朋友一个已死,另一个可能也是为了我的原因而投人了一个另外的帮派里……”

  是的,绮红明白小呆的故事,她当然更明白像小呆这样的人会把朋友看得比生命更重要的。

  那么他失去了朋友岂能心不死?

  她痛惜,她也无奈。

  她从来没有朋友,她也无奈自己的无能为力。

  “你……你不能心死,你还有朋友,你也还能再找到爱你的人……”绮红那张说不上很美的脸突现激动的说。

  “我还有朋友?我还能找到……”

  “是的,我可以做你的朋友,同时……同时并不是天下只有欧阳无双一个女人……”

  这是什么样的女人?

  难道她真无法了解到同性间和异性间的朋友,有很大的差别?

  她在暗示什么?

  为什么她的脸已红,眼里露出令人难懂的神韵?

  小呆真是个呆子,因为他竟没看着说话的人。

  他只是望着远山咀嚼着“朋友”两个字。

  世间本就有着许多无可奈何的事。

  尤其经常会发生一些阴错阳差,会错意的事。

  小呆收回了目光,豪迈的说:“好,绮红姐我听你的,我更谢谢你对我的开导,还有我真心诚意的接纳你这位良师益友,其实我早已把你当成了我的朋友,要不然我怎会把我内心的痛苦告诉你呢?来!为我们的相知干一杯,我今晚一定要醉,我已好久没痛快的喝过酒了。”

  男人就是男人,男人总比较粗心。

  绮红走了,她忙着去张罗酒菜。

  小呆只以为她目中的泪光是为了她将离开一个朋友而涌。

  酒,酒真是个奇妙的东西。

  人在失意的时候想到它,人在欢乐的时候也想到它。

  人在离别的时候少不了它,在重逢的时候更须要它来庆贺。

  有人的地方一定有酒。

  有酒的地方何尝没有喝醉的人呢?

  这里远离尘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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