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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心剑-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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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小龙暗暗忖道:“昨天看他闻香追逐何嘉嘉,简直是个好色狂徒,没想到他竟能临事不惧,言人所不敢言!”

只见班远双目乍睁,两道凌凌寒光,逼注着快刀门三人,冷肃的道:“这是教主规定之事,任何人都无法更改。”

曹逢春冷冷一笑道:“贵岛主这种强人所难的偏面规定,纵然有人勉强投入贵岛,只怕也难以口服心服。”

班远目中飞过一丝凶芒,冷冷说道:“你们三人只要自问能冲出此厅,老夫作主,送你们安然离开铜沙岛。”

曹逢春望了身边两个师弟一眼,竟是犹豫不决。

班远冷声道:“这是尔等唯一可行之路了!”

曹逢春眼看班远踞坐上首,两名黑衣使女一左一右,伺立两侧,由总管坐在长案后面,夏总管只是职司迎宾,站立一边,一句话也没有说过。

这几个人,最近的也和自己有四五丈距离,而且并无一人有拦阻之意,不觉胆气一壮,暗暗朝身边两人使了个眼色,一个抬目道:“堂主之意,可是任由在下动用兵刃么?”

班远微哂道:“山西快刀门,以刀法见长,老夫既准尔等凭藉武功,冲出厅外,自然可以动用兵刃,也好叫尔等死得无憾。”

曹逢春和两个师弟早已暗暗运功蓄势,闻言说道:“堂主既然如此说法,在下兄弟恭敬不如从命……”话声才出,突然一个旋身,双足一顿,喝道:“咱们走!”

三道人影,迅如惊鸿,朝厅外飞射出去!

班远哈哈一笑,只见他连人带椅,突然凌空飞起,越过三人头顶,落到大厅门口。他原来南面而坐,但椅子落到地上,已转了方向,面向北坐,正好挡住了从厅内向外冲出的人。

这一着当真快逾电闪,他比曹逢春三人后发,但却落在三人前耐,依然原式不变,大马金刀的端坐椅上。

曹逢春身形纵起,陡觉头上掠过一阵疾风,眼前人影一闪,班远连人带椅,已经挡在前面!心头猛然一沉,心知对方武功,强过自己甚多,这是仅有的逃生机会!急切之间,那还犹豫?身形未停,一道银虹已从他身前飞去,刀先人后,猛向班远当头劈落,口中喝道:“堂主小心了!”

山西快刀门果然出手如电,这一刀,差不多有不少人连他如何出手,都没看清!

不!就在曹逢春喝声出口,另外两人也已掠到班远身侧,两柄快刀一左一右,同时绞到。

就算班远武功最高,这三柄快刀直劈横斫,几乎已经封死了所有能够躲闪的地方,何况班远根本没有躲闪,依然大而化之的端坐如故。

曹逢春一刀劈下,眼看班远居然不动不让,心头不觉大感惊异,此时刀锋离他头顶,已不到五寸,他原是多疑之人,忽然觉得不对,刀势悬空一停,喝道:“堂主怎不避让?”

班远目光冷森,嘿然道:“老夫要试试你的刀锋利也不利?”

话声未落,但听“砰”“砰”两声,左右两柄单刀,一柄斫中背心,一柄斫上前胸。

快刀门在江湖上原以出刀快速著称,用的刀自然都是金钢百练,普通刀剑,当之立断。但这两刀,所在班远身上,竟然有如击在铁石上一般!只听两人口中闷哼一声,登登的往后直退了两三步,一跤跌坐在地上,脸色惨白,竟然痛昏过去!

原来两人惟恐这一刀伤不了班远,各自用上了全力,被班远内力反震,那里经受得起?一双右臂顿时齐时折断。

这原是一瞬间的事,曹逢春陡见两个师弟同时负伤倒地,不禁大吃一惊,急忙抱刀跃退。

只听班远冷冷喝道:“便宜了你,去吧!”

突然大袖一挥,檀木交椅凌空朝厅上飞了回去。

曹逢春声音入耳,再待闪避,已是不及,但觉一股无形潜力,重逾山岳,直逼而来胸口一窒,突然闭过气去。

厅上众人瞧的莫不凛然失邑。

班远早已连人带椅回到上首,脸上一无表情,沉声道:“把他们送到后面去。”

厅外走进几名黑衣武士,把三人抬了出去。

班远目光一动,侧脸朝夏总管道:“夏缘楷。”

夏总管连忙躬身应“是”。

班远道:“你领他们仍回挹秀馆去,”站起身,朝厅后走去。

田布衣耸着两肩,夹起名册,朝夏总管拱拱手,亦步亦趋的跟在班远身后,往里就走,两名黑衣使女也翩然跟了进去。

夏总管直起腰,吁了口气,拱手笑道:“恭喜诸位,顺利通过,如今咱们都是一家人了,大家折腾了一天,现在可以休息了,请随兄弟回挹秀馆去了。”

何嘉嘉朝他飞了个媚眼,娇声道:“夏总管,咱们这样就算是朱衣门下了么?”

夏总管不自禁的咽了口口水,笑道:“那当然还没有那么简单。”

何嘉嘉问道:“那要如何才算呢?”

夏总管道:“目前诸位才报了名,等田总管回去缮就名册,呈报教主,再经教主核定,才算正式。”

何嘉嘉眨着眼睛又道:“正式了又如何呢?”

夏决管道:“正式成为朱衣门下,那就是锦衣弟子!”

何嘉嘉追问道:“锦衣弟子又如何呢?”

夏总管抓抓头皮,道:“锦衣弟子,就是穿锦衣的弟子。”

何嘉嘉道:“不对,不对,男的才穿锦衣,女的弟子穿的都是黄衣。”本书由fsktxt。com提供下载

夏总管道:“这是统称,教主门下,不分男女,都称锦衣弟子。”

何嘉嘉道:“原来如此。”

大家由夏总管领先,退出“铜沙宫”,岳小龙一路默默的打量着沿途形势。

不多工夫,回到挹秀馆。

夏总管拱手道:“诸位请回,方才教主曾有吩咐,所有的人,都已忙了一天,下午让大家休息了,兄弟也想去休息一会,不再进去了。”

岳小龙听他口气,好像是大会之后,岛上的人,全给了假,心中暗暗一喜。

夏总管拱拱手,回身退出,何嘉嘉走在最后,等夏总管走近,忽然招招手,嫣然笑道:“夏总管,你过来。”

夏总管心头一阵迷糊,连忙陪笑道:“姑娘有何吩咐?”

何嘉嘉低低说了两句,夏总管连连点头,拱手而去。

大家折腾了一天,确实也有些累了,有的人回房休息,有的人却在草坪上散步,低声议论着今天在大会上看到的事儿。

下午的时光,过的就有这般快法,转眼工夫,太阳渐渐下山了!

膳厅中传来了一阵铃声的清响,这是晚餐铃,大家听到铃声,陆续进入膳所。膳厅上的人,除了山西快刀的曹逢春等三人之外,一个也不少,各自装了饭,依次人席。

岳小龙暗暗留意少林、武当门下,几个已经服过药丸的人,只见他们神色如故,丝毫看不出有何异样之处?他因心中有事,匆匆吃毕,便和凌杏仙相借走出。

回到房中,凌杏仙低声问道:“大哥,我们今晚要不要去魔宫探探?”

第十四章 惊人发现

岳小龙道:“自然要去。方才听夏总管的口气,好像岛上的武士们,今晚全放了假,回家休息,就是值岗人数,也一定比平日要少,这一机会,我们岂可放过?”

凌杏仙道:“大哥,会不会是夏总管故意这样说的?存心试试我们,有没有奸细,乘机踩探岛上的秘密?”

岳小龙道:“我看夏缘楷只是一个奉迎小人,终日浑浑噩噩,不像是有心机的人,何况我们……”

话声未落,突听门上响起轻微的弹指之声。

岳小龙心头大疑,急忙开出门去,陡然一缕劲急风声,直向面门激射而来,一时无暇多想,举手一撩,把那暗器接住。但觉入手甚轻,低头瞧去,赫然是一个小小纸团。

“这会是谁?”

心念疾动,身形一闪,追出门外,举目四顾,那里还有人影?但人影虽杏,走廓上却留下了一股似兰似厉的花香,尚未散去,这不用说,已可知道来的是谁了!

岳小龙心中暗暗纳罕,忖道:“她巴巴的找来,丢这个纸团给自己,究竟为了什么?”

凌杏仙很快的跟了出来,问道:“大哥,是什么人?”

岳小龙道:“没有什么,我们进去再说。”

回入房中,岳小龙随后掩上房门,就着灯火,打开纸团,只见上面用黛笔写着:“今晚三更,请在假山右侧相候,幸勿爽约。”

字迹娟秀,分明是女子笔迹!下面虽未具名,但纸上留着一股幽香,这已经十分明显,比具名一样了,不是那位又娇又媚的何嘉嘉又是谁来?

这是人约黄昏后,月上柳梢头的幽会密约,岳小龙瞧的不禁心头狂跳,双颊尽郝!

凌杏仙凑着头,和龙哥哥一起观看,自然也看清了,一张粉脸,登时寒了下来,气鼓鼓的从岳小龙手上抢过字条,愤然道:大哥,这是那姓何的贱婢送来的了!”

岳小龙尴尬的点点头道:““大概是她了。”

凌杏仙道:“真是不知羞耻的淫娃,她约你三更半夜,到假山旁去干什么?”

话是说出来了,但不禁双颊羞红,两手一阵乱揉,把那字条揉得粉碎。

岳小龙讪讪的道:“也许她有什么紧要之事……”

凌杏仙冷冷的道:“你没有看到她整天搔首弄姿,勾引男人,这种人还有什么正经事叶接着抿嘴笑道:“我看大哥也被她迷住了,想去只管准时赴约,我可管不着。”

岳小龙脸上一红,正容道:“妹子也说笑了,我们待会还有正事要办。”

凌可仙目光一溜,披披嘴道:“如果没有正事要办,大哥真想赴她的约会去呢!”

岳小龙突然轻“嘘”一声,道:“有人来了!”

走廓上果然传来一阵步履之声,渐渐走近,接着隔壁房门上起了剥落弹指之声,只听夏总管的声音叫道:“岳少侠睡了么?”

敢情隔壁房中,住的就是假的岳小龙。

这下听的岳小龙心头突然一动,急忙侧耳谛听。

但闻假岳小龙间道:“什么人?”

夏总管道:“兄弟夏缘楷,奉夫人之命,请少侠和凌姑娘前去一谈。”

岳小龙心中暗道:“果然是岛主夫人派人来叫他们了,这女魔头会在鲁山鲁家庄对自己说过:“要见尔母,前途自会有人接应。’但自己两人,却改扮了华山门下,却又有人假冒了自己,同来铜沙岛,今是她传唤假冒之人,定然是和娘有关了。”

思付之间,只听假岳小龙和假凌杏仙已随着夏总管朝楼下走去,心中一急,忙道:“妹子,我们快去。”

凌杏仙听的一怔,道:“这时候连初更都还没到,不嫌太早了么?”

岳小龙道:“方才夏总管奉岛主夫人之命,来叫假冒我们的人,此事定然和娘有关,我们只要暗暗跟在他们身后,小心一些,也就是了。”

两人悄闪出房门,出了“挹秀馆”,只见夏总管三人,已经穿出花林,岳小龙、凌杏仙远远跟踪,跟了下去。

这时月色昏暗,夜色沉沉,倒给了他们不少方便,一路窗行鸦伏,借着夜色掩蔽,那林中暗卡,竟然未发觉两人的行藏。两人疾快的穿出花林,尾随着前面人影而行。

夏总管说的没错,敢情今晚大家都给了假,是以沿路并没遇上巡逻的人,这意外的平静,反使人有一种阴沉恐怖的感觉。

凌可仙跟在身后,忽然追上一步,轻轻拉了岳小龙的衣角,悄声道:“大哥,这情形有些不对。”

岳小龙道:“那里不对了?”

凌杏仙道:“方才那暗角上,我明明看到有两个人站在那里,我想他们也一定已经看到我们了,只是他们故作不见似的,动也没动,这情形,会不会是他们设下的圈套?”

岳小龙听的一怔,但举目看去,前面三人已经鱼贯进入铜沙宫大门,心头一急,暗想:“错过今晚,岂不坐失良机?”不觉横上了心,低声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们顾不得这许多了。”

陡然一提气,疾掠过去,绕到左侧墙下,四顾无人,身躯平拔而起,跃起三丈多高,翻过围墙,落在屋面之上。

凌杏仙紧随着飘身跃上]啬顶,宛如紫燕掠波,身形平飞,一下隐入暗陬,齐齐伏在屋面上,朝四下略一打量。

这一阵工夫,那里还有夏总管三人的踪影?

岳小龙心中暗想,岛主夫人,定然住在后院,他们只怕自己进去了。此时身入魔宫,那里还敢出声,暗暗和凌可仙打了个手式,就腾身朝后进追去。

说也奇怪,铜沙宫这样广大的后院,却全无一点戒备,任由两入穿房越脊,竟然无人拦阻。

岳小龙心中虽觉可疑,却一路朝后院扑去,直到第三进院落,才见一道清水砖墙,隔断了内外,两扇衔着白铜兽环的朱漆圆门前面,仁立着三人,正是夏总管和假冒自己的两人!

敢情朱漆大门里面,已是内宅了,未奉召唤,不能随便进去。

岳小龙不敢过于逼近,一拉凌杏仙,在暗处伏下。

过了一回,只见两扇朱漆启处,一个宫装使女,手提宫灯缓步而出,说道:“夫人有命,着岳小龙、凌杏仙进去。”

静夜之中,她声音轻脆,伏在屋面的两人,听来甚是清晰。

接着只见夏总管拱拱手,低低说了一句,便自转身告退。但在他转身之际,目光有意无意的朝岳小龙两人隐身处望来,摸摸下巴,微微一笑,耸耸双肩朝外就走。

岳小龙瞧的猛然一惊,心想:“自己两人的行藏,莫非已被他看破了不成?但如是被他看破,又怎会轻易放过,掉头而去?”

心念转动之际,那假岳小龙、假凌杏仙两人,已随着宫装使女进去,两扇朱门,立时关了起来。

岳小龙顾不得许多,纵身掠起,两个起落便已掠到高墙附近屋面,双脚一点,身形凌空飞起,跃上宫墙。

正好庭前有一棵高大桂树,枝叶茂密,当下暗暗向身后打了个手势,两条人影同时飞快的隐入大树。

就在此时,岳小龙依稀听到耳边有人低声说道:“好险!”

岳小龙又是一惊,急忙附着凌杏仙耳朵,悄声问道:“妹子,你听到有人说话么?”

凌杏仙道:“没有啊,谁……”

“嘘!……”有人轻轻“嘘”了一声,这声音就在两人耳边!

凌杏仙只道大哥叫自己莫要出声,吓得连忙住口。

岳小龙也只当是凌杏仙瞧到了什么,叫自己禁声,两人果然不再说话。屏息凝神伏着不动。

阶前湘帘低垂,堂上灯烛通明!

假岳小龙,假凌杏仙两人,并肩坐在下首两把绣披椅上,身边一张几上,放着两只细磁茶碗。却不见岛主夫人出来,连那宫装使女,也不见了,静悄悄的听不到半点声息。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树上两人渐渐的等的焦的,就是堂上两人枯坐了一阵,也已渐感不耐。

就在这时,只见宫装妇人已从后堂缓步走了出来,岳小龙只觉心头一阵狂跳,屏息呼吸,凝目瞧去。

岛主夫人表情冷峻,朝假岳小龙两人微微颔首,就在上首一把绣披交椅上坐了下来。

假岳小龙起身拱手,似在说话了,但因相隔过远,话声微不可闻,接着岛主夫人抬了抬手,意似叫他坐下再说。

假岳小龙回身坐下,岛主夫人目注两人,问了几句,由假岳小龙、凌杏仙相继回答,从两人的神情上看去,好像甚是愤慨。

岛主夫人脸色冷峭,两道冷电般的眼神,不住在两人身上转来转去,说的话,似极简短。

这一情形,不用说,也可以看的出来,那是谈到了娘的问题!

岳小龙心头大急,庭前除了这棵桂树,就别无掩身之处,但桂树距离堂上,实在太远了,他们的话,简直一句也听不到。自己两人冒险远来,为的就是探听娘的消息,如今他们谈的正是有关娘的事了,自己纵然冒险,也得过去听听清楚。

他目光迅速一瞥,只有掠到阶前,藉着廓上抱柱,掩蔽身形,才能听到堂上的谈话。但这是十分冒险之事,纵然彼明我暗,阶前还有一道湘帘,若以岛主夫人的功力,只怕无法瞒得过她!

岳小龙考虑了半晌,决定冒险一试,这就附着凌杏仙耳朵,悄声说道:“妹子,你在这里千万别动,我下去听听,他们说些什么?”

话声出口,忽听有人细声说道:“使不得!”

这下岳小龙听清楚了,果然有人在耳边说话,迅速回头望去,这桂树上,除了自己两人,那里还有第三个人?心中不禁纳罕:“听此人口气,自然是友非敌,只不知说话的究竟是什么人?他们躲在什么地方呢?”

思忖之间,但觉凌杏仙暗暗扯了自己一下衣袖,低声说道:“大哥快瞧,他们进去了。”

岳小龙急忙抬目望去,果然岛主夫人已然转身朝后堂走去,假岳小龙和假凌杏仙也跟着站起,紧随她身后,步入后堂。

岳小龙心头猛然一紧,暗道:“那是岛主夫人答应他们探视娘去了!”一时但觉热血沸腾,再也忍耐不住,低喝一声:“杏仙,跟我下去!”

话声才落,悄身一跃,人已经到了两丈开外,一个箭步,掠上石阶,一手掀帘,大步往里走去。

凌杏仙再也想不到龙哥哥会突然冒险深入,不禁急出了一身冷汗,要待阻止,已是不及!只好跟着飞身落地,一手掏出回风蝶,一手紧握剑柄,急步跟了过去。

两人进入堂上,居然不曾有人拦阻,岳小龙早已横起了心,目光迅速一转,呛的一声,掣剑在手,转身朝后堂寻了进去。

凌杏仙眼看龙哥哥已经抽出了长剑,也不再犹豫,从身边拔出剑来,壮着胆子,往里走去。这后堂,原来竟是一间佛堂;中间是一座金碧辉煌的神龛,供奉的是一尊笑口大开的弥勒佛。

神案上点了一盏琉璃灯,案前放一个锦墩拜垫,敢情这杀人不眨眼的岛主夫人,居然还茹素礼佛。

岳小龙、凌杏仙手仗长剑,双双冲进佛堂,不禁瞧的一呆,只见神龛两侧,伺立两名宫装使女,但她们却秀口微闭,靠着粉墙打盹!

岛主夫人和假扮自己的人两人均已不见。

岳小龙瞧的大奇,再一细看,两名宫装使女似是被人点了穴道,略一迟疑,回头道:“杏仙,这两个使女好像是被人点了睡穴,你且过去拍开她们穴道,我有话问问她们。”

话声方出,只听那弥勒佛口中忽然细声说道:“使不得、使不得,凭你们两个娃儿,只怕连人家三招也接不下来。”

岳小龙蓦然一惊,撤剑旋身,喝道:“什么人?”

凌杏仙脚下也不禁后退一步,惊慌的道:“龙哥哥,这声音好像是从佛像口中说出来的?”

正说之间,那神龛突然无声无息的缓缓移开,露出了一道门户!

岳小龙心中一动,暗想:“这里发现地道人口,那么娘一定被他们囚在地窖中了。”这就低喝一声:“杏仙,我们进去。”

手仗长剑,俯身朝地窖中走去。凌杏仙也急急跟了下去。

这是一道麻石铺成的石级,一路往下,约有数十级之多,石级尽处,出现了两条岔道,分向左右两侧延伸过去。地窖之中,虽然十分幽暗,但两条岔道的转角处,却都点着壁灯,灯光不亮,已可看得清甬道上的景物。

岳小龙既不知道自己母亲被囚在那里?脚下不觉略一踌躇,就朝着左首那条岔道走去。

甬道并不宽阔,只容两人并肩可行,壁上油灯,又相距极远,望去灯光如豆,走在中间,死寂阴沉,弥漫着恐怖气氛!

凌杏仙总究是女孩家,平日又没在江湖上走动,此刻到了这等阴森的地窖之中,一颗心早已砰砰跳动,握剑右手,也不自觉的沁出汗来!

两人放轻脚步,加快前行,一会工夫,甬道已尽,转过弯去,已有一道铁门,挡住了去路。岳小龙走到近前,仔细一瞧,那铁门上只有一支铁闩,并未加锁。当下拔开铁闩,轻轻一推,呀然一声,铁门随手而启,一股阴风,迎面吹来!

凌杏仙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冷噤,低声道:“龙哥哥,这地方有些不对!”

岳小龙道:“我们既然来了,总得进去瞧瞧!”一探手从怀中摸出火摺子,随手一幌,横剑当胸,举步朝那铁门之内行去。这是一座十分宽广的地底密室,四面都是黑石壁。

岳小龙举起火摺子,目光流转,只觉一股寒意,袭上心头,口中不觉失声惊“咦”!

原来那里首靠壁处,一排放着十几具棺木!在这幽黑阴森的地窖之中,忽然看到十几具棺木,并排放列,纵是胆子最大的人也会毛发悚然!

凌杏仙更是惊悸的颤抖起来,急急说道:“龙哥哥,这里是停放棺木的地方,我们快出去吧!”

岳小龙看到棺木,心头不觉一沉,说道:“不,我们过去看看清楚。”

他在江湖上多走了几天,心中觉得这地窖之中,停放着这许多棺木,决非无因,随着话声,已经走了过去。凌杏仙只好壮着胆子,跟了过去。

岳小龙大步行到一具棺木前面,举起火摺子,照了一照,说道:“奇怪,这些棺木都没有加钉!”

凌杏仙心头一宽,稍微吁了一口气道:“那是空棺了。”

岳小龙微微摇头道:“不对,外面偌大一片房舍,干么要把空棺放到如此隐秘的地窖里来?”

凌杏仙因棺上没有加钉,认为只是空棺,恐怖的心里为之一松,但听龙哥哥这一说,不仅又打了一个寒噤,颤声道:“龙哥哥,你……说棺木都装着死人?”

岳小龙把长剑插入鞘中,一手摸着棺盖,回头笑道:“棺木本来就是装死人的,这有什么好怕的?”口中说着有什么好怕,其实伸出去的手,也不自觉的起了轻微的颤抖。

凌杏仙瞧他返剑入鞘,伸过手去,吃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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