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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心剑-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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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小龙道:
“是韩仙子要晚辈带的口信。”
彩带仙子道:“你几时遇到韩仙子了?”
岳小龙道:“就是昨晚。”
彩带仙子奇道:
“韩仙子也在泌阳?嬷嬷怎么没和我说起?”
只听虎嬷嬷笑道:“昨晚老婆子回来,已经是仙子运功坐息的时候了,那有时间告诉你。”
彩带仙子朝岳小龙问道:
“她说了什么?”
岳小龙道:“韩仙子说,三日后,二更时光,她在双河口等候仙子,务望仙子准时前往一晤。”
彩带仙子攒攒眉道:“她明知我在这里下榻,却又不肯来,要我赴她的约去。”
嬷嬷在外尖笑道:“仙子还不知道呢,韩仙子是找田若花来的。”
彩带仙子道:
“你先领他们去再说。”
三人起身辞出,虎嬷嬷已在阶前等候,含笑道:
“仙子要你们住到清心轩去,那是要你们去练什么功夫了?”
凌杏仙喜孜孜的道:
“缩骨功。嬷嬷,清心轩在哪里?”
虎嬷嬷已在前面领路,一面道:
“你们随我来就是了。”
出了月洞门,已是后园,放眼望去,但见林木葱郁,一条白石小径,婉蜒向北,数幢精舍,掩映在绿树叶中。
凌杏仙喜道。
“那里就是清心轩么?”
虎嬷嬷道:“那是间静堂,原是庙中准备给贵宾下榻之所,如今车大先生,诸葛先生就住在那里,今天赶来的欧阳磐石和谢无量,也在那里憩脚。”
岳小龙暗暗忖道:“这车大先生、诸葛丹和谢无量等人,全是应彩带仙子之邀而来,不知这次桐柏山集会,仙子有何举动?”
走不多远,白石小径分为两条,虎嬷嬷领着他们折向东北,经过一座小桥。但见修篁千竿。万字朱栏,围绕着一间红砖精舍,上面有一块腰圆形的横额,写着“清心轩”三个古篆。
虎嬷嬷推开朱门,说道:
“这里是最清静不过,你们进去吧,吃饭的时候,我会叫他们送来的。”
凌杏仙道:
“嬷嬷不进去了?
虎嬷嬷道:“缩骨功虽是只要内功有根基的人,领悟了诀窍,练习并不太难,但你们只有一天工夫,就要使用,也总嫌仓促了一些,你们快些用功吧。”
说完,便自回身走去。
凌杏仙觉得新奇,抢先走了进去,到了里面,但见屋内地方不大,四面窗户,俱用厚布遮起,除了地板上放着三个薄团,什么也没有。
心中不觉失望,说道:
“这里原来只是一间空屋,连一点摆设也没有。”
岳小龙道:“我们是练功来的,又不是作客,要什么摆设?”
尹翔关上木门,说道:“岳兄弟,时间不多,咱们该开始练习了。”
岳小龙取出素笺,凌杏仙早已把三个蒲团移到一起,大家坐了下来。
展开纸笺,只见上面画了一个盘膝跌坐的人像,和八句“缩骨功”口诀,在每一句口诀边上,都注有许多小字,如何行气运功,如何收敛精气,和如何恢复原状,拴释的甚是详尽。
三人在内功修为上原有相当基础,按诀练习,自然并无多大困难。其中纵有不甚明了之处,好在尹翔见闻较广,对各派武功渊源,知道的较多,有他在旁边指点不难迎刃而解。
岳小龙看了几遍,心中暗暗觉得可疑,这“缩骨功”和自己练的内功,有许多相悻之处,分明是旁门偏激之术。
但因彩带仙子指定要自己三人练习,而且明天就要应用,不好不练。
凌杏仙小姑娘家性喜新奇,一脸兴高彩烈,急着要试,三入研读了几遍口诀,也就各自盘膝坐定,按图练习起来。
这一运功,谁都感觉到自己全身筋骨,肌肉,都在向内紧缩,初次练习,当然极不舒服,但想到明天就要使用,谁也不敢丝毫松懈,只好竭力忍受,加紧用功。到得中午时分,果见一名青衣使女推门而入,放下饭菜,就返身退出。
凌杏仙回头望望两人,觉得一点也没有缩小,不觉站起身来,舒口气,叫道:
“尹大哥、龙哥哥,该吃饭了。”
岳小龙跟着站起,含笑问道:
“杏仙,你觉得怎么?”
凌杏仙道:“难受死了,我们练了半天,怎会一点也没有缩小,还是老样子?”
尹翔睁眼笑道:
“这种功夫,虽可速成,但也没有这样快速,否则还叫什么功夫?”
三人匆匆用过午饭略事休息,就继续跌坐运功。
这一天,就在跌坐中过去,时间渐长,运气行动,也渐渐纯熟,全身缩紧之感,愈来愈甚。
晚餐之后,天色已黑,使女也没掌灯来,清心轩中一片漆黑,他们只是在黑暗之中,不眠不休的默坐练功。
天亮了,竹林中百鸟齐鸣!
曦微晨光,透过厚厚的窗帘,屋中开始有了光线。
凌杏仙发觉自己束紧的腰带,竟然宽了不少,一夜工夫,称身裁剪的衣服,好像忽然大了起来急忙睁眼一瞧,但见尹大哥,龙哥哥还在瞑目静坐,模样没有改变,只是身材已经小了许多,看去倒像是两个十五六岁的童子!心中不禁大喜,一跃而起,叫道:“尹大哥,龙哥哥,天亮了呢,你们瞧。我不是小了许多了?”
两人经他一嚷,也自睁开眼来,互相观看,果然比原来缩小了许多。
凌杏仙更是喜不自胜,嗤的笑道:“咱们现在大概和谢无量差不多高矮了。”
岳小龙道:
“杏仙,谢观主一派掌门,总究是武林前辈,你怎好称呼人家的名字?”
凌杏仙脸上一红,道:
“这里又没有外人?”
话声甫落,只听门外一阵呷呷尖笑,虎嬷嬷推门而入,笑道:“恭喜你们,缩骨功初步总算练成了,走,仙子叫你们快去。”
凌杏仙道:
“嬷嬷,咱们不要练了么?”
虎嬷嬷笑道:
“你们内功火候尚浅,再练下去,也就是这样了,初步功夫,只能到这样为止。”
凌杏仙道:“那么嬷嬷呢,你可以缩的多小?”
虎嬷嬷尖笑道:“老婆子没练过缩骨功,我这又老又丑,再缩小了,人家不把我当妖精才怪嘿!”
这听的三人都笑了起来。
凌杏仙又道:
“嬷嬷,仙子要咱们去,可有什么差遣么?”
虎嬷嬷道:
“仙子要他们两人去扮一个人,你没有任务。”凌杏仙道:“那仙子为什么也要我练呢,练这门功夫,难受死了。”
嬷嬷道:“尹少侠,龙哥儿都练了,不叫你练,你肯么?”
凌杏仙咕的笑道:“是啊,尹大哥和龙哥哥都练了,我要是没有练,那就更难受了。”
虎嬷嬷道:“这就是了。”
接着摧道:
“快走吧,仙子等着你们呢!”
说着,领了三人,退出清心轩,一路朝前院行去。
第二十八章 戳破阴谋
桐柏山,在河南桐柏县西南,与湖北随县,枣隍接界处,横亘三百里,称为桐柏山脉。
书禹贡:“导淮自桐柏。”
桐析山北麓的广福寺,乃是有名的古刹,寺前一条里许长的山道,两边古柏参天,均有数百年以上,古松盘空,势若拿云。
这天午牌时光,山道上来了一乘软轿,轿廉低垂,轿后紧随着四个灰衲和尚,手持镔铁禅杖,步履矫捷!
在软轿快要抵达寺前之际,广福寺山门大开,迎出十几名身穿青衲的和尚,在山门前一字排开。当前一个是年逾六旬的老僧,正是广福寺方丈法胜和尚。稍后一名灰衲老僧,则是少林寺罗汉堂住持智通大师。在智通大师身后,另有四个灰袖僧人,手拄禅杖,腰挂戒刀,岸然而立。
他们和广福寺僧人不同之处,不单是僧袍颜色有别,就是体格上也大相悬殊。
这一比较,就显出少林僧侣一个个身材魁梧,精神饱满,太阳穴高高的隆起,一望而知都是内外兼修的高手。
他们鹊立寺前,远远望到软轿,全都双手合十,神色恭敬,广福寺方丈法胜和尚更不自觉的迎前了一步。
软轿在寺前停了下来。智通大师立即走上前去,打开轿廉,只见从轿中走出一个身穿灰衲,慈眉善目的老和尚来。那老和尚看去当在六十以上,生得方面大耳,主相庄严,看他一眼,就会使人肃然起敬!
法胜和尚慌忙迎了上去,合掌躬身道:“大师佛驾位临,寒山同增光泽,小僧无任欢迎。”
他这一躬身,寺前十几名青衲僧人全都双手合十,躬身下去。
智通大师在旁边道:“启禀大师兄,这位师兄就是广福寺住持法胜大师。”
原来下轿来的老和尚,竟是少林方丈大通大师!
大通大师连忙合十还礼道:“师兄请了,老衲打扰宝刹,心实不安。”
法胜大师恭敬的道:“大师佛法高深,领袖群伦,平日连请也请不到,卓锡寒山,实是敝寺无上光宠,大师远道而来,快请寺内奉茶。”
大通大师连说不敢,当下由法胜和尚陪同步入广福寺,在大雄宝殿、关圣殿、观音殿、师祖殿等处上香礼拜之后,才一同进入方丈室休息。
少林寺方丈,不但在武林中被推为泰山北斗,就是在全国佛教中也是同样具有崇高地位。
广福寺住持法胜和尚早已把方丈室左首五间精舍,打扫干净,作为大通大师和随行人员的临时卓锡之所。
这时正当午刻,方丈室外布置精雅的大客厅上,已经摆上三席素斋,替少林方丈接风。这一席酒筵,虽是素斋,但精细丰盛,却不输大酒店的满汉全席,直吃到未牌时光,才行散席。
大通大师连连合十称谢,仍由法胜和尚,智通大师二人陪同,进入禅房。
法胜和尚坐了一阵,方始辞出。
这五间精舍,业已划为寺中禁地,由少林寺八名僧侣轮流守护,除了广福寺住持之外,未奉准许,任何人都不得擅入。
未申之交,广福寺外的山道上,出现了两条人影,飘然行来!
这两人左边一个道家装束,身材矮小,肩负一柄阔剑。右边是一个架着李公拐的紫脸虬髯老者。两人一路边谈边走,看去缓慢,实则来的极快,眨眼之间,已到寺前。
这两人连袂而行,若不是那穿青袍道人生得太过矮小,倒真有些像八仙中的吕洞宾和铁拐李!但你也切莫小觑了他们,这一道一俗,纵非八洞神仙,却也是当今江糊九大门派中的两位掌门人!
原来那矮小道人正是崂山通天观主谢无量,跛脚老者则是八卦门掌门人跛侠欧阳磐石。
两人到得寺前,但见山门紧闭,寺中一片静寂,不闻钟鼓之声,跛侠欧阳磐石望了谢无量一眼,洪声笑道:“少林掌教果然已经到了。”
谢无量洪声道:“晚辈上去叩门。”
欧阳磐石低声道:“老弟,你怎的又忘了?”
谢无量不由的低“啊”了一声。
欧阳磐石接道:“你等着,还是我去。”
铁拐一点,跨上石阶,举手在门上擂了三下。
过了一会,但听一阵脚步声由远而近,山门开启一名青衲僧人当门而立,打量了两人一眼,合掌道:“两位当临,小僧失迎,近日敝寺住持,在祖师殿为全寺僧侣讲经,十天之内,谢绝随喜,务请两位多多原谅。”
说完,正待返身进去。
欧阳磐石微微一笑道:“大师你且慢。”
那青衲僧人只好停了下来,含笑道:“老施主有什么见教?”
欧阳磐石道:“老朽和谢观主是拜会少林方丈来随,”
青衲僧人怔的一怔道:“敝寺……”
欧阳磐石没待他说完,接道:“有劳大师父进去通报,就说崂山通天观主和八卦门欧阳磐石求见。”崂山通天观主和跛侠欧阳磐石,在江湖上声名久著,那青衲和尚自然听人说过,不由的吃了一惊,慌忙躬身道:“两位请稍待,小僧这就进去通报。”
说完,转身匆匆往里走去。
欧阳磐石朝谢无量点点头,举步跟了进去。
跨上大殿,偌大一座寺院,果然不见一个僧侣,心中暗想:“方才那僧人说的敢情不假,广福寺住持大概怕寺中僧侣,无意之间,泄漏了少林方丈的行藏,才把大家集中祖师殿讲经,便放管束。”
两人在殿上浏览之际,只见智通大师匆匆赶了出来,一眼瞧到两人,慌忙合十躬身道:“谢观主、欧阳大侠驾临,贫袖恭近来迟。”
谢无量打了个稽首道:“大师请了。”
欧阳磐石也拱拱手道:“贵方丈已经到了么?”
智通大师合十道:“敝师兄中午刚到。”
欧阳磐石又道:“其他各大门派的掌门人,有人来过了么?”
智通大师道:“两位来的最早,其他门派的人,还未曾来过。”
欧阳磐石目光一动,呵呵笑道:“大师可还记得?二十年前那场黄山大会?贵寺方丈卓锡祥符寺,兄弟赶去祥符寺,也就是这般光景,迎出来的知客,正好是大师。那时大师还未认识兄弟,第一句话竟是“施主留步”,岁月不饶人,一晃眼就是二十年,大师和兄弟却都已老了。“
智通大师微微一怔,接着合掌陪笑道:“欧阳大侠好记性,唉,二十年往事,历历在目,贫僧还记得那时欧阳大侠还未使用铁拐呢。”
欧阳磐石一条右脚,伤在十五年前,那时当然还未使李公拐“跛侠”之名,是在最近十五年才叫出来的,江湖上谁都知道。
欧阳磐石目中神光一闪,仰天大笑道:“大师记性倒也不错。”
要知二十年前黄山大会,少林方丈卓锡文殊院,根本不在祥符寺。何况欧阳磐石二十四岁就当上八封门掌门人,九大门派中人,有谁不识?智通大师当年身为少林寺知客,见了欧阳磐石,更不可能说出“施主留步”的话来。
这是欧阳磐石听了彩带仙子之言,各大门派奉派参加铜沙岛开山大典之人,全已身陷岛上,他心中犹未深信,才故意拿话相试。
这一下,果然证实眼前的智通大师,当真是个假冒之人,心头不禁暗暗一凛,但脸上却是丝毫不露。随着笑声,不容智通大师开口,接着拱拱手问道:“贵寺方丈飞简相召,不知有何见效。
那智通大师还不知道自己方才已经露了破绽,他怕话说多了,难免露出马脚,慌忙陪笑道:“敝师兄就在后院恭候大驾,贫僧替两位带路。”
说完,合掌一礼,领先往里走去。
欧阳磐石干咳一声,朝谢无量抬手道:“谢兄请。”
两人随着智通身后,穿过大殿,沿着长廊折入第三进院落,到了精舍前面,只见二名灰衲僧人,手持禅杖,分立两边,看到智通大师引客走来,立即合掌施礼。
欧阳磐石看了他们一眼,心中暗暗忖道:“少林方丈在此,无怪天龙护法都跟来了。”
原来少林寺八个天龙护法,乃是由僧侣中精选出来的一等高手,当上天龙护法之后,并可获准参练七十二艺中几种功夫,因为天龙护法,乃是方丈近身侍卫,自然非有一身惊人武艺不可。
智通大师步人院落,突然加快几步,趋到阶前,朝里躬身,大声道:“崂山谢观主,八卦门欧阳大侠驾到。”
话声方落,但见大通大师已急步迎上了出来,合十施礼道:“谢观主,欧阳老施主请恕贫衲失迎,快请里面坐。”
欧阳磐石呵呵一笑道:“大师佛驾远来桐柏,必有事故,兄弟和谢观主接到大师和天宁道兄联名相召,立即匆匆赶来,真是马不停蹄。”
随着话声,举步跨了进去。
谢无量只打了个稽首,没有开口。默默的跟着跨进精舍。
智通大师却在阶前站了下来,他虽是少林寺罗汉堂住持,在武林中身份不低,但是人家两位乃是一派宗主身份,他自然不好跟着进去。
精舍中,三位掌门人分宾主落坐,早有一名小沙弥送上香茗。
欧阳磐石拱手道:“大师和天宁道兄联名见召,不知有何见教?”
大通大师双手合十,低喧一声佛号,才道:“月前铜沙岛开山大典,两位道兄想来未曾参加也未派门下弟子参加了。”
谢无量道:“大师说的极是,贫道当时发现铜沙岛那份请柬上,涂有一层极厉害的的剧毒,一沾上手,几乎无药可解,心头极感忿怒,原想应邀赴会,问问齐天宸,究竟是何居心?那天恰好欧阳道兄也在敝观作客,说铜沙岛主妄立门户,终将贻害江猢,这种开山大典,不去也罢,就这样贫道也打消了赴会之意。”
大通大师道:“这就是了,两位对大会的情形,只怕还未曾听人说过。”
欧阳磐石道:“大师听到了什么?”
大通大师微微叹了口气,才道:“欧阳老施主说的不错,齐天宸妄立门户,终贻大害,真是一针见血之言,他的野心,也在开山大典上表露无遣……”
欧阳磐石,谢无量都没有开口只是静静的听老和尚说着。
大通大师口气一顿,接道:“敝派当日是由六师弟智通代表贫衲前往,据说齐天宸在会上为了显示他朱衣门的武功。当场表演了九套剑法,把咱们九大门派平素视为镇山武学的剑法、刀法,破得一败涂地……”
欧阳磐石故作吃了一惊道:“有这等事?”
大通大师道:“当日武当派赴会的是天鹤道兄,回来之后,自然也把会中情形,禀明了天宁道兄,天宁道兄觉得此事不容忽视,专程派天鹤道兄赶来敝寺,面见贫衲。但这等大事,关系九大门派荣辱存亡,贫袖也不好擅作主张,因此函邀诸位道兄,来此一晤,共商对策。”
欧阳磐石吁了口气道:“这样就好,九大门派各位掌门道兄,若能同心协力,共商对策,庶可保持九大门派盛誉,就不致遭灭门之祸了。”
大通大师慈眉微动,笑道:“九大门派剑法虽遭人克制,但灭门之祸,也还不至放吧?”
欧阳磐石双目乍然一睁,精芒闪动,呵呵大笑道:“大概大师还不知道崂山派和八卦门最近发生之事吧?”
他说话之时,目光微一转,看到智通大师依然站在阶前,并未离去,显然是有意窃听自己对话了,但却只作不见。
大通大师闻言不由一怔,急急问道:“贵派发生了什么事故,贫衲怎会一无所闻?”
欧阳磐石道:“大师此次若不飞简相召,兄弟和谢观主也要亲上少林,武当,向大师和天宁道兄一谈”口气一顿,接着说道:“齐天宸大概因兄弟和谢观主既未亲自赴会,亦未曾派门人参加,认为对他存有敌意,会后竟然指派黑衣堂主班远,率众偷袭,意图一举消灭崂山,八卦两派……”
大通大师道:“会有这等事?”
欧阳磐石道:“派赴崂山的人马,是由黑衣堂马副堂主马飞虹率领,除了他铜沙岛手下,还有枯竹帮和山西快刀门人的参加。据说谢观主正好外出未归,遇上了风三兄,三场比试,把他们一齐惊退,总算没什么损害。
大通大师道:“欧阳老施主说的风施主,可是昔年老观主的螟岭义子么?”他口中的老观主,是指谢无量的师傅而言。
欧阳磐石接口道:“大师说的极是,风兄正是谢道兄的义兄。”
这话应该由谢无量回答的,但欧阳磐石却抢着回答了。
大通大师又道:“那么贵派如何呢?”
欧阳磐石道:“敝派吗?是由黑衣堂主班远亲自会合辰州言凤翥和车大先生同去,大有一举歼灭敝派之势。”
大通大师长眉微攒,合十道:“阿弥陀佛,辰州言大侠,和车大先生怎会受他们迷惑,参加此一行动?”
欧阳磐石道:“这个兄弟也弄不清楚,也许他们早已投入铜沙岛了。”
他并没说出言凤窈和车大先生是身受铜沙岛剧毒煎熬,被逼而出,那是因为智通大师站在阶前,怕说了出来,引起对方警觉。
大通大师低喧一声佛号道:“我佛保佑,贵派后来如何呢?”
欧阳磐石双目精芒闪动,大笑道:“说来惭愧,兄弟蒙彩带仙子派人通知,并劝兄弟暂避其锋,兄弟因事关敝派声誉,不听仙子劝告,集结敝派门人,准备和来犯贼人决一死战
大通大师道:“彩带仙子劝老施主暂避其锋,并没有错,老施主奈何不听仙子劝告?”
欧阳磐石吁了口气道:“兄弟一时气愤,几乎铸下大错,也葬送了敝派,差幸正当万分危急之时,蒙一位前辈异人相救……”
大通大师双目微睁,惊异的啊了一声,问道:“老施主遇上了什么人?”
试想跛侠欧阳磐石身为八卦门掌门人,从他口中说出来的前辈异人,自然使少林方丈感到惊奇。目前武林中人他们这一辈,已经都是六七十岁的人了,他实在想不出还有老一辈的人来?”
欧阳磐石续道:“兄弟和两位师兄,实非班远、车敖等人的对手,但车大先生和言凤翥,还算顾念旧谊,没有尽力施为。兄弟独战班远,豁出命去,也只能挡得三十来招,就落了下风,敝派门人拚命来援,也被他摄魂掌连伤多人。那时兄弟已无法支持,眼看就要伤在他掌下。突然在兄弟前面出现了一个宽袍大袖的人,一把抓住班远前胸,举手打了他一个耳光。要他留下摄魂掌解药,立时就滚,班远在他手下竟然没有丝毫挣扎余地,只好留下解药狼狈率众而去。”
大通大师道:“老施主没看清那位异人的面貌么?”
欧阳磐石道:“说来惭愧,那位前辈异人,来的太以突然,那时兄弟正在拚命之际,他一闪而入,抢到了兄弟和班远之间,兄弟所能看到的,只是他背面,等他放开班远,就翩然而去,始终没看到他正面,据二师兄说,他看到的是一位满脸于腮的紫脸老者,但兄弟两个人看到的,却是一个青面人,在同一时候,竟然因人而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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