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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幽魅-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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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条命是条命了,哪个喊他出去不当心,都多大的人了还冒冒失失的。别人警察都说了,开车的司机正常行驶,没有过错,我们是完全责任人……还有,我看把他们公司的那位小程拿过来的一万元入院费先还了,别人帮这么大的忙,再拖下去也没有道理。”我听父亲愤愤的口气,知道他在责备我。
“你说这孩子最近怎么了,病病怏怏的,家里面怪事也多。你说该不会是……都怪你,他三叔怎么说的,你不但听不进去,反而还说人家是在骗钱……”我不明白母亲说这话的意思,但我听懂她有埋怨父亲的意思。
“什么屁话,鲁三的鬼话你也信,他除了能敲诈死人的钱财还有什么本事?老子就看不惯他这样的装神弄鬼。生老病死,天灾人祸,不过就这样子罢了!”父亲不屑的说道。
“你这人是花岗石脑壳,半点的油盐不浸,凡事都听不进别人的话,现在也不说这些,我就担心咱们石九的伤,千万不要有什么大问题就好了……”
我在床上听二老的谈话,我想告诉他们我出车祸的原因,我更愧疚自己拖累他们,二老都这么大的年龄,不但没有享受到我半点的福,反而还要为我提心吊胆的受累!我就这样一直在床上趟着,甚至大小便都有人帮忙,有时候是父亲,有时候是医院的男护理。赤身裸体的面对着别人,我心里很不是滋味,感觉受到侮辱一般,可现在也没有其他的办法,只希望能快点好起来。
这天婷婷上午来看完我后,才走一会她妈就来了,好象还买了一袋子的水果。我奇怪这母女怎么没有结伴而来,但不管怎么说,她来看我我心里还是充满感激的。我再怎么的不喜欢她以后总得成为一家人,她就婷婷这么一个女儿,等她老了病了床前端茶递水的还不是要靠我们。我爸也不知道上什么地方去,寒暄完后我听她开始和我妈闲谈:
“哎!我说大姐啊,你看这天下的子女都叫人操心,总没有一个让人省心的,父母忙活一辈子到了晚年也过得不清净啊!这石九动了这么大的手术钱够不够啊?我和他叔都觉得不好意思,你看我们这家底,心有余而力不足呀!”
我妈接过话题:“哎哟,他姨别说这样的话,石九年轻不懂事,平时麻烦你们我和他爸就过意不去了。你的心意我们领了……”
“俗话说,这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依我看,先把这房子卖了,我听婷婷说这房子住起来阴森森的,邪门,有些吓人。”婷婷妈压低嗓子,说的很诡异。
“房子是没有必要卖的,这套房子本身就是买来给石九和婷婷结婚用的,我看他们也老大不小了,再拖下去也不是办法。我们表哥在这套房子里面住了十多年,没有听说有什么怪事发生。这看病的钱我们会想办法的,医生也说了,没有多大的问题,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的,住段时间就好了。”
我明显的感觉我妈的语气上有变化,有些冷。我想可能是婷婷妈建议她卖房子惹恼了她,也真是的,人家也是好心,没有必要使脸色给婷婷妈看。后来婷婷妈讪讪的又和我妈闲扯了几句,就告辞走了。晚上我爸回来后我又听到我妈在和他说起这些事情,老两口嘀咕了半天。
大半个月里,我就这样的如同植物一样的吸收与排泄,脑袋时而还有钻心的疼。我真是深深的领悟到了健康的福气!我甚至在祈祷上苍让我早点恢复到从前的样子,就算让我少活十年的光阴我也愿意。这天半下午,我突然的感觉太阳光很刺眼,只听到母亲大呼小叫起来。说什么我的手有了动静,眼睛也睁开了,我感觉到她在把我的手来回的抚摩。我父亲去喊来医生,医生也说了很多中听的话,说什么基本没有大问题了,慢慢的调养就能恢复……
晚上的时候,我才基本适应屋内的光线,我仔细的看了我的母亲和父亲,突然的心酸起来,母亲苍老了很多,远没有前一段日子精神。甚至我的父亲,头上也凭添了好些白发。我想开口说话,下巴却不灵活,原来头上的纱布还没有取下来。晚上十点多的时候,程思泯来看我,见我恢复到这个样子,有些激动起来,把我的双手抓的生疼。我看他的眼睛红红的,头发蓬乱远没有以前的潇洒,甚至连胡子也冒了一大截出来,也不知道他这一段时间在做什么,弄得这样的狼狈。母亲送程王子离去归来,很是高兴的样子,对父亲和我说什么人家小程说了,我们公司说的,我的医药费公司愿意报销三分之二……这可真是个天大的好消息!我听完后还有些不相信,朱总这样的人怎么会发起善心来?该不会程思泯真正是公司的老板!半个晚上,我都在想这件事情。
早上听到父亲在给我那远在千里之外的姐姐打电话,说我的病情,又说公司报销医药费用的事情。他们说了很长的时间,说完后父亲又把电话放到我的耳边听姐姐说话,从电话里,我仿佛看到了姐姐在那头喜极而泣的样子。昨天听母亲说我动这个大手术到如今,已经花去将近四万的样子。姐姐当时过来看我的时候带来了一万元解燃眉之急,我知道她这些年来一个人在沿海结婚生子,过的也并不宽松!中午的时候,婷婷接到我母亲的电话就立即赶了过来,她这几天忙,早晚都在加班。她一过来就拉着我的手高兴得直掉泪,于是我父亲在旁边不好意思起来,拉着我母亲出去了。
又过了几天,我恢复了很多,不但可以张口说话,还可以让人扶着下地走动上厕所。我想到这住院费贵得简直就是在勒索,对于我们那样的家庭是承受不起的。于是我对母亲讲我要出院,回去调养,母亲很犹豫,让我父亲去问医生的意思。父亲回来说医生说了最好再住院观察几天的好,尽管医生说的在理,但我还是坚持要出院。这大凡世间的病症,哪样不是三分治疗七分调理的!我坚持着要出去,父母拗不过我,办好了出院手续就把我接回了家。
回到了家里,我问起母亲我出事情的经过,母亲说电话是婷婷打给他们的,说我在这边出了点事情。二老一听,当场就吓的不得了,过来后我已经在医院了,婷婷守在旁边一个劲的哭。一问起来才知道这事情的前因后果,说是楼下的保安突然看到我发疯似的冲到街上,然后被迎面而来的大货车撞飞了起。头颅受到撞击颅腔积血,脑神经受到压迫,医生说如果不立即开刀动手术的话,就可能成为植物人。我在医院里昏迷了半个来月,大家提心吊胆的担心……
说完后我母亲又夸婷婷是个好姑娘,告诉我她这段时间跑上跑下人都瘦了一大圈。我趁父亲出去买菜的机会,就把我最近被阿黑咬伤和阿黑离奇死去的事情给母亲说了一遍,又说了我接连头疼的事情。哪知道母亲听完后半天不说话,露出恐慌的神色。我问她怎么了,母亲支支吾吾的不愿意说。我突然想到祖父去世时父亲和鲁三叔吵架的事情,我又想起前几天在医院父母也提及过这件事情。于是我我一再的追问下,母亲才开始说起来,说祖父去世后的一天里,鲁三叔突然过来找她说了一件事情。说我命里注定二十七岁的时候有个大坎,不但非常的凶险恐怕还有性命之忧!我母亲听了很是害怕,连忙问怎么才能化解,鲁三叔说最好能请几位端公和神婆(巫婆)来家里面做场大的法事,看能不能得以化解。哪知道后来我母亲把这件事情还没有对我父亲说完,我父亲就咆哮起来,跑过去狠狠的说了鲁三叔一顿,说他想骗取钱财,或许以前他就记恨鲁三叔和我祖父诡秘的来往,现在终于好借题发挥。
两人开始吵了起来,鲁三叔后来赌咒发誓的说这原本是我死去祖父的意思,说自己现在倒是费力不讨好,然后就气喘喘的离去了。我父亲还是不相信,说他想借我祖父来骗取钱财,简直是夜蚊子叮木脑壳——找错了对象!过了几天鲁三叔来给我祖父烧三七的时候,偷偷交给我母亲一个黄布袋子,说不管她信与不信,这个多少能保我平安,一定要让我时刻带在身上。又说儿子是她的,她愿意要就拿下不愿意就扔掉。我母亲半信半疑的收下布袋子,想到人家也是为我作想,又没有恶意,母亲又担心我的安危,于是就嘱咐我带在身上。
我们把这件事情一合计后都有些害怕,我又把我最近频频做怪梦的事情给母亲说了一偏,母亲听后眼睛里面露出了更加恐慌的神色。然后说要告诉我一件事情,说这件事情在她心里埋藏了二十多年,以前本没有当回事情,现在看来还是应该好好的思考一下这件事情。说她刚生下我的一天夜里,梦到一位中年妇女对她说这个孩子命相奇特,最好是送到寺庙或道观去寄养最好。母亲醒来后觉得很奇怪,但后来一想到做梦原本也是没有什么的,不过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想罢了!
哪知我刚满月的时候,一天家里突然来了两位道姑,说是从伏龙山上下来的。进门就对我母亲说我的命相有问题,不是红尘中人,一生坎坷曲折,最好是出家修行的好。我母亲三十才得子,心肝宝贝似的,自然不肯听和尚道士的话。正说着的时候,我祖父突然的来了,也对我母亲说起同样的话,当时我祖母在我家服侍母亲做月子,便大骂我祖父这个老东西老糊涂了,想要断子绝孙……两位道姑见无法说服我母亲和祖母,于是走了。出门的时候还送给我一对长命锁,让我戴在脖子上,结果被我那正在气头上的老祖母一把扔到大街上去了。我父亲下班回来听说此事,吹胡子瞪眼的把茶碗都砸了。
我虽然从小就被父母祖父母细心呵护,但那方外之士却是一言成畿!我打小就体弱多病,又爱弄些事出来让家人提心吊胆的。三岁的时候从楼梯上跌下来把额头摔了一个大口子,现在都有一个大疤痕。六岁的时候被一根鱼刺卡住差点送了性命,十一岁的时候掉到塘里淹了个半死。大大小小的生病犯事就更不用讲了,反正是把父母也折腾够了,天可怜还是过了十六岁后才基本稳妥起来。我母亲每次说起,总是感叹万分,说把我养大,真是不容易的很!
我们正在说起,父亲突然买菜回来,我和母亲各自打住,停止了谈话。半夜的时候,我突然听到隔壁父母在争论什么,语调时而大时而小的。本想去听听,但腿脚不方便,只好作罢。早上起来,刚吃过早饭,父亲过来找我说话,问及我最近遇到怪事和做怪梦的事情,于是我才想到昨天晚上他肯定就是和母亲在争论这件事情。事到如今,我悉数的说来,父亲很仔细的听,并没有反驳和插话,听完后沉默了一会,然后一句话没说就出去了。中午吃饭的时候还不见父亲回来,母亲说他去永祚寺烧香去了。听了这话我真是想笑,他老人家怎么就突然的迷信起来!母亲说他说要去烧香是希望我能早点好起来,我立刻无语,一点也笑不出来。
晚上吃饭的时候,我看到父亲额头的皱纹和花白的头发,又想起他今天去烧香的事情,突然的感动起来,我忍住眼角的泪水,决计不让它流淌出来。我们都没有问他烧香的事情,我想到上了年龄的人,或许胆小起来,又或许过于对儿子的疼爱!几十年的信仰,要让他一时的放弃,这可真是难以做到!然而在儿子性命攸关的时刻,他终归是在人生上做了叛徒。
这天公司的一个同事打来电话,先是关心了我的病情,然后很神秘的告诉了我一件事情。他说起来或许并没有其他的意思,但我听后却有些难受起来。他对我说现在公司的人都知道了程思泯是真正的老板,朱总和那位干练的吴副总,不过都是高级的打工者罢了!又说这件事情是吴副总在会议上说明的,意思是让大家明白也好,免得一天到晚瞎猜测,影响了工作。最后我这位同事还用羡慕的口气说:“你呀出车祸医疗费用报销的事情,也是程思泯一手操办的,原本两位老总不同意,说没有这样的先例……我躺在床上,想到同事打来的电话,心里很不是滋味,我知道是自己那点可怜的自尊在作怪。
事情都成这样子了,我还有什么办法,难道不要公司的报销让我的父母陷入困境焦虑之中?我不能,我自己对事情无能为力也就罢了,但也不能再让父母陷入僵局,徒增烦恼!“面子是什么?不就是一张肉皮,看穿了岂止是没有用,有时甚至反而挡手挡脚的,碍不了多少事情!”事到如今,我也只得这样嘲笑着自己。
第十三章 啼笑因缘
我在家调养了两周左右的光阴,基本可以自己走动了,只是头上的纱布还继续的包裹着,伤口还需要愈合。这天程王子来看我,我对他说我准备辞职,我的意思他也明白,我不想再让别人说闲话,说我占了茅坑不拉屎!再说我这身体,也不是一时半会能完全康复的……程王子沉默了很久,然后点了点头叫我父亲明天去公司报销医疗费用。他又说不管怎么样,我们都是兄弟,有责任相互关照。我很感激的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的好。这个世道里,真情太难得,而且少的可怜。婷婷不知道在忙什么,最近来的很少,说是很忙,我很想她。
第二天上午父亲就把住院的发票带到我们公司去了,一是报销医疗费用,二是帮我办离职手续。办的还算顺利,还没有到中午就回来了,他说事情都已办好,我们公司的财务已经把上个月的工资和报销的费用打到我工资卡上去了。他老人家说了很多感激程思泯的话,说全靠人家小程了,所有的事情,基本都是他在代劳办理。我给程王子打电话,说了些感谢的话,他叫我多注意身体,有空的时候就过来看我,又说等完全康复了再说上班的事情……
就这样的又过了一周,现在已经是草长莺飞的四月,天气也渐渐的暖和了起来,父亲回老家去了,家里还有些事情需要他回去打理。母亲在这边照顾我,每天陪我说说话解闷。婷婷最近来的真是少,给她打电话也爱理不理的。我不知道什么地方得罪了她,让她这样对我,于是自己感到很沮丧!我在想是不是我现在不但没有工作了,还拖着这样的一副躯体消耗钱财,她嫌弃我了,听从她母亲的话了……我想到这些,心里很来气,也开始和她冷战。最近脾气越来越暴躁,早上起来就对母亲发了一通脾气。这些日子我体会到了很多的东西!人啊,我们每天总得做点什么,要不然别说挣钱生存,就是这每天的空虚寂寥和无所事事就能让你心头发毛。
晚上刚吃过晚饭,母亲在厨房里面洗刷碗筷,我坐在客厅里面看电视,突然的脑袋开始疼痛起来。我莫名的惊慌,这种痛我并不生疏,甚至刻骨铭心,我头上和腿上的伤就是拜他所赐!我害怕起来,我急噪的喊母亲,母亲围着围裙跑了出来,我让母亲扶我到卧室躺下,我对她说我头不舒服,想躺一会。母亲有些担心,连忙问我怎么了,我害怕她担心,就说没有什么,好好的躺会就好了。我催促母亲出去,又喊她把我的卧室门关好。我把自己一个人关在里面,我想我已经受够了,就算今天死了我也没有什么害怕的了。这种疼我早就领教过的,它如同酷刑一样的折磨着我的身心,让我有了想死的念头。我们的肢体是血肉构造的,我们的神经也如同纤维一样散布在每一块表皮下面,稍微有一点的触动也是有关痒痛的。所谓的宁死不就,坚贞不屈,不过是对人性的摧残罢了!管叫你人心似铁,却也要知道刑法如炉。我原本以为又要怎么样的惊天动地,在劫难逃了!哪知这疼痛如闪电般的来了几下后却奇迹般的消失了。我开门想去上厕所,结果差点和母亲撞了个面对面,我看她惊恐的样子,知道她很担心我,一直就这样的站在门口,倾听着卧室里面的一切。
早上的时候我听到母亲在给父亲打电话,说着我昨天晚上头疼的事情。第二天早上父亲果然就过来了,提了一大包行李,看样子他和母亲是要在这里住一段时间了。他一来就查看我头上的伤势,又忙着问这问那的。吃过中午饭,父亲和母亲说要带我去医院复查下,我本不想去,但拗不过他们,只得陪他们来到医院。我父亲说起疼痛的事情,医生有些吃惊,说如果恢复的好,决计没有这样的症状的!医生为我拍片检查,结果是伤口愈合的很好,脑腔也恢复的好,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在车上,父亲和母亲欢天喜地的说什么恢复的好就对了,原本就担心伤口的愈合不正常。然而我,却疑虑重重,甚至有些担忧。刚到家里,程思泯就打来电话,说等会要来看我。他来的时候我父母很是热情,这样却叫他很不自在,我觉得有点累,于是喊程王子扶我到卧室里面休息,父母见我们在聊天,就出去了。
我们闲扯了一些东西,程王子有点心不在焉的,我见他有心事,于是问他怎么了。他说他舅舅一个月前去云南旅游,到现在一直没有回来,一点音信也没有了,怎么也联系不上,家里人担心的不得了,已经向当地公安局报了警。我听了这件事情,有些吃惊,我问他是不是那位卢荻先生,程王子说他就这个舅舅,外公的独子。我安慰着他几句,说程先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不会出什么事情的。说着说着的时候,程王子突然的问起婷婷来,问她这两天来看过我没有,又问我们最近感情怎么样!我觉得他问的离奇,有些奇怪,猜想这里面一定有文章,于是追问起来。他先是支支吾吾的不说,后来被我问急了,又见我有些怒气,于是说有天下午在市中心的电影院门口,看到婷婷和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进去了……
我听后脑袋如同挨了一闷棍,但过了一会我又想婷婷是不是和哪个亲戚,或要好的朋友一起去看也说不定的。我们耍了这么多年,我还是很信任她的。但我还是仔细的盘查那个男人的模样,希望找出一点端倪来。程王子说大概一米七左右,比较胖,戴了一副金边眼镜,我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来这个人是谁!看来多半是我不认识的。程王子见我低头不语,于是连忙辩解,说或许就是他看错了,又或许是婷婷的亲戚什么的也不奇怪,可千万不要冤枉了好人。我了解他的性格,这样的事情他一定不会乱说话的,他一定是追上去看了个明白才告诉我的。
我父母忙着张罗晚饭,程王子也没有走的意思,饭桌上我母亲不停的给他夹菜。我开玩笑的说我都有些不平衡了,起码我还是个病人,需要多补充点营养的!大家听后都开怀的笑,这样响朗的笑声,在这个家庭里,好久没有过了。只是我这笑,却未免有些做作,我的心里,并没有想笑的意思,我在想程思泯刚才的话。吃过晚饭后,父亲送程王子下楼去,母亲在收拾碗筷,我眼睛瞪着电视,心里却想着其他的。我一直在想我和婷婷的事情,从我们的认识想到现在,我们之间经历的风雨坎坷,所有的甜蜜往事……不是我不相信婷婷,但我不相信她的母亲,在我的眼里,这人早已被魔鬼附身!让我们分手,她老人家矢志不渝,每天都要向撒旦祈祷。爱之深,牵挂的才特别的厉害。我们的人生,之所以活的很累,因为我们的身上,挂满了太多的东西,觉得珍贵,这些东西舍不得抛弃,于是让我们沉甸甸的。它压抑着我们的心脏,终日无法呼吸。
晚上我给婷婷打电话,她问了我的病情后就开始沉默。突然里,我也觉得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往日的亲密无间荡然无存,婷婷的冷淡让我心如刀绞。我故做镇定的说了声“晚安”就挂了电话。我不知道婷婷心里在想什么,难道是她听了她妈的话,醒悟了?是啊!如今的我,病魔缠身,工作也没有了,还在靠父母伺候过日子,我有什么资格去爱婷婷,婷婷凭什么再来喜欢我!夜不能寐,我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想,无意碰到头上的伤口,钻心的疼,但这疼,远不及心口上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入眠的,我梦到我和婷婷一起逛商场,陪她买衣服。走着走着的时候,婷婷突然不见了,我四处的找,楼上楼下的跑。正心急如焚的时候,我突然看到了婷婷,但我在这边的下楼电梯上,婷婷却在对面上楼的电梯上,我喊她,大声的呼叫,却见她头也不回的上去了……醒来的时候,明知道是梦,我却也是很懊恼。如同一件很珍贵的东西失落,又感觉内脏被掏空了,人生从此再没有意义!行路难,不在山,不在水,只在人情反复间!
早上起来头很沉,嗓子有些痒,看来是感冒了,我知道是昨天晚上没有睡好的缘故。刚吃过早饭,头又开始疼起来,到后来竟然忍不住把被子扯了一个大窟窿。父亲过来想按住我,被我一把推倒摔在地上去了,母亲在一旁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天喊地。这疼痛的周期现在是越来越短了,从开始的半个多月一次变成现在的两三天一次,每次疼痛难忍的时候,我甚至觉得还不如马上死去的好!上午父母陪我去医院换纱布,医生说伤口恢复的很好,我心不在焉的听他问东问西的,父亲不停的问起医生我头疼的事情,问了半天,医生也是结结巴巴的也抖不清楚。“不过是些庸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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