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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煮江湖之陌上花开-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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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哭了,她便是一红眼眶,顾珉之的心就疼的紧,一抽一抽的。
转眼十年过去了,物是人非。
顾珉之到底不是那个土了吧唧、调皮捣蛋装模作样的小鬼,芷岚也不是那个娇滴滴的世家小姐。
可这你来我往,一来一回,却是真真勾出了遗忘的童年趣事。
顾陵也是笑自己的不长进。
十年过去了,他见识的世面早已与当初不可同日而语,可如今见着这小丫头片子一红了眼眶,心还是疼的跟什么似的。
忙陪着笑脸讨好,尽露本性:“哎!哎!你别哭啊,不就地契么,我给你就是了,你还要什么,都给你还不成么?!”
芷岚本就委屈,本以为拿到地契要费好一番功夫,如今却是被他夺了去,兼着箫陌的背叛的隐忍,这下子却是发泄了出来,哪里还管的上他,直顾着自己哭个痛快。
她是痛快了,顾陵却是傻了眼,眼见着这泪珠跟发了大水的止不住,可算服了气,低头哈腰的伺
候着:“我说妹妹,不哭了成么,你说什么咱是什么……”
……。
“姐姐,我叫您姐姐,来喝点水,来来,喝口,别脱了水……对,喝吧喝吧,好歹喝饱了接着哭……”
芷岚嘤嘤接过茶杯,摸着眼泪咕嘟咕嘟地喝。
顾陵一瞧有门啊,紧着猛下料:“顾三儿,上菜上菜,让咱姑奶奶吃饱了接着哭!”
芷岚这才听出门道来,顿时撂了茶杯,横眉立目:“什么意思啊你?!”
一把揽过女子,顾陵这才细细地瞧。
尹家出事时他人在大漠,赶到时尹芷岚已经不知了踪迹,断肠崖深不见底,他有好几次要纵身而下,都被家母死死的拦了下来,本是怀着缅怀故人的心买下了尹家旧宅。
三月的生死未卜,他本是死了心了,原本灰烬的园中,同一个位置,又栽上了那棵枣树,本以为此生无相见之日,却不想上天怜悯,却是重逢在此。
眉眼依旧是当初的模样,细嫩的双手却是有了细细的膙子,他心疼的凑在眼前看,轻轻说:“岚儿,跟我回去吧,做我的娘子。”
怀中的女子身形一顿,他的心亦是漏了一拍。
断肠崖地,郎情妾意,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御剑山庄,双城嫌弃,哪里堵得住悠悠众口。
他顾陵顾珉之可以不在乎这些虚名,但是,十年了,那时候的她太小,他不肯定却是她的心意。
“你知道,我一直把你当哥哥的……”
“可是你知道么?我一直没有把你当妹妹……”顾陵掩饰地笑了笑,拿起茶杯凑到女子的唇边
“再喝一点?”
芷岚老老实实地接过,小口饮着。
顾陵却是云淡风轻道:“我晓得,你心里放不下的箫陌。我等了你十年,自是不在乎再来个一年半载。”
这口茶含在唇齿间,芷岚听得这话还哪里咽得下去,苦苦的涩味流连不去,芷岚死死咽下才道:“你可以陪我去琴楼么?我对他再无二意,只是家传宝玉还在他手,灭门弑父之仇,我是一定要报的。”
报仇?顾陵细细咀嚼这两个字。若要报仇何须她只身前往?怕是旧情难断啊……
心中虽是通透,却也不舍得逼她,害得她伤心难过,只是柔柔地哄着:“如此便更好了,我陪你去便是,只是你这性子可是要改改的,报仇总要有个报仇的能耐。”
芷岚觉得有些道理,点了点头,却茫然不知这改又当从何改起。
正是此时,顾三儿急急忙忙地跑过来,一口气还来不及喘,便是扑到了顾陵跟前儿:“少爷,少爷不好了!九…九姑娘来了!!”
顾陵原本云淡风轻的面色一紧,转而握紧芷岚的手道:“这便有了,既然要变,不妨便从这名字变起!从此你便是我金陵顾大少的未婚妻子,闺名沉玉,如何?”
芷岚顿了顿,心中虽不知这九姑娘是何人,却觉得这顾陵一语点破局中人。如今以她之身份闯琴楼,确实多有不便,这一路寻来,金陵顾家名声却是非比寻常,若是自己倚着这背景,怕是萧中石箫陌都会有所顾忌,她也可肆意行事。
微微颔首,芷岚与顾陵相视一笑。
一阵疾风掠过,芷岚只觉一阵清香飘过,红衣身影一晃,不曾看到模样,却是骄横的女声大声喝道:“顾陵!谁给你的雄心豹子胆,敢把我留在大漠喂狼?!”
芷岚愣愣的看过去,才道是个灵秀的俏姑娘,不禁垂下面容,心下戚戚然。
男人么?怎会有一个可靠的……
顾陵眼神避开,却是正正瞧见芷岚微微挣开的手,着了急,便握的更紧,死死掐住:“我与她没什么关系的,你莫要胡思乱想。”
芷岚此时虽是着男装,但是明眼人一瞧,谁人不知是个温婉的女娃,又是刚刚哭过,洗红了一双明眸,顿现小女儿神态。
红衣女子敏清见过的世面多之又多,自小便是从女儿堆里摸爬打滚,张一眼便知道了底细。便更是难受地像是一个馒头卡在喉咙里,自欺欺人都多余。
顾陵这厢眼里只存着芷岚,芷岚抬眼却眼尖的瞅见那本张牙舞爪的红衣俏女子眼中一闪而过的落寞。
反而更加鄙恨这帮臭男人……
抽出手,娉娉婷婷地起身,一双柔胰附上那女子的手才道:“姑娘好是漂亮,瞧我,这一身男子打扮却是惊扰了姑娘了。说到底,我确实如假包换的女儿身呢!本是与哥哥进城来瞧些热闹的,却不想遇见姑娘这般人才,真是可幸。”
边说边是携着那红衣女子走向座子,手下微微使力,那红衣女子不好拒绝,终是愤儿愤儿地坐下。
芷岚那一句“哥哥”的确是让红衣女子心情舒快些,却是让一旁的顾珉之心头一颤,他抬眼望去,终是不语静静喝着自己的茶。
微凉,很苦。
便又搁下推开。与一旁的婢子道:“茶凉了。换了吧。”
顾陵眼中尽是不自然,红衣女子亦是别开了脸,芷岚左看看右看看,摇着头笑的打笑:“瞧我这大哥,本是伶牙俐齿胡搅蛮缠的很,见着姐姐却是成了被叼了舌头的猫儿,一声不吭了。”
芷岚见两人还是惜字如金,便也觉得无趣了,端着茶杯刚要喝下。却是被斜楞插过来的手一拦,轻缓的男声便入耳:“喝这个吧,你身子不好,少喝些凉了的,伤身。”
芷岚顿住,却不觉一旁的红衣女子亦是顿住。
“我唤敏清,家里排行老九,若是小姐不嫌,可否告知姓名?”旁边的女子朝她开口。
语音不似前般骄横,却隐隐气势微存,不容抗拒。
“顾沉玉……”
“沉玉……”
两人一同开口,却是一字之差。
作者有话要说:小四爬来更文鸟
这章是男配顾陵顾珉之的戏份哟~~我对他有大爱。。恩九姑娘打酱油。。乃们不妨猜一猜,这女人来历不明却威严隐露,,恩恩有JQ啊有JQ。。
她是谁?
最近好忙滴,因为快开学了,还有哥哥姐姐都十一结婚要帮忙所以来不及更新
小四在这里对所有看水煮而等不到更新的亲们鞠一躬
我对不住你们。
还有亲爱滴们不妨来群里与四爷,恩,就是我,卿卿我我,一番恩爱,云雨共缠绵~
看文愉快,留言撒花,这些个都是多么快乐的事哇~十一玩的开心啊各位~!!
48
48、才道事事皆孽障 。。。
“顾沉玉……”
“沉玉……”
两人一同开口,却是一字之差。
红衣女子眼光流转,忽而掩口一笑,爽口道:“沉玉?顾沉玉?顾陵,我怎不知你有个天仙般的妹子?”
顾陵脸色本就因那一个“顾”字,臭到不行,此时听敏清故意的调侃,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狠狠剜了她一眼,也不做声。
敏清受了这一白,却也不恼,径自抿着嘴偷着乐,优哉游哉。
芷岚夹在这中间,早瞧出了其中因由,便不好打扰这姑娘的兴致,寻了个借口,便出去了。
大路当间,虽不是过年过节的日子,却也热闹。
旁边尽是些卖胭脂水粉的小贩,芷岚随手翻着打发时间,自觉无聊。
正待回楼上去,却是从暗巷走出一位白袍老者,眉目似箭,甚是精神,芷岚不禁多看了两眼,却正是和那老者的目光相遇到一处,愣下。
“小公子,不妨坐下册上一卦。”老者徐徐开口,随地坐下,摊开手中纸笔,行头倒是简易的很。
芷岚一听这话,只觉当时碰到一处,他通透的目光不过巧合,再无好奇之心,抬步便要离去。
“公子此番前去,福祸难知啊……因缘相会,终须从来处来,从去处去。”
芷岚身子一顿,被身后老者轻飘飘的一句话止住大步流星的脚步。
江湖儿女、快意恩仇。
芷岚自小是不信这个的,但却因着一句“来处来、去处去”饶有兴趣。
心思白转。芷岚心中笑,难道自己此番去琴楼,不是正要将这孽缘在源头上掐灭么?即使她与箫陌相识一场是错,那结束便也要在开始的时候,才能断的干净。
琴楼,他与她的相逢。
她想,也应是他和她的永别。
这样,她才能毫无遗憾的开始另一段感情,过她自己的人生。
无爱无恨,便是无牵挂,便是无牵绊。
撩袍落座,却是与老者一般席地而坐。
老者见她爽快的动作,甚是欣慰抚着花白的须子笑了笑。
芷岚本看不出他实际年龄,想来不过花甲之龄,如今却是瞧着他一笑,眉眼俱开,才顿觉这老者的双目如一潭古井,无波无痕,却是历尽沧桑后的看破红尘。
“晚辈刚才冒犯了,还望前辈提点一二。”此人断不是江湖术士。
老者挑眉一笑:“小公子客气了。实不相瞒,鄙人这一去千里,却是和小公子颇有渊源,免不了有见面之日。”说完哈哈一笑,转而神情严肃,一字一顿“提点倒是说不上,鄙人确实是有几句话要对劝公子。凡事莫太过执着。眼见不一定为真,耳听亦不一定为实。”
“那何为真?何为实?”
老者笑而不答,只单单指指胸口处。
芷岚似懂似不懂,刚想要再问些许,却是顾陵唤她的声音在身后不远处传来。
不过转头的功夫,芷岚匆匆答应了声,再回首,竟不见眼前端坐的老者。
顾陵循声而至,一拍芷岚的肩膀:“地上如此凉,怎么自己坐在这儿?快起来。”
芷岚愣愣地就着顾陵手臂的力起了来,恍惚劲儿才过,反手抓住顾陵的手,急问:“你瞧没瞧见一个老人出去,穿白衣,大概……这么高……”
“没有啊。”顾陵不明所以地看着她瞎比划,一脸茫然。
芷岚瞧着心急,一把挥开他,几步便冲出了暗巷,站在大路中间左右环顾,哪里还有仙人半点踪迹……
顾陵这才拽住这丫头,一脸急色,摸摸头凑凑脉,心道:这丫头是魔怔了?
芷岚只当那日梦一场。
却又识得不是梦。
夜色微凉、晨光熹微。
便是如此日夜交接时刻,芷岚静静走在回往萝苑的小路上,不知不觉才发觉,已然走出了那么远。
心思恍惚,竟是一夜那样长……
轻笑,芷岚掩口,才发现泪珠一个接一个滚落。
原来这便是她的从来处来,从去出去么?
“你告我莫要用眼用耳辨真假,用真心感受,如今,便是要我感受的么?”嗤笑地自言自语,道出了心中无限苦楚。
无深交、萍水相逢。
箫陌的一字一句皆是利刃,单刀直入将她防备层层的铠甲劈落。
手起刀落,她心碎若死,还要强自逞强。
“小公子,你此时的感受又何尝不是自眼看自耳听所得呢?何以怪我用心感受之错?”
依旧温吞的语气,不急不慢。
芷岚转过头,便是瞧见那日曾有一面之缘的老者伴着日出走过来。
他走一步,她的身边便亮上几许。
不过几步,便将她身边的黑暗驱尽,阳光漫漫撒在身上,不似前般凉的彻骨。
“你到底是谁?”芷岚心中惊奇,却更是恐惧。难道那日他说的渊源,与再见之日,便是今日?
此时此地?
微尘穆笑笑,习惯性抚着花白的胡须,笑意晏晏:“老朽不才,便是箫陌的师父。”
芷岚震住,后退一步,两眼尽是不可置信,片刻才道:“微……微尘穆?武林神话,微尘穆?”
白发老者倒是不以为然的一笑而过:“不过是朋友们抬举,不值一提。倒是姑娘如今的一番身世,倒是出乎鄙人的意料啊。”
“恕我冒昧,若是如前辈所说言,定是这事情的来龙去脉您已然知晓,如您所知,我便是尹芷岚,但问前辈意欲何为?”芷岚眼中冷色一闪,却是轻轻鞠躬,而后谦卑而言。
微尘穆本是江湖中人,胸中自是有一番血性的,如此听芷岚这挑明的话,非但不生气,还乐弯了眉眼:“小姑娘与我投脾气的很啊,若是搁在从前,我定是和你一样拼了命也要报仇的,”说到这,微尘穆微微踱步,走到芷岚身边,敛了笑容,正色劝道“说到底,这件事本无关我,只是我这糟老头子,活到了现在,才发现以前认为自豪无错的事,隐隐之中,却造成了别人何等大的伤害。无从弥补啊……”
微尘穆答非所问,芷岚却一字一句的听到了心里面,树欲静而风不止,通往萝苑的小径上尽是枯了的枝叶,片片飘洒下来,落在心间。
如一颗重石垂下,落到微尘穆古井般沉静的眼中不起波澜,却碎了芷岚心中一片清池。
怎么会忘记?
断肠崖,箫陌一字一句与魔剑清韵的对峙。
怎么忘记的了?
当时被逼绝境的魔剑清韵凄婉的微笑与箫陌口吐鲜血却死死护住她,眼中醉了星光的温柔。
回忆便是如此,你努力去忘记,用仇恨去掩盖,曾经痛的彻骨,却终究因为时间的推移不再想
起。
过了很久了,不是么?
久到尹芷岚自己都以为自己忘记了。
但是一经提起,便如泉涌般一发而不可收拾,散落一地便是曾经的点点滴滴,晶莹剔透却碎不可拾。
这种滋味,芷岚酸楚,怕是只有尝过才知晓,昨日的甜蜜皆是今日的苦楚……
“或许有朝一日我也会后悔,但并非所有人都如前辈般福厚,芷岚怕是等不到的。曾经芷岚也曾冲动过,相信过,所以今儿个落得如此下场,也是自个儿该尝的苦果。芷岚不怨别人,怨也是怨自己识人不清。如今我心意已决,若有冒犯之处,还望老前辈见谅。”芷岚幽幽而言,眼中升起决绝之色,却含着一抹悲戚。
秋叶飞舞,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却依旧是从前的眼色,只是忽略不掉的是她周身环绕苍凉之感。
叹了口气,微尘穆低头微笑,语气似无奈:“陌儿早说过你性子刚烈,定不会听他人劝解,我只当世上哪里有我说不动的人,偏偏要来试一试。看来,他所言非虚啊。我倒是多此一举了。只是可惜了你们……”
作者有话要说:两个婚礼忙完,想问我作为主办方的感受么。。
很悲催。
我的回答是:生不如死。。。
三个饭局,我没有吃一顿,永远在端茶递水,永远在奔波,两天睡眠不足5个小时。
且,木有一个红包。
好在,我上面只还有一个哥哥,所以希望就在前方。。汗。。。
好在,看文的朋友们还木有弃我而去,好在,我还在,你们还在,我们都在,
这章补全。嘻嘻可能料不够
我今晚在码了,所以大戏在后头的说,虐的话呢大虐即将来临,然后就是满满的小虐啦,怡情啊怡情。
亲们~么么爱你们
49
49、嗟余只影系人间 。。。
叹了口气,微尘穆低头微笑,语气似无奈:“陌儿早说过你性子刚烈,定不会听他人劝解,我只当世上哪里有我说不动的人,偏偏要来试一试。看来,他所言非虚啊。我倒是多此一举了。只是可惜了你们……”
芷岚眼色微变,渐冷。原本柔和的眉紧紧皱起,化作心中的一道沟壑。
那是她与他迈不过的距离。
心中如惊涛骇浪,纠结油然而生。微尘穆左右提点之处,芷岚不是听不出来。
不过数载,经历此种巨变,物是人非,她怎会还轻易下判断?!
而箫陌,日日夜夜相伴左右,他的悉心照顾,他的喜怒哀愁,他熟睡时不忘揽紧她的霸道,他偶尔搞怪的孩子气,他的一切于她是那么的熟悉。
三个月,九百多个日日夜夜。
不长但也不短了。
怎么可能是演戏?怎么可能无真情实意?
若是为那该死的玉扣,无数次他在她身旁熟睡,他不都可以轻而易举的拿到么。
若是为了解开宝藏之迷,他又何苦900多个日日夜夜丝毫未提宝藏之事。
若是如他所言,一切皆是逢场作戏,他又何须为了救她将自个儿的身子糟蹋到如此地步,又何须专程带了她去看他父亲的墓碑?!
南疏苇的话,那日她虽未太近身,隐隐却听得一二,他的身体,不好,很不好……
这些疑问其实一直盘旋在芷岚心中,只是世事太过无常,她没有信心再承受下一次的众叛亲离。
从前,她还有可以倚靠的家族,受了伤,在爹爹怀中哭上一鼻子,与双城晨风撒撒娇,摔几样价值连城的青花瓷瓶,气的二娘在爹面前哭诉无用,做做鬼脸气的她脸色发绿,如此吵闹一番撒了心中闷气,也便过了。
可是如今,她一介孤女,无依无靠。面对千夫所指地灭门凶手,如今冷淡疏离对着自己的箫陌,与旁的女子卿卿我我的箫陌,与自己说不过萍水相逢的箫陌,她尹芷岚哪里还有资本去自信,去再输一次。
已经一败涂地,还偏要尸骨无存么?
在无数个徘徊在茗苑的门口,她有过冲动,什么也不问什么也不说,因为他,所以像上次一般没有理由的去相信。
可惜,时过境迁,再不是以前模样。
这里不是断肠崖底,这里不是他们的小竹屋,这里是琴楼。
他亦不是那个会在清晨逗弄她的男子,她亦不是那个会在他霸道的拥吻中忘记呼吸的大小姐。
他是琴楼七公子,而她,是金陵顾二小姐。
如今呢,她的沉默,她的苦苦相逼,她的执着又是为了哪般?
微尘穆轻拍了下芷岚的肩,转而迈步欲去,芷岚心中一紧脱口而出:“久闻微尘穆与剑法齐名天下的医术,却不知箫陌……如何?”
开口便成错,芷岚恨不得咬掉自己这多事的舌头。
微尘穆确转过身,朝芷岚意味深长的一笑:“小姑娘,不用我说,你该知道这里的选择了,不是么?”边说边指着胸口的位置。
芷岚大恸,事实如此生生被外人揭开,竟是如此惨烈。脸上却是不动声色,扬起熟悉的弧度,大体客气,真挚道:“选择?我是想看看,怎么才能让他死的更难受。若是那药劲儿猛,我倒是乐的看他受尽折磨再死,也省的脏了我的手。”
微尘穆不置可否,笑答:“那你大可不必担心,他这病,内伤久不愈,更甚是不及时就医,现在已是油尽灯枯。你便是不动手,也不过三两个的光景了,这热闹你大可看得。”
“如此甚好。”
一夜未眠,芷岚只觉身心俱疲。
和衣躺下,将头深深埋于被褥间,紧紧闭上眼睛。很好,她终于可以不听、不看。
但是,谁告诉她,怎么能不想?
一个时辰……
翻身、翻身、翻身……
二个时辰……
数羊、数羊、数羊……
三个时辰……
箫陌、箫陌、箫陌……
“啊!!”挫败的大叫一声。
抓狂的伸出鸵鸟般陷入绵软锦被中的头颅,芷岚抓散了绾好的发髻,碎碎的鬓发落下来,闲闲地扫着脸颊,只觉得心烦。
抬手便将簪子摘下,一头秀发顿时散落开来,偏首对上铜镜,却见镜中人,双目无神,脸色苍白,削尖了的瓜子脸顶着一头乱发,毫无生气地如同一尊破娃娃,芷岚自己也被吓了一跳,何时起,自己憔悴至此?
“箫陌,你果真是我的劫!”恨恨地咬牙切齿,芷岚终于忍不住内心的鼓动,匆匆梳理下,随意地拿个木簪绾住三千烦扰丝,便疾步朝茗苑走去。
琴楼茗苑。
箫陌整整照顾萧珂一夜,临天亮才睡下,却又被生生疼醒。
如今,尊微尘穆所言,为了更好的治疗他已经停吃了所谓的“解药”,没有了它,嗜骨疼痛袭来之际,他也只能死死咬牙挺过。
金针疗法配以留魄,虽可化淤血,却还不能完全消退弹指芳华的毒性,两大神医世家联手,箫陌苦中作乐,总言自己还真是派头够大,便是当朝天子怕也比不上。
只是毒性发作之时,便是彻骨的筋肉分离之苦,绞心之痛,如同把四肢打断了,再拼接回来无二。一番折腾下来,必是去了半条命的样子。
刚开始还好些,许是解药的药劲还未完全消解,箫陌还可以自己控制住,一个人死扛着。
第三次便不成了,非要将所有人赶出屋子,自己将自己锁在门内一夜,再出来时,衣衫尽湿,脚步都是虚飘飘的。
还未多想,钻心的绞痛已到,箫陌苦笑,最近这病发的频率是越来越短了呀,果然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啊。
好在屋中无人,箫陌死死咬住被角,将一声闷哼吞下,冷汗自额角如水柱般顺着他柔和的脸部线条滑落,滴落在绵软的被面,转瞬被吞噬的干净彻底。
手脚俱冰凉,四肢如同被大锤狠狠碾过,关节处更是疼痛加倍。不过片刻功夫,干爽的白色里衣已然湿透,僵硬的双手死死扣住床沿,用力到手的指节都泛着白,青筋显露。
芷岚顺着虚掩的房门推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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