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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一起走过的日子-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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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仍能以他的魅力将我吸引,以他的笑容将我蛊惑。

    不会的,自己却不能像他那样,爱对于自己来说是唯一的。

    那么,他给予自己的,究竟是怎样的一种情绪?到现在,自己仍无法言清,也许永远也无法说清。他对自己算是爱吗?应该不是吧。自己也没有真正地爱过他,这个自己很清楚的。

    “革命烈士”韦奇带着一种永恒,站在自己的面前,这种表情的下面,蕴含着自己无法了解和进入的神秘。

    伸开双臂,接着紧紧地抱住了韦奇。真的抱得很紧,真的也很害怕自己被搁置。然后,闭上了眼,让自己的内心安静下来。平日里的所有欲望都退后了,爱又排在了第一位。

    记忆是如此的清晰。

    十二岁还是十一岁,也许更早,早晨或是黄昏或是深夜,自己从家里疯跑出来,内心如沙滩般的荒凉,命运晃荡在绝望和希望的两级,进退维谷。爸爸的病情日益严重,妈妈整日以泪洗面,医药费和债务已使得家徒四壁,不知道未来的路该怎么走下去。

    那时候,我最喜欢看你笑的样子了,欢快,充满了活力,你让我知道蓬勃的生命该是怎样奔跑的,你的笑脸伴随着我内心最黑暗的日子,没有让我的心腐朽。你就是我的天使,带我走进洒满阳光的世界。

    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一直都梦到你,试图在梦里拉住你,但梦终究只是梦。自己也只能想到你的笑容,但想到的都是你以前;我很想想到你十六岁之后的笑容,只是看到的从来都只是你的背影,始终不曾见到你的笑靥如花的那张脸。

    我不知道你是否在我的心中真的存在过。我不清楚。应该是存在过。

    但你对于我是一种奢望。

    韦奇想要挣脱出来,宿洁抱得更紧了。

    “我等你很久了,你知道吗?”

    宿洁的眼泪跟着冷风从脖颈钻进来,蛇一样地咬得肌肤生疼,一直疼到自己的心里去。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我站在你面前你不知道我爱你,而是,我知道你是爱我的,但是我却不能够爱你。

    韦奇慢慢地将自己的身体从宿洁的双臂中抽出来,四目在心的尽头相逢,呈现出一种真正的博大和苍凉。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切也都凝固了,只有自己还可以动,从那凝固的时间里复活,成了一个新的生命。

    “爱就像打喷嚏,强求不来。”

    “我现在已经很满足了,别的我不敢奢望。”

    宿洁说得很苦涩,她从韦奇身边走过时,他看到了那双眸子里的平静,和她的笑容一样,被韦奇珍藏了起来。

    “你就像是我心中的一盏灯,现在它将越来越亮。”

    韦奇看着宿洁的背影。没想到自己本身而是一盏灯,被另一个深爱着自己的人珍藏在心里。忽然的很欣慰,希望自己能多给她些许的力量和勇气。

    韦奇坐在旁边看着舞池里那样疯狂的朱正华和张绍锋,觉得自己并不适合这种地方。酒吧那种把人心都震得碎的音乐,的确能让人忘记自己到底还是不是个人。

    疯狂的人使劲的摆动着自己的身体,像不是自己的一样。

    人都没有适合什么或不适合什么。爱因斯坦说得没错,万物只是相对的,而不是绝对的。

    人是适应,而不是适合。

    就像父辈们的婚姻那样,原本不适合的两个人,但他们还是磕磕碰碰的适应着过了一生。

    DJ把这些疯狂的人又带到了另一个更疯狂的高潮。

    韦奇喝了一口王老吉,然后盯着那瓶子看了半天,商店一瓶三块五角,但在酒吧里却卖到了三十五元。这哪里喝的是饮料,分明就是血,父母的血。

    当然,这是朱正华买的,反正他自己是不会买的。然后,开始意识到自己是否也在做一件疯狂的事。

    是疯狂吧,他想。

    对宿洁呢?自己却无法回答。

    也是疯狂吧。

    一束光打在了韦奇的脸上,开始是红色,接着是黄的、绿的,刺得他只好用双手挡住了眼睛,但仍从手指的夹缝中看到了站在一个更高的舞台上的朱正华。

    他一个人站在上面,好像是站在音箱上面。他拿着话筒,朝自己挥了挥手,然后喊了一声,“韦奇,把手拿开撒”,很标准的武汉话。

    自己把手拿开后,灯光却没有挪开。这又与他有关吧,疯狂的事都与他有关。在自己看来,这也应算是件疯狂的事,因为不喜欢被人当做焦点,尤其是在这种地方,还有人吹着口哨。

    “人不能活得太累,累了的话,也是需要发泄一下的。”

    这是来的时候,朱正华在车子里说的。

    “首先我们要找个适当的地方。”

    “什么是适当的地方?”这是自己问的。

    “很简单,女孩子多的地方就可以了。”

    “哪里?”自己虽然当时是这样问的,但一听到女孩子多的地方时,心就像被揪了一下的疼,宿洁揪的。白天宿洁还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为自己流眼泪,到了晚上,自己却……不敢再想下去了,自己虽然拒绝了她的人,但并没拒绝她的爱。

    真的好复杂,越想越复杂。为自己的愚昧叹了口气,然后把车窗微微地放了一点下来,想用冬天的冷风使自己清醒一下。

    “只会学习是没有用的,还得学会交流。”这是朱正华对自己说的,“你等会别再像上次那样傻坐在那里,要疯狂,像我们一样,知道不?”

    自己只是很迷惑地点了点头。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那么疯狂吗?”

    “不知道。”

    “我看到那领舞的女的,她们很性感,你知道的,我就后悔,我就要发泄。”

    “这有什么关系。”

    “曾经有一个女的,和我睡在了一张床上,我却是个处男,到现在都是。你说我还是不是个男人?”

    自己当时只是很平和地看着朱正华,只是觉得这个年龄是处男很正常,自己不也是吗。叹了口气,然后把车窗关上了,接着自己也像张绍锋那样闭上了眼睛,他自上车起就一直闭着眼睛,始终都没有说一个字。看着他的脸时,自己又想到了宿洁,她会不会也是这么茫然呢?

    “今天的美女比帅哥疯狂哟!帅哥呢?”

    朱正华仍疯狂地叫着,灯光也仍打在自己的脸上。透过灯光,看到从疯狂的人口中吐出来的烟在灯光的照射下,显得那样的妖艳、魅惑,它和吐出它的人一样,也是那么的疯狂,摇摆着上升。整个酒吧都在摇摆,自己却像雕塑,真的很不和谐,自己也感觉得到。又是一阵整齐的喊声。

    “偶帅,偶帅,摇起来!”

    朱正华已走到自己的面前了,接着自己也被他拉到了那个音箱上。音箱上是可以站四人的,但自己站在上面脚却不知道该放在哪里,真的很惊慌,而且那束灯光也一直追到了这个音箱上面。

    “DJ,朋友,朋友!”朱正华朝DJ师喊道。

    “谭咏麟的吗?”

    “周华健的。”

    DJ却放的是任贤齐的兄弟。

    “有请张绍锋。”

    韦奇为张绍锋的举动感到吃惊,这个时候的他应该说是处于内心的痛苦之中,但他在经过了刚才的一阵发泄之后,脸上却带着一种让自己震撼的平静。

    生命真的在于运动。

    张绍锋慢慢地走过来,韦奇一直看着他的脸,觉得他身上有一种力量在召唤着自己。

    原来他也是个人,不是一台机器。

    内心在召唤,放松,放松。我也需要放松。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这是宿洁发给朱正华的,当时自己在车里刚坐稳时,朱正华递给自己的看。虽然不知道朱正华为什么要给自己看,但可以确定的,这像是宿洁在对自己说的。

    疯狂的想法再次在韦奇的脑中涌起,我是真的累了,在屏幕上的几个字,却发出了刺目的光芒。忽然,韦奇感到恐惧了,疯狂的想法顷刻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的一阵寒冷和战栗。

    韦奇把手机还给朱正华时,朱正华明显地感觉到韦奇的手抖了一下。

    “又不是发给你的。”

    “今晚的事,千万不能让宿洁知道。”

    “怎么了?”

    韦奇把车窗全部放了下来,努力使自己冷静些。酒吧这种地方在宿洁的印象中是那种不三不四的人待的地方,我是她的一盏灯,怎么可以让她觉得黑暗呢。

    “把窗子关上,不然明天全吹病了,我是无所谓,你们就不同了。”

    韦奇把车窗慢慢地摇上时,宿洁的脸也在玻璃上慢慢地清晰了,她的眼神很坚定,有种摄人魂魄的力量。她像是在威胁自己,如果再这样的话,就像自己拒绝她的那样拒绝自己,包括我们之间的友情。

    战栗,恐惧,害怕。

    “你知道我为什么给你看吗?”

    “不知道。”

    “我已经付出代价了,这不是她应该说的话。”

    “那她应该说什么话?”

    “说女朋友该说的话。你知道我是因为她……”

    “她不喜欢你这样做。”

    “看得出来。”

    “她喜欢有上进心的男人。”

    “你不靠别人时来找我。”朱正华沉默了,“我好像知道。”

    “你需要靠自己,让她喜欢上你。”

    “没有责任心呢。”朱正华转过头对着韦奇笑了笑,笑得很轻松,听起来像是笑话,但韦奇知道那不是。

    “你说呢。”

    两人都不再开口了,车内显得特别的沉闷,韦奇的心又开始疼了起来,朱正华的话像一把刀子,深深地刻在了韦奇的心里。

    逆流的鱼,是天生的命运;不是我不肯低头,是眼泪让人刺痛……

第1卷 第十六章

    冬天朝阳和夕阳一样,看起来那样的枯黄,映着遍地枯黄的杂草,给人的感觉除了荒凉还是荒凉。。

    疲倦的神色掩盖不住地挂在张绍锋的脸上,虽然他努力使自己精神一点,但他实在太累了。

    清晨,黄昏;朝阳,夕阳,真的一模一样,一样的还有痛苦与欢乐,在张绍锋的脑子里都只是一个感觉。麻木。空白。

    自己和谢妍在这里看落日美景,太阳坠落到江里,它的脚步那么的缓慢,仿佛不愿意辞别蓝蓝的天蓝蓝的水,当然还有江岸上这对令人羡慕的恋人……

    这美好的一刻定格在了张绍锋永恒的记忆里。

    张绍锋平静地坐在江堤上,思念着昨天,思念着昨天的谢妍和自己,眼前这条不会结冰的汉江,见证过他们的爱。自谢妍说分手起的这些天,张绍锋都是靠回忆度过的。

    站起来,接着跑;跑累了,就坐下。

    太阳已经由枯黄变成了鲜红,像你穿的衣服的颜色。

    又开始想你了,你从四面八方向我袭来,像阳光一样。

    扶着一棵小树,我在喘气,江面很平,但江底的水流应该很急吧。书上是这么写的。

    我想我对你的爱也是如此的。

    再跑起来,地上有霜,早上的空气很清新,我却有缺氧的窒息感。

    我想这也是因为想你。

    想,是什么?我无法回答。

    慵懒的晨风抚摸着树皮上的裂口,树皮却沉默着。

    像你,也像我。你不在,我为什么要来。

    这些天总是梦到你,但昨天没有,不知是否由于酒喝多了,我睡得好沉。

    也许我怕你静止了,不再出现在我的梦里了。

    有些爱静止不动,却又惊心动魄。

    于我只有遗憾,和无尽的思念。

    思念就似蚕丝,无声地绕在我的心里。长长的枯枝随风摆动,在心里晃啊动啊。

    你很深情,也很疲倦。

    有一次,你说,在江堤上跑步,忽然觉得从厚重的水面上呼吸到了空气。那时我不在,就像现在你不在。却也不像,因为这些我无法在后来跟你说。

    我也很疲倦,口也很干燥,冬天的气候也很干燥,我不得不在唇上抹上防裂膏,但你却不喜欢,你喜欢自然,顺其自然,该怎样就怎样。

    在你和我之间,需涂防裂膏时,我却没有涂,你还是你,让它顺其自然了。

    “老板,来杯奶茶。。”

    “椰香,加椰果吧?”一个充满自信的声音。

    张绍锋很吃惊地看着老板,自己有几个月没来了。

    “对。”

    眼前还是那个阿姨,这个奶茶店的老板,她一点都没变,穿着那件红色的带有丝边褶皱的外套,她的动作很熟练。

    “要打开吗?”

    “我自己来。”

    “给。”

    “我真不敢相信,”张绍锋缓缓地说,“我还以为您早就……”

    “死啦。”老板调侃地说,“没有,我还没那么老,是你们太年轻啦。”

    “不是,我以为您关门了,冬天这里不会有太多的人。”

    张绍锋看着前面不远处的水杉林,原来系在树上的摇篮全都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些石桌子和石凳子。他还记得,睡在摇篮里真的很惬意,一块钱一个小时,谢妍夏天就爱这里。

    张绍锋忽然觉得很痛苦,要怎样才能告诉你,这里发生了什么。

    “你们怎么了?”

    “啊。”张绍锋又是一惊,他没想到奶茶店的老板会问这样的问题。

    “以前总和你一起的那个姑娘,最近来这里时,她一个人却要两杯奶茶,然后端到那边石桌子上,坐着发呆。”

    张绍锋低着头喝了口奶茶,目光又朝那边的林子望去,看着看着就呆了,因为谢妍就坐在那里,像奶茶店的老板说的那样,可等凝视回来再看那里时,却什么也没有。

    我对着这世间的一切时,内心真正的欢愉,却来自远方。你在干什么?不知道你今天会不会来?我想问奶茶店的老板,但知道她无法回答,是以我没问她;我问我自己,我也无法回答。

    你会来吗?

    “那姑娘很漂亮,也很热情,就是固执了点。她是气,你是球,你们俩在一起的话,那会是一个多么漂亮的气球啊,可惜你们太年轻,无法明白这一点,无法让这气球飞起来。”

    张绍锋叹了口气,江堤上的人也多了起来。

    “过去了,就不会再有了。”

    “你也很固执。”

    “阿姨,再来一杯吧。”

    “原味的,加珍珠果吧?”

    “是。阿姨,问你个事。如果你和你老公吵了架,你希望他给你什么礼物?”

    “他不会给我的,我也不会要的。过日子和爱情是不同的。”

    张绍锋端起那杯奶茶,迟疑地走到那片树林中,找了个位置坐下来,努力地使自己镇定下来。

    奶茶凉了,地上的霜都没了,冬天的太阳温暖中带些刺眼,张绍锋在游离的状态下离开了这片林子。

    好像没来过似的,真的没来过吗?

    这里真的很热闹,自己却觉得那么的寂寞。冷风吹在身上顿时觉得寒冷彻骨,暖暖的阳光也照不进心里,即使回到房间里,没有人相伴,也是枉然。

    “华子,你心情不错啊。”

    “我一直都这样。”

    “我为什么不能像你那样?”

    “我没有你所谓的压力。”

    “有压力不好吗?”

    “过了就不好了。”

    “是啊。”张绍锋叹了口气。

    常常以为这个世界之所以如此纷扰如此混乱,是因为人人都是满的,少了一点轻松。轻松的心确实很难得,如果人与人相处时多一点轻松,会有多么美妙。

    思维被谢妍占得满满的。

    “你很自责?”

    “是。”

    “你想回到过去?”

    “不是。”

    “为什么?”

    “不为什么。”

    “那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如果你在爱情里也这样就好了。”

    “为什么?”

    “现在的你很直接。”

    “我只不过是被责任压得喘不过气了。”

    “责任是沉重的。”

    “爱有重量吗?”

    “你有,我没有。”

    “为什么?”

    “爱对你是种责任,也是唯一的。我呢,只有长度,时间的长度。”

    “她要过生日了,你说我送什么?”

    “就当一般的朋友送了。”

    “啊。”

    “不用啊了,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那我送什么?”

    “啊。”

    没有一个人可以真正地帮助自己,还是要靠自己。

    慢慢地将脑袋里的声音释放了出来,这样才能思考。但并不容易,声音零散而杂乱。

    那么究竟送什么?朱正华并没有回答自己。

    “不要一起上去?”

    “我在下面给你加油了。”

    “我——”

    “上去吧,这个给你。”

    “你,怎么是个红包?”

    “她又没邀请我,也不想准备,费神。我又不是你。”

    浮云太远,心事太近。所以钢琴很知心,旖旎的心思。张绍锋的心弦被谢妍弹奏得不知所措,那熟悉的旋律里,有她旋转的身影,但是自己却要远远地、静静地听,不发一言——咫尺,天涯。

    “敲门啊。”

    张绍锋呆站着,咫尺间——心跳的距离,甚至忘记了时间……下面的朱正华不停地在催促……

    “妍姐,开门,大哥还在门外。”

    刹那的声音,惊醒了呆站着的张绍锋。音乐瞬间停止,门开了,两个人也仿佛雕刻般地凝固在了那一刻,凝视,相知,却不能相拥。

    时间仍然在静默中流淌,仍然是咫尺、天涯,保持着那心跳的距离。

    “进来呀,华子呢?他打电话说你站在门外,他人呢?”

    “他——”

    屋子里很冷清,谢妍请的人不多,相比去年的热闹差了很多。可能是因为我吧,惆怅,还是惆怅。

    “这个给你,生日快乐。”

    “谢谢。”

    “我得走了。”

    他不能再继续留在那座房子里。这是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但是两人的心理都下着倾盆大雨,就这样完了,再也没有将来。从张绍锋的眼神里看出了万般的不舍,谢妍不知道说什么了,只是站在屋子里,听着张绍锋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泪水止不住地涌出来,这又是心雨。

    最后还是谢妍奔下楼去了,站在熟悉而陌生的张绍锋面前,欲言又止。终于,她艰难而淡淡地说,“再见。”

    “再见。”

    目送张绍锋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谢妍转回到家中,在钢琴里抛撒所有的泪水、音符,还有越来越逼近的痛。

    这是一场爱,明明那么轰轰烈烈,痛彻心扉,可表面上仍是沉寂如夜海,那么漫长的心灵默契,对白却只有两个字。

    再见。

    今天十七岁的生日,是和你一起过的。

    明天十八岁了,明年,也好想和你一起过。

    又大了一岁,不该再那么一味地沉醉在痛苦中了,不该再那么迷茫了,开始寻找真实自我的旅程吧。经(书)历(网)过迷茫痛苦的人才会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相信自己,相信你,相信我们都会度过这个关口的。

    明天,又是美好的一天。

    只是,自己的心还是好痛……

第1卷 第十七章

    “你这哪里是个服装店,分明是个花店。。”

    陈雪情的小店和别的服装店没有什么区别,墙上都挂着衣物,只不过,中间的过道上摆满了花。朱正华只认得当中的玫瑰,花有五六种,每种花都开得很艳,很欢畅。在这满屋子的花香中,朱正华不禁沉醉了。

    “你这些都是哪来的?现在是冬天啊。”

    陈雪情并没有回答,她在给花浇水。朱正华想到第一次见到她的情景,她也是在给花浇水,浇得那样的开心。

    “你怎么不在那里住了?”

    “生意不好,就搬到店里住了。”

    陈雪情说得很淡,就像花缺少水分时一样,没有生气。

    “现在的你,和我第一次见到的你完全不一样。你不开心。”

    陈雪情已经开始打理这些花了,她打理得很细腻。朱正华的心猛地一震:一个人,要有怎样的心,才能够将一盆花像打扮自己那样的认真?

    朱正华蹲下身子,专注地看着这些不知道名字的花,纤柔的枝叶紧紧地抱着娇嫩的小花苞,直到花儿长出轻盈的翅膀,长出坚强的花蕊才会安然地放开它。

    每一盆花都是上面的盛开,下面的待放,每一朵盛开的花都像是一个张满的小小的帆,帆下带着尖底的舵,船舵鼓鼓的;每一朵待放的花都像忍俊不禁的笑容,似强忍着嘴角。那里装的是什么玉露琼浆?凑上去,想摘一朵。

    但朱正华没有摘,他没有摘花的习惯。只是凝望,觉得这些花不是在他的眼前,而是在他的心上开放着。

    心,也忽然变得柔软起来,仿佛回到了小时候,摘一片花瓣放在眼前,透过花瓣望进去,整个世界都是一朵盛开的花。

    灯光下,那一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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