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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府主母不好当-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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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曾怀疑过自己的推测。宫中仍有一位韵仪郡主待字闺中,皇上用人用自己的亲妹子不是更放心嘛,现下她弄懂了,“是玄毓向皇上请旨要了自己。可他为了什么呢?”
滕鹰脑中飞快转过千百道弯儿,外人自是不知道。她这趟出门,想要的已经收到了,就是汇报的人太讨人厌。
前桌的人兀自继续领,话题接着换了一个。三位男子还不晓得此番话已是得罪了某人。
“主子,他们太没口德。”瞧着前方那颗说主子貌丑无盐道圆知书胸中烧起一簇小火苗,没错儿,就前桌那位大腹便便,脸圆耳阔的公子哥儿看架势将率先被这主仆给阴了。
相比较知书的愤怒,滕鹰眯着眼,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休息够了吗,吃完就走吧。”
“恩。”看着盘中所剩无几的吃食,知书风卷狂云般塞进口中,不等细嚼就咽进肚里。“奴才爆了,猪子儿。”嘴里含着东西,说出的话也混沌不清。
“小二,结账。”
“一共是二两四钱银子,客官。”
“这么贵,真是抢钱呢。”小声嘀咕了句,知书些许不情愿的从怀里掏出散碎银两。想她一个月的月钱不过二两,还不够在这吃一顿呢,清心楼的点心还真贵。
滕鹰不理会付账的事,径自离座儿朝前方走去。
擦过汤圆身边时,滕鹰玉手提起,看似不经意的往汤圆身边甩去,宽大的衣袖带着一阵小风蹭过桌边。前桌客人侃得起劲,无人注意这一普通的细节。
动作一气呵成,滕鹰旋身绕过前桌,左拐,顺着楼梯下去了。
知书付完帐,随后撵上主子。她眼睛尖得很,付账的那会子就瞥见她家主子的芊芊玉指朝着人家的茶水中弹了那么一下下。
果不其然,主仆二人刚出了茶楼,就听见透过二楼窗户传来的大动静儿“妈呀,痒痒死了,痒死我了,怎么这么痒呀?”主仆二人立在街面上突然哈哈大笑,全然不理会路人诧异的目光。
笑够了,主仆一前一后往南走去。滕鹰走没两步,冷不丁地回头瞥了一眼二楼包厢的窗口,顿时惊了,原来一直射向自己的目光竟来自于那人。
“他是玄毓。”滕鹰脑中念头一闪,没由来的微微慌了,这是她以前不曾有过的。紧握着知书的手,滕鹰只说了四个字“赶快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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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意外
滕鹰下楼的时候,二楼包厢内的两位男子仍在。
身穿白衣的玄毓一味悠闲地抚玩着手中的白瓷茶杯。他手部的皮肤白皙细腻,十指修长有力,指尖轻划过杯沿儿的动作煞是优雅迷人。
他置身于包厢内,听到外面大堂的只哇乱叫,眼中笑意更浓。
“敏知,你到底有什么好乐的,说出来给兄弟听听嘛。”被人忽视的蓝衫男子是十分相当以及极其无聊。你说他想离开包厢吧,偏偏坐在自己对面的人不允。结果呢,他留在这地儿干干儿等着发霉。
瞪眼瞧着玄毓那家伙满面春风,目光再三地瞄向窗外,蓝衫男子的好奇心二度升起,“玄毓这小子,到底琢磨什么呢?”
蓝衫男子从未见过玄毓有此等闲情逸致,明明没要紧儿事了,还坐着喝茶,当下暗自揣测,“玄毓待人虽说一向是温文尔雅、满面笑意,但是自个儿和他一起长大,岂能不知这小子的笑容九成九的假意,鲜少有真心。今儿下午倒越发蹊跷了,这小子眸中含笑,到底楼下有什么人能引起他的兴致?”
“你看见什么宝贝了吗,说给我听听呢,说出来听听嘛。”实在不解其中缘由,加上一直被某人晾着,蓝衫男子居然弱弱的耍起无赖来。别说小模样儿确有几分可爱尼。
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时候不早了,该回去了。”蓝衫男子制造的几分有趣的场面立竿见影的尴尬了。说话的人没什么觉悟,不理会旁人的抑郁至极,径自起身出了包厢。
挂了单儿的蓝衣公子活脱脱就是个受气儿的小媳妇,他的小心灵现下是彻彻底底的受伤了。“也不等等我,这么无视人家。亏得我还亲自约你小子出来喝茶。”心有不甘的人鼓着腮帮子嘟囔道。
见到无人倾听,男子徒留无意,蓝衫男子遂出了包厢,朗声喝道:“小二,结账。”丢下银子,追赶玄毓去了。
玄毓出了茶楼,并未走远。他一身白衣,傲然立于街头,衣角随风轻扬,超脱凡尘的气质吸引着周遭的各路人马。(某露话外音:不快回家去,还在大街上摆酷。)
“看到宝贝?该是捡到宝了吧。”面朝滕鹰消失的方向,玄毓富有磁性的声音自唇角流泻,裹着丝丝暖意。
“未来娘子,认出我了吗?我可是相当期待咱们的重逢呢,呵呵。”
白日的一段小小插曲随着天色渐暗,夕阳西斜而落幕。
站在门口,抬头见到天边如烧造碟器般红彤彤滚滚烫的云彩亦是褪去了颜色,在绣院大厅耗了一个下午的刘嬷嬷整个人就似置身于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内心焦虑不安。
“主子啊,您赶紧儿回来吧,再不回来老奴也不知会出何乱子呢。”嬷嬷的呼唤不也知滕鹰能否听到。
方才襄亲王已差了柳管家来藤园传话,说是晚膳请郡主去前院儿用。这就表明今晚上的餐桌边至少还会坐着馨院的安侧妃母女。郡主若是再不归来,以安侧妃的性子定然会亲自带人来请,到时只怕要穿帮了。
“安侧妃这狐媚子不安好心眼儿,肯定逮着机会来给主子使绊子。怕就怕是拦不住她进内间,内间只有知琴在呀。”刘嬷嬷的心思不由地考虑到此层,心底更是忧虑。“主子做事向来有分寸,就算路上耽搁片刻,按着时辰也差不多要回来了,千万别碰上什么不该碰见的人呐。”偏偏是当下儿,刘嬷嬷管得住藤园的下人不出绣院,却拦不住别院的人进来。
俗话说愈是怕什么就愈是来什么,刘嬷嬷刚想定定心喝口水,就听见绣楼院门口值班的小丫头高声回话,“请安侧妃稍等,奴婢这就进去禀报。”
“哼,黄鼠狼还真来拜年了。”刘嬷嬷啐了一口唾沫。
她在侯门大宅呆了大半生,能成为藤园的管事,且能护着滕鹰长大,想来也不简单。敌人来了,她这会儿心倒静了,不急不躁地抿了口茶,脚步沉稳的跨出大厅。
“老奴参见安侧妃娘娘,给娘娘请安。”刘嬷嬷一到院门就先恭恭敬敬的向安侧妃屈膝行礼。她对自己个儿的身份那叫认识得清清楚楚,“仅管有郡主庇佑,可她刘嬷嬷在王府里就是个下人,安侧妃却是正儿八经的主子,万不要轻易得罪。”
高门大宅里面的主子想收拾个奴才,那是怎么都成的。所以刘嬷嬷在王府内院行事一向谨慎,就怕被人拿住错处,给滕鹰胸口添堵。
“刘嬷嬷呀,郡主这午觉睡得可真是长呢。这会儿郡主起身了吗,王爷差我来请郡主过去前院用膳呢。”安侧妃一张口就表现了强势惮度,“她是领了王爷的令过来请人的,请不到人自是不走。”
刘嬷嬷身处染缸几十载,焉能不懂安侧妃话里话外的意思,不慌不忙地开口回禀,“安侧妃娘娘见谅。郡主因着昨晚睡得不好,今儿上午都没什么精神,身子乏得紧,所以用过午膳就躺下补眠了。您也知道郡主身子弱,王爷一早就吩咐不得扰了郡主休息。奴婢们又是瞧见主子难得睡了这么长的觉,是以均不敢随意打搅。”
安侧妃脑子活络的很,知道这老妇抬出王爷的用意。可刘嬷嬷越是如此说,她就越觉得奇(提供下载…3uww)怪。
“其中怕是有古怪呢,睡了一下午,谁信呢。”安侧妃一双美目,巧笑倩兮,语气中包含着不容拒绝的绵软,“既然奴才们不敢叫醒郡主,那就由我当这个罪人去唤郡主好了,出了事有我担着。毕竟都过了用膳的点儿了,饶是让王爷空着肚子这么等着,也不是回事儿呢。刘嬷嬷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说完不等刘嬷嬷反应,安侧妃抬脚进了院子,带着随从直直向滕鹰的闺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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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冒险
看着安侧妃气势汹汹地带着大队人马闯入绣楼,刘嬷嬷晓得凭这把老骨头是拦不住她了。刘嬷嬷自认一介下人,再阻拦主子必定被安侧妃扣上个以下犯上的罪名,到时不光会使郡主徒曾烦恼,要紧的是更会惹得安侧妃怀疑。
伸手随便抓来一个绿衣小婢,刘嬷嬷急匆匆地吩咐她在门口的玉兰树上挂一个灯笼,自己则快跑着去撵安侧妃一干人等。
“侧妃娘娘,侧妃娘娘,您走慢点儿,等等老奴,老奴有话要禀。”
以为刘嬷嬷又要阻拦自己,疾走的安侧妃压根儿加快脚步,对她来说时间代表着胜利。
“侧妃娘娘,请留步,容老奴禀报。”刘嬷嬷窜到了队伍前面,阻住了去路。
安侧妃多年屹立不倒,算是一心思玲珑的人儿,她更是深信不疑的认为:“郡主闺房有秘密”。
但是芙蓉娇颜却面色不改,一甩衣袖摆出侧妃的架势呵斥,“刘嬷嬷,你一个奴才,难道敢阻拦主子不成。”话锋着实犀利。
“老奴不敢,侧妃娘娘容老奴禀报。”刘嬷嬷见安侧妃脸色不悦,扑通一声双膝跪地,“侧妃娘娘明鉴,郡主身子娇贵,一向不喜外人绣楼。能否请侧妃娘娘留下身后一干人等,独自进去。这样,若是郡主动怒,老奴也好对郡主交代。侧妃娘娘您看可好?”刘嬷嬷现在是能拖一刻是一刻,盼着这须臾的时间内能有转机。
“这老东西又打什么主意呢。”安侧妃转了转心眼,“不过,她说的似乎有些道理,这些子人上上下下声响不小,若是让滕鹰那小蹄子借着生事,令云哥和自己之间又生嫌隙……划不来呀。”当即说道:“你说的有几分道理。那你们就都回去院里,刘嬷嬷随我上楼。”
“是。”
就这么着,安侧妃带着刘嬷嬷前进,仆从们集体回身,陆陆续续退到院内等候。
这边滕鹰和知书一进藤园立即发觉气氛不对,远处走动的人影明显较往日还多了些个,不似她们以往回府四下无人的景象。二人小心翼翼地行走,两双招子放的锃亮。
借着天色和树丛假山的掩护,一炷香后二人差不多走到绣楼院门了。滕鹰透过树丛的缝隙看到了树杈上散发的昏黄烛光,“绣楼内出事了。”
“主子,怎么办呢?走大门是不行了。”知书也瞧见了,心房登时警钟长鸣。
滕鹰明白灯笼是刘嬷嬷通知自己的信号。“绣楼是不能走正路了,”她心比脸大多了,“走歪路不就行喽。”
“小书儿,一会儿咱俩儿万一被人抓到,你说抓咱的人将是什么表情呢?是惊喜?还是惊慌?嗯?”滕鹰眯眼眺望远方黯然奠空,状似不经意的问话,“你怎么不回我?”
“都这生死关头了,主子您怎么还有心情问这问题呢。”知书猴爪挠心挠肺似的上火,眼前儿这位还凉凉的唠嗑。小心灵哀怨呀,“我的命怎么这么苦,摊上……”
“主子,一会奴婢掩护您逃跑吧,奴婢贱命不值钱,顶多打一顿板子撵出王府。最坏最坏就是给了人牙子卖了……”这情况,约莫人都进了主子的寝室了,别说不能光明正大的进绣楼,即使进去了怕也无力回天了。知书想到最坏的一层,语气有几分哽咽。“主子,奴婢一定不会出卖您的,您跑吧,别让安侧妃抓着。”
“笨蛋,你主子我是堂堂郡主,用得着逃吗,再说我逃哪去呀。跟我来!”
知书闭嘴,乖乖跟在滕鹰的屁股后面,“看来主子有办法了。”
二人打着掩护绕过院子又来到了绣楼后方。此处乃一方窄且长的空地,长满了半人高的杂草,前进约两丈便是藤园的围墙,想是荒废了许久。想不到王府还有这样荒凉的地方。
“看来今晚是要冒一冒险了。”滕鹰捡起一颗石子,扔向二楼的一扇花格窗,石子敲击窗框的声音洒落在夜色中很是低沉。窗户随即被人从内里掀开一条缝儿,穿过缝隙,烛光下的身影儿竟是知琴。原来这是滕鹰寝室内间的后窗,早说嘛!
知琴打开了窗,朝滕鹰招了招手,示意无碍。安排好知书躲在茅草从中,滕鹰身子一轻,双脚蓦地离地,飞身上了二楼。
才回来就听见外间的火药味儿十足。
“刘嬷嬷,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啊,本侧妃要进内间亲自唤醒郡主,你竟敢阻拦。”
想想安婉华这厮是十足的专业见缝插刀的人才,滕鹰朝着外间啐了一口。
“主子,好险呢。”知书大气不敢出,以口型示意滕鹰。
外面的对话继续……“侧妃娘娘,老奴自觉回话十分清晰。郡主极其不喜人她的寝室内间,即使是王爷平素也是在外间探望郡主的。您要叫醒郡主,在外间即可。您若是执意如此,郡主倘若怪罪下来,老奴担待不起。”刘嬷嬷沉稳得很,挡在内间门口,不退缩不让步。
“你这老糊涂怎么如此冥顽不灵,本侧妃说了,一切后果本侧妃承担。”
飞快地扒下身上的行头,散开头发,滕鹰一个翻身躺在了床上,扬声喝道:“恐怕你承担不起吧,安侧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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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章 过招儿
冰寒的嗓音传入外间,冻得安侧妃浑身立时打了一个激灵。
“滕鹰竟然在里面?”安婉华的脸色瞬间由红扑扑转为白花花,由白花花又变成青森森,那可是相当难看。
此时的安侧妃是感到无比的震惊、十分的不可思议外加相当的愤怒。先前儿她数次试图内间皆被这样那样的原因呀理由呀阻拦,刘嬷嬷一连串儿可疑的行为举止令她血液澎湃的认定了:内间坚决有鬼。
安婉华脑中甚至大胆地产生了滕鹰压根儿不在内室的念头,虽然这想法她自己都感觉荒诞不经。因为她绞尽脑汁也算不出滕鹰一深闺女子离开王府是去干什么。
结果,费心巴拉得纠缠了恁的长时间,内间都毫无气息,“没想到那小蹄子居然在里面休养生息、按兵不动,摆明了是主仆联合起来戏耍我。”
刘嬷嬷长吁了口气,她没工夫去看安侧妃一会儿青一会儿白的容颜,自我感叹着跳到嗓子眼儿的小心肝可以咽到肚儿里了。刘嬷嬷自觉功成可以身退了,于是撤身退至一旁,情愿去做哑巴。
“哟,郡主醒了呢,身子感觉可好?本侧妃适才呼唤了多次不见人回应,还以为您出事了呢。我是担心您的安危,所以着急着进去,惊扰之处还请郡主多多包涵。”
这话说得…那叫一个漂亮!若是周围有观众,相信群众必定会为安侧妃的巧言善辩热烈滴鼓掌。安侧妃是在告诉滕鹰“再责问下去,你堂堂郡主就揽上‘纵容奴才欺主’,外带‘不明事理’两条罪状。”
“多谢安侧妃关怀,这一觉儿本郡主睡得香甜极了。本郡主还清清楚楚地记得做了一个好梦呢,倘若不是梦里的一只麻雀在本郡主耳边叽叽喳喳吵闹不休,相信本郡主现下依旧酣醉其中。”
你安侧妃能言会道,我滕鹰又岂是等闲之辈尼。
明着不能做么的滕鹰暗着来讽刺自己,安侧妃狂躁中。藏进袖中的两只红酥手紧握成拳,十片尖利的指甲深深插入手心,她不断的默念“不能和里面的小贱人撕破脸,还不是时候,还不是时候……”
接着安侧妃深呼了一口气,许是自我暗示成功啦,她不怒反笑道:“郡主起身了吗,妾身是奉王爷之命来接郡主去前院儿用膳的,郡主速速更衣梳洗吧。”
可怜内室无人回话,又是一会子磨人的寂静。
当然没人搭理安氏。滕鹰正四肢大字形摆放,瘫在花梨木大床上死赖着不肯梳妆打扮。“我很累很累呢,不去。”这厮某些时候还是极其擅长无赖这一角色。
知琴因忌惮着外间的那位不敢言语,只能用行动来表决心,她正死命地拽着某人的小胳膊使劲儿的往床下拉人呢。
一主一仆,一扯一拽,玩得不亦乐乎。
哎,也不知前院儿等候已久的襄亲王饿晕否?
重要的是,滕鹰和知琴似乎遗忘了一个很悲催很郁卒的娃儿。老老实实躲在草窝里的知书丫头正一脸哀怨的在喂蚊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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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章 过招儿(二)
扑腾了一番,闪了外间的某人忒久,滕鹰自觉恰到火候,晃动晃动小胳膊,踢蹬踢蹬小腿儿,准备出征。善解人意的知琴早从衣箱中寻了件粉色芙蓉花样儿的上衣,配着一条浅蓝色滚边带着云纹的百褶裙,细致且熟练地伺候着她穿戴。
针对多年来享受爹心服务,滕鹰情之所至,内心来了一句“身边有个勤劳能干、温柔体贴的女人将是你人生中的大幸呀。”乐得清闲的她似木偶娃娃般,乖巧的任由知琴拨弄。片刻时间,衣衫穿戴完毕,滕鹰又被人摁到妆台前儿的黑漆圆木墩儿上坐着。
知琴一手执着桃木梳一手抚摸着柔滑的墨色发丝,屋子里空留梳子溜过发丝的沙沙声响。心灵手巧的人儿先是为滕鹰绾了一个飞仙髻,再簪上一根中心缀着水滴形玫红色碧玺的足金流苏。做完这一切,才算大功告成。
满意的端详着自己的作品,知琴调皮地做着口型回禀道:“主子,真漂亮呢。”
铜镜中的丽人肌肤赛雪、峨眉微蹙、瞳仁黑亮、鼻梁俏挺、红唇饱满,青丝如瀑自然垂落,带着自然而言的清新典雅、高贵出尘。滕鹰仔细地端看这一身行头,不自觉的点了点头,“知琴做事一向对她的脾气。”
平日里的她甚少穿着如此娇嫩的颜色,今儿不反对不仅仅因为这套衣衫令人看上去娇嫩如花、雅致如云,更是由于粉色温馨,容易使人卸下心防。
“老头子明明知道自己发了病,小命儿弱着呢,还差人来请,就表明有大事情要宣布。吃不吃饭,何时吃饭有什么要紧的呢,人去了就很给他面子了。”滕鹰二度满意地打量了一眼周身,唤来琴儿扶着,脚步微颤的向着外间走去。
知琴探出左手掀开门帘儿,露出大半儿身子。滕鹰随后被搀着出来,前面刚刚厉声斥责安侧妃的人儿,这回半个身子依偎着知琴,看上去虚虚垮垮的。
刘嬷嬷抓紧上前帮忙,嘴里咕哝着“主子身子仍是不好呢,连睡个午觉儿都不得安生,老奴心里不是滋味儿。”呵呵,谨守规矩的刘嬷嬷也趁机讥讽了安侧妃一把。
可惜安侧妃把全部注意力放在滕鹰身上,压根儿没理会旁人说了什么。“先前儿的说话声儿底气十足,人却是怎么看都病歪歪的……脸色苍白、脚步虚浮、四肢无力……”安侧妃狐疑顿生,“究竟是这小蹄子在捣鬼,还是我想多了?不管如何,这人算是千呼万唤始出来了,起码自己带了人回去就能交差,不至于在王爷跟前儿丢面子了。”
恐怕滕鹰一会儿再使什么心眼儿拖延,安侧妃趁热打铁地说道:“郡主能自个儿走吗,不能的话千万别强忍着,这就唤个壮实的婆子来背您下去吧。”
“不必了…知书和嬷嬷扶我下去吧。”
玩心既是收了,就不需和安侧妃多做无谓的纠缠,滕鹰回话十分爽快。
一干人行至绣院门口,一抬蓝顶小轿早已停放在那。待得滕鹰坐稳,四个脚步稳健的粗使婆子麻溜儿的向着前院去。
此时前院正厅中,十几根红烛冉冉发光,桌上杯盘碟碗美酒佳肴摆放齐全。
襄亲王坐在上位,低着头状似思索着什么,看不到他的表情。滕思思面色凝重,眸光时不时地瞄向二门,规矩的与另外四位女眷正襟危坐在饭桌边。一股沉闷的气氛笼罩着正厅上空。
滕鹰和安侧妃一路毫无交谈,并肩行驶的轿辇渐渐靠近目的地。
隔着轿门帘子,滕鹰就察觉到了正厅内的低气压。
没等落下轿辇,厅里传出一道夹杂着怒气的声音“二妹还真是好大的架子,郡主就能让府中一干人等恭候多时吗?”有人率先发难了。
刚下轿门,对面就见一只乱咬人的疯狗,滕鹰笑逐颜开,温和地说话:“有日子不见,姐姐近日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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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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