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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府主母不好当-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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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棋的手艺不输知琴,一会儿便利索的绾好了一个漂亮的发髻。滕鹰自个儿从首饰盒中选了一只素净的羊脂白玉簪子插上,她认为今儿的装扮没必要那么繁琐,干净整洁就好。
“恩,可以了。咱们用早膳去吧。”
小丫头们被唤进来摆好早点。滕鹰瞅着面前的早膳,花样虽说简单点,主食、小菜、粥汤却都花了心思。主食是水晶蒸饺并香葱小卷,三样儿小菜分别是什锦肚丝、如意双笋、翠玉花生米,最后搭配薏仁小米粥。一桌儿的色香味美直接平复了滕鹰由于睡眠不足产生的恶劣心情,她准备尽情享用这早点带来的快乐。
知琴这时候进房来替换下了知棋,好让知棋去收拾一下自己,她则立在一旁为滕鹰夹菜添羹。昨儿晚上她和刘嬷嬷还有知书都不当值,听见藤园方向传来的声响后三人飞快地从后院跑来绣楼,待得赶到院里,见着主子寝间的烛火已经熄了,三人就没再上去打扰滕鹰休息,是以都不算清楚昨个儿是什么情况。知琴琢磨着“一会儿还是抓个机会问问主子吧。”
滕鹰觉得差不多**分饱了,便停了筷子,在房中来回的溜达消食儿,她估摸着圣旨最晚正午之前也会到的。因为龙翼的规矩,像赐婚这等喜事也是讲究下旨的时辰的,从来都是在头午,这才显得大吉大利。
没溜达几圈,刘嬷嬷便进屋来报“主子,宫里的旨意到了,王爷差柳管家请您接旨去呢。”
沉着的去了内间,滕鹰对镜稍稍又理了一下发丝。知琴跟着她进去仔仔细细地帮着察看了几遍衣袍饰物,确定未有失仪之处。滕鹰便带着她俩乘上轿辇走了。
圣上下旨自然是阖府上下全都在场接驾。王府前院,奴才们恭恭敬敬地站了一片,知书知棋已在其中候着。后院的女眷们亦来齐了,单等着滕鹰到场。
滕鹰到的时候见襄亲王仍穿着官袍,忖度着“想来圣旨是随着父王一道回来的。”
传旨的大太监见着正主到场,操着兰花指,喊了一嗓子“容月郡主接旨。”然后他从容地展开圣旨,宣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闻襄亲王之女容月郡主温婉敦厚、娴熟大方、品貌出众,太后与朕闻之心中甚悦。今丞相早已年过弱冠,适逢婚娶之时,当择贤女配之。值容月郡主待宇闺中,与丞相堪称天设地造,为成佳人之美,特将汝许配与丞相为妻。一切礼仪,交由礼部与钦天监监正共同操办,择良辰完婚。布告中外,咸使闻之。钦此”
众人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叩谢完毕,滕鹰立起身子敬受圣旨。
“郡主,老奴在这儿先给您道喜了。”传旨的大太监抬着一脸奉承的笑容恭贺滕鹰。
“公公辛苦了,进大厅喝口茶再走不迟。”襄亲王心情不错,在女儿身边笑容可掬地说着场面话。
“王爷得此佳婿可是大喜呀!”柳管家适时的将一张银票塞进了此人的怀里,“哟喂,王爷您真是太客气了,那…老奴就却之不恭了。得嘞,皇上和太后娘娘都等着奴才的消息呢,老奴赶着回宫复命,这茶就不喝了。回头郡主大婚的时候,王爷如能想着赏杯喜酒给奴才,奴才感激不尽呢。”
“好说好说,公公太客气了,到时一定有您的酒喝。”
官场多年,襄亲王一员武将也不得不与人虚与委蛇一番,他目送着笑得合不拢嘴的大太监出了正门。
府中的下人早就该干什么还是干什么去了,滕鹰和其余的女眷们则先一步在前院的正厅集合。按礼王府的女眷们过会儿要等着聆听王爷的训话,而后安侧妃和妾氏们要一齐恭贺滕鹰大喜。
“恭喜郡主了,觅得良人。”安侧妃一踏进大堂就先对着滕鹰躬身行礼。跟在安侧妃身后的滕思思皮笑肉不笑地附和着,“二妹真真的好福气,宰相爷可是运城的闺阁小姐们梦寐以求的夫婿呢。”
“是吗?这么说来姐姐亦是心仪相爷喽……”滕鹰弱弱地酸了滕思思一句,暗想着“看你丫怎么回话。”
“听说昨夜二妹蒂园内进了刺客,可没有惊着二妹吧。”滕思思这回倒也不傻,知道自己回答与否都是错儿,是以她故意将话题岔开到了昨晚的刺客身上。
“劳烦姐姐挂心,妹妹无恙。”
滕鹰觉得滕思思那是笑里藏刀,她懒得在这厮身上浪费口水。方才在路上,轿子晃得她头昏脑胀,她现在只想回自己的软床上躺着,兀自想着“夜里没睡好果然不行呀!”
滕思思凤目含笑,复又娇声说道:“传言二妹当时正在沐浴,白雾缭绕中那刺客长什么模样二妹不知可看清楚了?”大厅之上人可不少,滕思思这般口腹蜜剑,分明是故意的。
声音不大不小,正正好好让大厅上的一众女子听个清清楚楚。四位妾氏顿时低下了脑袋,在重要的场合这四位女子一向甘于当个哑巴。安侧妃这次到没有出言喝止自己的女儿,她亦不着急听滕鹰的回答,反正话从口出,目的已然达到了。滕思思的几顿哭闹令她彻底下了决心,“一定要为女儿谋划一个前程,哪怕不能取滕鹰而代之也要让这小蹄子不得好过。”
“原来安侧妃母女是打谱在这件事情上做文章呀,”滕鹰盯着安侧妃,莞尔一笑,嫣然无方。紧接着她的表情变得十分可怜,委屈地诉道:“姐姐这是何意,侍卫们全力抓捕刺客时妹妹已经穿戴妥当,姐姐莫不是要故意损坏妹妹的名节…这种话要是传出去妹妹可怎么见人呀……”
说着滕鹰执起丝绢儿掩面,低声哭泣开来,如杜鹃啼血般令闻者心伤。蓦地,她止住哭声,猛地就欲往那厅柱上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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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章 滕滕可还满意为夫的相貌?
知琴、知书彼时都立在滕鹰身后冷眼看着安侧妃母女的表现。
千钧一发之际,知琴及时地一把抱住滕鹰的后腰,眸中带泪,口中疾呼着“主子,您这是干什么,您可千万不能想不开呀!”
知书见火候到了,更不是那省油的灯,她“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芙蓉娇颜梨花带雨,一步一步挪到滕鹰身边,边挪边哭喊着:“主子呀,您的命怎么这么苦呀!王妃早早地去了,留下您一个人在这王府里水深火热的过日子。这回不过是些嘴碎的人乱嚼些舌根子,明眼人一听便晓得那是子虚乌有的事情,您又何苦较这个真儿呢,要是为了这去死真真不值得呀!”
滕鹰突如其来的举动以及知琴知书一前一后的亲密合作惊得滕思思明显的慌了神,她从未想过滕鹰的反应这么激烈,求救的目光扫向了安侧妃。
滕鹰被知琴搂在怀中,已是泪痕沾满衣襟,抽抽答答地一个字也吐不出口。
安侧妃比女儿淡定了点儿,她马上离座奔到滕鹰身边想赶快将滕鹰架起。饶是她也没料到滕鹰会做如此举动,“平常牙尖嘴利的,这次就软弱起来了?”安侧妃不是傻子,自然明白自己是又被滕鹰绕进去了,“不过,说错话的是思思,但愿她别为此受罚。”
滕鹰没给安侧妃降低损失的机会,这厮见安侧妃来到自个儿身边,头瞬间一歪,赫然倒在了知琴怀中。
襄亲王赶巧儿在这时侯迈进大厅,目睹了滕鹰晕倒的一幕。他一个箭步飞身上前,从知琴怀中揽过女儿软绵绵的身子,眼神如冻骨寒霜射向弓着身子的安侧妃,高声斥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王爷,先送郡主回房间吧,得抓紧去请大夫呀。”知琴的话提醒了襄亲王,他狠狠地瞪了一眼安侧妃,抱起滕鹰大步离去。
余大夫很快便被人连拖带拉的请来了藤园,气喘吁吁地他刚进绣楼就被知棋领着进了内间。
“余大夫,鹰儿怎么样?”襄亲王在外间心急地发问。他以往回回得知女儿晕倒从没像这次那么焦心,惊得五脏六腑都要蹦出来的架势,果然是隔岸观火不若身临其境呀!
余大夫本是一名太医,医术颇为了得,当年滕鹰体内带毒的真相便是他查出来的,后来他因为年事已高,得了先帝恩准告老还家。这几年间,除了襄亲王府来请,平日里余太医极少去出诊,容月郡主的病况一总儿就是由他医治的,他岂能不知滕鹰的真实情况。滕鹰身上的病根是没去除干净,但性命之忧全无。
其实,内间的床幔已经拉起,滕鹰早就睁开一双乌溜儿机灵的眼睛讨好地望着余太医。
“你这小丫头,回回自己闹妖儿,可怜我这把老骨头还要陪你一道儿折腾。”老爷子用口型无声地指责肇事者,而后自叹了一声“谁叫老朽误交损友呢!”。
余太医自愿当了多年的帮凶,怨不得滕鹰这厮一直没露馅儿。不过这“损友”究竟指的是滕鹰还是他人就只有余大夫自己明白了。
滕鹰摇晃着老爷子的胳膊,像小狗儿摇尾乞怜似的可爱表情,搞得余大夫无奈地直摇头。老爷子撩开门帘,拱手回话:“王爷安心,郡主只是急怒攻心导致的晕厥,不是发病。此番乃是侥幸,老夫早说过郡主一定要好生保养身子,万望王爷谨记。”
余大夫仗着年纪辈分,对襄亲王说话也不客气。襄亲王不以为意,他现在的心思全放在了女儿身上,“老爷子教训的是,本王一定谨记在心。”
襄亲王亲自送余大夫下楼之际,迎面来了柳管家,躬身禀报道:“王爷,宰相大人登门拜会您以及郡主。此刻人已然在正厅用茶呢。”
襄亲王本想送完余大夫回去再探望一眼滕鹰,现在只好先去前院了。
大厅中的玄毓依然一身胜雪白衣,悠然地品着香茗。周身散发的出众气质以及天仙般的相貌引得前院的一打子婢女皆在偷偷用眼角的余光观望他,爱慕的眼神齐齐落下。
“相爷光临寒舍,本王有失远迎,还望见谅。”襄亲王面对未来女婿十分客气呢。其实,从有赐婚的传言刮起,王爷就不与玄毓亲近了,他可没忘记女儿被指婚给面前这厮的缘由,“不就是玄毓私自向皇上求来的嘛。”
“岳父大人客气了,小婿今日不请自来,还请岳父大人以及郡主原谅敏知灯突。”玄毓离座躬身行礼,笑容如明媚的春光般绚烂,面对襄亲王疏离惮度他丝毫不受影响。
两人落座,闲聊了好一会儿,始终没有玄毓想见的人出现。“怕是王爷不想让自己见着滕滕吧。”玄毓云淡风轻的说着话,状似不经意地问道:“怎么至今未见郡主现身,难道是郡主不欢喜与本相的婚事?”
襄亲王一直观察在玄毓,见他端坐了这么久,净是与自己闲谈,却依然不慌不躁思路清晰且谈吐有礼,胸中对于玄毓的欣赏不禁又添了几分。不过襄亲王还是有点私心的,他不想叫玄毓这么快见着女儿。一来是因为滕鹰确实病了,不宜会客,即便是滕鹰没病着,他也想先行使点岳丈的权利拿捏玄毓一下,算是小小的报复吧。
可是玄毓如此一问,倒叫襄亲王有点错愕,他暗自夸赞玄毓的机智,“居然拿出皇上来当枪使,确实有用呢。”他襄亲王一代战场枭雄,又岂是被吓大的,随即面有难色的回道:“相爷来得不巧,小女方才接到圣旨后备是欢欣雀跃,正所谓乐极生悲,没想竟晕倒在地。小女现下正在寝室内静养,今日恐怕不能与相爷见面了。”
“哦,竟有此事发生?”玄毓略显惊讶的反问一句,旋即郑重地说道:“如是这般,敏知更应该亲自去向郡主赔礼道歉了。郡主晕厥皆因赐婚一事,敏知难脱干系。请相爷应允敏知去见一见郡主,以解心中愧疚。”
襄亲王凝眉思索了片刻,“看玄毓的架势,今日不见到鹰儿怕是不会轻易离去了。”他顿了顿气,说了声“好吧。”起身带着玄毓向藤园走去。
闹腾了一出滕鹰也不觉困了,躺在床上闲闲地翻看《市井杂记》,新一期的还没下来,这本旧刊她都翻腻了。刘嬷嬷坐在一边不停地唠叨安侧妃的坏话好出出心中积聚已久的恶气,滕鹰由着嬷嬷的性子,让她发泄一下。外间的知琴唤了一声,“王爷来了。”刘嬷嬷住了口,连忙出去迎着。
滕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藏好了自己的心头至爱后柔声说着,“父王来了,快请进来。”襄亲王步履稳健地踏进内屋,先是关怀了几句滕鹰的身体状况,又叮嘱了旁边的刘嬷嬷知琴等人,遂对着滕鹰说出了真正的来意,“玄毓来了,想见你一面。人已经在寝室门外了。”
玄毓和滕鹰既然名分已定,私下里的见面也不算违反礼教规矩。滕鹰眼中精光掠过,故带娇羞地回着,“既是父王同意了,就让他进来吧。有嬷嬷和知琴她们在这,府里的人也说不出什么的。”
襄亲王没错过滕鹰小女儿家的神态,叹了一句“女大不中留”后乐呵呵地走了。
刘嬷嬷将玄毓让进了门间,便出去与知琴一道守在外面。内室只留下了滕鹰与他二人。
滕鹰撑眼睨着面前长得有几分妖孽的白衣男子,霎时觉得他恍如清莲般出而不染濯而不妖,不想一时竟怔住了。
玄毓见状,幽幽地冒出一句,“滕滕仔细瞧了这么久,可还满意为夫的相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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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章 谁准你叫我滕滕的
一句话浇醒了混沌的滕鹰,“这可是在自己的地盘上呢,不能失了脸面。”她瞅着玄毓这家伙的笑容仿佛格外的讽刺自己的怔神儿似的,再想起周贵妃昨天颐指气使的样子胸中便更不爽快。滕鹰当下口中夹枪带棒地说道:“满意,怎么会不满意呢?宰相爷上赶着要给我个病秧子当夫君,我滕鹰不费吹灰之力抢了满城闺阁千金们的心上人,成为了大家羡慕嫉妒恨的对象,是该对相爷感激涕零呢。”说到最后几个字滕鹰把一口莹白的贝齿磨得咯吱咯吱直响。
玄毓原本饶有趣味地瞧着滕鹰鼓着两个腮帮子气呼呼的模样儿,谁想他突得收起了笑容,严肃无比地对着滕鹰说道:“你不是病秧子,以后不许再这样说了,知道不?”
眼见着玄毓变了脸,滕鹰愈加得意,存心要气气他,当即顶了回去,“整个运城的百姓谁不知道襄亲王府的容月郡主活不过…十八岁……”这厮越说声音却越小,最后竟像蚊子哼哼似的哽在了喉咙里。再看玄毓的脸色已不是如沐春风,而是如秋风扫落叶般寒凉无比。想来滕鹰也是看人下菜碟,柿子捡软的捏呀,这次终于撞上个能制住她的主儿了。
滕鹰暗暗咒骂着自己的没骨气,“自己怎么能被玄毓这家伙的一个眼神给吓唬住了呢。不对不对,自己才不是被他给吓唬住了…”其实是玄毓的眼中忽然划过的一抹雄令她动容,她终不忍心继续说下去了。
“呵呵,滕滕方才是在埋怨为夫对你心仪已久一致情不自禁地向皇上求旨赐婚吗?”玄毓这家伙肯定学过变脸,见自己的一个眼神即能收到满意的效果,顿时又恢复了飘然若仙的笑容。他不客气地径自坐上了床沿儿,丝毫未觉孤男寡女如此亲近有何不妥。
檀香深邃幽远的味道夹杂着男子身上特有的气味猛然侵入滕鹰的鼻腔,让她的小心肝登时如小鹿乱撞扑扑跳得厉害。滕鹰不是没接触过男子,父王、管家、都满、清扬甚至说海旺以及东和门的众多侍卫……却只有一个玄毓总能让她分了心乱了神变得自己都搞不清楚为什么如此急躁不堪。
“你坐在床边干什么,快下去,快下去。男女授受不亲相爷读圣贤书的人不晓得这条吗?”滕鹰现在只想把这个碍眼的家伙赶下床坐着去,哪里还有心去杀人家高涨的气焰。
滕鹰的声音陡得升高,刘嬷嬷与知琴想不听见都难。刘嬷嬷咂摸着滕鹰话里话外浑然透露的女儿家的娇态,老怀安慰,落下两行清泪。知琴一边攥着刘嬷嬷的手安抚着她,一边亦为主子将来有个好归宿而开心。
玄毓看景儿似的欣赏着滕鹰的张牙舞爪,第一次近距离端看她小女儿的神情,可是不能错过。他有心逗逗自个儿的小娘子,“娘子此言差矣。咱俩之间的名分已定,成了未婚夫妻,为夫离娘子近点是为了方便与娘子拉近距离,有何不可呢?再者娘子对为夫的称呼未免太过疏远了,不如以后私下里我唤娘子滕滕,娘子称呼我敏知可好?”
“谁准你叫我滕滕的。”滕鹰的反应极大。不晓得这厮刚才想么去了,玄毓早叫了过了,这会子她才有反应。
这个称谓许多年不曾在滕鹰的耳中出现。记忆深处,曾经有那么一位穿着紫罗兰纱衣的女子,用温柔的无以复加的声音也是这般轻轻地唤着她“滕滕”。记忆的大门被重重地推开,过往的美好如洪水猛兽般汹涌咆哮着冲着滕鹰扑面砸来,与现实重叠在一起,叫她只想沉醉其中。
“滕滕,从今往后我便这般唤你可好?这是只属于我一个人的称呼,我会好好爱护你一生一世的。”玄毓的声音带着怜惜带着疼宠,那双凤眸带着深如古潭般的。滕鹰再度一阵晕眩,脑中有道声音不断叫嚣着,她想立时化作一汪春水融在玄毓黑亮的瞳仁中。
襄亲王这边离了藤园,思索着滕鹰本次晕倒定有内因,遂去了西边的院子。他没进安侧妃的馨院,却是入了岚苑的大门。岚苑的规格等级比起馨院差了些,风光景致上不如藤园的匠心独运,未及馨院的五光十色,不过也算得上是布置齐全费了心思了。小径幽深、流水淙淙,山石临水堆叠,亦是有所讲究。襄亲王的四位妾氏全部居住在这里,分左右两侧比邻而居。襄亲王只身进了存梅堂,堂中红木圆桌边端坐的一人正是那日及时出言的叶青。
她至少该有二十七八的年纪了,长相只能算是中等之姿,勉强算上清秀可人而已,唯一地色便是她的眉心有一粒朱砂痣,殷红如血。
“奴婢见过王爷。”叶青见襄亲王来此心中诧异几分,平素王爷极少来岚苑,转眼儿有些激动地说道:“王爷怎么有空来妾身这坐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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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青当下明白了襄亲王此行的目的,倒也不戳破,她给王爷斟了一杯热茶,随口说着“不知郡主身子怎么样了?刚才在厅上大小姐才说完话,郡主就要去撞柱子,我们几个女人都叫郡主吓得瘫在椅子上了,不如侧妃娘娘定性好。王爷快尝尝奴婢这的新茶。”好话不用多,几句就好。
叶青性情绵软,说话惯来不会弄虚作假。她当年又是襄亲王亲自带回王府为妾的,没人知道她娘家在哪,不像另外三位都算是有个来头,她说的话襄亲王信得。襄亲王奇(提供下载…3uww)怪的是到底是什么样的话能让滕鹰心性大变,竟去撞柱子。“思思这个孩子不够懂事,定是说了什么重话,不然鹰儿能做这么惊人的举动?”
“不就是前儿晚上闹刺客的事情嘛,听说当时郡主正巧在沐浴,大小姐便关心了一下。”
襄亲王已经了然于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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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章 滕滕不说话就是答应喽
滕鹰望着玄毓的瞳眸,径自摇摇头,心中哀叹一声“可惜!”。襄亲王府的现状,朝堂的复杂均不允许她如此轻易地软化、妥协,玄毓目中的柔情愈发督促她双目明澈头脑清醒。滕鹰此刻已无心纠缠于玄毓对自己的称呼。在她看来,玄毓的性子亦是执着,不会轻易放弃认定的事情,不然父王费了心思阻止的事情就不会发生了。她单独见玄毓有更重要的目的。
“为什么是我?宫中仍有圣上的亲妹韵仪郡主待字闺中,还有那么多的公卿贵族之女,她们个个出身高贵、美艳无双且身强体健适合生养,你为何不选她们中的一人呢?为何独独看上我,别说你早就属意于我,我不相信。即便你选我的原因中带着这一条,亦不会是全部,相爷最好据实以告,滕鹰不愿当人棋子受人摆布。”滕鹰语出,字字珠玑,好似道道劲风逼人心魄。
随着滕鹰话起,玄毓的心中一面浮起莫名的伤感,一面则确定自己的选择正确至极,自己绝绝对对拾着了一件珍宝--一个聪慧敏捷又沉着自持的妙人儿。他先是调侃了一句“想不到为夫深情相许,我的滕滕依旧这般冷淡,叫为夫心中好生失落呢。”滕鹰压根儿当玄毓在胡言乱语,不理会他的耍宝。
玄毓无奈,回归正途,“滕滕兰心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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