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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天下-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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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楼道里彻底安静下来,她方拖着鄢敬远走出门外,把他丢在了离“满江红”有一定距离的房门口儿。
鄢敬远的脸火烧一般的红,他缓缓的睁开眼看着青染离开的背影,勾了勾嘴角。
第37章 第三十七章
青染草草的(www。fsktxt。com)看书吧了一下发髻,又简单扥扥被扯乱衣衫,盖住撕坏了的部分,然后跌跌撞撞的冲出了金凤阁。
她一路狂奔,待回到医馆,已是汗流浃背,她快速把衣服脱了下来,换回平日的衣衫,然后把头埋进被里,嚎啕大哭。
不是因为鄢敬远的胡作非为,也不是因为严世蕃的突然出现,而是因为那种令人恐惧的无助感第一次这般清晰的萦绕在她的周身。
那种无助的感觉,在当初她冒险去接近严绍庭的时候没有,在严世蕃动了要再次把她灭口的念头时没有,在她去镖局的时候没有,在她要替徐凛出现在经历司的时候也没有。
而在今天,却突然那样强烈的冒出来了。
她看着身后站着的邢宇,抹了把眼泪呜咽着:“邢大哥你什么时候冒出来的?”
“一会儿了。”邢宇放下剑。
青染直勾勾的看着他,突然一把抓住自己的领口,“那你是不是看到我脱衣服了!”
“我是在你用棉被遮头的时候进来的。”邢宇面色淡淡,“那时你已经是这身了。”
“噢——”青染神色恢复了正常,她支着个脑袋,瘪着嘴,“不过邢大哥啊,你进来怎么不敲门啊?”
“以你那时的心情,或许并不想开门。”
“也……对。”青染胳膊肘儿支在膝盖,双手托着下巴点了点头。
“遇到什么事情了?”邢宇望向她。
“没什么的,”青染虽知道自己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样子很凄惨,但还是摆摆手,“就是心情不知道为啥有些不好罢了……哦对了,邢大哥今天找我来有什么事?”
邢宇难得的沉默了一阵,“你去找裴西亭了?”
“消息传得很快嘛,秀才哥出卖我……”青染嘟囔。
“不是出卖你,我是为你好……”邢宇看着她,“就好比你曾对我说,你不告诉我你的故事的理由一样。”
“嗯……邢大哥,你的意思我懂啦。”青染点点头,“其实……我就是想帮帮他们,比如张大哥,现在银子还没凑齐呢,还有赵大叔家的地是不是也——”她捂住嘴,“哎呀哎呀我我我、我没别的意思,我真的就是想帮大家啦……”
邢宇颔首,“你的好意我懂,不过如今他们选的这条路,便已是能帮他们的捷径。”
“好像对我来讲也是啊嘿嘿,”青染自己在那儿傻笑,“不过呀,如果那时不是你拔刀相助……”她瞎比划了几下,“那说不定我早就成孤魂野鬼喽!”
邢宇轻咳一声,“我未曾‘拔刀’,当时要拔刀的、好像是义父。”
“这个笑话可真冷。”青染干笑了两声,她想了想,“我说邢大哥啊,不如……你给我讲讲庭哥哥的事吧。”
“他?”邢宇皱了皱眉。
“嗯啊!”青染用力的点了点头,“严——绍——庭——”
“你不是认识他么?”
“认识是认识啊,不过……”青染想了想措辞,“就是……除了小时候见过他几次之外,然后便是、便是去年夏天才重新见的面,这中间发生了什么,其实我根本都不知道。”
“其实我与他不过是点头之交,”邢宇微微垂下头思考了会儿,见青染疑惑,他便又解释道,“但在平日里,义父吩咐我办的事他都知道,而我也很清楚义父交代他的任务,只不过我们见了面却并不多说罢了。”
“那他与鄢敬远很要好?”
“嗯,鄢敬远此人虽无甚作为,但却是头脑聪明,严绍庭能与他交好,看重的应该也是这一点。”
忆起先前有关赈灾金一事,青染颇为认同的点了点头,当时鄢敬远想出的那个“妙计”当真是歹毒无比,可他一不想当官,二不想经商,成天晃晃荡荡当个公子哥儿倒真是有些“屈才”了。
“那庭……对璟、对璟儿好不好?”青染有点儿犹豫,她想了半天,还是问了出来。
“说不上不好,但也并没有多好。”邢宇误以为青染是在吃醋,便找了个妥当的方式回答,可殊不知青染的意图并不在此。
“这样啊,”青染攥着被角儿,“那……你义父又对他如何?”
“很是器重。”
“我想也是……”青染心里一疼,眼泪突然就绝了堤。
“你怎么了?”邢宇看着她,平日里就算她遇到再大的麻烦、哭的再凶,也不过还是个小孩子模样,可今天,是他第一次见她这般的沉重,那双眼睛好似一下子便没了光彩。
“邢大哥,我知道你怎么想的,我跟你说,其实我是真的觉得很累……”
青染把被子裹了裹,眼里噙了泪花儿,“我活到现在这样大,好像就没有一件事是自己做主的,之前小、不懂事,自然是听爹娘的话,而后来家里出事后,便再也没有自己了……”
她停了会儿,突然笑了笑,“包括庭哥哥啊,他曾经给过我一个很美好的许诺,可惜后来却被他亲手给毁了,但我知道,他当初是不想那样对我的,他也有他的无奈,而且这些年,他心里的那些不好受、还有别人看他的畏惧目光,却也都让他尝到苦果了……”
她摇摇头,“如果是我的话,那我觉得这样便够了,但在别人眼中,这或许并不是尽头……”
那时的她没有什么记忆,但徐阶却也不告诉她究竟发生了什么,直到她见到严绍庭后,因为场景的重复方才刺激她逐渐想起来了一些事情。
她心里明白,徐阶不告诉她这些,是怕她分心、怕她不能一心一意为他办事,他更怕的是,因为像她这样的人,就连做梦都要管住自己的嘴巴,若是万一出了纰漏,后果则是不堪设想。
一个没有过去的人,这辈子便只能依靠那被别人重新赐予的未来。
“其实我是在诏狱长大的,”邢宇听她讲了半晌,方才轻轻的开口,“可我也不知我到底是不是个犯人,因为我虽未曾受过拷打,但我住的地方,却分明是个牢房。诏狱,不仅是我的噩梦,却也是我的家,毕竟,我是听着那些犯人的惨叫声长大的……”
“直到我九岁那年,一个拄拐的人命人打开了牢门,他叫人抬了一方矮桌,上面尽是山珍海味……”
“那你一定很高兴吧?”青染不禁问。
“怎么会呢,我非但不高兴,反而很惊恐,因为从小我虽什么都不懂,但一般牢狱的规矩我还是清楚的,”邢宇哂笑一声,“一般……都不会让饿死鬼上路的。”
“呃——”青染讪讪的垂下头,原来自己问了这样傻的一个问题。
“所以那个时候我以为是我的死期到了,而那人则告诉我说那的确是‘送行饭’,但却是送我离开诏狱的‘送行饭’。”
“那一瞬间,我便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我不断乞求他让他我离开,而他则告诉我说想要出去可以,但我要答应他一个条件,”他轻轻勾了下嘴角,可脸上却并未有笑意,“从那以后,他便是我的义父,而我,则有了唯一的‘亲人’。”
“你是说,那个人、是庭哥哥的爹么?”青染瞪大了眼睛。
“我记得很清楚,那天天极暗,又下着大雪,可我却兴奋异常,因为那是我第一次看到真正的天空,尽管是个没有太阳的天空……”他转过身推开了窗,朝外看去,话音渐轻,“就好像现在一样……”
青染望向窗外,不知不觉间外面已飘起了鹅毛大雪,雪花儿纷飞,落在邢宇洁白的衣衫上便仿佛从未顺着窗钻进来过一般,有一丝丝的凉意化进了点着小火炉的房间,那寒气仿佛他与生俱来的清冷,在周身弥漫不尽。
“在他家中,他为我请了最好的师傅教我练剑,又亲自教我读书,他书房中的书很多,直到现在,我读过的不过才九牛一毛,可他却都已读过、也能都记得住,所以那时我便想,他就是天底下最优秀的人,亦是对我最好的人……”
青染默默的点头,她曾经见过邢宇给汪碧宁写的信,那字苍劲有力却又风雅非(www。fsktxt。com:看书吧)常,虽说只是一封信笺,但却是文采飞扬。
而严世蕃……他虽是作恶多端,但头脑极为聪明,又博览群书,是天底下数一数二的天才。
她抹去眼角儿的泪水,暖洋洋的笑着,“我终于知道宁姐姐为什么会被你迷倒了……”
“那时我以为,今后的生活便是读书、参加科举,若能一朝为官,说不定还能为义父效力,我以为他也是这样想的……可直到有一天,他给了我一个地址、还有一个人的画像,他告诉我说那个人他很不喜(www。fsktxt。com…提供下载)欢,他让我想办法让那个人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那你……去了?”青染的泪水又不自觉的涌了出来。
“嗯,我去了,且毫不犹豫,”邢宇的眼里多了几丝坚毅与凄凉,“是他把我从那个地狱里带了出来,又重新给了我生命,所以当时我便发誓,日后不论他让我做什么,我都会替他办到,哪怕是让我被千刀万剐,我也无所畏惧。”
青染拼命咬住唇,一瞬间,她觉得心更空了,那种无助的感觉,再一次强烈的蔓延开来。
“宁儿是个好姑娘,可我却辜负了她,”邢宇眉头锁得更深,“其实我这样的人,这辈子根本都不配去喜(www。fsktxt。com…提供下载)欢一个人……”
“不过宁姐姐真的值得你这样优秀的人喜(www。fsktxt。com…提供下载)欢,”青染努力的笑着,“她曾经对我说,有了你是她这辈子最幸福的事情,纵使最后……我也看得出她的眼神,她真的很爱你……”
“其实,我本可一辈子将那种感情藏在心底,不过后来,我知道了她的父亲是汪德,汪德是为义父做事的人……”
“然后呢?”青染的手有些颤抖。
“既然我们是一个阵营,那又为何不可呢?”邢宇把窗子合上,“而那时的宁儿见我主动来找她,却也是很开心的。”
青染听着他的话,愣住片刻,“你是说,因为你知道你们是‘一个阵营’的,你才真的放心的和她在一起么?”
“可如果我知道日后会这样……”邢宇话音有些苦涩,“那我宁愿当初她气我没有勇气,那样她短痛一阵或许便忘了我,却也好过如今这般……的结局。”
青染直愣愣的看着放在手心儿里的那块破碎的玉佩,她突然想起徐嫣成亲的那晚,她对自己说过的话。
——你为爷爷做事,就不要对不起他,否则,今日我也就白白站在这里穿着这嫁衣……
——你记住,别让那么多人因为你的一时心软,而白白牺牲。
青染泪流更甚。
她做任何事情的出发点,还有她最不应忘的,便是她那所谓的不能改变的立场。
她不会一辈子都这样呆在严家,她终究会回到徐阶那一边。
第38章 第三十八章
青染移开佛经,轻轻移动打开暗门的开关。
徐阶看着她,“究竟是什么事让你这么着急要见我?我们见面次数越多,便会越危险。”
尽管事先一再的想过应如何对他说,可是真见到他时却还是不好开口,她犹豫再犹豫,终是一咬牙:“大人,您是否还记得当初救我时给我服下的那药丸?”
“哦?”徐阶皱了皱眉,“你要它做什么?”
“听师父说那药集合了很多名贵的药材,有的现在甚至根本都采不到了是么?”
“是的,的确是如此。”他看着青染,“怎么,有谁病了么?”
青染深吸一口气,“是欧阳老夫人……”
“她?”徐阶身子微微前倾,似是极感兴趣。
“嗯,”青染神色沮丧,“前天严绍庭叫我去严府给老夫人瞧病,可她已是病入膏肓,我瞧着恐怕、恐怕是撑不到开春了……”她又忙补充,“那药丸如若让老夫人服了,恐怕还能延长一些时日,总好比、现在这样要提前准备后事的强——”
说罢,她屏住呼吸等着徐阶的答复。
“我觉得,倒是不如提前准备后事来得好些。”
青染大吃一惊,“您说什么?”
“你知不知道,当朝官员若是遇父丧母丧,从其得知丧事那日起,不论其现任何职,都要回祖籍受制二十七月?”
“我——”青染心中万般无奈,“我知道。”
徐阶一笑,“所以,若欧阳氏去世,他严世蕃必然要回到江西老家,二十七个月……呵呵,只七个月,我便能有足够的力量让严家一败涂地。”
“可是、可是……”青染难以置信的看着徐阶,“您的意思是,那丸药,您不会给我?”
“难道你觉得我还要再延长一些敌人高高在上、耀武扬威的时间吗?”徐阶反问。
青染目瞪口呆,许久,她才道:“可是大人,您难道没有想过,欧阳氏对孙小姐那样好,如果她早早走了,那孙小姐要怎么办?”
“那便是嫣儿的命了。”徐阶闭上眼。
青染忍住眼泪,每每此时,她便痛恨自己,纵使她在一个未来可能能够一手遮天的人手下做事,可她现下除了听他的命令,别的什么都做不了。
她想,如果自己的外公还在世,那该有多好。
最起码,自己能有一个众人口中那般威风的人,能保护着自己。尽管,他最终做到还是没有做到。
白日很长,青染就在徐府后门外的一条小巷里,等着天色的渐渐黯淡。
一抹疏云悠悠的飘到了月牙儿边上,青染把遮面的黑布系好,三下两下便把那锁头给撬了开。
府中很静,每条路的两旁皆是扫成一小堆一小堆的积雪,整齐得惊人,走在路上向四周看着,树木中最多的便是青松。
不时有家丁提着灯笼走过,青染左一躲、右一闪,好不辛苦。
幸好徐府并不算大,布置得亦简洁明了,否则她要一间间屋子的探下去,不知要到猴年马月方才能找到那丸药的所在。
不过她知道,今日她很有可能徒劳无功,不过这却是她目前能为徐嫣做的唯一一件事情。
厢房的一侧仍点着盏油灯,窗纸上映照着那淡黄色灯火勾勒出的那熟悉的英俊轮廓。
不知为何,青染脚步停了下来,她不自觉的便朝那屋子走了过去。
已是亥时,院中空无一人,就连徐阶都已入睡,可是徐凛却还是辗转反侧。
他终是无法入眠,便披上外衣,起身下地走到一方矮桌前跪了下来。
夜沉如水。
桌上的白玉镯发出柔美的光泽,好似其主人内心一般高洁无暇。
“娘,今日是你的忌日,可惜儿子无法光明正大的前去祭拜,您在九泉之下,想来也是很不开心的。”
“您放心,爷爷现在对我很好。自从知晓真相后,儿子日日夜夜担惊受怕,甚至几度对您多加怨怼,可这么多年过去了,尤其是现在,儿子终是明白了您的用心良苦,所以日后儿子定会谨遵您的教诲,跟着爷爷愈加认真做事,争取日后能做一名于朝廷、于百姓的好官。”
他裣衣而起,复又拜了几拜,“姨母的独子,我会替您继续寻找,您的遗愿,我定会完成,过些日子我会想办法再去探一探诏狱,看看能否有什么蛛丝马迹。另外您曾告诉我说,有一个女孩儿说不定可以帮到我,但您只给了我大概样貌、年龄,其他的姓甚名谁底细过往却又一概不知,这茫茫人海我要如何去寻?只得盼望您能在冥冥之中保佑我,让我能与她来日有缘相见,我也好当面感激这个曾经对您像亲娘一般孝顺的女孩儿——”
烛火微微晃动,他轻轻叹了口气后便站起身来,然后重新把白玉镯放回匣子当中,收好。
“谁!”徐凛迅速的拔出剑。
青染本是蹲着身子在窗下偷听,只听门砰的一声被人推了开,她吓了一跳,刚想逃命,便听得身后一声厉喝:“别动!”
青染心都快凉了,也真不能怪徐凛,怪就怪自己道行太低命中注定总被捉现行,她悲哀的朝北边的正房瞅了眼,这在太岁顶上动土还偏巧在徐阶眼皮底下出了事儿,若是一会儿交起手来,她一控制不住的嚎两声疼,再把徐阶他老人家给吵醒了,那可真心是活到头儿了。
如此一想,她觉得还是“束手就擒”为妙。
“大人——”她转过身来,右手逐渐伸到面罩上,“嘻嘻,是我啊。”
正在她欲摘下面罩的瞬间,青染左手迅速掏出了一包药粉,但还没等她撒到徐凛的脸上,手腕子便一疼,“哗啦”一声,药纸包儿便散落在了地上。
徐凛紧紧钳住她的手,青染疼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你觉得同样的亏我还会吃第二次么?”徐凛揽住青染的腰,一个闪身便把她带回了屋子。
门轻轻的合上,屋内跳动的火苗儿映着徐凛俊逸的眉眼,他凝视了片刻青染那双明亮的眼睛,后轻描淡写道:“你听到了?”
“嗯,一些。”青染挣了两下,“你再攥的话,我手腕子可就断啦!”
徐凛看着她,“其实我很感兴趣你面罩后的真面目。”
青染气鼓鼓道:“大人啊,你现在明明手一伸,便能看到我是仙女下凡还是蛤蟆转世啦!”
“能有这样一双好看的眼睛,如何却也不可能是‘蛤蟆转世’了。”徐凛微微垂下头,脸上的阴影隐去了他嘴角的一丝笑意。
青染嘟嘟囔囔的腹诽着,“要杀要剐痛快点啦。”
“我不会摘你的面罩,所以——”他顿了顿。
“所以,我也不会到处乱说我方才听到的话。”青染觉得自己颇为上道,其实她刚才也没听清什么,不过她看方才在院子里时徐凛本有机会能够戳穿自己,可他却把她拖回了屋子,这就说明事情有转机。
青染腰一叉,下巴一扬,“那我现在能走了吗?”
她一说话,嘴里呼出的热气儿便吹得黑面巾一翘一翘的,半张脸都露出来了。
徐凛轻咳两声,放开了她的手腕儿,然后伸出手帮她往下拽了拽脸上的黑布。青染眼珠儿滴溜溜的转了圈儿,然后视线停留在了他落在自己脸颊的修长手指上。
她脸一红,便往后闪了下,半天,方才轻轻问道:“如果,我不是好人,你会怎么样?”
须臾,徐凛缓缓垂下了手,“那我定会毫不犹豫的送你进大牢。”
青染看着他,方才他脸上那一抹淡淡的笑意已逐渐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她再熟悉不过的疏淡神色。
“记住,下次若再让我看见你,我一定会摘掉你脸上的黑布。”
躺在冰冷的被窝里,青染昏昏沉沉的便睡了过去。
梦里,有徐凛的心灰意冷,亦有严绍庭的痛心绝望,有严世蕃的狠鸷毒辣,亦有徐阶的深不可测。
她好像被一条巨蟒缠住,一点也透不过气来。
直到她打开医馆的大门,让阳光重新照射进厅内的那刻,她好像还似身在梦中一般,周遭实实在在的一切反而显得不真实了起来。
青染正把新买的药草分好类装入中药柜中,听到敲门声便转过身,只见徐凛在遣小厮把马拴好后,便提了一食盒走进门来。
青染怔怔的看着他,“你——”
徐凛淡淡笑着,“姑娘眼眶发黑,是不是昨夜不曾睡好的缘故?”
“我、我——”青染忙把手底下的活儿撂下,用湿布擦擦手后便跑到徐凛面前替他拿过食盒,“大人、你……是要在这里用早膳?”
“是给你的,”徐凛把盒盖打开,“你昨晚忙了一夜,想必……十分辛劳。”
青染脸一白,“呵呵,也许、也许吧……”
徐凛踱步到桌案前,手捻起几片罂粟壳儿来,“姑娘难道不是彻夜出城去取这些药材吗?”
“是是是,我就是去取药了,所以才很累,啊好困好困!”青染边打哈欠边偷瞄了徐凛一眼。
徐凛捕捉到了青染的小动作,他不自觉的笑笑,“这都是徐府最好厨子做的东坡肉还有松鼠桂鱼,你尝尝?”
“这……一大早便吃这样丰盛的大餐,好像有些奇'www。fsktxt。com:看书吧'怪噢。”青染挠挠头。
“不早了,快午时了。”徐凛把菜拿到桌上,摆好。
“啊?”青染复又探出头去看看天,“阿弥陀佛,好像真的很晚了诶!我真是、真是神志不清了——”
“快吃吧。”徐凛抬起头,“筷子放在哪儿?”
“噢,我这去拿!诶?你也要吃?”
“不欢迎?”徐凛笑着坐下。
“欢、欢迎啊——”青染一溜烟儿的跑出了正厅,朝后厨奔去,没过多一会儿,她便拿了两双筷子奔回了桌旁,“呐,大人,这是给你的!”
“以后不用再叫我大人了……”徐凛在她碗里放了一筷子鱼。
“那叫啥?”青染嘴里鼓鼓的都是鱼肉,“哇,真的很好吃啊——”她从没想到自己第一次正大光明的吃到徐府的东西,竟是在这样的情境下。
她一边笑,一边开怀大嚼。
她真的不知道,自己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够真的坐在徐府中,来吃这一餐饭。
“你怎么了?”徐凛看着她,“怎么哭了?”
“没事的,”青染抹掉了眼泪,笑道,“就是因为太好吃了,觉得很不容易,很幸福。”
门有些没关好,冷风透过门缝儿涌了进来,青染朝门外看去,却突然发现严绍庭的身影一闪而逝。
“庭——”她倏地站起身来。
徐凛眉头微蹙,“怎么了?”
青染愣愣的坐回了凳子上,轻声道:“没事——”
她沉默的一下下夹着菜往嘴里送,方才的美味佳肴瞬间味同嚼蜡,而徐凛望向她的沉静的目光中,一丝疑虑的神色稍纵即逝。
门外,一队官兵匆匆而过,跟随在其后的百姓们皆是议论纷纷。
徐凛放下筷子,走到屋外拦住一名老妇,“这是出什么事了?”
那老妇摇着头道:“我也是听旁人说的,好像是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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