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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天下-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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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的什么,你自己心里明白。”徐嫣把匕首用力抵在青染脖子上,一条细细的血痕从刀锋下蔓延开来,青染疼得呲牙咧嘴,一肚子火儿窜了上来,“恕我愚钝啊徐小姐,您能再说明白一些吗?您要不再说明白些,我怕我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啊——”
“砰砰砰”的敲门声传来,外面是严绍庭的声音。
徐嫣重新把匕首抵在青染脖子上,低声道:“把他打发走!”
青染默默的看了一眼徐嫣,然后调整好呼吸,朝门外喊:“庭哥哥,是我啊!刚才进来送东西,不小心把茶泼在衣服上了,现在还在换呢,你先不要进来哦!”
“好——”严绍庭揉着太阳穴,一屁股坐在房门口的台阶上。
“‘庭哥哥’?倒真是亲昵……都这样了,还敢说自己没动心么?”徐嫣冷笑着,把她往屋里拖。
然后她一把撩开衣袖,一个刺眼的伤疤立刻映入青染眼帘。
“我曾经要上吊自杀,甚至在答应了爷爷之后,仍想要割腕,但是我最后还是没死成,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青染看着明晃晃的刀尖,“我说你拿匕首就拿匕首,别乱晃,闪的眼睛疼。”
“因为我想起了还有一个人,比我更惨——”
“是么?”青染弯下腰捡起徐嫣的盖头,放在手里转着玩儿,“谁啊?”
“你。”徐嫣冷冷的看着她。
青染停了动作,她慢慢的抬起头,然后又低下头轻笑,“有么?”
“有些话我想我说一次你就应该懂了,”徐嫣静静的看着她,“你为爷爷做事,就不要对不起他,否则,今日我也就白白站在这里穿着这嫁衣了——”
青染的笑容渐渐的从脸上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逐渐冰冷下来的眼神,她一把握住徐嫣的手腕,一点一点的逐渐加力。
“哐嘡”一声,徐嫣手一松,匕首便掉在了地上。
青染冷着脸,嘴角微微上挑:“谢谢徐小姐提醒,我会代徐小姐向徐大人问好的。”说罢,转过身迅速走到门口。
“你站住!”
青染微微回过头。
“你记住,别让那么多人因为你的一时心软,而白白牺牲。”徐嫣看着她的背影。
青染头也不回的走出房门。
“染儿!”严绍庭见门开了,他迅速站起身,想要拉住她,可青染没有停下,只是继续一步步的往前走着。
她把绳子从衣服里扽出来,看着那块被劈成一半的玉佩,她突然拼命捂着耳朵往外跑。
“明日申时,严绍庭会在他经常去的酒楼,你尽量在他出来的时候引起他的注意,若失败,你就去望春楼后门,到时他会去那里抓私刻禁书的人——”
“记住,不到最后一刻,一定不要轻易将玉佩拿出来,他若看见玉佩,就一定会带你走。”
“‘北斗七星’都有谁、他们都杀过什么人、如何杀的,这些你都要调查清楚,切勿错漏。”
“若有朝一日碰到徐凛,你一定不能让他察觉你在为‘北斗七星’做事,否则他会立刻把你抓了交给朝廷,这样你就再无机会留在严家——”
“除了你、除了我,其他知道你为我做事的人,就只有死人了。”
“另外,不论你多么恨严绍庭害死了汪碧宁,你都要让他感觉你已原谅了他,具体怎样做你心里有数。”
“总之,你越故作天真、你越不谙世事,严绍庭反而越同情你、信任你——”
“你放心,不论如何,严绍庭都不会让人伤害到你,你只要记住这一点,便放心大胆的去做你应该做的——记住,不论你做了什么,他都不会伤害你。”
“……他会无偿的信任你、保护你,所以,他是你唯一能利用的人。”
所以,他是你唯一能利用的人。
他是你唯一能利用的人。
他是你唯一能利用的人。
青染脚底一软,一下子跌到在地上,深秋的夜风吹来,裹挟着几分冬的彻骨寒意,她冻得有些发抖,便忙把外衣拉了拉,好让自己更暖和一些,然后她抬起头,看着满是星辰的璀璨天空,眼眶居然干涩得一滴泪也流不出来。
第18章 第十八章
官道上,两匹马一前一后的快速奔驰着。
“这位大哥哥,你能别再跟着我了么!”青染挥舞着鞭子,回过头看着骑在马上歪歪扭扭的鄢敬远,“你不会骑还跑的这样快会出事儿的!”
鄢敬远伸着胳膊,脚也没勾住马镫子,他一边惊叫连连,一边朝青染喊道:“我们四少爷让你等他,明天他就能脱身啦,你快、快点儿停下……啊……救命啊,我要掉下去了!”
“你告诉他我现在要去保定府,叫他不要为难了!”
“喂喂……你去保、保定干吗啊?”
“找‘东西南北’去!”青染又挥了一鞭,马儿迅速的把鄢敬远给甩得远远的,“‘东西南北’?”鄢敬远大口喘着粗气,满脑子的莫名其妙。
邢宇拿着剑,站在院子里,身旁五个人皆拿了各自的武器。
“和上次在汪府不同,这回我们的目的只是取回那一百箱金条,”邢宇淡淡扫了眼众人,“所以,尽量别见血。”
刘三尺拿酒囊往嘴里倒了口酒,“那要是有人反抗,还不准我们下手啊?”
“是啊,一百箱呢,这本身就是大动静诶!”吕南难得与刘三尺站在一边,他手肘撞了下裴西亭,“对不对哦秀才?”
裴西亭托着下巴在一旁沉思,看吕南叫他,才回过神道:“的确如此,一百箱不是小数目,我们不过六人而已,又无车马,如何将金条运出,且又不伤人命……”
“不是六人,是七个人。”邢宇一把从暗处拉过一个人来。
青染那白色的上衣和芽黄色的长裙在还未大亮的天色下格外显眼,她笑嘻嘻的作揖,“各位哥哥姐姐好……”
“你说什么?谁是你姐姐啊!”吕南叉腰朝青染咆哮。
裴西亭折扇掩口,“姑娘并未指你,你这就叫不打自招。”
“噗——”刘三尺一口酒喷了出来,“还是秀才反应快,到底是文人……呀呀呀呀,当真是好笑得很呐!”
“把你的意思和大家说说。”邢宇朝青染点头示意。
青染清了清嗓子,“我的计划很简单,就是下药——”她从身上掏出个荷包,“这叫迷魂散,搁饭里吃、放香炉熏、往人脸上撒,都是管用的。”
张镇北皱着眉,“那你的意思是,镖局的人用了你的迷魂散,就会昏睡不醒,这样我们就可以把金子搬出来?”
“错!”青染胳膊比划了个大叉,“是‘他们’把金子给‘咱们’搬出来!”
赵万东扛着个锄头蹲在一旁,“那是不是以后就可以给别人下药让他们帮我收粮食了?”
刘三尺踹了他一脚,“东狗,他妈的大哥说正事儿呢,你满脑子怎么还是惦记着你那堆狗粮食——”
裴西亭看着青染,“那为什么不能给他们下蒙汗药,然后直接换上他们的衣服把东西运出城呢?”
青染摇头,“现在镖局出城都有与守城兵丁对的暗语,我们要是逼他们说出暗语或交出手令,不仅浪费时间,而且很有可能出岔子,还有啊,七个人去一次性运出一百箱,人手根本不够的!”她瞧着大家,“所以呢,你们那天先来,就是为了从清晨就开始观察他们的作息时间,这样就知道什么时候下药比较方便了!”
“最重要的是,”邢宇在一旁擦拭着剑,“雇主希望,出事之后,大家怀疑的是镖局。”
“原是借刀杀人——”裴西亭笑着合上了折扇。
刘三尺在一旁忿忿,“平常不让我那什么只是杀人我就够不爽了,现在合着只让小妞儿一个人出手就解决了,那还要我们干什么啊!”
“怎么用不着你啊,你当我一个人是神仙,能一下子给那么多人下药啊!”青染斜眼瞧着刘三尺,“还有啊,是谁当初说‘看着傻了吧唧一小妞儿,不知道动起手来是啥样儿’来着?”
刘三尺翻着白眼,“那你这么个动手法,也太他妈水了吧!”他刚说完,便一把扔了酒壶,“诶诶诶不对不对啊,你们他妈的谁把老子的话告诉这妞儿的?”
“反正不是我——”吕南无辜的耸耸肩,走到一边坐下(www。fsktxt。com)看书吧着额前垂下的几绺碎发。
“也不是我。”裴西亭重新“哗啦”一声打开了扇子。
“是你吗东狗?”刘三尺踹了赵万东一脚,赵万东抬起眼皮看他,“她都叫我大爷了,我还帮她做什么?”
刘三尺气急败坏道:“我说张镇北,你他妈的也太不厚道了吧!”
张镇北玩着手里的飞镖,“我连她计划都不知道,你说我之前怎么会见过她和她说话。”
刘三尺撇撇嘴,然后他缓缓转过身,难以置信的看着邢宇,“我、我说——老大,该不会是你吧?”
邢宇看了他一眼,然后收起剑,背着手朝院外走去。
青染在一旁笑得肚子疼。
镇西镖局“局”如其名,这一百箱金条是西北边陲几大重镇及所有城镇集体捐赠的赈灾款项,张镇北瞅了眼镖局门顶匾额这四个金漆大字,“和我撞了名字,有点不祥之兆啊。”
刘三尺反复打量着站在门口儿负手而立的几个劲装男子,“人家是‘西’你是‘北’,撞啥撞?”
“那你的意思是和我撞喽?”裴西亭看着刘三尺,摇摇扇子。
“和你俩、和你俩一起撞!你看行吧?”刘三尺没好气儿。
“还没动手呢就撞来撞去的,你们可真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啊……”吕南白了刘三尺一眼,“再说了,哪那么多臭讲究,跟女人一样。”
其他几个人面面相觑,然后一个个儿都“扑哧”“扑哧”的笑个不停。
邢宇走上前,朝其中一男子拱手作揖:“我们是京城派来协助走镖的,麻烦开一下门。”
几个人相互点头示意,其中一人上前,仔细检查了他们几个人的服装、武器还有令牌,“后院东侧是库房,你们且在那处等着,到了时辰自有人吩咐你们该做什么。”
邢宇点头,然后带着大家陆续进门。
从正门进入后,从大厅一侧的廊子穿过,便是一个练武场,两边十八般兵器样样都有,里面大约三五十人,他们各自拿着武器,两人一组正在对打,另一头的太师椅中,正襟危坐的则是总镖头。
张镇北皱着眉道:“这次动静颇大,只怕不好应付。”
“不怕不怕……”刘三尺大咧咧的扯扯身上的衣服和家伙事儿,“那你说咱大哥够厉害的,这么多行头哪弄来的?”
“流氓大哥,当然是我给你们弄来的啦!”青染小耳朵灵的很,她从后面蹭过来,戳戳刘三尺肩膀,一脸得瑟。
碍于要完成任务,刘三尺一肚子火儿没处撒,只好在青染面前挥了挥拳头,“小妞儿,小心爷我睡了你!”
“你敢!”青染瞪眼,“不要脸的臭流氓!”
“哟嗬!”刘三尺撸袖子,“别以为我不敢啊——”
“嘁!”青染翻白眼,“你要敢,我就能让你去宫里做太监!”
吕南伸出胳膊搭裴西亭肩膀上,跟看大戏似的看着刘三尺,“啧啧啧啧,还是我们的小妹妹有魄力。”
邢宇带着大家七拐八拐左绕右绕,赵万东在一旁皱着眉道:“这镖局走起来怎么这么麻烦啊……”
“又不是你们家那庄稼地!”刘三尺讥笑。
邢宇转过身看向青染,嘱咐道:“后厨离此处不远,此时他们应该在准备早餐。”
“好——”青染点头。
然后,她便一路捂着肚子,装作要找茅房。
她见一个便拦一个,嘴里满是什么“大哥看着武功很高很厉害的样子噢,以后一定能发大财啊!哎哟、哎哟……我这肚子!”再或者便是“美女姐姐你心肠真好!这一大早就吃坏了东西,倒霉透了我!”还有则是“是啊是啊,我们是从京城来的,京城很好玩,回头我带你们去那家最大的酒楼,我认识人,给你们便宜……”
青染本来就是一个聪明乖巧的小丫头样,再加上嘴巴甜,便博取了好多人的同情,大家都乐意为她指路。她一个个儿的道谢,然后每个和她说话的人也都是喜笑颜开。
邢宇悄悄的跟在她的身后,看她没事儿了,这才安心离开。
青染蒙住口鼻,溜进厨房,假咳着:“这位大厨,你们这里有姜汤吗?我这昨儿个晚上着凉了……”
大厨挥舞着大勺,“现在正忙着准备早餐和上路的干粮呢,哪里有姜汤啊?”
“大哥啊你就行行好,给我煮一碗嘛!”青染扯着他袖子。
大厨不耐烦道:“没见我忙着的嘛!”
“哎呀大哥我求你了啦!一碗姜汤很快很快的哦!”
大厨快被她烦死了,“得得得,那边那灶台暂时没人用,你要煮就快点煮!”
“谢谢大哥!”青染喜笑颜开。
没过一会儿,大厨的大锅饭快做好了,青染瞄着那口大锅,挪到大厨旁边,“我说大哥,你们这里伙食不错嘛!”
“那是自然,也不看看我们的金字招牌!我们可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镖局,伙食怎么差的了!”大厨挥舞着大勺,他瞄了眼青染,“你姜汤煮好啦?”
“嗯啊!”青染端着姜汤,大口的吹着气儿,“阿阿阿阿阿——阿嚏!”
青染手一抖,一大碗汤直接扣大锅饭里去了。
大厨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他拿着大勺就往青染头上敲,“你怎么搞得!我这饭白做啦!”他撂下大勺,揪住要跑的青染的耳朵,“你哪里来的小丫头,别跑!今天我非叫人罚你不可!”
“哎哟哟哟——”青染疼得呲牙咧嘴,“大哥你不要这么武断嘛!你先尝一口再罚我也不迟啊!”
“好好的菜都叫你毁了,尝什么尝啊!”
“大哥,你尝尝嘛!真的,我要骗你,我耳朵你揪下来都成啊!”
大厨看她认真,便半信半疑的夹了口菜,然后他突然眼前一亮,“倒也挺好吃的呀!”
“那是自然!”青染骄傲,“嘶——”她跺脚,“大哥怎么还揪着我耳朵不放啊!”
“这就放——”“轰”的一下子,大厨倒在了地上,然后过了一会儿他慢慢的站起身,目光呆滞的靠在墙边,慢悠悠道,“姑娘,你去把菜盛给大家吧。”
“好嘞!”青染笑嘻嘻的拿过了大勺,“你要说,我给你下的迷魂散特别好,特别特别好!”
“迷魂散特别好,特别特别好——”大厨呆呆的重复。
青染拎着食盒,端着托盘,高高兴兴的往外走。
“饭菜有毒,跟我去见总镖头。”一把剑横在了她的脖子上。
一天之内,被人用同样的办法制住两次,可真是倒霉透了!青染垂头丧气。他俩还真是兄妹呢,果然行事作风一模一样,啧啧啧,把剑放在脖子上之前,都不用说一声的吗?
“好——去就去。”青染若无其事的转过身,然后慢慢朝前走,而戴着黑纱斗笠的徐凛,则拿着剑在后面一步不落的跟着。
“讨厌鬼!”
突然,她大喊了一声,然后迅速扯出荷包。
荷包里的粉末一下子弥漫在两人周围,徐凛忙闭气,并用袖子遮住眼,青染见状,撒丫子便跑,但不曾想徐凛反应极为迅速,一下子便追了上来,她暗自叫糟,随手抄起院子里一大木棍,用自己那三脚猫的功夫招架着,但很快就要避不开徐凛步步紧逼的剑招,她顿觉自己有要被打得满地找牙的趋势。
棍子早就被削成不知多少段儿了,青染自己也快没了力气,她第一次希望那帮所谓的杀手来救自己一下,可是不论自己心底怎么呼喊,那帮人连根毛儿也没见一根儿。
青染抱头鼠窜,但一慌张,脚底下错了一步,“嘶——”她一把捂住小腿,血汩汩从伤口里往外冒,她又踉踉跄跄跑了几步,突然体力不支一下子跌倒在地上,徐凛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手慢慢的伸向她遮脸的帕子。
青染瞪大了眼睛,徐阶严厉告诫她的话还回荡在耳边。
她绝望地闭上了眼。
“啪”的一声,青染感觉眼前的手突然弹开,然后自己被人一拽,随后便落入了一个怀抱。
镖局的人听到打斗的声音纷纷拿起武器赶到了后厨,邢宇抱着青染,一连击退了数人,他朝远处张镇北喊:“叫大家快走!”然后飞身上了屋顶,迅速离开。
徐凛捂着手上的伤口,紧皱着眉头。
青染咬着牙给自己包扎着腿上的伤口,疼得满头大汗脸色惨白,而“北斗七星”的其他人都坐在屋子里一脸严肃。
“邢大哥……”青染泪眼汪汪的看着邢宇,“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
“的确是你的错!”张镇北冷笑一声,他走到青染面前,一把抓住她的胳膊,青染被他抓的生疼,“张大哥,我错了,我跟你认错行么?”“认错?你知道咱们兄弟几个这回要损失多少银子么!你赔得起么!”他重重的甩开青染的胳膊,然后推门而出。
邢宇坐在那里,许久才道:“这件事和你无关,你无须自责。”
“邢大哥,张、张大哥肯定是生我气了……怎么办、怎么办——”她抱着膝,呜呜的哭。
吕南走到她身边坐下来,“哎哟小妹妹你不要哭啦,那个张镇北就是一成天带兵打仗的粗人,你不要把他的话放在心里呀!成天银子银子的,都快钻到钱眼儿里去啦!”
青染瞪着泪眼,“那你不生我气么?”
吕南无奈的看着她,“不生气……”
“谢谢你南姐姐!”青染一把抱住他,而吕南则满脸嫌弃的把青染的爪子拿开,“现在生气了。”
邢宇起身,淡淡道:“行了,都回去歇息吧,不过此地不可久留,我们要尽快回京。”
“邢大哥——”
邢宇转过身。
青染咬着嘴唇,吞吞吐吐道:“那、那回到京城,怎么和庭哥哥的爹说啊……”
邢宇低下了头,整个人仿佛都淹没在阴影里,“放心,有我在。”
第19章 第十九章
京郊的一座庙宇,青染跪在佛前,双手合十拜了几拜后,便朝后院走去。
徐阶很早便坐在密室里,品着一小杯热茶,见青染推门进来,点点头:“你来了。”
青染合上门,她深吸一口气:“大人,没能及时通知您他们具体要做什么,是我的疏漏……”
“无妨,”徐阶摆摆手,“事急从权,有此结果已然不错。”
青染松了口气,她犹豫片刻,“大人,有个问题,不知道能否问您——”
“说。”
青染微微蹙眉,“孙少爷……怎么会出现在镖局的?”
徐阶看了她一眼,然后端起茶盏,“是我感到会出事,便随意派了他个差事去了保定……怎么,有何不妥么?”
“不、不是,只是有些意外罢了。”青染低下头。
“你没有因为要自保,而告诉他你的身份吧?”
“没有、没有的……”青染忙摇头,“我知道不能坏了您的事,所以并没有让孙少爷发觉。”
“好,”徐阶捋着胡子,忽而道,“对‘北斗七星’,现今了解多少了?”
青染想了想说:“‘北斗七星’的大哥邢宇是严世蕃的义子,通常负责交代任务,他们的行动,一般也都是由他来规划安排,而其他五个人则各有特点,张镇北从前应该是军人,不过他为人阴冷残忍,大家都捉摸不透却也不愿与他为敌,他常使刀,但又极擅飞镖、银针等暗器;裴西亭结识邢宇之前是个读书人、参加过科举,所以不懂武功,用的便是火铳;赵万东应该是个农民,他有几亩地在京郊赵家村,平日里众人会面都会选择在他家中,他这人看起来耿直憨厚,遇事不急不躁,用的武器也大多都是农具一类;最后两个一个叫吕南,另一个叫刘三尺,都是行事作风极为古怪的人,吕南用的是油纸伞,而刘三尺用的是——”青染咬咬牙,“长鞭和腰带。”
“腰带?”
“嗯。”青染皱着眉,“那个刘三尺好像是江湖上有名的采花贼,但是遇到他看不顺眼的女子,他就会在……之后把她们勒死。”
“果然都是十恶不赦的恶贼,”徐阶冷冷笑着,“奸邪小人,其必诛之。”
青染闭上眼,“大人说得对……”
“还有一点,就是他们真实的身份背景、还有他们如何结识的邢宇,你一定都要弄清,这些信息一定会是我们剿灭他们的关键。”
青染默默点头。
见徐阶只是自顾自的饮茶,青染便道:“大人,要是没有其他的事,我就先走了。”
“等等——”
青染转过身。
“你比我想象中要做得好,继续吧……”
青染抿着嘴苦笑,“对了大人,我在严府碰到孙小姐了。”
“你若在严府看不见嫣儿,那才奇'www。fsktxt。com:看书吧'怪。”徐阶戴上大斗笠,准备离开。
“大人,我的意思是——”青染上前一步,加重了语气,“她知道我在为您做事。”
徐阶的双眼中一瞬间露出了一丝冷意,但很快却被以往的和善所代替,“你放心,她不会乱说的。”他回过头,“现在你应该想的、是镖局的事,该如何向严世蕃交代。”
严府书房,严世蕃慵懒的在太师椅上,睨着不远处跪在那里的青染,“小丫头,你不错嘛,倒也懂得引起我的注意了?”他把手抬起来,对着烛光欣赏着手上那价值不菲的玉扳指,“一百箱黄金,你知道能做什么吗?”
青染害怕得看他一眼,然后不住的说:“严大人,对不起……”
“现在不是道歉的时候……”严世蕃弯下腰看着她,“你先回答我说的话。”
“一百箱……”青染任由眼泪鼻涕滴答了一地,她想了想,战战兢兢的说,“能买好多东西,吃好多好吃的——”
“错!”严世蕃站起来,“是得到一个能操控天下第一人的人的权力。”他冷笑着,“所以,你,能补偿的了吗?“
青染跪在那里,瑟瑟发抖。
一旁站着的邢宇终是看不下去,便亦跪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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