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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屋-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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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点头。

婢女楚服上前,扶住嬴政,往里面去了。

刘彻这才让人将刘迁宣上来。

淮南王太子刘迁身着一件浅紫色的宽袖华服,虽不见上次劲装的威武,但多了几分书生之气,同样很养眼。

刘彻一见,顿时眼前一亮,把方才嬴政提醒他的,刘迁没有回封地这回事忘了七七八八。

刘迁跪下来拜见刘彻,刘彻笑着站起身来,过去托着对方的胳膊让他平身,刘迁装作受宠若惊的样子,赶紧谢恩。

只是刘彻托人起来并不撒手,而是似有似无的握着人家的腕子,刘迁起初有些纳闷,但是瞥见皇上的眼神,顿时明白了几分,遂也不去挣脱。

刘迁笑道:“卑臣冒昧来见陛下,实在是有不情之请。”

刘彻不知道他想要说什么,但见那人低眉顺眼的,挺拔的腰身束着宽腰带,让刘彻分外的眼馋,哪还有心思听刘迁说话,只顾着盯着人打量。

刘迁继续道:“前些日皇上颁布了旨意,让各诸侯回封地去住……”

刘彻这一听猛地想了起来方才阿娇姐姐的话,确实是这样的,大家都走了,甭管哪个叔叔或者哪个王,单单这个淮南王的太子不走,这岂不是狠狠的打了刘彻的耳刮子?

刘彻喜好美色没错,男女都不忌口,但是他更喜欢权术喜好皇位,他从来都是爱美人时有求必应,绝情的时候翻脸不认人,这也是帝王的一个特质。

刘彻这会儿一听,美人多的去了,普天之下只要是自己愿意的,那就是自己的美人,但是有人胆敢不听圣旨,这不比弄个美人要严重的么?

刘彻当下沉下脸来,放开了刘迁的手,冷笑了一声,道:“朕以为淮南王太子不知道什么叫作圣旨呢。”

刘迁腿肚子顿时发软,他是没见过什么大世面的太子,平日里也不学无术,就好舞刀弄枪,只可惜舞刀弄枪也是半吊子,被刘彻一吓,还不跪在了地上。

刘迁扣头道:“卑臣不敢有违圣旨,只是卑臣实在是无计可施。”

刘彻道:“你倒是说说,如何无计可施?是淮南王官邸的马匹不够,拉不动行李?还是朕的圣旨不够动听,请不动你刘迁!”

“陛……陛下!卑臣知罪!只是皇上不知道啊,卑臣虽为淮南王太子,但家父有七个儿子,七个儿子暗潮汹涌都想将卑臣拉下马来,卑臣实在是不能回去,怕是一回去,连尸骨都无存了,陛下……”

刘迁一边说着,一边抬起宽袖来抹泪,装的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刘彻总归是少年人,看着对方这样子,似乎有些心软,刚想说宽限他几天,楚服忽然进来,慌慌张张的,道:“陛下,皇后娘娘不好了!”

“什么!”

刘彻顿时站了起来,也不管什么刘迁,大步往里去,只是刚要进里面,忽然回头,手指虚指刘迁道:“朕管你什么理由,明日你再不回封地去,就治你违抗圣旨的大罪,你自己看着办罢!”

说罢了,甩袖子就进了里面。

其实嬴政并没什么事,他进去后,就让楚服在门外面听着动静,楚服也是个激灵的人,一见皇上心软了,登时冲出去。

刘彻急急忙忙的过来,却见嬴政斜卧在榻上,手上还拿了个竹简。

刘彻走过去,拿掉他手上的竹简扔在一旁,道:“阿娇姐姐身子哪里不舒服?怎么还在看东西,快休息休息。”

嬴政见楚服站在后面,偷偷给自己打眼色,于是就顺从的顺着刘彻的意思躺好,道:“妾只是身子忽然有些不舒服,现在已经好了。”

刘彻道:“小痒小痛都不能耽搁了,阿娇姐姐现在是金贵人,来人啊,让御医过来,给皇后请脉。”

嬴政便没说话,御医很快就来了,闹了好一番才退下去。

王太后那里知晓了皇后怀孕的事情,心里觉着大事不好,刘彻的性格他自然知道,喜欢什么人什么事,就可以把他宠上天去,有求必应,恨不得把星星月亮摘下来送了。

如今眼下皇后怀了身孕,皇后又是窦家的人,现在窦家有一个丞相窦婴,在朝廷里吃俸禄的窦家人就何止成百上千,除了姓窦的,还有许多太皇太后的老乡,那也全是窦家党,皇后只要产下皇子,必然会被拥为太子。

王太后瞬间觉着后背发凉,只要有太皇太后一天,只要有窦家人一天,她就会被压的直不起腰来,身为太后又怎么样,皇帝的亲娘又怎么样,还不是处处都要小心翼翼,对着一个要死不死的老太婆如此的卑躬屈膝,就算对方眨一下眼,自己还要揣度几回。

王太后在殿里走了两圈,叫来侍女,道:“你去请阳信公主来我这里,就说为娘的想女儿了,叫她来坐坐。”

“诺。”

侍女应下了,也不敢耽误,立马往殿外去。

阳信长公主得到消息,立刻让人备马,往宫中去。

王太后屏退了左右,拉着阳信长公主坐在榻沿上,道:“女儿啊,大事不好了,陈阿娇竟然怀了龙子。”

阳信长公主道:“这……娘,女儿前些天为皇上进献了一名歌女,名叫卫子夫的,您可曾知道皇上有没有宠幸她?”

“什么卫子夫,我都不曾听说过。”

王太后摆手道:“皇帝现在眼界高着呢,什么歌女,他哪能看的上眼啊,如今专宠陈阿娇一个,陈阿娇是什么人,那可是窦太主的女儿,太皇太后最疼的小辈儿,他要是生下一个男孩,咱们在太皇太后眼里,就更什么都不是了。”

阳信点点头,也觉得是这么回事,眉头都皱了起来,思索了半天,猛然像想到了什么,笑道:“娘,女儿知道了!是咱们想的方法有偏颇,女儿一直以来想的都是,找一个倾国倾城的女子,让她进宫来,独宠后宫。只是您也不是不知道,这做帝王的哪个不是花花肠子一大堆,一个女人想要独宠真的好办到么?”

王太后道:“那你说该如何办?”

阳信笑道:“这么一想,就不难办了……您这个好儿子还年轻,年轻人嘛,总归是轻浮了些,心性不定,不如这样子,咱们给皇帝多多引荐美人,也不需要他们抓住皇上的心,只要美色当前分了皇上的心,就足够了。娘您想啊,皇后娘娘那是什么最出名?嚣张跋扈和善妒啊,这么一个大醋罐子,还不给打翻了,到时候他自己就和皇上翻脸,也用不着咱们。皇上最注重的是什么,还不是自己脸面,就算是皇后,肯定也不会轻饶的。”

王太后听她娓娓道来,不禁喜上眉梢,拍着阳信长公主的手,道:“好女儿,还是你的办法多。但是还有个问题……多多引荐,这是如何引荐,我是做娘的,你是做姐姐的,都不合适干这种事啊。”

阳信道:“这不怕,女儿知道宫里乐府有个叫李延年的宦官,是也不是?”

“我也不清楚,似乎是有个叫什么年的宦官,我依稀记得他工于音乐。”

阳信道:“确实,女儿还听说,这个叫李延年的宦官生的肤白貌美,犹如美妇一般,这样的人,又擅长音律,必然能讨得皇上的欢心,再让李延年给皇上引荐美人,这不是顺理成章的事吗?”

王太后连连点头,笑道:“这事就这么办了,你去托人和李延年通个气,娘不好插手。”

阳信道:“是呢。不过还有一则事,卫子夫是女儿精心教导的人,虽身为歌女,但是可为娘所用,娘不防推她一把,乐官只是权宜之计,如果要改变掖庭的大势,还得看卫子夫的了。”

“卫子夫……”

王太后叨念了一声,道:“我记下这个名字了。行了,你去罢。”

嬴政在椒房殿琢磨卫绾辞官之前对自己说的三句话,前两局显然都是废话,无非最后一句最为精妙,“黄老之中必有奇兵之术”,卫绾这是想让陛下,以黄老之学抗衡太皇太后的黄老之学。

嬴政当下让人搬了关于黄老的竹简来看,楚服过来倒水,道:“娘娘,方才王太后让人来传话,太后听说皇后娘娘身怀有孕,很是高兴,明日特意摆了家宴,请皇上和娘娘过去一趟,吃吃饭听听乐曲。”

嬴政“嗯”了一声,眼睛都没离开竹简,道:“王太后的原话?听听乐曲?”

楚服应声道:“是的,是原话,奴婢一个字儿也没落,也没改。”

“好啊……”

嬴政笑道:“听曲嘛。”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感情淡了不会放盐么@扔的一个地雷蛋蛋,大么么…3…谢谢边秋雁扔的一个地雷蛋蛋,大么么…3… 谢谢好吧我萌了扔扔的一个地雷蛋蛋,大么么…3…有人觉着作者菌把刘小猪写的太花心,其实刘小猪比作者菌写的花心太多了,而且不喜欢了全都灭族,作者菌只是随便挑选了几个炮灰来写的,远远不够……o(╯□╰)o

☆、第二十章 揉啊揉

次日楚服为嬴政换了衣服,宫女簇拥着嬴政,往王太后那里去了。

嬴政到的时候,王太后已经在了,却不见刘彻。

王太后看见嬴政,叫他不要行礼,上前牵住他的手,亲自引着他入席坐下来,笑道:“虽然阿娇是每五日来给我问安,只是我总觉着怪想你的,以后要常常到我这里走动才是。你看啊,我这没有你,多冷清。”

嬴政瞧她皮笑肉不笑的说话,装作温柔慈爱的样子,忍不住想了想,若是以后窦太皇太后去世了,她该是怎样一副嘴脸,哪个女人不想做太皇太后这样的女人,国家之大,只要她咳嗽一声,连皇帝都没辙。

王太后如今是人在屋檐下,所以跟太皇太后面前只能扮演好儿媳,一点越钜的行为都不敢有,生怕老太太不高兴了。

嬴政笑着搪塞道:“不是怕我来了,太后这里要闹翻了天,惹得太后不高兴么。”

王太后道:“阿娇啊,不要见外了,我和你母亲那是比亲姐妹还要亲呢。说句直白的话吧,如果没有你母亲,也就没有我娘俩现在的地位,所以啊,你不要跟我见外了。”

嬴政听着她的话,当然知道王太后这是在“表忠心”,只不过真的是和窦太主在表忠心么?自然不是,是在和同样窦家的太皇太后表忠心。

谁不知道太皇太后最疼爱的就是窦太主,连带着陈阿娇一并喜欢,窦太主在太皇太后面前说话那可是有求必应的。

俩人聊了一会儿天,也不见刘彻过来,乐府的人已经准备好了,一个年轻的宦官小步上来,跪下道:“乐府李延年,请太后圣安,请皇后圣安。”

王太后道:“你就是李延年?常听有人说你工于音律,今日可有你亲自演奏的乐曲?”

李延年抬起头,笑的讨好,道:“回太后,今日都是延年编排之曲,并没有提前准备演奏,但是如果太后和皇后不见笑,延年可以演奏任何一曲。”

王太后笑道:“哦?这么厉害?等皇上来了,问问他喜欢听些什么。”

李延年道:“诺。”

王太后让他起来,李延年便站在一旁,王太后细细的打量着对方,只见对方确实和阳信长公主说的一样,肤白貌丽,状若美女,王太后有些欣喜,点了点头。

嬴政也朝李延年看了两眼,怪不得王太后要让李延年献曲,依着嬴政目前对刘彻的了解,确实长得似乎很合刘彻口味似的,没准皇帝一进来,又要对着人两眼发直了。

刘彻迟迟不到,菜品佳肴已经齐了,虽然是家宴,但是布置的极为上格调,也极为隆重。

王太后对侍女道:“你去请皇上过来。”

侍女应声,连忙小步往外去。

王太后转头对嬴政笑道:“阿娇的身体还行么,坐了这么久,要不我让人搀你先到里面歇歇?”

嬴政只要听别人提起自己身怀有孕的事情就心里不痛快,但是并不能表露出来,只是笑道:“谢太后关心,坐一坐没有关系。”

王太后道:“那就好,那就好,可别逞强了,皇上啊,天天往我这边跑,天天和我说道你的事情,这叫一个重视呦,可见皇上对你的宠爱。也没让我和馆陶姐姐白费心了,阿娇你可加把劲儿,把彘儿看的牢牢的呢!”

嬴政牵动嘴角笑了一下,也懒得去应付王太后口不对心的假话。

很快侍女就回来了,跪下道:“回禀太后,陛下正在宣室和大臣议事。”

“议事?”

王太后有些不快,道:“你昨日去跟皇上说了么,我今天摆家宴,他还在议事?”

侍女道:“奴婢确实说了。”

王太后道:“宣室都有些什么样的人啊。”

侍女道:“奴婢并没有进去,只是听说有王臧、赵绾这样的重臣。”

王太后一听就冷笑了一声,挥袖子让侍女退下去,点着桌案对嬴政道:“你说说,彘儿这可如何是好,天天召集这些个儒生到宣室里议事,这可不是跟他奶奶对着干么?阿娇啊,你要多和老太太说说,彘儿虽然有些固执,但是对奶奶还是颇为孝敬的,这不是么,把卫绾的官位也给罢了,多好。”

嬴政笑道:“太后也不必费心,哪个皇帝不是历练出来的,皇上虽然年轻,但是是有宏图大志的,这也是一件好事。”

嬴政虽这么说,但是心里可不这么想刘彻,虽然刘彻还年轻,但是并不能作为借口。刘彻的一辈子都被自己的娘和馆陶公主铺设好了,就连景帝驾崩之前,也为刘彻铺路,带着重病给他加冠,相比较来说,刘彻也算是蜜罐子里泡出来的皇位。

这些种种的因素,促使了刘彻没摔过大跟头,有雄心壮志,却不知道“急功近利”是什么。

说到底了,刘彻想有作为,但是却毛躁、莽撞,不听别人的劝谏,只要看准了不撞得头破血流绝对不会回头。单从他固执的任用王臧赵绾就知道了,早晚有一天会触怒修黄老之学的太皇太后,他不给太皇太后面子,太皇太后又怎么能给他面子呢。

其实嬴政可以劝一劝刘彻,保住王臧赵绾两个人性命,只不过这两人不像卫绾,卫绾是国之大器,是人才,只说几句话就能让嬴政豁然省悟,为何秦室能得天下,却不能长治久安,为何刘彻奉信了儒学,却不能制衡内阁,这一切一切的难题,就在三句话里——

“霸术得天下,儒家治天下,黄老之中必有奇兵之术。”

王臧和赵绾不是卫绾,这两个人为了儒学几近疯狂,已经不再是单纯的为了国家大计,与帝王的思路产生了偏差,只是刘彻还没有看出来罢了。这种人,在嬴政看来,留之何用。

王太后道:“是啊,彘儿志向远大,这是好事儿啊,但是不能惹怒了老太太不是,这孩子,还当别人是害他,就让这帮儒学子弟把朝廷内外弄得乌烟瘴气的。”

王太后说“乌烟瘴气”的时候,刘彻正好一脚踏进了门,把这句一字不落的听在了耳朵里,当下有些不高兴,脸也沉了下来。

嬴政看见他,起身来见礼,刘彻赶紧过去扶住嬴政,看到对方,脸色才好了不少,道:“阿娇姐姐坐着就好。”

王太后见刘彻来了,也没注意他的脸色,笑道:“皇上可来了,快快入席,今天我特意叫了乐府的李延年来,他可是工于音律的好手,演奏是出神入化,皇上有什么想听的曲子么,不防叫李延年来演奏。”

刘彻为了刚才王太后说的那几句话没心情,只是不耐烦的瞥了一眼李延年,这一瞥顿觉不好,原来宫里头竟有比董偃生的还好看的人,而且是个宦官。

李延年发现刘彻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打转儿,赶忙上前,跪下来道:“奴才给陛下请安。”

刘彻点点头,道:“李延年是罢?朕之前没见过你,抬起头来让朕认识认识。”

李延年道:“奴才卑贱,只怕污了陛下的眼目。”

嘴里虽然这么说着,却抬起头来,目光和刘彻撞在一起,又装作很惊慌的撇开目光去,恭恭敬敬的将头又垂了下来。

虽然只是一眼,刘彻仍然看清楚了,这个李延年生的确实好看,而且那惊慌的目光很合刘彻的胃口。

刘彻的心情顿时好了,笑道:“那你就来随意演奏罢,朕一时也想不出来什么。”

李延年应声,站起来,让人将筝抬上来放在正中间,自己跪坐在垫子上,手指刚刚碰到筝弦,弦音顿时犹如惊天霹雷,倒是吓了王太后和刘彻一跳。

随之一干舞女鱼贯而入,开始随着弦音起舞。

嬴政见刘彻的眼睛一直盯着李延年,对方竟是个能看透别人心思的人,每每与刘彻的目光撞在一起,都会惊慌失措的移开,装作本分,其实是在勾起刘彻的胃口。

而他选择的曲子,正好也和了刘彻的心思,并不是婉转小调,时而如惊雷,时而如骤雨,将刘彻一番雄心壮志也勾了起来。

一曲作罢,李延年小步上前,跪下来听候王太后刘彻和嬴政的发话。

王太后只是点头,笑道:“皇上以为,李延年弹得好不好?”

刘彻笑道:“只有筝弦,却能闻铿锵之声,是好曲子,延年演奏的也好。”

李延年扣头道:“延年谢陛下,谢太后厚爱。”

刘彻转而对嬴政道:“阿娇姐姐可喜欢?若是喜欢,不妨再让延年弹奏一曲?”

嬴政听他叫的亲热,虽然嬴政恨不得让刘彻围着别人去打转,也别让他天天来椒房殿,但是嬴政不难看出来,这是王太后的计划,针对的就是太皇太后和自己。

王太后都唆使一个宦官欺负到眼皮子底下了,嬴政若是再不来点表示,岂非太窝囊了?

嬴政自然是比李延年会装的,拍了拍胸口,一脸勉强的笑道:“好听确实好听,只不过妾似乎听不得这样铿锵的弦音,现在直觉心里直发慌。”

刘彻一听,顿时紧张起来,毕竟阿娇姐姐是怀有身孕的人,他一时也忘了,这么打雷下雨的声音,岂不是要震坏了自己的皇后。

刘彻赶忙侧过身来,伸手按在嬴政胸口上,替他揉着,道:“阿娇姐姐若是身子不舒服,朕扶你去躺一躺?”

刘彻的手搭上来就揉,嬴政顿时身子一僵,脸色变得青青白白,虽然他一直没把自己当做女子过,但毕竟这是女人的身子,就算是男人,也不能说揉就揉。

嬴政的脸上都变了色,刘彻以为他真是难受,担心的不得了。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偷菜吃的菜扔的一个地雷,大么么=3=刘小猪揉啊揉~~(* ̄▽ ̄*)ゞ

☆、第二十一章 绝情

李延年本身已经讨到了好,就差刘彻一个奖赏,只不过被嬴政这么一搅合,刘彻光顾着扶嬴政去休息,也就把李延年给忘了。

皇宫里最不缺的就是样貌姿态美丽的人,更何况李延年说到底还是个宦官,刘彻一会儿就给忘了。

王太后看着刘彻着急慌慌的扶着皇后走了,心里头不高兴,自己和阳信长公主筹划这么长时间的,结果被人家一句话就给化解了。

王太后心想着,皇帝是自己的儿子,天下都是自己的,现在反倒好了,人家窦家人一句话比什么都强。

王太后受了这么多年来的气,一直不敢在太皇太后面前抬起头直起腰来,也就顺理成章的把这件事归结到了窦家头上。

刘彻扶嬴政回椒房殿去,嬴政假作睡觉,刘彻一个人也无趣,就回了寝殿。

卫子夫上前替刘彻换下衣服,换上便服,刘彻坐在案前准备看看递上来的奏章。

卫子夫跪在旁边,眼睛一直盯着地面,心里却千回百转的,她在皇上身边也有些时候了,但是皇上心里装不下别人,大多都是玩玩,就是这玩玩也让皇后娘娘清的一干二净了,更别说在皇帝眼里自己是皇后娘娘的人,皇帝就更加不会动自己一下。

卫子夫不甘心做一辈子的宫女,当初阳信长公主也没把自己只当做一个歌姬教养。

她出身如此低微,受尽了苦难,如今大好的前程就在眼前,岂能不去争取就这么放弃。

卫子夫眼睛晃了晃,柔声道:“陛下……”

刘彻听她出声,放在毛笔来,笑道:“子夫有什么事么?”

卫子夫头垂的更低,只让刘彻看到她隐隐发红的粉面,烛光之下显得分外的柔和。

刘彻也知道卫子夫生的美艳,而且温柔,说话都细声细气的,不敢抬眼看人,这种小心翼翼的样子看的人心里直发慌。

但是,卫子夫是椒房殿里送来的人,刘彻虽然喜欢美人,但是也不会喜欢到误事的程度。

卫子夫声音轻轻的,似乎有些胆怯,道:“陛下可曾还记得,之前有一次陛下喝醉了,奴婢,奴婢……”

她说到这里,脸色更是红润,还特意抬眼去看了刘彻一下,再慌忙的移开,继续道:“近日来……奴婢总觉得身子不怎么舒坦……可能……可能是……”

刘彻听到这里,再没心情去看卫子夫楚楚动人的脸,突然打了个噤声的手势,卫子夫不知所以的住了口。

刘彻顿时心里一阵打鼓,一个姑娘家羞滴滴的和你说她不舒服,而且恰好这个姑娘家和你有过一次露水之情,刘彻心里一下就炸开了,却并不是高兴的。

因为如今皇后陈阿娇身怀有孕,刘彻想着,要是让阿娇姐姐知道,在他养身子的时候,自己和他的侍女有了关系,侍女还怀了孕,也不知道陈阿娇那个气性,会不会生气气坏了身子。

皇后的孩子和宫女的孩子,谁的要紧自然不必说了。再者刘彻要考虑一点,皇后是窦家的人,如今太皇太后还健在,不能让窦家的人觉着委屈了。

刘彻这么想着,忽然抬起头来,脸上的表情也很严肃,压低了声音对卫子夫道:“你去找太医,不能有知道么。”

“陛……陛下?奴婢没……没听清……”

卫子夫顿时愣了,她本身没把话说死,只是说自己身子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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