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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客子鬼剑-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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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风驰及宋忠恕望见秦雷行掉头转身朝山下飞奔而去,展风驰回身施展轻功忙追逐冒烟燃烧的引信管,却也吓得数十名步卒作鸟兽散,各自夺路而逃。
展风驰心急削灭引信,怎料剑锋一过又燃烧起来,人苗继续窜流而去,当下才了解这种引信非比寻常,是加了易燃且碰撞即爆的硝石粉。
宋忠恕和舍因和尚见况吓得魂不附体,因为展风驰纵使有高绝的武功,也难以熄灭燃烧窜流中的引信。
展风驰灵机一动,当下踢飞一具尸体,手中剑顺势挥出,瞬问将半空中的尸体大卸八块,凌空洒落大量的鲜血,随即把燃烧窜流中的引信给淋灭了。
这种行为虽然极为残忍,却也是扑灭引信的唯一办法。
若非经历过杀戮魔道之人,绝不会想出这种残尸不仁的方法,令宋忠恕及舍因和尚望之寒毛直竖。
展风驰冷然道:“走吧!山脚下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宋忠恕和舍因紧跟在展风驰身后:他们皆知唯有往前面这位魔鬼般刺客的守护下,才能安然无事。
展风驰一马当先赶至羊肠小径,望见那数十名叛兵遭遇一批胄甲士兵包围,随后而至的末忠恕见况大喜,把手中鸳鸯火炮铣交给展风驰道:“展壮士,那是本爵的亲卫人马赶来救驾了……你在‘望江亭’救了本爵,本爵不会忘记你的人情。”
展风驰恨声道:“可惜!让秦雷行这个卑鄙小人给逃胞了,请爵爷赶回府中坐镇,免其再兴风作浪。‘
宋忠恕冷笑道:“秦雷行私自离京兴风作浪已犯纪律,哪敢在这里再逗留。”
舍因和尚见展风驰转身欲回山上,忙问道:“展英雄想去哪里?贫僧如今是真正的‘舍因’了……您的大恩大德不知何以为报?”
展风驰微笑道:“恭喜和尚于顿悟之间,找到了法缘归宿,在下只是顺水推舟而已,此事当成昨日之非全然放下。我上山把‘望江亭’的火药处理一下,免生意外。”
宋忠恕拍著舍因肩膀道:“展壮士是生存于另一种环境的人,咱们只能祝福他武运昌隆,心想事成罢了!”
宋、舍两人望著展风驰消失于小径转角处,再回头时已见叛兵全被己方人马歼灭,一批忠贞的将士们冲过来护驾,拥著两人快速下山而去。
第三章 入吾毂中
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
黄鹤一去下复返,自云千载空悠悠。
晴川历历汉阳树,芳车萋萋鹦鹉洲。
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
“黄鹤楼”位于武昌蛇山黄鹤矶头,楼因矶得名。相传始建于三国吴黄武二年(西元二二三年),王楼高五十丈有余,分五层,攒尖顶,层层飞檐,黄色琉璃瓦覆盖,四望如一,宏伟壮丽,气势轩昂。
“黄鹤楼”四周布满约百名衣著鲜丽的锦衣卫,阻止一般百姓上楼用餐,令人望之怯步。
顶楼大厅。
“北镇抚司”指挥使高见贤主座,副指挥使郡宏烈及“武昌侯”钟必略陪座,“武当派”掌门人“太极乾坤剑”巩无机和三大长老欧阳离、郭子寿、于社当陪座,连当地府台都不够格入席。
高见贤一脸笑意道:“尔等皆是江湖赫有盛名之辈,本座就省去那套官场上的繁文褥节,直接了当地说出本座邀约你们来的目的。”
“太极乾坤剑”巩无机面色枣红,双眼湛然,五髯飘逸,长得一派仙风道骨,他
闻言作揖不亢不卑道:“高千岁有话请讲!敝派俗家弟子多投效于朝廷锦衣卫行列,让你多方照顾及提携,咱们算得上是自家人,无须客套。”
高见贤的三角眼绿绿轮转,咬牙切齿道:“本座亲侄高川流奉公采办朝廷重要的火铣军需,竞在湖北地界被一名钦犯给杀了,此事攸关朝廷要事及贵派的面子,此仇不能不报!”
长老欧阳离闻言,为之动容道:“高千岁,一名小小的钦犯,居然劳您大驾亲临湖北?这未免太小题大作了吧?这名钦犯是何等人物?”
副指挥使鄱宏烈忙打岔道:“欧阳长老,这名钦犯是叛国贼胡惟庸的女婿,已经流落江湖数载,沦为刺客每每携子同行,武功十分高强,行踪又飘匆不定……”
另一名长老郭子寿惊愕脱口道:“鄱副座,您言下之意,莫非说得是最近横行湖北地界的‘刺客子鬼剑’?听闻其人残暴不仁,嗜杀成性。”
鄱宏烈气愤道:“就是这个坏杀胚!是他杀了高干岁的亲侄。贵派本是湖北地界的翘楚,岂能容得这种嗜杀成性的刺客横行于此。”
敬陪末座的武当长老于社当,老持稳重道:“携子流落江湖当一名刺客,定有其不得已的苦衷,听说各方的侯爷王公甚至宫府之人,皆互相推荐这名刺客铲除异己,本与敝派无关,但已故的高贤侄曾命人传书,书中提到刺客曾施展一招敝门不传俗家弟子的绝争‘一剑寒七星’,而崆峒派乙长老也曾见这名刺客施展过敝门绝学‘冷月心剑’,这就与敝派大大地有关系了,事态严重!而且掌门和我们师兄弟三人又奉高干岁密旨,不能不下山查个水落石出。”
高见贤面子十足又挂上“笑面虎”皮笑肉不笑的招牌道:“是贵派抬举本座了!本座自当有所报答。”
鄱宏烈立即从怀中取出一份田契置于桌面道:“这是高千岁给贵派的香油钱!是武当山下的千亩良田。”
高见贤出手如此大方,令平常谨言慎行的武当掌门人巩无机也为之动容,再也下能装聋作哑,道:“高千岁太客气了!却敦贫道深觉‘无功不受禄’这句古谚,诚惶诚恐无以为报!”
高见贤笑呵呵地开门见山道:“本座希冀巩掌门能将这名钦犯生擒活捉,亲自押解,送来京畿本座府中,就可以了!”
欧阳离双眼异采频闪又打岔问道:“一名微不足道的钦犯,怎能够逃过眼线布满天下的锦衣卫?这其中恐怕大有文章吧?”话毕,忙将桌上的田契收入怀中。
高见贤喧然一声,下予回答。
巩无机抚髯沉吟道:“欧阳师弟,高千岁身处宦海浮沉了一辈子,深谙为官的明哲保身之道,这是以退为进的高明谋略!”
高见贤纵声大笑击掌叫好道:“知我者巩掌门也!以后一切就仰仗贵派了。”
欧阳离、郭子寿、于社堂三人闻言一默,真不了解他们在说什么玄机。
敬陪一旁的“武昌侯”钟必略刻下才打破沉默道:“本侯早已风闻这位刺客,就是皇上最亲近的贴身护卫‘帝影者’,武功高强自下在话下。”
钟必略望著高见贤欲言又止,脸色蒙上一层阴影不再讲下去了。
怎料巩无机双眼瞅著高见贤,又慨叹道:“贫道曾遇上一位故人,他居然说这位刺客就是皇上年轻时流落民间的皇子,不知高千岁知否?”
高见贤本是和颜悦色,闻言却睑色骤变,沉吟了一下轻叹道:“巩掌门是见了哪位故人?你……也听到这种传闻?”
两人的几句对话令人震撼莫名,大家的眼神全集中在巩无机的睑上。
巩无机脸色阴晴不定,苦笑道:“他是汉阳‘归元寺’住持若愚老禅师,一个月前云游至武当山造访贫道,这位和尚德高望重从不妄语,贫道自是信得过他……况且和尚是亲耳听到一位名闻天下、四方敬重之人讲的!”
鄱宏烈看著高见贤笑容僵硬,即知事非寻常,迫下及待问道:“巩掌门,又是哪个人饶舌净讲是非?”
巩无机冷眼一瞪,淡然道:“是传闻中,得道驾鹤仙去的天下第一军师——刘伯温!”
在座所有人等听罢皆惊愕不已,个个都将眼神转向高见贤。
高见贤肩膀颤了一下,本是僵硬的容貌展露出一丝惧色,随即又恢复笑容问道:“巩掌门也听到这种荒诞不经的传闻了,刘基已死,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是百姓将他神化了。”
言下之意,表示了高见贤已然听过这种传闻。
巩无机单刀直人道:“高千岁虽嘴里不相信……但心中已生万般疑窦!所以委托贫道必须生擒活捉这位刺客,要不然凭著锦衣卫的力量,哪会放纵一名刺客钦犯逍遥法外?”
高见贤尴尬苦笑道:“唉!官场遇到困难,就必须运用这种模棱两可的手段,两边都不会得罪人,方能长保己身的安泰:尤其是皇帝的家务事,更轻匆不得,否则本座若处理不当,就要掉脑袋的!”
鄱宏烈也率直地插嘴讲出自己的想法,道:“所谓‘帝影者’本是皇上最亲近、最信任的人,不但不归咱们锦衣卫管辖,而且持著御赐金牌有先斩后奏的权力,‘南北抚镇司’有时候还得全力配合,这位黥客加是‘帝影者’叛出朝廷,皇上肯定会有密旨著咱们秘密处决,或者缉拿到案;但这几年来并无动静,而在咱们档案中‘展风驰’只是胡惟庸的女婿,尚未归案而已……如今又盛传他是皇上流落民间的儿子,这种传闻莫非是真的?否则依皇上的倔傲脾气,早已密令咱们将朝廷叛出者就地伏法了!”
这番长篇大论讲得头头是道,更令人感觉“刺客子鬼剑”是个十分烫手的山芋,一下小心就会被噎死了。
欧阳离真后悔收下了高见贤赠与的千亩良田,如今又不能吐出去,他灵机一动建议道:“掌门师兄,不如由咱们广发武林帖,将这名刺客按个盗取武当及崆峒二派绝学,因此为非作歹成了杀人魔的恶名,言明必须缉捕公审,再行定罪,一则,不损咱们武当名门正派的威名;二则,将整个武林牵扯进这个案子中,事情闹得愈大愈好,这种江湖大事,连朝廷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视而不见。”
高见贤笑呵呵地鼓掌附和道:“好!这正是本座最希望发生的武林大事,因为皇上当年全靠著江湖好汉起义,而且创立锦衣卫大都是采用当年立下汗马功劳的江湖义士后代,虽说是酬佣,却也是一种安抚,所以此计甚妙,尔等就大刀阔斧地去做。”
高见贤讲完后,对鄱宏烈使个眼色,他立即从怀中取出一叠银票递给欧阳离,作揖阿谀道:“这是黄金二万两的银票!自古所谓皇帝不差饿兵,这是前谢的酬金,尔等尽管放手去办,事成后还有一笔为数可观的后谢全。听说刺客身怀一柄‘滴血剑’,而高千岁正缺一柄宝剑,请尔等谨记住这件事。”
有了钱,万事圆,有钱办得称心事。
高势如此,逼得武当掌门巩无机不得不点头答应,高见贤见风使舵,笑吟吟又道:“巩掌门睿智!但此事关系重大,本座必须派鄱副座和你们同行,好随时对本座传达缉捕刺客的最新情报。”
欧阳离收得银票入袋,脸色一沉道:“高千岁,江湖事就由江湖人来处理,鄱副座如果随行的话,就如您所说的,只负责传递情报工作,但不得动用官方的力量,干预江湖人行事,否则把事情搞砸了,武当派可是会颜面尽失的!”
高见贤对著鄱宏烈脸色一沉,声色俱厉道:“鄱副座!你不得擅做主张,必须听从他们的命令行事,若稍有差错,就提头来见!”
鄱宏烈起身离座,毕恭毕敬地作揖袂地道:“高千岁,属下一定不负所望……”
高见贤挥手制止他再讲下去,接著沉默不语,手掌按于桌面,弹出二指轻轻敲击,引人心浮气躁不胜其烦,唯有巩无机合目微笑,显得气定神闲,好似了解其心意一般。
高见贤倏地停止敲桌,望著巩无机诡笑道:“巩掌门,因何而笑?”
巩无机双眼乍开精芒四射,笑吟吟道:“高千岁,您又因何事心烦呢?”
高见贤和巩无机面对面匆尔开怀大笑,异口同声道:“是为了他!”
鄱宏烈、欧阳离、郭子寿、于社当四人闻言皆一头雾水,不明他们的话意,一旁的“武昌侯”钟必略却也陪笑不语。
高见贤望著钟必略道:“钟侯爷一向沉默寡言,可知本座和巩掌门在说谁吗?”
钟必略高深莫测道:“同千岁,本侯认为这整件事情的始末……是有一只黑手在暗中操作,你们就是在谈论此人了!”
巩无机眼睛二兄,连忙问道:“侯爷认为这件事情……应该怎么解决?”
高见贤顺水推舟道:“这里全是自己人,就不妨提个意见吧!”
钟必略淡然道:“此人若潜龙藏于九幽之间,暗里策划整件事情,把朝廷锦衣卫玩弄于股掌之间,假如由巩掌门亲自出马,必能揪出这个主谋,我方才能扭转乾坤。”
高见贤拍桌纵声大笑道:“妙计……果真是绝佳的建议!不知巩掌门意下如何?”
巩无机双眼精芒燃炽,深具信心道:“好!贫道也想会一会这位绝世高人!”
高见贤连忙作揖称谢道:“一切有劳巩掌门了!等事成之后,本座必然恭请圣上敕封‘武当派’为天下第一道观,由巩掌门担任盟主,统领武林!”
巩无机神色亢奋,踌躇满志,立即离座作揖道:“贫道定然不负使命!一切就仰仗高千岁成全了。”
钟必略打铁趁热道:“本朝驱逐鞑虏以来,建国不过十多年而已,不但北方尚未全然肃靖,而江湖上也纷乱无比,巩掌门确实是一统江湖最适当的人选!”
高见贤亲昵地紧握住巩无机的双手,正色道:“这一切就拜托巩掌门了!”
巩无机神色激动道:“高干岁,包在贫道的身上!但别忘了您的诺言。”
高见贤望著鄱宏烈再三叮咛道:“你记住本座的交待!可别拿你的身家性命开玩笑,从现在开始就留在这里,听候长老们的差遣。”
突然间楼梯上脚步声轻响,一名将军前来禀报京畿飞鸽传书,高见贤看过后,睑色骤变,声称必须立刻赶回去。
言罢,高见贤和钟必略双双朝著巩无机作揖告辞,快速地步下楼梯而去。
欧阳离、郭于寿、于社当三人比巩无机更为激动,围住巩无机请示他们刚才的对话机锋。
巩无机故作神秘笑而不答,转了话锋道:“师弟们,这次为了本门自祖师爷张三丰开山立派以来,最大的殊荣,咱们该不惜任何代价,擒拿‘刺客子鬼剑’归案。这件事就由你们策划行动,而师兄我要消失一阵子。”
欧阳离恭声道:“掌门师兄肯定是要揪出那只幕后的黑手……但他到底是何方神圣?居然要您亲自出马?”
郭子寿微笑道:“这个人当然要比那名携子的刺客更重要喽!咱们就别再追问了,我相信掌门师兄一定马到成功!”
巩无机正色道:“三位师弟可要好好地策划一番,我先走一步了。”
于社当自信满满道:“掌门师兄请放心!一名携子的刺客,单枪匹马闯荡我湖北地界,能有多大的本领?由咱们三个人联手就可以了,您好走,不用担心。”
巩无机作揖告别,随即离去,留下三位长老密议,直到深夜才各自分别行动,而副座鄱宏烈则与于社当同行。
“大洪山”又名滇山,俗称绿林山,座落在鄂北“随州”西南四十八公里外,山势雄伟层峦叠翠,素有楚北第一峰之称。
展风驰离开“汉阳”,带著小恨及那辆暗藏新型火器“连发铣”的童车,经由长江支流北上,直抵“随州”地界,已是秋收农忙时节了。
小恨望著由土墙筑成、已呈斑驳状的随州城门,天真地问道:“阿爹呀,咱们为何要离开繁荣的城市,走那么远的路来到这种小城?难道这里有咱们的雇主?”
展风驰笑吟吟地摸著小恨的髻辫道:“没有,愈繁荣的地方买凶的雇主愈多,愈穷的地方愈没有买主。咱们是听从你师公的指示,打算离开湖北地界,往北方而去。”
小恨聪明地举一反三,笑呵呵道:“阿爹,咱们过这种没有杀伐的平静日子,实在舒服极了!师公一定十分聪明,要不然怎么每次都会派不同的人和您接洽事情?小恨什么时候可以拜见师公呢?”
展风驰微笑道:“孩子,你身边那几本书是谁送的?”
小恨分明的大眼睛碌碌灵动,脱口道:“一个是老学究、一个卖糕饼的,以及一个中年儒生送的,莫非……这三个人全是师公化装的吗?”
展风驰睑上浮出嘉许的意味,开心道:“好孩子!行万里路胜读万卷书,再加上处处留心皆学问,能一点一滴地铭记五内,往后行走江湖或者从事各行各业,对手就很难超越你,但你千万要记住,‘竞争’这两个字,就是永远想赢过自己!”
小恨闻言虽然似懂非懂,却也将“竞争”这两个字的真谛牢记心中,好奇又问道:“阿爹,咱们为何要到北方去?‘
展风驰耸肩无奈地苦笑道:“孩子,这些日子以来那些朝廷跟踪咱们的密探,好像全部凭空消失了,全换了一些江湖帮会接手……表示你师公放出的谣传已然奏效了。”
小恨惊讶问道:“咦,师公又使出什么奇招?”
展风驰竖起大拇指夸赞道:“你师公为咱们打造一个比皇上御赐的‘丹心铁券’更为保命的免死金牌,也就是说我们父子俩的生命在短时间内不会受到威胁,但是更艰苦的杀伐还在后头。”
小恨惊喜道:“阿爹!你说咱们不会再被坏人追杀了……但为何还要再杀伐下去?师公一定是用了聪明的办法喽?”
展风驰笑呵呵道:“师公是本朝开国第一军师,他老人家讲的话当然会造成意想不到的效应,他说为父是当今皇上的儿子,你顺理成章地成了皇孙,所以一夕之间咱们可是身价百倍了。”
小恨讶愕问道:“阿爹,皇帝姓朱,咱们姓展,那些人怎会笨得相信这种话?”
展风驰笑咪咪地轻拍背后的宝剑道:“这就是你师公的奇谋绝招,因为他老人家能一曰兴邦,二曰丧国,所以每句话都有雷霆万钧的力道。你师公还要咱们往北走,就是要为父去取得”滴血剑“暗载的北方宝藏。”
小恨噘起小嘴,不满道:“阿爹的金条已经这么多了,咱们还不是省吃俭用?取得那个北方的什么宝藏又有什么用?”
展风驰傲然道:“孩子,你师公曾说过,一个人若要施展抱负,在朝可以,在野也可以;当朝若无圣主明君,在野反而可以发挥得淋漓尽致。”
小恨虽听不懂展风驰的话意,却满睑都是对其师公刘伯温的孺慕景仰神色。
展风驰轻抚其髻辫要他小憩一会儿,随即盖上顶篷遮阳,推著童车进城而去。
小城只有一条大街比较热闹,却也只是二十来问店铺而已。店铺中只有一家饭馆,展风驰推著童车直行而人,只见室内摆设有十几张破旧的桌面,此刻有十二个人坐于右侧壁边据著三张桌面。
展风驰将童车停在桌面左沿,店小二忙来招呼点菜,不到一会儿功夫酒菜上桌,展风驰才掀篷盖唤醒小恨,附其耳畔轻声道:“小恨,快起来吃饭,顺便观察一下四周的环境,看看有哪些不一样之处,再告知为父。”
小恨翻身跳下童车坐上长条凳子,从髻辫中抽出一根银针,试了桌上的饭菜,见并无异样,立即吃得津津有味,但其双眼却不时地瞟瞄四周的人物,待饱食之后,附在展风驰耳边轻声道:“阿爹……店小二的脚步沉稳,柜台内那个掌柜拨动算盘珠子的声音……没有力道而且乱拨,表示不专心,墙边那些人的桌面虽然摆著很多菜肴……却吃得很少,看得出全在装模作样……阿爹!这家店很有问题……”
展风驰笑呵呵地抚摸其头道:“好孩子!你又长进了下少。”
小恨高兴得拍胸自豪,嘻笑道:“就是喽!虎父无大子嘛!”
展风驰双眼绽出杀意,冷笑道:“孩子,吃饱了就回到童车内,等一会儿这里就要血溅五步了。”
展风驰把碎银往桌面一放,随即推著童车就要离去,却有四个人掠到门前阻挡其去路。
小恨看见父亲的双手紧握住推车把柄,即知其即将采取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立斩那四个劲装大汉。
第四章 昆山二仙
三年谪宦此栖迟,万古惟留楚客悲。
秋单独寻人去后,寒林空见日斜时。
汉文有道思犹薄,湘水无情吊岂知?
寂寂江山摇落处,怜君何事到天涯!
四名劲装大汉的右手同时高举长刀,动作整齐划一,一看即知是同一个门派同一种武功,同时挡在门口阻止展风驰推车离去。
一名大汉满脸杀气,厉喝道:“在下范大种,姓展的!我等就是‘昆仑派’的‘冲天四鹰’,职掌派中刑堂,奉掌门‘射天金鹏’蓝昆凌之命,前来缉捕你这个杀人魔……”
语音未落,只见展风驰双眼杀气燃炽冷哼一声,瞬间抓举推车前五尺长的藤把手,在藤棍后端一旋,立即弹出二尺来长的明亮剑刀,二话下说?挥出藤剑快如闪电,精准地敲击在最右侧那名大汉的长刀七寸之处,仿佛沾黏住刀刀般怪异。
“当!”一声脆响。
这名大汉立觉一股凌厉劲道,从长刀的刀面传争握柄的手掌上,自然反应地五指
握得更紧,以免长刀被击飞,岂料这股刚劲分化为五股如丝的柔劲,钻进五根手指沿
腕而上,形成一股拉扯迫挤的力量,瞬间听见五指轻响出爆裂的声音,指节立即脱臼,顿觉软瘫无力。
“锵!”长刀脱手而出。
藤棍剑刀沾黏这柄长刀,余劲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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