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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贵女嫡妻-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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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样子我这个做嫂子的,该给馨儿准备贺礼了。”萧芸见她依然处于震惊之中,不由得无所谓地笑了笑。

楚惜宁轻咳了一声,四处看了看摆设,似乎并没有瞧见有薛然的东西,便轻声问道:“表哥没搬过来么?”

“没有。”萧芸轻柔地笑了笑,脸上并没有多少失望的表情。

楚惜宁点了点头,便陷入了沉默之中,其实看着萧芸此刻未施粉黛的模样,就应该知道萧芸很少见客。恐怕薛然也是匆匆来坐一会儿便离开了。

“他每日都会过来瞧瞧,母亲给他挑了两个通房,他也没收。待会子估计就来了,要不你替我劝劝他?”萧芸抬起手撑着下巴,语气里带着几分商量的口吻,脸上也露出些许伤脑筋的神色。

楚惜宁轻轻摇了摇头,嘴角露出几分苦涩的笑意,低声道:“苦了你了,你只管在这里住着好了,外面爱怎样闹都别理会便是。表哥不收房,也是怕你心里难受。”

她一个未出嫁的姑娘家,如何去劝薛然?

萧芸点了点头,头靠着椅背似乎有些疲惫了,眼睛轻轻闭了起来。楚惜宁低声说了几句,便起身告辞了。

待她出了院门,迎面就瞧见了薛然跨着大步走了过来,两人看到彼此都微微愣了一下。各自行了礼之后,薛然笑着对她点了点头,轻声道:“馨儿前几日还在念叨你呢!”

楚惜宁也含笑着点了点头,向着萧芸的屋子望了一眼,秀气的眉头不由得皱起,低声道:“我瞧着表嫂的脸色不大好,表哥若是有时间,多陪陪她吧!”

说完也不等薛然的回话,再次行了一礼,便转身离开了。

薛然错愕了片刻,知道那道纤弱的背影消失的时候,他才回过神。深呼了一口气,似乎将胸口的抑郁全部吐出一般。近乎低喃地念叨了一句:“宁儿,你长大了。”

待他挑帘进了里屋的时候,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手撑着侧脸正闭着眼睛打瞌睡的萧芸。青丝披散,没有那艳丽严谨的裙衫披挂,萧芸的睡颜显出了几分孩子气一般。薛然的心里一松,头一回觉得往日里爱讲大道理的发妻,仿佛小了许多。

他轻悄悄地走到萧芸的身边,伸手轻轻抱起她。萧芸自然靠在他的臂弯里,待他将她放到床上躺好,替她捻被角的时候,萧芸慢慢地睁开了眼眸。

“爷来了。”她的声音软软糯糯的,带着几分没睡醒的朦胧,作势就要起来。

薛然连忙按住她,让她重新躺好,低声道:“刚见了客人,恐怕累了,再歇会儿吧!”

萧芸却摇了摇头,忽然想起楚惜宁所说的话,只管在自己院子里养身子。总之都要得罪薛大夫人,干脆就仗着自己有了身子任性这一回吧。她伸手抓住薛然的衣袖,薛然有些诧异地看着她,蹲下了身注视着她。

“爷今个儿有什么重要的事儿么?”萧芸低声问着,侧过头对上他的眼眸,眼神里透着十足的温和。

薛然摇了摇头,伸手拂过她的额头,似乎在试她的体温。

“那就陪我说说话吧!”萧芸的脸上露出几分期待的神色。

薛然拍了拍她的脸颊,转身搬了把椅子坐到床边,低声说:“你先睡一会儿吧,我就在这里陪着你。”

他又从一旁的架子上抽出了唯一的书册,低着头随手翻了两页。萧芸却偏过头一直盯着他看,嘴角露出几分满足的笑意。薛然察觉到她并没有乖乖闭眼入睡,不由得抬起头瞥了她一眼,对上她脸上那抹纯粹的笑容,先是愣了一下,转而也跟着笑起来了,低声调侃了一句:“你平日里都顺着娘的意思,今儿怎么要留下我?明知道娘会生气,这可不像你的作风!”

萧芸被他说得脸色一红,转而转头避开他的视线,盯着帐顶。过了片刻才有些耍赖的出声:“那也不是我要你留下的,是有人想要爹陪着!”

薛然翻书的手微微顿了一下,似乎没有回过神来,转而轻笑出声,抬起头凑近萧芸,书本抵在下巴上。

“就算是你想留又有何不可,我们是夫妻,你有了身子我守在一边天经地义。你呀,若是都像今日这么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也不会心情抑郁了!”薛然的话语最后带了几分无奈,却又包含着几分宠溺。

萧芸轻轻偏过头,一下子对薛然那张微笑的脸,仿佛一道光让她眼花。头一回,她觉得面前这个男人离她如此之近,

作者有话要说:啦啦啦,这几章会不会情节拖啊,妞们别急,有些是必须铺垫的哈。

小宁快要出嫁了,别急,还有女壮士们,留下爪印啊!!!!

097夫妻争夺

没过几日;皇上就下旨赐婚五皇子和薛家嫡女薛馨,让朝堂之上一众争抢得沸沸扬扬的世家人足足发愣了好久。原本薛家的身份就比较微妙,楚侯爷是薛家的姑爷;后来又因为萧王府之女嫁进薛家做长媳;薛家也就立于中间的位置。现如今五皇子也即将成了薛家的姑爷,虽然和楚侯爷是辈分之差,但却和薛家的关系更近了一层。

先前一点风声都没露;这一次五皇子的亲事决定地如此果断;根本没有给其他世家反击的机会。不止朝堂上,就连后宫里都陷入一场内斗,楚昭仪以一人之力,就让皇上下旨赐婚;其他妃嫔纷纷开始关注着漪澜殿。

楚惜宁这几日一直躲在宁乐斋里;悠闲地绣着鸳鸯绣水的枕套。她的绣工本来就不怎么样,薛茹挑拣了好久,才分给她的任务。反正枕套上面还有枕巾盖着,她的绣工虽不精,也没到太次的地步。

只是屋里的几个丫头都是忙翻了天,各人手里都有一大堆事儿,楚惜宁更是让落雪从箱底里翻找出以前的首饰,说是有重要用处。

几个丫头搬着几个大匣子,里面全部都是楚惜宁让找的首饰和玉佩。打开一看,全是十成新,根本没带过。落雪轻轻瞥了一眼,脸上就露出几分无奈的神色,气喘吁吁地道:“哎呦,我的姑娘,几年前在宝钗阁换的首饰您一回都没戴过,现如今都拿出来作甚?奴婢还记得你用这么大一颗东珠,就换了一根不值钱的簪子!”

落雪的性子比较温和,很少用这样的口气说话,显然是对楚惜宁做这件事儿反应相当大。而且脑海里一直惦记着那颗换走的东珠,落雪的两只手圈出个圆,满脸都是上当受骗的表情。

半月对此事也是有印象的,听了落雪的话,再配上那夸张的表情,也不由得笑出了声。顾不得脸上细密的汗水,连忙跑到落雪的身边去劝她。

“姑娘,膳食来了!”门帘被挑起,一个圆圆脸的小丫头进来了,正是新进屋伺候的柑橘。主仆几人都被她高亢的声音吸引了,甚至把后屋的许妈妈都惊动了,追着让她小点声儿。

柑橘怀里抱着个大食盒,瞧见她们看过来的目光,有些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

“姑娘,今个儿厨房的妈妈加了许多你爱吃的菜,奴婢都给您抱回来了!”柑橘的圆脸憋得通红,看起来就像一个熟透的苹果一般。

“跟去的人都作死呢,让你一人搬!”清风也跟了进来,她刚从大房回来,瞧见柑橘吃力的模样,虎着脸说了一句。

柑橘立马摇头,好容易把食盒放到了桌上,有些喘息地道:“那可不成,厨房的妈妈说看奴婢长得好看,塞了个橘子给我。拿人手短,奴婢一人搬到宁乐斋来,才能吃得安心!”

柑橘说得义正言辞,说完就把怀里用锦帕抱着的橘子掏了出来,像献宝似的放在清风眼前。现如今的气候,橘子的确有些难办,但是柑橘手里的橘子倒是又大又圆,想来是挑了好的送给她,柑橘的名字还是因为她偏爱吃橘子得来的。

“你个呆橘子!”清风冲着她啐了一口,也不想多理会,匆匆洗了手就开始摆膳食。

楚惜宁倒是无所谓地笑了笑,伸手招来了柑橘,轻声道:“下回给东西,一个能吃得橘子可以拿,一篮橘子不许要。换成其他的银钱玉器更是不许拿。你若是馋得慌,自去朝清风要去!她有的是法子给你找橘子吃!”

楚惜宁说到最后,冲着清风使了一个眼色,脸上带着几分调侃的笑意。一旁的半月和落雪也都跟着笑起来了,纷纷调侃清风。

“那是,清风姐姐现如今的派头那可厉害,顶上半个嬷嬷了。下回有人欺负你,你只管把清风姐姐带过去,保管那人立马点头哈腰的!”落雪笑嘻嘻地走了过来,顺势轻轻地抵了抵清风的胳膊。

“在姑娘面前没个正行儿,看日后谁还要你们!”清风也被弄笑了,伸手要去掐她的脸。

几人笑闹了一会子,饭菜就已经摆好了。楚惜宁让几个丫头先下去用膳,独留了清风一人。清风正在替她布菜,听着外面的脚步声渐远,才低声汇报道:“绣线姐已经把夫人那里宝钗阁的首饰都给了奴婢,待会子等青莲回来,奴婢就一起给她!”

楚惜宁轻轻点了点头,眉头轻轻蹙起,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问题,过了片刻才道:“前几日听我娘的口气,成亲的日子就定在明年开春,没有几个月了,你盯紧宁乐斋不能出岔子。至于和青莲交接的事儿,就交给半月吧。柑橘也该带起来了,不能整日傻乎乎的,交给落雪管着吧!”

清风认真地听着,等到楚惜宁全部说完,才低声应承了下来。

“对了,绿竹有了身孕。你若是有意中人,就趁早跟我说好把事儿定下来,进了国公府可有个一年两载耗着!”楚惜宁喝了一口热粥,似乎猛然想起了什么,抬起头对清风说着,脸上的表情带了几分认真。

楚惜宁也是想了好久,绿竹和清风都是她的左膀右臂,原本就想好了,身边这些个丫头以后的归宿一定都要找个好的。没想到却还是利用了绿竹,现如今不能再耽搁了清风。

“姑娘,您在说什么呢!夫人把奴婢给了您,自然是听候您的差遣。明明知道进了国公府,您的身边不能缺人,奴婢又怎会只顾着自己?”清风有些激动地说道,脸上露出几分着急的神色,瞪大了眼睛似乎在控诉她一般。

楚惜宁轻叹了一口气,低声地安抚道:“也不是要你现在就成亲,先定下来总归心里踏实。”

清风立马摇头,脸上飘起几抹红晕,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奴婢没见过几个男子,哪来的意中人?姑娘别寻奴婢开心了。”

楚惜宁面对着害羞的清风,一时有些错愕。在楚侯府的下人里,清风可是出了名的霸道强势,现如今这副小女儿的娇态,倒的确别有风味。也就在此刻,楚惜宁忽然发现清风的眉眼间是带着几分娇媚的,即使撒泼也带着另一种风采。

“清风。”楚惜宁一下子没忍住,笑出了声。

清风脸上的表情却立马从害羞变成了无奈,转而又露出几分恶狠狠的神态,轻轻扬高了声音道:“再说,姑娘说了要给我找好的,怎么现在就想打发奴婢了?哪有那么便宜的事儿!”

楚惜宁愣了一下,转而笑得更大声,连连点头。

今晚的骆府则陷入一片紧张的对峙之中,骆睦已经从杨红花的手里接过了三家店了,并且由于他肯学经商之道,不像杨红花那般全部丢给掌柜的和账房,他经手的店铺都有了更大的突破。今日他向杨红花提出再要一家店,杨红花却不怎么愿意了。

“爷,妾身实话不瞒你,在京都开店本来就不容易。妾身苦心经营了那么久,统共就五家店。已经给了您一大半,您再要妾身可就真没法子活了!”杨红花强忍住心底的不快,努力平稳着声音道。

能把三家店铺给骆睦,那是她杨红花的失策。忽然想起一句话:人总是贪心不足的。女人也总是爱慕虚荣的,骆睦这几个月,每日都到她的房里来,即使没有房事儿,也会陪着她一起歇息,经常会带贵重的首饰送给她,一来二去就把店铺给他了。

待到发现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

“子衿,一切有我呢。本来让你操劳了这么久,就是我的错。现如今正好我也无事,索性就一起经营着,你在家就等着拿银子当阔夫人,有什么不好?”显然骆睦这回也不准备妥协,语气更加柔和。

夫妻俩无法达成一致,正在纠缠之中,杨红花的贴身丫鬟挑帘进来了,脸上带着几分焦急。

“夫人,不好了,宝钗阁的掌柜的留下一封书信和账册就跑了!”那丫头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宝钗阁是杨红花所有的店铺里最赚银子的,如今肯定是出了什么事儿,才导致掌柜的落跑了。

杨红花的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脸色也渐渐变得苍白,她轻轻眯起眼眸看向骆睦。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有些狰狞,冷声道:“爷这手段是要使在我的身上了?”

骆睦脸上的表情也极其难看,对上杨红花怀疑的眼神,冷哼了一声,猛地把手里的茶盏丢到了桌上,沉着声音道:“你认为我会那么蠢么?若真使了什么手段把宝钗阁弄垮了,我找谁去?莫不是你为了不把店铺给我,自己导出了这场戏来?”

两人眼神阴冷地对视着,心里都暗暗计较着。

“得,现在爷还要这宝钗阁么?妾身也不知道具体情况!”杨红花先恢复过来,语气里颇有几分破罐子破摔。

骆睦瞪大了眼睛,认真地盯着她看,半晌轻轻笑出声来:“娘子若是愿意,为夫自然不会推辞!”

杨红花轻哼了一声,她抬手抚了抚发髻,低声道:“可以,但是我们得定下规矩,这是你从我这里拿走的最后一家店铺,至少留一家给我傍身。还有无论宝钗阁最后成什么样,你都不能怪罪于我,因为这是爷你自己选的!”

“那我就多谢娘子成全了,子衿就先歇息吧,我去前头瞧瞧这宝钗阁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骆睦脸上的笑意不再收敛,站起身冲着她抱拳行了一礼,便转身快步离开了。

待骆睦的人全部走光了,杨红花才推翻了桌上的茶盏,发泄心底的怒气,恨声道:“没用的男人,还要靠耍弄自己妻子的店铺,呸!当初怎么就选了他!”

作者有话要说:妞们清明节有啥安排么?小歌要去无锡的说,但是应该不会断更,放心!

098东窗事发

骆睦出了屋子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转回身看了一眼亮灯的里屋,不由得轻哼了一声;脸上也露出几分嘲讽的笑意。半是低喃地说道:“女人啊;听风就是雨。”

宝钗阁发生了什么事儿,他的确不大清楚,但是为了知己知彼;方便他夺来杨红花的铺子。他早就派人盯着那几家店铺;明察暗访了许久。这宝钗阁是第一盈利的店铺,前些日子查到除了掌柜的有些私贪银子外,运作得还是不错的。难以相信,杨红花这样的甩手掌柜;竟只有这宝钗阁有如神助一般;丝毫没有出现问题。所以估摸着也不会发生什么大事儿,想来是掌柜的做贼心虚先跑了。

骆睦边细细思考着,边往外面走,顿时觉得心情大好。是天意要他将这宝钗阁收入囊中。

他坐上了马车,车夫快马加鞭地驶到了宝钗阁前。刚靠近,就已经听见外面熙熙攘攘的吵闹声传了出来,伴随着砸东西的声音传来,一阵阵刺激着耳膜。

骆睦微微一愣,转而心底渐渐发凉,他立马撩开帘幕。不远处的宝钗阁早就乱作一团,不少人聚在里面,都已经堵到门口了。里面并不是传来“噼啪!”摔东西的声音,骆睦轻轻眯起眼眸,那些人大多数都是下人的打扮,从衣服来看,不少都应该是从富贵人家里出来的。只不过此刻,这些下人的脸上都带着十足的愤恨。

“你们宝钗阁怎么做生意的,竟然给我们夫人用的是掺假的玉锦簪,一摔就断了,丢死个人!”一道略显凄厉的女声传来,只见一个丫头奋力往里面挤,边挤边大声地嚷嚷着。

“早就听说宝钗阁的东西款式好,我家公子来买了一块玉想送人,结果刚拿出来,那玉佩就碎了。哪里有这样脆弱的玉佩,害得我被公子打了一顿!”一个小厮模样的人也不甘示弱,脸上还挂着青紫的印记,显然被打得不轻。

不少人都开始了抱怨,几乎都在怒骂宝钗阁掺假,虽然款式好,但也不能容忍一碰就碎。不断有新的人加入,宝钗阁的门口被挤得水泄不通,往里面挤的人也十分激动,宝钗阁的大门都快被挤歪了。

骆睦的心底一凉,暗暗思忖着莫不是杨红花的诡计?为了不让他得寸进尺,或者给他一个教训,连宝钗阁都搭上了?

他正思索间,忽然见到一个高壮的汉子径直从人群中挤了出来,手里抓着宝钗阁一个伙计,犹如老鹰捉小鸡一般扯了出来,对着他凄声喊道:“我好容易聚了银子,准备买支簪送给病重的娘子,结果那簪被我一捏就断了,娘子她死之前都没戴上!你说你怎么赔我?”

那汉子一瞧便知是个身强力壮的,使了全力摇晃着伙计。小伙计犹如一片树叶般,随风摇摆着,似乎随时都有可能被甩出去一般。

那些拥挤的人也有不少围了过来,似乎要把这伙计吃了一般。那伙计十分无奈,脸上露出几分惶恐的神色,四处地偏着头张望,似乎在找什么一样。

“快,我们大东家来了!那就是我们大东家!”待伙计看到骆睦的时候,不由得眼前一亮,连忙伸出手指着骆睦,满脸看到希望的表情。

骆睦暗暗叫遭,他上次来和宝钗阁的掌柜接触的时候,就是这个伙计递的茶水,没想到竟是记住了。他连忙回身躲进马车里,高声对着车夫道:“赶紧回府!”

只是他的话音刚落,就听见“咚”的一声,转而便是车夫声嘶力竭的叫喊声。骆睦整个人一颤,还没反应过来,车帘已经被撩了起来,骆睦对上了一张异常冷厉的脸,正是方才那个壮汉,此刻在阴暗的环境下瞧着,异常的狰狞。

“你……”骆睦刚说出一个字,就感到壮汉的手已经猛地抓住了他,猛地往外一扯。骆睦便被从马车上拽了出去,一个踉跄就摔倒在地上。

不少拥挤在宝钗阁门口的人也听到了动静,纷纷挤到马车旁,将骆睦团团围住。

“宝钗阁既弄得我们大家跟着倒霉,索性已经这样了,不如就把店砸了,把这黑心的东家打一顿撒气!”那壮汉说完便往自己的掌心吐了两口唾沫,挥起手就甩了一巴掌过去。

骆睦立马被打得摔倒在地上,眼冒金星,整个人都懵了。被这壮汉一怂恿,围观的那些人顿时是恶向胆边生,纷纷簇拥了过来,对着骆睦就是一阵拳打脚踢。前面的人打累了,再换另一拨,一层一层地涌上来,倒是异常的波澜壮阔。

骆睦一开始还能忍着,之后也顾不得什么礼仪,边叫边躲,方才那个壮汉是使了全力的。他的脸到现在还疼得厉害,估计已经肿起来了。身上的骨头被人的脚和拳头碾过,留下细细密密的疼痛,让他一阵阵的难受异常。众人打得浑身舒爽,有些人甚至为了能打到骆睦而推搡起来。

那个壮汉瞧着人群拥挤,他看了一眼骆睦,眸中闪过一丝狠厉的光芒,猛地抬起脚一下子踩在骆睦的大腿上。

隐隐约约传来骨头碎裂的声音,骆睦似乎才反应过来,豆大的汗水从脸上滑落,紧接着就爆发出一阵凄厉的叫喊声,有如杀猪一般。那些打人的人微微愣了一下,又被后面推搡的人挤了上来。

众人都打红了眼的时候,先前起头的壮汉却悄悄退离了人群,慢慢走进了巷口。待瞧了瞧四周没人注意后,迅速脱掉身上肥大而破旧的衣衫,露出里面整齐的锦衣,脸上的胡子也被他一把扯下,看起来像个有头脸的公子一般。他整了整衣衫,才迈着大步走出了小巷,一辆精致的马车停在拐角处。

“上车。”马车里的帘幕被掀起一角,一道略显低沉的男声传来,夹杂着几分命令的口吻。

那人也不敢推辞,连忙跳上了马车,车夫便甩起了鞭子。不过片刻,便有京都府衙的人到了。最近朝堂恰值动荡时分,竟然惊动了锦衣卫。那些闹事的人三三两两地跑开了,却被捉回来不少。到处都是哭嚎哀求的声音,甚至有几个人都跑到了这边。

马车的速度渐渐加快,后面传来几道快速的马蹄声。伴随着一句“站住!”,几个锦衣卫打扮的人骑着马冲到了马车前面,挡住了去路。车夫及时拉住了缰绳,车身猛地一顿。

“敢问车中何人,可否知道方才对面那条街上的动乱,能否……”其中一个锦衣卫冷着声音开口,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沈国公府,沈修铭,路过而已。方才有发生动乱么?我不大清楚!”马车上帘子被猛地甩起来,搭在了车顶上。

沈修铭歪坐在马车里,面无表情地看着外面的人,眼眸里露出几分压迫的神采。那几个锦衣卫对这位少将军早有耳闻,立马低身下马,抱拳道:“得罪了,不知是沈世子在此。”

沈修铭挥了挥手,依然沉着声音道:“例行公事罢了,不用在意。”

那几名锦衣卫见他不放在心上,也就松了一口气,连忙牵着马退让到一边。车帘再次被拉下,马车急速地行驶离开。

待马车转了一个弯,彻底离开那些人的视线后,沈修铭伸手敲了敲车壁。不过片刻,方才那个壮汉从车底爬了进来。低着头一副毕恭毕敬的模样,低声汇报道:“依照爷的吩咐,宝钗阁已经全被砸了,废了骆睦的一条腿!”

沈修铭轻轻地点了点头,伸手摸着下巴似乎陷入了沉思之中。转而低声对他说:“这事儿就到此为止,你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不会有人查到国公府的头上!”

那人轻轻点了点头,此人正是沈修铭身边的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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