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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千千岁-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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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没有想到,李昔在这样的情况下也能轻松获胜。而他的大相,一反常态地亲自斟酒给她。难道,禄东赞对这姑娘起了心思。以至他为了她毅然地挡了那突出其来的一鞭子。

赛玛噶被松赞干布喝斥,还是当着众人。当下觉得失了脸面,气呼呼地走回了自己的营帐。

“好了,都散了吧。”松赞干布叹了一口气,这个妹妹也是时候受受教训了。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你没事儿吧?”李昔忙上前察看他的伤势。

衣袍的前襟已经被抽裂开来,麦色有皮肤上有着一道血痕。

第030章

李昔在轻身闪过赛玛噶的第一个招式后,就赢得全场的惊呼声。

未与她对掌,未与她有任何肢体接触,更未伤及她一发一肤。只在劈手一掌后,轻飘飘地闪身而过。

赛玛噶哪里会轻功,只是实打实的硬战。

见李昔躲过一边,又劈手落下第二掌。

依旧身影飘然而落,已退至十几步之遥。

若这样比下去,还有什么意思。胜负早已了然。

依旧身影飘然而落,已退至十几步之遥。

若这样比下去,还有什么意思。胜负早已了然。

【第031章】

作者:璐珈 本章节举报错误

混杂着青稞酒的味道,灼热泅湿……

一颗温热的泪滴落到彼此地唇间,咸咸的,带着些苦涩的味道。

禄东赞松开她的唇,额头抵着她的,“对不起,我……”明明只是低语呢喃,话一出口,才发觉到它的靡软中透着沙哑。

大滴大滴地泪,滑落下来。

“昔儿。”声音有点大,带着困惑与惊慌。

李昔一把将他推开,冲出了营帐。

“昔……”

禄东赞追至帐口,停住了脚步。也许现在,他不该去打扰她。望着她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目色深沉而又专注,狭长的凤眸轻轻眯起,灯火的颜色缓缓沉入他的眼底,一道一道,不停地渲染着那抹浓重的墨色。渐渐地,墨色散去,漂亮的眸子里流转出灼灼欲烧的光华。

长安。

“你要朕答应和亲?”李世民猛地抬起对,直视着面前的人。

袁天罡点点头。

“天师可知那赞普已有三个妻室,有一个是尼泊尔的尺尊公主。朕要嫁公主与他,可不就是便宜他了嘛。”

袁天罡微微一笑,“皇上,臣已卜算此姻缘乃吉位。”

李世民的眉心一动,“可任城还在他们的手里。看吐蕃信使的意思,他们还不知道任城的身份。难道,要任城……”

“是,也不是。”袁天罡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此话怎讲?快与朕说来听听。”

李泰看上去很疲惫,苍白的脸上凝固着一种含义不明的颓丧表情。他半躺在寝殿里精致的木榻上,本来就已模糊的视线被眼前如蝴蝶般翩跹的妙曼舞影播弄得更加恍惚迷离。

他仰头,将一杯酒倒进了嘴里,酒水顺着唇角汩汩流下,一如年轻而热烈的内心生活在涂留在空间上的表情。

屋子里原本通俗易懂的格局被巧置于房中的许多面镜子演绎得仿佛一座晶莹剔透的迷宫,就像所有情窦初开的少女在第一次轻易地坠入爱情时,都喜好用情调将明白无误的幸福支解得伤感而沧桑。

此刻,正轻缓地和着乐曲舞动腰肢的阎婉的心境阴晦复杂。

象阎婉这般的女子,她代表着尚显生疏的整个女人世界全部诱人的内涵。

那风铃般的歌声,蝶一般轻盈的舞步,曾使她一踏进魏王府,便成为李泰热切眼神里捕捉的尤物,她的存在间歇性地使李泰的脸上多了一种陶陶然微醒的神采。她深知赢得天下男人宠爱最直接的本钱就是自己年轻妖娆的身体及鲜活大胆的欲望。

她不是他心中的女人。这一点,她很清楚。

然而,她相信男人是情欲下的俘虏。她要用自己的身体、心智去换取他的怜惜与疼爱。

她运用处于青春期的乖巧而轻浮的智慧缔造了这一场景,指望自己声势浩大的爱情,能像镜中折射的那样从四面八方吸引这个魅力男人疲惫的心灵,她期望自己的花容月貌能够永远地塞满他模糊的视觉,并最终占据他同样模糊的头脑。

他,大唐天子李世民的最宠爱的儿子,名动天下的四皇子魏王李泰,是她的男人。

于是,她从四面的镜子里焦急地洞察着这个男人脸上凝滞的表情。但她很快意识到他混沌的脸庞并非如自己所愿的那样出于对美的迷离,而是来自某种程度的心不在焉。最终,她懊恼地停止了舞动的身子,神情悲戚地从镜中注视着身后的李泰。

“怎么了?你,怎么不跳了?”李泰懒懒地问道。

阎婉噘起小嘴儿:“不跳了,再跳还有什么意思。妾身辛辛苦苦从胡姬那里学来的舞,跳了半天,王爷连句话也不肯多讲,脸上也没什么表情,谁知道您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啊?”

李泰闭上眼睛,半晌,才扯出一抹淡淡的微笑:“喜欢,当然喜欢。你做什么我都喜欢,你没看见我连眼皮都没眨一下吗?”

“哼,王爷闭上眼睛,当然是连眼皮也不曾眨过的。”阎婉不依。

李泰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走到她的身后,拦腰抱住她。“婉儿就是我的小仙女,永远轻灵灵的,风一样,好像随时都会飞走。”

阎婉疑惑道:“妾身哪里飞得走呢?妾身心里只有王爷。即便是住进了金造的鸟笼也是心甘情愿的……只是,王爷身边那多美丽的鸟,若飞走一只,您还会费心去找吗?”

沉默……

她意识到身后全无反应。

李泰定定地望着镜中自己憔悴的面容,像是不得不面对一个令人尴尬的伤口。他于是突然觉得很伤感,怔怔地望着自己一言不发。

“王爷,您,怎么啦?”

李泰扳过她的身子,“你看着我,是不是很丑?”

阎婉心中一惊,谁人不知魏王李泰是个多么骄傲而自负的一个人。他年轻,英俊、才华横溢……很丑么?

若他不是这般问出口,她一定会十分肯定地回答,不。

可他问了,她忽然觉得,这个风华绝然的魏王也不过如此。

她的眸光微动,轻笑道:“怎么会丑?王爷,您醉了。”

“我醉了?呵呵……我醉了?哈哈哈……”

李泰笑得不能自持,与阎婉微敛起笑容的庄重全然不搭调,她被笑得有些不知所措。

镜中的身影晃动,零乱,又完整地拼凑出一个年轻女子的身影。英姿飒爽中,不失小女儿的媚态……昔儿,我醉了,便可以毫无束缚、不必顾及地想念你了……

李泰将阎婉的手拉贴在自己的有些发烫的脸上,“婉儿,你还不够聪明,魏王妃不是人人都可以当的。”

阎婉忍住心中的恼意:“妾身怎么不够聪明,王爷以为天下只有她最聪明吗?天下智慧分几种,一种阴毒险恶……”

李泰喝道:“阎婉,你听着,知道我为什么会来你这里吗?……因为你年轻,简单,于是就很纯洁,能让我忘掉不愉快的事情,轻轻松松地来做一场白日梦,一场美丽的温柔的清梦。可如果有一天,这个可以让我做梦的地方都没有了那我来这里还有什么意思?阎婉,别让我失望我只希望你能帮我把梦做得更优美,更完整。那么你,阎婉就是我身边最美丽的鸟,永远不会被放走,听清了吗?”

阎婉的手轻轻颤抖着,微笑不语。

此时,窗外庭院中的乐班子奏响了华彩,那音乐凄迷高扬,如呜咽一般。

东宫殿。

称心无趣地摆弄着香囊,盯着在房中来回踱步的承乾。这种时候,最好不要主动与他说话,他放下手中的香囊,起身来到窗前,站在一旁悠然地抚弄着栖息在宽轴上的鸽子,当然,也不会忘记懒洋洋地瞟一眼愈见烦躁的承乾。

终于,承乾出声道:“你来帮我梳梳头吧。”

“好。”称心温顺地应道。

从妆台上拿了梳子,将承乾的头发解开放下,理顺梳平。他关切地望着镜中面色苍白、嘴唇微微颤动的承乾。

称心微皱了眉:“太子,您太累了,应该好好地休息。虽说魏王权重,但您到底是这大唐的太子,有些事是不是缓缓再……

承乾猛地张开眼睛,满腔怨怒随即奔涌而出,“不,绝对缓不得。你以为世人都如你这般单纯吗?他魏王李泰想的是什么,难道我还不知道?”

承乾腾地站起身,又开始在房中烦躁地来回奔走。

称心倾慕地望着承乾,脸上掠过一丝委屈的神情,“我……只不过随便说说,您最近太爱动肝火,这样不好,很伤身体的……”

承乾望着愣得地站在那儿不知所指的称心,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怨气似乎没什么来由。

他注视着称心,冲动地走过去,握住他的手,“称心,答应我一件事。”

称心殷殷地望着他:“什么?”

“你今天晚上就走,回家去躲上一段时日”

称心惊异地问道:“为什么?”

承乾心痛道:“父皇对你,已略有所闻。今日退朝后言语间已流露出一二。我担心……”

称心上前掩住了他的口:“您把我理解得太简单了。其实我自从进了东宫后,便早已把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哪怕得到的仅仅是世人唾骂和鄙夷,并且永无胜机。但是,我明白世上只有一样东西甚至比皇权更加美好,那就是……爱不论是遭受了伤害,还是伤害他人,只要是以爱的名义,并且真诚,就已经是崇高而尊贵的了。您刚才所表现出的令人感动的体贴,倒令我怀疑起您对于我的感情。太子,我不会走的。请您坐下,让我替您把头发继续梳完”

承乾深情地望着称心, 两人紧紧拥在了一起。

结果就象所有人期待的那般。

李昔被请到松赞干布营帐的时候,看到了将军刘简。

离开蕃军的营地,李昔没有回头看上一眼。即便她知道,有一道目光追随着她的身影。那是一个梦。

一个永远都不可能实现的梦而已。

“大相,你知道她是谁吗?”松赞干布看着禄东赞痴望的目光还没有从远方收回,笑问道。

禄东赞看向这个年轻的赞普,不语。

“她是大唐的公主,任城公主。哈哈哈……这次大唐皇帝答应和亲,你说,我求娶哪位公主为好呢?”松赞干布的眼中闪着狡黠的笑意。

“臣,臣不知。”禄东赞只觉得自己的心狂跳了起来。

“哈哈哈……”松赞干布拍拍他的肩膀,“走吧,我们先回逻些城”。

【第032章】

讨伐吐蕃大军的众将士于九月底返回长安。

时值深秋,纵然将士凯旋的热情点燃了长安城内每一处顾盼的萌动。但在李昔眼中,偏有着几分萧索。风吹过枯叶飞转,轻打在她的面颊之上,竟生生地疼。

朱雀大街两旁的人群突地有些骚乱,出于战场上的那种警惕,她转眸看了看。

只见人群中不乏年轻的姑娘,三三两两地聚在一处,正伸着如玉般的纤指对着她指指点点。将她上上下下、从头打量到脚。偶一与她视线相遇时,她们的眸子里更是泛出异样的神采来。

“她就是任城公主……”

“果真是女中豪杰……”

“瞧她身上的衣袍,真是漂亮呢……”

……

李昔暗暗松了口气。

他们只是在谈论这个,看来他们还不知她曾被俘蕃营数日之事。唯一能压住这件事的除了李世民,也不会再有第二人了。

“公主,您看城楼。”蝶风的声音淡淡飘入她耳内。

楼上站着个雪衣男子,清风媚阳下,那人衣袂清扬,俊逸得似仙人般脱离尘世。

隔得很远,李昔虽看不清他的脸。但她可以猜到。

他那如玉的面庞上,此刻漾起的,必然是温柔的笑颜,或许还有一些神秘未知、让人忍不住去追问的清眸。

袁天罡。

一只锦囊,一个八阵,可以引出这么多的事情出来。是冥冥之中的安排还是他早已预知了一切……李昔向着城楼重重地哼了一声。蝶风面色狐疑,瞧她一眼,静若秋澜的眸子陷入沉思。

秋日的阳光照在承乾那身绣龙描金的滚边踞纹长袍上,耀出一袭夺目光泽。他此刻被罩在这层昀昀光华中,看上去竟有了几分帝君的从容霸气。如果他不是那么荒唐,不是有着那么愚蠢而又简单的头脑,那么李唐的历史会不会因此而改变呢?

承乾笑看着李昔沿着那大红织锦拾阶而上,抬手自身后内侍捧着的托盘中取过明黄长卷,淡声温和:“公主任城听封接旨。”

战袍一撩,李昔单膝跪地。

圣旨上的芸芸尔尔,洋洒过千言,听过便罢。毕竟对于一个公主而言,赐封只是多少多少珠宝,多少多少仪仗的事。

虽该端肃着低头垂眸听封,李昔却忍不住扭头看着随承乾而来的李治,两人相视而笑。李治纤长的睫毛忽闪在细细的秋日金芒中,使他的面庞多出了些许柔和。如玉雕刻的风流少年。

李昔望着他,想到他将会登上皇位、册封武氏为皇后,想起他在位时的平庸政绩,一时出了神……

“任城,接旨吧。”承乾的声音轻轻回荡在头顶上方,他的嗓音,一如往昔的清凉如水,让人听不出任何情感。

李昔举手接过,恭敬谢恩。

承乾望望她,再转眸望望李治,眯眼轻笑,道:“任城,你辛苦了。”

“太子殿下,恭喜你。”她拢指握住腰侧的青光剑,嘻嘻一笑,道出一句看似没来由的话。

承乾果然一愣,不明所以:“有何可恭喜的?”

李昔抿唇微笑,“听说任城多了一个粉雕玉琢的小侄儿,不知是也不是?”

承乾淡淡一笑,点点头,神情间却不见喜悦。反而有些心事重重,“回宫吧,父皇与诸臣正等着你们庆功开宴呢。”

李昔闻言,抬眸瞥了眼不远处的朱墙碧瓦,那严严重重的宫门,那飞檐连甍的宫阙,看得她胸口一闷。

终于,她还是回来了。

明德殿外,玉溪、墨竹领着众人静静候在那边。

她的身影出现在他们视线内时,原本还叽喳闹腾的人群倏地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望着她,眸光发亮。

“公主?”玉溪轻声呢喃了一声,一言虽低,却唤醒了呆立的众人。

“公主……”他们团团围了上来,如从未相识般将李昔上上下下打量个彻底。

李昔揉眉笑了笑,伸手将头顶的凤盔摘下抱在怀中,锦带掉落,长发披散飞扬,再一次,她感觉到女儿身时心底的柔软。

墨竹站在殿门旁,她的身子不着痕迹地在摇晃,好似站不稳的颤微。

李昔含笑走上前,一手拉着玉溪,一手牵着墨竹,皱眉佯装苦恼:“怎么办,我回来了,今后又要麻烦你们天天伺候我呢。”

岂料她话音刚落,玉溪与墨竹两人竟轻声呜咽起来,泪水滴落不断。

李昔慌忙伸臂抱住她们,轻拍着她们的背,低声劝慰。

“唉,公主回来了啊。你们哭什么?”蝶风在身后叹着气,眼中却隐隐地泛着水光。

“奴婢这是……喜极了。公主勿怪。”墨竹柔声解释着,眼角泪光犹闪,这让她那秀丽容颜愈发显得娇柔动人。

“傻瓜。我再不会离开你们了。”李昔开口,说得信誓旦旦。

墨竹怔了怔,随即泪又倏倏而落……

李昔好笑着叹气,伸指拭去她满面的湿润。

沐浴后,李昔换了拽地长裙斜靠在窗旁软塌上。不过几月不着宫裙,那绵绵软软的丝帛触得她浑身不自在。玉溪在身后一遍遍地梳着她的发,小心翼翼下,指尖流连诸般。

蝶风一路辛苦,早已被玉溪、墨竹推回房间休息去了。

“公主,您瘦了呢。一定是吃得、睡得都不好,对吗?”沉默许久后,玉溪突地开口道。

在吐蕃数日,蕃人在饮食上从未缺过她的。

许是吃食上不太习惯,许是忧心过重了,否则她也不会变得黑黑瘦瘦的。原来有些尖的下巴,现在看起来更消瘦。

青稞酒、酥油茶、灼然的眼眸,混着酒香的亲吻……

李昔心念微摇,语塞,一时失神。

玉溪似也知自己问错了话,她叹息一声,“公主,奴婢给您梳个宫中正流行的发髻吧。”

她轻笑点头。

窗外的桂子开得正香,清甜之气缕缕入鼻。偶尔微风吹过,揉碎点点金黄,万千花蕊应风簌簌而落。

玉瘦檀轻,容华淡伫。眼前的桂花倒是令李昔记起一人容颜。

李昔想了一会,还是忍不住开口问墨竹:“两天后便是长孙小姐的大婚?”

身后人手下动作明显一顿。

墨竹瞟了玉溪一眼,似在怪她失态。轻语幽幽:“是呢,公主。”

李昔轻轻“嗯”了一声,缄默。

“公主,凡事不可强求。你是天下最美最好心的公主,将来一定会觅得真心待你的如意郎君的……”玉溪一边绕指拢上发丝,一边有意无意的软语劝慰。

感觉好久都没有听到她唠叨,再次听时,感觉温馨而又美好。

李昔噗哧一笑,摇摇头,道:“如意郎君?如意郎君……如今还真有一个。玉溪,墨竹,若有朝一日,吐蕃派人求娶公主。说不定就会轮到我呢。”

在宫里,适龄出嫁的公主也只有李昔了。还有一个高阳。但高阳她将来会嫁给房遗爱,吐蕃与她没有半点关系。

“去吐蕃?”玉溪不由得抬高了音,语调有些失常,“就是那个好远好远,好荒蛮的地方?”

“正是,”李昔微笑着,不以为意地再补充一句,“或许连王妃都做不了。听说吐蕃的赞普有三个老婆呢。”

“那公主是嫁,还是不嫁?”墨竹声音轻得有些发抖。

李昔抿抿唇,不置可否。

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嫁与不嫁全在李世民一句话上。

玉溪一反常态地不再问,只是细心地帮她掖好颈边垂落的发丝。

李昔抬了眼眸,瞅着天边的浩渺云霞,脸上笑容悄悄褪去,一时费思。

发髻刚刚梳好,耳边便闻珠玉声响,有人不经通报便掀帘进来。

宫廷中,能自由出入明德殿的人还不多。

“昔姐姐”来人喊她,声音清脆稚嫩,童音未散。

“奴婢见过晋阳公主。”墨竹、玉溪屈膝一拜。

“原来是兕子呢。”李昔笑言,手抚上了她的小小发髻,感叹,“几月未见,竟不知我家兕子竟长这么高了。”

小孩子是长得最快的。

晋阳弯唇一笑,也不答话,只望着她,亮亮的眸子似水纯澈,充满着好奇和探究。

“看什么?”李昔微蹙了眉,奇怪她脸上的认真。

“昔姐姐瘦了,黑了。”她嘻嘻一笑,小手伸来摸着李昔略长了薄茧的手,反复磨挲。

李昔睨眼瞧着她,既好气,又好笑。

“四哥娶了王妃、九哥最近总被父皇叫去问话。他们都没有时间陪我玩。昔姐姐回来就好了,兕子今后有人陪着玩啦。”她掐指算着,极是精明。

李昔轻声一笑:“你的消息倒是灵通得很,我这刚进宫不一会儿,你就跑来了。”

话音刚落,晋阳就伸手拍上脑袋,慌张道:“糟了九哥叫我来告诉你,说让你半个时辰后赴宴。我竟忘了……”

她低下头,细致的鼻尖一吸一吸的,表情很是自责。

李昔释然笑笑,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半个时辰呢。还早。”

“不是……”她的头垂得愈发低,脸颊一红,嗫嚅,“半个时辰前,九哥这样嘱咐我的。我来明德殿的路上,碰到了一个人……嗯,然后就耽搁了一会……”

李昔闻言起身,走近铜镜前整了整衣裳,口中道:“兕子无须放在心上。我此刻过去,时间刚好……”

余音吞回肚中,她凝眸瞧着镜中的女子,呆住。

浅绿色银纹绣百蝶度花的上衣,腰身紧收,下面是一袭鹅黄绣白玉兰的长裙。头戴乳白珍珠璎珞,映衬出云丝乌碧亮泽,斜斜一枝翡翠簪子垂着细细一缕银流苏。

明知是自己。

却又觉得镜中人眼生得见所未见。

她咬咬唇,扬眉轻笑。

【第033章】

举足踏入宴殿时,李昔分明听到了宴中众人倒吸了一口气。

今日是庆功宴,参与松州一战的几员大将都在席间。再有皇族亲眷,倒也来不少人。迎着众人的目光,李昔挺直了腰,高抬起头,一步一步走向殿中央。

数月未见李世民,他含笑望着她点头时,李昔清楚瞧见了他眉眼间淡淡的皱纹。

杨妃与他共坐在金銮之上,亦是和蔼笑看着她。那个位置原是先皇后的,不过几年……唉,轻叹于心间。

李昔敛神淡然一笑,伏地长拜。

李治身边的位子是留给她的,行礼后,李昔转眸看了一眼便明了。

但她随即皱了眉,视线略略扫过靠近李治的那张席案,那抹宝蓝锦衣,竟是如此醒目地冲入眼帘,刺得她眼痛。

他低着头,举壶倒酒,并没有像其他人那般怔然看着她。李昔敛敛心神,想了想,还是踱步过去,靠近李治坐下。

鼓乐声响,歌舞喧哗,接下去的事情中,她不再是主角。

一杯酒入喉,辛辣灼人,烫的她双颊通红若烧。

身旁李治轻笑讽道:“亏你在军营呆了数月便不谈大碗喝酒吧,就连这么一小小酒杯的酒你都喝不得?”

他身穿着明紫锦衫,风流的颜色愈胜。好好的少年郎,长这么漂亮作什么?李昔暗自嘀咕一句后,冷言问他:“能不能喝酒与会不会作战有关联?”

他一瞪眼,结舌不能言。

“我虽在军营待了数月,可晋王别忘了,我终归还是女儿身。”李昔闷闷地开口,手指勾起面前酒杯,仰头又是一饮而尽。

热流上涌,冲上头顶,激得她思绪顿乱。

宝蓝衣影掠过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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