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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宠妾-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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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嫁成妾 39刺杀
吃醋云音颤了一下长睫,说不出心头弥漫的究竟是何滋味,她握手成拳,缓缓抵在慕容凌的胸口,闪过酸涩的双眸轻闭起,而后冷清的道:“这里冷,十七不想待在这里”,说着,变轻推开慕容凌,转身想离开。
肩头的突然一重,云音想离开的脚步再次停住,她有些愕然的回首,虽然在幽暗中,她什么都看不见,但是却能清晰的听到慕容凌那有些异样的沉重呼吸,心一紧,她不禁转身扶住他似乎有些摇摇欲坠的高大身子,带着几分诧异的问道:“王爷怎么了?”
黑暗中,云音只听到了慕容凌一声低沉的笑声,但是却无法分辨这笑声中参含的情绪是什么,她扶着他的身子,直觉他必然有事,但是在听不到回答之时,却又不敢多问,只能搀扶着他似乎越来越沉重的身子,小步向巷口有光的地方慢慢走去光线越来越亮,云音微眯起双眸,在看到那光亮处有无数身影闪动之时,也听到了外面吵杂混乱的声音,秀眉微动,心头不禁揣测究竟发生了寺庙,但脚步刚跨出巷口,就闻碧衣带着浓重哭音的沙哑嗓音叫道:“是十七夫人,十七夫人回来了”
强烈的光线让云音觉得眼睛一时无法适应,耳边混乱刺耳的声音让她的身子僵了一下,她抬首望向四周,却见周围的人都满带凝重与欣喜之色,而后就见数名郎中匆匆向此处跑来,且慌乱的跪拜在慕容凌的脚下,声带恐惧的抖声道:“王爷,小人可算找到您了,您的伤口还未上药呢”
伤口云音心头一悚,随即转首望向慕容凌,却见他整个身子都半依在自己的肩头上,以往冷冽而俊美的容颜此刻毫无血色。
说不出心头顿时翻滚的是什么感受,她随即敛睫寻找他身上的伤口,却更为震惊的发现,自己所搀扶的肩膀上,明黄色九蟒纹图上已经染满了鲜红色的液体,且正一滴一滴的落在她的脚边。
手,蓦地一松,云音面色错愕的向后退了一步,但却不想慕容凌却因为突然间没有依靠,整个身子竟如同失却生命一般的瘫倒了下去。
“王爷”惊恐的声音四处响起,众多人冲上前来将他扶住,但是云音却怔在原地,脚下如同生了根一般的,连一步都无法移动,她眸光带震愕的望着似乎已经昏迷的慕容凌,大脑瞬间一片空白飞快行驶的马车颠簸在平稳却又略带崎岖的集市路道中,一股沉闷的气息似乎将整个洛阳城都包裹得密不透风,另人难以喘息。
马车内,凤十六已然醒来,但是云音却能轻易的从她那双满含惊恐的眸中看出,她尚未从刚才发生的一切中平复过来,不过,她还算是幸运的,至少她没有看到佛堂倒塌的那一幕,更没有像颜如玉那般被埋在了碎石堆里。
云音跪坐在马车内的一个角落里,素手紧握着群摆丝绸,将眸光从凤雨柔身上收回,敛睫望着躺在车内,如何没有一死生命气息的慕容凌,不知为何,心头被压抑下去的混乱再次另她无所适从,更让她觉得呼吸急促。
轻闭上双眸,云音努力平稳自己的心绪与呼吸,但是脑海中的众多疑问与对无面的担忧,却另她不觉有些烦躁。睁开双眸,素手揪紧了零落在马车明黄坐垫上的丝绸裙摆,微转首望向一脸沉凝的冷莫言,眸光轻动,随即不动声色的唤了一声:“冷盟主”
正在思绪中的冷莫言剑眉一动,随即转眸望向云音,染满阴霾的面色有些缓和的抽搐了两下,随即故做轻松的安慰道:“十七夫人不必忧心,王爷不会有事的,前两日为了夫人,王爷已经派人去京师请御医前来了,按日子算,想来御医也该到王府了”
听了冷莫言的话,云音的心头更是七上八下,她敛睫望着慕容凌失却了血色的薄唇,长睫一煽,再次抬首,轻拢秀眉的抿唇问道:“冷盟主,王爷是如何受伤的?那个刺客”
云音刚说到刺客二字,冷莫言的面色顿时冷下来,她素手一紧,但却依旧问下去:“那个刺客很厉害么,为什么王爷到现在还没有醒,是不是伤得很重,王爷他”
“不要再说了”云音的话还未说完,凤雨柔突然大声打断了云音的话,云音长睫一煽,随即把握了这次可以追问无面情况的机会,转而望向凤雨柔,佯装慌张的轻道:“十六姐,我”
凤雨柔泪眼婆娑的望着云音,纤细的素手紧紧的握住慕容凌了无生气的手掌,抽泣道:“王爷是为了救我才受伤的,王爷是为了给我挡剑,王爷”说到此处,凤雨柔已泣不成声,但口中依旧不断呢喃的唤成‘王爷,王爷’。
云音像一尊石像一般僵直在了马车的角落里,清澈担忧的眸光也暗淡了下去,她怔证的望着凤雨柔伤心哭泣的神色与尚在昏迷中慕容凌,心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另她觉得有千万斤重。
难道自己猜错了么?云音紧揪着长裙的手缓缓的松开,在失神之时,却又听到了冷莫言带着几分关切的声音:“十七夫人”
云音怔了怔,缓缓的转首望向冷莫言,却见冷莫言眸光担忧的凝视着自己,像是在宽慰她一般,心头顿时了然,但却不打破,云音有些僵硬的扯起粉唇,却怎么都笑不出来,只能再一次低下首,无声的望着马车的红漆地板
马车内,气氛再一次凝重起来,因为车行极快的原因,马车在回王府的一段鹅卵石路道之上颠簸得极为厉害,云音轻抚着马车上的扶手,但却依旧摇晃得另她胃部翻滚,她轻按着胸口,想控制自己的不适,但马车却在刚入封地的小树林时,猛然停止,随即一声马啼声嘶鸣因为措手不及,众人都歪斜的摔倒,而云音的身子也跟在一股冲力向马车中间摔去,但却又在将要跌下之时,被一只强有力的手托住。
“十七夫人小心”低沉的声音带着警惕的低沉,云音有些慌乱的抬首,只见冷莫言一手护着尚在昏迷中的慕容凌,一手托着她的腰身,且像是在运用内力,强制让马车保持平稳。
云音望着冷莫言,心头的惊魂未定,但冷莫言却似已经发现二人的逾越举动一般,忙收了回了手,但口中的道歉之语尚未说出来,就见一阵阴冷的风将车帘吹起“是那个刺客”凤雨柔的惊恐的尖叫声突然打破了马车内的平静与尴尬,而冷莫言也在那抹神出鬼没的黑色身影窜上马车顶上时,呼的一声飞跃而出,随后马车内的二人便听到了一声兵器交融的冷冽响声。
云音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她隔着车帘望着树林中身形极快的两抹交缠打斗的身影,秀眉不觉拧紧,她只是让无面试探慕容凌的武功,但是现在不仅慕容凌受了重伤,而无面也在一路追踪抿唇,云音不禁移向马车出口,刚想掀开车帘看那与冷莫言交手的人是否真的是无面,但手腕却被凤雨柔么微颤的手抓住,云音转眸望向她,却见满眸惊慌,且焦急的颤声道:“你疯了吗?你会害死王爷,更会害死我”
云音望着似乎已经不能再承载更多惊恐的凤雨柔,在她因为害怕而用尽全力握主她的手腕撕,秀眉吃痛的拧起,刚想开口,却听到树林中一阵兵器划过长空的惊悚声。
云音猛然望向车帘,却只见一道在阳光下闪着寒光的三尺长剑呼啸而来,凤雨柔失声尖叫,猛的放开了云音的手倦缩在了马车的角落里,而云音在那把剑飞来之时,眸光一动,想也不想的转身护在了慕容凌的身前
撕,匕首插入血肉的声音在呼啸的狂风卷起树叶的沙沙声中响起,随即一抹浓烈的血腥气息弥漫在了整个小树林里
代嫁成妾 40旦夕
云音跌覆在慕容凌的身上,在感受到后背一阵刺骨的寒意如侵时,秀眉拧了一下,但是片刻后,她那双原本染满了暗沉的瞳眸却如水般清澈,她缓缓的转首,望向依旧另她无法看见容貌的无面,在看到他怔呃僵直的身子与微微开始颤抖的手时,竟释然一笑。
终于等到了这一天,云音的唇角的鲜红血液缓缓的溢出,她目光一瞬不瞬的凝视着无面,而后在看到无面身后的冷莫言飞驰来袭之时,猛的握住了无面的手,将那把匕首从自己的身上拔出,接着,在听到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喊声时,闭上双眸,跌落在了慕容凌的臂弯中“啊”凤雨柔惊恐的尖叫声溢满了整个树林,鲜红的血溅在了明黄丝绸上,云音身着的月牙长衫,如同点缀上春日红花一般,漫漫昏晕开来
四月的洛阳城,在牡丹即将盛开的繁盛季节,像是被染上了一层血色的恐慌,使得百姓在庙会这一天,白日里,竟家家闭户,不敢出门,但刚时至正午,洛阳城门口,竟驶来一支精骑,为首的男子一身明黄就龙朝服,发束麒麟紫冠,虽不俊美威武,但华贵之气,却另人退避三舍景王所在封地的小树林中,一辆马车弥漫着血腥气息,但却片刻不停,十万火急的驶向景王府,除却驾车的黑衣男子之外,车内皆是一片另人寒悚的寂静,咕噜响动的声音下,一滴滴殷红的鲜血,如同草地上盛开的红花一般,沾染了青色的草丛。
马车内,云音的身子静静的躺在慕容凌的怀中,气若游丝的呼吸让她苍白的面容与娇小的身子看起来,就如同随即都可能如空气一般消失在这个世界上的仙子一般,水灵清透得另人心疼。
清冷的风掀开了车帘,卷起浓烈的血腥的气息,吹拂起云音月牙长裙,轻柔飞舞。长密的睫毛轻轻的颤动,云音缓缓的睁开双眸,在看到马车顶上华丽的明黄布匹与精致的红漆雕刻时,那些零碎的记忆慢慢的回到了她的记忆中。
无面云音失却了血色的唇轻轻的呢喃着这两个字,却发不出一丝声音,垂落在身侧的纤细手指轻动了一下,随后吃力的抬起,在使不上任何力道的情况下,她将手挪到了脖颈上,但无力的指尖却怎么都触摸不到那枚翡翠玉锁。
原来这就是生命尽头的无力无绝望,云音静静的望着马车顶上不断晃动的挂饰与那被风掀起的布匹,苍白的唇突然扯起了一抹清浅却又释然的笑容。
多少次,她在脑海中想象过这种感觉,一直疑惑着自己在死亡的尽头会不会如同书中说的那般,有种溺水窒息的感觉,那会不会很痛苦,会不会很痛,甚至想着如此残忍对待她的老天会如何安排她的的死亡,可是,无论哪种想象,她都没有料到会是这样呼吸渐渐觉得吃力,但是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可是她心头却还是知道无面那一剑有多致命,她缓缓的敛下长睫,望着身侧被鲜血染红的明黄坐垫与丝绸布匹,眼角竟无法压抑的滑落了一滴泪无面,你失手了,云音闭上了双眸,最后的意识告诉她,无面是不想杀她的,但是却还是失手了,因为无面是一个杀人不见血的顶尖杀手,在他刀刃下失去生命的人,伤口是不沾半点血红的洛阳城亲王景王被刺客暗杀一事,在片刻便已在整个洛阳城传遍,一时,洛阳的百姓个个人心惶惶,倒塌的寺庙已被官府派兵包围,市井传言顿时传言纷纷,更有甚者说景王与他的所有侍妾都已被埋在了碎石堆中。
王府的前院大厅,气氛凝重沉闷,那张九蟒金椅之上,冷淡默然的慕容凌紧闭双眸,站在一旁,素手颤抖为其包扎伤口的侍女面色苍白,像是下一刻就会被吓得昏厥过去一般,而整个大厅内跪拜的人,个个都低首匍匐,无一人敢出声
左侧上座上,冷莫言更是面容冷清,剑眉拧紧的大手握住扶手上的麒麟雕塑,黑幽的眸光中满是懊恼与担忧。
如此僵持半个时辰后,大厅外只闻一声急促的脚步声,众人纷纷转首向大门口望去,却只见一名身着衙役服装的戴刀男子急促跑进,且一进大厅便跪拜在慕容凌的身前,语带急促的道:“奴才参见王爷,禀报王爷,太子已经带一支御前侍卫队进了洛阳城,依照王爷的吩咐,无人阻拦”
冷莫言的面色一僵,随即转首望向坐在十阶之上,闭目不语的慕容凌,剑眉拧得更紧,少许,他神色严肃的道:“王爷,太子已经到了洛阳城,是否派暗卫前往监视?”
慕容凌神色没有丝毫波澜,但是却缓缓睁开双那深幽冷冽的双眸,以至于刚才抬首的人个个吓得再次匍匐叩首,周身胆战,但是却不想他竟毫不理会冷莫言的提议,只冷清而低沉的道:“后院可有消息?”
大厅中的众人皆是一怔,似乎是万万没有想到王爷在太子前来的紧要关头竟只关心现在危在旦夕但却丝毫不得宠的十七夫人,因此,一时间,大厅再次安静得连呼吸声都听不见。
跪在大厅中央的罗兰在感受到众人的压抑后,不禁握了握拳头,闭上双眸深吸了一口气,而后抬首道:“回禀王爷,半个时辰前,石御医来报,说十七夫人的伤口不深,未伤及内脏,但是却因为刺客收剑不及,以至于内脏震伤,且失血过多”
罗兰的话音停住,似不敢再说下去一般,毕竟一个娇柔的女子被江湖第一杀手以内力震伤,结果必然只有一个,虽然云音现在尚存一丝气息。
大厅内的气氛更为冷清窒闷,冷莫言也在听到罗兰的话后闭上了双眸,但少许后却突然站起身,抱拳对慕容凌低首一拜,声音极为压抑的道:“冷某没有保护得好十七夫人,还请王爷责罚”
慕容凌眸光冷清,冷静得另人害怕,使得大厅内声息全无,但小许却只听他淡淡的吐出了两个字:“退下”
大厅内的众人一怔,纷纷抬首望向又闭上双眸,显得分外冷俊的慕容凌,少许后,都不敢怠慢,纷纷起身退出了大厅,片刻间,整个大厅内,只剩下冷莫言与罗兰二人。
“听说”清冷空旷的大厅内,慕容凌的声音突然响起,但却冷得另人毛骨悚然,少许,他蓦地睁开双眸,冷冽的望向冷莫言,抚弄拇指上白玉扳指缓缓的握住金椅上的龙头,低沉道:“他是江湖第一杀手,一般的人,无法请得动他。”
冷莫言剑眉紧紧的拢起,他抬首对上慕容凌没有丝毫情绪,但却另人不敢直视的黑眸,压抑的答道:“回王爷的话,是,无面的确是江湖第一杀手,想要请得动他,没有几万两的黄金,根本不可能。”
啪的一声,慕容凌的手大断的金椅上的龙头扶手,在二人的惊骇中猛的起身,微眯起双眸,负手凝视站在十阶之下的冷莫言与罗兰,抿起薄唇,冰冷的道:“三日之内,我要见到无面的人头悬在洛阳城楼上”
代嫁成妾 42召令
寂静的寝室内,一阵浓郁的异香弥漫,炉响袅袅升腾,让整个十七厢房内,分外朦胧蜡泪低垂的金色烛台上,昨夜通明的烛火已然香消玉陨,来来回回不断递药与换香的婢女端出了一盆又一盆被鲜血染红的水,但床榻上奄奄一息,如同随时都可能飘越人世的女子却依旧没有醒来的迹象。
碧衣跪在床前哭了一整夜,也伴随着云音不吃不喝,但是她眸中原本的希望早已化成了空洞,因为在一旁忙碌了一整夜的两位御医除了叹息,什么都不曾说,惟独罗总管前来问话之时,二人出去说了几句,但那几句话碧衣不听也知道会是什么。
她紧紧抓着云音纤细却冰凉得像是没有一丝温度的素手,昨夜已经枯竭的眼泪再次从脸颊上滑落下来,她不禁咬住自己的下唇,却依据克制不住细微的抽泣声。
站在一旁不断为云音伤口止血上药的御医听到哭泣声后,叹息着摇了摇头,捋了捋胡须,意味深长的道:“老夫还真从来都没有见过被剑器所伤的伤口无法止血的情况,依这样下去,这位夫人怕是撑不到今天晚上了。”
碧衣怔住了,泪眼婆娑的双眸顿时止住了哭泣,她抬首望着一直对自家小姐那无法止血伤口不断摇头的御医,整个人像是被僵化了一般,少许后,她才声颤的问道:“太医,您刚说什么?你刚才说什么?”
站在床前的御医看了碧衣一眼,苍老的手不断的捋着苍白的胡须,再次叹息了一声,而后摇摇首,有些惋惜的道:“姑娘,恕老夫无能为力,老夫从医数十年,但是还从来都不曾见过这样一直无法止血的伤口,看来就算是宫廷内御用的止血药都没有办法止住这位夫人背上的伤口,所以”
碧衣这一次真的呆住了,她愣愣的望着年迈御医面容上的表情与那些让她将好不容易堆积起来的希望瞬间摧毁的话语,突然跪在床前的身子跌坐在了地上,面色迷螟慌乱的微微摇首,混乱的道:“小姐她小姐她”,呢喃了两句后,却又突然踉跄的从地上爬起身,口齿胡乱的道:“不会的,不会的,小姐不会的”
年迈御医望着碧衣失控的样子,却也不再说什么,只是转身对送热水与药的婢女道:“快请景王,十七夫人怕是熬不过几个时辰了”,说着,再次叹息了一声。
那名听到这话的婢女手不禁颤抖了一下,使得盆中的热水险些泼洒出来,她连连后退,低首惶恐的道:“是是是,奴婢这就去汇报罗总管,奴婢这就去”
黑暗,阴冷,一望无际的绝望
“结束了么”轻柔的声音像是从远古的尽头悠悠的传来,温柔,却又是绝望冷清的。
“你在说什么”沉浸在黑暗中的云音在听到这个温柔得像清风一般的声音时,不禁张望着四周黑漆的一切,像寻找那个声音的来源。
“我在说,你逃避了十年,最后却还是用这种的方式了结束了自己,你懦弱的让我觉得可笑”
低低的声音,伴含着冷冷的嘲讽,那些话语像是要戳进云音心头最软弱的地方一般,继续道:“十年前,失去娘亲的人是我,被云将军攉掌的人也是我,可是不肯接受现实,逼迫自己不去面对的人却是你”
云音怔住了,她猛的站起身,张望着四周的冰冷,带着心头的不悦与愤怒,冷道:“你是谁”
“你躲藏在我身体的阴暗角落里数十年,你说我是谁”轻柔的笑声轻轻的在云音耳边响起,像是在讽刺她为了逃避所做的傻事,而后在她恼怒得想反驳之时,又道:“你不是云音,你是安儿,石安儿,那个就算没有父亲却依旧是天之娇女的石安儿”
石安儿好熟悉的名字,石安儿
“忘了吗?你真的忘了吗,你用自己的意念催眠了自己的思想,用痛苦洗刷自己的记忆,可是,你该醒了,彻底的清醒过来,因为你不是我,你是天之娇女,你应该用你的方式让自己重新成为天之娇女”
“闭嘴,闭嘴”云音捂着耳朵不叫,她不想听,不想听见那个自己熟悉了十七年却又陌生了十年的名字,可是那个声音却像在自己的脑海里响起,一声一声的告诉她,她是石安儿,她曾经是天之娇女
她的母亲尚在人世,且曾经是国际富商的妻子,虽然她的丈夫爱上别人而离开了她,但是她却将年幼的她照顾得很好,所以,她不该恨什么,更不该逃避什么寂静的寝室内,只剩下碧衣无助的哭泣声,她跪在床前,不住的对依旧昏迷中的云音说话,但是无论她怎么求,怎么祈祷,床上气若游丝的人儿,却连一点反应都没有。
门外突然一阵脚步声,碧衣有些迟疑的缓缓回首望了一眼,在看到那抹尊贵的明黄色之时,眼泪落得更凶,但是却什么都不说的将头磕在地上,对着慕容凌重重一拜。
慕容凌与冷莫言以及罗兰三人大步踏进房内,三人在看到床榻上那面色苍白无血,却又清透得另人移不开的女子时,都怔了一下,少许,只见慕容凌大步上前,剑眉紧拧的沉声道:“十七夫人可有醒来过?”
匍匐在地上的碧衣绝望的闭上了双眼,泪如同断线的珍珠一般落在地上,她轻轻抬首,也不再顾及什么礼仪,只是沉默的摇摇首,而后声音极小的道:“太医说小姐熬不过今天晚上,小姐她”
一句话,让寝室内原本就沉闷的气氛更为压抑,碧衣闭眸掩唇低泣的声音起起落落,另站在寝室内的冷莫言俊容极为难看,毕竟,他身为武林盟主,却连一个弱女子都保护不了。
慕容凌的神色也极为难看,他低首望着躺在床上,似乎了无声息的女子,负在身后的手缓缓的握成了拳头,在拳头发出关节响动之时,闭上双眸,另人看不出他的任何情绪,少许,只闻他低沉的命令道:“冷盟主,你现在速下召集令,让江湖上排得上名号的神医在日落之前全都赶到洛阳。”
冷莫言的神色紧了一下,但却随即抱拳道:“冷某这就去下召集令”,说着,转身走出了寝室。
罗兰望着冷莫言离开的身影,在那厢房的大门关闭之时,秀眉紧拢,小步走到慕容凌的身侧,低声道:“王爷,太子已经到了洛阳云府,若是此刻大费周章的号令武林神医前来王府为十七夫人续命,怕是会招来麻烦,况且其他夫人们都还没有回来”
“暗中调兵,将那些贱人全部处死,另外传言,就说本王伤重,需要召集天下郎中会诊”,说罢,在罗兰愣怔之时,挥手冷道:“下去”
罗兰愣住了,她呆呆的望着慕容凌冷清的侧容,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少许后,她才缓缓的低首,抱拳道:“属下遵命”,说罢,转身到跪在地上的碧衣面前,有些冰冷的道:“出去吧,王爷在这里陪着十七夫人。”
代嫁成妾 43信鸽
香炉中的檀香只留一丝余香,清浅断续的徐徐升腾,床榻前,芙蓉帐散落,清风微起,拂如浪滚。
慕容凌坐在床榻前,半依着床前的花雕,修长的手执着云音纤细白皙却没有一丝温度的手指,轻柔的抚弄。
“为什么要为本王挡那一刺?”低沉的声音在安静的寝室内响起,慕容凌抚弄云音的大手停住,深幽的眸光落在云音毫无血色,但却清透出尘得如同误落凡间的仙子一般的面容,剑眉紧拢。
云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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