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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山寨驯蛮郎-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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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山寨驯蛮郎》
作者:龙华!

莽山贼误抬豪奢轿 美嫁娘惊入群狼寨

作者有话要说:新坑首发,日更中,请大家支持!

气氛有些怪。呃……好吧……是非常的怪!

这里是群狼寨。听名字就知道,不是个山明水秀、闲花碧草的好地方。确切的说,这里是地地道道、千真万确的山贼窝!

山贼窝该是什么样儿的?该在宽敞的大厅上挂上斗大金字的聚义堂牌匾?正中该是摆着四平八稳的一把大交椅,上头还铺着虎皮?然后又该在交椅后头挂着猛虎下山图?还该配上一付“忠昭日月凝豪气,义薄云天聚好汉”的对联?

该是不该,普通老百姓谁知道啊!不过……应该不是眼前这个样儿。

这大厅也叫聚义堂,看起来是很宽阔,可是……也未免太“空旷”了。别说什么大交椅、虎皮、对联是一概都没有,就连聚义堂三个字的牌匾也只有两张巴掌那么大!上头的字是用刀直接刻在一块不知从哪里截下来的、残缺不全的木板上!陈旧的木板有些开裂,再加上那字刻的歪七扭八、架构混乱,不把眼睛凑到一尺之内分辨上半个时辰,只怕谁也不知道那就是传说中“聚义堂”的牌匾。

大厅的门早就不知道哪里去了。用一块烂木板挡着,而这块木板的另一个用处是在夜里成为床板。

左边的墙上砖都松了,破了一个小洞。而屋顶上的瓦,几乎没剩几块了,又都是碎裂不全的,于是成了抬头就能看得到太阳月亮的大洞。地上的地砖,早就踩得坑坑洼洼、高低不平了。山里风大,从那洞里灌进来,盘旋着,大堂里不但不比外面暖和多少,还会产生呜呜的声响,就如同野兽在夜里饥饿的低声嘶吼。

这情况算得上怪异吧?不过,这绝不是最怪异的部分。

最怪的地方,就在这残破的大堂中间。那里赫然摆着一顶精美绝伦、华丽无比的大红花轿!

“如今,事已至此,该当如何?”一个沉稳的男人声嗓打破了沉淀已久的安静。

“大哥,依我看……”另一个声音慵懒的缓缓说着,语气凉凉的,很有些看热闹的意思,“既然是勇老三自己闯的祸,就该让他自己承担,自己解决。”

“别、别、别……”被称呼为勇老三的,是个五大三粗的彪形大汉,此刻快把一双熊掌似的大手甩掉了一般,像是吓坏了似的眼睛瞪如铜铃,黑黝黝的脸膛儿透出紫红色,额上汗似豆大,看了看第一个说话的人,缩了缩脖子,又转眼珠儿看定第二个说话的人,慌忙揭开厚厚的嘴唇,咧嘴赔笑说道:“二当家,您就饶了小的吧!小的是、是……”他有些语塞,抬起砵大的拳头,咚的一声敲在自己脑袋上,却似不觉痛,挠了挠头,继续说道,“咱不是故意违反寨规的……小的就是猪脑子呀!小的真是被猪油蒙了心了!”说道猪油,他舔舔自己的嘴唇,有些为难的道,“大当家、二当家……你们也知道。我勇老三就是胃口大。咱们寨里,这都大半年没开过荤了。我……我……我……我也是一时胡涂……”

“啪”一声脆响,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大厅里唯一一张还能坐人椅子,就这么被掌力捏碎,裂成了几半,惨兮兮的散了满地。原本坐在上头的男人已赫然起身,黑色的劲装衣裤包裹着孔武有力的高大躯体,显得蓄势待发,俊朗的面孔绷紧,英挺剑眉拢起怒火,深幽乌黑的双眸也透出寒光,语气严厉如冰刀霜剑,质问道:“所以你就敢违背寨规,抢个女人回来开荤么?”

此人正是群狼寨现在的大当家,名叫靳磊。人如其名,性子如石头般冷硬固执,寨中人个个对他敬畏有加。

勇老三忙拼命甩头,却挺起胸膛大声道:“大当家!您……把咱当什么人了?我说的开荤,不是您说的那个荤啊!”他快步冲到大红花轿边,指着轿衣,道:“您看看这个!”又指了指轿顶四周垂下来的串了珍珠和水晶的大红丝绦,还有雕着繁复花式的轿杠,“还有这些跟这个。这些能换好多钱吧?够咱们买几斤肉,几只鸡,大吃一顿不?”

“呵呵呵呵……”寨中的二当家靳淼的清朗笑声轻飘飘的传过来。

只见他懒懒的踱步过来,穿过众人,玉面含笑,朗目清幽,虽是一袭布袍却是一身慵懒又清雅的悠然风度。他走到轿边,到了勇老三面前,拍了拍那粗鲁汉子的肩头,开口道:“你还是真有几分眼光。这轿衣可是最上等的杭州织锦配上正宗苏绣。你看这牡丹花……啧啧……这可是金线!光这一片小叶子就用套针绣了上千针,不然哪有这般好看的颜色过渡?还有这轿子……红木做的骨架,花梨木雕的花窗,紫檀香木贴面儿……正宗的八台大轿!光这轿衣少说也值上百两,再加上这轿子……别说几斤肉几只鸡,就算买上几头猪十几篓子的鸡鸭也用不了,若是换成粮食,咱们寨子能人人都能吃上一年半载的饱饭了。”

“百两?银子?真……真的?”勇老三不敢相信的问,见靳淼点头,然后咧开大嘴笑开了。

周围的人也开始高兴地讨论起来。小葫芦一听肉和鸡鸭就开始咽口水了。

二当家的说法给他们壮了胆,有人帮腔:“大当家、二当家,勇三哥是真没想到这轿子里还有人。咱们就是看这轿子挺好,能换钱,所以才跟勇三哥扛回来的……”

“是啊是啊!”勇老三猛点头,“咱们没想抢东西!红事白事不抢,老弱妇孺不抢,正经商人不抢,穷苦百姓不抢!老当家定下四不抢的规矩,咱们记得呢!谁不知道咱们群狼寨只劫不义之财。但是,我跟大老杨和小葫芦几个到的时候,花龙寨的人已经动手了。不该死的也已经死了好几个,能跑的也都跑了。要不是咱们动了手,死的人更多,说不准这轿子里的新娘子早就让花龙太岁给抓去当压寨夫人了呢!小葫芦,你说是不是?”

“正是呢!”被唤作小葫芦的少年接着道,“那些送亲的人不但不感激咱们救了他们,还像见了鬼似的呼啦啦都跑了。几大箱的东西都让花龙寨的人抢走了。就剩下两个人家丢下的包袱和这顶轿子。我们才抬了回来。这个轿子又这么好看,咱们也没多想啊!谁知道里面能还有个人呢!”

“对啊对啊!”勇老三接过话头,嘟囔道,“哪有女人见了这阵仗还能坐在里头,不喊不叫,也不逃走?轿子上手,一点儿都不压肩,哪像是里头有个人的分量?咱们又怎么能知道……”

“大哥,我看他们说的是实话。”靳淼说道。

“人怎么办?”靳磊语音低沉的问。

靳淼略作思索,道:“大不了这轿子咱不要了,东西还给她,放她走就是了!”

靳磊深幽的双眸闪了闪,道:“还是问清了家在何处。不管娘家婆家,把人送回去才行!”

“是了。还是大哥想得周全。到底……咱们算是救了她,可没对不住她。要是把她留在原处,就算花龙寨的人不回头,她一个女子,无论如何也走不去这太行三十六寨的地界去。”

靳磊听了,看了看众兄弟破旧的衣衫和眼睛里对食物的渴望,面上的轮廓略显得柔和了些,缓缓开口道:“那就先这么办吧。”

话音一落,众人皆是面露喜色,只见靳磊迈开长腿,几步就到轿门垂帘之前,道:“姑娘,我们并没有恶意,你出来吧。”

半晌,里头却毫无动静。男子尽量把自己冷硬的声音放得柔和了些,也更显得礼貌些,又说了一遍:“姑娘,请下轿,尽管放心,我敢保证,这里没人会伤害你。”

又过半晌,大厅里除了众人小声的嘀咕讨论,轿内仍是毫无声响。

“不会是睡着了吧?”

“估计是吓傻了……”

“女人啊,就是麻烦,胆子那么一点点大,估计是吓破了胆子,就这么挂了!”

男人冷眸一扫,众人登时不敢再多说话。

靳淼眼珠转转,心中起了好奇,看着一动不动的轿帘,更觉似孩子偷偷从果盘里偷拿了糖块儿,却因当着大人的面,不敢放进嘴里,心里痒得很,定了定神,伸出手来,就要将眼前红灿灿的绸缎揭开。

“且慢!”靳磊制止了他的动作,道,“去把心莲叫来。”

心莲是这山寨中唯一的女子。还在五、六岁上,随家人经过太行,遭遇山贼,父母都死了,只有奄奄一息的她被当年只有十来岁的靳淼救了回来。靳淼幼时体弱一些,靳磊怕他在山上病了来不及寻医救治,故而让他从小住在寨外镇上,上山前刚从书馆铁牙张口里听了刘关张桃园三结义的故事,甚是着迷,于是小小少年叩天指地非要把心莲认做了妹。自然在名分上她也算大当家的义妹。当时老当家的独生女儿青羽尚在世,只有从小跟着的梅婆婆一人照顾。眼看梅婆婆年纪大了,身子又不好。靳磊这才答应留下心莲,陪伴青羽。可谁知,青羽因病而逝,梅婆婆也在几年前去世,心莲就负责了寨里煮饭和缝缝补补的工作。

靳淼素知大哥虽然看起来冷硬,而却实在是个心细如尘的人,此刻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心莲毕竟也是女子,想必这轿中的新娘会觉得没那么恐惧。于是点了头。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穿着白衫和碧青色裤子的俏丽女子匆匆而来。靳淼迎上去细细讲事情说明,靳磊只在最后吩咐几句。

心莲乖巧的点了点头,行至轿前,声线柔美:“新娘子,你莫怕。下轿吧。咱们都是好人,会送你回家的……你别害怕呀……”说着,一对素手攀上红缎轿帘。

哪知才掀开了一条缝,忽然心莲轻呼一声,捧着自己的手,踉跄着倒退两步。同时,轿内“当啷”一声,一串寒光从轿帘下跌了出来,竟是一把闪闪发亮的利剪!

“伤在何处?”靳淼赶忙上前,检视心莲的手。

“没……没事……”心莲摇了摇头,轻声说着。可是手背上一道血痕,虽是伤口不深,但细细长长的一道,冒出一串血珠,在女子素手之上却显得格外刺目。

新娘子怎么会有利剪随身?还敢伤我群狼寨的人!

靳磊心头怒火上涌,眉头一拧,跨步上前,探出大手眼看着那美丽的精绣门帘就要被扯成碎片。忽的,门帘动了,一只小手儿探了出来,白皙似玉,柔滑如缎。

靳磊离得很近,近得似乎能感觉到随着那纤美柔荑掀开轿帘而送来一股清雅而淡然的甜柔香气钻进了鼻孔里去。他略略皱眉,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竟觉得有些尴尬似的,于是长腿跨开,退了几步。

轿帘在这时被那只手儿彻底掀开了。一身大红的女子以一种让人赞叹的优雅姿态弯身下得轿来,伴随她的动作,环佩叮当,如清晨山间云雀飘渺的脆嗓幽鸣般悦耳。

她的出现点亮了所有人的眼睛。嫁衣灿如丹霞,头蒙鸳鸯织锦红盖头,面目皆不可见,但婷婷立在当地,广袖如云,后裾曳地,双手合握身前的姿态,真是艳丽如同花中之冠牡丹;纤细娇弱;却又散发出一种不容忽视的端庄尊贵,让人觉得哪怕心底里生出一丝唐突和不敬都会破坏了这份美丽。

于是,安静……安静……安静……

午后和煦的日光从屋顶的漏洞里倾泻而入,正将那片红映得暖入人心。

半晌,没有人记起动作这回事。靳磊却第一个动了。

高大的身形如狼,矫健而沉稳,不急不缓的向前,一步又一步,深沉的双眸,精光如距。

是好奇心?还是她身上某种特制让他觉得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衅?也或许是别的什么。总之,有一种莫名的力量从心底升起,牵引他的躯体,驱使他去一探究竟。

女子似乎能感受到那种迫近的力量,交握的双手渐渐使力,直到指节泛白。在红盖头下,看不到周围的情景,再加上周围过分的安静,更是让她不安。迟疑了一阵,终是忍不住,就要抬起手来,将盖头取下……

如刚才揭开轿帘一样,又是几乎同时,只是这次却是男人占了先机。就在女子正要揭开遮住自己头面的红盖头,男人的大掌却抢先一步,骤然把那碍事的红布一把扯下!

女子像是不适应突然的光明,秀容微愣,羽睫轻眨,映入眼的先是一只黝黑大手,粗粝的指头攥着一块让她觉得有些眼熟的红布,而垂下的一角,一对儿亲昵的鸳鸯就在半空中晃呀晃的,形成一片红艳的光晕。

她又眨眨眼,然后视线缓缓滑上。磨得有些泛白的黑衣袖口高高挽起,露出整条粗壮结实的手臂,在日光下可以清楚的看见小臂上布满细细的毛发,而上臂的肌肉像一座小山丘,线条略显张狂,却又十分优美,此刻可能因为主人迟迟忘了放下手而变得有些僵硬了。再然后……她瞧见宽而平的肩膀和因随意不羁而显得松垮的衣襟下一小片麦色的……胸膛?!

“呵……”女子暗暗倒吸了口气,匆忙一抬眸,终于看清了揭开自己盖头的男人。

他的五官不够精致,却俊酷有型,出乎意料的好看又耐看。棱角分明的脸孔上,一双墨眸又深又厉,似乎快要把她给看穿了!

而靳磊觉得似溺在面前这双水瞳中。那双眼睛就像天上最闪亮的星辰,又像是深幽清澈的潭水。那里头蕴含着一种温婉的聪慧,一种从骨子里蕴育的柔软情调,像春天的第一朵凝露待发的花蕾,美艳含蓄的凝在花蕊,却风韵灵动,充满纯粹的女儿风情。这绝非美妙的五官排列或是玲珑的身段尺寸这些具象的指标可限制、可比拟。那种婉丽婷袅的气息,剔透出灵眸,让人看着就舒心透骨、就酥醉入心,就生出千丝万缕的软心柔肠来。

若说靳磊是被那双眼吸引,那么大厅里其它的人则是被那张绝美的小脸吸引了。

寨中多是粗人,不懂得掩饰,于是都给了一个最直接的反应,那就是一瞬不瞬的盯着那容颜,不肯移开,几乎要屏住呼吸,生怕一股大气就吹走了这如幻化出来的妙人儿。刚才慑住了众人的锦衣华服、凤冠步摇,还有周身装饰的耀眼珠玉宝石,此刻再也不是众人注意的焦点。

只因她的美就如盈盈秋水,就如淡淡春山,像夏天环绕在鼻头的花香,像冬日笼罩着全身的暖阳,似清风、似皎月,每一处都是淡淡的温婉、软软的可人,丝毫不张扬。

好高大的男人……可是……凛然的眼神,内敛的气度,令她不觉恐惧……这里真的是太行三十六寨么?

女子扬着小脸儿,抬着在红衣下显得更加雪白纤细的优美颈子,也直视着他的眼。

她不怕他?

靳磊微微眯起眼,面色更沉,故意露出凶狠,像是猛兽在盯着猎物。

谁知女子非但没有移开视线,反而让他从那水眸里抓到了一丝……笑意?!仿佛在嘲笑他是在装腔作势!

靳磊在喉中闷哼一声,挺胸上前半步,更深的看进她的眼里,气势霸道的凝住了她整个人。

女子却在这时面色略略一变,下一刹,玉手捧住心窝,把胸口的红嫁衣揉得皱成一团,粉面转为苍白,眉间紧蹙,柔柔软软的声嗓,细细呻吟滑出秀口,薄肩轻颤,似是受了极大地痛苦。

那副楚楚可怜的柔弱模样,看在眼里,靳磊莫名觉得心头升起一种陌生的紧绷感。

他还没来得及反应,身前的玲珑身躯陡然一软,头上的宝石步摇,晃出一道耀目的彩虹,整个人向后倒去!

众人皆沉浸在那份深深被震撼的美丽里,看到她倒下,禁不住皆是倒抽一口冷气,不由自主的皆是向前走了一步。

本能的,靳磊的长腿向前一跨,健臂一捞,将她稳稳地揽入怀中。

柔若无骨的馨香娇躯贴着他健壮的胸肌,那温润触感让虎躯紧绷起来,待垂眼一看,那双迷离眼眸已然合上,如小扇的黑睫轻轻颤了一颤,一颗水晶珠儿般晶莹剔透的泪珠儿从眼角滑落,经过娇颜柔和的轮廓,正跌在靳磊的粗壮麦色的手臂上,一下子摔碎了……

 作者有话要说:新坑首发,日更中,请大家支持!

水潋滟身世系穿越 山大王舞刀遭偷窥

作者有话要说:本文更新时间为每日中午左右哦~

身体的重量毫无负担,胸腔里那种纠结郁闷的疼痛也消失了,让她顿时觉得轻松起来。

她缓缓的张开眼,四周有些模糊,像是有无数闪烁的灯光,还有许多摇晃的人影,可却怎么也看不清楚。她想要站起来,可是……忽然感觉怪异……她的触觉像是消失了,四肢像是风中的纸条,无法用力,可身子却自有意识似的,不受控制慢慢的升起来!

身体悬浮着,升得越来越高,让她有些害怕,想要喊叫,却发现张开了嘴却没有声音。

她有些无措的闭起眼,再睁开,却是一怔!

她看见了!

她看见自己躺在地上!以一种怪异扭曲的姿势!被白粉笔整个儿圈出来!

不!

居高临下的,她看清了,想起了,如被电击,想要放声尖叫!

她看见了另外两个人血泊中的人。即使是殷红的血染红了他们面庞,她依然一下子就认出了那是她最亲爱的母亲和妹妹。救护车上下来的救护人员小心翼翼的将她们抬上担架,可是医生翻了翻她们的眼皮,却皱着眉,表情沉重!

不……不……不要……

妈妈……妹妹……不要!!!

该死的是她啊!死……对她来说,或许是个解脱而已,可为什么要搭上妈妈和妹妹的性命呢!

是她!都是她的错!她不该开车的!她早该知道的,自己不能开车啊!

十年前某一天,她的父亲像往常一样上床入睡,却再也没有醒来……

那时,她十六岁,妹妹才十岁。在验尸的医生口中,她第一次听到了先天性心脏病这个词。

父亲的丧礼后,在医生的提醒下,母亲安排她和妹妹接受了一系列身体检查。很不幸,或者说很幸运的,只有她遗传了父亲的问题,从小看起来比她要体弱得多的妹妹,却是健康无忧的一个。

这让母亲洒下了更多的泪水,更加不知如何过下去。固然,父亲给她们母女三个留下了不少的遗产。可是,她的母亲是典型的家庭妇女,从校园直接走进婚姻和家庭,从来没有工作过。妹妹的性格是像极了母亲的,从小乖巧有余,果敢不足。当往日里亲密如家人的亲戚朋友开始打父亲遗产主意的时候,倒是她,挺身而出,捍卫了这个失去了重心的家。

她的性格就像父亲,外表看来温和,其实内心坚忍,甚至带点小小的固执。她知道,这个家要撑下去,再也承受不了更多的泪水了。所以,她格外的谨小慎微,只要是医生说了要小心的东西,她一概不去碰。别的十几岁的孩子,依旧是爱跑爱动的年纪,可不管是运动还是郊游,她都不能参加。医生说她不能太晚睡,要注意休息,所以她也从没跟朋友们去看过通宵场的电影或是泡吧。就连饮食,她也遵照着医生开出的食谱坚决的奉行着,那些肯德基、麻辣锅、甚至冰激凌,她都再也没碰过——不过,这倒意外的让她练就了一手好厨艺。

也是因为这样,显得有些不合群的她一直都没什么朋友。

没人知道,这十年,她活得比任何人都辛苦。因为她怕有一天自己睡着了便不再醒来,于是总是习惯多想一些、多做一步,把事事都安排的妥帖有序才能放心。

二十岁那年,她孤身到美国求学,在那里,她做了唯一一件违反医生警告的事——考取驾照。

因为她的生活太单调、太无聊、太……让人压抑得无法呼吸……

有了驾照后,她一个人开着车,跑遍了美国的大小城镇。她见到形形□的人,看到林林总总的事,狭隘到不行的生活圈子变大了,她觉得自己的眼界也跟着变大了。

在所有人眼中,她只是一个柔弱的富豪千金,靠着父亲的遗产过活,包括那些霸占了父亲公司的所谓元老们也丝毫没有提防。谁也没有想到,二十四岁的女孩子,大学一毕业,凭借父亲留给母亲、她还有妹妹三个人的股权,外加上自己在大学期间有意吸纳的股份,一回到国内,她就成了父亲留下金融公司的董事长,并且任命自己为总经理,大刀阔斧的改革了机构,让那些正在将父亲心血挥霍殆尽的元老们吃了不少苦头,也让公司走入了另一条发展的道路。

可是……这唯一一次的“任性”却造成了最让她不可接受的后果——她不但害死了自己,也害死了母亲和妹妹!

这一天,是父亲的忌日。她开车,车上坐着母亲和妹妹,一起去墓园跟父亲团聚。上车前,她已隐约觉得有些不适,却忍耐着,不想因此错过每年跟父亲重逢的机会。可是,精神略微的涣散,致使她忘了系上安全带,前一刻还在跟妈妈和妹妹说说笑笑,可是……无法预料的,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她的心脏骤然痛如刀割,力量被抽走,还没有意识到什么,下一刻,方向盘失去控制,私家轿车撞上迎面奔驰而来的货运卡车……

看着救护车载着母亲和妹妹离开,她的魂魄在空中无声的悲伤,无法哭,无法动,也无法喊叫,那种痛……刻骨铭心!

那一世,她最后的记忆,是一个声音。一名交通警察冷硬刻板的声音。他从破烂不堪的车上找到了她的身份证,记录着:“死者,水潋滟,二十六岁……”

死者,水潋滟,二十六岁……

床上,女子猛然坐起身来,一脸惊恐,额上尽是冷汗。

她迅速环视四周,喘息着,最后身子没了力气,摊回到床上。

她居然又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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