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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山寨驯蛮郎-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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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由素脸一白,面露惊愕。

原来不知何时,靳磊如鬼影般,悄无声息的走了过来。

高大的身影笼罩着她,让水潋滟不得不抬头瞧着他。只听他沉声问道:“你能听见?”

水潋滟眨眨双眼,有些不解的歪着头颅,然后点了点头。

“听得见,你不是哑巴?为什么不说话?”靳磊瞪大黑眸,紧接着问,“你一醒来,就曾问你出身来历,你为何不说?”

靳磊所言不虚。三日前,她才醒时,二当家就询问过她,并表明群狼寨绝非故意将她劫回,保证会将她送回家去。可是……她不能回去啊!她只是个代嫁新娘!为了保护逃走的林慧玉,她无论如何也不能再回杭州林家,更不能去关外的夫家赤鹰堡。所以,她选择了沉默。而他们显然误会了她不开口的原因。

水潋滟小退半步,却发现身后已是桌子,再无退路,而自己却依旧被笼罩在那男人的黑影下。

“潋……”差点脱口而出惯用的自称潋滟二字,她赶忙停下,小口小口地吸气,眼光垂下,看见男人腰间挂着一把宽却不太长的大刀,眸色别有意味的一亮,心思一转,这才再次开口,语气已经沉静多了,还换了自称:“小女子请寨主见谅,只因并非有意隐瞒。实在是刚醒来时,身子虚弱,故而面对二当家的问话,未能回答。这两日虽略略好些,可也是睡的时候多,醒着时候少,这才迟迟没能向……向寨主禀告。”

靳磊见她面色镇静,又是沉稳的叙事语气,另外她一口甜糯的吴侬软语,配上天生轻轻曼曼的声嗓,徐徐道来的模样,更是增添了几分可信度,一时间反驳不得。尽管是满腹狐疑,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只是……未免显得太过镇定了些……

“是啊!大当家的。水儿姑娘这几日都有跟我说话的。只是你们也没问起,所以我才没说啊。”心莲也说道。

“那我问你。你姓甚名谁?家乡在哪?去往何处?”

水潋滟敛眸掩住盘算,复又抬睫,面对眼前肃俊脸孔,软声道:“小女子未说明家居所在,只因已无处可去。留在寨中,烹饪针黹、纺纱织布,小女子尽皆做得。”她听心莲说过,寨中需要这样的人手。

那日在轿中,她对群狼寨的四不抢略有耳闻,后来二当家为她医病,再三说明会送她回家,她依旧是将信将疑,直到……那一夜……她相信了一对眼睛,也终于相信,这群狼寨中原来是一群不欺善、不怕恶的义贼。

“你叫水儿?”靳磊却仿佛没有听见她所说,只是抓住了心莲话中的某个字眼。

“是……”水潋滟转醒来时对心莲吐露了自己的姓氏。心莲却以为是她的名字。待到潋滟清醒之后,怕寨中人因她姓名查出来历,进而连累了林慧玉,故而将错就错,未加澄清。可此刻心中却不免想起上辈子和这辈子的两位父亲,心中暗叹愧疚。

他们替自己取了一样的名儿,可却要隐瞒了。

靳磊看住她又问:“看你出嫁排场,必是殷实之家,怎么说无处可去?”

“回大寨主的话,排场是给人看的排场。父母早亡,兄嫂无义,别无亲人的女儿家,身若浮萍,伤心之事,何须多提?”

“场面做足,定是与你家门当户对。不回娘家,也可去做大户夫人。”

“沦落山寨,再送上门去,如此新娘,哪个夫家敢要?”

“靳某自然替姑娘向夫婿解释你确是清白女子。”

“恕不敬,谁会相信一个山贼的话?更甚者,众口可铄金,三人便成虎,清白之身蒙上不白之冤,生亦委屈,死亦不甘,寨主何忍为之?”

“难道不念夫妻之情?”

“越是大户人家,越是规矩比人大,情势比人强。纵有情义,一人之言,岂能堵悠悠之口?”

一问一答,到了这里,靳磊竟觉得无言以对,只因她说的都是事实。

靳磊想到了什么似的,忽的利眸一瞠,又问:“新娘上轿,自是喜事,却又因何手持利剪?”

潋滟仍保持着平稳甜软的语调,从容答曰:“此去夫家,必经太行,素知此地并不太平,女子势以死而守身。”

此言一出,不免让众人生出些怜惜和敬佩来。

靳磊也不例外,心想着:“苦命女子,走投无路……其实留下她也无不可……”

“一顶花轿,一袭嫁衣,算是水儿吃住在此的报酬。一介女流,所求不多,吃穿用度皆是有限,这笔买卖,大寨主已经赚了。”潋滟低垂的小脸上微露笑意,如一名老成的猎人,娓娓而言。

身在江南首富、主营绸缎绣品起家的林府多年,从现代穿越而来的水潋滟虽称不上擅绣,但眼光却是一流的。她知道光那件嫁衣就不止一百两银子。

有便宜,还怕没人占么?水潋滟看得太多,也似乎是看得透彻极了。她从靳磊脸上看不出留下的希望,于是不得不转换策略。

可靳磊本已和缓下来的脸色,突兀的转向古怪:“你……跟我做买卖?”

潋滟眸心幽幽,再兴起一种微妙的变化,笑得更暖更甜,声音更添娇柔:“难道大当家是怕小女子一个弱质女子留在会给群狼寨带来什么祸患?还是大当家宁愿看着自己手下的兄弟们忍饥受冻,甚至连住处都不能遮风挡雨?”

虽是三言两语,可是,聪慧如潋滟,已多少看出这男人的性子是冷硬得很。又想他是大当家,定然是被人顺着惯了的。此刻据理力争无果,厚利相诱又不成,倒不如激他一激,说不定能打破那份固执。

而她的话对于靳磊,就如一根扎在脊梁的刺。

自打他从义父手中接管了群狼寨,寨中的境遇可谓每况愈下,所谓坐吃山空四个字真是一点都说的没错。

太行山虽是向西出关的必经之路,路经商旅众多,但是,太行一带都崇山峻岭,本就土地贫瘠,再加上能在这大山之中、野兽周围讨生活的人定要有些护身的本事,素来民风彪悍刚猛,故而太行山中山寨越来越多,如今虽号称太行三十六寨,其实远不止这个数字。鸟儿多了,自然要抢虫子吃,再加上群狼寨由前寨主定下了“四不抢”的规矩,也就更是入不敷出了。

“群狼寨里是山贼,不做买卖,更不养闲人!”靳磊面色严峻,咬牙道,“不干活的人,就没饭吃!”他认准了这女子是大家小姐,见她十指纤纤,实在很难相信那双水做一般的小手儿能做她所说的那些针黹烹饪的活计。

“你会做什么?”他反问道,希望她表现出那么一点知难而退,然后他顺理成章的留下她。

只要示个弱嘛!大当家一向吃软不吃硬。口上虽是说得毫无商量的余地,但只要好语相求,只怕没十成,也成了七八分了。勇老三蹭过去,悄声提醒道:“水姑娘……咱们寨主号称黑面刀神,其实最是面冷心热的,你……还是好好说说……”

黑面刀神?

水潋滟忍不住笑了出来。

这绰号是谁取的?黑面刀神,黑面神……可不就是黑面神使刀?若是没那把刀,他就单单是黑面神了!

众人见她忽的发笑,目中带嘲,有些摸不着头脑。靳磊面色只是更冷更黑,心下思索。

这女子,实不简单。才几句话,已转了三种说服自己的方法。他虽是直肠直肚,一向不爱拐弯抹角,可这时被她一激,正刺在心中痛楚,不禁心火盛燃,差点中计。

奈何,若是旁人被她这般故意激怒,只怕会恼羞成怒、思虑不周,让她占去便宜。

可靳磊性子一向是冷漠内敛惯了。虽不屑于耍心机那一套,可毕竟又做了大寨主这些年,心思是极沉稳细腻的。她的口气越是想要激怒他,他反而越发冷静,于是便有所察觉,来了一招隐而不发、静观其变。

咦?竟不说话了……这眼神……

水潋滟面上谦和,实际上在冷静观望。

这男人……可不像外表看起来那般蛮莽……竟是个外表粗悍,内心深沉的人啊……

站在心莲旁边的靳淼,本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此刻见两人都默不作声,抬眼瞧了瞧,便看见靳磊面上表情古怪。

靳磊毕竟是他一个娘胎里来亲大哥,且两人同住群狼寨内朝夕相处了多年,他对其可谓异常了解。

就算他本来尚未察觉什么,此刻靳磊的表情就似给了他一个提示一般,令他对刚才两人的答对略作回想,于是便也有了根靳磊一样的结论——这女子不简单啊!

靳淼唯恐天下不乱地咧嘴一笑,道:“水儿姑娘何不现在就做给大家看看,以平众人之心?”

这二当家的一句话,倒是替自己解了围……

水潋滟听了,给出了一个出乎人们预料的反应。

只见她笑容已收,眸色闪亮,笑得如浮云映水,清浅得很,却有些莫测,若有似无的扫了靳磊一眼。

然后,当着众人的面,水潋滟极缓慢、极郑重的……点了头!

 作者有话要说:看到有之前的读者来看文留言,真是让我很感动呢。一定会继续努力写下去的!

忆两世决意抛过往 图改变无意惹怒火

作者有话要说:给自己加油!慢慢来哦~淡定淡定!呵呵

夕阳在山的那一边发出柔和温暖的光芒,染红了天,也染红了云,于是天成了一面金光闪闪的古铜镜,云成了飘舞扬扬的红纱巾。

天边一行雁,清鸣如泣,向南而去,渐远到目不可及。地上黄叶堆积,如厚密织毯,在傍晚的余晖下,光彩扑朔。山坡上碧草已枯,山风过处,如层层波浪涌来。

秋意已浓,勾起思绪一重又一重。

忽的,仿佛又看见爸爸下班回来,她和妹妹总是故意端来不加糖的清咖啡。爸爸明明识破了,却还装不知道似的,一口喝下去,苦得把脸皱成一团,惹得她和妹妹笑做一团。爸爸会扑过来,哈姐妹俩痒痒,然后妹妹总是笑得最大声,然后第一个就投降了,替继续顽抗的她加油鼓劲,站在沙发上跳来跳去。妈妈总是温柔的把眼睛笑得弯弯的,然后亲自下厨做爸爸最喜欢的日式咖喱饭。姐妹俩一定会装作乖巧的一起进厨房帮忙,可也一定会在妈妈切苹果的时候蹭过去偷吃,让妈妈切了五个大富士苹果才算够煮咖喱的了。等咖喱饭上了桌,姐妹两个一个叫太辣,一个叫不够辣,妈妈只是笑笑的,因为知道,那其实正好是爸爸的口味呢。

忽的,仿佛又看见爹爹在夕阳中背着鱼叉鱼篓归来。每逢捕了大鱼,总会大嗓门的叫阿娘出来瞧。阿娘每次都是眼睛瞪得老大,脸上笑起来,口里却道:“你嚷什么啊!这鱼哪里算大啊!”爹爹嚷着要做红烧鱼下酒。阿娘老是不肯,收拾得干干净净的,挂在廊下等着鱼贩来买去。爹爹嘴里抱怨,却从不动那大鱼。阿娘则是从鱼篓里挑两条算大的,红烧了,又给爹爹温上两杯黄酒,再把其余的小鱼儿做成一锅汤。爹爹喝了酒,脸就红红的,迎着火烧云,像庙里的关公老爷。而娘一边把窝头泡在鱼汤里喂女儿吃下,又一边跟爹絮絮叨叨的说着家长里短。

水潋滟总记得。前世的爸爸、这世的爹爹,他们都有一双好大好大的手,都能把她抱得好高好高。不同的是一个手上总是带着香烟的味道,而另一个又老是带股腥睲潮潮的味道。而前世的妈妈,这世的阿娘,手都灵巧极了,都会好轻好柔的给她梳头,可前者能插出好美的花,后者则会编鱼篓……

靳磊站在原地,不能动,觉得面前的景象是一副极精美、妙到绝处的画卷。

夕阳、群山和树木美则美矣,却只是昏黄的背景,而画中央,一名女子独坐树下大石上。她的侧影勾勒着金黄色的轮廓,素白单薄的衣裙随风飞舞,婀娜纤细的身段似融化在那一片金红之中,似要幻化而去。有一股轻愁如烟,从洁白眉心无形升腾,拢住周身,无声蔓延在空气里。那双美眸里,蓄着盈盈泪水,如湖水涟漪,而白皙面颊上却是安静又干净,并无泪痕,甚至粉红唇畔还凝着一个柔软至极的微笑……

靳磊觉得自己的心里某处,似被什么紧紧抓住,软而无力,又有什么情绪隐隐发酵,酸涩又甜蜜,一种莫名的冲动如海浪,让他好像有什么是当下就非做不可,头脑酥麻的发热,可却又全身麻木动弹不得!

这样的感觉很陌生也很奇怪。长成少年郎时,面对青梅竹马、日见娇俏的青羽,他也曾耳热心跳过。可是,那是一种最初对异性的好感。谈不上什么刻骨铭心。即使后来,木讷如他,也能从义父口中的暗示中知道,他会是青羽未来的夫婿,寨中兄弟也都私下里把他看做义父未来乘龙快婿。直到义父临终前,他亲口答应了照顾青羽一生一世。一切都是那么的顺理成章,似乎再不会有什么意外。可他的性子就是这般的一丝不苟得有些刻板,对青羽,他仍是保持着男女间该有的分际,从未逾矩。直到青羽缠绵病榻的时候,他们之间才有了第一次牵手、第一次亲吻、第一次关于未来婚姻的明确言语,可那些也全都缘于青羽的主动和他被动的配合。他一直以为,男女间的情事就是那样的。可……现下这血气上涌的冲动又是什么呢?

忽的,林风四起,女子手中一条巾帕,离开指尖,乘风而去。潋滟暮然回首,正瞧见不远处的高大身影,秀目一眨,一滴泪顺着右颊缓缓滑落。

见那滴泪,男人被紧紧抓住的心窝像是一下子放开,一阵情潮随着血液流过四经八脉,全身的毛孔似乎都要呐喊起什么。

她这一回眸,美得让人心疼。枯叶如蝶,围着她翩然起舞,有的掠过她的肩、她的颈,有的滑过她的发梢、鬓边,有的似是为她拭泪般贴着粉颊飞去……

还有她看着他的眼神,让他甘心化作一片枯叶,只要能在她的身边身不由己的起舞一遭。

男人木然的拾起被风带到身前的那块半旧巾帕。才展开一看,心中又是一痛。

帕上绣的乃是一副“江南烟雨图”。烟波千里,曲岸小桥,绿柳舒枝更依依,粉荷胜雨犹婷婷,一叶扁舟贴着水面起伏,撑船的渔夫一身蓑衣,抬手按住头上快被风吹掉了的青竹笠……绣面上无风无雨,但却有处处都是江南的软风细雨。

北地女子其实也刺绣,只是专精之人少些,而且在构图上大开大放了些,用色上明亮却单一,花样也多集中在花草、鸳鸯、福寿字等那些寻常多见的,绝非这等如她人儿这般的精妙而富有巧思。

相较于深秋萧索的群狼寨,那江南的景致美得不像人间……合该这样的人儿,就非得住在那样的地方吧?

这里的风雨是凄风苦雨,这里的山水是穷山恶水,这里的人……粗鲁不文,尤其不适合她……

“……想家么?”好简单的几个字,梗在靳磊喉口,挣扎着才能出口。

“水儿已经没有家了……”两世为人,却都没有父母缘,想来让人无奈至极。她语气淡淡,宛如叹息,却更惹人怜。

“那……想的是人啊?”

潋滟无言,算是默认。

想的是两位因同样的心病而早逝的父亲,还有两位失去丈夫而至痛可怜的母亲……

靳磊想起她之前说过的话:父母早亡,兄嫂无义,别无亲人可以依靠。

若是真的,那还有谁可想?难道……

男人眉头聚拢。难道想的是她那无缘的夫婿?他记得,当初问她难道夫婿会不念夫妻情义。她答的是纵有情义却无可奈何之语。既未否认,便是默认。想来……她与那男人,并非盲婚哑嫁。即便不是郎情妾意、互许终身,可若不是太行山这场意外,也会成为相敬如宾的眷侣。

“……还是决定留下?”语调有些艰涩。

“水儿决心已下,绝无反悔之意。”语音轻缓,语气却坚定。

靳磊将巾帕递上,语气轻如鹅毛:“那就留下……”说完转身离开。转身的刹那,厚薄适中的方唇几不可查的上扬,轮廓分明的面庞顿时柔和起来,显得俊朗绝尘。

可惜,水潋滟没有看到。她只觉得那句留下低哑好听,如古琴沉吟,扣人心弦,夕阳下,高大的身形,坚定的步伐,宽厚的肩膀,竟也令她莫名的安心……

水潋滟一天天的努力适应群狼寨的生活,而自从群狼寨多了个叫水儿的姑娘就变了。真可谓一天一个样,三天就大变样。

那一天,她对大伙儿点了头。人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可是她,简直是令人难以置信,愣是把剩下了那些咸鱼、青菜、豆腐和地瓜、玉米、小米,互相搭配,化作了四道口味不同却皆美味无比的菜肴,外加一个汤、一道点心!

众人从不知道,原来咸鱼头加豆腐菜干也能熬出那样鲜甜浓白的汤头,原来小米和玉米磨粉可以做出那样香酥可口、一层酥夹一层香再夹一层甜的“黄金层层酥”。而咸鱼肉先油炸至肉质松脆再蒸熟补充水份,就如同借尸还魂,剔去过重的咸味成了媲美鲜鱼美味!就连鱼身下一起蒸熟的地瓜片也吸了鱼的汤汁变得格外可口!更让众人赞不绝口的是,她更把菜叶和虾米以及些许炸酥的咸鱼外皮和成内陷,又不顾众人诧异不解的眼神把豆腐捣烂成泥,然后小手灵巧的一转,就在盘中排成一串串浑圆可爱的豆腐丸子,再点上香油和一点儿鱼汤蒸出来,变得如白玉珠儿一般,吃在口里更是外嫩内脆,外头的豆香与里头虾米鱼皮的鲜味萦绕不断啊……

水姑娘做的菜不但好吃,又精致好看,就连她在厨房里优雅的动作如浮云流水般值得欣赏。有了这点认知,水潋滟名正言顺的留了下来,并且霸占了群狼寨一向最受欢迎的地方:厨房!因为厨房里总会有食物咩……嗯哼哼……

之后,水潋滟征求了二当家靳淼的同意,把一天三顿饭安排在卯时初刻、午时二刻和酉正,每顿饭半个时辰,其余时候饭堂则是关闭不开。

而再过几天,那震破耳膜的破锣声再也不复存在,可群狼寨的汉子们却学会了排队!原先那样争先恐后的场面没了,人们发现饭堂一扫之前脏兮兮的感觉,变得窗明几净,饭菜又按人头分配,人人有份,人人有地方坐,更能吃吃聊聊,再也不用担心起晚了或来迟了少许,又或者抢不过别人就得饿肚子了。

这些日子,自打潋滟进了厨房再出来,除了那天山坡上的巧遇,便再没见到大当家的面。他就这样让她留下了?可他甚至没有尝到她做的菜……那是什么理由让他改变了主意?还是她一开始就想错了?他本来就没打算赶她走……

这想法,连水潋滟都觉得自己是异想天开得简直可笑。可是不知怎么的,脑袋清醒,心里却柔柔的升起那么点小小的希望。

黄昏。

“大当家!大当家和二当家回来了!”寨门两边的瞭望哨远远地瞧见山坳里绕出来一个弯弯曲曲的队伍,当头是那杆乌金色大旗上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银白色狼形图案,立刻认了出来,转头向寨内冲众人喊了起来,“都出来吧!大当家回来了!”

众人涌向寨门,七嘴八舌的。

“真是大当家回来了?这么快呀!”

“二当家吃过午饭接了信,带了十来个兄弟却接风呢!准是花轿和喜服凤冠都卖了好价钱吧!”

“这回,是不是咱们又有粮食了?”

没一会儿,在翘首期盼下,队伍进了寨门,众人呼啦啦如潮水围了上来。

“真是粮食!还有白米白面,这么多袋呢?”

“你看这篓鱼,多肥多大啊!”

“喔喔喔……我的大母鸡呦!这屁股后头还有颗蛋呢!嘿嘿!”

“哈哈哈……”“嘿嘿嘿……”“嘻嘻嘻……”笑声此起彼落。

“淼哥,你回来了。”心莲也凑了上来,口里是跟靳淼说话,眼里瞧的却是被众人围着的靳磊。

靳淼暗叹口气,从马车上取了两匹新布,一匹粉红,一匹碧青,递与心莲手中,道:“天寒了,你的衣裳不够,却老想着别人,今年也缝件新冬衣……”

心莲惊喜的把手指贴在布料上流连,道:“这棉布织得又软又密。”才说完,放下手中布料,又从车上翻出一匹藏青色的,笑得甜蜜,自言自语不觉出了声音:“这匹好!大当家一定喜欢!”

靳淼苦笑一下,摸摸鼻子,转头道:“大哥!我把那几头羊和猪都赶到后头圈起来。你把这些布匹帮心莲带到仓房里去吧……”

靳磊没有觉察到弟弟离开时落寞的背影,电一般的目光越过人群,却没有发现那抹娇美的身影。

他跨大步走来,心莲仰起头,双手抱着那匹藏青色的布料,白净的面上闪着光彩,却听靳磊问:“就你一人?”

心莲立刻明白他问的其实是另一人,更知道那另一人是谁,方寸间一阵酸涩,小脸染灰:“水儿姑娘她……”

女子话音一顿,贝齿咬唇,眉间露出几分为难。而就在同时,靳磊发现周围忽然那喧嚣的喜悦一下子消失了。

水儿姑娘四个字就像魔咒,此刻安静得诡异。靳磊扭头,眼神扫过之处,人人敛眉低头,炫书*∪МDtxt网còm像是恨不得化作一根地上最不引人注意的野草。

“她在哪里?”靳磊转回头,声音冷得骇人。

“在……在后山……”心莲匆忙做答。

“后山?”靳磊的声音变得紧绷。

“是……后山的那几座旧木屋……”心莲一口气把答案说出口,偷偷抬眼,去看男人的脸。

又青又黑的……好可怕!

男人发出一声低吼,然后拔腿向后山奔去……

 作者有话要说:给自己加油!慢慢来哦~淡定淡定!呵呵

整山寨潋滟再出招 陷被动靳磊初识情

后山。

才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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