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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缠绵,或者诀别-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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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儿子也没关系,如果你能把感情性质彻底转变,或压抑到零。
没有用是不是?我看着莫漠。她皮肤白皙,面目姣秀,淡妆相宜,青春靓丽,我不相信她心口的伤已经痊愈,当她面对着那个现在叫她做姨或妈的男孩时,她的心,一定,在滴血。
莫漠点头,有的人,像一棵生命力顽强的树,从你看他第一眼那一刻起,就深深扎根在你心里,再拔不去。除非你死。树才会死。她吸一口烟,淡淡说,时间或许可以麻痹痛感,伤痕却永难抚平。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有。莫漠肯定地说,你听过爱到尽头,覆水难收吧?
怎样呢?
接受他啦。两个人不真正在一起,就算知道彼此都非完人,也没有机会发现对方的弱点和缺点,不知道各自的弱点和缺点是不是能互相包容。只有真正在一起了,才会看清一个人,一段情,是否值得你生死相许,一生相守。没准日久生厌,寿终正寝,也是好的。她把烟头探进飘着蜡烛的水晶杯里熄灭,把烟蒂递到我面前,雪白的烟蒂,褛出一颗红色的心。
这是什么?我好奇。
她笑笑,撕开烟蒂,说穿了平平无奇,不过是一截红色的过滤棉,上面一截褛空成心形的白色过滤棉。
很多人都是这样的,远观,很美,很炫目,撕开包装,凑近一瞧,也就那么回事。她声音低下去,一个字一个字说,其—实—真—正—的—痛—是—从—来—都—没—有—得—到—过—从—来—都—没—有—机—会—看—清—过。
我不行。我做不到。我怕。
怕受伤怕陷进去是不是?她淡淡一笑,狠狠啜一口咖啡,神情回复正常,对于感情,你得失心太重,才会拿不起来,也放不下。如果上天能给我一次机会,赐我一段如意缘,即使我会为情而死,我也毫不犹豫。真正爱进去的人,是不会有惧意的。
没有结果也会爱?他走了,你一个人痛苦一生也会爱?
总比满腔遗憾满怀怅恨好。舍,才能得。
舍什么?得什么?
一段感情,你总得付出。付出的,就是舍掉的。至于得,最终留在你心里的,就是结果。哪怕仅仅是一份回忆,一道伤痕。莫漠自嘲的笑笑,不跟你说了,好像老僧问禅一样,故作深奥,怪恶心的。你自己想吧。这种事,不是听人劝吃饱饭那么简单。我还不是一样。
我拉住她手,你过得好吗?
莫漠淡淡道,耳鬓厮磨,日久生情。
你爱他吗?
我很感激他。在我最彷徨无助的时候收留了我,包容我,宠爱我,让我有一个港湾停靠休憩。而且,作为男人他还是很成功很优秀的,有很多方面令我钦佩。她轻轻叹息道,其实,他找我才是亏大了,他完全可以找一个更好的。
你难道不好?
我永远给不了他所给予我的——一切。
可是你又说你爱他。
她抽出第三根烟。烟雾氤氲中她的眼眸有几分迷茫,爱和爱是不一样的。有的爱像酒,好酒,一口喝下,一醉千年。有的爱像水,清水,寡淡无味,润物无声。有的爱刻骨铭心,有的只是聊以□。虽然清水更能滋润身心,但如果是个单选题,大多数人都会要酒。
那么,你幸福吗?
莫漠看着我,渺然微笑,幸福与否,全看你怎样定义怎样理解,如果你认为平平淡淡就是生活的真谛,那么,我现在很幸福。
我看着她,无法肯定她的心情究竟如何,她的平静后面,似乎蕴含着更大的波澜。她招手叫来侍者,说,我们来点酒吧。
江南阴睛不定的寂寞午后,落地窗外面的世界,繁华喧嚣。热闹都是别人的。我们彼此凝望,心有灵犀,这世上还有这么一个人可以相伴喝酒,该知足了。
酒醉醒来多了一只猫
莫漠,你真好。我爱你。
我也爱血玛丽。
你说那是刚进城的乡下人才喝的酒,都市丽人该喝海上芝兰或翡冷翠之夜,可是我喜欢,就是喜欢血玛丽。淡淡的涩,刺目的红,嗜血一样。
莫漠,你说我为什么不能只爱你单爱你专心一意Only You呢。
莫漠,我们在一起好不好你忘了他我也忘了他像多年前你拉我看的那部《堕落天使》里面黎明送给李嘉欣的那枚硬币放出的“忘记他”到今天我还记得那首曲子的弦律有时会在酒店弹给客人听。
莫漠,是不是一个人进到你心里就永远也抹不去像一粒沙然后岁月更迭在心脏的瓣膜里变成一颗珍珠。
莫漠,我想我妈妈我真的好想我妈妈我好羡慕你好羡慕你们任何一个有妈妈的人受了委屈受了伤可以赖在妈妈身边怀里哭泣舔伤。
莫漠,我该怎么办。我爱他。想他。喜欢他。没有结果没有希望我还是一样迫切渴望得到他。
莫漠,如果血玛丽是《海的女儿》里那杯女巫的药,该多好,得不到他的爱,我就变成海上的泡沫,消失在清晨第一缕阳光下,再也没有痛苦。
莫漠,你痛苦吗你快乐吗你懂我吗你知道吗?
莫漠,对不起我却直到现在才真正明了你曾经的感受和绝望。
莫漠,我爱你。只爱你。我们在一起吧。好好在一起。谁也不会伤害谁。
莫漠,我头好疼。身子好疼。皮肤好疼。骨头好疼。周身上下四肢百赅都好疼。莫漠。我疼。
莫漠,是你在抱我吗?是你在轻轻抚摸我吗?你的怀抱原来如此温暖如此温厚如此温柔。莫漠,抱我紧一些吧。让我在你的怀抱里永不醒来。
血玛丽。女巫的药。第一缕阳光。海上消失的泡沫。
医院里惨白的灯光。血染的纸巾。杜冷丁。白蛋白。母亲血肉模糊面目全非的脸。青紫的头皮。无穷无尽没完没了永无止歇的疼。
妈妈。妈妈。
再也没有回应的呼唤。
旖旖醒醒旖旖!
有人叫我,摇我肩膀。凉毛巾敷在额头。
旖旖醒醒旖旖!
我睁开眼睛。
是安谙。
又是他。
我不是跟莫漠一起吗?
自己怎么回来的记得啵?安谙用毛巾一下一下抹我的脸,像个无奈的老祖母一样低声嘟囔。
怎么我哭了吗还是流的汗?满眼满脸,脖子上耳窝里都是。我拿过他手里的毛巾,自己擦脸。
梦到什么了又哭又喊的?他问,很关切地看着我。
那么是泪水了。
梦到什么了?如此涕泗横流。我看着他,发呆,不语。全然想不起刚刚还沉醉其中的梦境。
他摸摸我脸颊,哎,喝了假酒啦?怎么不说话?
我躲开。
莫漠呢?
回家给老公做饭去了,把你送回来就走了。
现在几点?我看一眼窗外,夜色正浓。
快三点半了。他递给我一杯水,你又发烧了,是不是一直没吃药?他摊开手掌在我面前,掌心上一粒退烧药,两粒消炎药,把药吃了。
我不想吃,又一想没道理做张做势虐待自己,拈起药片,放进嘴里,喝水,吞下。
你到底怎么了?不去上课不去打工又不回家,跑出去喝哪门子酒。也不给我打个电话,我很担心你你知不知道?
是吗?我飘忽地笑。不用照镜子也看得见嘴角卷起的嘲讽和怀疑。
莫漠说他喜欢我。真的吗?我应该问问他。
他是我第一个喜欢的男孩子。即使不可能,我也渴望得到答案,确知他对我的感情。至少是一种安慰。
我看着他,险险就冲口而出了,一件柔软温暖的东西忽然压上脚背。
是一只猫。居然是一只猫!
我吓得大叫。手足无措。想把那东西远远踢到一边,却不敢稍动一下。
喂,一只猫而已,有那么夸张吗?他拎着猫脖颈上的皮,把它抱在臂弯里,右手一下一下自头到尾温柔抚摸。我看清那是一只不大不小的土猫,浅黄底,棕黄纹,有点老虎的意思,琥珀色的圆眼睛瞪着我,目光灼灼。
来,旎旎,这是姐姐,认识一下。他握住猫的右前爪向我挥舞。
你从哪弄来的这东西?我向床里缩了缩。
嗨,有点礼貌好不好,它是我们家的新成员呐。我在宠物领养网站上看到它的征母广告,昨天从它寄母那领回来的。
猫也有继母?
是暂时寄养它的母亲。
可既然是“我们家”,你弄它回来之前总该征求一下我的意见吧?
我想给你一个惊喜嘛,谁晓得你这么大一个人居然会怕丁点小的一只猫。真是匪夷所思!他把猫高高举起,跟它噌了噌鼻尖,还亲了一个嘴。
看得我眼睛都直了。
狗你怕不怕?
长毛的我都怕。
那你也怕我喽?他嘻皮笑脸地说,我也长毛了。伸出右手食指,对着自己从上到下一通乱指。
我是说哺乳动物。
你有没有常识啊!人也是哺乳动物啊,也有毛啊,喏,睫毛、腿毛、腋毛……不都是毛。
不跟你说了,总之我不同意养这东西。我害怕。从小到大我压根就没见过真正的猫,对它一点概念都没有。而且吃喝拉撒谁伺候?我可没有时间。
我伺候。他抱孩子似的抱着猫,坐在床头,哎,有点同情心好不好?它很可怜的。出生没多久就给人遗弃了,一直在外面流浪,餐风露宿,朝不保夕,给它寄母带回家时,已经奄奄一息了。现在我们给它一个家,一份关爱,让它短短的一生再不受颠沛流离之苦,不是很有意义吗?他低头看着小东西,很动感情地说,其实它要求并不多,一个可以避风雨的屋檐,每天两顿饱饭,一块可以蜷起身子睡觉的小毛毯,偶尔主人拉拉它的手,拍拍它的头,就是很幸福的生活了。这对你很难吗?他抬眼看我,那种清澈的眼神,足以动摇我所有的信念和意志。何况,只是一只猫,还谈不上什么信念和意志,没那么严重。
它会咬我吗?
会啊,如果它喜欢你,它会轻轻噙住你手指,含在嘴里,不使力地咬你几下,告诉你它对你的信任和依赖。他把一根手指凑到猫嘴边,小东西果然张开嘴,伸出粉红色的小舌头,舔几下,咬一咬,再舔几下,再咬一咬。他得意地看着我,要不要试试?
我摇头说,我得先适应一段时间。
要摸摸它吗?
不。我斩钉截铁地说。
没关系,姐姐会喜欢你的。他揪揪猫耳朵,好像它能听懂似的跟它说。
这东西……唔,公的还是母的?
你怎么能这么问呢?他不满地说,你应该问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
我又气又笑,那,好吧,它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
本来呢,是男孩子,不过它寄母为了方便别人领养,给它做了绝育手术,所以,它现在是东方不败,既不是男孩子也不是女孩子。
做了什么?绝育手术?怎么做?那不是很残忍!?我诧异的一迭连声问。
那怎么会是残忍?如果猫猫们能生育,很难说一年生几次一次生几胎,那么多小猫猫,你怎么处置?都留下来,还是送人?卖掉或者遗弃?总之都不妥当。而且闹猫时,女猫叫声凄厉,男猫到处遗尿,很不招人待见,也是很多家庭抛弃它们的原因。所以给猫猫做绝育手术其实是一种很“猫道”的选择,既然我们没有能力安得广厦千万间,大辟天下土猫尽欢颜,至少我们可以一心一意照顾好它这一个,保证给它一生的幸福。至于绝育手术嘛,男猫猫摘掉□,女猫猫切除卵巢子宫,正规兽医院都能做,安全可靠无毒副作用。他像个动物保护人士似的侃侃道来。
反正它们没有反抗能力,你们想怎样就怎样,还能编排出一大套理由,冠冕堂皇理直气壮的。我颇不以为然。突然想起,你刚才说,它叫什么来着?
旎旎。旖旎如画的旎。好听吧?他一脸坏笑地看着我,像极了此刻在他怀里一边舔爪子一边打呼噜的猫。
干嘛叫这个名字?我不同意。
你不要这么大声嘛,会吵到邻居的。我跟你讲,这个名字很好啊,顺口又顺耳,虽然跟你的名字有点相近,但毕竟不是叫旖旖啊。
那干脆叫安安,平安的安,也是顺口又顺耳,虽然跟你的名字有点相近,但毕竟也不是叫安谙啊。
不行,我抱它回来后一直叫它旎旎,它已经认同这个名字了,再换别的名字,它会不知所应的,不如这样,我让它跟我姓安,这你该平衡了吧。
我简直哭笑不得,一只猫嘛,随便叫什么咪咪花花就好了,这可好,有名有姓,搞得跟人似的,又不是你孩子。
谁说不是?他很认真地说,我就是拿它当小孩子来养呢。你知道啵,猫的智力相当于一个四岁孩子呢。你跟它说话,它都懂的。他笑一下,当然,你不要跟它说什么形而上的问题。他凑近我,笑,哎,我们就当它是我们的孩子好啵?我是爸爸,你是妈妈。
有毛病啊你!我推他一把,认真翻一个白眼给他,谁跟你养一只猫作孩子。
那不如我们养一个真的孩子,我是爸爸,你是妈妈。他笑得愈加灿烂。
去去去,去死啦你!我又羞又气,用力打了一下他肩膀,静夜里,那一巴掌格外脆亮。
事实上,我羞恼的真正原因是,他的话,让我着实心里一动。我不由自主地想,如果我们真的在一起,组一个家庭,生一个小孩,洗衣做饭夜夜相伴,会是怎样一种情景。
也未必就一定没有结果没有希望吧?
嗳,你困吗?他挨着我肩膀靠坐床头,把旎旎放在他那一边,小东西老老实实贴着他,蜷成一团,呼呼酣睡。大伯昨天来电话,让我们今天去他家吃粽子,大伯母还再三叮嘱让你一定要去。
干嘛吃粽子?
端午节啊,你端午节都不吃粽子吗?
我春节还不吃饺子呢,中秋也不吃月饼。没那么多讲究。
他耸耸肩,去嘛,反正今天周六,你在家呆着也是呆着,旎旎来缠你怎办?你不是怕它吗。
我上午关门睡觉,下午去打工。
去吧去吧,别让大伯母失望。他们老俩口,孩子不在身边,难得热闹。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像个大人。
你们南方人也真讲究,过个端午节还非得吃什么粽子,插不插茱萸啊?
拜托那是重阳节,端午节是薰艾蒿。他胳膊绕过来,抱一下我肩膀,嘴巴凑很近地说,你要是不困,我们就不睡了,待会天亮,我带你去一家很有特色的早点铺吃早点,然后赶火车去嘉兴,我记得有一趟到上海的普快,好像六点左右始发,在嘉兴有一站,总之中午之前能赶回来。
去嘉兴干嘛?我奇怪地问。
买粽子啊,嘉兴五芳斋的粽子很好吃的,我答应大伯,不用他们费事裹了,我买了带去。
五芳斋杭州也有啊,何必一定跑到嘉兴去买?
正宗嘛。有诚意嘛。嗳别说那么多了你去还是不去?
我转头看他。他脸上是满满的希望和祈盼,孩子一样固执天真,让我一下子溃不成军。我拒绝不了他。无论他跟我说什么,只要他还用这种表情对我,我就会软下来,言听计从。
好吧。只是你一直都没睡吗?
是啊。没关系,我常常几天几夜连续作战,丝毫不影响状况。
还是年轻啊。我轻叹一声,我就不行了,熬一点第二天就会受不了。老喽。
去,少装老!他轻拍一下我脑门,你才多大!要不,你睡一会?到点了我喊你。
算了。我摇摇头。天快亮了。我想跟他说说话。我昨天几点回来的?
五点多吧。进门就睡了。睡得人事不省。像只猪一样。他手搭在我肩膀上,鬼兮兮地笑,我吃你豆腐你也一点不知道吧?
算了吧。我白他一眼,推开他手,就你?一个小屁孩儿。我放一百二十个心。
他嘻嘻笑道,那不如我们以后一起睡,既然你这么信任我。
好啊。我玩笑着说。
他笑容一敛,不过我跟你讲,现在的孩子都很早熟,我十五岁就交女朋友了。我第一个女朋友比我还早,我都不知道我是她的第几恋。所以你不要盲目相信我,会吃亏的。
我嘘他一下,嗐,你那种恋,也就一起上下学拉拉手逃课看个电影什么的吧,顶多算青春萌动罢了。何况,我这么老,有什么值得你惦记的。
现在姐弟恋很流行啊,你看人家王菲谢霆锋差十一岁还好了那么久。
后来还不是窜出来一个什么芝。
张柏芝。可是毕竟他们曾经深爱过啊。而且现在的李亚鹏也比王菲小,所以你看,姐弟恋也是可以修成正果地!
我转头盯着他,想问你跟我说这些是不是也喜欢我想跟我谈姐弟恋呢,话到口边却变成了,喂,咱换个话题好不好,说这些,无不无聊啊。
即使那句话可以用一种调侃的语调玩笑着说出,我还是没有勇气。
他一笑,轻声说,为什么这么相信我?
我尽量以一种玩笑的口气说,我在你面前脱衣服你都没反应,我还有什么好担心的。我像拍娃娃似的拍拍他脸,故作轻松道,你是纯纯小男生,姐姐对你很信任的哦。
他拨开我的手,用上海话嘟哝了一句什么,我没听懂,也没追问。
这一刻,我想得很明白。即使我们彼此中意又怎样。我不能陪他玩,不想□情游戏。我要承诺,要结果,要答案,要尽可能远的永远。这些,都不是他能够给我的。这些,对他而言,也言之太早。
我想起莫漠曾经说过的话,男人和女人,拉手之后是亲吻,亲吻之后是抚摸,把持不住就上床。这个年代,不可能有男孩子肯陪你柏拉图发乎情止乎礼。想玩精神恋爱,想要追求纯度,暗恋加□好了。
我斟不破,看不透,拿不起来,放不下。我太知道我自己。真心喜欢反而是一种负担和负累。如果他要我,我是不行的。
那一瞥……
又是那一瞥。
那永难忘记永难释然的一瞥。
我不想不要不允许自己喜欢的男孩最终露出那丑陋无比的一部分。在我面前。
我转头看他。他目光盯着一处不知名的角落,若有所思,似乎没觉察到我在凝神望他。侧影清秀。
我心里一阵抽痛。这个男孩子,真的是我真心喜欢的啊。像人们常说的宿债孽缘,碰上了,就爱上了。从此所有,情不自禁,身不由己。说不清,道不明。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此狗非彼狗
窗外天光渐亮。
我告诉自己,什么都不要说。就这样默默脉脉,相伴到什么时候,就是什么时候。一切随缘。
四点半了。安谙说,你去洗脸吧。一会就走。
我下床,洗漱,梳完头发回到房间,他还躺在我床上,旎旎贴着他睡得风生水起。我从衣柜里拿出要换的衣服,看他一眼,他看回我,抱起猫,下床,走出我房间。
清晨五点钟的杭州,似佳人出浴,洁净怡人,温润动人。空气中弥漫淡淡花草香味。坐计程车到火车站的路上,我把车窗摇下来,贪婪吸吮。原有的一点疲惫,从嘴里呼出,随风消逝。
他把车窗摇上,扳过我身子靠他坐好,这样吹风会着凉的,你病还没全好。
吹面不寒杨柳风。
嘿,还竟然还会背唐诗。他很意外地说,我以为你只知道哆来咪和数理化呢。
废话。没上过中学啊?语文课本里就有。
他很不屑的自鼻孔里嗤一声,我从来不听语文课。
我没理他,把头仰在椅背上,看路边花木葱茏,轻声说,你知道吗?在我家乡,清明过后,小草才会冒芽儿,藏在枯草丛里,含羞带怯的,得弯下身子,仔细查找,才能在地皮上找到零星一点点绿意。青草长出来后,桃花开,杨树狗狗披上红装,迎春花也开了,冬天才真的过去,春天正式登场。接着杏花,梨花,樱桃花,丁香花,渐次开放。最后是蔷薇花和杜鹃花。也就是这个时节了。北方的春天来得迟,来得慢,抽丝剥茧一样,有条不紊。杏花不会开在桃花前面,丁香花不会落在杜鹃后面。没有百花齐放的景象,可是一个时间有一个时间的花,次序分明,总有得看。
我很少跟人说起我的家乡,那个对于南方人而言的极北苦寒之地,那个深藏于心无时或忘却不敢轻易提及的美丽冰城,那个我永远都不想再回去的伤心地。可是这个江南温柔和煦的美丽清晨,我想跟人说一说我的梦中家园。
每年春天,我都特别开心。楼前楼后的院子里,那些盛开的花朵,总让我有新生的感觉。漫长的冬天终于熬过去了,零下二十几度的寒冷也熬过去了,不用穿厚厚笨笨的棉衣棉裤了,不用把脑袋捂得只剩一双眼睛了。生命像土壤深处的草根,抽出新芽,长出嫩叶。像那些花儿一样,慢慢苏醒,灿烂盛开。我转头对安谙笑笑,你不会明白,那种庆幸自己又挺过一个冬天没被冻死的欣喜。
安谙吐了吐舌头,零下二十几度?干脆冬眠算了。
最冷的时候,大概要零下三十六、七度。那种寒冷彻骨的绝望,使我们那儿的每一个人都知道一句话……
安谙笑出来,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
我点点头,窗外风景正好。
你想家吗?他问。
哪里还有家让我想啊。
再没一个亲人了吗?
没了。
他把胳膊绕过来,揽住我肩膀。我没有挣脱,而是把头倚在他肩上。心里那块最脆弱柔嫩的地方在一下一下隐隐抽痛。有人说,那块地方叫心尖。心痛的此时此刻,就借他肩膀靠一下吧。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我再看,给安谙说,你女朋友好可怜,你一定要好好对人家喔。
安谙笑,一定的一定的,我们下个月就结婚了。
我狠狠掐他一把,他吃痛大叫,你前天当我爸妈面亲口答应的,想赖不成?
我笑,任他胡说。司机说恭喜恭喜啊一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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