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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缠绵,或者诀别-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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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咬住嘴唇,一瞬间转过无数念头。

信得过他吗?

信得过的。可是,他会怎么想我,如果我借他半张床半条被?

信不过我?他再问。

我摇头。

那还犹豫什么?春宵苦短,良辰易逝,既然信得过我就快点去睡嘛。不怕明天有黑眼圈?

我抬眼看他,你还有被子吗?借我一下,我……

没有。他不等我说完就打断我,我只有一条被子。

那,算了,我不睡了。谢谢你。

咦?!我们又不是没同床共枕过,左不过梅开二度嘛,你怕什么?

那不一样。我嘟起嘴争辨,那天是你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擅自睡到我床上,属于非法入境,可现在,万一你认为我借着一个看似堂皇的理由主动睡到你床上……

嗳,你没毛病吧?他又好气又好笑地打断我说,大家都是革命同志,遇到困难互相帮助一下,你哪来那么多顾虑?所谓心底无私天地宽,除非你自己有杂念,动机不纯,对我有非份之想,才会底气不足,自觉心虚。他再凑近些,老实交待吧,你是不是想把我怎么样?别客气,尽管放马过来就是。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大小通吃,来者不拒。

懒得跟你说。我推开他。他像橡皮筋一样迅速弹回来,距我不过5厘米。

卫生间里旎旎大声在叫,一下一下挠门。他说,来,先帮我给旎旎洗屁屁。不由分说把我又拉进卫生间。

他把旎旎放在我手里,让我把小孩撒尿一样抱着它,他用宠物专用沐浴液给它洗屁屁和四只脚爪,再用温水冲净。旎旎喵喵叫着,很不乐意的样子,却并不挣扎。

真不嫌烦啊你!我看着安谙,好象很不耐地说。他正用一条贝蒂猫的毛巾给旎旎擦屁屁和脚,动作轻柔,神色温柔,一脸的爱怜横溢,看得我感动之外,甚至有几分羡慕。

平生愿,愿作乐中筝。得近玉人纤手子,砑罗裙上放娇声。

而我此刻,最想作一只猫。被他关爱被他呵护。

你以后一定是个又温柔又体贴的好丈夫,好父亲。

干嘛以后?我现在也可以是。他抬眼凝视我,要不要试试?

好啊。回头我到大一找个漂亮学妹介绍给你,实际考察一下。我尽量轻松地笑。

哈,你真损,怕菜不好又想吃,找人做验菜官,你慈禧啊你?他把毛巾举到我眼皮底下晃了晃,这条是给旎旎专用的,我不在家时,可别拿错了。

错就错呗,顶多拿你的,不会用我的。

你坏吧就!他笑,你们先回房,我把猫沙盆清理一下。

我奇道,这么晚了,你要出去挖沙子?

嗐,宠物专卖店有卖专用猫沙的。而且也不需要总换,这种猫沙有吸附凝结作用……他把猫沙盆抬到我面前,用一只淡粉色小铲子拨拉给我看,看,一遇到猫猫的便便,猫沙就凝成小沙团了。用这个猫沙铲把小便团铲出去就好了,还没有异味,很方便的。他打开洗手台下面放洗衣盆洗衣板的储物柜,里面一只容量颇大的编织袋占满仅剩的空间,我不在时,别忘了清理猫沙,每天两次,不然猫猫会拒绝大小便的。猫沙用差不多时,要记得换新猫沙。

我说,哎哎哎,你什么意思?不是说好了你伺候吗?怎么,想推给我啊?

他笑一下,我不是怕万一我有个三长两短,旎旎没人管怎办?事先托一下孤,心里有底,死了也没牵挂。

笑容僵在我脸上,他的话如同砰然鸣爆的炸弹,硝烟过后,余音回绕耳畔,像钢琴最低音La,重浊沉闷,久久连绵,全身的血液也好象一瞬间从脚底流出体外,我抱着旎旎,浑身发抖。

我想起我姑婆给我算的命。

我是一个不祥的人,克父克母克身边的每一个人,独独自己硬整整支楞楞的好。

他忽然没来由说这样的一句话,难道,是一种预兆?

我一声不哼拽住他手就往地上按,他说干嘛干嘛?

我不说话,固执地用力向下拉他的手。他一边追问一边弯腰顺着我劲把手按在地上。我掰开他手掌,在地上拍了一下,又一下,再一下。

跟我说,童言无忌,大吉大利。小时候,我每每说了什么母亲认为不妥的话,母亲都会抓着我手在地上拍三下,说三遍“童言无忌大吉大利”。

他笑,不是吧?你这么迷信!

我急道,你跟我说呀,你快跟我说呀!

他摇头,太可笑了。我不。

我大声喊道,你快点说呀!泪水冲进眼眶,心里是实实在在触摸得到的惶恐。我几乎是哀求的口气,安谙,听话,快点说。

他不再嘻皮笑脸,狐疑地看我,轻声说,你怎么了?

我忍住眼泪,你别管。你快说。

他耸耸肩,故意卷起舌头囫囵说,童言无忌,大吉大利。

连说三遍!

他做一个被吓到的表情,吐吐舌头,又说两遍。

我稍稍安下心,抬手抹一把眼睛。

泪水挤得眼眶酸且胀。

他极惊诧,不过一句玩笑而已,有那么严重吗?

我把手蜷在猫肚皮下,那儿很温暖,很柔软,我冰冷僵硬的手,正需要它的体温和心跳藉以安慰。你不懂!有些话,不能乱说的。不是迷信。命运有时很不可理喻……

你担心我?他问,声音很低,很温柔,掩不住几分兴奋。

我没否认,下巴埋进旎旎丰密的颈毛,头发散下来,遮住脸颊,他看不见,一滴滴泪水从我眼中涌出,跌落地面。

站在他房间中央,我抱着猫,四下里打量,这么久了,正经进来瞧一瞧,看一看,这是第一次。

他房间很整洁。床是床,椅是椅,该放什么放什么,看不见随手乱搭的衣物,也没有四处乱扔的纸张。写字桌上笔记本电脑、彩喷打印机、扫描仪、护眼灯、笔筒、纸巾盒、水杯、记事薄、书,摆得满满当当,但井然有序。

床单、被罩、枕套全部是白色,不是乳白,不是医院里那种发黄晦暗的霉白,不是令人望而却步的雪白,是清水漂洗出的纯棉制品的本白,透透亮亮,亲切洁净,看一眼就好想躺上去那种感觉。

房间里有股香草味道暗暗浮动,温馨而含蓄。我说你用香水?

他指指床上方墙壁上一只很大的红缎手绣香包。

我想起我房间里东一下西一下的衣物,到处都是的书本笔记破纸片儿,现在还好些,他搬进来之前洗净的内衣裤来不及收起懒得收起常常就搭在椅背上……

不晓得他自己家里卧室是不是也这样干净整洁。

他说,你坐啊。

我自嘲道,你这儿这么干净,我都有些儿手足无措了。

他笑一下,从我怀里抱走猫,放在床上,小东西很自觉地在床角找好位置,转几个圈,选一个它认为最舒服的姿势卧倒。

他拉我坐在床上,你看人家旎旎多不见外,你也不要客气哦。啊,你手真凉!是不是很冷?他合掌握住我手,握得很紧。

我不冷,可是我的手很冰,即使在他温暖的掌中,也暖不过来。

他用商量的口气毋庸置疑地说,盖上被子吧!

我不动,还没想好怎么办,顺从还是拒绝,他已脱掉我拖鞋,搬起我腿,半抱着把我放在床里,抖开他干净温暖的被,盖在我身上。被子上他的气息扑面袭来,我所有的矜持,不攻自溃。

许久,我们谁都没有说话。

他躺在我身边,双手搭在胸口。被子里我们僵着身体,相隔一厘米,不远,但是距离。我的长发散在枕上。他的长发覆住我发梢。床头灯幽幽亮着。耳边是旎旎的呼噜声。我不敢侧一下头,他也没有看我一眼。我们像两条并列平行的直线,也有点像旧时入了洞房才见第一面的新婚夫妻,拘谨,而局促。

许久,他两只脚慢慢贴过来,说,你脚好凉,没挨一块儿我也能觉到。

他的脚很暖。他的手也很暖。他身体从上到下都很暖。用他的话说,没挨一块儿,也能感觉得到,那热,一波一波,从他身上发散出来,热得灼人。或许,这就叫血气方刚吧。

我不动,任他右脚覆住我脚背,左脚翻转,脚掌一下一下摩挲我脚心。我像一根棒冰,被他的体温,自下而上,一层一层融化,化成冰水,然后沸腾。

旖旖,我想听听你的故事,讲给我听好不好?过一会儿他说。我不是有窥私癖,我只是想知道,刚刚你为什么那么紧张那么恐慌。

我想起他那句玩笑话,又是浑身一抖。他察觉到,说,冷吗?将被子提到我下颏掖紧,右臂支起身子,左手搂住我肩膀,左臂,轻轻搭在我胸口上。不带任何欲望的,仅仅是搭在那儿。

我叹一口气,记忆里的一幕缓缓拉开。

高一时,我变完声,母亲请了一位在东北三省都很有名的声乐老师教我。那个老师很喜欢我,说我嗓音可塑性强,有潜质,力劝我考音乐学院。如果不是后来他出了事,我想,我即使没被他说服,也会屈服于母亲和他的联合紧攻去报考音乐学院。

可是,他死了,在距我高考还有半年的时候。

死得很突然,很意外。

头一天我还去他家上课,他给我弹他新写的曲子,一首很好听的慢板。我听完问他能不能给我抄一份,他拍拍手里的谱子,说,送你吧,我们师生一场,算是留个纪念。又从琴凳下找出一本曲谱递给我,说,里面都是我写的小曲子,平日只做自娱自乐,从没给外人听过,就都给了你吧。我说那怎么行?我拿回去抄完再还您好了。他说,不用不用。你是我最看重的学生,能教到你,是我晚年最快乐欣慰的事,可惜,不能看到你以后如何发展。这些,就当是一份小礼物,送给你,作为我对你的祝福。我当时觉得他很怪,尽说一些没头没脑的话,但也没在意。第二天晚上,我练完琴,做了一套模拟试题,觉得该休息一下,便抄起他送我的谱子。那会儿是十点四十五分,我记得很清楚。我抄到第二首小夜曲时,电话响,母亲去接。她拿起话筒前小声嘟哝道这么晚了,会是谁?

我停下来,睁大眼睛看天花板,那天晚上的情景历历在目。

回忆让我胆战心寒。

被子里很暖,我却咬不住牙齿,无法停止它们上下交战。寒战一阵一阵掠过身体。我又听见那种头发根儿乍起来的声音了。

安谙说你怎么了?还冷吗?搭在我胸口的手伸进被子,握住我贴在大腿左侧的手。另一侧的我的右手不由自己跟过来,他张开手掌,将它们齐齐紧握。

那一刻,我和母亲谁都不知道是谁打来的电话,更想不到电话那端的人会报告一个什么样的讯息。可是不知为什么,看着母亲拿起话筒的手,我全身的汗毛忽然一下子都竖起来了,鸡皮疙瘩也起来了,头皮一炸一炸的发麻,听得见发根儿乍起来的声音,细碎窸窣,象是把一张质地坚厚的纸一条一条慢慢撕碎。

然后,母亲告诉我,我的声乐老师去世了。

想象得到吗?他其实什么病都没有,只是午饭后用一根象牙耳勺挖耳朵,不知碰到耳朵里什么地方,还是触动了哪根神经,“唉呀”叫一声,倒下就死了。到现在,医生也给不出一个很好的解释和回答。

后来,一个晚上,我上完自习回到宿舍,同屋告诉我母亲打过好几遍电话,正说着,电话响,母亲又来电话找我,毫无来由的跟我说起她这些年存了多少钱,存折收在哪,密码是多少。

那时她还没有发现病情。我根本,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母亲会永远离开我。

一个星期后,母亲最好的朋友,一位姓郑的阿姨,打电话告诉我,母亲住院了,最后确诊是肺癌晚期。

而在我接这两个电话之前,每一次,在我走向话机,拿起听筒的瞬间,我全身就会突然地起一层鸡皮疙瘩,汗毛倒竖,头皮发麻。

一种很奇怪的心理和生理上的双重反应。

让人莫名惊惧,毛骨悚然。

再后来,我才明白,那种反应,叫预感。

所以你害怕听那样一句玩笑?

是,我害怕!我害怕听那种没头没脑毫无来由的话,害怕听过之后,不知哪一天,发生什么事,让我再次体会“一语成谶”的含义。

我抬眼看他,他的眼睛,黑,亮,且深,瞬也不瞬凝视我。就是这样一双眼睛,像一口潭,默默吸引我,隐隐召唤我,望得久些,心底会油然生出一股想一头跳下去扎进去的冲动。

我想说,安谙,别离开我,别离开我,永远别离开我。

我想把手抽出来,抚一抚他年轻俊秀的脸颊。

我想全部彻底地偎进他温暖怀抱。

可我只是望着他,望完又望,欲诉无言。

他去了北京

旖旖,我已到北京。刚和朋友吃完饭。你吃了吗?冰箱里有新煲的桂圆莲子羹,如果空腹,记得热热再吃。

旖旖,别忘记喂猫。我回去时它如果瘦了,我不放过你。

还有,清理猫沙。

还有,不准用错毛巾!

旖旖,我买了一件很可爱的小东西,准备回去送你。

旖旖,怎么不给我回Email?

实验室里我一封一封点开未读邮件,都是安谙发来的。

youyouwoxin,他的用户名。

什么意思?

他去北京了,跟一家出版社商谈新书出版事宜。

他去北京那天,莫漠老公也刚好从西宁回来。

早上我出门时,他和莫漠都还没起。

晚上回到家里,已经只剩我自己,和一只猫。

他留了一张字条,上面是一个电子信箱名和密码。是给我申请的邮箱。

qingqingziqin。

qingqingziqin?

又是什么意思?

轻轻紫襟吗?

下午,又有一封新邮件,还是安谙。

旖旖,你在干嘛?有没有想我?

我从头数尾再从尾数到头,一共十一个字。

他的邮件寥寥数语。却让我无比温暖。

电脑桌旁的花瓶里又有新鲜玫瑰,娇艳嫩黄,滚着露滴。

对我却毫无意义。

我一遍遍看他一封封简短的信,想他敲下这些字时的神情,思念如潮,却不想作答。

之前的那晚,我,他,还有莫漠,去龙翔大排档宵夜,既是给他饯行,也算是送别莫漠回家。

我们喝了一些酒,那种店家自酿的糯米酒。我很喜欢吃杯底沉淀的糯米粒,有一股子发酵后的馊味儿,略酸,甜软,挺怪的味道。我用小匙把三只杯底的糯米粒一勺勺舀上来,一小口一小口吃。安谙说,你怎么比南方人还南方人?南方人都不大吃这东西。我淡淡一笑,没有告诉他我的外婆是南方人,在她还在世时,每年都会酿甜酒酿给我母亲吃。有了我后,我的母亲也会每年都酿甜酒酿给我吃。现在我的母亲不在了,我却可以从这些醪糟里回忆那些过往的童年滋味。

他在和莫漠玩猜拳游戏。猜五次,三胜为赢,赢家向输家提五个问题,输家必须据实回答。

安谙一直输一直输,输到后来咬牙切齿对天发誓不赢一把绝不罢休。

他不知道,莫漠人送绰号“百变神拳”,无论剪刀石头布还是别的什么玩法,只要是猜拳,从没输过。特别神奇。

莫漠的问题很尖锐。

第一个问题,是不是处男?

这个疯丫头,什么都敢问,张口就来,我坐在一边,都不好意思听。

安谙回答也很干脆,不是。

第一次失身几岁?

十七。

最后一次失身何时?

半年前。

事实女友有几个?

三个。

有没找过小姐?

没。

第一轮问题完毕。安谙面色不改。莫漠神采飞扬。倒是我,颇觉如坐针毡。我说,莫漠,咱问一些别的好吧?莫漠眉飞色舞的说,这多有趣啊!挖出人心深处的秘密,有一种偷窥的快感。我撇嘴,你怎知道他说的都是真话?安谙立马手按胸口凑趣儿,我以上帝的名义发誓,我今天所说的每一句话,都真实可信,绝无欺瞒。

我白他一眼,这人,还来劲儿了。

第二轮问题。

喜欢什么类型的女孩?

安谙瞟我一眼,程旖旖这样的。

莫漠很响的吹了一个口哨,太响了,看足球都够用。邻座纷纷侧目看我们。

我瞪完莫漠瞪安谙。

他一脸无辜表情,我发过誓要说真话的。

为什么喜欢?

需要理由吗?

莫漠摆出扑克脸,有没搞错?是我问你!犯规,罚酒一杯。

安谙吐吐舌头,倒满糯米酒一饮而尽。

女人什么时候最好看?

娇怯羞红。

女人什么时候最可爱?

他不再看我,一本正经说,第一次见面就跟人家分角必争算餐费。

莫漠耸耸肩膀,一脸不得要领。我埋头剥螺蛳,看见双手在分明地抖。

女人什么品质最可贵?

真实、不矫情。

第三轮问题。

理想?

我不做梦。

心愿?

跟喜欢的人在一起。

在一起干什么?

你说呢?

哎哎哎,又犯规,罚酒三杯。

安谙二话不说连喝三杯。

莫漠转转眼珠,女人哪个部位最美?

好看的女人哪都好看,难看的女人哪都难看。

哪种女人最惹厌?

装腔作势。

莫漠点点头,又皱皱眉头,转眼看我,哎,你想问什么?我帮你问。我想不出什么好问的了。安谙说,那不行,她又没玩。莫漠苦起脸,你不晓得,总是我问人家,我都问腻了。怎么就没人能赢我呵?

安谙腾一下站起来,很夸张地说,哗,你再说!你再说!你再说我跟你急!

我和莫漠哈哈大笑,一齐拉他坐下,莫漠笑得气都喘不过来,一边咳嗽一边说,嗳,你行不行呵?!

安谙看着我,她一直这么厉害?

我笑说,她有特异功能。

莫漠笑,不是不是,是我概率学得特别好。

安谙说,旖旖,咱俩玩好不好?就一次。

我说,我才不跟你玩,万一你又输,我可想不出什么问题问你。

安谙不服道,凭什么万一我又输?我就不会赢一把!

莫漠怂恿我,跟他玩一次!跟他玩一次!凑嘴到我耳边极小声极小声说,石头,石头,剪刀,石头,布。

我忍住笑,握起拳头对他说,好吧,就一次。

结果,他又输了。

我想了一会,问,你做过的事情中哪件事情最有意义最无悔?

离开学校。

想不想继续念书?比如上大学。

不想。

以后呢?

我不想以后。

什么事情最令你骄傲?

救你一命。

我瞪他。

他做一个“本来嘛”的表情。

什么时光最值得回忆?

与你相伴。

电话铃响。

已是夜深。

我跑到客厅接电话,一边手忙脚乱往身上披睡衣。安谙没搬进来之前,我常常不穿衣服几个房间乱晃,现在,即使他不在家,我也不敢再像以前那样。屋子里到处都是他的气息,他的身影,好象墙壁都长了眼睛能给他摄影似的。

我看一下来电显示,区号010。哪位?我忍住兴奋,平静地问。

那边不说话,听得见轻轻的呼吸声。

不说话我挂线啦。我说。

还是不说话。

我笑,是你,对不对?

我是谁?电话里一个拿腔做调的声音问。

猪!

你才是!那边笑。果然是安谙。还没睡吗?

给你吵醒了。

旎旎呢?

在你床上。

你呢?

什么我呢?

有没有趁我不在跑到我床上偷闻我被子上的味道?

你再胡说八道我挂啦。我警告。

他沉默一下,很认真地说,旖旖,我想你。

我用力控制语气,嘻笑道,我也想你啊。你煲的桂圆莲子羹吃完了,我还想吃,只有等你回来啰!

旖旖,我想跟你在一起。他说这话时,嗓音盘旋在喉咙口,哑哑的,沙沙的,像古琴的低音弦,厚重缠绵。

我深吸一口气,慢慢吐出来不让他听到,淡淡说,你回来我们不就在一起了吗?

他笑,颇无奈的,你真不明白还是装傻?

“在一起”这三个字难道还有别的解释?我答。

那天吃完宵夜回来,莫漠在卫生间洗澡,我倚在阳台门上。安谙坐在沙发里,用药棉花擦拭茶几上的蝴蝶兰。你……爱你以前那些女朋友吗?我问。

开始时,很喜欢。他没抬头,又撕下一块药棉。

后来呢?

相处以后发现不合适,就分开了。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感觉一下子就没有了,再处下去大家都不开心,不如分手。

可是,你突然走掉,她们不会受伤吗?

不会吧。感情的事勉强不来,这个道理谁都明白。

她们多大?

两个跟我同岁,一个比我小一岁。

我虽然猜到,听他一说,还是有点骇然。现在的孩子,真是早熟!

还有什么要问的?他扔掉药棉,眯眼看一会蝴蝶兰青艳欲滴的阔叶,头仰在沙发背上,双手抱肩盯住我,一副答记者问的架式。

我犹豫一下,到底忍不住问出来,她——们,呃,都跟你好过吗?

你意思是不是指上床?他笑笑,抬手抚摸下巴,满是戏谑和研究地审视我。

我的确是指这个,可他这样反问回来,却让我张口结舌,无以为对,只恨不能从他耳朵里掏出刚刚那句话塞回嘴里。

两个人在一起,感情到了,气氛有了,彼此又都清楚自己在做什么,那件事就会像瓜熟蒂落一样很自然的发生。他起身走到我面前,双手扶住我肩膀,咄咄逼视我,无论怎样,这是两厢情愿的,谁也勉强不了谁。

我推开他,可是,你们,毕竟好过!你这叫始乱终弃。

他一脸“不知怎么说才好”的表情望住我,缓缓道,上帝之所以仁慈,是他从不让我们预知未来,所以我们才会满怀希望坚持不懈。想想看,如果我们能预见到前景如何,我们还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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