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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缠绵,或者诀别-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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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上力道略略加重,掌心热度透肤浸骨漫及全身,我开始轻轻颤抖,颤抖中我继续抵抗自己愈来愈软弱的意志。他又用嘴唇轻轻摩吻我耳廓。一边低声呢喃,好不好,旖旖?我只是想抱着你睡。我说过,在我还没想好怎么对你之前,不会碰你。难道你信不过?
之前某晚的并榻而眠浮现脑际,那是安谙还没去哈尔滨之前,莫漠也还没有离婚,旎旎刚来,尚没生过病,我和安谙也没互道过心意。那夜也是莫漠占了我的床,我夜深无眠一个人躲到卫生间看安谙的书。那时我刚知道安谙是个作家。那时世界年纪还小,尚无如此动荡。
他在卫生间笑说如果有一天他不在,让我好好照顾旎旎,不过一句玩话,却令我惊悚异常,我执他手掌于地轻拍,念兹在兹让他随我三遍言道:大吉大利,童言无忌。又幼稚又乖张。尔后我随他回房。在他的床上,我给他讲了我一直以来至深恐怖的,我的莫名预感。讲时我手脚冰凉,他轻拥我在怀,温暖脚掌轻轻摩挲我冰凉腿足,我同样冰凉的手缩在他手心,那么温暖那么温暖,渐渐融化我冰冻。
那一夜的后来,没有发生我害怕的任何情节,他像一名不懂人事的小丈夫搂着年长于他的童养媳,只有关爱,没有情/欲之企图。言说过后,他一下一下拍着我,那是自我懂事后连我母亲都不曾给予我的温柔。我在他的温柔抚慰中沉沉睡去。意识将离未离之际,一个吻,轻落于,我眉心。
他不会知道,那一夜在他怀中的沉沉深睡自此成为我寒凉生命中最温暖的梦境。其后他去北京,去哈尔滨,去其他我不知名的所在,分别的每一个夜晚,我唯有仰赖对那夜的回忆,方可辗转成眠。而此种回忆,只一夜就好,再多,我怕我难以承受,终将陷溺。
而陷溺,我又如何可以陷溺?
安谙,谢谢你予以我如此耐心。也请原谅,我的不能陷溺。
或许亦非不能,而是不敢。
舍不得那身后的温暖怀抱,好想就此沦陷,不管不问不想明天我在哪里他又在哪里,这一生我遇到他爱了他交给他又如何,却终是于万般不舍中轻轻挣开他,道,不可以。不是信不过你,而是我怕就此成瘾,再也挣不脱你温暖的怀抱。那样千山暮雪,没有你,我都不再是我自己。所以,不可以。
彼时他失落的眼神历历如在镜前,此时只得我自己,怅然向镜中凝望。
入机场前一刻,我对他道,别进去了。师兄们都在。
他沉默片刻,也不坚持,只拉我入怀,不顾莫漠正坐在后座,轻轻吻吻我的唇,极低声音在我耳边道,终有一日,我会要了你,那样,走到哪你都是我的女人。
初遇妖孽男
身后厕室忽然响起冲水声,同一时刻有水声激荡的厕室门无声推开,一名女子翩然走出,在我身旁水喉从容洗手,我自镜中怔忡望她,原来里面还有人,我竟不知。
镜中女子容颜姣好,一头长发漫卷如波,精致妆容一丝不苟,眼皮上一抹亮紫眼影,让我想起动画片《喜羊羊与灰太狼》中的红太狼,那个享老公无尽荣宠的幸福母狼,也涂一样颜色眼影,妩媚夺目。
女子淡淡扫我一眼,目中一闪而过睥睨的骄傲。自LV手包中捻一管唇膏出来,自左而右,淡淡涂抹。我想起来,她是这间公司人事部的文员,我们初来公司时,是她接待安排的我们。只是这么晚,人事部,她又有什么工作要滞留在此?
看她样子似乎根本没想跟我说话招呼,也是,我们不过来此暂留调试,不算这家公司员工,她自没必要多理我。但出于礼貌,我又想起了她是谁,视线又于镜中交汇,无论怎样,还是招呼一下吧。我记得她姓叶,遂在镜中对她淡笑点头,叶姐这么晚还没走啊。废话一句。大概步入职场废话总是免不了的罢。
她微微颔首,没说话。我也不再客套,缓步走出卫生间。
乘电梯下到一楼大厅,三名师兄已等得颇不耐烦,见我出来,高声叫:“程旖旖,这么慢!”
我亦不耐回嘴:“怎么一点耐心也没有!”
晃眼见大厅长沙发懒懒歪坐一人,粉色衬衫白色长裤,额角一绺碎发斜掩,一张妖孽般秀美的脸,竟比很多女子还要好看。我微微一怔,这是谁?这么晚坐在这里在等谁?叶姐男朋友?
妖孽男见我看他,亦回望我,长睫毛下一双好看得不像话的眼眸转眄流辉,带着一抹探究一抹兴味将我上下打量,好令人不爽的眼神。我面无表情自他身边走过,终是忍不住在心下叹,男人长得这样美,真是罪过啊罪过。
公司给我们四人租了附近民宅作宿舍,三名师兄住一所两室一厅单元,马师兄睡一间屋,陆师兄睡一间屋,宋师兄睡客厅。三人抓阄而定,倒也公平。我住他们同层隔壁单室小单元,进门就是厨房,厨房两边各是卫生间和卧房,只得二十几平。麻雀虽小,倒也五脏俱全。如果不去吃宵夜,走几步就回去了,三名师兄却非吵着要去吃大排档,那大排档离公司颇有一段距离,我们第一次加班的晚上项目部经理曾带我们去过。
站在路边等计程车的工夫,一辆保时捷敞篷小跑不紧不慢自身前开过,附驾驶位子坐着叶姐,双臂挂着司机脖颈,恨不得整个身子都贴在司机身上。原来这么冰冷的人也有她豪放热情的一面。
车过时分,开车男子侧头睇了我一眼,妖孽般精致秀媚的脸,果然他是叶姐的男朋友。这就难怪她这么精怪骄傲了。能找到开保时捷跑车的男朋友已很不易,何况又好看得如此惨绝人寰。
我们四人行注目礼默默相送直至那敞篷小跑在下一个路口转弯不见,马师兄道,“那不是人事部的叶……叶蓝吗?”宋师兄道,“然也。”陆师兄撇嘴,“怪不得那么骄傲。我前天在电梯里看见她跟她打招呼,她都不理的。原来傍到富家子。”
宋师兄反驳,“你怎么知道一定是富家子?现在有很多年轻富豪的。像我们这些死读书的毕业出去往往遇到的老板比我们还小很多,学历亦不如我们高,可是成功、有钱。所以有时候读书多真的未必是好事,年纪一大把才开始做事,想想都凄凉。”
陆马二人齐瞪他,“那你还继续念这破文凭做什么?辍学创业去呀!成功了别忘提携一下旧同学,赞助点钱银也供我们拚一拚。”三人斗嘴不休直到坐进计程车。
大排档例牌吵嚷不堪,这么夜了,依然人声鼎沸,四下桌子坐满人。看来不论在哪,大排档永远是城市居民过夜生活的一种选择,从杭州到广州哪儿都一样。而广州人似乎尤爱夜间出动。
好不容易找位子坐定,马师兄要了鲜虾肠粉,宋师兄要了牛腩肠粉,陆师兄要了锦卤云吞,想想又要了一份鱼蛋粉面。马师兄见陆师兄要两份,道:“要这么多,吃得完吗你?”陆师兄道:“我胃口大,不够吃好不好!”转头问我,“程旖旖,你吃什么?”我看看周边食客的盘中餐,没什么想吃的,一转头见菜牌上有双皮奶,“就来一份双皮奶吧。”
陆师兄又叫了叉烧、皮皮虾和脱骨凤爪,还有冰啤酒。他们仨酒量都不怎样,思量半天也只要了两瓶。我想想,道,“三瓶吧,我也喝一点。”马师兄笑,“哈哈,早听说程旖旖小同鞋酒量甚豪,我们可陪不起,你要你自己喝。”
冰啤酒落下肚,自喉至胃一阵抽搐,太冰了。可是那涩苦滋味,明明那般涩那般苦,却让人感觉如是舒爽。我想我老时大概会成为一名嗜酒的老女子。
如是吃喝到半夜,马师兄半杯啤酒下肚已醉意微醺,搂住宋师兄脖颈大发牢骚骂公司老板不是人,逼我们天天加班到深夜,晚饭也不好好管,尽买些垃圾盒饭来敷衍,要多难吃有难吃当我们全是猪。安导也好讨厌本来他跟女朋友定好假期要去桂林玩,却被派了这苦差事。女朋友不高兴不说,偏还这样累。我听着他抱怨,想起安谙也曾如此跟我期待,说好一等我放假,他就带我四处玩。
思念如潮涌来,来到广州这半月,我无时无刻不在想念他,工作时,洗澡时,躺在陌生城市陌生房间陌生床上无眠时,他的脸他的笑他身上淡淡好闻的味道,无时无刻,无时无刻不令我深深想念。或许是酒精作用,马师兄这几句抱怨,仿佛催化剂,将我深深压抑的思念愈加勾动起来,又有一分委屈无奈在其中,我一向没空闲,这一个难熬假期尚没过去,下一个假期更遥遥无期,更不知道,在下一个假期,我和安谙,是否还能在一起……
摸出手机,平时这个时候安谙早就发来无数信息,怎么今天这样静?及至看到手机黑黑的屏幕,我才知道,没电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手机竟然没电了。
开机后的温存
这手机是我临来广州前跟安谙在家乐福涌金店买的。一直没有手机,想这次来到这么远的地方,住的地方不知道有没有电话,工作时间用公司电话方不方便,就买了这只手机。诺基亚尚存市面最老一款,1200,直板,黑白机,家乐福手机专柜标价220元。
买的时候安谙一直在耳边碎碎念,拜托小姐,咱换一款好不好?至少买个彩屏带照相功能的啊!你拿这破电话,人家看了不知道以为我多小气呢,竟给老婆拿这种老古董手机!喏,你要是怕花钱,这款2600 classic怎么样?也不太贵,才540……
一旁莫漠掩嘴笑,安谙你别管她了。她你还不知道?能花五分绝不花一毛的主儿!今天能来买手机已很不错了。这么多年,我跟她说过多少次买只手机买只手机,方便联络,她都不听。你还是省省口水吧。
可是好丑啊这款手机好丑啊,一个女孩子怎么拿得出手!安谙还不甘心,继续念,除了打电话接短信什么功能都没有,连彩信都接不了。怎么用?!
我回头瞪他,怎么不能用!便宜的东西总是简单的,简单的东西才能恒久。我只要接接电话发发信息,要那么多功能干吗?白花钱!
最后到底拗不过我,买了这只手机。付钱时我按住安谙欲掏钱包的手,这么便宜你就别抢单了。多跌份儿。
气得安谙白眼直翻痛心疾首,这么便宜的手机你还不让我买,传出去我也不要做人了,自杀谢世算了。
终究争不过他,到底让他付了款。
再也坐不下去,我起身对三位师兄道:“你们走不走?不走我自己走了。”扔下一张五十块钱的钞票,转身就走。迫不及待。身后三位师兄嘟嘟哝哝,陆师兄道,“这么急……等下回去再算好啦。”我们四人从来都是AA制。
一路揪心地赶回宿舍,恨不得回程中坐的计程车是F1,即使四个车轮不在一条线,飚起来非我所能承受,又如何!
怎么就这样笨,手机没电了也不知道。
安谙若发来信息我这么久都没回,不知他会急成什么样。
充电器插头刚插入手机充电口,就忙不迭摁下开机键。屏幕亮起不过半分钟,一条一条短信接踵而至。一条一条。全是安谙。
“红太狼,你在干吗?还在工作吗?今天要加班吗?”他管我叫红太狼。因为他想做灰太狼。那个搞怪谐趣总也抓不到小羊总挨老婆打还一心一意爱老婆的极品老公灰太狼。他对我说,这是他的理想。
“我今天带旎旎去打了猫三联。打针时小家伙一直哀哀叫,打完针我带它回家,它自己坐一边,好久不理我。红太狼,要是你在该多好。要是你在,你就会抱着它,它就不会气这么久。”
“为了安抚旎旎受伤的小心灵,我下午到宠物商店给它买了一只猫爬架。1。9米高。耗时半小时组装好,摆在客厅,哗,好壮观。旎旎上窜下跳喜欢得不得了。而我在考虑要不要再领养一只小猫猫。如是雄伟猫爬架,只旎旎一只猫,未免太孤单。”
“红太狼,你吃晚饭了吗?我还没吃呢。明明很饿,却什么都不想吃。看着没有你的屋子,我突然明白,为什么我不在时,你会瘦这么多。原来一个人,真的是懒得吃饭滴。=…=”
“红太狼,我买了你最爱吃的杨梅,广州有卖这么好吃的杨梅吗?余姚的杨梅嗳。唔,不吃饭吃点杨梅也好。唔,真好吃!你想不想吃?想吃的话张嘴,来,我喂你。”
“我在看你照片呢,你惟一的一张照片。记不记得,那时你做美腿小姐,我去看车展时拍的。没想到,竟然认识了你。人生真是好奇妙,处处有惊喜。”
“红太狼,等你回来,我一定要多给你拍点照片,也好以后你再出门,我想你时有得看。”
“啊,一个人好无聊。要是莫漠在就好了,我们可以聊聊你。:(”
“红太狼,那个什么破系统你们加快点干。不要让我等这么久,我会憔悴至让你心疼滴,就像,我心疼你。”
“咦,红太狼你怎么不乖不回话?”
“原来你电话关机了。没电了吗?红太狼,快点充电快点开手机,我想你。”
……
一条一条短信,都在诉说着他的想念。我一条一条短信翻看,不知什么时候,无声垂下了眼泪。
安谙,如此分别之际,我再一次深深明白,对你的思念与爱恋,竟是如此铭心蚀骨。
安谙,我归心似箭啊安谙,我想你啊安谙。
手机铃声叮叮响起,屏幕上“安谙”两字闪闪跃起。原谅我如此自私悭吝,便是一个称谓,我也不肯轻易许你。你问我为什么手机通迅簿里我是你的红太狼而你却不是我的灰太狼。【全本小说下载】}www。fsktxt。com安谙,对不起,我爱你,正是因为我如此爱你,才如此这般珍重踌躇,珍重踌躇到不知到底该如何对你,称谓你,爱你。
电话里传来安谙温柔轻唤,旖旖。
我拼命压住哽咽,半晌应道,我是。
傻囡囡,我当然知道是你。他轻笑,我怎么会不知道是你。即使你不说话,即使我此刻见不到你,我也感觉得到是你。
安谙……手机刚刚,没电了。
我知道啊。你没回信息,我打过去才知道。短信里不是已说了吗?
……
旖旖,你哭了吗?傻囡囡,别哭呵。我最怕你哭的,你知道。
……
晚饭吃了吗?
你还没吃吗?
嗯。吃不下。
得吃啊。
学你啦。
别学我,我不乖。你乖。
嗯,好吧。一会吃一点。
安谙,这里的菜一点不好吃。我有点想吃你做的菜了。
嗯,等你回来,我天天做给你吃。把你喂成个小胖子,好不好?
那你也要胖一点,不然我怕你会嫌弃我。
旖旖,我永远不会嫌弃你,即使有一天你老了,即使有一天我们不再在一起,我也不会嫌弃你……也不会是因为嫌弃你。
……
旖旖,等你回来,我带你出去玩,好好补回分开的这些时日。
……
旖旖,这样子分开的感觉一点都不好。让我觉得,自己好像一个留守丈夫。老婆出去挣钱,我在家里带孩子。
我终于笑出来,笑得滚下一串眼泪,怎么会,你一向比我挣得多。而且,哪里有孩子。
旎旎啊,旎旎就是我们的孩子。你自己不也跟旎旎说我是爸爸嘛!不过你要是觉得猫猫不能算孩子,等你回来,我们可以生一个。
你又胡说!
旖旖,答应我,回来后不再这么拚,不再去打工,让我养你。你不知道,我醋意其实很大滴,你每天出去弹琴给那些俗人听,我都不爽的。旖旖,我还从来没听过你弹琴,等你回来,你不要再弹给别人听,只弹给我一人,好不好?
这不是他第一次对我说我养你。这亦不是我们第一次分开这么远这么久,可是这一次,我不再想坚持,这一次,我对着电话那边的他说,好,我不再弹琴给那些俗人听。只弹给你。
年轻的嘴唇总是容易轻易地许下承诺,着急地吐诉衷肠,那些美好闪亮的句子,往往不知是欺骗了自己,还是谋杀了他人。或许直到此刻我还是不相信安谙给我的承诺。可我自己的,我信,我能够做到。
互道晚安后放下电话,我进到卫生间,打开淋浴器洗掉一天疲惫与汗尘。莲蓬头洒下断续水流,广州夜深时水压总是这样,若断若续若有若无似我坚持的力气,断续水流中,我洗头,洗脸,再按一些浴液在浴棉上,缓缓揉搓出丰盈泡沫四下擦拭,当手抚擦到那隐秘之处时,我发现又有晶莹液体缠绵指尖。这已不是第一次。
每当,每当我想起安谙,想起他的怀抱,想起他的轻吻,我的身体就会流出这样晶莹透明的液体。没经验不代表没常识,我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我的身体不说谎。它自有它的方式和主张。悖离了头脑与意志,它诚诚实实在诉说,它对安谙的渴望与想念。
壮观的猫爬架
还是不精准!
程序改了一次又一次,每一次的结果都令人沮丧。临近午时,我颓然倒在椅中,身旁马陆宋三位师兄也是满脸疲惫与不耐。或许是太累,人在累时总是容易焦虑疑惑,第一次,我为我的选择产生怀疑,这一直以来的坚持,坚持反叛母亲的意志,坚持选择这样一个与音乐毫不相干的专业,从本科到研究生,我甚至还想再念博士,到底对是不对?明明是倾几年之力做出来的成果,在浙大环资学院实验室里历经无数次实验,明明已没问题,为什么临到最后测试,却突如其来这许多问题?
办公室外脚步错乱,马师兄看一眼表,“开午饭了。去吃饭先!”
宋师兄点开MSN,“你们先去。我女朋友可能有给我留言。我看一眼再去。”
陆师兄怪眼乱翻,“小样儿,还是不累。要不我们去吃饭,你再把程序修一遍。”
宋师兄抓起桌上一叠A4纸向陆师兄用力抛去,狠声道,“没人性!”疲惫之下,一向温和的宋师兄也难免显出急躁。
陆师兄怪笑着逃开,出门前不忘加一句,“谁破坏环境谁承担后果!”不愧是学环工的。
宋师兄看我一眼,“走啦程旖旖。不饿吗?”
我慢吞吞起身,终又坐倒,懒懒道,“你们去吧。我不吃了。”
昨晚没睡好。洗过澡半天睡不着,想给安谙发信息,想了又想终是忍住。却辗转半夜,到天朦朦亮才浅浅睡去。
事实上,我在很早之前就已知道自己性格中的缺陷,我对人缺乏毫不保留的主动热心,每当有人欲向我靠近时,第一反应我总是想后退,后退并逃离。如果安谙不是以这样一种被派遣被安置的状态毋庸置疑无可推诿地进入到我的生活里,如果他跟别的男生一样,于某个时刻见到我遂动了念头追求我,那么无论他以怎样一种方式追我、靠近我,最终且惟一的结果只能是我的仓惶逃离,不留一点念想与余地。
或许,或许是童年时的孤寂吧,或许是母亲的强势,又或许从小到大生命中最亲近的人我只有母亲再无其他,单一狭窄的圈子,造成了我这样的性格。明明很爱很思念,却因由这性格的欠缺,而一味退缩,躲藏,以为这样就可以不受到伤害,或少受一些伤害。尽管未必就不明白,伤害若要来时,无论以怎样一种姿势,都躲逃不开。
来广州这许多时候,安谙某日对我说,旖旖,你有没发现,从来都是我主动发信息、打电话、写邮件、MSN留言给你,而你从无一次主动。我不相信你不想我。可你怎么有如此坚韧的意志?坚韧到把自己压抑得近乎泯灭人性。为什么你从来都不会释放一下自己?旖旖,你常常令我束手无策,同时心怀恐惧,我怕我有一天稍有放手,你就会像一只断线的风筝,再也不为我所牵系。旖旖,为什么你会是如此的你?说时不无怨念,忿忿又无奈,我却惟有讪讪苦笑,避而不答。
没法子,我没法子改变自己,在爱情与男人面前,即使面对的不是安谙,我也一定如此。安谙,对不起。对不起我无法做到像你,像你那样主动,那样坚定,一直牵着我的手,毫不迟疑向前走。但丁说,既然我只能用迈向天堂之歌来呼唤你,就让我们在天堂相遇。如果有一天你累了,你倦了,你不想再向前行进了,我惟一能做的,也只能像但丁那样,在心底默默呼唤你,而不会牵绊纠缠你。
生而如此,我没法子改变。
安谙,对不起。
我只有沉默。在沉默中等待,等待未来可能遭遇的一切。或好或坏。
及至宋师兄看完MSN——并无他女朋友的留言——怏怏而去后,我才打开MSN。
直到分别,我才告诉安谙我的MSN。安谙气得直骂我藏得好深。他没想到我也会有MSN。他以为我与所有现代通讯方式都绝缘。连邮箱都为我申请好。而其实我是有邮箱的。有邮箱也有MSN。只是几乎从不用。也少有人知道。
我说我很少上,每天在实验室忙都忙不过来,晚上回家你都在家,你不在时我也想不到用这个,而且你也没说过你有MSN啊,所以一直没告诉过你。安谙问那这次去广州就不怕忙得没时间了。我说发信息费劲打电话费钱,有事这里留言给我,又快又省钱。招安谙再次狠狠鄙视。
安谙的名字黑着。我记起他昨晚说今天约了几个朋友出去,“否则真要闷死了!”,他如是说。却还是有一条他的留言:宝贝,看邮件。
打开邮箱,果有一封他的邮件,静静卧在未读邮件箱里。我点开。
寥寥几字他说道:看看咱家旎旎的猫爬架!
我点开附件,一张清晰度很高的相片缓缓打开:熟悉的客厅,熟悉的沙发,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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