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孕娘子:五夫寻香-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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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挪到我的名下……?”添香的惊愕不亚于见到外星人,忙把那份合同从他手里夺回来,仔仔细细的重新看,西北、洛阳、徐州、常州等等,看不出任何联系的地方都有房产、商铺,甚至还有港口码头也有产业,这可真不是一笔小数目。

她脸上的震惊程度愈发的放大,他利用陆烨亭与澹台潇的双重身份,从权从利的为自己积累下了如此巨额的财富,并且划在了她的名下,她记得那个时候他们才初识,他如何就决定这样做了?

“你……为何?”添香怔愣的抬头,想问的太多,一时却不知如何开口了。

澹台潇只无所谓的一笑,道:“都是身外物,得了总没有丢出去的道理,久而久之越积越多,只这些黄白之物多了避免不了招人眼,当时在西北正赶上有人在查我,我又恰巧碰到你,这不就是老天的安排吗?”他黑的不见底的眸子深深的看着她。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感觉他漆黑的眸子里存有戏谑的光,不由的脸一热,垂下眼,佯装看那份合同书,澹台潇没再说什么,静默的四周却越发的让她脸红心跳,添香偷偷吸了一口气,稍显结巴的道:“那……那你现在拿出来是……?”

“我想动用这份产业,不知娘子意下如何?”澹台潇眼里确有戏谑之光,且在一点点放大。

添香腾的站起身,背过去,嗔道:“你动你的,关我什么事?”

笑意快溢出眸子的男人忍俊不禁的失笑道:“那也得娘子签字画押同意才行啊!”

终究是抵不住脸皮厚的,添香只觉得脸都要烧起来了,澹台潇却还随着她动而动,就立在她身侧,在她的余光里闪烁着一双戏谑中带着欢愉的眸子,她一躲开,那双眸子便又如影随形,实在躲不过去了,添香咬咬牙猛的抬起头来,鼓起两腮气道:“笑什么?不就签字吗?我现在就签!”说着她就要拿笔签名。

澹台潇只是无声的笑,扭过头自然而然的端起桌上的凉茶,倒进砚台里一点,一手挡住肥大的袖口,一只手拿起墨碇优雅的磨起墨来。

所谓的红袖添香也就是如此吧。

刚想沾墨的添香,笔就顿在他手边,沾也不是,不沾也不是,突然觉得自己在他面前做什么都这么‘艰难’,咬着唇瓣僵楞了半晌,直到澹台潇停下手,笑语欢颜的道:“写吧。”

看他立立整整的站好,她这才把笔沉下,沾墨,小心翼翼的在一份同意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马添香。

似乎很久没看见这个名字了,她差点忘了自己是姓马的,不姓帛。

原来只有在这个男人面前,她扮演的才是真实的自己。

“怎么了?”澹台潇接过合同书,奇怪的看了她一眼。

添香扯了扯嘴角,笑的有点苦涩,“我差点忘了我其实姓马。”

澹台潇又看了她一眼,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故意打趣道:“幸好你还记得,不然我找谁要去。”他抖动了一下手里的纸片,虽是一脸笑意,眼睛却黑的不见底。

接下来一连几日不见澹台潇再来,今儿又等了一天,傍晚的时候下起雨来,殿外的花枝叶蔓被黄豆大的雨点打的东倒西歪,在雨帘中好似就要被折毁,瑟瑟发抖的就像人对未来不可预见的困难的不安。

添香立在殿门口,凝神看着这场大雨,不觉间雨水氤氲了她的裙裾。

玉云见状上前劝道:“姑娘,雨大,王爷不会来了。”自己是老祖宗的人,自然是与老祖宗一个心思,盼着添香能与维亲王有个好结果,就算不是维亲王,永钧小侯爷也不错啊。

玉云看着添香,脑子胡思乱想起来,随意的顺着添香的视线也向雨雾中看,话音才落,突然隐约见雨中有人,远远的就在梧桐树后冲出来,还没看仔细,那道玄色依然闪进殿前的游廊里,她一愣,好似傻了般的支吾道:“是……好像是……王爷?!”而添香已经确认是澹台潇,这几天等消息等的心都焦了,不管不顾的冲了出去,身后的玉云啊了一声,喊,“伞,姑娘,伞……。”

哪里还顾得上这些,她一钻进游廊,带着一身水汽的澹台潇便快步迎了过来,双手按住她肩头,气急败坏的道:“你怎么跑出来了?多大的雨,若病了可怎么好?”

添香使劲摇摇头,摸了把脸上的雨水,开口就问,“怎么样?有什么消息?”

澹台潇攥了手帕的手臂像是被按下停止开关的器械,硬生生的滞在半空,顿了一下才又抬手温柔的沾拭她脸颊上的水迹,嘴角生硬的扯出一个笑来,低声道:“你猜猜?”

“猜?”添香皱眉,懊恼这种时候还让她猜什么猜,突然心头一动,她倏然两眼放亮,有些不确定的激动道:“是……他放人了?”

“你觉得抓住敌国守将会否放人 ?'…fsktxt'”澹台潇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反问。

添香刚才搭建起的支柱又轰然倒塌,神色一黯,抑制不住哆嗦嘴角,无声的摇头。

他也不忍心见她如此伤神,放下手,按住她的双肩,俯身压低脸,几乎擦着她的脸颊而过,恍惚间竟好似带走了她丝丝鼻息,就在她耳畔似有若无的低低道:“空城计!”

空城计?添香身子一僵,觉得男人的发撩到自己的颈窝里,细细痒痒的让她局促,好不容易抓住这个词沉下心细想,眸光一闪,她突然扭头,“你是说澹台霁根本就没抓到陆昭?……”话音未散,她却停驻在这一刻。

四周是淅沥沥的雨声,不知从什么时候雨势渐小,东边天际悠悠转晴,亮起一块白来。

女子的唇就擦在男人的下巴上,细软而温润,一动不动还夹着小心翼翼的呼吸,男人也未动,生怕这伏匐在枝头的蝴蝶受了惊吓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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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确实写的费力,不若这样,和大家打个商量,k保证保持更新,急着看的亲可以攒文,k保证这个月结局,k的Q签名就是:九月不结局,割掉小==,所以一定会争取在月底前结局的,大家勿催!

第228章 心之所动

第228章心之所动文/k金女人

男人也未动,生怕这伏匐在枝头的蝴蝶受了惊吓飞走……。。

时间仿佛停止了转动,他们也成了这细雨飘零中一副惬意随笔的点墨画,远远的看过来,似圈定了一个谁也不能打破的只有他们两人的世界。

还是女人先反应过来,打个激灵般的就要扭开头,男人的手倏然抬起,捏住她的下巴,固定着不让她躲避,撩拨心弦的凤眼像海一样让人看不到底,就这样深深的凝望着,目光好像温柔的指肚,一点点的流连在她的五官上,勾勒出一个独一无二的容貌,一遍遍的印在他脑海里。

“能和我说点别的吗?”他嗓子暗哑的低声问。

“说……说什么?”心在狂跳,虽有风夹着细雨扑来,没感觉凉,倒是觉得皮肤的温度在迅速升高,她承认她像个小女孩似的不知所措,想躲开,似乎又不是那么讨厌悻。

澹台潇笑了,眼里嘴角全是无处可藏的笑,搂着她的肩头,摩挲着拍了拍,就在添香迷惑的时候,他突然压下俊颜,在她鼻尖快速的啄了一下,“呀!”女子低呼,澹台潇则像得了天大的便宜似的向一旁跳开,与她一步之遥的望着。

手指摸着唇角,别有韵味的道:“算是褒奖我多日奔波之劳,如今你也可安心跟我走了。”

“你!”添香反应过来,气的指着男人笑的牲畜无害的脸,真不知道是该恼还是该笑好了投。

“也别你你我我的了,咱俩这关系,亲厚着呢。”澹台潇低笑着打岔。

“谁跟你亲厚?”添香这脸腾的大红,做贼心虚的左顾右看,殿门口的玉云早没了踪影,她这才悄悄松口气,回神恰与饶有兴趣瞅着她的澹台潇对个正着,她抬起下巴哼了一声,举步就往殿里走。

澹台潇也不拦她,见她恼羞成怒的从自己身边过去,还恶狠狠的瞪了自己一眼,不由的笑着摸了摸鼻子,转过身尾随其后的跟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进的殿中,静静的殿宇将两人的脚步声衬托的格外清亮,添香有些紧张,加快了步子,疾走一阵,到屏风前的突然发现身后没了男人跟来的声音,一愣,缓缓回头。

隔着风雨摇曳的珠帘,男人就在帘子后,一张妖魅至极的脸,深情款款的凝望着她,她以为她眼花,因为转瞬男人的脸上便露出似笑非笑的轻佻来,那模样就像是在西北的陆烨亭又在她面前。

澹台潇伸手去摸腰间,似乎是摸了个空,笑容微显晒然,故作慵懒道:“一把好好的骨扇也不知丢哪了,便想在美人儿面前装把风流也不行。”

“扑哧!”添香被他略带滑稽的表情逗的忍俊不禁。

“好了好了,终于是笑了,不然我回去都不安生。”澹台潇大大的吐出一口气,状似轻松道:“既然都没事,你可还会如约与我同回西北?”

*

今夏的雨水多,前一场雨才放晴,今儿一大早便又阴了天。

添香拄着下巴,靠着窗口向外无意识望着,脑中盘旋着那日澹台潇的话,既然雨过天晴,她是不是要打算去不去西北?

是呀,不得不说澹台潇手段了得,她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办法让澹台霁放弃立她为后,听说前面朝臣大肆谏言,皇帝为了安内,不得不退而求其次的想要立她为贵妃,朝臣们除了几个还反对,倒是有效的平复了大部分反对声音。

当天她忐忑不安的就想见他一面,让他给自己透个底。

只不过澹台潇没见到,倒在后花园见了澹台霁,澹台霁亲自问她,“可愿做孤的妃子?”

添香当时又惊又怒,因已经知道陆昭不在他手里,说话便也硬气起来,想也不想的冲口否决,“妻不甜,何况妾乎?”

“你都知道了?”他是指拿陆昭当幌子的事,当时澹台霁问这句话时,眸子阴沉的好像能把人生吞活剥了。

即便如此,也不能让她退让分毫,所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拿她不住,她又有何怕的。

自从那晚与澹台霁的对话后,前朝立她为妃的口风又变了,一天一个样,听的人都有些麻痹了,添香无聊的换了个姿势,眼风一扫,发现陪着她发呆的玉云左脚换右脚的向前倾,好像在盼什么。

添香把眼皮往上撩了撩,果然,玉云水粉的婀娜身段正不时的向前探。

“在看嘛?”顺着玉云的方向看过去,殿门外静悄悄一片,偶有内侍宫娥经过,也是小步快走,与平日无异。

玉云却吓了一跳,手捂着胸口,不迭道:“姑娘,您坐那儿一个时辰不声不语的,突然说话可吓死奴婢了。”

“哦,对不住,你没事吧。”添香起身,亲自给玉云倒了杯茶递过去,“喝茶,安安神。”

“呼……。”玉云接了茶抿了一口,估摸着水才下肚,她突然扑通一声跪到地上,比起刚才更为惊恐的好似见鬼了,“奴婢错了,奴婢错了,奴婢不该非议主子,更不该让主子给奴婢倒茶,奴婢……。”找不到认错的词了,便不住的磕头。

砰砰砰的直把添香听的耳膜发颤,即便在古代呆了快两年了,可还是不习惯给别人磕头,也不习惯别人给自己行这么大的礼,连忙伸手扶住玉云,“起来起来,我又没说什么。”

玉云似很是敬畏,小心翼翼的抬头瞟了她一眼。

添香被这一眼看得一愣,平时她很随意,虽然不爱笑,可也没到处给人脸色看,特别是玉云,因觉着是个厚道的人,她更不曾有过为难玉云的地方,怎么突然……?添香微微一怔,突然想到了什么,问她,“你在等维亲王?”

玉云惊惶的抬眼,随即身子发沉的又要跪下,添香使力扶住她,轻声问,“你什么时候成了维亲王的人 ?'…fsktxt'”

玉云没有练过工夫的添香力气大,只等低着头站直身子,恭恭敬敬的回道:“回姑娘话,是老祖宗做的主,说姑娘……姑娘早晚要随王爷离开,姑娘身边不能没个侍候的人,便让奴婢跟着姑娘走。”顿了一下,随即又道:“姑娘莫要疑心王爷,是玉云侍候姑娘这段日子,觉着姑娘是个好主子才帮着王爷里外的递个话,玉云真的是只衷心与姑娘,姑娘莫气!”

当玉云急着承认错误的时候,称她位主子的时候,添香就觉察不对来,原来以为玉云是老祖宗的人,未曾想是澹台潇的。在她身边,还真是形形色色没一个简单的。

“我不气,我气什么?”添香苦笑了一下。

玉云的表情僵了一下,想了想又绕到添香身前,“好姑娘,你千万别疑心王爷,王爷一心一意盼着姑娘好呢,真没别的。”

“也许吧。”这世界最看不透的就是人心,当初那样温润君子的陆礼还不是心机最沉的,还需举例吗?陆白,天真无邪;陆乔,情深似海;到头来不过是证明自己无知而已。

“姑娘……”玉云还想辨别什么,被添香浅笑着打断,“没什么,这宫里不知有多少双安插的眼睛,维亲王放一双无可厚非。”

“姑娘,不是这样的,王爷对姑娘不同,王爷为了姑娘与姚贵妃翻了脸,与永钧小侯爷闹的不欢而散,为了姑娘,就算与当今圣上也要争一争,这几日朝堂上传的风波汹涌,还不是王爷在暗地使劲,姑娘……。”玉云说到这儿,音量不由的放轻,已有恳请的语气在里面。

玉云衷不衷心自己她没看出来,倒是忠心与澹台潇才是真的。

没必要为难一个奴才,添香笑容微微一展,“好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好不容易打发了玉云,她复又坐在窗口,恍然抬头,天不知何时起放晴了,一大片,亮白的好似拨开天际的一个缺口,越撕裂越大,最后光风霁月,一切安好。

添香的心却莫名的复杂,好像撒了一地的酸甜苦涩,不知是什么个滋味,让她又有些动容又有些恐慌。

她不是没经历过男女情爱,对于澹台潇为她做的这些,她想,她是懂的,可懂是懂,却有一股反袭的力量冲击着她,不让她接受。

“在想什么时候启程吗?”头顶传来男子的声音。

添香抬头,就在窗口外,身着玄色锦袍的男人如一只狡黠的猫儿正对着她笑意盈盈。

——————

ps:写来写去写到零点了

第229章 开过荼蘼

第229章开过荼蘼文/k金女人

马蹄嘚嘚,枯燥的车轮缓慢的转动着,车窗外两旁的树木随着阵阵秋风打着旋的飘零漫天落叶,枝头半青半黄的叶子虽固执的想继续厮守,却也终究要与枝干分离,一场秋雨一场寒,北国的初秋展开了一张色彩分明的画卷,快刀斩乱麻的斩断夏天的尾巴。。

路上行人极少,她就这么肆无忌惮的望着秋的景致,倒退的景色让她的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有一点眷恋和不舍,却又理智的认为本该如此,就应如此。

“爷,这些人只离着咱们三丈远,不紧不慢的跟着,眼瞅着咱们的车队要出北国境内,他们似乎没打算离开。”有随从骑马过来,声音不高不低的与澹台潇回禀,正好车厢里的她也能听清。

澹台潇瞥了眼一脸平静的添香,微微叹了口气,道:“随他们吧。”说完转过头来正视添香,没等开口,车帘子飘飘然的落下,将女子的容貌掩在其后。

他也只能再次叹气的份,眉头紧了紧,一夹马腹,调转马首“嗬”了一声,踢踢踏踏的向后小跑而去,马蹄踏飞路面上的残叶,车帘子猝然被撩起,女子探出头张嘴,似想喊,眼睛落在那些残叶上,眸光随之一暗,慢慢合上唇,又坐了回去惚。

澹台潇拦截住后面的车队,灰呢子马车前并驾齐驱的两人都不是旁人,首当其冲的一身蓝白锦缎长袍的俊美男子正是陆家三爷陆乔,而与他同时勒马看向澹台潇的则是姚任。

顺着两人中间的空当,能看到灰呢子马车的车帘子微微动了动,澹台潇知道,那里面坐的是陆家老二陆昭,他抿了抿唇,终于在他们跟了三天后说道:“要出关了,再往前走就是熹颜国境内,实不相瞒,我们并不打算去幽州,所以与你们并不同路,就在这里分手吧。”

姚任闻言脸上闪过一丝动容,可也转瞬即逝,偏开头未曾言语悒。

陆乔看着澹台潇,眸底有着让人看不懂的复杂神色,缓缓开口,“她……她愿意跟着你去封地吗?”

澹台潇微微翘了翘唇角,虽无得意之色,却也让对面的男人们个个脸色发黑,就听他道:“也许她喜欢江南水色,也许她喜欢西北大漠,可她最后选择的是穷山恶水的地方,喜欢的不一定选择,不喜欢的也不一定一辈子不喜欢。”

陆乔痛苦的绷紧了下颌,一双黑亮的眸子沉静如湖,他抬眼远望,看着前面还在徐徐前行的车队,凝望良久,也不见车厢里的女子探出头来,哪怕是一下,只回头看一眼也是好的,起码能给他继续跟下去的信心,可没有,那车稳稳的仿佛未曾载人,让他心底一片悲凉。

“你说的对,只要是喜欢的人在一起,不管江南还是西北,都没有分别。”灰呢子车厢里传来一声低弱沙哑的声音,紧随着是一阵咳嗽“咳咳咳……”。

澹台潇皱眉,刚要问一句,车厢里传出一女子低转急切的声音,“小昭哥哥,你怎么样?”

澹台潇眸光一闪,面色骤冷,嘴角勾出一抹鄙夷的弧度,冲着陆乔抱了抱拳,转而冷冽的看了眼姚任,再没多说一句废话,勒缰转马首,“嗬,驾!”追着自家的车队跑了回去。

他的马蹄声惊醒了沉浸在回忆里的添香,终还是没忍住反射性的撩开帘子,一抬头撞上澹台潇阴霾与怒火交织的眸光,她一愣,才要转头去看,澹台潇勒马靠近,低沉道:“别回头!”

她看他,他的眸子已经变的平静,看上去好像幽静的潭水,波澜不惊,却又固执的一片死寂,看的她心头不住的下沉,对视了一阵,她不得不放弃,苦笑着垂下眼帘,缓缓缩回身子。

在自己答应与澹台潇回封地的一刻起,她与陆家兄弟的缘分便是彻底尽了,此刻还有抓着不放的理由吗?

枝头的叶子飘飘荡荡的落下,不偏不倚的沾在澹台潇的肩头,她的目光也顺着落在他身上,男人挺拔的身姿傲然立在马背上,湖绿色的锦缎衣裳在青黄萧瑟的季节,好像弥留的一道生气。

添香眼底渐渐氤氲,不知是在看他,还是在透过他看着离她越来越远的过去。

开到荼蘼花事了,还是……放下吧。

*

两年后,伊娜城。

一年之计在于春,柳絮飘飞的季节,地里的佃户们也正忙着春种,根据这里的土质和气候,在伊娜城,城主推广种植麦子,去年已经有好收成,不少伊娜城百姓吃到了自家磨出的白面,自是喜不自胜,今年便有更多的人投入耕种。

在城外走了一圈,眼看着春种热火朝天,澹台潇的脸上漾出一抹明媚的笑来,他本就姿容过艳,一双沉静的狭长凤眼,经过两年来的风雨历练更透着内敛妖异的光芒,与两年前不同的是,此时他就算笑的再轻佻,也不容人轻视了,那种浑身上下散发出的尊贵与自傲,绝不容任何人亵渎。

“王爷,咱这儿是回府还是去凤祥楼?”子乙眼里瞄着主子爷的神情,见他脸上笑意加深,便跟着嘿嘿一笑,没再问,转头大声吩咐道:“去凤祥楼。”

御夫驾马,也跟着嘿嘿乐着,谁不知道他们这位主子爷每日必去凤祥楼报道,风雨无阻。

繁华街市,商铺林立,凤祥楼是一家百年老字号的酒楼,两年前被马添香接手,如今搞的有声有色,已然成了伊娜城的招牌酒楼,凡是打马从这儿过的商旅不来凤祥楼吃上一顿,就算白来了。

别看是鱼龙混杂的地方,因着凤祥楼背后的靠山是伊娜城城主澹台潇,没人敢起一点歪心思,这两年伊娜这个地方又被澹台潇带动起多项经济产业链,凡是想做生意的也没那个精神和钱过不去。

凤祥楼开店做声音,没有闲下的时候,添香不愿露面,便把打理前台的事交给玉云了,澹台潇每次来都从后门进,直接去她住的院子。

一进门,宽大窗台上放着的琉璃鱼缸便将他的目光吸引过去,几条锦鲤快活自在的在里面摇头摆尾,对于他的到来好像也已经习以为常“咦?这两条是初来咋到吧。”这鱼缸里养了几条鱼,都是从哪来的他一清二楚,是以他一眼就盯住不放。

抚着发髻嫣然浅笑的女子亭亭玉立在里间门口,白了眼男人,边走近边道:“就你眼尖。”

澹台潇抬头,漆黑的眸子泛起浓浓暖意,故作上下打量,啧啧道:“锦鲤若与娘子比,却是不够看的。”他转到添香跟前,低头深深的嗅了一口,享受般的回味道:“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姿容冶丽,香气逼仄……,都说凤祥楼老板余香千里,果然名不虚传。”

“滚一边子去!”添香没好气的推了他一把,嘴角却扬起笑来。

她哪里真使了力道,澹台潇感觉不过是挠痒痒,嬉皮笑脸的凑在她身边,撩下摆与她同坐在炕上,两人瞅着琉璃鱼缸,就听添香道:“金鱼有招财好意头,既然有人愿意送,我便收。”

刚才还笑呵呵的澹台潇闻言笑容一僵,脸色缓缓沉下来,以他们的距离添香不可能注意不到,可她只看着鱼儿,澹台潇没办法,扯了扯嘴角,夸张的叹气道:“你看你年纪也大了,我也不小了,我未娶你未嫁,不如咱俩凑合凑合得了。”

添香笑,抬手往鱼缸里撒了点鱼食,素手芊芊的状似随意的点着鱼缸,“王爷莫不是忘了什么叫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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