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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花开-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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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桌上摆着礼物,我凑上前,“哟,哥哥们都送礼物啦!”胡翻了一通,说道,“哼!都是买的,比不上我自己做的,是不是胤祯?”

胤祯当然点头称是。

胤禩嘴角含着淡笑,眼睛扫过挂在胤祯腰间的荷包。

入座时,我自然坐在胤禩一边,另一边是珂玥。丫鬟们陆陆续续端菜上来,我朝对面的胤祯让道,“胤祯,你快尝尝我的手艺!这可是我特地为你下厨做的。”

说完这话,我想起来了上次的糖醋排骨,不禁偷眼去瞧胤禩,却见他也正好看过来,嘴角含着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不知是不是想到了上次的事。哎!马有失蹄人有失手,上次怎么偏就叫他遇上了。真是败坏我的形象。

众人听说是我亲手下厨做的,纷纷伸筷品尝。

“咦?想不到怀暮还有这一手。”胤鋨惊讶道。

我鼻孔又翻上了天,“那是!”天才岂会被一块石头绊到两次。

珂玥在一边笑道,“你们可别被她骗了,怀暮也就是个假把式,就会背菜谱,一上锅烧菜,手忙脚乱什么都忘了。今天实际上她也就是打打下手,切切菜,真正上锅炒的还是府里的厨子。”

被揭了老底,我不由得面上讪讪的,再一瞧胤禩的神情,分明就是在说,果然如此。

这个珂玥,不扯我后腿浑身难受是不是,“那……菜总是我切的吧!”

珂玥笑道,“那是真的,怀暮的刀工可是一流的。一根黄瓜往空里这么一扔,刷刷几刀,落下的时候用盘子一接,薄厚均匀,整整齐齐。连府里的大厨都看呆了,嚷道,别是厨神转世罢!”见我又面有得色,又补了一句,“就是不能上锅炒菜,一炒菜就泄了底儿了。”

在众人的笑声中,我撅着嘴,气哼哼地吃着盘里胤禩夹给我的菜,低头嘟囔,“哼!一个菜好不好吃,跟刀工是有很大的关系的。总之这菜是我切的,就算是我做的。”

珂玥坐在我的右边,自然听的清我说的是什么,故意气我道,“你这就是磨墨的抢了写字的功了,怎么能算是你做的呢?”

胤祯笑够了,对我道,“好了好了,别争了。师父的情我领了就是了。”

一顿饭吃到尾声,我起身净了手,坐在钢琴前面,转身朝胤祯粲然一笑,“山因有了绿色,才有了生机;天空因有了白云,才不会寂寞;人生因有了牵挂,才温馨灿烂;胤祯,我想对你说:生活中因为有你,我过的很开心。这首《生日快乐》献给我们的寿星。”

燃起一根小小的蜡烛就燃起纯纯的希望

微笑挂在你的嘴角

温暖在我们心房

大家齐唱

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

祝你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

祝你生日快乐

伴着优美的琴声,一个小丫鬟端进一个雪白的奶油蛋糕,一条金色的龙盘踞其上。蛋糕中央用红色的果酱写着,“祝胤祯生日快乐!”几个字。周围一圈插上了十八根点燃的蜡烛。(我本来只插了17根,珂玥提醒我应该是18根,我这才想起来,在古代一出生就是算作一岁的。)

我微笑对错愕的胤祯道,“胤祯,像这样,对着蜡烛许愿,然后吹灭它。”

胤祯学了我的样子,双手抱拳,闭着眼睛对蜡烛许了个愿,然后一口气吹灭了蜡烛。

我来动手,给众人分了蛋糕。龙头自然给了寿星胤祯。

胤禟夹了一小块蛋糕,细细的品咽,含笑的凤眸看了过来,“这个蛋糕味道倒是特别。”

我嘿嘿一笑。没有打蛋器,我用的三根筷子搅得蛋清,直搅了一个多小时才起沫,手都快断了。还以为做不成了。没想到还挺成功。

这一个多月来,我们几个人是第一次重新聚齐,看到大家说说笑笑的,心里不由有些激动,没想到还能回到以前。举起手中的酒杯,“来,今天我们不醉不归!”

新居(一)

过了元宵节,我便正式搬进了新居。

因身边只带着念巧一人,胤禩不放心,调了四名丫鬟,八名侍卫过来,胤禟胤鋨胤祯分别调来两名丫鬟,四名侍卫。我心里清楚他们不仅是丫鬟侍卫那么简单,也是各府派来的眼线,但是知道他们是出于爱护之心,也大方的收下了。只是屋里贴身伺候的还是只留念巧一人,其余的丫鬟都吩咐在外屋伺候。

这日带了念巧,胤禩送来的老管家何玉顺,和四名侍卫一行人浩浩荡荡来了宣武门。

宣武门外为菜市口刑场, 囚车从此门经常出入,人称“死门”。犯人经刑部审核确定,从宣武门出去,在菜市口问斩。而宣武门设有最大的官奴市口,犯人要开刀问斩,囚车囚车开过来,看自己的家眷押在高台上,正插着草标被发卖,行刑之前也算先‘精神凌迟’他一回,等过宣武门时,再一看到城门洞顶还刻着“后悔迟”三个字,很少有不崩溃大哭的。可不是,再怎么后悔,也迟了。

一进官奴市场,念巧就仅仅抓住了我的袖子。也难怪她害怕。这里到处弥漫着地狱般的气息,男男女女,老老少少,蓬头垢面、乱发披垂,被绳索捆着跪爬在地上,毫无半点属于人类的尊严,眼神木然绝望,直愣愣地瞪视着前方。偶尔市场里还会传来一阵哭号,“额娘,我要额娘。”“给口吃的吧,快要饿死了!”换来的就是一阵皮鞭,哭嚎声低了下去,只有压抑的抽泣声,呻吟声。

何玉顺在前面引路,四个侍卫紧紧地护卫着我,生怕我被人挤到。

家里已经有各阿哥府送来的丫鬟十人,侍卫二十人。所以此次来只是来买一些做杂役的仆人。何玉顺办事果然老到,直接把我引到了专卖杂役奴仆的官奴摊前,这些官奴多为罪臣的家仆。这时,人贩子已经殷勤地向何玉顺介绍起来。

我留神打量起来,不一会儿就挑了几人,这几人里面厨子,园丁,干杂物的老妈子都有。在这里,壮健者一到五两不等,长相标致的年轻男女最贵,能卖到十两到五十两之间,而这些人,每个也就是两百文到三百文。真是人命贱如纸啊!

买好了人,正打算带着人回去,被我买下的一个老妈子猛地扑到我跟前跪下,不住地磕头,“小姐,行行好,买了奴婢的两个小孙女吧!奴婢家里统共就剩了这么点骨血了,实在舍不得分开啊!”我皱着眉看着跪在脚下衣衫褴褛的老妇,“你的孙女在哪儿呢?”

她忙起身朝一边指去,我顺着看了过去,在另一堆专卖年轻标致的官奴堆里看到了一对长相清秀的小女孩,大概十岁出头,一个浓妆艳抹花枝招展的女人正在打量着她们,一面与人贩子讨价还价。老妇一看,更是止不住的磕头。

“小姐……”刚才一直悄没声息跟在我身后的念巧轻轻扯了扯我的袖子,“就买了她们吧!”

知道念巧心善,最看不得这样的场面,反正也不差这些钱,我打定了主意顺了她的心,却故意做出犹豫状,“这……家里丫鬟已经够多了。”

念巧一听着了急,“可是小姐……”看一眼跪在地下不住磕头的老妇人,再看一眼马上就要被青楼买去的小姐妹,眼眶都急红了。欲再劝说两句,抬头一瞧,看见我的眼里充满的促狭的笑意,才明白受了我的捉弄。不依地跺了跺脚。“小姐,你就会捉弄人。”

我哈哈一笑,吩咐何玉顺,“管家,去把那两个小丫头买下来。”

何玉顺最终花了六十两买下了那两个小丫头。老妇人搂住两个小孙女不住地落泪。又牵着两个小丫头给我磕头谢恩。

我挥挥手示意不用,本来也不是我的好心。只不过是看在念巧的份上才顺手买了她们。

将一行人带回府,吩咐何玉顺将人带下去分发些吃食,再洗沐一番发了新衣裳换上。

没过了多久,何玉顺将换洗一新的众人带了上来,一行十几个人,一溜儿地排开。我手持一碗茶,慢慢喝着,拿眼睛打量着堂下众人。吃过了东西,这些人本来菜色的脸色也缓了过来,再加上换了新衣裳,一个个看起来也算体面,看起来就像是大家子出来的仆人。

我放下茶碗,慢悠悠地开口,“我并不知道以前你们都发生过什么事,也许你们会觉得自己的命运很苦,感慨命运的不公。但是,从今天起,你们的命运发生了转机,你们将获得新的人生,好好把握住这次机会,不要一味地自怨自艾。也许大家还不了解我的性情,但是有一点,我要大家清楚明白的记住,虽然我平日里看起来是个好性子的,但是凡是我说过的话,丁是丁,卯是卯,绝不允许有人怠慢。而且我这人从来都是赏罚分明,俗话说家有家规,国有国法,我也是有功就赏,有错必罚,大家只要谨记此言,做好自己份内的差事就行了。”

接着,管家又上前训起话来。

我留意看着底下众人的表情,一个个虽然在跪着听训,但脸上已经明显显出劫后余生的庆幸来。而且,一个个有的忠厚,有的伶俐,倒是没有奸猾之人。

在官奴市场给我下跪的那老妇人收拾了一翻,换上了簇新的下人衣服,本来乱蓬蓬的头发也洗过整整齐齐地梳了个髻。看起来倒是干净利落,年龄不过50岁的样子。眼神中透露出一股沉稳劲儿,可能是以前那个官员家的管事的。她身边一左一右跪着两个小丫头。先前在市场上远远地没看清,只觉得面目清秀,这下子洗净了,穿着小红棉袄,头上梳着两个小圆髻,眉眼弯弯,娇憨可爱。怪不得刚才有个青楼女子想买去她们两个,看来长大以后也是一副好模样。念巧今年过了年才12岁,不管是在九阿哥府还是在这里丫鬟们都比她大不少,这下子好不容易看见两个和她岁数差不多的,人虽老老实实地站在我一边,眼神却时不时地就飘了过去。

管家给众人分配差事的时候,我便留意听了起来,等分配到那老妇的时候,我便开了口,“我那外屋里做活的丫鬟们还没有个管事的,我看孙妈倒是个稳妥的,先叫她试试吧。至于这两个小丫头,就叫她们跟着我在屋里伺候。”

等众人散了去,在一边按捺许久的念巧终于忍不住,一个箭步上前去把地上跪着的两个小丫鬟扶了起来。

“你们叫什么名字?多大了?”我笑着打量着两人。

大点的那个看起来文静稳重,福了福身道,“奴婢叫茹雪,今年12岁。”小点的那个形容尚小,但看起来也清纯聪颖,学着姐姐行了个礼,脆生生地答道,“奴婢叫露雪,今年10岁。”

又问了生辰,才知道原来茹雪比念巧还大两个月。

念巧笑眯眯地携了两人的手,“这下子我姐姐妹妹都有了。只是小姐可不要有了新人忘旧人,嫌弃念巧长得丑,手也笨,不待见念巧了。”

我笑着乜了她一眼,“我不光不待见你了,我还要把你送得远远的看不见才好。要不你以为我买这两个丫头干什么?”

念巧跟了我许久,已经学会了察言观色,见我虽然是开玩笑的语气,脸上却带了几分郑重,知道我说的不假,不由得慌了起来,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小姐,念巧是不是做错了什么。念巧改就是了。千万不要送走奴婢。”

我见她吓坏了,也不再逗她,笑着上前把她扶了起来,“我说笑呢!我怎么舍得送你走。不过见你脑瓜灵活,又读了许多书,不像一般的丫鬟整日浑浑噩噩的度日。想把你送到李掌柜那里,跟他学着,将来也好做我的帮手。不过是白日去,晚上还回来。怎么,不愿意去?”

念巧这才肯起来,大眼睛里透出欣喜,“小姐,您说的是真的?”

我佯装发怒,“居然怀疑起主子的话来,还不掌嘴!”

念巧自己伸出手朝脸上虚掴了几下,嘴里还配合地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然后嘻嘻笑着凑了上来,“主子,奴婢知错了。”

我被她逗得笑起来,再一看刚才被我的“掌嘴”二字吓了一跳的茹雪露雪两人,在那里愣愣地站着还没反应过来,笑道,“我屋子里没那么多规矩,日子久了你们就知道了。”

新居(二)

忙活了几天,总算一切都安排妥当了,那台钢琴胤禟找匠人在琴脚处装了滑轮,也搬了过来。

正月二十二日,说好了今天大家都给我举行暖屋会。一大早起来就吩咐下人下去准备。

胤鋨胤祯到时,看见门口已经有了两抬轿子,对着门口迎上来的何管家道,“八哥,九哥都到了?”

何管家恭敬道,“八爷,九爷,九福晋都一早到了,现在正在屋里坐着说话呢!十爷,十四爷,里面请。”

这宅子从外面看着没什么特别,不过是寻常府邸罢了,可进了内院,却别有一番意趣。

从垂花门进入,只见有一影壁挡着,影壁上是一幅石刻嫦娥飞天图,人物栩栩如生,工艺精美绝伦。转过了影壁,面前豁然开朗起来,虽是冬日,松竹梅岁寒三友在院中也是生机勃勃地鲜活着。花坛也是修缮的精妙雅致。绕过回廊,往西走,不过片刻,便真正入得园子来。只见眼前一个荷花形状的水池,引园外的活水入园内,溪水潺潺从地下而入,里面养着的各种鲤鱼在里面游来游去,甚是自在。地上用各色的鹅卵石铺成了小路,一路走来,也是意趣不少。池东架一曲石桥弯弯,池东南的小池子暗连荷池。池北有六角亭;内园东南角,以一座偌大的太湖石所叠砌的假山为主,北有高墙与外园相隔。西南角上,一片桃花林依傍于中。西亦有高墙与外园楼宇相隔,只一垂花小门另通着内院而去。

何管家在前面领着,胤鋨胤祯一路走一路看。

进了内院,走进主屋,一眼就看见怀暮缩在椅子里和胤禩几人说笑,见他们进来了,迎过来笑道,“你们可来晚了。怎么样,我设计的园子还不错吧?走!再带你们去看看我设计的屋子。”说着就上来携了二人的手往屋里走去。

我的得意洋洋的向两人展示了我设计的浴室,一扭开水龙头,清水注入桶中,上面还有淋浴式的蓬蓬头,只可惜只能出凉水,还出不了热水。冬天要洗澡的话还是得从外面提热水进来。不过已经是方便了很多。

珂玥从外面探头进来,“又在显摆你的那个浴室啦?显摆完了快出来吧!咱们几个坐着说会儿话!”

回到屋前坐着,胤禩给我扒的松子已经聚了一小堆,一把抓起,扔到嘴里。胤禩见状笑笑,继续扒着松子。

胤鋨端起咖啡嘬了一口,眼睛一扫看见了立在我身后的茹雪和露雪,疑道,“这两个粉团似的小丫头是哪里来的?怎么不见常跟在你身后的念巧丫头?”

茹雪露雪长这么大从没见过什么大官,更何况是这么一屋子的皇子福晋,这阵仗早把她们吓得大气儿也不敢出。

我笑着解释道,“念巧我让她跟着李掌柜学习去了,这两个小丫鬟是前几天我在官奴市场买回来的,这个大的叫茹雪,小的叫露雪。”

茹雪露雪忙上前来给胤鋨胤祯二人问安磕头。

众人说笑了一会儿,下人进来禀报东西已经备齐了。一行人便进了园子。

只见园子里摆上了桌椅,桌子上铺了粉红的桌布,摆了成坛的美酒。餐桌旁的长形烤炉里,炭火已经升了起来。烤炉后摆着小桌,桌上的盘子里是用签子穿好的鹿肉,还有鱼虾蘑菇之类的。

胤禩看着摆好的东西笑道,“这倒是让我想起去年重阳时候的那次烤肉来。”

经他一提醒,我想起上次重阳第一次见他的场面来。看众人脸上的笑意,似乎也都想起我那回窜上屋顶的趣事。我老脸一红,赶紧岔开话题,“这次和上次不一样,这次我们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说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其实根本用不着我和珂玥动手,几位阿哥们挽起袖子,站在炉后拿起穿了肉的签子烤了起来。我就站在一边,指挥着刷油,翻面,撒调料,时不时地见谁的烤熟了,就以试尝的名义拿了过来就吃。其间还很义气地不忘了珂玥的份,给她也拿几串。没一会儿就吃得差不多了。

胤禩烤好了一串虾递了过来,温温一笑,“怀暮,你替我尝尝熟了没?”

我坐在椅子上摇摇头不过去。

一旁的胤禟翻烤着几串鹿肉,笑道,“她这是吃饱了,不然早抢着吃了。”

笑笑闹闹吃完烤肉,一行人就散了去。

从门口送走了胤禟胤祯几人回来,胤禩从背后轻轻圈住我,淡淡的清甜的梨花香气扑鼻而来,“怀暮,我何德何能拥有你。”

我转过头去,把脸深深地埋入他的胸前,贪婪地嗅着他身上的梨花香气,用他的话作为回答,“胤禩,我何德何能拥有你。”

胤禩,你知道吗?我谁也没告诉。其实去年的重阳,当我第一眼看到你时就爱上了你。爱上了你嘴角清浅的微笑,爱上了你永远也没有笑意抵达的眼眸。

我用任性不羁地态度在这世间恣意遨游,内心却小心翼翼诚惶诚恐;你笑对世人,圆滑处世,却固守内心。

我们两个是如此相像。如果我可以不爱自己,就可以不爱你。

“胤禩,”我轻轻地吻着他的唇角,“我爱你……”

我爱你,这是我的事

搬到新居以后,出入门就自由了很多,不用像以前那样有很多的顾忌。胤禩经常在这里留宿,胤禟胤祯等人也时不时地过来坐坐。对于府中来来往往的阿哥福晋,新买回来的官奴由起初的诚惶诚恐已经演变为现在的见怪不怪了。

过了惊蛰,天一天天的暖和起来。春乏秋困这话果然不假,到了春天,我整日里的就想睡觉。

洗过了澡,懒懒地歪在榻上晾着头发,茹雪在一边桌前捉着笔,认真地练字,露雪则在一旁抱着古筝叮叮咚咚地弹着我刚教她的简单的曲子。有了来之不易的学习机会,两个小姐妹都是一脸严肃,努力认真地练着。

我则在一边猫似的眯着眼睛,伏在榻上,享受着这个美好的春日午后。阳光透过床上的薄纱,均匀地洒在我的身上,带来春日的温暖。我把脸在榻上蹭了蹭,调整了个舒适的姿势,迷迷糊糊地睡去。

琴声不知什么时候止了,恍惚中嗅到梨花清甜的香气,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触着我的头发。我闭着眼抓过这只手,贴在脸上。耳边传来胤禩顷醉温雅的嗓音,“怀暮,睡醒了么?怎么这么贪睡?”

我煽动着睫毛睁开双眼,胤禩颀长秀美的身形在日光下仿佛度了层氤氲的光环,显得如梦似幻,那么不真实。

我缓缓地伸了个懒腰,手臂灵蛇一般缠上了他的脖子,将脸贴到他如玉的脸庞轻轻蹭着。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地点上了我的鼻尖,温雅的嗓音中带着宠溺地笑意,“小懒猫,这下子睡饱了么?”

我起身坐到梳妆台前,拿起梳子梳起头发。一只手接过了梳子,“我来。”

胤禩一节一节地梳通着我的头发,纤长的手指在青丝中灵活地穿梭,在我手中格外不听话的头发到了他手里服服贴贴,在首饰盒中挑了支碧玉簪簪在发上,简单秀美的同心髻就梳好了。

“看看,怎么样?”

我看向桌上的水银镜。镜中,一个绝美的少女在盈盈浅笑,脸上尚带着刚睡起的红晕,肤白如雪,眉如远山,一双剪剪秋瞳里波光流转,小巧的嘴角弯弯翘起,笑意盈盈。身后立着的男子姿态闲雅,清风如玉,闲逸安静的脸上灿如星光的眸子温柔似水。

“怀暮,我们就这么一辈子,好么?”他伸出双臂从身后轻轻地揽着我。

“好。”我轻靠在他的怀里。

思索半天,还是决定开口,“禩……,今天,你的福晋来过这里。”镜中,他的微笑略略一滞,“是么?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轻笑一声,带着紫玉手镯的手拨弄着耳上长长的水晶耳坠,“不过请她进来喝了杯茶……”

那个明艳的女子满脸的忿然与不甘,却不是来挑衅的,只是来问了一句话,他亲口对你说过他爱你吗?我思索了一下,然后很坦然的告诉她,没有。听了这话,她脸上的神情似悲似喜,眼中的绝望褪去了几分。

他不爱你。她笃定地对我说。男人都是这样,爱新鲜,总有一天,他会回到我身边。撂下这么一句话,正如她身上属于嫡福晋的大红旗装,意在时时刻刻提醒我她才是他明媒正娶的妻。

我微微一笑,不置一词。客气地送她到门口。她走路的姿势昂首挺胸,下巴微微扬起,就像她的人一样,那么骄傲。骄傲地示威,骄傲地挑衅,明明白白地告诉我她恨我,但是不屑于用阴险的手段暗中除去我。

我想,我并不讨厌这个骄傲的女子。

“禩,”回头望向他,“我有没有对你说过,我爱你?”

“说过,”他微愣了一下,没想到我会突然这么问。

“说过也想再说一遍,禩,我爱你……”一遍遍地说爱,就是想告诉你,在你面前,我只是一个爱你的女子。所以,胤禩,千万不要伤害我,也不要欺骗我。因为我怕自己一旦转身,就再也不会回头。

他揽紧了我,“我会好好照顾你,一辈子。”

轻笑出声,果然像是他说的话。他会给予一辈子的诺言,背负一辈子的责任,却不会轻易开口说爱。这个男人,如此小心翼翼地守着自己的心,一步不让。

如果我是寻常的女子,白日里郭洛罗嫣然的话一定会乱了我的心。可惜我不是,我不在意那说出或没说出口的话。话是死的,人是活的。就算说爱了又如何,世上最善变的就是人心。

何况,他爱不爱我与我有何干。只要我爱他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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