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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花开-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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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那个本来已经跑远的传教士也跟了回来。
“你……”蓉儿粉脸通红,怒瞪着那青年传教士,胸膛一起一伏,“你怎么又跟过来了!挨打挨得不过瘾是不是?还不快滚!”
“蓉儿!不得无礼!”南宫遥眉毛一皱,沉声喝斥。转身对那传教士抱拳施了一礼,“这位仁兄,得罪了,在下管教下人不严,让兄台见笑了。”
“啊……没事没事。”那传教士没想到南宫遥会给他施礼,挠了挠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本来就是我莽撞了。”目光扫到一边的女子,又高兴起来,向前迈了一步,“苏姑娘,真没想到在这里能遇到你。你还记得我吗?我是孔方啊!”那眼睛上扫下扫,企图在那纱帽上找出一个缝隙来,好让他看个究竟。
南宫遥皱了皱眉,脚步略往前了半步,恰恰遮住孔方肆无忌惮的目光,“孔方兄,你恐怕是认错人了。这是在下的妻子,水氏。哪里来的什么苏姑娘?”
围观的众人纷纷点头附和。若说江宁知府新娶的美貌姨娘叫什么,他们可能不知道。但是这江南首富南宫遥娶了京城名妓水之湄为正室夫人的事,那在江宁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这事儿虽然过去大半年,提起来还是为人津津乐道的。男人羡慕南宫遥的艳福,女子嫉妒水之湄的好运,卫道士摇头直叹世风日下,人心不古,而青楼女子莫不在心里盼着能像水之湄一样嫁个如意郎君,寻得一个好归宿。
“咦?”孔方忽然对着那女子叽叽咕咕说了一大通听不懂的洋文,见对方毫无反应,疑惑地挠了挠头,口中自言自语道,“听不懂?难道真的认错了吗?”
南宫遥淡笑而立,然而漆黑的眼眸幽如暗潭,没有一丝笑意。
一边的蓉儿忍不住接口道,“可不是。想不到你个毛猴子不仅脑子不好用,眼睛却也不好使。真是可悲可叹,可悲可叹啊!”她刚才被那孔方无意出言得罪了,是以忍不住出言嘲讽。
孔方听了后丝毫没有生气,他认为自己认错了人,确实是失礼在先,于是右手按在胸前,施了一礼,“原来是孔方认错了人。在此向南宫夫人赔礼了!”
“误会一场,孔方兄不必介怀。”南宫遥向孔方微微颔首笑道。“如此,在下就和夫人先行一步了。”说完就扶着怀里的女子上了一边的马车。
车身上绘制南宫家标志的马车在众人的目光中缓缓驶离了酒楼,看热闹的人群已散,空留孔方站在原地看着越行越远的马车,脸上仍有惑色,喃喃自语,“原来真是认错人了……不过,世界上会有这么相像的人吗?唉,想不通……”
“咦?这是什么?”孔方低头从衣服上拈一下块鸭油酥烧饼,放到鼻下嗅了嗅,脸上现出陶醉的神色,“啊……好香好香……”于是登时忘了方才的疑惑,摸摸早已饿扁的肚皮,屁颠屁颠进了酒楼,将那块鸭油酥烧饼往小二的眼前一现,“小二,就给我来一盘这个!”
而秦淮河畔停泊的那艘船上,胤锇一脸的惊愕,呆呆地看着窗外,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九哥……我看着岸上那女子的身形怎么那么像是怀暮啊……”
而此刻胤禟一脸铁青,抓在窗棱的手指已经泛白,凤眸中射出冷厉的光芒,“南宫遥……原来是他……”
第一百二十一章李代桃僵
南宫遥很不高兴。
回去的路上他阴沉着脸,一语不发。他一定是认为这次的意外是我故意制造出来的。可是天知道,我确实没有想到下楼的时候会有人直愣愣地撞上来,我现在浑身虚软,那样结实的一下子让我着实不大好受。孔方……他不是该在京城传教吗?怎么会到江宁来?想当初刚遇到他的时候,他会的汉字不超过一百个,如今已经说得样流利了……只是,他认出了我,会不会被南宫遥派人……
又一次留恋地看了看车窗外,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那点微薄的信任被这次的突发事件破坏的干干净净,下次再出来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苦笑着看着径自下了车的南宫遥,看来这次他真的气的不轻。连我再次发病也没有注意。
手指深深地抠进车上的软垫,我咬着牙,忍着即将脱口而出的呻吟。
“夫人,蓉儿扶您下车……”蓉儿起身过来扶我,然而手在触摸到我僵硬绷直的身体时惊呼出声,“夫人,您怎么了?”隔着不算薄的春衣,她摸到了一手的湿意。冷汗已经将我全身湿透。我的唇已经完全退了血色,脸色煞白,一丝殷红的血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蓉儿素来在外间伺候,从没见过我发病的样子,不由地慌了神,不住地哭喊,“夫人,夫人……”
“暮儿,张嘴……”南宫遥听到不对三步并作两步赶了回来,看到我嘴角逸出血丝也有点慌了神,从袖中掏出一块手帕,用手指强拜开我紧咬的牙关塞到了我嘴里,防止我在痛极的时候再咬伤自己。
他将我横抱起,往室内走去,一边大声地喊道,“快去叫楼公子!”
我神智昏沉地躺在床上,每一次发病似乎都抽走了我浑身的力气。南宫遥坐在床边,握着我的手。蓉儿在一边低声地建议,“公子,夫人病得这么厉害,为什么不找大夫来看看呢?恕奴婢多嘴,那个楼公子虽然厉害,终究也不是大夫不是……”
话还没说完,就被湄儿急急地打断,“蓉儿,你懂什么,小姐的病不是一般的病症,普通的大夫根本就治不了。”
“普通的大夫治不了,那就请不普通的大夫喽!咱们南宫家的名医那么多……总有一个能治好夫人的病。”
湄儿还想说什么,被南宫遥止住了,“蓉儿说的也有道理,既如此,便去请那清心堂的王大夫来吧!”
“是!”蓉儿得了指示,高兴地下去退出去办差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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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王大夫正在清心堂坐诊看病,就被南宫府派来的小厮急急地接走,南宫府上的小姐南宫惜自小便不是个健康的体魄,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是以王大夫对这南宫府也是熟悉得紧,如今只道这南宫惜又患了头疼脑热的,进了南宫府便一路往那惜园方向赶。那小厮走着走着一回头不见了王大夫,赶忙回头找,好不容易才在惜园门口堵住了他,还没来得及说上话,那王大夫却先一脸不快地看着他道,“呔,你这小厮,做什么拦着我的路?你家小姐的病情可是你能耽搁的起的?”
那小厮一路跑着过来,气喘吁吁地,好不容易找着了人,却没料到上来就被抢白了一顿,不由得又气又笑道,“你这老儿,自己乱跑还怪上了别人。再说,是谁告诉你我家小姐病了的?”
“不是你家小姐病了?”王大夫本来被“老儿”两字气得胡子乱颤,正待开口好好教育教育这小厮什么叫长幼尊卑,蓦地听了后面半句,疑惑出声。
“自然不是。”那小厮扯了王大夫的手往后拉道,“王大夫,王爷爷,咱们快点着吧!再耽误下去,我可就得到后堂领板子去了。”
床上放下层层的帷幔,自有丫鬟在床边摆软凳,王大夫撩起袍子在凳上坐了,有礼道,“请夫人伸出手来,让老夫诊一诊脉息。”
帘内缓缓探出一只手来,清莹白皙,指尖修长,不出的优美动人,王大夫平日里探脉无数,这样的手却也是第一次见到,不由得一怔,回头看了身后立着的南宫遥一眼。一旁的丫鬟忙找了个丝帕来将手遮了,王大夫这才将手搭了上去,一探之下,惊讶地“咦”一声,脸色惊疑不定,凝神又探探,正待开口说话。却被南宫遥止住,“王大夫,请跟我来。”
两人在屋外低声说了几句,只看见南宫遥的神色越来越难看,漆黑的眸中隐现冷冽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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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湄儿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哀哀地哭泣,纤细的肩膀剧烈的颤抖着, “小姐,湄儿对不住你……”
没想到在软筋散中加汤加料的会是湄儿,我倚在南宫遥的怀里,神色复杂地看着伏在地上泣不成声的湄儿,“湄儿,我自问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害我?”
“没有,奴婢绝没有害人之心。”她抬起头来,脸色苍白,两只大眼睛哭得红肿,“奴婢不知道那两味药混在一起会有毒,奴婢只是想……奴婢只是想……”咬咬唇,“奴婢只是想,若是小姐好得慢一些,就可以时常见到楼公子了……”
千算万算也没算出湄儿说出的会是这样的理由,我闭了闭眼睛,叹息道,“痴儿……”她为了可以多见到楼羽澈一眼搭上性命,谁知那人到底有没有将她看到眼里,何苦。可是感情的事,又岂是“何苦”二字便能说尽的。
“小姐……”她伏在地上,哀哀地痛哭。
“贱人!”南宫遥神色冷厉,“来人,将她带到地牢。三十六种酷刑用尽了才准她死。”
“公子,”一个下人进来,凑到南宫遥的耳边低声汇报了几句什么。南宫遥的眼神渐渐地沉下去,挥了挥手,“等等……”
本来架住湄儿的两个婆子立刻松了手,恭敬地站在一边。湄儿跌坐在地上,神情空茫,仿佛失了心魂。
南宫遥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的湄儿,神情莫测,“算你运气好。随我来。”
湄儿不可置信地抬起头,苍白的脸上犹有泪珠。
“还不快点!如果弄砸了我的事,你照样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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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遥步入前厅时,堂中已经坐了三人。其中两人他见过面,一个是九贝勒胤禟,一个是江宁织造曹颙,另一个虽是不识,但他腰间的黄带子已经表明了身份。
几个人寒暄客套了几句,南宫遥微笑道,“不知九贝勒,十贝勒,曹大人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实在是失礼,只是不知道今日几位屈驾敝府,有何要紧之事?”
“其实也不是什么特别紧要的事。”胤禟手里捧着茶杯,一只手拿起茶盖,凑到嘴边喝了一口,“皇阿玛命我们兄弟二人前来着手处理江宁织造改造一事。昨儿个看看账本,觉得在云南慕容家进的生丝价格实在是高了些,想起底下的商号曾经在南宫兄这里进了一批物美价廉的生丝,便想了起来,不知南宫兄是否愿意做成这笔生意?”
“上门的生意岂有不做的道理?”南宫遥微笑起来,“何况能和大清财神爷九贝勒做生意,是在下的荣幸。”
“哪里哪里,”胤禟摇头失笑,“在江南首富面前还称什么财神爷,这不是打我的脸吗?还是莫要提。”
“对了,”胤禟像是突然想起来,放下茶杯,凤眸微闪,看向南宫遥,“听说南宫兄已经成了亲?”
“正是。”南宫遥颔首微笑,心中忍不住冷嘲,绕这么久的弯,终于开口了。
“按理说南宫兄大婚,我该备上份大礼才是,可是从京城来得仓促,区区薄礼,还望南宫兄不要嫌弃才是。”他让小厮拿出一只精致的木匣,匣口冲着南宫遥缓缓打开,黄色的丝绸垫布上摆着一只色泽碧绿,晶莹剔透的玉镯,一看便知价值不菲。
“这么贵重的礼物,这怎么敢当。”南宫遥连忙推脱。
“哎,南宫兄,你我相交一场,若是这点薄礼都要推脱,岂不是见外了。”
南宫遥只好命令下人将礼物收下,转而叫过一个丫鬟,“去。将夫人叫过来。就是来向贝勒爷谢礼。”
“哎,你等等,”胤禟忙叫住那丫鬟,转而对南宫遥道,“这怎么使得。不过就是一点薄礼,怎么还用麻烦嫂夫人亲自前来。”
“当然使得。”南宫遥微笑道,“只是贱内姿色平庸,还望几位莫要见笑才是。”他微微垂下眼眸,掩住眼里的冷意,他岂会不知今日这几人的来意,若是不让他们见上一见,恐怕今晚府里就不会太平了吧……暗暗地朝丫鬟使了个眼色,她会意地福福身退了下去。
胤禟端起茶杯,掩饰着心中的忐忑,然而那拿着茶杯的手指,终究是忍不住轻颤起来,马上就可以见到她了……
丫鬟打起珠帘,厅外一个婀娜的身影渐渐走近,刻丝泥金银如意云纹缎裳,缕金百蝶穿花云缎裙,身形纤细,风流袅娜,正是白日所见的那头戴纱帽的女子。胤禟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走近,而胤锇,已经忍不住从座位上了站起来。
“爷,您叫我。”她缓缓步入厅内,声音有如出谷黄莺。
南宫遥站起身来,看向她的眼波温柔如水,“湄儿,过来向贝勒爷,曹大人见礼。”
女子倒也大方,毫无扭捏之态,朝厅内诸人一一见礼,柔声细语道,“水之湄见过九贝勒,十贝勒,曹大人。”
抬起头来盈盈一笑,灿如春华,皎如秋月,丹唇列素齿,翠彩发蛾眉,瑰姿艳逸,美丽的容颜仿佛照亮了一室。然而……不是她,不是她……
胤锇失望地坐了下来,胤禟勉强扯出一抹笑来,起身虚扶一把,“嫂夫人不必多礼。”然而那笑牵强地让人看不下去。
南宫遥恭敬地将一行人送出了府门,看着渐行渐远的马车,英俊的脸上渐渐浮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湄儿,做的很好。既如此,便留你一条命,只是,你也不用再去夫人身边伺候了,去洗衣房还是去打扫庭院,你选一个吧!”
“湄儿多谢公子不杀之恩。”水之湄跪在冰凉的地板上,垂着头,脸色微微的苍白,“奴婢,奴婢愿意打扫庭院。”进了洗衣房以后,就只能在那一方小院落里整日面对着水井,皂角,还有永远也洗不净的脏衣服,而打扫庭院,还是有希望能远远地看他一眼的吧……
第一百二十二章未来?
我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睡着,恍惚间,水之湄进来跪在我床边哭泣,说着对不起我,以后不能再在我身边伺候之类的话,可是她的身上穿着华美的衣裙,长发挽起,头戴五凤含珠簪,耳边长长的坠子随着她的动作,一下一下地晃动着,美丽耀眼。于是我想这一定是个梦。
睁开眼来,色已黑,屋里点起了烛火,南宫遥正坐在床边,黑如湖水的眼睛定定地注视着我,神情莫测,而旁边的桌子上,放着一碗黑色的药汁。
“醒了?”
我点点头,他将我扶了起来,在我身后垫了个枕头。我示意他将药拿来,一饮而尽。抬头诧异地看着他,这个味道……分明不是我常喝的软筋散。
他拈起一颗梅子放到我口中,神色淡然,“你体内有积毒,这是大夫开的解毒的方子。……那个软筋散,以后不会再让你喝了……”
含着酸酸甜甜的梅子,挑眉看他。
他伸出手摸了摸我的脸,“是药三分毒,能不喝还是不喝的好……”
人捉住他的手,将脸凑到他的掌心蹭了蹭,“你对我放心?”
“不放心。”他笑了笑,“但人总不能因此而不顾你的身体。”
人躺在他的怀里,背靠着他的胸膛,他上只手揽在人的腰间,人们贴合地如此密切,仿佛生来便是如此,黑暗中,人轻轻地出声,“遥……你睡了吗?”
腰间的手紧民紧,他在人身后低低的应了上声,“没有,怎么了?”
“湄儿……是不是死了?”人思来想去,觉得那时的梦有些诡异,会不会是临终托梦?
“没有,人罚去打扫庭院了。”
“哦……”那就好。虽然她往我的药中放了料,但毕竟不是真的想害我,不过是想多看楼羽澈几眼而已。而且若没有她这一出,我相信也不会③üww。сōm这么③üww。сōm快就不用喝那软筋散了。说来也算是因祸得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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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府
“九哥,原来是咱们错怪南宫遥了,那女子真的不是怀暮。”十阿哥胤锇坐在椅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只是原来这世界上还真有身形那么像的……以前你府上也有或者身形,或者脸蛋与怀暮相似的侍妾,但毕竟只是相似,总有些不同,没想到水之湄的身形,仿佛和怀暮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如果不是看了脸,我还真的以为就是怀暮。”
另一边,胤禟陷入椅中,拿着烛剪,一下一下地拨弄着燃烧的烛芯,烛火在这样的拨弄下,一明一暗地跳跃着,烛火映在他俊美的脸上,添了几分妖孽之气。他秀美的眉尖轻蹙,慢慢地开口,“我怎么就觉得,那天在街上看到的人跟后来在南宫府中见到的不是一个人呢?”
“怎么说?”胤锇怔了怔,“九哥,莫非你看出了什么不对?”
胤禟缓缓地摇了摇头,“倒是没看出哪里不对。只是直觉……”
“这么说,你是觉得怀暮就被藏在南宫府,今天南宫遥给咱们看的不过是个幌子?”
“有这个可能。但也不一定,一切不过是我的猜测而已。”
“到底是不是真的,咱们去探一探不就知道了?”胤锇霍的站起身来,“择日不如撞日,不如就今晚如何?”
“十弟!”胤禟微微提高了声音,“不可莽撞!你当南宫府是酒楼茶馆,说进就进说出就出?万一怀暮真的被困在里面,你这样做就是打草惊蛇,如果不在,你这样的一出又怎么和人家交代?”
“那怎么办?还能不管了不成?”胤锇讪讪地坐下,不满地咕努道,“你们这些人,做事思前顾后,磨磨蹭蹭的……”
胤禟白了他一眼,在桌上铺开纸张,手里拿着墨慢慢地研磨,提笔沾了沾墨汁,略一思索,写了起来。
胤锇好奇地凑上去一看,“九哥,你这是写给谁的?”
“写给皇阿玛。”胤禟一边斟酌着字句,一边答道,“强龙压不了地头蛇。南宫家在江南势力颇深,咱们不能轻举妄动。这事,唯有先请示皇阿玛,才能再做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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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南宫府书房
南宫遥坐于案前,面前摊着几本账本,他认真地对着账,窗户上映出他颀长的身影。许久,他将账本往前一推,向后倚在椅背上,伸出手揉了揉额角,本来早该看完的账本,因为心神不宁的缘故,居然拖到了这个时候。他起身推开窗户,向外看去,暮春的夜,显得如此宁静而温和。那日九贝勒等人突然登门,他料定了他们是另有所图,提前做好了准备,只是不知道水之湄的出现,有没有彻底打消他们的怀疑,这几日暗中加强了戒备,没想到倒毫无动静,莫不是他们真的信了?
看看已上中天的月,他准备阖上窗户,回屋休息,忽然“咻”地一声, 一支羽箭钉在了窗框上。他立刻追了出去,屋外一片寂静,早已没有贼人的踪影。是什么人?竟然能在南宫府来去自如。而他的侍卫竟然毫无反映。
他思索着,慢慢踱回屋,窗框上,那支箭的尾羽仍在微微地颤动,箭上还绑着一张字条,南宫羽就着烛火展开看看,然后将字条的一角凑在烛火上点着,看着它慢慢地烧成了灰烬。
第二日清晨,南郊
无人的小路,杨柳树下,一个女子倚在树边,静静地看着一身华美黑袍的男子信马而来。
“林姑娘……”南宫遥朝林初儿点点头,将马拴在树上。
两个月不见,林初儿似乎消瘦了很多,两颊微微陷了下去,脸色有些苍白,她怔怔地看着南宫遥走近,眼中神色复杂,思念,爱恋,还有些微的茫然,“南宫公子……”声音轻颤,大滴大滴的泪从眼中滴落,跌到尘埃里,她猛地扑到南宫遥面前,抓住他的衣襟,将脸埋到他的怀里,嘤嘤地哭泣,“南宫公子,干爹……干爹他死了……”
南宫遥没料到林初儿会突然扑过来,本来已经伸出了手想要推开她,没料到听到的却是这样一个惊人的消息,手伸到了一半又垂了下来,“林老堂主去了?怎么回事?”
“是清兵……不知道清兵是如何得知了我们玄水堂的地点,趁夜围了上来,”林初儿的眼中闪过恨意,“干爹死了,好多兄弟都死了。是孟副堂主带着我们突围了出来……”
“……林姑娘,节哀顺变……”南宫遥的声音也多了份沉痛,林老堂主……他是记得那位老者的……那还是在他小时候,他的父亲尚在,那个老者发须花白,坐在堂中,像个慈祥的长辈,微笑着看着他。
“南宫公子,”林初儿抬起头来,苍白的脸上犹有泪渍,“清兵样残暴,你还在迟疑什么……”
南宫遥感觉到胸前凉凉的,微微苦笑起来,“林姑娘,我何曾迟疑过?我的心,和你们是一样的啊……”
“是么?你的心,和们我是一样的?”林初儿喃喃的重复着南宫遥的话,嘴角逸出一丝冷冷的笑意,这丝笑意越扩越大,忽然忍不住银铃般地笑起来,身子乱颤, “南宫公子,你说你的心和我们是一样的?”她蓦地止了笑意,神情冰冷,眼中射出针一样尖锐的光芒来,“那你可知道,清兵是为了什么这样围剿天地会?”
她见南宫遥不说话,眼中的寒意更甚,“都是为了她!那个鞑子公主!因为我们在运河上截了她,所以清兵所有的矛头都冲着我们来了……死了这么多弟兄,都是因为那个贱女人……可是你却把她藏了起来,华服美食地供着,还娶她为妻……南宫公子,我这样做可对得起死去的兄弟,可对的起主上,可对得起……我……?” 她的声音低了下来,甚至有几分哀求的意味,“南宫公子,都到现在了,你为什么还要护着那个女人,把她叫出来吧……兄弟们的血不能白流……”
“不可能!”南宫遥的神情猛地一震,斩钉截铁地答道,“不可能!我不可能将她交出来!”
“南宫公子……”林初儿抬头还想再说些什么,却在看到他的神情时止住了口。
“你们已经从她口里得到了你们想要的,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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