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爱我,我只助你夺天下-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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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了几米……我努力伸过手，一把抓住水色的衣角，然后用尽了力气往上拉，“莫任情……你没死呢就张开嘴说句话……”
　　第七章　拨开迷雾（11）**祭莲**
　　寒气不断上涌，侵入了我的身体，也麻痹了我的双腿，咬紧了牙，手臂狠命的向上一提，竟把一件水色长衫拉了上来————
　　什么？
　　这不是他刚刚穿的那身劲装，而是他早就脱下的，而那衣服因为浸透了水，又沉又硬，竟真的让我以为自己从水中拉起了莫任情。
　　当下便明白了过来，甩手将那衣服扔于水中，然后恼怒的回望，便见小虎正站在船头向我耀武扬威的笑——
　　这个臭小鬼……竟然敢捉弄我？亏我第一眼见他还觉得他可爱！
　　当下便转了身往回游，目光如狼一般发出两道吃人的光，狠狠地射向他，哼，你这个小混蛋……等着我回去好好的修理你！
　　自由泳已没了力气，改成节省体力的蛙泳，虽然这样，全身也已冻得打颤，每动一下都让人觉得比针扎还难受……可……又怎么会这样？以我的体质，就算是在冰水里也不会这么快就觉得体力透支了啊，而现在呢，用尽了全力才游了几米……似乎……还离的小船越来越远了！
　　全身不由得一震，猛地认清楚这个事实，原来不止我的腿麻痹了，我整个身体都麻痹的感受不到水下涌动的暗流了……呵……这可不好，我一点也不想葬身鱼腹……虽然这里这么冷，有没有鱼都是问题。
　　可下一秒，我便不再怀疑鱼儿的生存能力了，因为我的身边竟然无端的涌来一群长尾怪鱼，满身的银色鱼鳞在微弱的光线下翻滚闪烁，就这样不近不远的跟在我的周围。我把头浸入水里，环视这群长尾银鱼，豆子大小的眼睛，窄腮，扇鳞，粗略一数竟似有数十条，它们每一摆尾每一吐息都整齐一致，竟把幽暗的池底映得透彻清晰———
　　可我却要吐血了……因为池底竟然布满了大小的骷髅、胸骨，甚至还有长短不一的腿骨……这群鱼是什么时候跟上我的还真不好说，难不成这种冷地方也有食人鱼？
　　“姐姐……姐姐你怎么了？”站在船头的小虎大声唤着，脸上的笑早已褪掉，演变成深深地忧虑。
　　我却已无暇看他，平稳了心神，一边游一边扯下遮胸的布条裹在受伤的手臂上，不管你们是什么鱼，反正跟在我身边就是不安好心……总之我不会把自己喂给你们当饵料的，你们这群猪鱼，快点散开，我又不给你们开大会！
　　本以为去掉身上的血腥味，那鱼就会自行散开，可是……那群鱼却不理不睬依旧我行我素的跟在我的周围，简直可以用不离不弃来形容了。
　　混蛋莫任情，你害死我了……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啊，你不是要采莲么……怎么跑到这种鬼地方喂鱼来了！呸呸呸……死鱼’……大姐我在家还吃你们老大亚马逊食人鱼呢，怎么样……你们最好给我放老实点，大姐我可不是好惹得！
　　破水声从身后传来，不及我回头，莫任情低沉的声音便已经响起。
　　“青商！你在做什么？快上来——”
　　我慢慢的转身保持着跟那群烂鱼的距离，然后把目光投向莫任情，他正站在一个竹筏上，神色焦急的看向我，而他的身后是一个撑筏的中年男子。
　　“我也想上去……但是有食人鱼跟着我！如果……你不怕我变成一堆白骨沉在这里，就快点想办法救我！”
　　“食人鱼？”莫任情疑惑的看向身后的男子，可那中年男人却用手比划了几下，然后笑着摇了摇头。
　　“上来！”莫任情低喝一声，等到转过身再看我的时候，脸上已带上了不悦的神色，他的眸子晦暗深沉，双手则开始寻着胸前的衣扣一颗颗的解开——
　　脱衣服？可我却已无暇疑惑，被水流推动着靠在竹筏旁边，眼睛则一眨不眨的盯着身旁的鱼群——
　　莫任情拉着我的手腕把握从水里拽上来，然后将脱下的短衫迅速的裹在我的身上，可当他发现裹不住我不断滴着水的性感长腿时，也不禁懊恼的一叹，然后一把将我揽入怀中，可动作却已几近粗暴。
　　撑筏的中年男子早已知趣的转过身去不看我们，就连站在船头远远看着的小虎也不禁红透了脸颊。
　　可我却狠狠推开他揽着我的手，挣扎的离开他紧贴着我胸口的结实胸膛——觉得我丢人大可以不用理我，我不用你帮我照揽贞操……哼，你现在就在为你这出愚蠢的戏后悔了吧……后悔让我出演你温柔体贴的妻子？
　　莫任情却不顾我的挣扎，手臂暗暗加重了力道，然后一下子收紧，将我禁锢在他的胸怀之间，几乎是咬着牙在我耳边道，“食人鱼呢？青商……要把你吃得只剩白骨的食人鱼在哪呢！你告诉我！”
　　“水底下！就在水底下！你以为我在骗你么……跳到水里骗你有什么好处！”
　　“如果你想杀我……把我推下冰水就是最好的办法……”
　　“呵……是么？莫任情……我可不觉得自己有这么高的价值可以让你亲自跳进水里救我！你放心……要杀你，我不必用这么笨的方法……到现在为止，我也不想杀你，就像你说的，不如各取所需……来的更有价值！”
　　“那你为什么要跳进水里……不是说了让你留在船舱好好休息……总不见得是失足掉下去的吧？”
　　“我喜欢游泳，所以是我自己跳下去的……这个理由足够好了么？”
　　“青商，那我是不是应该把你扔进水里，让你跟那群鱼一起自在的游呢？”
　　“随、你！”
　　“呃……呃……”身后的中年男子发出几声嘶哑的唤，莫任情扭过头去，便见那男子用来撑船的竹竿上插着几条长尾银鱼。
　　中年男人用手比划着，然后将那几条鱼甩在竹筏上面，脸上则显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然后又转过身，整个过程中不曾看我一眼。
　　莫任情低下头看我，嘴角划出一抹戏谑的笑，轻道，“青商，他说你家的食人鱼味道鲜美烤起来很好吃……”
　　“吃人长大的东西……烤起来都很好吃……”
　　“呵……”莫任情却轻笑一声，又道，“青商，你身上可有光润之物？这种鱼虽然生活在幽暗的石缝中，却是极其喜光的……你身上是不是佩戴了散光之物所以吸引着鱼聚在你周围？”
　　发光的东西？我虽吃了一惊，却又不动声色，张口便道，“没有！”
　　“没有？”莫任情却低声反问，嘴角扯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
　　“乱摸什么啊你！”我拿住那只坲过我腰间的手，却已晚了，莫任情已将那块玉佩握在手中翻看——
　　“还给我！这个是私人物品！”
　　“哪里来的？”莫任情却细细审视着那枚玉佩，轻问道。
　　“别人送的见面礼！莫任情……‘相亲’你听过么？一男一女面对面讨论自己的归属问题……这个就是相亲的见面礼！”
　　“呵，是么？青商会跟一个男人面对面探讨终身大事？”莫任情垂眸看我，然后将那玉佩塞与我手中，唇角却泛起一抹戏谑的笑，轻言道，“青商，你真是好眼力……”
　　“那当然，这玉温润光华……可是上好的古玉，哼！别想我会把它上交给你！”
　　这时，竹筏已划近了小船，小虎背过身把我的衣服递过来，我则不禁轻笑出声，不过是个吃奶的小鬼，竟然还要一本正经的装成大人？
　　莫任情却轻掐我手臂，将那衣服裹在我身上，揽着我进了船舱…………
　　“下次不可再这么轻佻——忠伯说小虎已经跟一个女孩子订了亲……你还把他当孩子？”
　　“是谁先说他是孩子的？还有，”我扬起一抹挑衅的笑，道。“下次不可……下次不可……莫任情……这句话我听够了，麻烦你下次换一句！不然……”
　　莫任情脸色一变，揽着我的手蓦地一紧，轻道，“别碰！”
　　“碰又怎样？”不过就是一朵莲花……碰一下，还会掉块肉？
　　“青商……你若碰了……它便会立即枯萎，今我们就都白来了……”
　　“切，我碰一下就枯萎了，哼，那你快点拿走……我才懒得要！”说罢，便把手中的金丝袋子扔到他怀里——就在他摸走我玉佩的时候，我也顺手牵走了他腰间挂着的金丝袋子，而那里“青商，不只你……我碰也会枯萎……而这莲花，每年只开一朵，只要有外人碰触，便会枯萎连根烂掉……当年为了采它，他可算是施展了全身的功夫……”
　　“他？莫……老城主？”
　　“青商，你不必用敬语……就算是我跟他都在一起也都是直呼姓名的，他一向不喜欢我唤他爹……”
　　“那倒也好，少点代沟，可以自然地亲近……”
　　“他跟我从不亲近……大概在我六岁的时候，他便把我送去灵鹫山雪捱师傅那里了，说到底，我跟他在一起的时间，竟只有短短三年……而这三年里，我们一起做的事情也就只有这一件——每年金线莲盛开的时候，我们便并骑前来采莲……呵，那时候漠夜还是他的马，我若碰它，它也会扬蹄的……”说到这里，莫任情突然淡淡的一笑，目光瞥向我，轻道，“青商，你先把衣服穿好，别着了凉……我就转过身去，不看你。”
　　说罢，莫任情便从地上拾起狐裘裹在身上，背对着我慢慢的坐下来，“青商，你刚说那些鱼儿是食人鱼……莫不是因为看见了池底的尸骨了吧？呵，你一定想不到……那些尸骨的主人都是因采莲而死的……”
　　“采莲？”
　　“对，采莲……传说金线莲是由神龙看守的，可事实上……‘看守’它的却是一条青绿色水蟒……我还记得，那日是他接我下山，而漠夜还踢了我……呵……就在那日里，他便斩杀了那条水蟒，隔空取物一般摘下了那朵盛开的金线莲……”他的口吻中带着淡淡的笑意，而我似乎就看到了他微微扬起的唇瓣。
　　“莫任情……”
　　“什么？”
　　“为什么……那么多人不惜一死也要得到金线莲？它到底是做什么用的？”
　　“呵……青商……你很快就会知道了……”说到这里，莫任情轻笑一声，即而低低的道，“青商，说了这么多……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到底为什么要跳进水里？”
　　“重要么？”
　　“重要……因为我不喜欢被人骗……”
　　“呵……如果你相信了那才是被我骗，既然你没相信，那就说明我没有骗你……而且那个理由我也不想说，你就是说的再多我也不会告诉你——”
　　“姐姐是为了救公子才跳下水的！”小虎却突然窜进船舱，黝黑的小脸涨得通红，却又一字一顿的道，“姐姐你为什么不跟公子告我的状？明明是我骗姐姐说公子掉进水里的，因为……我讨厌姐姐……就想骗姐姐掉眼泪，可是姐姐连一滴眼泪也没掉就跳进水里了……我……我又看姐姐的水性那么好，所以就又把公子的衣服扔到水里……可是……可是我也没想到那件衣服会飘得那么远……姐姐……是我错了……姐姐就原谅我吧，好不好？”小虎可怜兮兮的说着，拉着我的袖口不住的摇。
　　我却扬眉，调笑的看着面前的小男孩，冷言道，“说吧，你哪错了？”
　　“呃……”小男孩想了一下才道，“我不该讨厌姐姐，也不该骗姐姐……”
　　“错。”
　　“呃……是我不该偷听姐姐跟公子说话，也不该突然跑进来……但是……姐姐，我没有偷看你换衣服……”
　　“是么？没有偷看我换衣服，那你怎么知道等我衣服穿好了才跑进来？”假意挂上一抹冷笑，然后凶巴巴的盯着面前的男孩子，又补上一句，道，“还是错！”
　　呵，如果你可以“偷听”我和莫任情的对话，那不是你的问题，而是莫任情的问题，是他让你听，至于偷看我换衣服……哼，臭小鬼，你要是敢偷看我换衣服，那我很明确的告诉你——你死定了！
　　“姐姐……”小虎虽不敢看我的眼睛，却依然倔强的拉着我的袖口不松手。
　　“看你认罪的态度还不错，那我就告诉你，其实你今天只说了两句让我觉得舒坦的话，第一句呢是‘我讨厌姐姐’，而第二句就是‘我不要娶亲’……所以其他的都算你错——”
　　“啊？嗯……姐姐说的话不是太明白，但是……我喜欢姐姐！因为……因为姐姐是真心对公子好的，而且爷爷也说了姐姐回去后会给公子生一个漂亮的男娃娃……公子，是不是？”
　　“咳咳……小虎……姐姐已经原谅你了，所以你现在就出去看看是不是快到瀑布了……我听到了好大的水声……”
　　“嗯！”小虎很认真的点了点头，可是又慢慢的把头扭向我，认真的问道，“姐姐……你为什么不给公子生个漂亮的女娃娃呢？”
　　啥！三条黑线从额头滑下，呼呼……没好气的瞪一眼莫任情，然后黑着脸瞥向小虎，狠道，“小虎啊，你知不知道这水里面有食人鱼呀？其实这水底下有好多的骷髅呀，骨头呀……都是那些鱼吃剩的——小孩子的骨头！小虎，你可以跳水里试试看的……姐姐完全不介意帮你一把！”
　　“姐姐……我去看瀑布了！”小虎却傻兮兮的一笑，然后飞跑出了船舱。
　　深呼吸，慢慢吐出一口气——
　　这个臭小鬼，我竟然以为他会老实好欺负？简直是个天大的错误……险些被他黑了……再抬头看一眼莫任情，刚一直问我为什么跳水，现在又该开始问我为什么要“救”他了吧？哼，不行不行……一定得赶在他开口之前就堵住他的话！
　　“莫城主……你介不介意出去一下？”努力保持着轻松的笑容，然后吐出一句让所有禽兽男人都很想拒绝的话——
　　“我的内衣穿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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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瀑布，从对面的山顶上飞旋而下，仿佛一条倒挂的虹，让人眼前一亮，我们乘的小船便停在半山腰的石洞里面。
　　原来，生长着金线莲的石洞是山中天然形成的，山顶上的积雪融化了，一部分便流进了石洞，又因为洞中的水流高不过石洞洞口处的封壁，便在石洞中形成了一个幽深的内池，而我想，对面的瀑布应该就是山顶上融化积雪的另一个去处。
　　将那小船栓在洞口，我们从石洞之中爬出，便站在了半山腰上，清新的水汽扑面而来，夹杂着雪白的水滴，沾湿了衣角。
　　莫任情俯身低咳，却将那金丝的袋子压在胸口，神情复涩难懂，似有一抹苦涩从嘴角蔓延，然后慢慢的布满了他整张脸颊。
　　但那也只不过是一瞬，因为下一刻，便有一道银光闪过，莫任情手执吟月将那金丝袋子碎裂成数片，那碎裂的金片转眼就被风吹散了，露出了里面的金线莲。晶莹剔透的花瓣，边际却似有金线勾勒，散着柔和的光，在空中徐徐的落下。
　　一滴血从莫任情的指尖滑下，轻轻的低落在那朵莲花之内，那一刻，那花瓣便绽开了，露出里面青色的蕊。当那血滴与花蕊相接的刹那，那蕊好像烛灯一样，瞬间便被点亮了，燃起青色的火焰，照亮了渐暗的天幕，慢慢的飘落。
　　看着那朵莲花轻巧的落于水面，莫任情才轻巧的吐出一口气，仿佛终于完成了什么隆重的仪式。
　　我的目光却一直追随着那朵莲花，看着青色的光芒一上一下似被水托着飘向远方，终于忍不住，嘴唇贴上身边人的耳旁，轻道，“莫任情……”
　　“嗯……”莫任情轻轻应着，目光却一直停留在远方的莲灯上面，拉紧的唇线隐隐没入嘴角。
　　看着他一脸的落寞神情，我犹豫再三，却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惑，轻道，“今天可是谁的祭日么……”
　　莫任情一怔，蓦地看向我，嘴角却突然扯出一抹落寞的笑，叹道，“咳咳……青商，你说的对，今天是她的祭日……她……是他一生最爱的女人……”
　　她是他一生最爱的女人？所以他才肯为她斩龙采莲，用天底下最纯净的莲灯祭祀？可……为什么你的话吐出来却掺杂着这么浓厚的酸楚？他不是你的父亲么……那……那个女人就是……
　　“你的母亲？”
　　“我倒宁可……她从未成为我的母亲……咳咳……”莫任情沉下眸子，从袖口中掏出那块淡青色的手帕掩住嘴角的低咳，却没有掩住那声长长的叹息。
　　我咬紧了牙，低声又问出一句，“她叫什么名字？”
　　莫任情诧异的望向我，却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轻轻的吐出三个字。
　　“诗水音。”
　　诗水音？我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手指，将长长的指甲扣进掌心。
　　呵……
　　轻风寄任情……浅水送佳音？漠夜鞍下刻着的就是这两句！
　　莫任情，你这个变态，难道……
　　你恋上了你的母亲？
　　第八章　花落谁家（1）**做戏**
　　几近傍晚，天色昏暗，夕阳压着地平线不断的下沉，也绽出了最后几片彩霞。
　　辞别了忠伯小虎众人，我与莫任情便同骑漠夜，踏上了规程，虽貌似亲密却又一路无话，直到几近穿出那片木槿林乐，莫任情才翻手握住了我的手，将两片薄唇压在我的耳侧轻道，“青商……小心。”
　　什么……小心？
　　疑惑之中抬头，可他的手掌已落下，将我的头紧紧压上他的胸膛。那手冷硬似冰，执意不让我抬头。侧脸贴在他的胸口，听着他沉闷缓慢的心跳，我心中不禁一惊，忙挣扎着拉过他受伤的手，可还不及看，莫任情便将我往马鞍山一按，自己则侧身跌落滚下马背——
　　而这时候漠夜正行至林末，昏暗的天幕下，依稀可见得树林外面站的整整齐齐的几列人马，我眯起眼睛细细一看，猛地【恍【然【网】大悟，呵，那些不正是幻境城的高层属下么？
　　莫任情，莫非，你是要做戏给他们看？
　　“城主！”律覃忽见城主落马，不禁疾呼出声，而左护法以及其他两位堂主也显得焦急万分，虽然已在林外守候多时，却漠夜料到会出现这种突发事件，而没有莫任情的吩咐，他们又不敢上前接应。
　　“都愣着干嘛！快护城主！”一声暴喝，然后紧拉住缰绳，不及漠夜停稳，便也俯身跳下扑到莫任情身侧。
　　这时候，左护法以及三位堂主都赶过来在我身边站定，静候吩咐，可随即又有一晃白影飘然的闪过瞳孔——
　　我微微抬眸，呵，臭仙子，你也来了？
　　离末儿足尖轻轻踏地，稳稳地落下，继而手足无措的走了几步，目光则直直的望向地上的莫任情，可等到她注意到莫任情身边的我时，眼中却透出了浓浓的恨意，隐于袖中的手也悄悄地握紧了腰间的长剑。
　　可我却已无暇顾忌她了，只是俯身垂眸看向莫任情——
　　散乱的乌黑长发从脸侧滑落，映衬着那张俊朗的脸更显得苍白如纸，夜色的双眸紧紧地闭着，浓密的睫毛轻垂下来，在他的脸上投下了清晰的暗影，两片毫无血色的唇瓣紧紧抿着，唇线则带着一丝苦楚深深地没入嘴角……只这一眼，我便觉得他一没了生的气息……来不及细想，我将他轻轻揽入怀里，目光则锐利的扫过周围一众属下，低声喝道，“孟先生快来！其他人退后三步原地待命！”
　　“是！”随着一声齐齐的回应，所有人当即退后三步，可离末儿却在此时上前，一步跨近我身侧，抬手便指着我怒骂道，“曼青商！我师兄这是怎么了？你们两人……明明同骑一匹马，可我师兄为什么会突然落马坠地？”
　　哼，我的嘴角划过一抹冷笑，然后扬眉看向她，冷道，“离姑娘，现在最应该做的是为城主疗伤而不是别的什么吧？你若想审问‘犯人’，可以，我们回去说，青商定当奉陪！不过，你要是再挡在这里乱我军心，若是耽误了城主疗伤……到那个时候，你就不要怪青商不客气了！”
　　“你……”离末儿抬手指了我三秒，无话可说，便蓦地转向身后的左清扬，娇声道，“大师兄，你刚刚也看见了吧……师兄的骑技那么好，怎么可能从漠夜身上摔下来……肯定是她——”
　　我却挑眉，扭过头，不动声色的看向左清扬，心里则冷笑出声，呵……看你这个好师妹啊，还嫌你身上的事不够多呢！
　　“末儿！休得胡言！”左清扬蹙眉，厉声打断离末儿的话，然后将她拉离我身侧，同时尴尬的欠身行礼。
　　这时，孟先生已奔了过来，布满皱纹的脸皱成一团，他放下药箱，轻轻的执起莫任情的手腕，为他诊脉。
　　“孟先生，怎么样？”我敛眉轻问。
　　孟先生却没有答话，紧皱着的眉目显出几分焦急。
　　我却一惊，凭着直觉，莫任情此时应该是在装晕，可孟先生此时的表现又太过真实了……难不成……是真伤？思及此处，心中突觉几分不可言说的忧心，揽着莫任情的手臂便也不由自主的紧了一重，可孟先生却在此时抬起头来，诧异的望向我，忽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瓶，倒出一颗药丸，急道，“麻烦领主把这颗药丸喂与城主咽下……”
　　“什么？”我脱口反问，可老头的话却愈加坚决——
　　“既然城主肯让领主碰触……那么……这喂药的事就由领主做最好！”话罢，他便将那药丸递与我手上，因见我疑惑，便又开口解释道，“城主体内血气翻涌，必先压下才好医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