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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爱我,我只助你夺天下-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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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该死的,竟然这么痛!恨恨的咬紧了牙,步一步向前挪,该死的莫任情,我让你死了算了,傻乎乎的救了你,无缘无故折磨自己……可你这家伙,竟然还敢在我身后风花雪月!牙齿咬得咯咯响,几乎听到了身体里蛊虫的窃笑,嗅觉竟变得异常的灵敏,而佛音子的味道也蔓延开来,缭绕着侵入了我的鼻腔,原本是幽幽的香气,却不知道为什么苦涩不堪,苦的让我的全身不能自己的颤抖……
  滚烫的液体漫出眼眶,滴落在地上,我却不由得笑了,从来不肯哭的我,竟然也能因为疼痛掉下眼泪……呵,我早已不是那个娇生惯养的孩子,单单面对药碗,便会揉皱了脸委屈到掉眼泪——可为什么,竟然会怀念那个时候,怀念那个娇生惯养的我?终于,再也挪不动脚步,微笑着一头栽在地上,就这样蜷缩在月光之下,用宽大的袖擦去脸上不经意划过的泪滴,好疼……爸爸妈妈,我真的好疼……
  慢慢的深入衣襟,握着那个瓷瓶,暗蓝色的青花倒映在眸中是那么轻盈飘逸,终于终于,我也有克制不住的时候,而一旦接受了诱惑,也就有了堕落的可能——温热的手掌就在这时候轻轻按住了我的双肩,清辉下,那张白皙到透明的脸温暖而清晰。他将我手中的瓷瓶取走,略微迟疑了一下,还是将它放进了自己胸前的衣襟。而随后,他便将我揽起,拥入怀里。那人的手指修长有力,触碰我的时候,却又温柔的让人心碎,看着他黑曜石一般明亮的双眸,我不由得笑了,孩子一般扎进他的怀抱。那宽阔而且温暖的怀抱。
  淡淡的荷香驱散了那苦涩的浓茶,乌黑的发纷飞着扫过我的脸侧,那人微笑着看向走廊的尽头,却将下巴轻轻压上我的额头,然后一转身,留下一尘不染的白色纷飞着扬起,羽翼一般轻盈的落在身后。
  “哭吧。”沙哑的噪音,发出两个略微冗长的音节。
  可我却笑了,一并涌出虚无的泪——
  呵……簫荷他明明不会说话啊,可我,竟然傻到觉得听到了他的话。

  第五章 牵心 (6)**吾师**
  梦回依旧,十里云洲。
  辗转的睡梦中,竟是一池摇曳的碧水,荷叶连天醉,叶嫩花初时。采莲少女唱忧愁,荡着小舟,携着十三朵莲花在弥漫的雾气中时现时隐。
  清丽的面容,一身淡淡的绯衣勾勒出好曼妙的身姿,怀中十三朵莲花映得她一脸绯红,就这样慢慢的抬起脸来,看向我。那是一双瞳之中没有一丝杂质,纯净的如雨后的清潭。
  透过朦胧的云雾,好就这样看着我,微微的笑——
  荷香慢慢褪掉,涌入鼻腔的是难以满满的苦涩,就在一只冰凉的小手触上我的前额时候,睡梦中的云雾蓦的散去了,只留下那女子微微扬起的唇瓣上挂着的一弯浅浅的笑。
  “师傅,师妹——她醒了。”被拉的冗长怪异的两个音节,春暮把手从我额头上拿开,“唤”了声独自站在窗前的男子。
  簫荷没有动,他当然听不见春暮的略显的怪异唤声,显然,那个小鬼是故意唤给我听的,可——
  师妹?
  我不由得眯起眼睛,细细的打量起面前的男孩子,白皙的肌肤,清秀的眉眼,俏挺的鼻,薄薄的唇,除了个子太矮之外,没有啥太大缺点,不过……真的要我叫这个小鬼头一声师兄,恐怕——
  算了!识时务者为俊杰,大不了嘴上甜一点,而这便宜就从其他地方再占回来,尤其是——邪恶的目光射向得意的小鬼,脸上布满了阴险的笑容——嘿嘿,小孩子总有长大的一天,到时候……哼哼。
  春暮被我如狼似虎的目光吓得向后一躲,连忙将手中的药碗放在桌上,乖巧的钻到簫荷的身后,一边贼贼的盯着我,一边依依呀呀的打起手语。
  簫荷回眸,静静的看着我,柔美的唇线拉起一抹淡淡的笑,然后轻轻的开口,用沙哑的嗓音费力的吐出三个字来,“不听话。”原应是责备的话音,被他吐出来,却温柔的可以挤出水来。
  “簫……”到口的字眼又被我硬生生咽下,我不自觉的低下头,轻轻的唤了一声,“师傅。”
  可簫荷却困惑的看着我,然后又扭头看向一边的春暮,而那小鬼早已傻愣愣的杵在了一边,看到簫荷看他,过了许久,才胀红了脸,做了几个手势,显然,就连他也不知道簫荷竟然会说话。
  簫荷脸上的笑愈加温暖,就这样回眸,又一次看向我,然后几步走到床边,俯下身,慢慢的道,“可以……再叫一遍——么”
  那个“么”字,压着鼻音,拉的好长,显然意识到了这一点,那张白皙的脸颊蓦的红了,不好意思的努了努嘴,我却拉住他的手,在他惊异之中,将两根修长的手指按在自己的唇瓣上面,然后清晰的吐出两个字,“师傅。”
  淡淡的笑意浮上那张微红的脸,簫荷却触电般的收回手指,然后有些腼腆的侧过脸却,低低的道,“轻、浮——不许——”可话说到这里,又觉得话说的太重,怕我误解了他的意思,急忙道,“是我的错——”
  如果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不是看到了他近乎于神明一般的背影,而是面对着这样一个仿佛在咿呀学语的腼腆的孩童,那我一定会把面前的人当作长相漂亮的普通男子,而态度也会随之变得强势而尖利,可现在,我才是最像孩子的那一个,不仅心甘情愿保持着仰望他的姿势,甚至从心理上面依附着他,认真的听着他发出的每一个短暂的音节,努力分辩着他饱含着宠溺的话音。
  那种温柔,好像不用学习,是天生就会的,揉进了他身上每一个细胞,所以让人觉得他每一个表情都是温暖的,每一个动作都是宠溺的,每一句话都是温柔的。
  春暮早已在一旁看的呆了,此时却因为听到了门外渐行渐近的脚步声,而终于找到了逃跑的借口,一句“师傅,我出去看看。”之后,那小鬼就落荒而逃,却完全忘记了簫荷听不到这件事情。房门外面随即便传来了孩子气的撒娇声音,似乎是说自己饿了,央求着对方带他去吃宵夜,可门外的人却迟疑了好一会儿,才轻轻的答应了一声,似乎还温柔的牵起了春暮的手。我却不由得在心里哼哼,这个小鬼,一出门就开始装嫩,逆竟然还缠上了林紫儿。
  簫荷将我的表情都看在眼底,也不回头看,好似是知道春暮已落荒而逃了一样,他只转过身,优雅的挽起长袖,然后端起桌上的那碗花放在我手中,简短的两个字,“喝掉。”
  略微的命令式口吻,却激不起我的反抗心理,顺从的接过那碗暗褐色的苦汁,然后一仰头全部倒进嘴巴里,却又用余光扫过簫荷的脸,并没有发现他暗藏的赞许,却只看到了微微的痛惜。
  不动声色的把准备好的糖果藏进袖中,簫荷修长的手指在探出来的时候,便多了一个白底青花的瓷瓶,又是简短的命令式的几个字,“这个,没收。”没发现我挣扎拒绝的神色,也没有“听到”痛苦不堪的哀求,簫荷略微的一怔,却又笑了,低低的道,“他、告诉你了?”
  知道那个“他”指的是隐哭,也知道他问的是罂粟的事情,于是我点了点头,然后面对簫荷,咬牙吐出三个字,“我不吃。”
  簫荷温柔的看了我几秒,却还是将那瓶子收入了衣袖之中,低低的道,“我……不放心,你绝对不能吃。”说着,他的眉又慢慢的蹙起,转向我,道,“心法……没练?”
  讪讪的点头,不好意思的垂下脸来,却又蓦的抬眸,不由自主的举起了手道,“师傅……没了?”刚刚映入瞳孔的便是我纤细雪白的手腕,而那上面的红线已不知在什么时候消失了。
  “师傅没有没——”簫荷了然的笑,却又一字一字的道,“是他给你解得,你不练心法,我也解不了……”
  “隐哭。”默默吐出两个字,然后仰起头,道,“师傅受伤了么?”
  摇头,唇边挂着一抹淡笑,话音虽然沙哑,说出的话却愈加的连贯了,“泣月已伤不了我。”
  “那师傅伤了他了么?”
  依旧笑着,摇了摇头,“他早已伤了元气……如若没有,我也伤不了他。”
  “那就是说他已受了伤咯。”话音中不由得带着几分窃笑,却已微微压低了头,确保簫荷“听”不到我的话,可簫荷却已猜到了我的意图,只扬起了嘴角,道,“商儿……认识那个男子?”
  商儿。沙哑的调调压着浓重的鼻音,却又夹杂着微微的宠溺,好似那深深埋入我记忆中的轻唤——
  商儿,快跑!
  父亲沉重的身体倒在我的面前,那焦急的目光中布满了疼惜与无奈,就在心脏被子弹穿透的刹那,他依然试图挣扎着站起身来将我挡在身后。挥去那些记忆的碎片,双眸不经意似的侧过簫荷温柔讯问的目光,知道簫荷口中的那个“他”指的是冥夜,我便轻轻的点了下头,张开的双唇清晰的吐出两个字,“手足。”
  簫荷蓦的一怔,良久之后,轻轻点了点头,拍抚着我的肩头,安慰道,“他不会有事。”
  在他还有利用价值的时候,的确不会有事,可泣月那个人,一贯的邪妄,为亿欲为,不知道冥夜将龙目玉寒珠交给了我会不会触怒了他……若是那样,后果不堪设想。
  簫荷却在看到我蹙紧的眉目时候,摇了摇头,沙哑的道,“不是那个意思,泣月虽然任性忘为,但那男子却很合他性子,所以那男子暂时不会有事。”说到这里,簫荷看向我的目光中却揉进了几分怜惜,但还是微笑的轻道,“商儿怎么不为自己想?”
  “师傅,我过的很好啊!”扬起了大大的笑容,将之前所有的疼痛都抛在脑后,却掩不住略带沙哑的音调,还好,还好,师傅他听不到,在心里苦笑着摇头,却又是真的庆幸着他不会知道。
  可簫荷却垂下了眸子,似是回想着微笑的道,“十六年了,那个孩子一直都不肯来找我,我想他一直都觉得他母亲的死是我造成的,可有一天他竟然放下仇恨,来找我了——”说道这里,簫荷竟温柔的抬眸,然后看着我,一字一顿的道,“商儿,你知道他为什么来找我吗?”
  一颗心蠢蠢欲动,我却竭尽全力的按耐住自己,然后竭尽全力的自嘲的笑。
  “商儿的笑好苦。”痛惜的看着我,簫荷却又慢慢的扬起嘴角,道,“他求我救你——求我。我一直再想,是什么让他放弃了恨我,竟肯来求我,直到见到了你,才知晓,呵……商儿,他不是不肯好好待你,而是不敢好好待你,他也不是不肯教你功夫,只是一旦成了师徒,便跨不过世俗的那道鸿沟——商儿,爱他吧,爱那个孩子吧,不管你看到的是怎么样的他——他不会吝惜对你的爱的,他只是不敢爱,不敢爱啊!”
  “我又何尝敢爱他呢?”
  微笑着扬起唇瓣,却在心底里将自己环抱成一团,爱么?呵……曼青商,你不要自作多情,即使世间的所有人都这么说,都抵不上他一句话,隐哭不也早就问过他了不是么?
  他说,不会有什么不同。
  吐出一口气,然后慢慢的闭上双眼——
  不,我绝不要再想起月色下面的那个懦弱的我,因为那个看到身后的风花雪月的一幕便心痛的如刀铰,再痛到流泪,甚至跪伏在地上。呵……连自己都没有办法正视的我,又有什么资格再去爱人?更何况,还要面对我爱到不能再爱了的未泯。
  扬起下巴,却露出一弯最最骄傲的笑来。然后面对簫荷那张温柔的脸,一字一顿的道,“师傅,教我修炼内功心法吧。”
  “好。”沉默了几秒,簫荷终于开口,没有多余的话,只有单音节的应声,可就这一个字,就几乎让我落下泪来。

  别爱我;我只助你夺天下!
  第二卷 平乱 约天下
  第五章 牵心(7)无言
  商儿,你心不够静。
  箫荷已经走了很久,他沙哑的略带疲惫的声音却还是一遍一遍的回响在我的耳边。
  他说的对,我的心不够静,而不够静,就是修炼上乘内功的大忌!可就算我在心里面念上千遍万遍的内功心诀,也还是无法控制自己——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身体里面似乎总是有剪不断理还乱的烦闷啃食着心智,无论我做什么,那股烦闷都如影随形的跟随着我,让我无法平静心绪,而自然也就没有任何办法控制住身体里胡乱冲撞的热流!
  该死的!
  狠狠一咬下唇,几乎感受到了猛地冲入大脑的血气,而我握紧了的手指就这样猛击在床按上面!当薄薄的皮肉包裹着的细硬骨头与暗黑色硬木接触刹那,不知不觉灌入的内力便将平整光滑的床按割裂开一道道细密的裂缝,而细小的木屑也开始到处飞溅,纷乱的一片映入我的瞳孔。猛烈撞击的痛楚从手臂开始,一寸一寸的蔓延到整个臂膀,也从一开始的疼痛变成了微微的麻痹。慢慢伸直了五根手指,看关节处血肉模糊的一片,我整个人都在这时候清醒了几分,呵……我……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如此不堪了?失去了一贯的理智与耐性,焦躁的如一有欲求不满的野兽!
  倾身一倒,然后将头深深地埋进柔软的被褥之中,可即使这样,懊恼的神情还是溢于言表。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觉得现在的这个自己已不再是自己……为什么……脑海中总是挥不去……那人的身影?
  商儿,爱他吧,爱那个孩子吧,不管你看到的是怎么样的他。
  不,你可以救他,却不可以爱他,如果救他会让你痛苦,那么爱他,便意味着万劫不复!
  ——不会有什么不同。
  最终,一锤定音的还是那个清冷疲惫的声音。
  我却扬起了唇角,慢慢扯出一抹索然无味的笑,可虽然这样,埋入床榻的身体还是在止不住的颤抖着,那是——就算裹着厚厚的柔软的丝绒被子也还是可以清楚的感受的到的剧烈颤抖,一颗心的颤抖。
  胸口像有火烧一样难受,侧过脸去,看向半开的窗棂,原本刚好映入双瞳的圆月此时已半落下,隐于薄薄的窗纸之后,显然,在我的挣扎中,这一夜已过去半了。不过,也好,因为这就意味着这发病的三天也快要过去六分之一了。
  半撑起身体卧在床上,然后小心翼翼的将手指压上胸口,胸前的衣襟已被汗水打湿,揉皱的贴在身体。深吸一口气,然后一下子拉开那层火红,幽暗的烛光之下,汗涔涔的肌肤上竟然泛出了一层晶亮的光芒。一圈一圈的松开裹胸,拉紧了好几日的布条在身上印出一道道暗红的印记,就连胸前的那两团柔软也没有幸免,却终于好像雪白的小兔,一下子蹦了出来,而我的目光也就定格在了左胸口的心口上面。
  烛光之下,纯黑的五瓣仿佛刺青一样印在肌肤上面,妖娆的盛开。
  突然就意识到,心口上的五瓣花朵并不是我料想的梅花,而是一朵半开半就的黑色莲花。而我却因为它尚在孟先生指尖上时候绽放出的血红颜色而将它当作了一朵血梅花。
  这就是牵心蛊吗?被种植在了我的心口上面,生根发芽,然后盛开出一朵黑色的莲花,而我的颤抖就来源于这里,来源于这朵花的颤抖——
  颤抖的身体却突然被一双消瘦的手扳住了,身后的人将我抱得那样紧,几乎把一根根纤细的手指插入了我柔软的腰肢。迅速、强势,不给我一点喘息的机会。那人一边抱着我,一边将削尖的下巴抵在我的肩头,稳稳地压制住了我颤抖的身体。
  五指收拢,原本撑起的手臂慢慢的松懈下来,显然迟疑了一下,却又蓦的拉紧贴住了我裸露的身体,虽然隔着一层薄薄的衣衫,可那双结实却纤瘦的手臂还是一下子就压进我的肌肤,带着微微的凉意,却并不突兀。我的全身蓦的一震,身体的颤抖却好像减轻了一些,就这样一动不动,任由身后的人紧紧拥着,眼眶却慢慢的变得酸痛。
  身后的人一直秉着的鼻息也慢慢的松懈下来,然后薄薄的嘴唇慢慢的拉起,触碰到了我修长的脖颈,可他却只是略微的停顿了一下,轻轻的开口道,“什么都别想。”
  心口猛地进入苦涩,嘴角扯出一抹笑,咬牙挤出两字,“放手。”
  短短的三秒,是死一般的沉静,似乎连呼吸都停顿了。
  原以为这将是他暴怒前的征兆,却只换来他一声轻轻地叹息,“青商,听话,现在什么都别想。”
  你突然闯进来,紧紧抱着半裸的我,却还口口声声说着让我什么都别想,呵……莫任情,你是疯了吗,还是你以为我是疯了?
  “滚出去!”反手握住他纤细的手腕,不知不觉灌入了内力,挣扎着将他的手臂扳开,可着动作却换来了他反射性的收紧,一推一拉指尖,莫任情便将我整个人挤入了角落,终于耐不住的暴喝——
  “失去未泯你就那么想死么!不惜走火入魔——”
  被他一喝,我的全身蓦的脱力,原本充斥着的身体与他刚硬对抗的内力在那一刻消失殆尽,可莫任情却没有料到我收放内力如此之快,原本就弥漫着怒意的夜眸在那一刻显得有些慌乱,他急急的收力,却已来不及,而下一刻,他消瘦的身体便已压贴在了我的身上。
  “青……商。”莫任情的声音带着微微的颤抖,“未泯的事,孟先生都告诉我了——”
  听不到他说了什么,我的震撼只停留在前一刻,他刚才竟是以为我要寻死……看我全身颤抖以为我练功走火入魔,所以才进来拦我……所以才会说那句“什么都别想”……可我,可我竟以为——
  可这时,莫任情却已将我扳起来,瘦弱露骨的双手小心翼翼的握住我的腰肢,迷醉的昏光下,他的双眸铺就着一层我看不懂情愫,复杂却又小心摇曳着看向我,我却下意识的拉起了衣襟,遮住了心口的那朵黑莲。
  看着我的动作,俊美的眉不经意的蹙起,可也只有一瞬,他苍白的脸上,所有的表情都变得柔和了起来,不管是复杂的,痛苦的,还是阴霾的,坚定的,一切的一切都因为他嘴角动容的笑容变得生动起来。
  “青商。”他咬紧了牙,艰难的挤出两个字,然后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突然,他一甩长袖,身后的烛光便呼啦一下熄灭了,留下一截短短的灯芯,明明灭灭之间,悄然散出一缕青灰色的烟。
  尚未完全反应过来,便已感受到了他迫近的强硬气势。
  先是试探性的轻啄,随后便是一阵狂风暴雨。轻微的冰凉伸进我的口中,薄薄的唇瓣有着无法抗拒的力量,他的吻生硬坚决,带着席卷一切的力量,一遍一遍侵占着我的唇舌。
  我困惑着被他吻着,充盈眼中的是他依然带着冷静的夜眸。即使在一片黑暗中,那双眸子也一如往常一般清晰,深不见底,而此时,其中也映出了一张惶恐不安的脸,娇如美眷。
  纤细的手指却已在这时探入衣襟之中,按揉上那两团丰满,似乎怕弄痛我,他的动作变得轻柔缓慢,点火一般的揉搓着我每一寸敏感点,而他健硕的腰腹也已顶了上来,胯下的巨大紧紧地抵在我的身体上,喘息变得有些急促。
  “青商,忘了他吧……”迷醉的是他略带沙哑的声音,带着些许恳求的意味,清晰的传入我的耳畔,睁开双眼,迷离的目光中,原本的苍白已褪得一干二净,只剩下一张英气的脸,带着少有的沉迷与纵容,神色却是依旧的复涩难懂。
  当他的指尖划过那多黑莲的时候,我整个人便蓦的清醒过来,一颗心竟在那瞬装满了前所未有的惧意——
  爱他么?
  箫荷的话又一次荡漾在耳侧,我却拼了命的闪躲,爱他么?你可以爱他么?即使爱他代表着万劫不复,你也决定奋不顾身的爱他么?
  身体焦热如火,心却在角落里抽搐,痛到悬空,终于,侧开脸,躲开他意味强势的亲吻,自己退后一步,咬着牙吐出三个字,“爱我么?”
  迎来的却是让人难以忍受的迟疑,莫任情俊朗的脸在那一刻变得苍白无力,他迷离的双眸慢慢淡去,露出其中深藏着的冷静——
  可这几秒钟的等待却已成为我的极限!
  慢慢的扯起嘴角,蔓延出的冷笑先一步挡住了他犹豫再三才开启的唇瓣,骄傲的仰起头,迎上那双深不见底的双眸,咬牙吐出几个字,“莫城主,你记清楚,我可不是娼妓。”
  夜眸中埋藏着的深深的痛意,莫任情开启唇瓣却有闭上,最终也只是扯了扯嘴角,泛出一抹苦涩冷淡的笑意,然后起身,下床,用一种低的听不到语调的声音说,“对不起,我来错了地方。”
  “莫任情,你滚!”下唇已被我咬破,慢慢的渗出血来,不争气的一掌击上床榻,却好似在黑暗中看到那人晦暗的神色,正要发作,他却已几步上前,将我卷在怀里,环抱着闪身滚出窗格。
  接触地面的那一刻,身后是“哗啦啦轰隆隆”的一阵暴响,再抬起头来看,那间并不算简陋的厢房已变成了一片残砖乱瓦。
  拉紧我身上的衣衫,莫任情的脸上是一片冷冽的光,他看也不看前面的废墟,只用冷冷的眼神扫过因为听到巨响而出现在四周的待命属下。
  很久未见到城主如此冷峻的神情,一时之间,众属下都不敢上前,只惊惧的跪在地上,压低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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