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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绝世之千世尘劫-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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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离殇点点头,走上楼梯。

伙计嘴角扯了一下,眼睛瞥见门口的红伞,目光更不以为意。一个大男人拿把红伞,天天招摇过市的。每回身上还有怪味,真莫名其妙。幸好人长得算不错,眉目清朗的,平时也都是斯斯文文的,不然真叫人想赶了他走。

顾离殇摘下斗笠放到床下,目光缓缓盯着床中央,这才想起了把雨伞落在门外,也没想回去取。他心中不由浮现暖娘的笑容,从来没有这样的女子,连一回首一抬眸,都是极尽妖娆。

暖娘回到楼里,旁边人替她收了灯笼,她于是款款走向后堂。

后堂里绑着一个女人,浑身黑的衣装,头发**挂在两边,模样狼狈不堪。女人转脸看到暖娘,像是看到了害怕的事物,身子哆嗦了一下。

暖娘笑了笑,温柔和缓犹若风吹:“任务又失败了?”

被绑在地上的女子一脸决绝之色,闻言朝她看过来。

“楚妙琳,这是你第几次任务失败?”暖娘缓缓躺在椅子上,问道。

地上的女子闭着嘴巴,目光闪烁着,显然不打算说话。

暖娘随意换了个姿势,更'炫'舒'书'服'网'地半躺着,她睁眼看着女子。方才接下她灯笼的青年男子,早早地捧了一个手炉给她,黑色的玉石表层发着温热,暖娘眯起眼:“身为武林八大山人之一的你,竟是这么没用的吗?连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居然也失手了。”

女子握紧拳头,她已经忍了很久,指甲尖几乎抓进手心肉中,她终于抬起头,目光含着忿忿之色:“那还是个孩子!只有八岁不到,我怎么能去杀他?!”

暖娘看了她一眼,低头擦拭自己手指:“所以呢?你的任务就不做了?”

女子咬紧唇边,恨声道:“我做不到杀孩子。”

暖娘慢慢地说道:“第一次你说你不忍心杀老人家,下不了手。上次你说不忍心见女人一尸两命,把抓到手的人放了,这次,是第几次了?楚姑娘,你说我该如何对你?”

暖娘声音细柔,慢条斯理,可就是这样不紧不慢,却三言两语之间让地上的女子脸色苍白如鬼,好像瞬间被抽离生命一般。

楚妙琳知道暖娘的意思,她脸上灰败不堪。暖娘稍抬了抬手指,指尖有一道细而透明亮光一闪即逝,对她柔声道:“按照楼里的规矩,三次任务失败,就要受到相应惩罚。本来上次你有机会选择离开楼里,可惜你自己放弃了,现在你没有机会选了。”

楚妙琳肩膀抖着,她已经竭力在镇定,可是暖娘的话像钉子一样,不放过她钉在她胸口。她有些喘不了气。她盯着暖娘指尖,张开的眼眸有几丝恐惧。

恐惧在渐渐地加深,银丝的光亮好像是一次无声的凌迟,只不过真正的凌迟伤的是身体,而这个却是在点点滴滴磨损人的精神力量。

银丝在暖娘手里,好比世上最锋利的小刀,没沾到你已是能感受到刻骨的寒凉,一旦碰上,便皮肤破裂,如果银丝正对着喉管,那么唯一结果就是被割裂喉咙而死。很少有人以银丝为武器,细小柔软的银丝,割破身体留下的伤口比再细的剑都小,几乎便是无痕无迹的武器。

暖娘冲楚妙琳笑着:“来了这个楼里,你就该想到,你不再有之前江湖上的自由。”

楚妙琳脸上浮现出惨淡的笑容,她低下头,却是为了掩盖眼里的怨愤神色。

“慢着!”

先前拿灯笼又递暖炉的男人喝斥道:“谁让你擅闯内堂?!”

一看见来者是谁,楚妙琳脸上不由又白了一分,她颤声:“你……”

易南风只是看她一眼,遂别过脸,撩起下摆对暖娘跪了下去。声音有些沉地道:“南风恳请您饶恕妙琳。”

暖娘看了看他,笑道:“你也来了。”

易南风容色谨慎,对她解释道:“妙琳也是一时心软,等明白过来利害,自然就不会犯错。我想妙琳下次定不会再失手。”

暖娘继续擦着手指,好像上面有多余的灰尘:“已经失手了三次,还不够教训吗?”

听了这样一句明显反问的话,易南风一时也无话。

暖娘忽然“噗嗤”地笑一声,她从躺椅上下来,手指一动,挥着银丝抵在易南风下巴上,半眯住眼抬起他脸说:“记着,你已经从风云客栈调来了沧海明月楼,从今后你只是跟楼里有关,而楼里不养闲人,任务失败,是没有理由讲条件提要求的。”

楚妙琳瞪大眼,看银丝在易南风下巴上割开口子。

“楚妙琳没有完成任务,危害到了楼里的计划,她的处罚,更是应受的。”暖娘吐了口气,身上暖香散发开,“陈掌柜的小儿子必须死,楚妙琳没杀了他,我另派人去。”

银丝从易南风脸上抽出来,暖娘的目光移向楚妙琳。

“我去杀,”易南风脸上露出艰毅的神色,“我去杀了陈掌柜的儿子。”

正文 第二章 顾盼离殇

闻言,暖娘脸上绽放出如花笑靥:“你不是最不愿杀人的吗?为了她,你肯在自己手上沾血?”

楚妙琳也张大眼看着他,根本忘记反应。

易南风不肯杀人,就算来到楼里也应如是。为此,他甚至用一辈子的自由去跟暖娘交换,不让他成为楼里的杀手。

可是如今面对暖娘的银丝。他屈服了。

易南风不是一个会屈服的人,纵然他看起来那么清朗温润,待人和气。可是他的内心比许多人都要坚强,像钢铁不能摧折。

这点,从他在风云客栈当跑堂时就能看出来,与他心思交缠的楚妙琳自然更知道。

所以楚妙琳的神情慌张了,她惊惶失措地看着他,只恨自己说不出话。

易南风跪在地上沉声:“我杀掉陈掌柜的小儿子,绝不让他逃走。希望暖娘饶过妙琳这一次。”

他的声音坚定,在内堂里缓缓回响。

暖娘也笑,微微亮起声音:“好,等你把人杀了,我便放过她。”

易南风闭了闭眼,“是。”他一叩首到底。

眼见楚妙琳被青年男子押下去,易南风紧了紧手,幽幽抿紧了嘴。而此时的楚妙琳只是一心恐惧,她回头看他,接触到他目光,她不敢相信他的话。

最后青年男子把门一合,她被关进了楼里唯一的暗房。

暗房设在内堂,暖娘的居室处,被关在这里的人,不可能从暖娘眼皮底下逃走。意思很明显,易南风除非把人命带回来,否则楚妙琳一辈子都出不来。

易南风一见楚妙琳被关到了暗房,纵然是他,心里也不禁产生一丝绝望。

暖娘柔和地笑了笑:“给你一天时间,明天正午来向我复命,在此之前我不会给楚妙琳任何水喝、也不会给她饭吃。”

有什么,比以在乎的人受折磨为代价,更让人感到无力?

易南风此刻就觉得力气被掏空了,但他还得绷紧脸容,面无表情地应下暖娘的话:“是。”……

暖娘笑了起来,她走到兵器架前,挑了一把长剑握在手,含笑端详了几下:“就用它吧。”然后转身递给他。

见易南风接了过去,她似是终于放下一桩事,面上松懈片刻,微笑道:“你出去做准备,不要打扰我休息。”

默默退出内堂,加上刚才所耗的时间,傍晚已经过去,夜幕已经降临了。

暖娘所说的一天时间,其实少去一些。算上明天正午,也就一夜了。

易南风拿着剑没有去找陈掌柜的店铺,他脚步散漫,慢慢来到了沧海明月楼招待客人的地方。虽然到了晚上,楼里却高朋满座,热闹不减白日。这就是沧海明月楼,哪怕城里其它地方再破旧,这里也繁华依旧,顾客盈门。

易南风抬头看了看,他走向柜台边,低沉的道:“给我几坛老酒。”

店小二正在卖力地招呼客人,对面前有人到来也不在意,瞥了他一眼便满口笑道:“客官您稍等……”目光盯住,他讶然看见易南风左臂衣袖上的印记,风声鹤唳,此人是楼里的人。

意识到这点,店小二立刻换了副表情,他将手里端的菜交给另一人手上,自己绕到柜台后面,点头微笑:“您需要什么?”

易南风的目光正怔怔盯着手中拿的剑,竟对店小二的话恍若未闻。

店小二不得已又叫了他一次。

他这才回过神,皱眉看着店小二,半晌哑声道:“我要酒。”

“酒?好,有!”店小二不敢怠慢,弯腰从地上搬了几个酒坛子,一边问,“您是在这儿喝还是给您送过去?用不用再添上几个菜?您在这儿的话,靠窗那里有位置。”

说话间酒摆上柜台,易南风还是哑着声音:“多少银两?”

店小二一愣,然后笑开:“瞧您怎么说的,楼里的人到这取点酒,哪还用收钱呢。”

说完这句话,他又顿了顿,忽然压着声询问:“你这是要去做任务?这剑可不能拿的这么明显啊……”

易南风看他一眼,那一眼凌厉,店小二有些发愣,感到一点心虚,他伸手拿了酒坛,转身走出门。

这个夜晚还算月朗风清,只可惜有人借酒浇愁,酒做牛饮。

易南风摇摇晃晃拎着几坛酒走着,酒在路上已经被他喝下大半,回到自己的住处,他眼前朦朦胧胧看着门,又不想推进去,半晌,不知是手滑还是怎地,酒坛落到了地上,坛子粉身碎骨,似泄愤一般。

摔碎的碎片里没有水流出来,这一坛也被他喝光了。

永远淡定从容,气度清华的易跑堂死了。

空气里飘来幽幽的暖香,他惺忪着眼看去。暖娘像傍晚那样,手捧着一坛酒走来。红衣素手,幽香袭人。她看了一眼狼籍的地面,唇边勾出淡笑:“要喝酒,不如喝我的这坛花雕。”

易南风没有说话,视线从暖娘移到她手里的那坛酒上。然后一言不发地夺下了酒坛。揭开红绸,仰头倒进嘴里。

暖娘咬牙发笑,渐渐地,她看着他的眉眼,眼神幽幽:“听说你以前也是名门公子,楚妙琳也是在那之前认识你的吧?”

闻听“楚妙琳”的名字,易南风停下了动作。

暖娘在矮几旁边坐下:“你这样毫无防备地喝酒,就不担心我在里面落毒?”

易南风目如闪电,投射在她脸上。

暖娘对他的注视并不畏惧,她笑着点头,“不错,我是在里面下了毒。”

这一刻,酒坛在手里,仿佛有千钧重。易南风想不到。他也没有往这方面想。暖娘笑得很深,因为她也知道,没人想到她会下毒。

他只是看她,暖娘真的是暖娘,心思如密,心狠手辣。他的目光中飘动着释然和迷惑,迷惑是他对暖娘的不解。良久才听他低哑地道:“为什么,我对你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答应的事情他会做的,至少,没必要用毒药来控制他屈从。

“记着了,如你这样的人楼里很多,要想体现出你们俩的价值,你得做出样子。”暖娘微微笑,月朗星稀她的笑有些模糊,“若你不是谢家后人,我根本不需手下留情。”

易南风沉沉盯着她,星眸微斜:“你给我落了什么毒?”

暖娘没有回答他,而是笑着站起,“很快你就会知道。”

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易南风缓缓抬起双手,掌心细纹密布,多年来拇指下面结成的厚茧并未淡去,手心硬硬的一层皮。他知道这回没有退路。

城中东郊。

因为来往客人地稀少,老板娘闲暇之余正拉扯一个半大孩子。小孩子哭哭闹闹,拽着母亲围裙不撒手。身为掌柜的父亲上来呵斥,奈何面对自家爱子,又能严厉到哪。

一边哄着儿子,他抱歉地看向桌子上唯一的客人。

那位客人一早就来了,默默地坐在桌边喝茶,一把长剑就那么放着。夫妇俩有些顾忌,这年头不太平,可是这客人一点儿表情也没有,观其衣着,周身气度也沉静,早上来时银子也没少给,所以夫妇俩真不好说什么。

小孩子闹得母亲累了,自己坐在一张小凳子上玩拨浪鼓,大人趁着时候开始收拾柜台上的一切,顺带把昨天的帐算一算。

孩子小手灵活,把拨浪鼓翻来覆去地,却是开始往桌角砸。陈掌柜只是看了一眼,又低头算账,没想管儿子的行为。小孩子兴起,砸的越发用力,沉闷的声音响在周围,易南风目不斜视,仿佛什么也没听到般。

最后,小孩子举起拨浪鼓,狠狠朝桌上那位唯一的客人砸了过去。

拨浪鼓叮叮咚咚滚在地上,没有砸中易南风,声音惊动了夫妇俩,陈掌柜忙停下算盘珠,赶紧过来堆笑赔礼:“哟,不好意思这位公子……小儿顽劣……”

易南风没多说话,目光又凝在剑上。陈掌柜道歉的声音低了下去,他悻悻闭嘴,回身时狠狠瞪了儿子一眼。

因为拨浪鼓没砸中目标,小孩子眼睛里闪过戾气,易南风转头,见安静了没一会的小孩子又去扯母亲裙角,母亲拍着儿子的肩,一边忙着帮相公理账簿。小孩子身高比桌子矮,伸手可以够到桌面,稚嫩的小手一番摸索,在桌子上摸到冰凉的一件手柄,他用力扯下来。

是切菜用的菜刀。

老板娘上午用它切了一把芹菜,就放在芹菜叶里。

小孩子看了看手上的东西,缓缓把目光转向了自己母亲。那双本应该纯真无垢的眼睛,映在刀的倒影中却泛着妖异的暗红,暗红的火苗在小孩眼里跳动,他两只小手同时举起了刀。

易南风看的分明,他饮尽杯中的清茶,他这张桌子距离柜台有段可以触及的距离,他抽出剑,递出,手臂的长度,结合剑身的伸展,剑尖刚好割断了小孩的喉咙。

取走了小孩的性命,易南风把剑收回鞘,站起来便往外走。那一对夫妇在最初的错愕后,呆愣盯着自家儿子倒在血泊的身子,反应过来,老板娘张大眼睛,而后,口中发出极为尖利的尖叫!

顾离殇耳目灵敏,他先听到楼下有动静,本在床上盘腿坐着的他立刻凝眸,片刻,缓缓从床上下来。他顺着楼梯走下去,看见伙计端一盆洗菜水泼向门外,神情间忿忿不堪,嘴里更不知嘟囔些什么。一转身看到他,伙计便堆笑问道:“是顾公子啊,您怎么下来了?是小的服侍不周到么。”

顾离殇目光投向外面,他方才听见有剑破空的声音,便问道:“外面出什么事了?”

伙计撇了下嘴,又笑道:“吵到您了。是隔壁的那家小店,嘿嘿,不知干什么,鬼哭狼嚎,八成生意不好……”伙计神情颇有不屑,在他眼中,那么一家小店,自然是早点关了才好,开在他城中第一家大酒楼的旁边,摆明了碍眼。

正文 第三章 认不认得我

顾离殇皱了皱眉,没有理会伙计不善的眼神,他走出去,不意外地看见长街一角有人影闪过,他眸子凝下来。脚下一动,他已经甩了甩衣袍追过去。

“哎!”伙计喊了一声,见他丝毫不听劝,悻悻地抖了抖手里的盆,转头走回柜台后。城中第一大酒楼,其实这么些天,也就顾离殇一个客人住进来。伙计心里就算对这个客人再不满,也委实不敢有任何怠慢。

要是留不住唯一的客人,他就差不多该滚了。

当日绾絮离开了匈奴的地界,正好飞鸽传信到了,归海藏锋便取了鸽子腿上的中原密信,为马上的几人宣读。

本来这些信以往都是绾絮亲自过目的,但当时绾絮身心倦怠,便交由归海藏锋拆看。遣散了跟随的守卫军队,几人的马匹都放开缰绳,信马由缰地任马在塞外的土地上面慢悠悠地走。

归海藏锋先大体浏览了一下,绾絮看见他的脸色在短短时间内连番几变,不由心里沉了沉,“怎么?有何消息?”

归海藏锋看了看她,看得出他整理了一下心情,才缓慢对她道:“殿下,皇上册立皇后了。”

绾絮微微一怔,片刻缓缓道:“哦,册了谁?”其实她不用猜也知道是谁了。

果不其然,归海藏锋低头读道:“贵妃娘娘晋为皇后,取代太后金印,执掌六宫。”

话音刚落,一旁小桃的嘴张大,贵妃娘娘这些年宠冠后宫,而宫里后位虚悬也不止一两日,虽说人人都猜测皇后的位子迟早是贵妃的,可是……皇帝为什么偏偏选在这种时候封后?纵然是迟钝如小桃也知晓厉害了,她看了看绾絮,不由有点担忧。

绾絮没有表情,她只是淡淡问:“还有什么?”

归海藏锋看向信的下面,顿时,他的表情松了松,抬头说:“陛下不仅封了后,还册了妃子。”

“又册了妃子?”小桃探头微惊,“现在还不到选秀的时候,陛下做什么又要册妃?”

绾絮眉峰一敛,隐隐猜到什么,没有说话。归海藏锋道:“陛下封了婕妤为淑妃。”

婕妤?婕妤。宫中还有几个婕妤。小桃过了片刻才反应过来,两只眼睛瞪着就合不上了。她捂嘴低呼:“主子成了淑妃?!”天呐!

归海藏锋点了点头:“信上有称,现在陛下的宫中有了一位皇后,两位妃子,贵妃封后,婕妤晋妃,加上贤妃,后宫基本就是这三位娘娘在把持了。”

小桃已经兴奋地脸上发红,淑妃,那可是妃嫔等级中仅次于贵妃的尊荣,连贤妃都要往后排呢!她做梦都没想到,昔日备受冷落的主子,有朝一日能封妃,皇上居然还能想起主子来。她很快又看向绾絮,淑妃的身份,可以直接影响外嫁的女儿。有了在后宫尊荣显贵的淑妃娘娘,至少再无人敢小瞧帝姬。

绾絮脸上却没有欣喜若狂,但她嘴角微微翘着,神情中有一种愉悦。顿了顿她道:“沈相呢?”

前几次都有沈茗赋的消息,已是习惯通过每月的书信得知彼此近况。看归海藏锋迟迟没有说到,总不会出了岔子?

归海藏锋的颜色这时才显得古怪,半晌,他说:“沈相已经半个月没有上朝了。”

绾絮一愣,随即有些漫不经心道:“噢,是要筹备婚事吧?”一朝丞相大婚,暂时离开朝堂也算情理。

归海藏锋却呆了一下,摇头:“不,相爷是主动请辞,因为身体抱恙。”

闻言,绾絮身体僵了僵,她转过脸看归海藏锋:“信上可有说他为何身体抱恙?”

“只些微提了一二句,说是相爷自觉倦怠疲劳,上朝时也多有不专心。这才向陛下请辞,暂别朝堂休养一些时日。”

归海藏锋一边读着,一边也有些发楚,这一休养,不知要休养多久。

绾絮垂下了眼眸,她忽觉呼吸有些阻碍,胸口一股郁结拧起来,不知作何排遣。身体飘来一阵香,任逍遥挑眉望向她,悠悠问:“信上说的人是沈茗赋?”

绾絮抬起眼光扫过他脸,不咸不淡道:“任公子居然也关心起我朝丞相了么。”

知她不信任他,任逍遥一笑,扬了扬眉:“莫忘了曾经江湖三公子之间是至交,纵然我跟沈丹青不熟,他的大哥我总还是知道些许的。”

绾絮没再说什么,她望向沙土的尽头,神情有些空茫。

顾离殇绕到街角的时候,那里早已经没人了。只有一辆翻到地上的马车,烧起了几堆小火。他将剑换到右手,小心仔细地查探了一下,确定刚才离开的人已经抹去了所有痕迹,他再查也不可能查到了。

不由吐了口气,顾离殇从巷子里走出来,不打算就此回客店去,于是他转了个身,朝另一个方向步行。这座城外表看起来同其他地方无异,盯着街边卖糖人的胡须大汉,他掐指算了算日子,距离他“被迫”困死在这里,已经过去二月有余。

二个月顾离殇曾想尽办法,都出不了这座城。他的脚踏在城门边上,下一步却怎么也迈不出去。出不了城,他留在客店里,想着找出这座城被封闭的原因。

难得在今天发现一点蛛丝马迹,却很快就被掐断,再度失去线索。顾离殇也不由在心里叹了一声。

沧海明月楼华灯初上,易南风没有急着回去。任务完成了,自然会有人报告给暖娘,不需要他操这个心。

他在很小的一个酒摊上喝酒,劣质的酒,远远比不上楼里的竹叶青。可是竹叶青再好,也是要花大把的银钱才能喝到。烈性的酒气钻入身体,他的头脑却很冷静,清醒地喝完一坛又一坛酒,看的酒摊的伙计心惊肉跳。

伙计犹豫了半晌,终于挪着脚步过来,嘴里咕哝着还未说话,一锭闪亮的金子已经拍上了桌面。

伙计眼亮了。那可是一锭金子。

易南风面无表情,声音也无波无澜:“再来十坛酒。”

伙计咽了口唾沫,盯着桌上的金子,彼时街上早已无人,其实在易南风来之前,他的酒摊也好多天没人光顾了。伙计把金子揣进袖子,一面赔笑:“公子海量,小的存货已经没了,容小的去地窖里取……”

见易南风没有说话,伙计揣好金子,转过身一溜烟跑走了。

易南风看向桌上。横七竖八的空酒坛子几乎把桌面堆满,地上更是扔了不下六个,他觉得眼前有些恍惚,伸手抓住眼前的酒坛子,仰头向嘴里倒。

“借酒消愁,有意义吗?”自我沉沦的时候,偏偏听到这么一句。

易南风没有理会,透明的酒液从他嘴角两边流到脖子里。可是很快就出现一只手抓住了他手腕,那只手坚固有力,迫使他放下酒坛。

抬头看去,面前的人银灰色长衣,斗笠下冷酷的剑客正蹙着眉。

易南风凝眸,手腕微抬,劲风扫过,他便脱离了那人的钳制。斗笠下那人的目光灼灼看着他,声音从薄纱下徐徐传出去:“易公子武功不俗,什么原因竟沦落至此?”

易南风灌了一口酒:“不论阁下有什么事,都不要说,在下只想喝酒。”

顾离殇悠悠盯了他半晌,拉过一张椅子坐在他旁边,目光有些意味深长:“易公子不认识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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