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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绝世之千世尘劫-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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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微愕,问:“公子?”
“你跪下,向我行拜师礼,拜我为师,今天开始,我正式收你为徒。”
听到这句话,绾絮深深震了一下。
她愣在他面前,许久脸上都保持怔怔的不解,缓缓地,绾絮眼神极犹疑地望着他。他眼中神色还是那么淡,带着淡淡笑意看着她。
“为什么?”终久,她没能忍住问出这句话。虽然,她会在别人面前叫他师父,但,那只是为了明确他们彼此的身份,一直以来,他那么悉心教导她,偶尔,在那极少数面对别人的情况下,她自然地,便称他为师父。
可是,她……绾絮莫名其妙心里一痛,竟然有种想不下去的感觉。
水兰舟侧过身,傍晚的光投下,将他的身影勾画的亦幻亦真。他叹了一声,转过头看着她,眼眸深处闪动着柔光:“拜吧,以后我都会照顾你。并且,只要你愿意,我会时常在你身边。”
绾絮浑身一点一点战栗起来,她看着水兰舟的脸孔,眼中慢慢蓄满泪水。“只要我愿意,你都……在我身边?”
水兰舟目光温柔,看着她缓缓地点头。
“好,我拜你。”绾絮敛起长裙,脸上已经没了表情,她从椅子上站起来,慢慢走出几步,转身,盈盈地拜倒。
尊贵的中原燕玄朝帝姬,在这个晚霞遍布半边天宇的傍晚,对着一个不明身份的男子,沉重地,跪下了膝盖。跪下那一刻,仿佛有什么在心底碎了。
正文 第四章 突然的辞行
半晌,绾絮再抬头。肩膀上被他扶了一把:“起来。”
凝视着他的眼眸,难以想象,以后真就要叫他师父了吗?十几年的习惯不是那么容易改的,讲起来,以前她有意无意将他当成师父,口中不知不觉就带出来,也曾看见他无奈的面容。可如今,他真的、要她叫自己师父了……
绾絮低垂眼眸,掩去那一抹莫可名状的隐隐失落。
水兰舟的眼睛,表面上平静如云烟,可若仔细看着,会发觉,那眼底有冰凌一样尖锐的痛,隐藏在深处,扎的人心底生疼生疼。
要多大的毅力,才能把如斯的已经深刻到骨子里的痛苦隐下去,换上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和表情。
“易公子他们还好吗?”绾絮涩声道。
水兰舟看着她,微微一笑道:“我已给他们吃了药,剩下的,就要看他们个人的休息了。”
绾絮忽然想起一件事,问道:“师父,这城里的邪毒,你能解吗?”从口中喊出这个称谓,奇异地顺当。这也是她最担心的事,城中中毒之人数众多,如果不加以救治,不知道要牵连多少无辜。
水兰舟缓缓沉吟了一下,缓缓说道:“救自然可以救,不过……这当中还有些别的牵扯,我需要斟酌。”
绾絮微微一愕,却见水兰舟抬头又轻柔补了一句:“你也不用忧心,此事我会处理。最迟明日,我会设法救那些人。”
绾絮胸口一暖,脸上迅速地露出了笑。只要有公子插手自然是妥当的。
水兰舟这时候点了点头,朝帐外招了一下手,那白玉的手指划动的时候。就只见,分明没有第三个人的房间,突然飘忽忽由屋顶降下一个身影,湛蓝如海,稳稳地跪到了帐子外面。“公子。”
水兰舟的脸微微侧向帐子:“易南风可醒了?叫他进来。”
绾絮的心跳了一下,向外看去。易南风胸口裹着白纱,片刻吊着胳臂进来。他跪在帐外声音低沉:“易南风得楼主搭救,才免去一死,属下感谢楼主慈悲。”
“你起来,不用跪着。”水兰舟隔着纱帐,目光微微落在他身上,“你的事我已经知道了,主要在暖娘逼人太甚,不过,沧海明月楼存在至今,也有它的规则。你和楚妙琳想离开,平白无故也是不可能的。然而……你毕竟对绾絮有恩,这样吧,以三个月为限,你和楚妙琳就留在我身边,听我差遣,三个月后,算你们功成身退,我自会放你们走。到那时,你们与沧海明月楼,就没有任何瓜葛了。”
他顿了顿,补充一句:“当然,三个月除了我,别人也是不能差遣你们的。”
不用多加这一句,易南风已经明白了。他深深俯下身子,额头碰在地上,堂堂七尺男儿,声音已是有些哽咽的味道:“谢、楼主!”
比起生不如死的过去,跟在楼主身边,对他和楚妙琳,都是地狱到天堂的日子了。
而且,水兰舟话中句句,分明都是有所指的。他忽然抬眼朝纱帐中看了一眼,灼灼闪光,虽然看不见人的样子,但那里的人,自是绾絮无疑。
“你退下吧。”
易南风诺诺,弯腰快步离开了屋子。
绾絮看着他,目中不无感激。不管怎样他能做到这个地步,她已经没甚说的了。
水兰舟见状双眸一眯,隐带笑意:“天色不早,你要不要留下吃了晚饭再走?或者,就住在我楼里?”
绾絮犹豫了片刻,想到小桃和归海藏锋,终是决定算了。至于住在沧海明月楼,汗,她暂时还没这想法。
天色蒙蒙黑时,三个人,两个人酒足饭饱,随着绾絮回到了别院。她一眼就看见凉亭上端坐的任逍遥,意态闲适地捧着一壶酒往嘴里倒。
而那桌子上,分明摆着行礼包袱一样的东西。
绾絮狐疑地上前,“你这是干什么?”
任逍遥似乎才看到她,勾起唇边笑道:“回来了?我是要跟你辞行的。”
“什么,辞行?”绾絮激灵灵一震。
任逍遥的手指头勾着酒壶,潇洒地转了一圈:“对,我要走了。跟你说一声,就在这等你回来,免得你说我不厚道。”
绾絮怔在那里,一时找不到话说。她看着任逍遥一身闲雅的样子,包袱放在他左手边,右手拿着酒壶。许久她才磕磕绊绊道:“怎么突然想起走?”
任逍遥嘿嘿一笑,没说话。
绾絮口快问完一句,也不知道再说什么,站在桌边沉默下来。
他促狭一笑:“舍不得我走?想让我留下来多陪陪你?”
绾絮额角一跳,头也没抬,道:“包袱收拾好了,难道你现在就要走不成?”
任逍遥换个姿势:“不错。”
绾絮看着完全黑下来的天,彻底无语了。“什么样八百里加急,你一夜都等不得了?”
任逍遥桀骜地扬起眉,嘴一撇:“本公子想什么时候走就走,分什么时候。”
“玉公子呢?”绾絮心里一动,想起道。
“玉三,”任逍遥眼珠一转,笑道,“自然跟我一起。”
绾絮呆住,轻轻道:“这怎么可能,玉公子为何也要走?”
“是真的。”身后传来一道如朗玉的声音,她转过身,玉临风怀中抱着玉笛,站在月光下微笑着向她走来。
绾絮有些怔怔,“玉公子。”
玉临风来到他们面前,这才见到,他的红尘剑,竟也规规矩矩地放入剑鞘斜跨在腰间。虽然没见什么行礼,他一身的装扮却十分正规了。
这一突然的辞行,委实让绾絮措手不及。她根本想都没想到这两个人怎么在今晚同时提出想走,而且还缓冲时间都没有。
玉临风望着她的脸,眉眼浮出一抹温和的浅笑,语气半是叹息道:“本来一直我有点不放心,但,今日既然你师父也来了,看他也是位世外高人,定能庇护你。我也就没什么好担心了。”
绾絮望着他,喉间微微哽咽,有些失语。
只是任逍遥在他说到“世外高人那”脸上露出一丝微微冷笑。“玉三的使命,本来就要他奔走于大漠各个地方,自然不可久候。”
绾絮这时情知他说的有理,不过心里感情上难免不能太快接受。玉临风默默看着她,眼神慢慢柔和。
“你们都走,那……”
任逍遥习习轻笑:“不是正好,你与你师父成双入对,想了多长时间才得来的机会!”
玉临风想到这还是不放心,犹豫地慢慢又问一句:“你和你师父,认识很久了?”
此言问的委婉,那不曾露面的楼主,究竟是何许人他始终不知道,绾絮这个神秘的师父,他不敢下断言,只能说他唯一能相信的,只有绾絮罢了。
绾絮淡淡抿唇笑了一下:“不要紧,师父是这世上,我最信任的人。”
玉临风眼中明显松了口气,既然绾絮这么说,他便只有相信了。
知道留不住,绾絮也不再勉强。她轻叹道:“路上都小心吧,玉公子,后会有期。”
玉临风微笑道:“后会有期。”一定有期。
任逍遥摆出相当遗憾的表情:“你就不跟我‘后会有期’?”
绾絮看了他一眼,淡淡转身而去。
九转娑罗城出城关卡禁严,但那只是对普通人而说,想出城明显难如登天。任逍遥和玉临风施展轻功,很迅速的身法避过守城士兵的眼线,落到城外,大摇大摆地向大道上走。
玉临风显然有心事,路上都不怎么开口。
任逍遥走在他的身边,夜晚风凉,他偏偏将扇子扇的大力,呼呼风啸过耳。过会儿,他撇撇嘴说:“也就你,刚才能用那种眼神看那丫头,如果是别个,我不把他眼睛挖出来!”
玉临风转头看看他,又皱皱眉,半天才算明白过来。他冷着声音说:“你还真是一点没变。”
一样的冷酷无情,冷血残忍。
任逍遥咧着嘴一笑,似乎很得意。
玉临风听惯了他的狠话,从来不上心。顿了顿,他心思松懈,又飘向千里之外。
任逍遥不再多说,慢吞吞走着路。
前方出现了一个背影,负手而立,白衣茫茫,立于天地。
他们的脚步顿住。玉临风眼中泛出疑惑,略有些惊奇地看着前面的那个人。
那人正好站在道路中间,好巧不巧刚好挡住了他们的路。不能不说很像故意为之。不过也是因为这么一站,那个人浑身的随意如微风一样扩散开。仿佛天地浑然,他已融入。
玉临风愈发感到惊奇,什么人,竟有这样的风采?
而这样的人,怎么半夜竟来拦他们的路?
任逍遥这时已经冷笑出声,低低的嗓音在四周格外的刺耳。他装腔作势地冲那背影拱了一下手:“二公子,深夜您还来送吗,这可叫任某怎生是好?”
二公子?玉临风心里一愣,这是谁?
前面道路上那个人,闻言,慢慢地半侧过身,却没有完全转过来。微风掀动那人脸上缕缕的发丝,衣袂轻飘,从那里混混沌沌传来一个声音:“逍遥,闯了祸就要走了?把个九转娑罗城弄得乌烟瘴气,莫非是看准我给你收拾烂摊子?”
玉临风看着那人的仪态,遗世独立,又似有乘风去的挥毫,他心底惊异,此人该是何等人中龙凤?他不由看向身旁好友,这人看样子还与任逍遥相熟,专门为他来?
任逍遥那边冷笑着开始向前走,玉临风忙张口,迅速打算跟上去,任逍遥眼风寒冷:“你别过来,暂时等我一会。我与那人有事要谈。”
正文 第五章 她爱的是我
玉临风只好停住。看着任逍遥一步一步朝那人走过去,两人的身影渐渐一起走的远了。
看着水兰舟脸上,银亮的面具,任逍遥冷哼了一声,皮笑肉不笑:“二公子深夜挡在下的路,实在不是君子所为。”
水兰舟缓缓背着手看着远处,也并不废话,单刀直入:“今天,绾絮请求我救城里中毒的人。”
“哦。”任逍遥眉毛尖尖挑了一下,声音上扬着:“挺好啊,徒弟信任师父,第一个想到你也很正常。唉,莫非,无所不能的二公子竟然解不了嘛?”
见他装傻,水兰舟转过身来看着他:“我倒是能解,只不过,逍遥我问问你,这解过了之后,又当怎么办?”
任逍遥皱着鼻子,挥手扇了下扇子:“二公子,你这话说的,我哪里能知道怎么办。”他语气漫不经心,眼光也随意地看着周围。
水兰舟盯着他,不说话。
任逍遥脸色淡淡阴了下来,忽然笑一声:“难道公子竟怀疑我?哎呦这可真冤枉,那城里的毒,我还没进去前可是就有。硬要说的话,二公子你虽然慈悲心肠,不过你那漂亮的侍女可是够狠,非但见死不见,还残杀了不少人。现在公子反倒截住在下,对我兴师问罪,这可让在下糊涂呢……”他严词厉色,瞪着水兰舟,全然是义愤填膺的模样,好像他的确一点错没有一般。
水兰舟淡淡地回应,声音像流水划过:“逍遥就是逍遥,嘴皮上永远最磨人。不过你再说,也还是掩盖不了你那一身香。你对外皆称身上所散发的香是龙涎,香飘千里让众多人闻到,至于究竟你身上是何香,你自己最清楚。”
“返魂香,去腐生肌,死尸在地;闻气乃活。你明知道城中的情况,这样百里飘起的香,会扰动多少人的生魂。”
任逍遥沉沉地盯着他,眼神里有一丝戾气。片刻勾唇一笑:“公子就是公子,看上去不食人间烟火,实际上比谁都更懂人间,更懂人间的人。”
这话说的就带点离索的意味。任逍遥身上有返魂香,所以城里的那些人都会情愿亲近他。投宿也格外顺利。只是他自己并不加以阻止,返魂香传遍大漠,怕是他本人虽然还没有进入九转娑罗城,那身上的香也已经传了出去。
任逍遥用手指弹了弹衣裳,叹了声:“那二公子想要我怎么做?我也控制不了那么多人。”
水兰舟向后看了一眼:“玉尊还是跟着你。”
“他还在沉睡,暂时还阻止不了我。二公子,这次你就不要想着玉尊了。他对你恐怕无能为力。”暗夜低迷,悠悠空气中,任逍遥身上飘出的香味如云气徐徐,馥郁浓烈,却渐渐添了一丝诡异之感。
水兰舟顿了顿,无法穿透面具看见他的表情,声音如水源源不断传来:“巧舌如簧又栽赃嫁祸,做尽了事又讳莫如深,欺骗所有人,达到你的目的。很好,魔尊风范,千年如此都不变。”
任逍遥深深一笑:“那是,怎比得上二公子你光风霁月,虚怀若谷,几万年守着那破池水,最后,还把那地方最美的女人也放给了我。”
他的调笑语气在暗夜中慢慢荡开,水兰舟的眸光在那一瞬间如夜色星辉都沉入了深井,晦暗无光,“你可以继续激怒我,那些都已经过去,她……并不是我放给你的。”
“是啊!”任逍遥继续笑着,笑容越发明亮,“她是自愿的,我们,彼此相爱。”说这句话时,每一个字,他都看着水兰舟的眼睛说,目光像最饱含毒汁的毒蛇,毒牙森冷地从口中露出。
成功地看到那双绝代风华的眸子黯淡下去,甚至像要融进夜色,无边也看不到光。“哎呀,”他忽然轻轻出声,笑得讥讽,“何必呢,你是超凡物外的二公子,这种感情波动你可不能有,犯戒啊!公子,你说是不?你如何能明知故犯?这可怎么给那群人当表率?”
说完,任逍遥意有所指地抬起头,看了看头顶的天。
看完之后,嘴角的笑自然更欢。
水兰舟凝眸注视他,极为缓慢地吸气,平复胸口泛起的不适:“你以为她知道了真相,还会再爱你?你的爱建立在虚假之上,所以她有一天等真相全部大白,她就无法再爱你。”
“是,她不爱我了,因为她现在爱你嘛。”任逍遥快速地接了一句,脸上又接着笑。只是那笑,已经或多或少带了些冰寒,“为了你重修仙道,为你堕入红尘,誓要与你发展三世姻缘,为了重塑你万年金身,保你不死不灭。总之,她这么做,都是为了救你。”
水兰舟豁然抬起头逼视他,银色的面具发出冷冽的光泽,“你也不要忘记,我这样是拜谁所赐?如果你没有那么残忍地杀死麻姑,她不会跟你割袍断义。她来找我救麻姑,又得知我受此重创,万念俱灰下,她才对你情断。之后一心想救我,不惜自去轮回,只为保住我不灭。她如此作为,却又被你记恨,你心思狭隘,一丝余地不留给她。却从不肯仔细想想,根本是你自己逼得她毫无退路可言,就算……就算她不再爱你,你失去她的爱,也不能怨她。因为你,从不肯,稍加体谅她。”
任逍遥眼中,此刻像一团易爆的火,他忽然闷极了笑出来,声音难听:“我的力量正在慢慢恢复,而你,二公子,既然她那么在乎你,那么如果你真的灰飞烟灭了,她会有什么表情?”
水兰舟深深看着他,目中闪着复杂的光芒。他最终摇摇头:“我,我或许是没有爱,但我并不是不懂爱,你这样逼她,不会有好结果。从你将自幼抚养她的麻姑杀掉时,她就恨你入骨,无论如何,她都不会再爱你。”
“至于,”他的眼眸忽然沉静,看向任逍遥,“你想让我灰飞烟灭,你也是做不到的。”
任逍遥同样注视着水兰舟,很久以前,她也曾对他说过这样的话,她说,二公子只是没有爱,却不是不懂爱,二公子是天下间,最懂得情为何物的人。所以,如果他动了情,也必然是最广大,最深沉的爱。
他忽然冷笑。
白衣长袖一卷,一轴地图抖落在地上,铺开,上面竟然是整个大漠的版图。水兰舟点着一点,“九转娑罗城是边喉要塞,城中的毒一旦得以解除,大兵就会压境,而你,逍遥你又可以分一杯羹了。”
任逍遥冷笑不休。
他转头看了看他:“龟兹七皇子,你找的这个身体真是会找,既可以不费力地挑唆各国战役,又可以隐身在龟兹皇族之后,坐看众人厮杀,必要时再全身而退。任何时候,你都想鱼和熊掌兼得,不过这世上的法则,永远都是平衡的,你得到多少,必然意味失去。”
任逍遥周身寒气凛冽,嘴上轻笑:“在下多谢二公子提点,也希望你保重自身,别处岔子了。否则引人为你伤心欲绝,岂不违背你二公子度化众人的心愿?”
“不消你操心,虽然生死有命,我却也不会一心求死。”水兰舟收起版图,塞进袖子里。“我来是想提醒你,不要做什么。否则就算我无法重塑金身,有一日消失在世上,也定是带着你魔界,同归于尽。”
白衣御风飘起,戴面具的公子在玉临风眼中施展轻功离去,身影诡异飘忽。一个没有爱的人,不一定是不懂爱。任逍遥错就错在,看轻别人的感情,而自己感情又太焦灼,伤人无形。
再过片刻,任逍遥朝后面走回来。玉临风慢慢迎上去:“我跟你相交十数载,怎么从未见你认识这个人?”
任逍遥凉凉一笑:“能有什么,总归是不愿意见的人罢了。”
绾絮在别院中将就了一晚上,早上起床,走出院子,见院外站着四五个人,易南风笑容清浅,对她微微弯了弯腰:“姑娘,楼主让我们请你,他希望你搬过去住。”
易南风手臂上挂着一块毛巾,身姿挺秀,站在风雅的别院中,说是位佳公子都不过分。
绾絮眼睛亮了亮,她自然是高兴的。高兴地易南风身体居然真的那么快就康复,这也让她更惊叹公子的能力。对易南风之前的伤势她可说是了若指掌,正因为如此了解,此时看见易南风潇洒自若的模样才更惊喜。
这才是多久的事?公子究竟用了何等灵丹妙药才把一个人救回来、而且焕然一新?
易南风见她盯着自己,也淡笑着上前:“姑娘,楼主一片心意,你住在楼里,我想条件不会比这间别院差。”
任逍遥昨天告别,这个所谓别院,什么交代都没有,自然是,默认的留下了。
如果绾絮昨天还感觉留在沧海明月楼不妥当,那今天早晨,面对几乎已经空了的别院,她倒也想不出拒绝的话了。
她拧了一下眉,又看了看易南风,叹了一下:“小桃还没睡醒,你们等等吧。”
易南风自是笑了笑。
他淡淡看了一眼身后几人,大意是让他们不要随意动。然后他自己迈着脚步,轻轻朝绾絮过去。这个别院真是宝地,有凉亭美树不说,院落里还很宽敞。
拈着石桌上的树叶,绾絮看他一眼:“公子还好?他现在在做什么?”
“楼主还未起身。”
“未起身?怎地了?”绾絮有点意外。
易南风抿起嘴,淡淡地一笑:“大概是昨天累了,所以多休息了会。”
绾絮道:“哦。”
正文 第六章 何谓琴秋
易南风望了望她,嘴角微笑:“公子已经承认他是你师父。
绾絮挤出一丝笑,低下头,要她当别人的面叫师父,她还是做不到。
过了半晌,她站起来,拢了一下衣裙:“走吧,现在就去。我去叫小桃。”
易南风没有说话。
小桃在房中收拾着行礼,统共几个包袱,里面一大半是衣服,还有从中原带来的令牌和文书。归海藏锋一如既往沉默地站在一旁,片刻,小桃将包袱的带子系紧,犹犹豫豫地说道:“殿下,我们真要去沧海明月楼?我们,我们是不是……”
“走”字也没说出口,小桃自动吞了进去。她垂着头,不敢提醒绾絮,这些日子好像把来西域的目的忘了,之前一直那么着急赶路,却偏偏在这座城逗留如此之久,何况……现在任逍遥也离开了。
她想问,我们是不是该继续赶路了?
绾絮心下了然,她慢慢转身踱步到窗下,望着窗外一棵树出神。
沧海明月楼后院空置的几十间房,其中一间,就是楼主休息的地方。绮罗幔帐,伸手拂开水色薄纱,绾絮走进去,惊见一美人,衣怀半敞,秀发白衣,脸上,竟连昨天那一层纱也不见了。
她受惊不小,水兰舟已经看见她,轻轻招手,淡笑:“来。”
绾絮边走过去边盯着他的脸看,如隔着烟雾,海棠琼华,美人如斯。与她记忆中,竟又有不同。
水兰舟眼眸半眯,笑问:“看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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