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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绝世之千世尘劫-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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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兰舟眼眸半眯,笑问:“看什么?”

绾絮随之眯眼,正正经经地道:“看公子如玉,绝世无双。”

水兰舟唇边笑意漾开,看着绾絮的脸,蓦地轻轻出声说道:“这里除了我,没别人,别带着了。”说话时手已经一伸,手指划过处,轻轻挑落了她颊边的面纱。

绾絮眼睛微动,缓缓看着他,目光相对。

他嘴角淡淡扯动,微微一笑:“宁不知倾国与倾城,佳人难再得。”

绾絮闻言大窘,她隐约觉得今日公子有些不同,大概过去,他从不曾说过这些。她还年幼之时,就是跟着他学习,受他的教导,在她心中隐约便将他当做一位长者样看待。

她忽然想起来,公子教导她已近十年,可他的脸又是如此年轻,倒像与她一般大似的。

不由抬起头,越是看他,绾絮觉得心底有种不自在便滋生起来。

水兰舟握着一只茶壶,悠悠地在杯子里倒上茶:“来得匆忙,你还没吃东西吧。这里有茶和点心,你吃点。”

绾絮垂下头看着盘中散发着香气的绿豆糕,露出一丝笑:“面纱摘了正好,我来吃点东西。”

抬手拿着一块糕放入口中,入口芬芳,口齿留香,她细细嚼着,口中道:“师父,我心中有一个疑问,藏了许多年,今天,你能答我吗?”

水兰舟的目光徐徐移到她脸上:“你说。”

“当年,你为什么会潜入皇宫,还教我那么多东西。这中间,可有理由?”她幽幽看向他。

他也看着她,眼里带了丝难以捉摸的意味,他笑了笑:“那个时候,你是怎么想的?看着我出现,你心里怎么认为我?”

绾絮将目光垂落,放到糕点上,嘴角划出一抹淡淡的笑意:“我那个时候寡淡,什么都不会想,只觉得,有一个人来,能靠我那么近,便是上天派下界的神,我认识一种恩赐。”

恩赐,她一直都是带着感恩的心态,仰望般看待这个男子,甚至于,上次和玉临风交谈中,说他一切完美。他是上苍赋予她的恩赐,在寂寞能把人逼疯的深宫,终究让她免于孤苦一劫。

所以也从不去想,为什么他要来?

大概也正是他来了,她不愿再想其他,或者任何的伤痛。

水兰舟的眼眸,缓缓暗沉下来,他伸出手,轻拍了拍绾絮放在桌面上的手,语声柔缓:“现在呢?就继续这样觉得,不好么?

绾絮怔怔望他,他的眼眸多年也不变,有种温和,给她感觉他的人似乎也从没有变化。有一种嵌入心底的安稳,那种感觉,就好像周围物事都变了,沧海桑田,山河移位,他也还是他,那个永不变的白衣公子。

不知怎的,她就笑了起来,低低的声音飘在幔帐之内:“是,我就这么认为,公子你……师父你,其实就是天上仙下凡来的。你以前曾说你是仙人,现在我信了。”

水兰舟眸光里波光闪动:“你果真信了?”

绾絮眯着眼看他,信了,“真信了。”

水兰舟伸手将她面前的杯子重新倒满,避过她探寻的视线,轻叹着问:“接下来你有何打算?”

“我要去龟兹,一定要去了。”

“何时?”他问。

绾絮看着他:“辞别了师父,下午便去。”

他面上带笑地看着她:“不用辞别我,我随你一道,护送你到龟兹。”

“师父也要去?”这倒让她颇感意外。

“你既然拜了我为师,我便遵守诺言,不管怎样也会陪着你。”

绾絮微微一怔。

水兰舟喝下面前的茶,把茶杯搁在桌上:“我这便着人准备马车,你且休息一下,中饭过后我们就上路吧。”

绾絮不知作何反应,望着他半晌也无话。许久讷讷问:“那你楼中的事物怎么办?”他刚回来接管了这里,总不成又要走?

“无妨。”水兰舟道,“沧海明月楼铺陈的是整个西域,只要我还在西域,楼里的一切都不会脱离我掌控。”

他朝她一笑,抬起手,将胸前的衣裳拢好,“你就在此休息,这是我的卧房,无人会进来。我还有些事,先去处理一下。”

绾絮看他戴好面具,从门口走了出去。她隐约还有些不能回过神,以后与他,似乎真的有大把时间彼此相处了。

水兰舟准备的马车,十分宽敞,从外看也有小半间房那么大。容纳四五人,是绝对没有问题的。重要的是,里面还很舒适,凳子用上好的布缎铺成,很是柔软。这样一辆马车,从外看也绝不奢华,在这点上,并不遭人妒眼。

大漠沙盗出没频繁,有这么一辆宽敞却又不惹眼的马车,他的考虑不可谓不周全。

小桃嘻嘻哈哈,扛着包袱却是在问这种问题。“殿下,您的师父真的是这酒楼的大老板啊?呵呵,原来我们之前吃的菜都不要钱罢!”

绾絮脸上只露两只眼,看她一眼:“不花你小桃姑娘的银子,放心把包袱拿来吧。快些。”

小桃两手把包袱递上去,赶忙顺手扶着绾絮上车,归海藏锋早在马车里坐着了,双手环着刀,冷眼看小桃搬东西。

倒也不是他一个大男人,这么甩手旁观小女子干活。实在是,他的身份是皇帝身边数一数二的带刀护卫,官居四品,小桃这个宫女,如果让“大人”帮忙搬,显然不现实。

索性东西不算多,小桃一手拎一个就差不多全解决了。她抬脚上马车,绾絮伸出头,把手伸过去扶她。小桃看见她又开始笑问:“殿下,您师父一定是个很和蔼的老爷爷吧?有没有很长的白胡子?”

绾絮伸出去的手又僵在那,面皮抖动,慢慢道:“他没有胡子。”

小桃面露失望:“没有胡子的老人家么?样子恐怕不好看啊……”

绾絮嘴角抽搐,低眸看她:“磨蹭什么?赶快上来!”

“啊?糟了,琴!琴忘拿了!”小桃突然大吼一声,慌里慌张地把抬上车的那只脚收回来,转过去就跑进楼里。

绾絮来不及阻拦,眼睁睁看她又走了。

归海藏锋心事重重,自然什么话也不说。过了会,干脆闭上眼睛假寐。眼前,似乎又浮现出昨日浓浓的茶香。

绾絮看着这尽忠职守的护卫,一时也有些恍惚,对于帝姬时不时地和他人同行,小桃或许粗神经没什么表示,归海藏锋却是不同的。他的心里,会怎样看待这些,说实话她也没底。

与她同行的人,在归海藏锋眼里,都是实打实的“陌生人”。其实就算相较于绾絮,任逍遥和水兰舟,又或者说玉临风,她对他们分别又是什么程度的熟知?

小桃推开中午歇息的门,狐疑地进去,桌上什么都没有。四下里看看,也不见琴的影子。那把琴秋,绾絮用它弹奏过一次,小桃记忆犹深。

一把琴太大,放不进包袱里,她就摆到了桌上,怎地又不见了?

小桃也有些急,到处走着目光乱看。她确信是把琴放在了这间屋子,就四处翻找,像个没头苍蝇。

外面静悄悄的,她急急地跑到床底又开始翻,转身踢到一只凳子,吃痛地往后一缩,不巧后背又撞上柱子,钻心的疼汹涌地淹没上来。

小桃一向行事莽撞,这下后悔不迭,手不断地往后面够想止疼,哪里又够得着。这么慌里慌张的,脚下一个不稳,脸朝下栽倒。

人倒霉喝水也塞牙缝,小桃面前摆着一只花瓶,她的脸就直朝花瓶口扑去。

小桃都要哭了。

就在脸与花瓶即将两败俱伤的结果下,一只手臂横空伸了过来,险险地将小桃给捞住了。

她浦一站稳,立刻掉转身,深吸一口气下猛然望见一个卡着面具的男子,这男子一身白衣,走路过来一点声音也没有。

“你在这里找什么?”那男子问她。

小桃的视线不由自主落到他两手上,那把琴秋正在他怀中抱着。

“你是谁?干嘛拿我们殿下的琴?”

男子一愣,悠悠看着她,忽然轻声地唤她:“小桃?”

小桃惊的退了一步,目光戒备地看着男子:“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男子没有回答她,就那么安静地望着她,眼神沉静。小桃忽然觉得男子的眼神很熟悉,好像在哪见过,很久很久以前,是不是有谁,也用这样的眼眸凝视着她。

片刻,男子开口了,声音轻缓柔和:“你是来取琴的吗,那走吧,你们殿下等急了,我和你一起把琴送给她。”

小桃眼神茫然,疑惑地张大眼,奇怪,她为什么想不起来在哪看见过?

男子面具下的嘴角勾了勾,“我是你家帝姬的师父,你就叫我二公子,便行了。”

小桃闻言,立刻头脑一晕,差点昏倒。她大张着嘴指着眼前的男子,说话有点哆嗦:“你你,你,你是……”竟是没你出的所以然。

这实在与她想象中的有太大反差,殿下的师父,一间酒楼的大老板,虽然还没见过,但在她心里认为,怎么着年纪也不会小吧?起码像她所知的,兵部尚书都七老八十了,那些家大业大的,当家人都该头发白了一把了。

而这个男子,虽然说戴了张面具,看不见脸。但他身后那一头如墨的发丝,显然,不会太老吧?

小桃想着想着就有点心虚了,再看看他,一张脸又浮出小心的笑:“我是来拿琴的,那个,方才不好意思,不知道是……公子您,想不到公子就是殿下的师父,实在无意冒犯……”

男子的声音中似乎带了丝淡淡的笑:“无妨。”

小桃又抬眼看了看他,冷不丁鼻翼飘来一股幽香,淡淡怡人,是从他身上传来的。她心神一震,脑海中对这股香产生奇异的共鸣,好像她曾经很熟悉,很熟悉的香味。深刻入她的生命。

她怔怔地失神,又惶惶然退后几步,对着面前的人微微躬身道:“公子请前面走。”

水兰舟望着她,那低垂的脑袋,也为他一丝触动。他没有再说话,转过身向外走去。小桃迅速抬起头,跟着他走上去,这个男子,像是可以无形中使人顺从他。

水兰舟来到外面,绾絮从马车门往外张望,小桃等他走了过去,才小心地上前道:“殿下,您师父。”

她隐带探寻,绾絮微微点头,“上车吧。”

水兰舟冲绾絮抬头,可以清晰看见他的眼睛是笑着,“还能容纳一人吧?”

绾絮笑:“可以,只是不知道谁赶车。”

正在话音落时,湛蓝衣袖拂过眼前,冷若冰霜的男子已瞬间飘忽到了马车前。

水兰舟跃上了车,掀开帘子进去:“碧落会送我们到城外,安心就好。”

在他掀动帘子的刹那,归海藏锋蓦地睁开了眼,视线印上了他。马车上确实有地方,小桃正缩在中间,左右移动着眼珠。水兰舟上去看了看,顿了片刻,施施然到了绾絮那一边坐好。小桃暗自吁了口气,立马跑到归海藏锋身边坐下了。

小桃心里想,选错了地方,可就麻烦了。

归海藏锋一直盯着水兰舟看,好像能把人看出一朵花来,他毫不避讳目光,绾絮当然马上就发觉不对。她也疑惑不已,只要用眼角的余光向公子询问。

公子坐的稳当,一张银色面具遮盖了他所有的表情,绾絮沉吟了一下,问道:“公子……师父,这里中毒的人,你打算怎么对他们?就这样走了吗?”

公子望着她:“你不消担心,我已准备了药交给紫陌,她自会协同其他人将药分批洒在城中的各处水源头,城中人喝了水,不出半日,便可将毒性逼出体外。等会碧落送了我们,也会回来帮忙。”

这一番说辞可谓让绾絮心悦诚服,想不到公子布置的如此缜密,委实天衣无缝了。“城中的人可以不吃饭,但不能不喝水。”

绾絮露出微笑:“师父聪明。”

面具后面,水兰舟的脸上却是一笑,“我答应你的。”

绾絮笑了笑,转过脸,马车已经在走动,车轮辘辘传进了马车里。君子一诺,千金难抵。归海藏锋盯着对面那白衣公子,眼波不易察觉一动。

沈相,也很重信诺。

一想到沈茗赋,他胸口一滞,对自己莫名其妙想到这个而感到了诧异,他怎么竟会产生这种近似荒谬的感觉,也许这个男子曾经烹调出和沈相一样的茶,但,从外表气度上看,根本就是两个人吧?

至于由这个白衣公子联想到沈相,归海藏锋在心里已经完全认为是他太思念沈茗赋的原因。

此刻,小桃也是绞尽脑汁在想,她是否在何时何地见过这个公子?应该不可能吧,她从小没理开过皇宫,怎么可能会看见别人……

两个人,阴差阳错,都陷进对同一个人的联想中。

一切落入绾絮眼里,绾絮见这二人都神色各异,时不时瞥向公子的眼神,里面的含义复杂的她也无法探究。

她面上露出一丝诧异,慢慢收回注意力。

下面一段路,水兰舟也不再说话,马车里静静地,小桃已经有点昏昏欲睡,开始一个哈欠接一个哈欠的打。

公子的手指缓缓抚过琴弦,琴秋是名琴,落地生音,极为罕见。正因为它的罕见,所以有银子都不见得买到。他挑起手指,轻轻问:“这琴是他给的?”

绾絮轻轻看向他,咬了一下嘴唇:“……嗯。”

他望着她,似乎是在微微地笑:“琴不错,我还有另外一把,你何时有空,不如试一试。”

绾絮眼中闪着光芒:“另一把?是什么?”

“燕玄两琴之一,昔年北岳剑门女子,皇霜的琴,叫霜欢。”公子低低的嗓音响起来,不知是不是错觉,绾絮看见他眼中细碎的柔光,好像……一种怀念。

她轻念道:“霜欢,琴秋叫琴秋,既然是皇霜的琴,怎么不叫皇霜了?”说完她自己也一笑。

水兰舟这次很清晰地低笑了一声:“你不知道皇霜有个丈夫,叫谢欢吗,霜欢,正是取他们二人的名字中各一个字。”

绾絮面上露出一抹了悟。

公子揭开马车帘,向外淡淡道:“到前面的音华寺,停一停。”他重新坐回来,对绾絮道,“出城之前我先办一件事,你不急吧?”

绾絮摇头:“什么事?你要去寺庙里吗?”

水兰舟看着她,点了点头:“去看一位高僧,了因大师在那里。”

绾絮不知道谁是了因,但能让公子这么郑重对待的,她也了解对方确然是高僧无疑。过了会从马车外响起一阵钟声,幽幽传进耳朵里。

钟声清越,和缓,听来悠扬而空灵。

水兰舟道:“到了,我们下去。”

转眼看小桃,似乎已经完全睡沉了。归海藏锋犹豫了一下,撩开马车帘子要跟下去,绾絮本想让他留下守着小桃,以免出现什么不测。水兰舟叫住她:“不必,这里很安全,马车停在这没要紧的。”

他的话绾絮自然信,也就不再阻止归海藏锋,任他跟过来。

下了马车,抬头就看见一座朱红色的庙宇,编钟一下一下从里面传出来,门庭前栽种了不少的竹子,门口两个小沙弥守着。

水兰舟踱步上前,他刚到门口,冲两个小沙弥微微颔首。小沙弥立即手拈佛珠,向着他施了一礼。道:“阁下是兰舟公子吧?请进来,主持说您近日一定会来,嘱咐我们见到后,将您引去禅院。”

水兰舟的声音安然柔净:“有劳二位小师父了。”

两个小沙弥看了看他身后一眼,一起转身跨进寺院的大门,伸手指引:“诸位贵客请。”

寺庙内更是幽静,绾絮倒想不到城中还能有这么个地方,倒是感觉到惊奇。水兰舟道:“这里是城里唯一的寺庙,佛光普照,你们也进去拜一拜吧。”

禅院的路径皆用青石子铺就,小沙弥穿着灰色的僧衣,一步一步在前面走着。几人发现,这两个小沙弥并不走在一块,而是分开在路两旁,让公子和他们走在道路中间。

走一段路,小沙弥就会停下来,向公子侧过身体,微微躬身行一个礼,等他走到了面前,两个小沙弥再直起身,继续朝前面走。

绾絮眼中盯着这些,心里诧异不已,她咽下一肚子的疑问,亦步亦趋跟在水兰舟身边,不敢稍离开。

到了禅院门口,沙弥上前推开门,再度转身向他们躬身,道:“几位贵客请,住持随后便到。我们便先离开了。”

水兰舟领着他们走进去,屋中是标准的僧人的房屋,有一座佛像摆在桌上,下面放着蒲团。

出家人的地方,就算绾絮贵为皇族,也是不敢轻易乱动的。她见水兰舟站着,自己当然不便坐,也就站着。

门外传来沙沙脚步声,一个裹着袈裟的和尚缓步行来。很符合许多人心中的模样,是个慈眉善目,看着让人感到十分安心的老和尚。

老和尚手掌心挂着佛珠,看了一圈屋子里的人,露出微笑。他首先向水兰舟施了一礼,道:“二公子,老衲等你多时,你还是来了。”

正文 第八章 师父的本领

水兰舟转过身,静静看着他:“大师,您可安好?”

了因笑起来的样子很祥和,他转脸招了一下手,让小沙弥送了茶进来。然后转身微笑道:“安好,不过老衲看公子,不太安好。”

水兰舟淡淡一笑,声音里带了一丝轻叹:“让大师见笑了。”

“梵天劫数,谁又能抵。”了因淡淡笑着,这一刻真的就好像佛陀,慈悲为怀的目光看着他们,且叹且息。

他说道:“只是公子以自己的金身,为他人承受三世天劫,本来不当公子受的难,现在却要加倍放在公子头上了。”

“事已至此,我也只能受着了。大师,我今日便要出城去,您可算这城中的守护神,一应事宜,要拜托大师照应。”

水兰舟转过头,目光微微看向绾絮。

绾絮轻轻唤道:“师父?”

了因顿时望住她,目中似乎出现一些了然的神情,转脸道:“这么说来,公子是来拿前日放在我这里的东西的吗?”

水兰舟颔首道:“正是。”

了因看了看绾絮,那目光柔和,绾絮也与他对视,但觉一种奇异的安宁涌入心田。他微笑点了点头:“公子收的这个女徒弟,灵慧清丽,倒委实是我道中人呐。”

不知是不是错觉,绾絮竟看见了因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眸中闪过的一抹促狭,隐带笑意。此等惊悚表情出现在一位得道高僧脸上,绾絮陡然被震到了。

她再看,那双眼中淡然平和,了因和尚的手指缓缓拨动佛珠,姿势端然。仿佛真是她错觉一般。

了因道:“东西就在这间禅房里,等我拿出来交给二公子。”

茶香斐然,只见他走到房中的一张画前,那画像上是菩提祖师,了因轻轻地向上挥了一下衣袖,画便如有人拉着一般,徐徐朝上卷起,露出里面的墙。

绾絮看见,那墙上有个暗格。

只有归海藏锋眼光闪了一下,刚才挥手时,这个大师袖里带风,分明是个内功高手。

了因把暗格打开,从里面拿出一个檀木盒子,走过来放到了桌上。

水兰舟的目光落到上面:“大师如此郑重,我很感激。”

了因微微一笑:“二公子真是言重。”一手将盒盖打开,里面的物事露在几人眼里。

绾絮讶异,南海珊瑚珠?

水兰舟自袖中拿出一方锦帕,包住珠子拿在手里:“叨扰这些日子了,多谢大师。”

了因看着他:“公子超脱俗世,本是这世间最自在、无束缚之人,而今却落到了这步田地,二公子日后,可要好好保重了。”

水兰舟似乎点了点头,了因抬起手臂,看样子是要重新关上盒子,身体借势有些前倾。然而,却不知道,在他前倾的时候,嘴巴里迅速地动了一动,好像无声地又在说什么。

水兰舟眸光一闪,瞬间恢复沉静。

绾絮什么都不知道,眼睛还不可思议地盯着水兰舟手中的南海珊瑚珠。

旁边,归海藏锋的震惊已经不可抵挡,若不是他仗着一身内力亲耳听见,他怎么敢相信,那会是失传已久的武林绝学,传音入密。

饶是如此,他也不见得真是听清了,以他的功力,也只是隐约听到些声音,知道是了因在说话。但论到挺清楚内容,他还不够格。

真正听到那句话的只有水兰舟一人,“你若有事,怎么对得起她的良苦用心?为了救你她甘冒大险,如今,她的状况可也比你好不了哪去。”

水兰舟微微仰面,嘴唇也几不可闻地动了几下,只是归海藏锋却听不到任何东西了。“我明白,我不会一心求死,现下她就在我身边,我希望好好守住她。”

了因收拾好盒子,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转过身,向几人道:“路途遥远,贵客们如果不嫌弃寺院里粗茶淡饭,要不要吃个便饭再走?”

水兰舟站起来:“适才来时已经吃过了,大师盛情,感激不尽。我们也该走了。”

“既如此,老衲也不强留。我送各位到院门口吧。”

绾絮定了定神,跟着一起走出来。到了马车里小桃仍在睡的香,男子碧落安静地坐在马车前面,执着马鞭的手修长苍白。

他们都是极出色的男子,却不知为何渺于尘世,隐身于天涯之后。

马车又开始行驶,过了一炷香的时间,耳后渐渐没了声音。绾絮掀开一角帘子,外面黄沙入眼,是已经出城。

马车晃动了两下,便停住了。水兰舟的声音响起:“再往前驶一段,找个僻静的地方。碧落,把我的衣服拿来。”

众人皆不知他此举的用意,但碧落是不会多问的,立即照做了。他手伸进马车,递进来一件折叠好的布衣。水兰舟接过,低头看了一眼,对几个人道:“等我一下。”

说罢拿着衣服,掀开帘子跳下车。

还是绾絮脑子灵光:“师父,你要乔装?”

“是。我目标太大,有必要易容一下。”水兰舟转身轻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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