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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绝世之千世尘劫-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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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能不担心,他身上的兰花气味越来越重,不可思议沿着宫殿中心散发出去,整个天界,都被上神身上奇异又神秘的兰花香笼罩了。她却更惊恐,他的安慰不起作用,相较而言显得风轻云淡轻描淡写。他轻叹一声,执起她的手十指相扣,他说,公主,你真的那么需要我?

她盯着他的眼睛,哭出声。催心断肠,他终于也震动,扶着她双肩把她抱进怀里。她哭着说,上神,我不需要你,但我舍不得你啊,你怎么能够从此消失……

他对她好起来,不是以前那种好,而是真的温柔地,点点滴滴的浓情。他似乎也真的需要她在身边,很多事情也需要她帮助才能做到。他身上的兰花香越来越浓烈,他在远去,仿佛逐渐化入虚空中,终有一日再也寻不见他。她哭了,民间下了三年天雨,颗粒无收。天地苍茫,笼罩一层绝望。

他默默被她抱着,衣衫被她的泪水打湿,慢慢,他整个身心都浸在她的泪水里。她说,我不想你走。你是上神,没有你做不到的事情。你答应我,你不会消失。你会像以前一样待在天外天,你哪里也不会去。

她第一次摇晃到天外天,漫天云层里,他坐着看书,面前摆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摆着一张琴。

书和琴。

也许第一印象她就先入为主他是个挺好说话的人,和书呆子文曲星君属同一类,这种人,这种神仙,脾气都好到没话说。她放心大胆地打扰他,天天来,日日去,他果然不曾发脾气。照旧拢了一卷书坐在板凳上看,对她的到来不闻不问。

她恼恨他不看她,随手就把他的书抓过来丢的远远地。她皱着鼻子道,天界除了文曲星君没有仙爱看书,你也不给看。

那本被她丢出去的书静悄悄的出现在他手里,他笑着把书放下,那双清眸终于看向她脸上。她却忽然觉得尴尬了,不好意思起来,她熟悉他的眉眼,熟悉他的气息,他只有在天外天的时候才是不戴面具的。离开天外天,去任何一个地方那张修罗面具都如影随形跟着他,像个甩不掉的鬼影。她不喜欢。她喜欢他的样子,她喜欢看他的脸,那样好看,而且。。。。。。总是对着她淡淡微笑。

戴上面具后,他所有的表情,她都看不到。他是不是还对着她笑,是不是还是温柔地看着她,她完全不知道。她不满,她不高兴。

她不再去天外天,等他来找她。

他果然来了,在天池边,一袭白衣飘然来到她身边。她得意地笑,转脸却发现他轻轻抬手,拿开了挡脸的面具。那张淡淡的容颜就露出来在她面前。

他绵软地叫她,公主。

她就酥了半边。整个身体寸寸血肉似乎都被他施了法,她咬紧牙关,忽然就胆大决定放肆一次。她换上娇嗔的模样,抬手轻轻捶了他一下,娇声婉转地说道,坏人,你欺负我,我不理你了。

这话从自己口中说完,她另一边就也酥了。她为自己的大胆汗颜,堂堂一个公主,竟学民间讨欢的女子。可是那一刻,她感到羞耻的同时分明是快乐着的。

她抬眼想看看他错愕的样子,却只见他仍是淡如潭水,目光却盈盈看着她,像极了天池的水里柔波,一波一波都漾在人心里,让人酥麻酥麻,似乎在这目光下就死去活来了几百回。

她捂住胸口,觉得自己不能承受了。可是她一点没有把眼睛从他脸上移开,目光交缠在一起,她觉得欲罢不能。再也受不了心底抓痒一般的感觉,她一头栽在他怀里,张开臂四肢缠紧了他,问,上神,你是不是给我下了什么咒。

他的手扶在她背上,就这么轻轻地一碰,她心里也掀起万千波澜,波涛汹涌。他说,公主,你司掌七情,有时候也该感受一下你司掌的情的滋味。

她推开他,上神,你在诱我入魔。

他忽然笑了笑,淡若烟柳,温谦柔净。

她手指梳理头发,说上神,我以为你是个很纯良的神,现在我算信了天帝说的,上神你是深不可测。

上神有一颗最是悲天悯人的心,他保护众仙安危,维持六界稳定,可是没有人需要说,上神是个很良善很良善的人。

她大有一颗赤诚心被欺骗的感觉。她不相信,不死心地拉过来桃花仙,问她觉得上神是个什么样的人。

桃花仙满脸困惑望着她,眨巴了半天眼睛,才温吞吞说一句,不知道。上神成日带着面具,大概比较冷清的人。

她犹疑地问,你没觉得上神是很纯良的神么?

桃花仙一脸茫然,似乎想不到这两个字怎么会跟上神联系到一起去,半晌她摇摇头。

现在她回想起上神的过往,太多东西被忽视掉了。

真应了那句话,深不可测。委实深不可测啊。

她开始怕了,不去了。这回是真不去了。

她想着躲在寝宫里不出去,可是他是上神,有什么地方他不能到?她一转身就看到他站在玉树琼花那,手里捧着他那册天书。

一见到他她的心就开始乱跳,这个人果然和文曲星君不同,文曲星君心里有什么小九九她随便猜都能猜到,可是站在他面前,她就感到是自己被他看了个透彻。

这难道就是深不可测的上神么。她无限哀嚎地想。

他的心思似乎不在她身上,专注盯着手上的书。他说,公主,你来看看这个。

她警惕地走到他身边,闻见那兰花香,又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晕。他转过脸来,看着她轻轻说道,书上说,我们两个是天作之合。

书上说,我们两个是天作之合。

她傻了,傻愣愣站着不动。他清如水的眸子就注视她,知道她回神。

她捂着鼻子悲愤道,上神,我要是再去天外天一次,我改姓地!

看着她那副天怒人怨的样子,他不禁又笑了起来,他问她,公主,你喜欢单纯的人吗?

她忿忿看他,不知不觉竟然又脱口而出,你居心不良!坏蛋!

他轻轻看她一眼,那眼很轻,却足够认真仔细。他音色温和,公主,其实我不坏的。

她悻悻然垂头,不甘不愿,那你是什么。

他眉间轻轻拧了拧,似乎也不知该怎么回答这问题。半晌他长叹,手中书放下,你若不愿接近我,也罢。我本不是你心中所想的那人。

兰香拂过,他袖子一挥,已然远离了宫殿。

她有些怔怔地看着他的背影,忽然就觉得他很孤独。

文曲星君掌管天下文书,只有一卷书不是他掌管,天书,记载天地万物众仙神道的天书,就是他时常看的那本。

天下没有单纯的人。天帝说。心是复杂的,不管是人,还是神仙。都一样。她低着头垂头丧气在天池旁边晃悠,最后认命地地闭上眼,牙关咬了咬,脚下升起一团云身体就飘向天外天,他还是和以前一样微笑,似乎对她的到来毫不惊讶。

她恩赐一般抬了抬下巴,哼了一声坐到他身边,装模作样地探着脑袋看周围波荡起伏的云层。

肩上忽然一暖,他身上的兰花香飘进她鼻子里,她的脸不争气红了红。

他说,公主,天外天没有你,真是冷清。

她噘起了嘴,这算上神的告白么?

紫阳花海开的越来越艳,可是那么浓烈的香气,也遮掩不了兰香的飘来。上神与天同寿,与天同寝。他却有了爱,深沉若天河的水,无尽的爱。并非无私的对天下苍生无数生灵的爱,是对公主一个人的爱。他爱上了公主。

她真没想这样会害了他。

追悔莫及不能形容那日之后她绝望的万一,她说,天界不能没有上神,天界可以没有公主,却不可以没有上神。她乌发白衣,跪在天池边求天帝,这却没能阻止他身上香味的扩散。

上神与天同寿,他最终会融入天地间,化为六界之中任何一缕清风,天外天上,将不再会有他的存在。

正文 第九章 匈奴王城

绾絮到城门口的时候姬夜商正搂着美人饮酒,旁边匈奴的神巫垂手侍奉着。姬夜商端着金樽酒杯,将杯子里放的陈年佳酿喂进了怀中美人口中。外面的下人进来报,说,天朝帝姬来到。

姬夜商倒没什么反应,早几天密探就把大漠的情形报告给他,在前两天,甚至听到帝姬被劫的消息。不知现在她又是怎么脱离险境,还好端端到了他的国家。他反而比较好奇,那个中原来的帝姬怎么顺利过得了沙漠,那谣传的沸沸扬扬的大漠刑官可不是省油的灯。

神巫迦楼看着自家大王在水池中的颓靡模样,却是皱了一下眉道,“听说帝姬是往龟兹,嫁给龟兹的七皇子,绕道我匈奴境内。”

桶里水温正好,蒸的他很'炫'舒'书'服'网'。姬夜商懒洋洋地,“让她候着。”

其时怀中美人正搂着他的脖子,冲他露齿一笑。“大王真是威武,这下那天朝帝姬也不嚣张了。”

姬夜商捏了捏美人的小脸,笑道:“那帝姬在中原并不受宠,倘若今天来的人是他们的公主,我倒是亲自去迎接。”

迦楼笑了笑:“我王,那帝姬进沙漠时,据说有一大队人马护着,可见天朝的皇帝也不是不重视。而且我听说,羽静王爷,这些年纵横在我们西域土地的战神,似乎很喜欢帝姬。”

姬夜商把一颗葡萄送进美人口中,翻身在桶边躺着,古铜的肌肤泛起水光。他道:“不过一出了沙漠,她们只剩一个侍卫驾着马车,其余人都突然回去了。”

迦楼脸上的神色也在这时肃了肃,他低头道:“我不认为刑官会放帝姬走,她能穿过沙漠,必然还有其他原因。我知道刑官,只要是他要劫的人,绝没有还能完好逃出沙漠的。”

姬夜商眯了眯眼:“身边只剩下唯一的护卫,这个帝姬就是再有本事,也掀不起大风浪。”

迦楼叹了一声:“中原强大,我们也只能努力跟那边的朝廷建立良好的关系,我王英才天纵,如今国势日强,想来中原也不会再挤兑我们。”

“哼!”姬夜商忽然捏紧美人肩骨,美人痛呼一声,缩在他怀里目光哀怨。“羽静王盖世英杰,本王就算服他。中原有他在,本王还能说什么。”

迦楼不说话,姬夜商志大才高,极优秀的匈奴王,可是唯一,他几年前篡位登基,此事虽说不光彩,但他的能力却也依然让匈奴皇室中其他一些心有不甘的人畏惧。本应志得意满的时刻,他遇见中原来的年轻王爷,几番交手,几回合下来,羽静王竟生生迫着姬夜商写了降书。姬夜商少年等位,心气极高,他不是输不起,但心里却不好过。

酒池肉林,是他最好的消遣。

眼看姬夜商闭眼休息了一会后又跟美人你侬我侬的互相温存,迦楼扫了眼沙漏,正准备告辞下去,刚才下去的下人偏偏又上来报。

这一次的脸色明显比上次慌张,下人说:“陛下,帝姬有虎符,那个中原护卫还扬言威胁我们,说我们如果不开城门,他们的王爷定然不放过我们。”遂把城门口发生的事仔细叙述了一遍。

姬夜商眸光深沉,五官颜色很不好看地盯向迦楼。

迦楼抹了一把头上的汗,训斥那下人:“你看清楚了?那是虎符?!”

下人是很忠心的老仆,他没亲眼看见虎符,但判断力还在。他摇头:“守城门的士兵都是认真的汉子,这种重大的事情,他们也是确定了才敢向上报。”

迦楼不知该说什么,他又看了看姬夜商。

姬夜商冷笑了两声:“又怕什么?我们不过是想给人家下马威,结果却被人家摆了一道,反而成全了帝姬的威风。”

迦楼多多少少有些不自在,他问:“陛下,现在怎么办?”

“罢了。”姬夜商一只手搭在边上,“迦楼,你就代表我去迎接一下。”

迦楼是匈奴的神巫,身份和地位都很高,他去迎接帝姬,算是很郑重的待客了。

迦楼弯腰向他行了一个礼,当下就离开宫殿快速赶往城门方向。姬夜商回过身,笑着抱起了美人,美人妖娆的琉璃双目闪动着赤炎一般的光泽,他转身出了浴桶走向一旁的床榻。

迦楼到了城门那里,守门的士兵一见他就松口气。他看见雨幕中停着一辆马车,城门打开时对之拱手道:“大王不便出来见客,我乃宫廷管事,奉命带帝姬去驿馆休息。”

迦楼除了神巫之外另一重身份就是管事,许多接客待客的事情姬夜商没精力或者不愿意,都有他一肩扛下来。

然后他就见到那个马车前面的侍卫跳上马,抓紧缰绳拉着后面的马车就驶入城,看也不看他一眼,只从舌尖冰冷吐出两个字“带路。”

匈奴的都城之内很多小贩冒雨经营,大雨伞遮在头顶,很多在中原希珍的干果胡桃摆在小贩的摊位前,散发着诱人的气息勾引远道而来的中原客人。他们的马车足够显眼,在这座城内建筑多是高大雄伟,找不到一点中原的秀气。归海藏锋并没有心思去看这些,他扬着马鞭载马车里的两人不敢稍作停息,只有他明白帝姬现在处于怎样水深火热里,连续的高烧几日不退,人接近半昏迷。小桃在马车里给她扇扇子,听到匈奴守卫说的话她差点气哭,真想跳起来把那群守卫的舌头给拔光了。

什么人都欺负帝姬,她最不能忍受的。

到了那也许是临时才安排出来的驿馆,来不及观察这地方环境是不是雅致,归海藏锋并小桃一起就马不停蹄地把绾絮送去休息。这么多天鞍马劳顿,绾絮终于躺到了床上,身上盖着厚厚的棉花被。她的脸烫若烧云,小桃两个手掌心贴着薄薄的面纱,感受她温度灼灼,好像脸颊上隐藏两团火。

小桃急得团团转,盯着归海藏锋眼睁的老大:“归海大人你想想办法帮帮殿下啊!”

归海藏锋面沉如水,走到外面,看见一个似乎是匈奴的右指挥使。

一巴掌砸在人家吃饭的面前桌子上,他冷着脸斜眼注视他:“把你们的御医找来,最好的御医过来给我朝帝姬诊断,开方抓药、一定要把帝姬治好了!”

姬夜商下午又得到帝姬重病的消息。御医们担忧满脸:“陛下,这个帝姬如若在我们的地方出什么三长两短,可是非常的不妙呀……”

“我们担待不起加害帝姬的罪名,不管帝姬是受宠还是不受宠,结果都是一样。”

姬夜商蹙眉看着一群人在杞人忧天,说帝姬一直昏迷不醒,恐怕严重云云。他有些不耐烦,摆手道:“知道罪责大,那就认真给她治,把她看好了,早日离开我们境内,不就没事了。”

御医们一哄而散。

归海藏锋的脸永远好像别人欠了他钱,你给再多他还是那样,一罐又一罐人参汤鹿茸粥灵芝草,一边忙着写国书上表命人快马加鞭送往中原。估计绾絮当年在宫里,多少年都不曾吃过这样多好东西。

不让摸手不让看脸,御医们搬了把椅子,扯了几根线,端坐正堂开始悬丝诊脉。归海藏锋看得严实,绾絮床上的纱帐遮的密不透风,他本人像镇山将军一样坐在床前,眼睛像珠子一样瞪着御医举动。御医如芒在背,如鲠在喉,本来悬丝诊脉就不靠谱,再被他一惊、一吓,简直不知道自己手下是什么脉象了。

姬夜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他们折腾。一边忙着写国书上表解释缘由经过以及命人快马加鞭送往中原。御医们没辙,最后只能奇珍灵药一个劲越送越凶,横竖有了这些药吊着,只要没死透准能活过来。

何况绾絮只是病了,感染风寒,御医们就算不诊脉,凭经验好歹也能开出点对症的方子。那时小桃他们自己也没意识到,不管有意无意,他们已经在匈奴王城待了有许多时间。

正文 第十章 虚伪大王

庭园花开长栏,树枝斜斜仰躺在青石子铺的路道上。几个袅娜的妩媚女子分花拂柳地穿过庭园,一把娇柔无限的嗓子响起:“大王为了那中原来的帝姬,这几日可都没睡好!本宫瞧着也心疼。”

旁边自然有托着长裙的宫女,听见女子这样说,也撇嘴附和道:“不就是一个帝姬,怎么值得大王为她这么费心。”

“中原有什么了不起,中原强大,我们匈奴也不弱。大王至于这么赔小心吗?”

柔和的嗓子里似乎还带了几分埋怨。

小桃掩了窗户,不屑地撇了撇嘴:“还以为他们匈奴皇宫有什么不一样,原来和咱们后宫也都差不多。”男争女斗,吵闹个不休止。

这几天他们算是知道,所谓驿馆,其实是匈奴皇宫的一个角落。不晓得那没见面的匈奴王这样安排是何心思,而且这里的皇宫好像也没有中原那么禁卫森严,每天走动的人也不少,平白叫人恼得慌。

绾絮昨天夜里醒过来,早上就有御医报告匈奴王知晓。小桃拿着帖子走到绾絮床边,展开手中画工繁杂的帖子,脸贴上去吃力地看完,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据说是那匈奴王亲手写出来的,管事的迦楼拼命吹捧自己的王从小苦练中原书法,连中原来的书法大家见了,都赞不绝口自叹弗如云云。

无论好看不好看,小桃斗大字不认识几个,反正迦楼还带了一句话,概括帖子上的内容。她看完帖子,估计意思差不多,才从帖子里把脸抬起来,道:“殿下,管事的说他们的大王要约您手谈,就是下棋。”

绾絮身子还很虚,怎么样都是不能接受邀请。她脸歪向枕头另一边:“说我身子不适,推了。”

小桃乐颠乐颠的点点头,又看了一眼帖子,拿着出去了。

绾絮醒来脸色就不好,和以前风寒苏醒的时候不同,醒过来时她就不怎么说话了。脸的眼色白兮兮的,双目好像没有神光一样,盯着不知道什么地方,眸子漆黑黑的。

这副样子使她旁边看护的人感到很不放心,那感觉,好像帝姬昏睡的时候被抽走了魂似的。小桃随意糟蹋御医们送来的各种灵丹妙药,乐此不疲地把珍贵的人参熬汤当做茶水递给绾絮喝,把燕窝雪莲一股脑糅合进了饭菜送到绾絮肚子,一日三餐,可着劲地吃喝。御医的心在滴血,供应药材的药官手抖得像筛子,后来还是归海藏锋保留一点理智,制止了小桃的行为,“人参雪莲虽然大补,在生命垂危的时候有救命的效力,但吃多了,也会起反效果。殿下身子尚虚,禁受不起这么大的药劲。”

小桃这才罢手。

绾絮莫名的很反常,小桃这样子不计后果地灌药她竟然就全吃了,一点也没考虑这样吃下去对身体有无益处。大抵小桃就是看了她这样不吭声才敢放心地把那么多药喂她吃。

绾絮目光幽幽地盯着匈奴的大帐深处悠长叹气,良久后却是问了一声:“沈相可有来信?”

小桃颠颠跑过去:“殿下,你终于肯说话啦?”她忽然又摇头,道,“没有相爷的消息,这十几天我们一直在这里。”

绾絮垂眸。

小桃乐滋滋地道:“殿下,我们来这里的路上过了三天,在这里又过了十几天,御林军和我们分开,也要很久才能回到京城。他们的鸽子还没放哪,相爷不可能这么快就给我们传来信呀!”她边扳着手指数。

绾絮却没听她说话,她声音轻轻的,像半空飘落的一阵风没着落似的:“小桃,古人的诗书里有一句描写天涯相隔的人,蓬山此去无多路,青鸟殷勤为探看……沈相就算没有鸽子,他怎么不能让青鸟传信呢?”

小桃似懂非懂地听着,绾絮缓缓闭上眼睛,长睫毛轻微颤动着。“他为什么不来信……让我知道也好……”

小桃吓呆了。怎么回事?声音透着一股淡淡感伤,莫不成殿下竟然喜欢上相爷了?!她傻傻地瞪圆眼睛。

“青鸟是传说的神鸟,相爷不是神仙,自然也没有这种鸟来传信。但是,属下知道,如果相爷有青鸟,定是愿意马上让殿下知道他的情况。”归海藏锋在外敲了敲门,等不及里面有反应就推门走了进去。

小桃叫了“归海大人”,两手揉搓自己脸颊,隐约是从梦里把自己揪醒。

归海藏锋心里是隐约猜到一些,不至于像小桃一无所知。看绾絮黯然神伤,他不禁为沈茗赋说了几句话。然而,绾絮听到他的话,却只是淡淡笑了笑,眼底更添了一层灰暗。

归海藏锋不明所以地看着她,显然他感觉自己的话合情合理,应当能劝慰得了帝姬才是。绾絮形容也倦了,眼睛渐渐合上,归海藏锋冲小桃打了手势,两人蹑手蹑脚退出去。

所谓手谈,绾絮明白匈奴王并无什么诚意,做做样子的理由居多数。知道她身为待嫁帝姬,不可能抛头露面,于是三番五次佯装热情地邀约,今天打猎明天看戏,又不失他好客的美名。何乐不为。她们次次推柜,后来干脆说身体不好请大王莫要再邀请,匈奴王关切不已,连忙嘱咐御医好好为帝姬调养身体,一面好酒好菜好住的招待她们。

这番作为下来后,不管是做戏做的足,某种虚假热情膨胀了起来,中原便怪罪不到他头上。

小桃天天出门四处溜达,自然知道匈奴王年轻好色,美妾成群,姬妾一大堆。因此对他那些作为十分的不齿,回来后在绾絮面前大骂姬夜商的虚伪。明明每天都那么风流快活,偏偏还做出一副忠君明主模样,脸皮厚的没边了,居然还好意思时常地邀请帝姬和他赏花观月亮。

绾絮警告她:“小声点,被匈奴人听到你骂他们的大王,他们一气之下抓你吃牢饭,你哭都找不到地方。”

小桃一掐腰一扬眉:“怕什么!我说的都是实话!他们难道吃了豹子胆,还敢动我们中原的人么?!”身为宫女,生下来就一直低头伺候人,她今天终于感到了扬眉吐气,来自强大的中原王朝,她的勇气在这片荒凉土地上得到了空前高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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