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咏春曲-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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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月眨眨眼。怎么劣势一会儿就变成优势?她不过是随口胡扯的,没料到竟然能用宝春来抵债?
“不可以!我柳带贵不卖女儿!”柳带贵将躲在皇甫身后的宝春抓到自己身边。再苦的日子都熬过来了,说什么也不能将女儿当商品出售。“大不了……大不了我代替宝春到你这里帮佣,抵一辈子。”
“阿爹……”宝春感动地轻喃。
皇甫一扁嘴。他要个老男人干啥呀?又不能三不五时让他吃吃豆腐、摸摸小手,逗著玩。
“柳伯伯,你别这么紧张,先坐下来喝口茶,咱们可以慢慢沟通。”皇甫露出对付宝春的招牌笑容,闪闪耀耀。
“不卖女儿,一切都好说。”柳带贵先开出条件,因为皇甫善意的笑而稍稍放下戒心。
果真是父女俩,想不到美男计用在他身上一样行得通。
“我现在也不是在『买』你女儿。小宝春年纪也不小了,不是吗?”
“是不小了,可是还是不卖。”柳带贵坚持道。
“好,不卖。但也该找个人嫁了,对吧?”皇甫继续动之以情,以对待宝春的方式对柳带贵。
“是呀,都怪我这个做爹的,让她的婚事一延再延……”
皇甫摺扇一扬,清厉的刷声打断柳带贵自责的话。
“我和小宝春正巧情投意合……我想,我不会是个太糟糕的女婿吧?”
情投意合?柳带贵探索著宝贝大女儿脸上难得的红霞,轻轻询问:“宝春,他说的是真的?”
宝春红著脸,面对皇甫突来的“半逼婚”有一丝丝喜悦。
“而且,我和小宝春该做的、不该做的也全都做过了。我想,小宝春这辈子除了我之外,也找不到其他夫家,不是吗?”皇甫乾脆出言误导柳带贵的思考方向,暧眯地朝宝春眨眨眼。
“该做的?不该做的?你、你欺负我家宝春?!”柳带贵吹胡子瞪眼,又捉住宝春的手臂。“他说的是真的?!”不不不,他要相信自己的宝贝女儿。
皇甫一脸看好戏的神情,懒懒地加油添醋。
“咱们曾睡在一起。小宝春?”他指的是日前两人睡在薰衣草园内那次。
宝春诚实点头,是有这段过去。
“四唇相交?”他指的是那次抢薄荷的事,也是唯一一次他真正尝到甜头。
宝春螓首再次点动,皇甫没骗人。
“还剥掉衣裳?”他指的是那次大发雷霆时的举动。
宝春三度点头,她记忆深刻得很。
柳带贵开始老泪纵横。清清白白的小宝春被大野狼吃掉了,而此时那头大野狼笑得万分欠扁。
“所以,为了宝春的名节,我愿意负起全责。抑或你们有更好的主意?”
“呜……秋月,他欺负宝春……”柳带贵此时只能想到唯一救星——柳家的当家。
秋月拍拍老父可怜兮兮的背,“乖、乖,不哭、不哭。宝春姐,你过来。”
她一手勾住宝春的后颈,淡瞥皇甫一眼之后,三个人蹲在一角开始密谈。
“他对你好吗?”秋月只不过是个十岁大的丫头,理家方面是她的专长,但感情她可就一窍不通,只不过从急转直下的情势及皇甫的态度看来,对他们倒是挺有利的。
“很好,非常好。”宝春也小声回道,双颊抹上淡淡红晕。
“你想不想嫁他?”秋月单刀直入问道。
“想,可是又怕配不上他……”宝春娇态尽现,轻轻点头,但又相当有自知之明。
不论是长相、家世,皇甫对她来说都太过奢求。
“我看得出来那年轻人很想娶宝春呀。”柳带贵插嘴。
“要嫁要娶的问题先搁一旁,重点是咱们没有钱可以还这个神医——”
“他叫皇甫。”宝春好心将皇甫的名字提供给秋月。
秋月赏她一个白眼,不满宝春打断她的高谈阔论,“别插嘴,皇甫就皇甫。重点是咱们没办法还债,他又摆明了一定要宝春来抵,反正横竖都是死!宝春姐,我教你……”她向宝春咬耳朵。
“这样好吗?”宝春边听著秋月的主意,十分挣扎。
“放心,没问题。”秋月鼓励地拍拍她的手,“阿爹,你有别的问题吗?”
“没有了,都听你的。”
“很好!”
半晌,密谈父女三人组总算站起身,一同露出相似的笑。
“我们谈好了,『姐夫』。”秋月最后一声唤得可亲昵呢。“我阿爹的意思是今年年底时再让宝春姐风光嫁过来。不过这段时间,宝春姐当然是与姐夫同住罗!”她一脸“卖姐求荣”的贼笑。
“那有什么问题。”皇甫相当满意,“我会尽心尽力地照顾她。”
“若夏呢?”柳带贵终于发觉现场少了另一个宝贝女儿。
“我在这儿。”一直站在门外的若夏开口,人也随声而至。
看著若夏红润的脸色,柳带贵欣慰地笑了,“你看起来好健康!”果然不枉积欠神医大笔医药费。
“你可以一同将柳姑娘带回家去。”皇甫无所谓地说道。他可没兴趣多喂饱另一个讨人厌的家伙,最好哪边凉快哪边滚,少碍了他的眼。
若夏骄傲地抬起下巴,“阿爹,我跟你们回去。”皇甫这个不识货的家伙,美丽如她柳若夏不要,偏偏喜欢乾扁无貌的宝春。
柳带贵瞧著未来的女婿对二女儿满脸不屑,二女儿对未来女婿也是一脸不满,他拉拉秋月的衣袖,交头接耳道:“怎么未来女婿好像不太喜欢若夏?”
通常来说,男人对美丽的女人总是投注比较多的注意力呀!
“只要和宝春姐相处久的人,都会比较喜欢宝春姐。未来的姐夫有眼光。”
秋月在心底为皇甫加分,连她这个小妹对若夏的脾气也有所怨言呢!
听到秋月左一声姐夫,右一声姐夫的叫,听得他这个做爹的心都酸了……
柳带贵吸吸鼻子,不得不接受事实,宝春要出嫁了!
“我一想到……宝春要出嫁就、就好舍不得……”做父亲的巴不得一辈子将女儿养在身边,如今宝春要被另一个男人霸占,呜……谁怜天下父母心呀!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呀!这有啥好难过的?以后有空多叫那个二十的带你来见宝春,不就得了?”秋月老气横秋地安慰他。
“二十?”柳带贵疑惑喃道。
“就是那个冰块脸嘛。”秋月的小下巴努向十九站立的方向,正巧对上十九投射而至的目光。
“他不是叫十八吗?”柳带贵侧著头回想,方才好像听未来女婿这样叫他呀!
“二十啦!我的记忆力超好的,我说二十就二十。”
“十八比较好听,念起来又像赌骰子的专业术语。”
原先两人的窃窃私语演变到后来成争辩,宝春见可怜的十九被改了名,便自告奋勇地更正爹妹的错误。“他叫十九。虽然名字很怪,但行不改姓,坐不改名,你们不要再吵了啦!”
“谁教他取了个怪名?”秋月咕哝道。
她细微的抱怨当然没逃出十九的耳朵,但反常地,十九竟然露出淡笑,浅得不著痕迹。
“你当真要娶我?”宝春不确定的嗓音小小声地在皇甫耳边扬起。送走家人之后,她总算能将心底的疑问提出来。
“你说呢?”
“可我不明白……”
“不明白什么?不明白为什么我想娶你?”
“我长得又不好看,个性也是你讨厌的类型……总而言之,我觉得自己配不上你。”宝春低头绞弄自己的衣袖。
皇甫包覆住她忙碌的十指,随口问道:“小宝春,你会煮饭吗?”
宝春不懂皇甫为何突然问这无关的话题,但还是乖乖顺著他的话点头。
“缝制衣物也没问题?”皇甫又问。
“嗯。”
“煎药、洗衣服、种菜?”
宝春一一点头。皇甫所询问的是一般人都做得到的小事呀。
“可我不会。”皇甫露出笑容,“我煮饭会煮焦,缝制衣物会连同自己的手指一并刺伤,煎药还好,洗衣服会不知轻重将衣服全数洗成破布,种菜会忘了浇水施肥。这样看来,你比我还聪明,有什么配不上我?”他可是为了宝春,才将自己的糗事脱口而出。
“可是你会治病,你是个神医。”
“你为何不说,我只会治病,其他的却一无可取呢?若照你的论调,反倒是我配不上你呢。这样一来,小宝春,你要我吗?”皇甫装出可怜兮兮的模样,十足要博取宝春的同情。
“要。”宝春完全不加思考,坚定地日答。
她看到皇甫眼中得逞的贼笑,忙不迭地低下头,小脸沸腾得足以蒸蛋。
“你一直知道的。”宝春脸蛋越来越热,对于方才自己不知羞的反应有一丝丝自责,因为好姑娘是不会这么光明正大的表达自己的意愿。
皇甫毫不避讳地勾著她的细肩,在她脸庞印下大大的响吻。“你脸红得好可爱。”
宝春突然睁大双眼看著他的举动,继而急忙跳离他身边,慌乱道:“等等!我马上回来!”她一溜烟地往房间跑,留下愕然的皇甫。
半晌后,宝春终于再度回到他身旁,朝他露齿一笑。
黑色墨汁印在她右颊,可惜宝春毫无所觉。皇甫也不加点破,俐落地再度将宝春勾回怀里,继续卿卿我我地吃起嫩豆腐。
“再等等……”宝春二度跳离他,“我很快就回来。”
同样的步骤、相似的对白,空留偷不到腥的色猫咬牙切齿。
重复一次、两次、三次,老是无法满足的皇甫终于爆发了!
就在宝春四度抛下他回到房里时,皇甫后脚也跟了进去。只见宝春奋力执笔在书桌前涂涂写写及满地的废纸,皇甫自她身后俯身,双手安置桌前,牢牢将她锁在胸膛及书桌前。
“你到底在忙些什么?”皇甫开口审问的同时,目光也顺便浏览不断破坏他兴致的罪魁祸首——桌上的书册。
他一把抽掉宝春的“帐册”,咬牙问:“这是什么?!亲到脸,十两?吻咬右手小指两寸,五两?右手食指三寸,六两?双手圈抱身体,二十两加成?”他越念越火大,嗓音不自觉扬高八度。
她竟然将他吃的豆腐称斤称两计算?
“我想,你最好解释一下,嗯?”皇甫轻声诱骗,眼若猫儿似地细眯起来。
“秋月说……不能让你占便宜,所以要算清楚。”宝春傻气娇笑,试图让自己的行为合理化,因为眼前的男人看起来……呃,开始变脸了。
皇甫剑眉紧拢。喝!!碰碰脸颊、亲亲小嘴加加减减就要一百多两,那洞房花烛夜不就是他破产之日呀?柳秋月这个奸商!他黑,她比他更黑!她乾脆去抢钱庄算了!
但是柳秋月料错一点,就是她的合伙人宝春,是个太容易搞定的女娃娃。
尤其是在面对他的时候。
皇甫放下帐册,优雅地拨开自己的发丝,让耀眼的细芒如光似地在他肌肤上跳动,薄扇似的睫毛轻掩住沉潭瞳间,粉薄的唇畔暗藏笑意。
他,正在对宝春使用美男计。
宝春一瞬也不瞬地专注于他的慢动作,困难地吞咽唾液,连同呼吸几乎也要被眼前的秀色夺去。
皇甫修长的指滑上她粉颊,流连之处彷佛教宝春被莫名电流触及。
“我说,小宝春呀……”皇甫放柔嗓音,让原先对他就没有抵抗力的宝春完全融化在他指间。
“干、干啥?”说话就说话嘛,干什么越贴越近?
皇甫使出笑容攻击,加上肢体语言,对宝春可是杀伤力极强的绝招。他把玩著她及腰的黑发,有一下没一下地挑拨著,俊脸甚至故意紧贴著她的脸,只要他一开口便能触及她的红唇——但他仅仅靠近而没有实质上的接触,所以不能收费。
“你想不想吻我?”彷佛数刻长的难熬,皇甫终于回答她的问题。
“吻?你是说上回吃薄荷叶那般?”宝春吃力地开口,因为皇甫暧昧的举动,害她只能稍稍蠕动双唇,生怕动作如果太激烈便会碰触到皇甫的薄唇。
“没错,既然……我不能占你便宜,那我委屈点让你占便宜吧?”皇甫不知何时从身后拿出翠绿的薄荷叶。看来,老是带在身上的薄荷叶总算能再次发挥功效。他得意地想。
宝春心动了。这是个诱惑人的机会。
“好。”薰衣草园的脸红心跳老是在她梦中回荡,说正格的,她也真想再次重温,所以实春没有考虑太久便颔首答应。
皇甫开心地含住叶片一端,凑上唇,等著宝春的行动。
柔荑似锦蛇般滑上皇甫的后颈,她小口含住他露出唇畔的另一端薄荷叶。
老天!他一定要在府里种上满满的薄荷,以供他日后享受专用!
四唇再也不满足于微微的接触,不知由谁开始,转为猛烈的交缠。嘤咛声自偶尔暂分的唇间逸出,分不清来自她抑或他。
甜腻转为轻啄,薄荷叶早不知被谁吞下肚去。
皇甫微微拉开两人的距离,口气有丝无辜及听不出来的故意。
“哎呀,小宝春,我忘了告诉你……”皇甫流连在滑嫩的豆腐温柔乡时依然没有忘却该办的正事,他朝被吻得胡里胡涂的宝春露出狡黠的笑容。“占我的便宜,是要收费的。”
第九章
宝春犹似从云端重重摔落地面,嘴再也合不上。她的小脑袋中仅闪过一个念头——
土匪!
“你刚刚没说!”宝春指控他的恶行恶状。
“是你没问。”皇甫耸耸肩,典型的“得了便宜又卖乖”。
他还相当自动地拾起毛笔,在她的帐册隔页注明:一吻千两!
“你是打算付清还是赊帐?”他大刺刺的将帐册在她眼前摆晃,刺眼的贱笑开开心心地在她面前绽放,摆明将她吃得死死的。
“这一次不算!”宝春伸手想抢回帐册,她怎么也料不到,皇甫竟然用勾引她的方式来回整她!这只恶劣大色猫!
人矮手短,就是宝春的弱点之二。皇甫稍微举起手就能让她望书兴叹。
“你让我每吻一下扣五两不就得了?”皇甫煞有介事地打量宝春,“照这样算法,你应该可以少还五百两。”他表现出色迷迷的模样,魔爪就要伸向宝春。
宝春尖叫一声,开始和他在房里玩起你追我躲的游戏。
“走开!”
“五两。”得逞的皇甫大方地扣除掉第一笔费用。
“不要过来!”
“十两。”
“不要咬我的脖子——好痒!”
“十五两。”
此时有两个站在门外的人,尴尬的面面相颅。
“现在进去打扰他们……好像不是时候?打断爷的兴致,他会不高兴。”
李厨娘偷偷从门缝瞧著年轻人的新把戏,随口问著一旁的十九。
“但是,这件事远比爷的兴致来得重要。”
“那你开口。”李厨娘直接把烂摊子推给十九,还不忘顺便为十九敲敲房门。
“有事说,没事滚。”房内传来皇甫不满的命令及宝春的求救声。
十九无奈地送给李厨娘一个白眼,还是认命道:“爷,赤芍小姐回来了。”
如果不是现下皇甫的右手正攀在她腰间,宝春几乎要以为皇甫竟然会妖术分身!
宝春看著坐在桌前吃著糕饼的“另一个皇甫”——小一号、秀气、女装版的皇甫!
她反覆地转动螓首。站在左边的皇甫、坐在前方的皇甫……站在左边的皇甫、坐在前方的皇甫……
“有两个你耶。”宝春拉动身畔正牌皇甫的衣袖,吃惊地开口。
此时,“另一个皇甫”已先行打招呼。
“大哥,你还没死呀?”不同于皇甫的清脆嗓音淡讽地逸出红唇。
“死也会拉你一起做伴。”皇甫没好气地回讽,牵著宝春的柔荑,坐在离众人最远的椅上。
“她是你妹妹?”宝春知道自己问了蠢话,因为两人同个模子打造出来的五官足以证明一切。
“是『不肖』妹妹。”皇甫坚持强调这两个字。
“你还说她是丑女?!”宝春从来没见过世间女子能美到这般地步。神似皇甫的眸子水灵灵地镶在精致如花的面容上,细薄的唇瓣鲜嫩如新鲜苹果,唯一和皇甫最不相似的,就只有那头黑缎般的青丝及过度白皙的肌肤。如果这样的美人叫丑女,那她柳宝春不就成了夜叉?!
“她那模样还不叫丑?眼睛大得像牛眼,一张血盆大口,笑起来像妖女,全中原找不出第二个比她更丑的女人。”所有的优点轻易地被皇甫以另一种角度反讽。
“可是你和她长得好像喔……你这样一骂,连同自己也骂进去。”
“我可从来不觉得自己的皮相有啥好看。”皇甫十分认真的回答宝春。他对这具皮囊唯一满意之处,只有在勾引宝春时的快感。
宝春翻翻白眼。这个男人的审美观是和正常人相反吗?
“你就是写信请我回来的广春吗?”皇甫赤芍打趣地盯著和老哥交头接耳的丫头。不知道是哪家可怜的小姑娘竟然被她那恶劣老哥看上。
“广春?不是,我是宝春。”宝春更正道。
赤芍从包袱里取出厚厚一叠棉纸,每一张纸上鬼画符似地只写了十个字,每个字还歪歪斜斜,东一滴落墨、西一个错字。她抽出最后一页,纤指落在署名上,“这个字不是广吗?”
“这是『宝』。”宝春认真地重新比画一番。
赤芍认真点点头,送给宝春一个歉意的笑,“你的字实在是太……所以我看得有些吃力。”暗隐的顿句是不想伤了宝春脆弱的心灵。
“我知道我的字很丑,可是皇甫又不愿意帮我修书,辛苦你了。”宝春搔头,连她自己都快看不懂自己的鬼画符……她打从心底佩服皇甫赤芍。
“不是你的错、不是你的错。我知道自己哥哥的恶劣程度,你才是最辛苦的那个人。”赤芍真诚地反握宝春双手,两个女人甫相见,竟然有相知相惜的感觉。
“少在那里废话。直接办完正事,然后你马上滚出皇甫府。”皇甫不友善地打断两个女人的家常话,恶霸的口气当然是对著他那不火斗妹子说的。
“喂!今天可是你『求』我回来的。怎么?待不上半天又露出那种表情?你是不是不想解毒呀?”赤芍同等的恶女模样,抹杀掉宝春心中高雅的天仙形象。
“不解就不解,谁稀罕!”皇甫架子可高得很。
“阿牛,咱们走!”赤芍二话不说,唤著立于身后那名异常高大,但有著一张老实脸孔的男人。
“赤芍。”被唤做阿牛的男人露出不赞同的神情,大掌安抚地包裹赤芍的柔荑,朝她摇摇头。“收敛、收敛。你答应过我的。”
赤芍努努嘴,气焰霎时被消去大半,一屁股又坐回椅上。
“呃,皇甫公子……”阿牛试著想向看来同样不爽的男人讲理。他搞得定赤芍并不代表他就能搞定皇甫。
“你又是谁?”皇甫挑起眉打断阿牛欲出口的话。从方才赤芍和这名男子的举动看来,八九不离十绝对如同此时他心中所猜想的。
果然——
“我是赤芍的夫君。”阿牛搔搔头,黝黑的脸颊浮现难以察觉的红潮。
这独断又任性的妹妹果真随随便便就将自己嫁掉,连唯一的亲哥哥也不知会!
“先叫声大舅子来听听。”皇甫挥挥手,对赤芍露出恶质的笑。
“好,大舅子。”阿牛老实地照皇甫的要求做。
“你干什么理他呀?他要你叫他大舅子你就叫,那我算什么?”赤芍不满地偷捏阿牛一把,明知他天生皮厚,绝对不痛不痒,但她就是不爽!
“可是他真的是你亲大哥,我称他为大舅子一点也没错呀。”阿牛无辜地为自已解释,不忘拍拍爱妻的背,让她消气。
“贵姓大名?”皇甫随口问。这名老实的男人怎么会看上赤芍?他真是百思不解,八成是被赤芍给霸王硬上弓。
简单打量之下,他亦发现这名妹婿“曾经”是个练家子,但因走火入魔而导致经脉尽数滞碍,简单来说就是武功尽失。
“牛,牛舍秉。”
“牛舌饼?你老爹不会正巧叫牛肉面吧?”皇甫耻笑地问。
“不是。那是我叔叔的名字。”阿牛有什么答什么,正直憨厚。
赤芍厌恶地瞪著大哥,她最不喜欢别人拿她亲亲相公的名字做文章,不禁反唇相稽,“你别以为自己的名字有多好听!也不过就是一味无三小路用的草药,专门治拉肚子的!少在那边五十步笑百步。牛舌饼有啥不好?好吃又爽口!”
“喝!我的名字没用,你的又好听到哪里去?”皇甫家族每回只要发生争吵,必定以所属的药草名字来互相攻击。
皇甫正想与赤芍来场唇舌大战,右边衣袖却被人轻轻拉扯,他侧首,对上宝春那双写满担心的水眸。
“不要这样,是我们请赤芍小姐回来的……你忘了要解身上的毒吗?”她的瞳间清清楚楚传达这样的意思。
“我和赤芍向来都是这种相处方式,不吵个两、三句是不会过瘾的。”皇甫收起玩笑的嘴脸,安抚地拍拍宝春的手背。
还是先让她安心吧。
“咱们还是先来办正事吧。”皇甫乖乖推起左手腕的衣袖,以行动来表示要让妹子诊脉的决定。
赤芍嘴角一撇,也同样推摺左手的衣袖,两人专注地为对方测诊。
“不错嘛,保养得还不错,看来『祸害遗千年』这句话在你身上完全得到印证。”赤芍轻合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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