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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一渣攻！-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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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慌不忙地说：“那房租……嗯，我要考虑考虑了。”
似乎在这家伙面前，什么功夫都不行……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走哪儿去？这里是我的住处啊！尽管小票已经在我的手心中变成一坨湿乎乎的纸团，我也不能把它直接扔到苏泠川脸上去——又不是第一次妥协了？就跟前面说的一样，我无法做到欺软，却可以做到怕硬。为了那七八百块钱的房租，为了饼干糖果巧克力……苦着脸从干瘪的钱包里掏出一百零二块钱，在即将放到他手上的时候，我扁着嘴说：“零头也要啊？”
“为什么不要？”臭狐狸挑眉，“少一毛钱人家都不会让我出超市的门！”
他说的确实是实话，可两块钱也是钱啊，我现在还没找到新工作，能省一点是一点，两块钱能买好几个包子了。算了，就当我少吃几个包子。再跟这渣攻纠缠下去，我这个晚上就白瞎了。
算清帐，我就回房上网，不一会儿就跟Snowman联系上，他给了题材和要求给我，三个言情短篇，十五万字，两周内完成，费用相当于我一个月的生活费。我马上答应了他，尽管字很廉价，那也比免费的好。现在卖字的如过江之鲫，收入还不如卖身的。古往今来，不管如何改朝换代，均是笑贫不笑娼，有钱的婊。子能比很多人活得更有尊严。几个月后我在某小杂志上看见自己写的文，署上了别人的名字，我只愤慨了一分钟，一分钟后就坦然了，或许我该得到更多的报酬和名誉，但是那不是一条坦途，现状对于我来说——已经足够让我顺利地活下去。
一边奋力地码Snowman的言情文，一边断断续续地码自己的耽美文，间或在网上找设计的活。暗自庆幸大学时选修了不少乱七八糟的课，从犯罪心理学，国际象棋到标准日本语，lash的制作，零零碎碎学了点东西，Photoshop、Illustrator、CorelDRAW之类的软件也摸了个手熟，熟了后做设计也比较顺利。杂七杂八地搞点钱也不是特别难的事。
没有等着臭狐狸的帮忙，过了几天我在附近找了家培训学校教中小学生英文，一周8课时，一课时50块钱，也还行。钱包慢慢鼓起来，可人也忙了起来，写文，做设计，教英文，最忙的时候常常忘记吃饭，搞得胃时不时痛一下。
不过这都是小事啦，最让我心痛的还是留言。那位“远在天涯”最近似乎很忙，很有一段时间没来撒花了，其他的看官也是偶尔才丢朵小鲜花下来——这其实还好，但是最让我在意的还是某位看官的评论：“主角太娘受！让人受不了啦！”呜呜呜，耽美文看多了，我也知道小白，玛丽苏是啥意思，娘受更是不用说了——娘娘腔的小受……可怜的美少年主角很娘娘腔吗？我悲催地想，本尊一直很努力地在塑造一名春花般可爱的美少年，也许，也许是我太过偏爱和呵护他了（男主：放屁者死！），让男主过于含蓄，没有展示出硬汉的雄风来。
什么是硬汉？就是脚穿马靴，厚重的牛仔裤用真正的牛皮皮带系在结实的腰际。灰色的棉布衬衫，敞着怀，露出精壮的小麦色胸膛，牙间咬着一根粗大的雪茄，一把推开酒吧的转门，对吧台后大胸脯的老板娘叫道：“珍妮，来一打啤酒！”
也许这还不够，他应该是在身中数弹的情况下，牙齿咬住毛巾，短刀在蜡烛的火焰上烧过，刀尖带着灼热的温度，然后对着弹孔一刀下去——
“嗞——”一点皮肉烧焦的气味窜入鼻子，豆大的汗珠从额角滑下来，他蹙起眉头，旋转刀柄，看刀尖深入伤处，手一抖，一个黄铜色的弹壳像个淘气的孩子从突然冒出的鲜血中跳出来，在空中划出个顽皮的抛物线，紧接着“噔”的一声打在搪瓷盘子里，他终于吐出已经咬出深深牙印的毛巾，长出一口气，然后把白酒浇上伤口，面部肌肉再次皱起，随即平复，心说总算结束了。
想到这里，我也是一头冷汗，那种疼痛的感觉从脚趾一直冲到头顶，当硬汉也太辛苦了！不过，也许是我一直是按照女性的角度来写，容易将人物写成那种女性化的阴柔，而不太理解男人真正的行事作风。而且耽美文的话，是否我该真正深入生活了解一下男人之间的交往呢？托着下巴冥思苦想，这时听见门锁响动，疑惑中，现在还是下午，不到苏泠川的下班时间啊。他最近下班很晚，十一二点回来是常事，有时是凌晨。我有时半夜上卫生间，就发现客厅灯火通明，懵然中才发现是苏泠川下班回来了。不过大部分起夜的时候，都是看见蓝光中的外星人，见怪不怪。
去客厅一看，还是那家伙，不过他看起来怎么与平时不一样？衣冠不整，表情茫然，双颊酡红，眼神迷离，脚步虚浮，一步三摇，扶着墙壁差一点就要倒下来——YY之心骤然活跃，我紧张地想，难道……难道苏泠川被上了？不知是公司里的哪位这么强悍？在我的印象中，公司里有几位膘肥体壮的，但是……我真的不知道是哪位。要是我是Jasmine的话，就能把这家伙的一举一动捏在手心里，遗憾啦！奸情的猜测是如此之难，以至于我思索了半天才意识到也许该扶那个家伙一把。
还没近前，就闻到一股浓重的酒气。原来不是被上，是被灌了。大凡做生意的，少不了上酒桌应酬。既然上了酒桌，作为交情润滑剂的酒就必不可少。可苏泠川是总经理嘛，难道没人为他挡酒？Jasmine是怎么做秘书的？我皱起眉，一手扶住他的手臂。
哟，这家伙真重！我使出吃奶的劲，姿势僵硬地扶着这家伙朝沙发走。他看着就不单薄，没想到扶起来更重！从来没干过这样的活，我觉得从大门到沙发这段距离一下子变得格外遥远。扶不了几秒钟，我就感觉自己的手臂好像灌了铅。扶人也是个技术活，我心里感叹。眼看离沙发只剩一步之遥，酸麻的手臂立刻提前欢呼雀跃起来，事后证明此举绝对做不得！因为就在这时，苏泠川突然身子一动，喉头响了一声，我以为他要说话，就急忙看他的脸——哇，他吐了！我急忙偏了偏，可还是被一部分怪味十足的呕吐物弄脏了衣服，另一部分则吐到了地上。
我的衣服呀，才换了不到一天！
“死人，你吐到我衣服上来了！”我气急败坏地大叫。
也许我该庆幸他没有靠上沙发后再吐，不然我就得涕泪俱下地洗沙发套子？那一刻，我真想随手抓个什么东西朝他那猪头上一通乱砸。
“抱歉……”他含糊不清地说，眼神似乎清明了点，手臂摆动了一下。他像是想摆脱我站稳，可是很快又摇晃起来。
我一瞧头都大了，赶紧把他扶到沙发上去，嘴巴也毒了不少：“真拿你没办法……你是猪吗？我看跟你在一起的都是猪，把酒当白开水喝！”
想不管这猪吧，看见他醉醺醺地歪在沙发上，西服被呕吐物弄脏了——那副邋遢模样我看不下眼，于是又圣母了一把，笨手笨脚地帮他擦了脸，又把那件西服扒下来泡进洗衣盆里，自己的衣服则放进洗衣机里，接着就卷起袖子拖地做清洁。
待到一切搞定，本尊已经腰酸背痛腿抽筋，瘫在沙发上脑子里只想要不要补钙，我好像提前进入更年期了……望着天花板发呆半晌，瞥了一眼渣攻，他脸上的酡红褪去不少，只剩一片淡淡的红晕，在白皙的肤色上仿佛早春的桃花。微翘的睫毛在面颊上留下两圈浅淡的阴影。粉色的双唇微微张着，露出一点牙齿的白色。轻而均匀的呼吸让这张沉静的睡颜像是坠入甜美而漫长的梦。
我打了个呵欠，刚刚劳累过的身体此时剩下一种酸软的舒适，陷入松软的沙发里就好像一团泥。屋子里很安静，我想，这是个多么好的睡觉时刻啊！
枕头好舒服，不硬不软恰恰好……我换了姿势，正欲继续，咦，我睡了多久？苏泠川醒了没？得好好教育他不要随便酒后呕吐，其危害度绝不亚于酒后驾车。
睁眼——大眼对小眼。
“舒服吗？”这是我醒了后他给我的第一句话。
天，我把这家伙的腿当枕头了，怪不得……闪电般从那条腿上弹起，竭力镇定地回答：“比枕头差一点。”
随即机敏地转移话题：“你今天喝酒了吧？把我的衣服弄脏了。”
“嗯，陪客户喝了几杯，我很容易喝高。”他叹了口气，一脸无辜。
似乎没有一点悔改的意思……这就是渣攻的本质吗，自私自利，翻脸不认账？我默默握拳，原来http：//fsktxt。com自己没有看错人！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我正襟危坐道：“我可是帮你善后了吔，累得骨头架子都快散了。难道你一点感恩之心也没有吗？”
苏泠川轻笑了一声说：“你到底想说什么？想提要求就直说。”
“好，苏总你真是个爽快人！”我大方地拍了下他的肩膀，简直恨不得再端两杯酒来一笑泯恩仇，“我的要求就是——你带我去个GAY吧看看。”说罢，就真诚地看他的脸，期待着一个满意的回答。
其实这个要求我在心底想了很久，想了无数的可能，最后还是决定找个男人带我去，不然本尊这么纯洁的一朵小白花怎么好意思去那里？姑娘我还没有嫁人呢！
正为合适的人选而困扰，苏泠川这渣攻一头撞上来了，还弄脏了我的衣服……这个人情他不想还也得还！继而郑重声明：这全是为了耽美文的需要！
短短数秒钟之内，苏泠川脸上风云变幻，多云，阴天，起雾了，大风，乌云压境……即便是心情乐观的我，现在也不得不揣起小心肝与他拉远距离。靠在另一侧的沙发扶手，我小心翼翼地问：“你是个直的吗？”
糟了，要打雷……
他铁青着脸，从牙缝里迸出两个字：“废话！”
居然能听懂专业词语，也算进步了。不过，我失落地垂下头，看样子，本尊美好的愿望要泡汤了……我不该找苏泠川的，早知道他对女人毫无怜香惜玉之心，我就该另寻人选。悲催地感叹，老天，为什么我会遇上这么一个渣攻呢？拜托，来个温柔点的也好啊！
就在我柔肠百转之时，渣攻又发话了：“我待会还要去公司，没时间。明天吧，如果有空的话。”
呃，我没听错吧？渣攻的态度忽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我抬起头，愣愣地盯着他板板的侧脸，心中不知是惊讶还是感叹，难道是老天被我真挚的呼声感动了，将那渣攻换了一颗温柔的心？
我正要说话，苏泠川转了一张肃然的脸看着我说：“到时一切都要听我的……”
没等他说“否则”，我就鸡啄米似地点头：“放心，我都听你的！绝对！”
苏泠川没就此评论，转而问：“我的西服呢？”
我一指墙角里的洗衣盆：“喏，在那里。”
他起身走过去，一秒钟后，声音像结了冰：“这种西服一定得干洗，你没看洗标吗？”
第37章 第 37 章
37
很久之后我才知道水洗毁了他那件近万块的西服（有钱人好奢侈），不过当时的我满脑子只想着怎么顺利在GAY吧观察男人们之间的交往，压根就没把西服的事放在心上。他也没有像个更年期大妈似地唠叨个不停，那件西服的事就过去了。
听苏泠川的语气，好像他很熟悉GAY吧似的，难道他去过？不会吧，这家伙明确表明自己是个直的呀？奇http：//fsktxt。com怪了……是不是那家伙在撒谎？也难怪人家YY，那家伙一看就是属于小受嘛……我目光炯炯地注视着正在认真敲打笔记本键盘的苏泠川，俊脸的轮廓较普通男人确实柔和得太多，皮肤也过于细腻白皙，不仅没有象征男子汉不拘小节的粗大毛孔，连一颗显示皮脂腺分泌活跃的痘痘也没有，还有一对太过娇柔的浅粉色薄唇——怎么看都是那种被强攻立即扑倒的类型。突然又有了不好的预感，要是他去了那种地方，会不会真的有被扑倒的危险？虽然他的身材并不单薄，但是在男人中也算不上是强壮的那种……羊入狼口？
“等到我把这份文件处理完了就带你去。”苏泠川忽然打断我的思考，“你一个人死盯着我做什么？我脸上有脏东西？”
我还指望着人家帮忙呢，这个时候说什么实话，于是我就赶紧摆手：“没有，没有！我只是有点奇http：//fsktxt。com怪你怎么知道哪里有GAY吧，去过吗？”
他愣了一下，立刻回复我：“在网上查了查就知道了。那个地方叫BLUE BANANA，还比较有名气，你上网搜一下这个名字就知道了。”
哎，我怎么这么笨，去之前要做好功课的嘛！“BLUE BANANA”？“蓝色香蕉？”我坐到自己的电脑前，念了念这个名字，“好邪恶……”
鼠标一点，一秒钟之内就出现了相关信息，还有女士进入的注意事项。阅读内容后，唔，大体上与普通酒吧差不多，消费也没区别，只是消费顾客嘛，大多是Gay。女士可以进入，但一定要低调，再低调……噢，我明白了，就是做个没存在感的顾客嘛，我当然会！从衣柜里找出一件深灰色的卫衣，配上蓝色牛仔裤，还有白球鞋，梳了梳额前的刘海，尽力让它们接近眼睛，肤色保持本色就行。又看了看，跟平时没啥不同啊。
我跑到客厅，打断苏泠川：“我这个样子去那儿可以吗？”
他抬起头打量了我两秒钟，眼里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说：“可以，看上去有点像男孩子。”
这话没盐没醋——尝不出一点滋味，我重新去照镜子，里面是短发单薄的我，从头到脚找不到一丝女人的感觉。唔，胸前也平坦得像飞机场——就像是个刚中学毕业的男生。猛然想起苏泠川的话，那话中的意味……我几乎要抓狂，他是说我没有女人味吗？简直想把镜子一拳打碎，可是，可是……要是有机会，我也会穿着深V豹纹紧身衣，脚穿防水台豹纹长筒靴，女王一般在那臭狐狸的面前扬起骄傲的皮鞭，让他还说我像男孩不？转念一想，现在不是找他算账的时候，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尽管在镜子前狠狠地想象臭狐狸被本尊的皮鞭抽得痛哭流涕连连讨饶的情形，我还是乖乖地坐进臭狐狸的帕萨特，看他面容沉静地开着车。过了一二十分钟，帕萨特就到了闪烁着蓝色霓虹灯的玻璃花纹门前。
头顶上是“BLUE BANANA”的闪光字，面前是暗色的玻璃花纹门，耳朵里传来轻轻的钢琴声，我的身体突然有点颤抖，手一伸，就拉住了苏泠川的袖子。他此时穿着银色休闲装，神色从容，看了我一眼，轻声说：“跟着我就好，少说话。”
他褐色的眸子在夜色中显得很黑，看不清眼神，可那简短沉稳的话语似乎包涵着莫名的力量，很好地安慰了我慌乱的心。
那时我确实慌乱了，从小到大，去酒吧的次数屈指可数，而且每次去都是和一大堆同事在一起。一伙人乱糟糟地闹一通，谁都没个正形，过后也乱糟糟地离开。哪像现在，只有两个人吔！还是来的GAY吧！不过，既然有苏泠川垫背，我就不用那么担心。打定主意，一旦出了乱子，三十六计走为上计！百米跑没戏，可我能跑八百米！从来都没有不及格哦！
蓝色香蕉并不大，大概也就七八十平方米。暗红色的灯光让它就像洗照片的暗房。有人在角落里自顾自地弹钢琴，雨点般的音符在并不喧闹的空间里缓慢流淌。吧台后的一名酒保正低着头擦酒杯，桌子后坐着三三两两交谈的男人——看上去极为正常。
我努力压制住想要乱瞟的双眼，乖巧地跟在苏泠川后面坐进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刚坐下，酒保就过来，热情地询问要点什么酒。然而苏泠川毫不领情，只点了两杯饮料。我则在昏暗的灯光掩护下，视线缓缓扫过蓝色香蕉里的各色人等——失望了，怎么都是大叔？面孔平庸，身材臃肿的男人比比皆是，其中居然还有地中海类型的，呜呜呜，果然耽美只是耽美，男同只是男同，两者间隔着一条浩瀚的银河。要是让这帮大叔担任耽美文里的角色，保证能叫腐化的不纯洁妹子们立即昏死过去。擦了擦不知不觉冒出来的冷汗，心说幸亏本尊小说里的主角是美少年，虽然不讨人爱，但也不讨人厌（男主：我是你亲生的，你还这么贬我……）。
视线在即将收回的时候突然定住，握着饮料杯的手微微颤抖起来，全身的血液像是在一瞬间被凝结，我的目光直直盯住那张久别的脸孔，熟悉而陌生，将埋在心底的记忆掀起惊涛骇浪。他看上去比读书的时候沧桑了许多，下巴上好像多了些胡茬，头发也像很有段时间没搭理了——记忆中那个清爽的学生形象完全不见。
也是，我无声地笑了下，早就毕业了，还装什么幼稚学生样？
我不去猜想那个人为什么会在这里，因为没必要疑惑，那个人早已与我毫无关系，我何必要浪费自己的脑细胞？可是，心一下子被什么刺痛，眼眶发酸，我紧紧握住饮料杯，努力保持端正的坐姿。
也许是意识到我的异样，苏泠川低声问我：“你怎么了？”
“没什么。”我心不在焉地回答。
他沿着我的视线看过去，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不过他没说什么。就在这时，他那个古怪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那声音在轻轻的钢琴曲背景音乐中显得格外突兀，立刻就有几个人朝我俩这边看过来。
苏泠川看了看来电，眉头稍稍蹙起，说了声：“我要到外面接个电话，你就在这里等我。”说完，就离座出了酒吧门。
我没回答他，因为那个人也朝我这里看了过来。那时间，四目相对，在暗红色的灯光中仍然将彼此看得一清二楚。我能看清那双眼睛中的错愕与惊疑，而他能在我的眼睛里看到什么？
惊讶，喜悦，还是眷恋？
然而什么都没有。
在经过最初的惊讶之后，我的眼里没有流露出任何表情。我现在要做的就是完成我的既定目标，同时等待苏泠川回来。
但是苏泠川还没有回来，而那个人过来了。
眼角快要有什么东西流出来，我慌张起来，心想绝对不能让他看到，不然我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大概有的读者看到这里，已经猜出那个人是谁。没错，那个人就是段毅，换个说法，本尊曾经的心上人——老脸都要红了，后来想想，真是不值，可是当时看见他走过来，我心里确实很慌。
很慌，因为压根就没料到自己会在种地方看到他，更没有料到他会发现自己，好像还要走过来说话的样子。
难道自己也成了八点档言情剧的悲情女主角？是哭天抢地地痛诉负心郎的虚情假意，嫌贫爱富，还是喜上心头，真情流露，与曾经的心上人破镜重圆？
我不想跟他说话，也没想好要说什么。眼看他离我只剩两米远，我急忙站起来往外走。
“鸯鸯！你等一下！”他在后面高声叫我。
我没理，几步冲出酒吧的大门，正要看看哪边是最佳的逃跑路线，手臂被人一把拉住。
“做什么你？”我冲他尖声大叫，并使劲挣了一下，却没挣开。
段毅的声音很急切：“好好好，我把手松开。我不是想对你做什么……你能让我说几句话吗？”
“不能！”我冷冰冰地回答，揉着被拉痛的手臂，眼睛越过他的肩膀，望向闪烁不停的霓虹灯。
段毅的嘴角扯了扯，试图弄出个笑容来，可是他失败了。过了一会儿，他出声：“就看在校友的份上，好吗？”
我冷冷地看着那张曾绽放阳光般微笑的脸，稍微点了下头，心想幸好你没说看在昔日朋友的份上，不然就算你口水说干，我也不会听你说话。
他抿了下嘴唇，然后凝视着我的双眼，声音变得低沉而温柔：“鸯鸯，其实我很想跟你说对不起，那次我不是故意的，希望你能再给我一个机会。”
“你想脚踏两条船？”我瞥了他一眼，语气颇有些讽刺。苏泠川那渣攻我就不提了，反正他的事与我无关。可是你段毅也想当渣攻啊？也不看看对象，还想找我，还以为我跟以前一样？
段毅连忙摇头否认：“没有，我没那个意思。实际上，我已经跟马小丽分手了。”
“你跟她分手——和我有什么关系？”我耸耸肩，露出个无所谓的笑容，接着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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