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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夫呈祥-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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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听青萍说卫嫤看过了落英居收到的那些拜帖,他就全明白了。
要说聪明,这丫头像他,但说到狠绝,他却远逊一筹。
对别人狠,这不算什么,最重要的是,这丫头是对自己狠。
对自己狠的人,才是做大事的人,可惜她却是个女儿身。
可惜……想到这一点,卫梦言的目光黯淡了一下。
半晌,他听到了自己沉谙的声音:“前夜是爹爹不对,这个……给你,如你所愿。”
说着,他从衣袖中抽出一张描金细绘的拜帖,放在侯白手上,转身便走了。
如我所愿?这什么意思?
卫嫤一愣,抬眼瞟了瞟侯白手里的帖子,上面居然盖着兵部尚书的私印。
她快手快脚地取过来,拆开来一看,顿时就呆了。
“予聆他……请兵部尚书周大人做冰人,向卫相提亲……”她又翻过细看了一遍,仍旧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小姐,这样的帖子在相爷书房里有一摞,相爷特意挑出了这一张给你看。”青萍还没离开。
“等等……”卫嫤看着那陌生的字迹,心头渐渐混乱起来,她还没想好要怎么说,却急出了一身汗。她将帖子丢下,跟着卫梦言的脚步就追了过去,可是一直跑出了莆园,她还没想好要做什么。她也以为自己会高兴,她也以为自己是喜欢予聆的……可是没有。
真的没有。
那突如其来的一片红叶划过眼前的时候,她只感到脑子里“嗡”地一下炸开,头大了,跟着,心里乱成了一团麻。
她急得不知道要如何解释。
刚踏上了去落英居的路,又退却了,踟蹰半天,却又返身回来。
最后,她当着所有人的面,一头扑进了箫琰的房里。
莆园里全是人,但是却鸦雀无声。
箫琰没料到卫嫤会去而复返,画眉毛的手一抖,额上又多了一条毛毛虫。
“箫琰,你要救救我,你不救我的话,我就死定了!”卫嫤的声音里头都带着哭腔。
“小姐,刚才还好好的,你这又是想闹哪一出?在下心肝脾肺肾没一处是好的,可别再吓我了。”箫琰赫了一大跳,他放下眉笔,刚转过身子,就见卫嫤低头扎过来。钻进了他怀里。
他大惊失色地想要推开,却听怀里“哇”地一声大哭,眼泪如泛滥的河堤,冲崩了他的心防。
“相爷能够同意你与予聆公子来往,不是件好事么?你怎么反倒哭起来了?”
“可是我不喜欢予聆。”卫嫤别扭地往他怀里拱。
“不喜欢?”不喜欢那整天追着予聆跑来跑去的那个疯子是谁?箫琰听糊涂了。
“不是那种喜欢。”卫嫤越说越别扭,她想起初看春册时候的震惊,再想想予聆那霸道蛮横的吻,只觉得脑袋里长出了马蜂窝,她用力摇了摇头,甩开了那些乱七八糟的画面。她未经人事。想什么都是模模糊糊的,真要她说出个子丑寅卯来,怕是不容易。可是箫琰却听懂了。
“小姐的意思是。喜欢予聆公子,却不想与他成亲?是不是这样?”他轻轻地拍着她的背,惭惭理解她的心思。他的心思比一般男子细腻许多,稍稍一品,也就知道了大概。
“就是这样!我不想嫁人。谁也不想嫁!我才十六岁,为什么要急着嫁啊……”卫嫤猛点头。
箫琰的心放柔软了,随手抽出一张干净的帕子,动手为她将脸上的泪水揩干:“你是这样想的,为什么不同相爷说呢?就前天那一闹,所有人都以为你与予聆公子有了不妥。你这样不顾地,叫他堂堂左丞相的脸往哪儿搁?名臣在外,面子很重要。整天搅得鸡飞狗跳,谁又知道你的心思了?”
他就像个温柔的大姐姐,将卫嫤的心里话一点点引了出来,一言一语,令人如沐春风。
听着他的话。卫嫤的心境总算是豁然开朗。
“我这不是急吗?我一想到那些铁矿石,又想到王佐。我就急了。我不想嫁给予聆,可更不想嫁给王佐啊。”卫嫤接过他的手帕擤鼻涕,抬头见他一脸肉痛地看着自己里的帕子,才得没好气地拍了他一下,“放心,等下赔你个十条八条的,小气鬼。”
箫琰这样才放心了:“那……相爷他有没有说,会将你嫁给王公子?或者梅六公子?”
卫嫤想了想,摇头:“这倒没有。”
箫琰微微一笑,替她理顺了耳边的青丝,道:“既然没有,你干急些什么?并不是人人都像曹国丈一样,要拿女儿做赌注的。”
“可是他……那些铁矿,还有那个什么漠北王世子……”卫嫤脑子转不过弯来。
“漠北王世子与当今圣上,谁离权位最近?”箫琰无可奈何地望着她,“你怎么就不担心相爷会把你送进宫去呢?相爷是长情之人,他对夫人一往情深,又怎么舍得让自己的女儿变成别人掌上的禁脔?小姐,是你想多了……”
卫嫤又想起第一次去怀梦轩的时候,想起第一次看见那些画像,想起第一次牵着卫梦言的手,走在花田中间……她想起了很多,她从小没有父亲,一直以来都是师为尊师为父,夏侯罡的好她刻骨铭心,可却不代表卫梦言对她的好就能全数忘记,她也会有希望,希望卫梦言能套上夏侯罡的模子,希望这一次重生而遇的父亲也跟师父一样,是个刚正不阿的诤臣。
她的反抗无非是源自于害怕,原来在潜意识里,她一直害怕他是个大奸大恶的。
她不想夹在夏侯罡与卫梦言中间,然而只要卫梦言有反朝之心,那她就不得不站在对立面去。
她不想这样。
见她呆滞,箫琰便将她丢在一边,转身洗眉毛去了。
他坐在铜镜前,不时偷看着她那张小巧的粉脸,看她有些讷讷地模样,看她漂亮的凤目,渐渐地越看越入迷,就好似永远也看不够似的。因着昨日相处,他与她之间好像近了许多,又或者,有很多东西不一样了。心里撩拨的暖意,渐渐渗透了心房。
“箫琰,果然我还是喜欢你的!”卫嫤想起早上的托词,便拿出来又重复了一次。
“啪!”箫琰手里的眉笔,又一次滚落在妆台上。他的心跳得很乱,几乎就要喘不过气来。之一次,说什么也不敢回头了。
“喜欢你,就像喜欢予聆一样。”卫嫤站起来,突然拉住他脑后的长发,用力一扯,“谢了,我知道要怎么做了。”
不等箫琰反应,她便一阵风似地跑出了屋子,朝着英落居的方向狂奔而去。
箫琰顶着两颊的嫣红,摇头不止。
他对着镜子里的人,端详了半晌,忽而抬手,将眉上墨黛,唇上朱红一点点全都揩去。
粉妆之下,还是那张如花似玉的脸,却因为清淡而显得柔弱无比,他按着眉毛,叹了口气:“以后不折腾了,还是老老实实做箫家人吧,做男人终究没有做女人来得这么费事……”
PS:
热得各种想死啊。新章送上。顿首。
第75章 论兵
刚出了莆园,卫嫤便遇上愁眉苦脸的老刘,说起来,卫嫤好像有几天都见着他了。
这人跟老张一样,都是丢进人堆里就看不见的,卫嫤折腾得够戗,根本没有时间去清点自己麾下的人马。这时候遇上,竟觉得像是一年半载没见过。
“老刘,好久不见啊。”她风风火火的绕过他。
“小姐,你来得正好,正满园子找你呢。”老刘看到卫嫤双眼发亮,“大理寺那边我们守了快七天都没有消息,您看要不要先辙些人回来?这夏天蚊子渐渐地多了,兄弟们在那瓦屋顶上蹲着,被咬得一身红包包,怪辛苦的。”
“守……”卫嫤努力思索,半天才得恍然记起些事。之前箫琰被她支去守大理寺的监牢,结果却莫明其妙回来了,她本想第二天就去问问情况,却不料阴差阳错,被王佐拉走了,后来在路上“巧遇”了花重泪,事情就不了了之。苦就苦着了老刘这帮人,三伏天还在屋顶上喂蚊子,“呃,别守了,我爹不管,大理寺也不管,我们就都不用管了,叫他们回来吧,一人给一钱银子赏钱。”卫嫤就纳闷,老刘他们既不懂轻功,也没有老张那样的外家身手,那都是怎么爬上大牢天顶的?
“哦,箫公子那天也说不要守了。”老刘点点头,挥手一招呼,身后呼啦啦跟来三四人,个个背着梯子,脸上脖子上全是蚊子叮咬出来的包包。
原来他们就是这样爬上大理寺的屋顶的,瞧这动静,就是有人想劫狱也不敢动手了,亏得这些人想得出来。卫嫤想笑,但是又觉得笑了不厚道。她憋了半天,差点忍出内伤,表面上却仍旧是摆着谱儿。支着架子,点了点头:“唔,难为兄弟们了,都散了吧。”
老刘做下人做习惯了,头一回从主子口里听到“兄弟”这个称呼,不觉得高兴地泪流满面,连连道:“不难为不难为,这都是应该的。”
卫嫤板着脸“嗯”了一声,掉头灰溜溜地走了。可走了一半,又拼命忍着笑转回来。道:“对了,那个假冒的老张怎么样?过了堂没有?”
老刘听她提起“老张”,不禁有些黯然。沉默片刻方道:“昨天过堂了,听说被打得很惨。因为没关在同一间牢房里,所以见不着。”
卫嫤想了想道:“这样也好。”
“老张”被打是意料之中的事,就是她不开这个口,卫梦言也不会放心。就算卫梦言不理会,沈茂还是会将这一切做周全的,好些事不用自己操劳,这就是官大的好处。不过依沈茂问人的习惯,无非是问出来和问不出屈打成招,两个结果。她根本不用去看。
她拍了拍老刘的肩膀,小声道:“真老张还活着,你就别难过。改天有空,我带你去见见他。”
老刘哽着喉头应了,想起“老张”的境遇,不觉又抹了一把泪。他是个性情中人,与假冒的老张相处久了。总还是有些情份的,卫嫤看穿这一点。刻薄的话也就不再多说。
来到落英居,王佐与卫梦言已经在书房议事,青萍通传过后,两人都有些惊讶。
但作为父亲,卫梦言心中还是喜大于惊的。
“爹,王大哥。”她破天荒规规矩矩地行了礼,无视两人见鬼的表情,从怀里取出两件物事来,亲自交还给卫梦言,“爹爹教训的是,前番作为,是女儿僭越,女儿特地来向爹爹赔个不是。这份《古今刀剑录》乃是女儿不问自取的,如今物归原主,还有这张帖子,女儿也都看过想过了,爹爹就顺遂女儿的心意,帮女儿拒了这份亲事,可好?”
“拒了?”卫梦言看王佐一眼,又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感到痛了,才相信这不是在做梦。
王佐则是冷冷地看着她,一副“你又想玩什么把戏反正我是绝对不会上当”的防备表情。
都胡闹这么久了,他能相信她诚心改过才怪。
“女儿年纪还小,还不到谈婚论嫁的时候,如果爹爹不弃,女儿还想多陪爹爹几年。”卫嫤有些话是不能说出来的,她跟了夏侯罡十多年,在大是大非上分得十分清楚,她自然不会说自己陪着卫梦言是为了看住他,不让他造反,更不会说想发展一下自己的势力,看能不能与予聆相抗衡。卫梦言盗取铁矿石的事情已经透露给了予聆,那么夏侯罡也迟早会知道,王佐的身份就成了最后一块挡板,她是说什么也不会再传扬出去的。
她还想多留些时间给那些城北的孩子们,同样也是多留了一个机会给自己。
利益当前,她还是自私的。为皇帝守江山,那毕竟是师父才爱做的事。
“嫤儿,你不会是还生爹爹的气?”卫梦言拿起那张帖子,整个人如坠云雾之中,这丫头既不想嫁予聆,那整天追在人家身后又是什么意思?难道只是觉得好玩?她究竟知不知道,就因为这个,害得扶城里人人都知道左相府生了个刁钻又好色的女儿。
这说不要就不要了,也太儿戏了吧?
“不是。”卫嫤坚定地摇了摇头,将头上佩环晃得叮当响,“如果爹爹没有别的要吩咐,女儿就先行告退了。”她不看王佐,也绝口不提昨天,就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似的。
王佐看她认真的表情,越发觉得此际心境飘缈起伏。
“嫤儿,今日无事,不如在书房陪陪爹爹,爹爹正好有些话想对你说。”卫梦言唤住了她,又朝青萍示意,立即有小丫鬟沏了茶送上来。青萍最是细心,见卫嫤在场,又特地叫人摘了些新出的葡萄,一一洗净修剪好再装盘送上来。
卫嫤不闹别扭,仅是瞪王佐一眼,又转过脸去。
三人在书房里分别落坐,卫嫤被安排在了卫梦言身边。
卫嫤循例又问了卫梦言的身体,模样乖巧严整得像是变了一个人。唯独对着王佐的时候,鼻孔还是朝天喷气的。
王佐心知此女狡猾多端。下意识提防着,看她对自己挤眉弄眉,他更觉得如坐针毡,可是当着恩师的面,又只好隐忍着不作声。
卫梦言摆出了几道卷宗,放在卫嫤面前,状似无意地问道:“听云筝说,嫤儿这几日都在读书,未知读的都是些什么?”
卫嫤并不瞒他,答道:“都是些兵书。前几天看了《司马法》《尉缭子》,早些时候还看了《孙子兵法》。”
王佐听得一怔,似未想到这整天猴跑的人居然也会坐下来好好看书。而且看的还是女子最不喜的兵法书。
卫梦言初听时也感到惊讶,但此刻见她神色如常,并无炫耀伪装之意,便信了十分,又问道:“司马法。以仁立军,以危督战,尝曰‘国虽大,好战必亡;天下虽安,忘战必危’,确是一本好书。”他翻出了卷宗最底下那副羊皮地圈。在桌上摊开,接着道,“好战必亡者。漠北也,忘战必危者,大梁也,古法虽旧,却代代成章。战与不战,都逃不过这个道理。”再看卫嫤里。目光里已经有了考较的意味。
卫嫤对北方地形相当熟悉,放眼一望便看到了北夷与漠北交界的邙山,她想起夏侯卓琪,眉宇间不觉一蹙。王佐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一以鹰眸也盯在了邙山处。
这时再见卫嫤的声音,似已有了些笑意:“爹爹让女儿看地图,是想考女儿?”
卫梦言没有否认,伸指点了那呈鼎足之势的三处,道:“别的书可以看看就好,这兵法却不能白读了,爹爹也想听听嫤儿的意见……看这儿,北夷、漠北、大梁,如今漠北归而未顺,北夷乱而不伐,我大梁若是出兵,该如何平乱?”
卫嫤把玩着肩上的垂丝,咬了咬嘴,终是一脸泰然:“若我是皇帝的话,就不出兵,爹爹难道不记得了?漠北借了我大梁一万兵马,到现在还没还呢。”
王佐听了这话自然脸色不好,便道:“别人欺到头上来了,为何不打?漠北虽然归而不顺,但好歹是阻隔大梁与北夷的屏障,如果邙山失守,北夷铁骑南下,便无天险可守,如此一来,岂非一马平川……”
卫嫤按下了他的话,又看看卫梦言,道:“别激动,我说不出兵,没说不出东西啊。漠北产煤产马而不产铁,我们可以拖兵器去卖,交换他们的战马,让他们有兵器,我们有战马。北方打战,我们看戏,不好么?”
“小孩子不懂事,尽会胡说八道,铁矿石乃是朝廷重资,怎能说卖就卖,我们是去打战,又不是去当贩子。”卫梦言心头震惊莫名,表面却还是不动声色,“换一个方法,此事不可再议。”
卫嫤看两人表情,知道自己已经猜对了八九分,便将长发一甩,支颐着看王佐,懒洋洋地道:“好,换一种方法也行,派死士入北夷,掳走他们的王位继承人,再嫁祸漠北,让他们打起来,我们大梁就又没什么事了,买足了戏票,只等看戏,这样行不行?”
“这么阴损的方法,亏你想得出来!”王佐念及自己身份,再也按捺不住,当下就要拍案而起,却见卫嫤扭转身子,正笑吟吟地望着他,不知怎么刚才牵动的怒意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他不得不承认,卫嫤此法虽毒,却也是最直接最有效的,当年大梁不就是这样对付漠北的?
“正所谓兵以诈立,《司马法》教我们以仁治政,可没有说过要我们以仁待敌,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这样简单的道理,王兄怎么就不懂呢?”她故作天真地笑了笑,把王佐额头上的青筋都笑出来了。
卫梦言看着自己的女儿,真是越看心里就越是发寒。
普通女子研读兵法,无非是照本宣科,借机抖抖肚里的墨水,亮亮学识罢了,而这丫头一出口便是惊世骇俗,简直比断案验尸还来得可怕。他忍不住就要问:“难道这也是箫琰教的?”可是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
王佐正色道:“漠北虽然不臣,但好说也是百余年缔结的联盟,漠北王者不惜以质子为誓,约以共谋,大梁又怎可落井下石?”
卫嫤咂咂嘴,满不在乎地道:“养不亲的狗,就是狼。”
王佐脸色大变,正想抢白,却又听卫梦言追问道:“既然养不亲,为什么不杀而后快?”
卫嫤耸了耸肩膀道:“古语有云,鹬蚌相争,渔人得利,古语又云,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看看两边要怎么打了,除非漠北与北夷联合起来,否则,我大梁也只有坐壁上观。”她看着王佐阴沉的表情,心情顿时好得不能再好。
只是她大概没想到,在很久很久以后,当王佐问出愿不愿意嫁他的时候,却已经做好了坐收渔人之利的准备。那是她唯一一次真正地栽在他手上,也是应了卫梦言那句话——对自己残忍的人,才是做大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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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渐渐主导,箫美男的戏份很重要。新章送上,嘿嘿。
第76章 拒婚
卫梦言与卫嫤聊得高兴,便又留了女儿在落英居用膳。
这次吃饭仍旧是三个人,可是气氛却融洽了很多。
卫嫤对塞北的情况虽不说了如指掌,却也称得上事事通悉,她不说军情,单就着地势地形侃侃而谈,已经让卫梦言惊喜万分。卫嫤从单兵作战开始述起,一直细致到如何选址安营扎寨,如何分配军饷,如何应对自然灾害,以及克服将士们的水土不服……她说的并不是行军打战的术略,但却是关系成败的重要环节,搭配女子心细的特点,竟陈述得毫无纰漏。
王佐震惊之余,倒说不出她有什么不对劲,就连青萍也相信自家小姐确实是对用兵感兴趣而多方涉猎,加上云筝前些天的抱怨,就更没什么好奇怪的了。左相府里人的,包括卫梦言在内对卫嫤的过去都不甚了解,所以卫嫤将锅子往箫琰身上一推,就没大小姐什么事。
“这也是箫琰教的?这个箫琰……看着唇红齿白,又男不男女不女,没想到还是个人才。”卫梦言起了爱才之心。
“是啊,箫琰懂得很多东西,女儿这一身粗浅的武艺,也是他教的,上次查案,他也有去。”箫琰是一块比予聆更合适的挡箭牌。
“胡闹,女儿家家的学什么武艺!”卫梦言想起大殿同列觐朝的那些粗鄙汉子,对武人的轻蔑溢于言表。却忘了上次黑衣人夜袭,女儿也是靠着这身不怎么样的武艺自保的,他把大把的功劳都推到了王佐那儿,对于女儿做过些什么,他自然而然都将其当成了胡闹。
“老师,恕学生直言,虽我大梁民风活泼。但毕竟男女有别,女儿家学习武艺难免与人有所碰撞,您看……”王佐表面上是眼观鼻,鼻观心,一句话就把卫嫤的好心情碎成了渣渣。卫嫤瞪了他好几回,他却装作没看到,继续就这样说下去了,“箫琰身份低微,实不应与嫤儿走得太近。”什么身份低微?人家的身份也不比你这漠北大黑人低到哪里去!箫琰好说也是南禹世家的公子哥儿!可是鉴于大梁与南禹的过节,这样的话她不能明说。
其实依照卫嫤以前的脾气。这会子准要抬手抽他丫的了。可想到刚刚才铺好的路,她只好咬牙忍着,将脚伸下桌面。照着王佐的鞋面狠狠地踩下去。
王佐冷冷看了她一眼,连眉头也不皱一下,又道:“如果老师不嫌弃,学生倒愿意传授几招花拳绣腿,给嫤儿傍身。”
卫梦言摸着下巴上几绺胡须。颔首道:“佐儿此言也不无道理,嫤儿,你姨母给你配上的护卫是好,但毕竟不是我相府里的人,像箫琰这样的人才虽然是好,却摸不清来历。用着不放心。上一次老张便是个教训……爹爹也并非愚顽无理之人,嫤儿既然要学武功,身边有的人是教。现在佐儿自愿教你是再好不过。爹爹就替你拿个主意,答应了罢。”竟容不得她拒绝。
跟谁学功夫都是不足道的,她以前可是集夏侯府上下武学之大乘者,谁能教得了她?
卫嫤不想把关系又弄崩了,立即答道:“爹爹说得是。那就有劳王家哥哥了。”她存心把称呼换了,目的就是想当着卫梦言恶心王佐一把。却不料这两人各各对望一眼,脸上都隐约挂上了上笑意。卫嫤心中一咯噔。
她收回脚来,小心拉了拉王佐的衣袖,狐疑道:“你……不会也送帖子了吧?”
卫梦言这么做,显然是卖女儿的节奏啊。
王佐好像是阴险地笑了一下,可一转眼又回复了之前的森冷,卫嫤打了个机灵,还以为看到川蜀之地来的“变脸”大师。
忽然就不想说话了,她低着头心不在焉地吃光了餐桌上所有的肉,最后腆着肚子迈着八字步,满目阑珊地离开了落英居。
卫梦言完全忽视了女儿背影的不美好,捋着胡子,脸上笑开了花。
女儿还是听话的好啊,不胡闹的才是亲女儿,那几棍子倒似打对地方。
“一个老奸巨滑,一个人面兽心,这什么世道?”想起王佐那惊魂骇世的一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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