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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醋王爷-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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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月夕沉


     
     
     

☆、第一章  姻缘洞

圆月高升,万家灯火。

苏辛家却黑沉沉的,月光透进窗来,洒在地上,皎洁,又带些神秘。

苏辛依稀记得,她今天央来了隔壁的吴老二,帮她把床挪到了卧室东北角。她看原来的位置不顺眼很久了。

那床很沉,她此时仰卧着,仍就手脚酸软、没有力气。渐渐地,越睡越沉。

不知梦到了什么,她恍惚间翻了个身,滚到了里侧,一只手正打在墙壁上,却没有觉到痛,事实上,竟是一片绵软的触感。她的手嵌在墙壁里,接着胳膊,接着肩……诡异的画面倏地定住,仿佛在为什么积蓄力量、蓄势待发。

果然,画面定格不到一秒,一股力量倏地凝起,那处墙壁似是忽然软得像一滩泥,向里凹出了一个不规则的形状,而苏辛,瞬间被全部吸了进去……

屋子里依旧黑沉沉的,只余寂静。墙壁已恢复了原状,仿若什么都没有发生。窗外月色正好,没有人在为苏辛的离去哀悼。

苏辛皱了一下眉,觉得身下又凉又硬,瑟缩地朝里靠了靠,背上竟也是一片凉硬。她转了转眼珠,却不愿将眼皮掀开。不久,渐渐觉出一丝香气,越来越浓。那香,有些甜,有些,媚。

苏辛的身体渐渐在不觉中舒展开来,月白色睡裙,微卷的长发,睫毛轻颤,樱唇愈渐娇艳,微抬了下纤腿,轻轻一扭腰身,嘤咛道:“热。”

她的眼眸迷濛地张开一道缝隙,只见到一片白影翩过。她想追随那白影,伸手抓去,却蓦地被拥入了温暖的怀里。那怀抱甚香,不比刚刚的甜香,倒是有阵阵的清爽之气。

“你叫什么名字?”

“苏…辛。”她仿佛听见自己一字一顿的呓语,然后那呓语被吞没在一片明媚里……

她听到布帛碎裂的声音,感觉胸前一凉。她半眯起眸,将手伸向眼下的一片墨色长发,触手滑软。她觉得腰间一紧,有些疼,又有些痒。

她又感到了那种难受的燥热感,不觉伸臂抱向那片长发,正揽上那人的颈项。

“莫急。”

她轻轻皱了皱眉,好像有人在低声说话。

意识渐渐沉沦,高高低低,起起落落,她听到几声喘息,一声比一声急促。她觉得蓦地沉入一片黑暗,黑暗外,有红色的火焰在灼烧……倏地一道白光闪过,仿若耀明了黑夜的闪电,她觉得被紧困在一个灼烫的怀里,随那怀抱的主人共同起伏在一片惊涛骇浪里……

那是一个洞底。洞口处的那块儿夜空,圆月正明。

仿若一个很长的梦,美妙,却又疲惫。

苏辛缓缓睁开了眼睛,一道阳光霸道地闯入眼帘,刺得她有些受不住,赶紧又将眼眸阖上。清醒了会儿,她不禁想,何时阳光这么刺眼得照进过房间了?而且,刚挪了床的位置,明明是离窗子愈加的远了。意识愈渐清晰,感觉也渐渐回炉,她觉得自己身下又硬又凉,一点也不像睡在床上。稍稍动了动,果不其然,手肘触到了一片坚硬。

她蓦地睁眼坐了起来,感觉腰间一阵酸痛。她发现自己是身在一个洞里,她仰头能看见两丈高的洞口。洞外天蓝云清,间或几只鸟儿飞过。

苏辛大惊。一低头,却发现身上着了一件纯白外衫,虽料子甚滑甚软,触在肌肤上极为舒服,但是,她的睡裙呢?她竟除了这件陌生的外袍外什么都没穿。

正自惊骇,倏地耳边响起一道低沉的嗓音:“我会负责。”

苏辛猛地抬头瞧去,一个男子,银丝束发,松松地绑着,长眉朗目,目灿如星,着了件白色小衣,襟口微开,正严肃认真地盯着她。她觉得那模样,甚是正经诚恳。

“你是谁?”

“晋蘅。”

“我为什么在这里?”

晋蘅一愣,不禁朝她细瞧去,不明白为何此时她不先考虑自己已失节的问题。他再盯向她身上披的他的长袍,当真没有落红。昨晚太过意乱情迷,虽然美妙,却不及留意她的反应,只是模糊觉得她很主动。一敛神,他看向她的眼睛,“姑娘可曾出嫁?”

“啊?”苏辛有些怔愣。

“姑娘是否已经嫁人 ?'…fsktxt'”晋蘅有些不耐。

“你问这个干什么?”苏辛有些警惕地道。

晋蘅不再看她,“昨晚我们不得已行了周公之礼,若是姑娘未许人家,我便着人去下聘。若是许了人家或者已为人妇,我便先帮姑娘退了亲。”

苏辛脑子“嗡”地一下,“你,再说一遍!”

晋蘅拂拂袖上本没多少的尘土,“姑娘不必如此受宠若惊,既是相遇便是缘分,这姻缘洞中,无甚身份门第。”

苏辛见他越说越离谱,赶忙打住他,抓住他手臂道:“你到底在说什么?什么姻缘洞?什么门第身份?你到底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晋蘅将她的手拂下,重新整理下衣袖,站起身道:“我当时内力受损,暂时昏迷,并不知姑娘何时掉落此洞。”心里却道:“莫非是她被我逼出去后不甘心,才将这位姑娘抓来投入此洞的?”

当下心里多了几分怜惜,伸手将她扶起,“姑娘不必多虑,本王既然动了你,你此生便是本王的人,不会有人敢难为你。”

苏辛一把打落他扶在她臂上的手,“王你个头啊?你唱戏的?”

晋蘅脸色一瞬很难看,终还是皱皱眉轻声道:“姑娘可是受惊了?”

“我惊大发了!你到底是谁?你个男人为什么留这么长的头发?”

晋蘅脸色彻底转黑,觉得此女清醒时与昨晚的迷离模样大是不可同日而语。“姑娘当真不知我是谁?”心说原来这京城中还有不知晓自己名号的人。

“我不想知道你是谁,我只想知道我本来好好在家,怎么会一觉醒来就在这儿了!等等!”苏辛终于后知后觉地想到了一件大事!

“你说,我们,昨晚?”苏辛眼睛瞪得极大,心扑扑跳个不停。

晋蘅自然明白她在问什么,“是,姑娘已经是本王的人了。”

苏辛差点跌倒。

她努力地回忆,昨天,挪床,累了,睡了,恍惚间好像打了个把式,然后……然后?她倏地灵光一闪,朝洞里的石壁扑去。敲敲打打,足足拍遍了一周,却都未见什么异处。

她有些绝望地一下子坐在地上,本以为是场无关紧要、奇怪的梦,却谁料……垂眸间正看到自己被撕成两半的月牙白睡裙,当下一把抓过,猛地瞪向晋蘅,吼道:“你个禽兽!”

晋蘅满脸通红,“大胆!”

二人对吼罢,皆陷入沉默。

苏辛觉得有些无助,此时的她,何止是身无长物?她连件衣衫都不是自己的。她听那人话中的意思,这里竟是个古老的时代,莫非,她真那么大幸,竟无意间撞到了比传说还缥缈的时空门?那她,什么时候能再撞到一次啊?她不想在这里哇,人生地不熟……落后代表了血腥和不自由……

晋蘅见她暗自垂泪,站在那儿有些尴尬,破天荒地先开了口:“你为何伤心?”

“莫名其妙地离了家,莫名其妙地失了身,如今连件衣服都没有,能不伤心?”

晋蘅心下放软,竟不觉蹲在她眼前,替她抹抹泪,“不哭,你家在哪儿?我让人去提亲。”

苏辛没躲开他抚在她脸上的手指,心说反正哪儿都碰了,还装什么矜持?况且,如此赏心悦目的美男拭泪图,她舍不得打断。虽然,事实上,她更想看他自己抹眼泪……

“这儿是哪儿啊?”

晋蘅一愣,“姻缘洞啊。”

“姻缘洞是什么?”

“你非我京城人士吗?怎的连姻缘洞都不知道?”

“我家乡地处偏远,自然孤陋寡闻。”

晋蘅觉得也对,“那你是暂居亲戚家吗?他们可做得主你的婚姻大事?”

苏辛拍开他一直流连在她脸上的手,气不打一处来,“你怎么总惦记着这件事?”

晋蘅皱眉起身,“姻缘洞是京城西郊十五里外的一处天然地洞,不知起自何年,却灵验得很,为我大晋百姓所重,高两丈有余,落下的男女一天内必能成其好事。若平安出得此洞,便可结为永好,为天所佑,他人不得阻挠。”

“咦?那不是个私奔的好地方?”

晋蘅轻“哼”一声,“我大晋民心淳朴,民风开化,又岂会有人屑为那私奔之事?”

“那有没有出了洞不成亲的?”苏辛觉得自己甚聪明,她还知道“成亲”这个词儿!

晋蘅看了她一眼,“入得此洞,必会做出……”说着一顿,脸上有些微红。

苏辛接道:“还真是名副其实的‘洞房’!”转念一想,“怎么会有这么邪门儿的洞?”眼光倏地转冷,“不是你在骗本姑娘吧?!你想长期骗色!所以才编这么个瞎话来唬我!”

☆、第二章  进府

晋蘅斜瞪她一眼,觉得此女有些疯癫,当下也未答言,直接抱起她便向上跃去。

苏辛一惊,还未待惊呼出声,却发现已出了那古怪的姻缘洞。洞外风清气爽,白云缠绵,二人衣冠不整,举止败俗——苏辛紧揽了晋蘅的颈项,小脑袋死贴在他颈侧,耳听得呼呼风声,本是紧闭着的双眼禁不住睁开了一个。晋蘅低头瞧她的模样,靠近他胸前一侧的那只眼紧闭,另一只眼大睁,一副新奇惊喜样儿,不觉一笑。

苏辛被抱得稳稳地飞在天上,虽然不甚高,却也堪比一些数十年的茂树,着实新奇。恰巧一只不知名的鸟儿迎着他们飞过,小巧玲珑,黑黑的脑袋和背脊,却是白白胖胖的肚子、红红的两爪,煞是可爱。苏辛一喜,一只手指向那小鸟儿,另一只手连连拍着晋蘅的颈背,叫道:“快看,小鸟儿!”

晋蘅嘴角一动,眼带捉弄,轻飘飘道:“再动就把你扔下去。”

苏辛瞪向他,撇了撇嘴,心道亏得刚刚还以为捡到了块宝,长得又好还会飞,抱她抱得稳稳的很细心,惹得她差一点就不合时宜地芳心大动……

不过,有时候,差一点就等于什么都没有。苏辛为此很安心。却不料他忽地笑出了声儿,“喜欢?”

苏辛脸一红,“鬼才喜欢你!”

晋蘅更乐,“我说的是方才那红爪雀儿。”顿了下,眼见着苏辛眉毛鼻子皱成一团,整张小脸儿绯红的扭曲着,“改天给你抓来些养着玩儿。”

他说得再自然不过,却是让苏辛一怔,好似他已认识她很久了般,又好似她会同样长久地跟着他。她心里蓦地一暖,看向他背着阳光的脸,不觉微微地笑了笑。

晋蘅觉得此时他怀中的女子是他见过的小表情最多的女子,她有一副不太正常的神经,明明刚刚在洞里还一副凶神样儿,转眼间却可以笑得如现在这般温柔婉媚。若不是她太过清澈的双眼,他几乎觉得是她太会做戏。

正自神游着,晋蘅蓦地觉得嘴角一热,是她的手指抚了上来。只见她眼带迷离,有些近似昨晚的模样。他想瞧进那片迷离,却在脑海中清晰地瞧见了她的名字——“苏…辛”——昨晚她便是以这样的迷离,亲口告诉他的。

“你嘴角受伤了……”她仍是有些呆呆的,或可说,迷离。

晋蘅忽地又生出了再逗逗她的心绪,放沉了目光,故意沙哑道:“还不是你闹的。”说着微一转头,将她的指尖含入口中。

苏辛本是略带晚霞的脸顿时红透,感觉指尖在他齿间来回摩梭,他的舌头软软的……

见她将眼睛瞪得大大的,脸上除了红还是红,被阳光一打,比上好的胭脂还鲜艳润泽,晋蘅一笑放过她的手指,却欺上她的双唇,轻轻一吻,眼中闪着笑意,直直看着她越瞪越大的眼睛,心想若是她总这么有趣,倒也算捡到了块宝贝……

苏辛眨了眨眼,心里扑通扑通跳个不住,轻舔了舔嘴唇,仿若身在一场梦里。她回想了一下自昨晚开始的一系列荒唐诡异——荒郊野外,圆月高天,孤身一人,美人相就,云雨巫山,高唐梦萦……再瞧此刻的美人,红艳艳的唇,红艳艳的笑,连他那促狭的眼神在她眼里都仿佛染上了一抹红艳艳的色泽,一切,氤氲在一片红艳艳的朦胧里。她觉得好像被罩在一大副红纱帐中,只看得清他的眉眼,却难知晓那片红外面的景致。

她恍然大悟,原来“艳遇”之“艳”,如此摄人心魄。那聊斋里的花妖狐鬼,不知敌不敌得上他这场醉人神魂的“艳”?

“你是花妖还是狐鬼?”问完后她却蓦地发现那一片痴缠迷离的红里,二人竟是皆着白衣。

那白色像一道惊雷,又似一道清泉,蓦地劈开了她的神智。

晋蘅觉得她又在说梦话,却见她的眼神一瞬间清明起来,盯着他身上的衣服,又瞧瞧她自己身上的锦袍,最终将视线定在她的指尖上。

他以为她担心他只着里衣有失体统,或许还因那外袍着在了她的身上有些内疚,开口安慰道:“不怕,你尽管穿着,不必管别人闲话。”

却不料苏辛忽地满眼怒气看向他,“你个骗子!你嘴角不是我伤的!我根本就没留指甲!”

晋蘅咬牙,黑线,在她身上狠掐了一把,沉声道:“闭气!”

原来二人已至一处密林,林木森森,硬是看不到尽头,兼之里面云遮雾绕,竟是一片白茫茫,令人望而生畏。自那姻缘洞到这树林,以晋蘅的轻身功夫,即使负着另一个人的重量,也不消一晌,只是刚刚贪着与她逗趣,竟走了这许多时候,也着实让他自己都感到意外。

他忽地想到了“新婚燕尔”,看了她一眼,似乎也算贴切,心里觉得以后偶尔有这么个人给他调剂一下也很不错。

苏辛不明所以,问道:“为什么闭气?”

晋蘅也不理她,只是自顾闭上呼吸,脚下加快速度,见此时林中毒瘴并不似往日浓,估计最多让她昏睡个把时辰,也正好耳边清净,便也不再提醒。

果不其然,苏辛只觉渐渐发沉,刚过了一半儿的林子便已昏昏睡去。晋蘅见状一笑,转将她负在背上,行得越发快了起来,不一时,便出了那满是瘴气的林子,落在一处空地上。但见四围青山,天宽地阔,几处人家依山而落,烟囱中升起袅袅晨烟,分外惹人起眷恋之念。

晋蘅打了个响亮的口哨,清脆悦耳,尾音甚长,恰一雄鹰飞过,随着那余韵振了振翅膀。蓦地,一匹栗色骏马不知从何处奔了出来,直直地冲向晋蘅,到得近处,两蹄抬高立起,嘶鸣一声,停在晋蘅面前。晋蘅将苏辛抱在身前,一纵便跃在马背上,一提马缰,向城里疾驰而去。

却说王府众人因不知晋蘅去了何方以致彻夜未归,正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乱转,已着了人分头去找,又留几个轮班在门外守候。日渐高升,门外打探的侍卫更不敢怠慢,索性都站在门口附近,不时地张张各大路口,但盼能见着个有用的人影儿。

忽地一声马嘶,众人向声音来处瞧去,蓦地眼睛瞪大。只见他家王爷正从东岔路处拐过来,拥着个侧坐着酣睡的女子,那女子着的是王爷的外袍,而王爷,竟只着了里衣。前头几人赶忙迎上前去,后头的人开了大门,一路朝里禀报进去。

那晋蘅倒是一路不顾路人指点讶异的目光和议论,只是纵着那栗色骏马飞驰,所幸时辰还早,街上的人不算太多。到了家门口,抱着苏辛一跃下马,将那栗色马交给迎上来的侍卫,一路将苏辛抱到内院正房,放在他的床上,吩咐了人准备热水衣物等,待她醒来好服侍她梳洗。

他自己换了身衣服后便朝外面走去,刚走到门口,却又返了回去,叫道:“墨莲。”墨莲是自他十六岁时便随着他的贴身侍婢,年已二十,温柔端方。

待墨莲笑着向他望去,他才道:“让厨房准备些吃的,她醒了后应是饿了。”墨莲一愣,随即温婉点头道:“是,王爷放心。”晋蘅这才放心地朝东院老王妃处行去。

刚到院门口,就见丫鬟仆役阵列,有些有异于往日的严肃气氛。进得屋内,老王妃端坐在上首,下面四名锦服丽人见他进来了,都起身迎立。

晋蘅上前施礼,问了声安:“母亲安好。”见他起身后四位丽人便朝他拜了下去,齐齐软声道:“妾身见过王爷。”晋蘅一点头,刚要对王妃说些什么,忽地听到一声娇俏的“蘅表哥”自内帷传来,接着环佩叮咚,一个年可十七八的美人儿从帘后快步走了出来,见到他眼睛一亮,便朝他迎上去,上前牵住他衣袖,眼睛笑成了月牙儿,“蘅表哥想我没?”

晋蘅心内大喜,牵起她的手笑道:“自然。”

王妃萧氏在上首“咳”了一声,对那女孩儿道:“子雅且先进去。”说着朝跟着女孩儿出来的丫头婆子们瞥了一眼,为首的一位中年嬷嬷刚扭捏欲言,被萧王妃一摆手,生生将话咽了回去。

萧氏见萧子雅朝她瞧来,脸上颇为不解,乃笑道:“你蘅哥哥刚回来,请了安还要去休息一下。你也才刚到,让李嬷嬷带你回房重新梳洗一下,晌午再见不迟。”

萧子雅见姑姑如此说,虽不明白她为何忽然之间如此拘泥起来,但毕竟是晚辈,还是不好违抗,转过头去瞧了一眼晋蘅,微撅了下小嘴儿,颇为不舍地随李嬷嬷转回内堂。

待见不着萧子雅的人影了,萧王妃看向晋蘅,“蘅儿,你昨晚是去了何处?”

晋蘅微颔首答道:“回母亲,我是被红素那个妖女设计引出去的。她声言劫持了子雅,我一时着急才不及回禀母亲。”

“哦?”萧王妃一急,“那是引去了哪儿?怎么又带回个女子来?”

晋蘅垂眸静默了会儿,抬头道:“母亲,儿子要娶她。”

☆、第三章  旧事

萧王妃一惊,“什么?”

“儿子要娶她为侧妃。”

萧王妃立起,“为何?”

晋蘅上前一步,细细将事情来龙去脉一一道出……

曾经,晋蘅自小体弱多病,王府里常年药香缭绕。六岁上其生母先王妃亡故,其父怜其小小年纪哀毁太过,本就孱弱,经此大变,更有些不好之势,便央了素来交好的双清门大弟子尘远真人收做弟子,带往山中习武调养。

这一去,便是八年,直到十四岁方正式下得山来。若说他下山的原因,竟是奔父丧。

细说起来,晋蘅虽生在皇家帝族,看似无比尊贵,但父母缘浅,却也着实命苦。好在他上山两年后其父续娶的萧王妃待他有如己出,老王爷亡故他袭了王位后,因年纪尚小,兼之常年在山中修身养性,朝堂凡务多有生疏,府上应酬往来等等事宜也多是仰仗萧王妃及其娘家。故此心中对萧氏多有感激。

当然,这也有可能是因为萧王妃并无所出,而他是这王府的独子的缘故。对于这个可能,晋蘅只是在心里笑笑,即便如此,也是老天的厚待,赐他个母亲不是?

许是当初离府上山时太过年幼,他对父亲的几个妾室没有太深的印象,所以回府后即便竟没再见过她们,也未太过在意。过了很久,才偶然听萧王妃道了句“遣了出去”。

十年已过,他如今虽非当初那个腼腆懵懂的少年,但有些事,已经像信念一样扎根在他的心里,亦如十年前刚下山时那副清瘦出尘的模样,是不可磨灭和真真切切的。比如,他坚信萧王妃是个好母亲,亦如他坚信他的父亲只是普通的病故。

他如今凭着高超的武艺,拔萃的文才,得了当今皇帝,也就是他三堂兄的赏识,自其未登基时便相交甚厚,即便如今,也依旧行从甚密。

朝堂不提,出山十年,他在江湖上的名号也令人称羡。虽处在温柔富贵之乡,但自他下得山来,在门中学到的功夫却未忘修习,反而更加刻苦用功,前几年闲暇无事时也曾出外游历过,倒是赚足了风头名声,长了王府和双清门两下里的脸。一时间庙堂之高、江湖之远,莫不交口称赞。又因了第一代双清门主与他祖父的关系,一起有绮思妙想的雅士闲人戏称之为“佳话的再续”,倒是勾起了不少前辈高人共同的关于那段最好地诠释了年少轻狂与春风得意的旧事的绮丽记忆……

当还没有双清门的时候,有个叫谢双清的姑娘,光风霁月,巾帼不让须眉。她遇上了一位公子,优雅温淳,和如煦风。相遇之初她说了句“百无一用是书生”,踏风而去。那公子一笑,自此不离其左右。

谢双清起初甚烦,直到一次天下群雄聚集的擂台,她连胜三场后被那公子在众目睽睽之下咬去了耳坠儿,一时羞怔在台子上。那公子一笑,将口中的耳坠儿持在手里,用眼睛轻佻地望着,翩翩道了句“书中自有颜如玉”……自此,江湖上总能看着两个冤家,高调地你来我往,看似水火不容,却总能从眼眉之间流露出一丝风情。

据说后来还是谢双清主动,几番带着柔情蜜意的逼迫,几次仿若攻城略地、巧取豪夺的进攻,或许还有些计策谋略、不为人知的百转千回……总之,二人终是携手江湖,仗剑以游,一路铲奸除恶,着实一起办了些大快人心、震动江湖的大事,令人羡慕不已,一时传为佳话。

就像他们当初眼中的情意,是个不让人惊讶的开端,他们的携手,也是个不让人惊讶的发展,却不是结局。那段两人一起走过的江湖路,是一段不折不扣的年少轻狂——恣肆,奔放,满是春风得意马蹄疾的张狂,路上桃李纷飞,柳絮压路,花白笑语红。铸成了一段那一代武林中人的关于美好和快意的共同记忆……

可是,谁说顺理成章的开始和发展,就会有个顺理成章的结局呢?

一夜之间,大雪落满了京城,在一片白茫茫的高低错落的屋顶间,人们纷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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