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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醋王爷-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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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些本是深为嫉妒苏辛的闺秀侠女,也一下子像是松了口气,又像是果然老天有眼,替她们报了这锥心之仇。
此是后话,却说当时。晋蘅带苏辛没入了一片黑影里,苏辛站稳了才发觉是一处人家的墙根儿下。
“你干什么?真想做贼啊?其实我吃的差不多了,你不用冒险。”苏辛又往嘴里塞了一块炸饼,又就势递到晋蘅嘴边一块儿。
晋蘅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嘴边的饼,张口咬住,手上却一使力,又带苏辛跃入院墙。苏辛一惊,想呼出声来,被晋蘅捂住了嘴。待伏在一处屋顶上,晋蘅才放了手,紧皱着眉看着满是油腻的手心。
苏辛差点笑出声儿,“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这是谁家?”
晋蘅见她得意,忽地邪念大盛,将大手覆上她面颊,反复蹭了起来,不一时,便将满手的油腻涂了她满脸。
苏辛欲待反抗,却早被他制住穴道,口不能言,身不能动,只能任他捏圆揉扁。撇撇嘴,她瞪向他,惹得他低声一笑。
“你白天所说有理,我便带你夜探人家。这是富贾李氏所居,素有和睦之誉,听说李氏夫妇伉俪情深,结发三十年,相敬如宾。”
“三十年?那他多大年纪了?”苏辛开了口才知原来穴道已解。
晋蘅沉声道:“你小声些!”四下里看了看,才道:“四十又六。”
“你常干这扒人屋顶的事儿?怎么这么熟滑有门道?”
正说着,忽地下面屋里传来些不好的声音。
“你、你、你扒人屋顶就为了……”苏辛惊得有些说不出话来。
晋蘅脸一红,拎起苏辛便飞也似的窜到另一处屋顶。
苏辛仍是以一种极不敢置信的戏谑眼光看向他,看得他心神不宁。终于,他低吼道:“莫要乱想!”
苏辛错开眼,向下面瞄去,却正见一醉翁被几个丫头扶着,出了房门。丫头们将那醉翁交给候在院外的小厮,便回身关了院门。而那醉翁自打房内出来,便一路上胡言乱语地嚷嚷着:“去喜梅处儿,我要去喜梅处儿……扶老爷我去喜梅那儿……喜梅……我的心肝儿……”
苏辛浑身哆嗦了一下,“这就是那个什么李老头儿?”
晋蘅面上也一红,不知原来大名鼎鼎的大善人、德高望重的李员外醉后竟是这副模样。他忽地觉得大概人人都是人前一张面孔、人后又是另一张面孔吧,不觉朝她看去,不知她又是否只有眼前这一面呢?转念间想到自己,若不是她,他大概这辈子都不会想到自己竟会半夜三更夜闯民宅、窥人隐私。
“真恶心。心肝他妈个头!”
“不得胡言!”晋蘅皱眉斥道。
苏辛一挑眉,忽地低头动手掀开了片瓦,里头一束光线直冲上来,晋蘅只觉一阵炫目。待得适应了,二人凑在一起朝下看去,只见里头灯火极亮,竟是里里外外烛火通明。一四十来岁妇人,比之同年纪的妇人稍显瘦削,微蹙着眉半倒在一个小塌里,背靠着个半新不旧的靠垫,手里拿着个帕子,时不时擦向眼上。
一个小丫头端了碗热气腾腾的参汤,“夫人,喝点吧。”
那妇人摇摇头,叹了一声,“你下去吧,早些歇着。我这里没什么事了。”
小丫头欲言又止,也轻叹了一口气,缓缓走了出去,轻轻带上门。门轻关上的声音一响,李夫人便再难自持,簌簌地落下泪来。
苏辛轻轻地将瓦片放好,气得骂道:“好个‘相敬如宾’!那李老头儿……”说着一顿,像是忽地想到了什么,瞧向晋蘅,“那李老头儿刚从这里出去,那刚刚那房里的是谁?他儿子和儿媳?”
晋蘅一怔,半天才反应过来她的意思,还未答言,便被她催道:“快回去看看,要是那便是喜梅的屋子,可就有戏看了。”
他不知她的脑袋里都装了些什么,但见着她一脸幸灾乐祸、眼睛里闪闪发光的模样,不觉笑道:“哪有这般巧?”据他所知,喜梅是李员外新纳的小妾,年仅二八,做李员外的女儿还嫌小。他并不觉得喜梅会幸福,但也没真切地考虑过她的不幸。至于李夫人,他是今天才知晓了她的哀切。
晋蘅怕苏辛弄出的响动过大,坏了二人的名声,只好带着她又飞回最先落脚的屋顶。苏辛迫不及待地掀开屋顶一看,屋内灯火昏黄暧昧,与之前李夫人处别如天壤。里头已是安静一片,不觉有异。苏辛小嘴一撇,知不是喜梅处,不觉有些失望。
晋蘅瞥她一眼,刚想带她离开,却见她眼睛锁住一处地方,朝下看去,竟是一个女子从内帷中掀帘而出。晋蘅一怔,那女子,是李员外的第五房小妾,前年过门。他在踏花节上曾见李员外携她出游。
晋蘅不欲多呆,只觉自己无行丧德得紧,竟暗里知晓了人家这许多秘密,便拉了苏辛起身欲去。却忽闻那女子懒悠悠道:“你还不快去?小心你老子一会儿来撞见。”里头一道男声沉沉笑道:“他要去也是去喜梅房里,怎的会来此?五娘也太不自知,如今除了我,还有谁记得五娘?”
晋蘅怔在当场,一阵恶感袭上心间,只觉心烦得很,拉了苏辛便跃下屋顶,在树影掩映下急急地朝院墙边走去。苏辛却突然拽住他,“那姓李的颇不是东西,惹他老婆那样伤心。你可知他家财宝都放在何处?我们来个劫富济贫!都是钱闹的,他若没了钱也害不得人家闺女!”晋蘅听了此言,直觉不想她知道喜梅的年纪。
二人着实拿了李员外家不少宝贝,晋蘅欲捡那字画宝玉拿,被苏辛一把打掉,“你傻啊,这些一看就能认出来的,岂不给谁谁倒霉?”说着将手一扬,尽是些珠宝金银,“挑这些看不出主儿的。”晋蘅恍然,原来如此,还道她品味世俗……
经过先时老汉的面摊时,苏辛将特地留下的一大份元宝塞在他正收拾着的挑担里。那老汉见是二人回来了,笑道:“姑娘明儿再来,今儿都卖完了。”
苏辛一笑,点头“嗯嗯”了两声,随晋蘅离去。
二人仍是从那扇窗跃入了苏辛房中。苏辛急急地倒了杯茶,一口灌下,见晋蘅只是呆呆地愣在那儿,问道:“嘿!傻了?”
晋蘅看看她,“我竟当了回贼?”
苏辛“噗”地一笑,“不,咱是侠盗!”
☆、第十二章 卧谈
晋蘅看了她半晌,直到苏辛觉得颈后汗毛直竖方罢。他轻叹了声,伸手解□上长袍,向床边镂空雕花鸟的高架子上一搭,便倒在了苏辛的床里侧。
一切发生得太快,苏辛根本来不及反应,竟觉得他这番一气呵成的动作使得是行云流水、赏心悦目。末了,当他叹一声:“睡吧。”她方知晓如此情况,又与她最初的想愿南辕北辙了。
她三两步走上前,伸手使劲拽他,“喂!你干嘛又睡我床?”
“也是我的床。”
苏辛脸红,“呸!无赖!”
晋蘅反手一拉便将她卷在被子里,声音颇为疲惫,“别闹了。我今晚不是很高兴。”
苏辛被他连带被子一起抱着,脸上红得更为鲜艳,心跳也有些乱。她觉出了那混乱的节奏,开始不安起来。她使劲推他,挣扎地在被子里呜呜地道:“你放开我!”
晋蘅皱眉,忽地也钻进被中,擒住苏辛双肩,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苏辛一霎时便静了下来,感觉外头的月光映在他眼睛里,再投射到她的眼中,有种难以名状的震撼。
他定定地看着她,她的脑子里不自禁地便想到了某些仿似梦里的雨丝云片。待得又似清醒之后,她在心里问自己:“不知那晚他可曾也这般看着我?”似乎那夜的月亮比今日更明,映在他眼里理当更好看才是……
“你想把人都吵起来?”
他没来由的一句话拉回了苏辛愈渐飘远的思绪,小脸儿不由更红,她自己都觉着火辣辣的,因着屋里的黑沉才没显露出来。
眼睛瞪圆,却还未待开口,苏辛便又一次皱眉皱脸儿想找地缝儿钻了——她肚子“咕噜噜”响了……她茶水灌多了……
晋蘅先是一愣,旋即低沉沉一笑,手覆上她肚子,轻按了按,忍笑道:“还没饱?”
苏辛大窘,慌忙拉开他的手,“别乱碰!”
晋蘅一怔,忽地俯低身子,头埋在她颈侧,将大半重量悉数压给她,轻道:“只是按按肚子而已,我规矩得紧。”
苏辛觉得有些喘不过气,不知是因他太重还是因她心跳得太快,不觉一慌,便狠命挣了起来,边挣边道:“规矩你个大头鬼!”
晋蘅轻“哼”一声,听在苏辛耳里却是一阵酥意,慌得立时顿住,却听他道:“你再挣就休怪我真不规矩!”
两厢一时无言,屋子里静得只剩下二人的心跳声,不知为何,竟是愈跳愈急。忽地一声窗响,竟是夜里变天、起了风。那扇窗晋蘅刚刚只是松松地关上,不想被此时的大风一吹,竟猛地开了个彻底,两扇窗叶拍在壁上,开开阖阖,响声起了又灭,灭了复起,“咣咣啷啷”、“吱吱呀呀”个不停。
二人这才各自将心思拉转,却又蓦地听闻一阵急急的敲门声。一个丫头在喊:“姑娘?苏姑娘?苏姑娘可在房里?”
苏辛一惊,慌忙应道:“在、在,我在。”
那丫头定了定神,才问道:“屋里可有什么事?”
苏辛也整了整思绪,定了定心神,稳住声调道:“没事儿,就是窗子没关好被吹开了。现下我已关好,你去睡吧。”
那丫头应了声“是”,方才走开。
苏辛惊得浑身冷汗,怒瞪向仍盯着她瞧的某人,“看什么看?下去关窗去!”
晋蘅收回目光,也不跟她辩,直接便翻身下床,关好了窗子又一跃躺在她里侧,自觉将手搭在她腰间,另一只手拭了拭她脸上的薄汗,“什么大不了,吓成这样。”
苏辛觉得无力得很,也懒待跟他争辩,她需要反思一下刚刚是什么情况,她是因为没有经验呢还是只是因为是他……
见她不说话,晋蘅瞧了瞧她脸色,自顾自道:“原是打算让你打消你那通歪念的,不想十五弟和李员外家竟都名不副实。”
苏辛费力地在脑子里转了转他话中的意思,方才道:“事实便是如此,谈不上什么‘名不副实’。”见他一脸不愉,侧转向他,又道:“你十五弟家是王公贵族,里头名利恩怨,自然最是复杂,即使外表和睦,也定是装出来的,你今日不是正看见?姓李的是富户,虽差了许多,却也一样勾心斗角,因是平民,或许还少了许多避讳顾忌,你争我夺起来许更是明摆着的刀光剑影。那李夫人是个懦弱认命的人,心里定是不安焦虑得很,所以才满屋子的烛火通明,许是怕自己在黑暗里孤单冷清。主母这样,传到外人耳朵里,自然就是贤惠识礼、体恤夫婿又能容人了。”说着一叹,“只是她心里的苦,又何人得知呢?如此过一世,岂不可怜?”
见晋蘅眉宇间凄然,似为所动,苏辛又重新拾回了奋斗目标,两只眼睛直放光,再接再厉道:“那吴丞相的千金也是,虽是明媒正娶、结发恩深,但终究做不得小十五心尖儿上的人,而她的整个世界却已注定只有小十五一人。如此不公平的命运压在她身上,也难怪她会变得刻薄跋扈。而那垂虹,虽得了小十五的心,却不得不受人欺凌、忍气吞声,谁知道哪一天那积压的委屈便会化为恨意,将最初的缱绻爱恋烧为灰烬?”
晋蘅的眉越皱越紧,苏辛却正谈到兴头上,兀自继续道:“若是小十五当初便只娶垂虹一人,夫唱妇随,夫妻和美,两厢情长,岂不幸福得多?也不会耽误了吴小姐,让她另觅良人,也与垂虹一般幸福,不是皆大欢喜?”说着扒上晋蘅手臂,离得越发近了些。
晋蘅皱眉甩开她,“什么‘小十五’?我十五弟名葭,你莫乱叫。且那吴丞相之女是五叔先为他定下的,他那时还未遇见垂虹。便是先遇上了垂虹,皇家宗室结姻,也须得有门第之别。”
苏辛已全部记起了自己的当前任务和目标,不去理会他口中的“门第之别”,顺着他道:“你与萧小姐却无‘门第之别’,天造地设、佳偶天成,那便不应让垂虹之事重演,你若怜她爱她,就应一心一意对她,不让她受委屈,更不能让她像李夫人般独自饮泣才是!”
晋蘅心下烦乱,只觉越听她言越是愤懑难当,终是忍不住怒道:“你作甚总这般嫌我!”
苏辛倒是愣住,不知他此言起自何端,一时无语,只是怔怔地瞧着他。
晋蘅顿觉无力,翻转身子不再看她,“睡吧。”
苏辛觉得他此番模样十足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又硬充好汉憋在心里不说一般,倒是弄得她有些不安起来,嗫嚅了半天,才轻若耳语地道:“我没嫌你啊。”
也不知晋蘅是否听到,只是觉着他的背似乎不再如刚刚僵硬,也许是决意要睡了?苏辛也不知自己为何会突然生起一种想法,并在重新思考之前便已付诸行动——她将手臂搭在他腰上,也如他刚刚对她做的一般。然后轻道:“其实,我看你家更和睦。”
晋蘅半天没有回话,苏辛以为他已睡着了,刚欲把手收回,却蓦地被他按住,又顿了顿,他才道:“那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他没说。正如刚刚那句“嫌我”,他心里未尽之言是“为何总将我推给别人 ?'…fsktxt'”这“不一样”之后的未尽之意又是如何,他也不愿,或者说“不敢”说出口。
那便只好由苏辛来猜。
苏辛还不算太笨,自然知道他的意思是指他并不爱他的那几个侍妾。所以他既然想说服她留下与萧子雅——或者还有那个墨莲——一道与他在一起,定是不能以她们做例子的。
那他如此,是否也说明他是喜欢她的呢?苏辛摇摇头,拒绝再往下想。喜欢很单纯,爱却很沉重。她还未感受过那令人生死以之的沉重,怎能就在这虽明丽却浅薄的喜欢中搁了浅呢?
她觉得她要对他进行再教育,首先要让他明了何为深沉的爱。虽然她自己也是个十足的门外汉。
“喂,我给你讲故事吧。”
“我不叫‘喂’。”
“计较那么多干嘛?知道在叫你不就好了?”
晋蘅默然。
“从前有个姑娘,她很想像男孩子们一样读书,于是千方百计说服了她爹娘,让他们同意她女扮男装……”
“你感不感动?双双变蝴蝶了耶……”
晋蘅无语了片刻,“荒谬。”
苏辛再接再厉,“再给你讲一个!那是一千八百年前,一条煞是可爱的小白蛇……”
“怎么样?这回感动了吧?”苏辛说着打了个大哈欠。
晋蘅很认真地回过身看她,“若是换个说书的讲,或许会感动。”
苏辛眼睛大了大,“改天把那日那个红素逮来,我教她讲……”话未毕已是缓缓阖了眼睛,沉入黑甜乡。
第二日,天光大亮了苏辛才猛地惊醒,坐起一看,却只有她一人。她记得昨晚说故事来着,不知有用无用,但这也算是潜移默化的教育,看那晋蘅不像是个粗鄙莽夫,应该有些效果才是!嗯,她要继续努力!
再见到晋蘅是在午膳时,他一脸愉悦,浅浅地笑着,一派明媚。苏辛险些以为是昨晚讲故事讲得好,令他龙心大悦了。
作者有话要说:看到点击,我很是受宠若惊!!看到收藏,我无语泪流…………咱不介意乃们霸王,但可否……收藏之后再霸王啊555555!
☆、第十三章 “玲珑刀”
导致晋蘅龙心大悦的原因自然不可能是苏辛那荒谬的故事。
他今晨练罢剑后出门转了一圈,耽至晌午方回。京城的街头巷尾比往常热闹很多,人们交头接耳、口口相传的无非是两件事,也可以说三件——京城中出现了劫富济贫的侠盗,很多贫户的门前或窗外都在今早发现了金银珠宝;城中最有钱的富户之一——李员外家,昨晚失窃了,损失惨重,据说一大早便把府尹大老爷从被窝里给挖了起来;再来就是前几日一直饱受非议的恒王爷,原来是一代英杰,宁愿自己名誉受损,也坚持维护脑子有问题的傻姑娘苏辛,还硬是不嫌不弃地欲对她负责,实在是令人钦佩!
晋蘅特意去了一趟专管京城治安的京畿府,他去的很隐秘,是以当全京城的百姓都知道那些贫户家多出来的财宝是出自一夜间惨遭洗劫的李府时,李员外依旧没弄明白为何平时相知甚好的京畿府尹竟硬说是证据不足、不予追讨。
于是,那个神秘的“京城侠盗”一夜间成为京城百姓心中不可一世的英雄,而且是个来头不小的英雄,直到很多年后,依旧是人们猜测讨论的热点。甚至一些有识之士还列出了一份可疑名单,晋蘅以其权势武功赫然在列,其余御前侍卫某某、名剑山庄某某,甚至江洋大盗某某,人民的智慧是无限又火热的……
此次“侠盗”经历在晋蘅的人生中绝无仅有,可谓神来之笔,正如苏辛之于他。且说当时,他无端觉得兴奋又成功,他想若是苏辛知道了街头巷尾的热议和崇仰,定会乐得嘴都合不拢。正当他板着张脸暗示训诫完府尹大老爷,准备回府与某人同乐一番之际,他遇到了另一件好事——他江湖上的好友羽漠笙回来了,并且还让他见到了。
羽漠笙虽是晋蘅的好友,但在晋蘅眼里,他不出奇,或说从没比此刻出奇。他身世不及他、武功不及他、相貌不及他,只有人缘和外号好过他。让晋蘅见到他便欣喜若狂的原因在于——他有两位娘子,而且三人感情极好。
羽漠笙,绰号“玲珑刀”,为人八面玲珑、圆滑无忌,十六岁初出江湖便混得如鱼得水,不久即风生水起,在当今武林年轻一辈中也是颇有声名。他甘当任何有个性的翘楚人物的最佳配角,却是自己人生的绝对主宰。是以不论是炙手可热势绝伦的晋蘅,还是孤高自许独往来的紫曲,都是他知己好友。他虽圆滑,却不世故,师承“刀痴”——一个武疯子,将一把弯刀舞得是鱼龙潜跃、波光电闪,一片刃锋过处,但叫人惊觉云山苍苍、江水泱泱。
苏辛初见他时,不觉便想到了风流多智的陆小凤。
他的两个娘子,一个出身漠北胡家帮,姓胡单名霜;一个来自昆仑云锦门,闺名云岚;一个是胡家帮帮主的掌上明珠;一个是云锦门掌门的关门弟子,俱是被人待见惯了、受不得委屈的主儿。
羽漠笙十九岁初逢云岚,二人两情相悦、互许终身。一年后,羽漠笙暗助“左手剑”紫曲复仇,杀上五毒门,身中剧毒,命在旦夕。幸被途经彼处返家的胡霜所救,带至漠北调养半年有余,期间美人多娇,英雄多情,妾意款款,郎情绻绻,黄沙漫天的漠北风光下,竟是一派春意盎然的明媚俏丽。
羽漠笙伤好,既想念云岚的绮丽钟秀,又难舍胡霜的俏丽无双。云岚似昆仑山巅一抹缥缈无端的云烟,清逸钻入人心尖;胡霜似大漠霜天的初升娇阳,百般耀眼,却独对他千娇百媚、温柔乖巧。云岚含蓄蕴藉,胡霜直爽娇憨。
于是乎,羽漠笙对上天感恩戴德,不只为上天让他有幸遇到这样两个动人心扉的姑娘,更为老天生了他一张利嘴和一副七窍玲珑的智慧心肝脾肺肾——巧语妙言,古之娥皇女英、近之梁鸿孟光,明之以理,动之以情,生死大义,一诺千金,加上传承已久的“时代精神”帮忙,总之,万般解数,终是哄得两位美人情同姊妹,共谱谐章……
羽漠笙一直是得意的,他生活美满又幸福,直到当他二十三岁上回京城老家看望年迈老娘,在一个风和日丽、暖风微拂的明媚的巳午之交,于一处四通八达、人海茫茫的京城大街上,被晋蘅那欣喜若狂的目光锁住的那一刻。
后来他白发苍苍的母亲曾语重心长地告诉过他,在他很小的时候,有个癞头和尚说他此生切忌巳午之交,切忌遇到个姓苏的女人……而他,彼时只能怀着无比感激敬畏的心意感慨道:“您这马后炮响得当真是妙算神机……”
苏辛是从午膳时一直浅笑着的晋蘅处得知羽漠笙的,并且在下午便亲眼见到了其人。
羽漠笙一身蓝衫,手持雪白纸扇,宝冠玉带,腰挎半臂长的精致弯刀,刀鞘上镶珠嵌玉,长眉凤目,长身玉立,天然潇洒。
他见到苏辛,略施了一揖,半恭半敬地叫了声:“嫂子。”抬眼间笑得晃人眼目,折扇一出,轻哨一声,刹时从不远处的花树间飞出两只鸟来,俱生得小巧玲珑,黑黑的脑袋和背脊,白白胖胖的肚子、红红的两爪,可不就是苏辛初出姻缘洞时与晋蘅一起看见的那红爪雀儿?
但只见那两只雀儿绕着他轻摆缓舞的折扇上下欢腾,叽叽喳喳叫得甚欢,听得人不觉就欢欣雀跃。至少苏辛如此。
羽漠笙笑着将折扇一递,对苏辛道:“小弟听闻晋兄提起嫂子喜欢这小东西,特地抓了两只来,用这纸扇驯好了,给嫂子无聊时解闷。”
苏辛眼睛发亮,笑呵呵地便欲去接,却被晋蘅抢了先。晋蘅一把抢过纸扇,两只鸟儿兀自绕着纸扇做耍。与羽漠笙时时轻舞纸扇不同,晋蘅只是立在当地,纸扇平拿着,也未展,那两只雀儿倒是上下翻飞,时不时轻啄折扇,一动一静,画面大宜。
但见他似笑非笑,微眯了眼眸,谑道:“漠笙倒是有心。”心里却道:“知你平时总留心这小玩意儿哄你那两个娘子开心,才告与你知,让你帮我寻几只驯乖巧了送来。没想到你驯的倒快,只是却如何变成了你的‘心意’?”看那纸扇越发不顺眼,瞪了那两只犹自欢腾的雀儿一眼,抬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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