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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嫡秀:九重莲-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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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重莲眼神一冷,横了陈四家的一眼,她不觉向后缩了缩脖子,“马儿怎么办,还用我教你?陈四若是胜任不了这活计,回头我便与大伯母说去,想必她会找个更加合适的人来顶替陈四!”
“哎哟,五姑娘!”
陈四家的又上前扑了一步,季重莲已是挪开了脚,看也不看她一眼,径直转向了林森家的,“马车能坐几个人?”
“回五姑娘的话,车里至少能做六个,大家挤挤也凑和,只是奴婢与那两个粗婆子一并上车的话,怕会冲撞了姑娘!”
林森家的抬头扫了一眼季重莲,这才恭敬地答道。
“你与咱们一同坐车里……那两个婆子就坐车辕那块,横竖也不远,进城便好办了,这可使得?”
季重莲又问了一句,林森家的也不盲目回答,想了一阵后才点头道,“应该使得,五姑娘先等着,奴婢去安排一下。”
“好!”
季重莲笑着点了点头,这事就算是成了。
陈四家的既然不想进京,索性就将这烂摊子交给他们俩口子,本来这也需要人处置不是。
就在他们说话的功夫,林森并那两个粗使婆子已经帮着陈四卸下了马车架子,将马拉了起来,车轿框子也搁在了路旁,横竖也挡不了官道,通行再无大碍。
陈四家的还在那里一把眼泪地哭诉着,季重莲懒得理会,又回到红英身旁,寻问季崇宇的状况。
“婢子照姑娘的吩咐小心看护着,少爷已是恢复了几分,也没吐什么的,精神头看着慢慢好了。”
红英这样答着话,季崇宇也牵唇笑了笑,“我就说我没事,姐还担心什么?”
“以防万一!”
季重莲笑着嗔了季崇宇一眼,一旁的碧元已是撑不住抚掌笑道:“姑娘刚才可厉害了,将陈四家的都唬住了!姑娘可不知道,这陈四家的最可恶,平日里就嚣张惯了,给咱们的脂肪水粉都拿的次货,丫环们早便不满了,只是崔妈妈将这事给压了下来,不然早闹腾上了!”
姑娘太太们那里陈四家的自然不敢以次充好,便在丫环们的份例上动手脚,这才肥了她自己的腰包,可陈四家的身后是大太太最信任的崔妈妈,丫环们敢怒不敢言,却也不愿意为了这点小事就找上自己的主子鸣不平。
“还有这事?”
季重莲微微皱眉,虽然之前她并不知道这一茬,但今日里教训陈四家的也算是歪打正着!
碧元与红英对视一眼,都重重点了点头。
“回去我与大姐姐提提,大伯母顾忌着崔妈妈不好下手,大姐姐可是见不得这些歪风邪气!”
季重莲这话一说,碧元赶忙拍掌叫好,有季芙蓉出马,回到老宅后看陈四家的还怎么威风?!
“那林森两口子为人如何,你们可知道?”
季重莲目光转到了碧元身上,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笑道:“这事婢子自然也打听过了,听春兰说从前林森家的便在老宅里守着了,大姑太太将他们分到了田庄上,为人倒是勤快本分,也没见他们使过什么坏心眼!”
“我看林森家的倒是个有眼力的!”
季重莲抿唇笑了笑,懂得知机而退,识机而上,林森家的却是可以用的,只是不知道这份忠心能不能归到她身上来,毕竟她还只是个无权无势的小姑娘。
“姑娘看人总没错的!”
碧元这时还不忘去拍拍季重莲的马屁,惹来她一阵含笑的轻嗔。
不远处忽然扬起了一阵烟尘,哒哒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听着倒是不多人,但那马鞭在空中划过时响起的清脆之声却是让这队人的气势立马提升了起来,带着一股勇悍般的冷厉!
季重莲神色一凛,不觉间挺直了背脊。
“前方什么情况?”
李照坐在黑色的骏马上,一身宝蓝色轻绸华袍撑起他昂扬的身驱,他面色冷峻,剑眉斜飞,双目不怒而威,微微抿起的唇角带着一丝惯有的狠厉,扬起的烟尘虽然迷了人眼,他却能清楚地察觉出前方的异状。
“回禀世子爷,有一户人家的马崴了脚,将马车卸在路旁休憩。”
前方已是有人掉转了马头,哒哒的骑近了李照身旁。
“不相干的人不用理会,全力往灵隐寺赶去!”
李照微微舒展了眉头,手中的金鞭高高扬起,隔空一甩发出一声清亮的响声,虽然长鞭未至,但那力道激发的气流已是打在了马儿了双股之间,马儿一阵吃痛,四蹄撒开狂奔而来!
烟尘滚滚中,季重莲当先便瞧见了一匹黑色的大马,马上之人蓝袍飞扬,剑眉星目,几乎只是那一眼,她便被惊在了原地,浑身如僵硬般地不能动弹。
李照!
那是岭南王世子李照!
那样冷峻的面容,那样犀利的眼神,只会比当时十四岁的他更加冷酷无情,而如今时隔三年,十七岁的少年身上戾气不减反增,远远地便让人感觉到一股沉重的压抑之感扑面而来。
季重莲咬了咬唇,真是不想什么什么最灵!
眼下只能希望李照就此而过,根本不要理会他们姐弟,想到这里,季重莲已是脚步一移,挡在了季崇宇跟前,她自己带着鲛纱帷帽,可季崇宇哪里有什么遮掩,虽然这三年来他们姐弟俩的容貌都有些变化,但那模子自不会变,也许晃眼不觉,但若被盯得久了,难免会让李照觉出破绽。
“姐?”
季崇宇不明白季重莲的做法,轻轻扯了扯她的衣袖。
“别说话,等这队人马一过,咱们立刻起程!”
季重莲头也不回地低声说道,而这时,李照的马儿已经当先经过了这条路段,好在林森已经好心地搬来石块将那坑给填了填,又从路旁堆了些沙土过来跺平整了些,不然眼下保不准又有人要遭殃了。
季重莲咬了咬唇,算这李照好运!
风声呼啸在耳畔,夹杂着一股股热风扑面而来,李照本来是无暇顾忌其他,目光也只是在季重莲等人身上一扫而过,并不多做停留,可就在擦身而过的同时,他总觉得那笼在帷帽下的女子向他投来了不善的目光,也许这是一种天生的直觉,而这种直觉已是让他度过了无数的危险。
拉住缰绳的手微微一收,马儿眼看前蹄已是微扬,身边的侍卫已是打马跟了上来,不由提醒了一句,“世子爷,您是私自出城,此地不宜久留,且公主还在等着……”
侍卫这一说,李照眉头又是一紧,握着缰绳的拳头不由收紧,这可是他心头的痛!
三年前不过是来为太后庆生,太子却因为种种名头向皇上请了旨意将他留在了上京,不过是忌惮他父亲在岭南的势力,唯恐一方坐大,这才留下了他。
不过,看来皇上也不如外界传闻的这般喜欢他的父亲岭南王,在高位者不过取一个制衡,或许以前他不懂,但如今却渐渐明白了这个道理。
这两个人,一个是他的堂叔,一个却是他的祖父,明明应该是最亲近的人,却也要虚情以对,带着面具做人。
皇室子弟,看起来无比尊贵荣耀的身份,可在这里亲情却最是淡薄,若不是从前鹂妃于他有恩,如今还有朝阳公主陪伴着,怕是他已经对上京生出了厌恶之情。
“走!”
微微的一滞之后,长鞭又扬了起来,重重落下之时,马儿已是离弦之箭飞射了出去,几个纵马的侍卫立马跟了上去。
季重莲这才松了口气,一把拉起季崇宇的手,急声道:“咱们快走!”
“怎么了姑娘?”
虽然看不到季重莲的脸色,但红英也能听出她话语间的凝重,这一问也是问出了几人的心声。
季重莲深深地吸了口气,握紧了季崇宇的手,目光扫过三人不解的目光,沉声道:“该给你们提个醒了,刚才策马奔过之人便是岭南王世子!”
“啊!”
碧元惊呼一声,连忙拿手掩住了嘴。
“婢子去看看林婶子他们弄好车驾没,得马上走!”
红英脸色一变,转身便走。
“姐……他不会认出咱们吧?”
季崇宇眸中盛着一抹担忧,与季重莲交握的手掌不由隐隐发颤。
“不知道,但咱们要快点入城。”
季重莲摇了摇头,复又道:“若是他真认出了咱们也没办法,但天子脚下,人多口杂,他到底得有点忌讳,事不宜迟,走!”
红英已是站在马车那旁对他们挥了挥手,林森家的身后站了两个粗使婆子,见得季重莲姐弟到来,并不多话,只安安静静地行了礼。
季重莲与季崇宇很快上了车,林森拉了缰绳,两个粗使婆子正在一左一右地站在车辕边上,那陈四家的又哭了过来,这次是两口子一起跪在了马车旁,“姑娘行行好,别丢下咱们在这!”
车内一阵安静,半晌后红英撩了帘子探头道:“陈婶子这话说得不对,姑娘明明是体恤你们夫妻,这才照你的意思放你们回寺院里休息着,至于这马车,不还有一匹马是好的,姑娘说你们俩就别坐马车了,只拉着那匹伤马回寺院去,咱们进了城后寻到兽医,自会让他明日里去寺院看马,陈婶子就别担心了!”
红英说完话,已是给林森使了个眼色,“这耽误得更久了,眼瞅着就要落城门了,姑娘让即刻启程!”
林森会意,马鞭一扬,缰绳往旁边一拉一带,已是绕过了陈四两口子向着前方奔去,两个粗使婆子不敢歇下,快跑几步后已是纵身坐在了车辕上。
滚滚的烟尘扑腾而起,陈四家的又向前追了一阵,眼看是没着落了,这便坐在地上痛哭了起来,陈四却是上前就是一脚,口中呸道:“你这臭娘们,如今得罪了五姑娘,害得我也一同遭殃,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碧元向后望了一阵,恰巧将陈四家的惨状收入眼底,不由痛快一笑,“她也有今天,该!”
“得了,咱们回到城里才是正经。”
红英拉了拉碧元的衣袖,眼见着林森家的望来,碧元这才规规矩矩地坐正了。
“林婶子,咱们入了城怕是天色已晚,你让林森寻个就近的客栈先应付一晚,明日里再去寻我大伯母就是。”
季重莲一开口,林森家的赶忙应了,态度恭敬却不谄媚,她不由暗暗点了点头。
*
李照一行人是快马加鞭,季重莲等人却是坐的马车,等马车离城门还有一半的路程,李照已是赶到了灵隐寺。
“公主,世子爷到了!”
碧墨得了小丫环的禀报,忙进来回禀,朝阳公主已是坐立不住,满脸的喜色,“还以为今日他来不了,竟然……”
话到这里就是一顿,朝阳公主咬了咬唇,面上显出一股娇羞之态,妍丽得如同出水芙蓉。
红袖低着头默了默,嘴角却翘起了一抹不屑,这姑母子侄又怎么可能在一起,乱了道德伦常,即使朝阳公主再喜欢岭南王世子,那也是白搭!
“朝阳!”
李照人未到,声先至,红袖赶忙上前打起了帘子,一双黑色方足绣云纹的长靴首先映入众人眼帘,蓝色的衣袍晃动间,李照的人已是站在了跟前。
“照哥哥!”
朝阳公主几乎是控制不住地奔了过去,一把扑进了李照的怀里,鼻间嗅着他刚烈的男性味道,再感受到那份足以融化她的炙热体温,朝阳只觉得四肢发软,面颊倏地酡红,整个人显然有些醉了。
碧墨与红袖此刻早已是机警地退了出去,轻轻掩上了门。
李照四下里一扫,这才支着朝阳公主的肩膀将她推离了自己,眉间轻皱,话音却是严肃的,“朝阳,我早便与你说过许多次了,如今你已是十四的年纪,男女之间不该这样随便,即使你将我当作了哥哥!”
朝阳的眸中浮现了一层雾气,轻轻咬着唇瓣,白色的贝齿在艳红的唇上留下点点印迹,花一般的容貌尽呈眼前,可她在李照的眼中云寻不到一丝自己的影子,这个男人当真是无情无心的吗?
“好了,你是公主,更别轻易落泪人前!”
李照说着话,已是径直落坐在方竹凳上,伸手便提起白釉蓝花的茶盏为自己倒了一杯温茶,一口饮下,连着三杯这才歇了口气。
这时朝阳公主已是收起了泪水,她知道李照不爱这种柔弱的女子,忙坐到桌旁,关切地问道:“照哥哥,这一路赶来你辛苦了,我还以为你明天才能到呢!”
李照如今的情况朝阳公主不是不明白,虽然她也算过得无忧无虑,但身为皇室中人,对政治的敏感也是第一位的。
“今日便是你母妃的忌日,说什么我也会来的。”
李照拂了拂衣袖,语气淡淡的,只是目光在低垂时不经意地滑过一抹忧伤。
朝阳公主却是有些失落,见李照的目光向着窗外望去,她懊恼地跺了跺脚,想着能有什么话题吸引李照的目光,偶然想到今日见到了季家姐弟,她眼前一亮,笑道:“今日来拜祭母妃,我还遇到了一对姐弟,那个姑娘不过十岁左右的年纪,人长得漂亮,性子竟然也生得稳重,我还当是哪个名门大家出来的,你猜是哪家人?”
李照扫了眼朝阳公主,显然对她的话题并不感兴趣,只是敷衍地点了点头示意他在听着,朝阳公主却毫不介意,自说自话,“原来是三年前被父皇罢了官的季学士府上的姑娘,在姐妹中行五,这次他们姐弟好似也是来拜祭亲人的。”
“姓季?一对姐弟?”
李照敏感地抓住了这两个字眼,突然面色一沉,转头看向朝阳公主,“三年前被罢了官的……可是季遂远?”
“好像是叫这个名字,我也记不清了。”
朝阳公主怔了怔,不明白李照突然的凝重与气愤是为了哪般,不由道:“碧墨对这些事情记得清楚,要不我唤她进来再问问。”
李照沉着脸点了点头,垂在膝上的手却是缓缓握成了拳头。
季家姐弟……拜祭亲人……
若是他没有记错,那便是他们了!
三年前,他追之不及,之后为赶着太后生辰他不得已掉头回到了上京,谁知道这几年间便再也没有踏出去过,山水有相逢,不想这俩姐弟竟然又转了回来,岂不是自找死路!
要说李照对季重莲姐弟有着深深的仇恨那也不尽然,只是那份屈辱始终像团烈火一般焚烧着他的心口,留下了滚烫的印迹,他不可能就这般轻易忘记!
碧墨进来后,朝阳公主看了看李照阴沉的脸色,又小心翼翼地问了一次,直到确认了的确是季遂远家的,她这才轻声问道:“难不成照哥哥认识他们?”
“认识,化成灰也认识!”
李照冷冷地笑着,却让人觉得背脊有些发凉。
“他们人在哪里?”
李照猛地站了起来,拳头握得“咔嚓”作响。
朝阳公主心下有些气闷,却是见不得李照为季家姐弟这样动怒,不过是手机小卒,哪里配得到李照的关注?
这样想着,她便赌气地背过身去,嘟唇道:“照哥哥来之前,他们便已经离开了!”
“离开了?”
李照拳头一握,立时青筋暴起。
朝阳不再接话,闷声不响地坐到了一边,碧墨忙打着圆场道:“听说那位季五姑娘是感染了风寒,眼下到城里请大夫医治去了,可明明咱们上午见她时还是好好的,这病来得可真快!”
“碧墨!”
朝阳公主喝了一声,狠狠地瞪了碧墨一眼,显然是嫌她多嘴了。
碧墨一个激零,脚下一软便跪倒在地,“奴婢失言,请公主责罚!”
她不知道气氛怎么会变得如此,她只是为了缓和一下,却没想到更是越说越错,碧墨此刻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头。
离开了……在他来之前……
不对!
李照脑中似有什么东西闪过,猛然地,在来灵隐寺路上遇到的画面便跃入他的脑海。
那个戴着帷帽的女子,他为什么会觉得有一股不善的目光投向自己,若她便是季家女,那么……
一定是她!
这次遇到了,就别想那么快地逃脱!
李照咬紧了牙,衣袖一甩便转身离去。
朝阳公主坐在凳上,整个脸沉得仿佛要滴出水来,她死死咬住了唇,整个身体却在隐隐发颤,“让人跟去看看,若是照哥哥发现了,便说是本宫不放心命人来查看的!”
那个季家五姑娘究竟是何方神圣,不过是个十岁小女娃,有什么本事让李照连到母妃坟前上柱香的时间都没有,转身又便追了去。
若是怨是恨还好,若非不然……也就别怪她心狠了!
碧墨不敢耽搁,应了一声便匆匆退下。
*
夏日的天空说变就变,乌云缓缓地飘了过来,天色有些沉了,林森家的放下了车帘,转头道:“姑娘,怕是要下雨了,不过咱们应该很快便能进城了。”
“嗯,也不用麻烦,就近找家客栈。”
季重莲点了点头,好在离那人越来越远了,她的心微微放下,再回头看看季崇宇,他已经困倦地在榻上睡着了,红英轻轻地为他披上了一层薄衾。
季重莲呼了口气,斜靠在香妃色的大引枕上,碧元跪在一旁给她捏着小腿,神色里恍惚有着一丝担忧,下手的力道稍稍重了些。
“哎哟!”
季重莲轻呼一声,一掌拍在碧元的手背上,嗔怪地看了她一眼,又扫了林森家的那方,见林森家的垂眉低首仿若未见,这才轻斥道:“你这丫头,难得回上京一次,这是欢喜过头了,连手上也没轻重了!”
“姑娘,婢子错了。”
碧元回神过来,接收到季重莲警告的一瞥,她连忙懊恼地低头,她哪里是欢喜的模样,明明是担心地要死,姑娘这是要为她掩盖着,以免林森家的看出点什么来。
轰隆隆!
闷雷滚滚而动,沉闷压抑的声音更让人心中添了几许慌乱。
“林婶子,再问问有多久才到?”
季重莲又催促了一声,林森家的却是笑着答道:“五姑娘莫急,咱们俩口子没回丹阳前,也是跟着在上京呆过的,约莫还有一柱香的功夫便到了。”
“林婶子以前也在上京呆过?”
林森家的这话却是引起的季重莲的好奇,让她稍稍转移了注意力。
“是。”
林森家的老实答道:“从前跟着奴婢的干娘在浆洗房上领着活计,之后嫁给了林森,又逢大姑太太嫁回了丹阳,咱们便一并回去了,那个时候可在上京的宅子里呆了好几年。”
“怪不得你这般熟悉,三年前我们姐弟都还年幼,不常出门,反倒是对上京有些陌生了。”
季重莲这话说得也没错,她小的时候身娇体弱,不说出门,出屋都少,两姐弟又不受季明宣待见,沈氏自然将他们捂得更严实了。
“眼下五姑娘日子便好了,有老太太照应着,想上哪里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林森这话意有所指,是想说他们姐弟有了依仗与从前大不相同,还是借着事想要探探口风,季重莲微微抿了唇,不动声色地打量起了林森家的。
一身半新不旧的细布裙,却收拾得很整洁,头发抿得一丝不苟,连露在外的指甲都很干净,看起来是个做事严谨负责的人。
季重莲心思一动,有了些打算,便和林森聊起了家常,这才得知林森家的被卖到季家为奴之前也是户殷实人家,父亲是走南北行货的商人,只在一次意外中被盗贼抢了去,人财两失,连命也没保住。
父亲死了,母亲跑了,林森家的年幼养不活自己,只能自卖为奴,但人机灵有巧劲,就是不肯巴结奉迎管事妈妈,所以一直在浆洗房呆着,好不容易认了个干娘,在她干娘的撮合下嫁给了林森。
两口子都是踏实能干的,随着季明惠回到丹阳后也很是得看重,如今留在季家老宅,一个做着庄上果子局的三管事,一个管着各处的花卉植被的摆放,虽然不是顶顶重要的职位,但也都是能独挡一面的。
季重莲便有些惊讶,这样的两个人怎么被派到她跟前了?
林森家的笑了笑,毫不做作地为季重莲解惑,“大姑太太不过是老太太跟前提了提,这次五姑娘上京,老太太便点了咱们俩口子给大太太,姑娘觉着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咱们也能帮衬一把。”
“原来是这样。”
季重莲恍然大悟,这不仅是大姑母的主意,也是老太太的恩典,这是给她送帮手来了,但若要这两个人真心实意地为她做事,把她当作唯一的主子,只忠心于她,怕还是要经过一番相处才能最终确定的。
“所以奴婢说五姑娘是个有福气的,苦尽甘来,自有造化。”
林森这话说得诚恳而不谄媚,季重莲微笑着点了点头。
“到了,姑娘,见着城门了!”
碧元兴奋地将探出的小脑袋又收了回来,拍着掌一脸的喜悦,似乎一进了城门便如沙石入海,偌大的上京城,谁还能轻易地再将他们找出来?
“好,咱们进城!”
季重莲也拉开了嘴角,总算是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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